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林聽晚聽嫂子這麽問, 就把從孫曉菲那裏聽來的話又給嫂子說了,其實趙惠和人爭執的時候錢珍根本就是動手,不知道怎麽回事趙惠就自己滑了一下, 然後就把孫曉菲推過去了,若不是錢珍扶了一下, 估計就摔進了旁邊的陷阱裏, 若真是摔下去可能比刮到鐵鍬上嚴重多了。
雖然林聽晚當時沒在現場,可就從趙惠這個人的性格推測, 故意的成分太大了,畢竟以前各種宮鬥劇不是白看的。
許燕聽完眉頭一皺, 覺得這事兒不可忽視,若趙惠真是存了這個心是斷不能留在這邊的。
她把圍裙一摘對林聽晚說, “晚晚,你照看一下廚房,我得去和張嬸子說說。”
林聽晚點點頭, 說, “行, 嫂子你去吧。”
————
宋昭聽許維鈞問起王芬十分奇怪,眉毛都驚訝的豎了起來,“王芬?就是今天來我們所以那家人?”
“對,你對她家情況知道嗎?”
宋昭聽見老同學問起這家人“啪”一下把筷子給放下了, 引起一陣不小的聲音,結果惹來自己媳婦兒一陣白眼。
“小聲點。”
宋昭趕緊陪著笑點頭,然後又小聲對許維鈞說, “這家人我可太知道了。”
若是說到別人他還不了解, 要是王芬宋昭感覺自己可以說個三天三夜,主要是這家人也是奇葩中的奇葩。
王芬早年間嫁到了隔壁市, 聽說男方還是個大學生,她母親因為這事兒在左鄰右舍不知道炫耀了多久。
哪知道結婚沒兩年才剛生了孩子她就把孩子抱回了娘家,從此之後就住在了娘家。
原本她哥嫂也是個小心眼的人,因為她結婚彩禮的事情還一家人打架進醫院的進醫院,進公安局的進公安局,結果她離婚之後回來一家人無比和諧。
結果最近又不行了,她大哥說孩子吃的太多,把孩子送還給了她婆家,但是她來報公安說是大哥嫂子們把她孩子給賣了。
許維鈞問,“孩子是被賣了還是送還給她前夫一家了?”
“送還給前夫一家了,對方還給了一筆錢,她大哥說她也同意的,結果王芬又來報案。”
“她前夫叫什麽名字?
宋昭斂了斂眉,“好像姓曹……”他回憶了一下前幾年王芬來報案說過的名字,“好像叫曹慶。”
許維鈞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眉頭微蹙,沒有說話。
宋昭有些好奇的問,“維鈞,你打聽他們一家人幹啥?”
許維鈞並沒有說自己真實的來意,畢竟這不是他自己的事情,而顧映溪已經夠倒黴了,他並不想把這事兒說給別人聽。
宋昭也沒多問,吃過飯宋昭本來留許維鈞住在家裏,不過許維鈞卻執意要離開,“明早還有工作,就不打擾了。”
宋昭笑著說,“老同學說這些?那我送送你。”
這個許維鈞倒是沒拒絕,宋昭家住的是公安局分的家屬樓,是一棟五層小紅磚樓房。
宋昭家住在五樓,這會兒天色已晚,又是冬天,樓道裏基本沒有人了,整個樓道隻有一盞罩著藍綠色搪瓷殼子的燈,讓夜晚顯得更靜謐。
許維鈞本來話就少,宋昭心裏有事兒也就沒說,不過走到樓梯門口宋昭還是叫住了許維鈞,“維鈞,我再告訴你一個事兒。”
“什麽事情?”
宋昭說,“我也不知道你差王芬一家做什麽?不過你這個人向來也沒閑工夫問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以前王芬腦子不清醒的時候說她前夫在北京娶了一個有錢的姑娘,隻要等拿到姑娘家的財產就會把她和孩子接去北京享福。”
“腦子不清醒是什麽意思?”
宋昭指了指自己的頭說,“王芬這裏有點問題,不發病還好,發病就喜歡胡言亂語,這是她哥嫂和母親說的,據說她離婚也是因為這事兒。”
許維鈞其實非常明確王芬的前夫就是曹慶,繼續問,“他前夫都娶到了有錢的姑娘還是大學生為什麽會把她接過去?”這不是異想天開嗎?
宋昭說,“她說因為她前夫不能生孩子。”
“什麽意思?那這個孩子?”
“生完這個孩子之後第二年男人生了一場病,從那以後才不能生的。”
宋昭道,“我剛才在家沒說,就是這都是沒確認過的事情,王芬不清醒的時候總來所裏報案,都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久而久之也沒人信了。”這也是他一開始沒說的原因,誰會把一個瘋子的話拿來當真?
許維鈞點點頭同宋昭說了一句,“謝了,老同學。”
宋昭豪爽的擺擺手,“再謝可就見外了。”
————
顧律懷是一個星期後接到許維鈞的電話,當得知妹妹被騙婚,又匆匆了申請了休假,打算回家處理。
顧映溪也一同回去了,她倒是不至於還同情那個渣男,隻是想親自回去撕開渣男的真麵目。
林聽晚本來也要一同回去的,結果嫂子又生病了,而且還有些嚴重,生病的時候一直咳嗽,聽說會傳染害怕傳染給兩個小的,咳久了會成肺炎,林聽晚又把果果和豆豆接到家裏一起住著,林知學在家照顧生病的許燕。
等到第五天的時候許燕才好得差不多,林聽晚先過來看看嫂子,把果果和豆豆送到段紅英那邊讓她幫忙看一會兒。
段紅英也快出月子了,正是無聊的時候看到有兩個小的過來,高興的說,“晚晚妹子,你就放心去吧,果果和豆豆在我這裏沒問題的。”
“那麻煩紅英嫂子了。”
“說那些客氣話幹啥?”
林聽晚把侄兒侄女安排好之後才去了嫂子家,今天林知學要去團裏家裏就許燕一個人,林聽晚過去的時候她還問,“晚晚吃飯了嗎?”
“已經吃過了,嫂子你感覺好點了嗎?”
許燕說,“好很多了,已經不太咳了。”
林聽晚說,“好了就好。”她說著揚了揚手裏的東西說,“嫂子,我買了兩個梨,上次我不是還帶了川貝過來嗎?我給你熬點川貝梨湯。”
“麻煩你了晚晚,這幾天你最累了,果果和豆豆沒鬧騰你吧。”
“沒有呢,他們都可聽話了,又不費神。”
“明天我就把兩人接回來。”
“嫂子,你多休息幾天吧,聽說這幾天醫院好幾個醫生都感冒了,你們症狀都一樣,有一個都嚴重的住院了,你就好好養著吧,我很喜歡帶果果和豆豆的。”
林聽晚從一來就一直是嫂子照顧著,她像是母親似的,又是個閑不住的性子,生活上簡直要麵麵俱到了,所以這個時候也想替嫂子多分擔點,讓她休息好。
這事兒許燕也聽說了,想著孩子們年紀小抵抗力也沒那麽好就沒勉強。
林聽晚一邊在廚房熬川貝雪梨湯,許燕就坐在一旁同她聊天,算起來顧律懷和顧映溪已經離開快一周了,也不知道事情處理得怎麽樣,“映溪的事情怎麽樣了?律懷有同你聯係嗎?”
說起顧映溪許燕也是當妹妹似的,現在兩家人又是親戚關係,自然就更在意了,但是聽到曹慶騙婚,她要不是都病倒了,肯定一起過去狠狠把人打一頓。
可能都是女人,在這方麵更能感同身受,也更心疼。
林聽晚何嚐不是,氣得都快爆炸了,“映溪已經給我打電話了,說是後天回這邊的火車,事情已經處理了。”
“怎麽樣,那個狗東西有沒有被開除?”
林聽晚點點頭,“肯定不會讓他繼續呆下去的,而且顧律懷還順手查了他單位的事情,說起來他這幾年借著職位之便還薅了單位不少羊毛,接下來可能還會麵臨坐牢。”
她知道的也是個大概,都是顧映溪同她在電話裏說的,更多的還要等他們來了才知道的更多。
許燕恨不得拍手稱快了,“活該,這種人都便宜他了,真應該再狠狠打她一頓。”
林聽晚“嘿”了一聲說,“這事兒還真不勞我們動手了。”
“什麽意思?”
“就映溪和顧律懷他們回去的那天曹慶就被人打了一頓,聽說腿還被打折了。”
許燕一聽,“喲”了一聲,“誰這麽為民除害?”
林聽晚搖搖頭,“映溪說不知道,她還以為是顧律懷安排的人,結果顧律懷也不知道。”
後來還特意查了一圈,竟然沒發現是誰,所以就按活雷鋒處理了。
許燕說,“還真是個活雷鋒。”
說到這事兒,林聽晚又想到了段紅英和自己說的事情,“對了嫂子,你知道嗎?張嬸子要把趙惠送走了。”
許燕上次和張嬸子說了林聽晚的猜測,後來張嬸子又把曉菲叫過去了解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雖然臉上不動聲色,可能看得出張嬸子已經也發現問題了。
許燕說,“送走也好,本來好好的家屬院可架不住又人這麽整。”在老首長的管理下駐地還挺和諧的,可要是趙惠真的留下了,可能就沒什麽安生日子了。
“那趙惠母親手裏舉報信呢?”
說到這事兒林聽晚又小聲了些,“這事兒顧律懷已經同他爸說了,這些年他老人家都在為不少下放的人奔走,當年老首長能把那些人留在這邊,還修建了專門的院子,也是他幫了忙,自然也不會讓老戰友被人惡意舉報的。”
許燕聞言想到當年顧老首長也是被人舉報過,也就是自己吃過虧,才積極的幫助被陷害的人。
這些年在他和一些人的幫助下,逐漸平反了好多人。
想到亂哄哄的這些年,許燕又想到了院子裏的那些老人,歎口氣說,“也不知道這些事兒什麽時候才能徹底結束啊。”因為一些莫須有的舉報,多少正直高潔的人被迫離家,過著抬不起頭的日子。
“肯定很快的。”
許燕感歎道,“希望吧。”
林聽晚在嫂子家沒呆多久,熬好了雪梨湯就準備回去了。
許燕見她要離開又拿出一些東西遞給她說,“晚晚,再麻煩你跑一趟,幫我給院子裏的人送些東西過去。”最近天越來越冷,有兩個老人身體不太好,許燕怕他們去醫院不小心摔了,需要的一些藥都是她送過去。
林聽晚看是藥品直接放進衣服口袋裏說,“行,那嫂子我就先過去了。”
許燕說,“好,你路上也慢點。”
許燕還沒完全好,林聽晚也沒讓她送自己出門,一邊戴圍巾一邊就走了。
走出家屬院沒多遠就遇見了大哥林知學,他身邊還有孫衛民和衛城,見到林聽晚,幾人還不等林知學開口,就十分熱情的湊上來了,“晚晚妹子,你這是去哪裏?”
林聽晚被幾人莫名的熱情搞得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林知學見狀趕緊把幾人揮開,“行了,行了,這會兒賣好可不管用了。”
衛城立刻反駁道,“老林,你這話就見外了,咱們啥時候這會兒賣好?我們不是對晚晚妹子一直挺好的嗎?”
“妹子,你快評評理,我這話說的對不對。”
林聽晚含笑不語,看著大哥和幾人好像都挺開心的,也好奇了問,“大哥,是有什麽好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