第13章 第十三片瓜

南陽伯府那位任大爺便是白月光與亡夫的兒子,自歐家祖父將白月光八抬大轎娶進門,白月光的兒子任劄也就在伯府住下了,年輕那會兒以大公子自居,娶妻生子後也沒搬出去,如今已經是伯府大爺了。

溫虞很震驚的看了眼她大嫂,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好似藏了很多事。

係統:【容本係統捋捋,兒子外出半年,兒媳婦懷孕三個月,喜當爹明明白白啊。】

係統:【哇,宿主,快多問點,喜當爹的瓜好上頭。】

溫虞抿了抿唇,她知曉南陽伯府亂,但也沒有想到會這麽亂,這樣的醜事都能鬧出來。

“孩子,是誰的?”溫虞一針見血問出來。

南陽伯府雖然亂,可奴仆總歸是有的,在奴仆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讓大房少夫人懷孕,怎麽看也感覺是件難事,除非是與身邊人偷1情。

溫家大嫂眼底也藏著八卦,不過她向來端莊,掩飾的極好,“尚且不知,不過外麵傳言奸1夫是伯府內裏的人。”

溫虞頷首,內裏人才不容易被發現。

“好了,不說那些糟心事,沒得惡心了。”溫母是聽到那家人的事就氣的心口疼。

溫虞繼續給她順氣兒,瞥了眼大嫂,兩人眼神交流,明麵不便說,一會兒可私下說。

相比起旁人家的事溫虞吃瓜熱度不高,但是事關南陽伯府,尤其能將他們的醜事化作刀來懟歐月琴,溫虞蠻感興趣的。

溫家主子少,溫虞的爹也沒有納妾,家中人口少正好大人一張桌子坐下,小孩子則由各自的奶娘伺候著在小桌上用飯。

生辰要吃長壽麵,溫虞瞥了眼慢慢悠悠明顯一副心事重重的小弟溫澤,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腳,一記眼刀過去。

嚇的溫澤忙大口吃起麵來,心裏卻欲哭無淚,恨不得扇自己大嘴巴子,讓你嘴賤,讓你嘴賤。

他二姐這關過了,他二姐夫那裏還不知怎麽跟他算賬。

用過午食一家人坐下喝茶閑談,溫虞尋了機會與溫家大嫂私下說話。

南陽伯府的事是秋獵結束那日傳出的。

溫虞始終覺得詫異:“這樣的醜事怎麽還傳出來了?”

誰家不把醜事藏著掖著,除非那故意的,不過據溫虞所知,歐家那位祖父還蠻好麵子的。

“內鬥唄,那府裏就沒一個憨,有機會鬥掉一個可不得抓住。”大嫂悄悄在溫虞耳邊嘀咕,“前些時候,你大哥還同我抱怨,說老伯爺找到他說要分家的事,還讓他勸勸父親,可給他愁的,就怕那邊來瘋咬他。”

溫虞嘴裏栗子都忘了嚼了,那位可真是會給他們找麻煩。

也不知白月光到底給歐家祖父灌了什麽迷魂藥,繼子、親子全養在一起,偏偏伯府世子的位置還一直懸置,吊著南陽伯府一群人不說,還把溫家架火上。

大嫂給溫虞剝了栗子,又道:“那位老伯爺你知的,在外一直炫耀他們伯府如何和睦,繼子、親子乖巧聽話懂事又孝順,怕是就他一人不知南陽伯府有多亂,繼子、親子鬥的不可開交,同一個娘生的,心眼子加起來沒個一千也得八百。”

溫虞吃著栗子調侃道:“有一說一,他們一致對外咬咱們溫家時,格外和睦。”

溫家大嫂嗔了眼溫虞,瞧這話說的,不過倒也確實如此,攤上這樣一家人,也是他們溫家倒黴。

用過晚飯溫虞和崔璟才帶著霜姐兒回的長平侯府,回了安棣院,溫虞讓兩丫鬟將崔璟的衣物都收拾出來,全裝入箱子裏讓人抬去書房。

崔璟處理完事正打算起身回主屋,那日他在氣頭上折騰的有些狠,一想到她嘴裏誇著別的男人,怕再見她忍不住氣惱,故而迫使自己冷靜了兩日。

“公子,寒柳求見,說少夫人有幾句話要帶給您。”墨塵稟完話,又看了眼寒柳身後那些婆子抬著的箱子,少夫人這是給公子送什麽來了,還裝了好幾隻大箱子。

崔璟已經走至門口,直接打開門,看到站在台階下的寒柳,“夫人讓你帶什麽話?”

寒柳不敢看崔璟,捏繡帕的手緊了緊,“公子,奴婢奉少夫人的命將您的衣物等都送了來,少夫人說、說、說公子既然喜歡宿在書房,那便安心住下。”

寒柳說完趕忙福了個禮退下,走的極快,仿佛後麵有人攆一般。

崔璟看著院子裏放的整整齊齊的幾隻大箱子,沉下眸,他這是被趕出來了?

係統:【警報警報,崔璟正以極快的速度往這邊趕來。】

溫虞將寫好的紙貼在門上,然後迅速進屋落鎖,便是窗戶的鎖也沒有忘了。

崔璟到時一眼看到內室門上那張紙,上麵寫著崔璟與狗不得入內。

係統:【說實話,宿主,你這好小學雞哦,不對,人家現在小學雞都沒有這麽幼稚。】

溫虞:“閉嘴。”

看今日溫母那氣急了也沒罵出什麽難聽話,可見溫虞自小也沒有學上幾句,一時半會兒想不出罵人的話。

崔璟看到門上的紙都氣笑了,“溫虞,開門。”

崔璟極少連名帶姓的喊她,一般這樣喊她時都表示他在生氣。

溫虞這會兒也氣,尤其腦海中想起當初那煎熬的三個月,“崔璟,你個狗東西,我一直不能去秋獵是否都是你搞的鬼?”

係統:【你倒是開門跟他對峙啊,隔著一道門感覺缺點啥。】

溫虞沒搭理係統,因為她不敢,看到崔璟那張臉她罵不出來,尤其他沉著臉時,不論是否她有理都感覺自己沒有理,不然也不會提前鎖門了。

係統:【宿主你不會是慫了吧?】

溫虞:“你不慫你上。”

係統沉默了。

門外許久沒聲,溫虞也沒有聽到腳步聲,但崔璟走路向來無聲,該不會已經走了吧?

悄摸摸到門邊,用手沾了茶水將窗戶紙摳開,透過窗戶紙看出去,結果就看到崔璟一眼與她對視上。

溫虞慌忙退開,退開了又感覺不對勁,這件事明明是她有理,又透過那洞看過去,“我問你話呢,是不是你搞的鬼?”

“是。”

“三次都是?”

“第一次是意外。”

所以,她吃壞肚子和被她娘罰抄書都是他幹的?

“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

氣呼呼的上床,把被子當成崔璟狠狠咬了幾口,溫虞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做錯事竟然都不跟她道歉,還理直氣壯,可惡。

--

書房。

溫澤是被涼透的水驚醒的,睜開眼發現不是在自己的屋子,周圍很陌生。

當看到椅子上坐著的崔璟時,溫澤心裏咯噔一聲,“姐、姐夫。”

“聽嶽父說你在學院的箭術、騎射課都隻得了乙等,我在鷹錦衛給你找一個教頭,從明日、今晚開始訓練,希望下次箭術、騎射你都能拿甲等。”

崔璟說完手指微抬,墨塵、墨竹將溫澤裹進被子裏,一人抬腳一人抬頭又給扛了回去。

溫澤這會兒還有些懵,但他聽明白他姐夫的話了,所以報複他就是給他找一個教頭嗎?到還算好啊。

墨塵墨竹將溫澤放下,墨塵一抬眼發現溫小公子臉上帶著慶幸,被鷹錦衛的教頭訓練,他第一次看到有人不是驚恐而是慶幸,孩子心挺大啊。

待墨塵墨竹出了屋門,溫澤正打算繼續睡,既然姐夫的懲罰已經明確,那他便沒什麽好擔憂的了。

剛昏昏欲睡時,突然被子被人暴力掀開,他整個人翻滾著落到了地上,“怎、怎麽回事?地龍翻身了?”

“小公子,地籠沒有翻身,是在下掀了你的被子。”

溫澤趴在地上愣愣的看著來人幾眼,對方年歲跟他差不多大,圓圓的臉,笑起來露兩顆小虎牙,怕不是比他還小吧,“你是我姐夫派來的教頭?”

“正是,在下支玉,大人派在下前來訓練小公子一個月,未來一個月還請小公子多多指教。”

溫澤發現,他姐夫派來的人還挺好說話的,還以為會是一位很嚴厲的武夫。

但是溫澤不理解為什麽這人訓練他喜歡用狗,尤其當他被三條站直了比他還高的狗攆的時候,支玉在一旁磕著瓜子給他鼓勁。

完事獎勵三條狗吃肉腸還笑眯眯奚落他不如狗,連肉腸都沒得吃。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天後,溫澤還是不如狗。

他趴在地上喘著粗氣,“你說,我要是跟我姐告狀,我姐夫能放過我嗎?”

支玉喂著狗子瞥了他一眼,“可以啊,不過下次我可能會多帶三條狗來,溫家的夥食不錯,小一小二小三都很喜歡,小四它們肯定也會喜歡的。”

溫澤:“……”

溫澤打算最後再掙紮一下,“我姐夫不是讓你教我騎射嗎?你教的跟騎射有關?”

“我都教你學會騎狗了,這不是騎術嗎?你可是鷹錦衛唯一一個會騎狗的。”

溫澤:“……”

“至於箭術,從今天開始,你先抱著三十斤麻袋跑吧。”

“為什麽?”溫澤滿腦子疑惑,誰家教射箭從抱麻袋開始?

支玉喂完狗子,又摸了摸狗狗們的頭,看著地上還癱著沒動的溫澤,踹了踹他,“我看過你射箭,你臂膀無力,不先把臂膀練起來如何拉弓。”

煎熬了一個月,溫澤的箭術和騎射都拿了甲等,他以為這樣的日子總算是到頭了。

結果他爹和大哥見那教頭教習的好,向他姐夫借了人還未說歸期。

溫澤悲催的發現那一個月淒慘的訓練,竟然隻是一個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