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台上, 少年們跳得歡脫。
台下,家長們羞愧難當
難道說,期末結束那幾天, 孩子們全都跑到時家練這個舞去了?
怪不得整天見不到人。
實驗班的家長,紛紛向國際班的家長投來鄙夷目光。
同樣都是企鵝舞, 換成時太太來跳, 她們就開始亂嚼舌根,說人家這不好那不好, 但換成自己的孩子來跳,她們就立馬沉默起來。
真是一群嫉妒到發瘋的小醜。
前排校領導看到孩子們也參與了進來, 高興到起身鼓掌,直呼真棒。
少年本來就該充滿活力。
很快, 大家又把目光聚集到安婧身上。
她側身彈琴的氣質文靜高雅,天鵝頸上微微閃著藍鑽極光,貌美嬌貴。
不少老師和家長發出羨慕。
“脖子上那顆是藍鑽石吧?好閃。”
“項鏈好漂亮……”
“這麽大顆鑽石, 價值不菲哦。”
“時太太戴上這條項鏈, 氣質真是又好又漂亮!”
…….
表演結束, 安婧牽著少年們一起謝幕。
下台後,她迅速給管家打了個電話,請管理幫忙將項鏈送回展廳。
安婧大概知道,這條項鏈是怎麽來的了。
喬淑棠不可能把珠寶租給別人, 更何況兩人關係不好,喬淑棠巴不得她趕緊離開自己的兒子,又怎麽會答應把項鏈給她戴?
所以答案隻有一個, 那就是時景亦撒謊了。
他應該是用了什麽方法, 才把這條項鏈帶過來的……
時景亦雖然是書裏的男主,但他目前認知不足, 還有許多需要成長的地方。
安婧不怪他。
公館門口,安婧正在等管家。
幾秒後,一輛商務車停在路邊。
隻見宋依依身穿禮服從車內出來,脖子上掛著一條漂亮的……藍鑽項鏈?
安婧有點懵。
這條項鏈,怎麽跟她包裏的那麽相似?
宋依依驕傲地笑了一聲,刻意將脖子上的大鑽石顯露出來。
“時太太,你好啊。你的表演結束了嗎?”
安婧:“結束了。”
“真可惜,我因為給喬阿姨拍了條珠寶廣告,就給耽誤了,不然還想親眼看看時太太的舞姿呢。”
安婧聳聳肩:“既然覺得可惜,那你可以不拍那條廣告啊。”
宋依依沒再繼續說下去。
她知道時太太不好對付。
安婧又看了眼她脖子上的項鏈。
再三確認,就是兩條一模一樣的項鏈,沒錯了。
宋依依捕捉到她的目光,非常得意。
她伸手摸了摸那顆藍鑽石,故意炫耀:“好看嗎?喬阿姨給我的。”
安婧:哈?
這條項鏈雖然同樣漂亮,但跟安婧之前戴的那條相比,無論是色澤還是質感,都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喬淑棠從來不做次品,又怎麽會把次品給她?
“喬阿姨不僅讓我當極光藍鑽的代言人,還答應把它給我戴兩天。”
雖然是在撒謊,但宋依依沒什麽好怕的。
她剛拍完項鏈的廣告,就急匆匆趕來參加舞會了,這幫家長見識短,不會亂說什麽的。
她一定要做全場最炫目的星星。
安婧總覺得事有蹊蹺,想提醒她:“這條項鏈好像不太對,你最好再檢查一下。”
“有什麽不對?項鏈是喬阿姨親手交給我的,能有什麽不對?”
真沒想到,時太太妒忌她妒忌成這樣。
這麽高檔的鑽石項鏈,時太太肯定沒戴過吧?
安婧皺起了眉。
想提醒她吧,她又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不提醒她吧,又覺得過意不去。
這會兒時家的車開過來了。
管家從車內出來,接過安婧遞來的黑色包裝盒。
之前安婧在電話裏都跟他交代清楚了,管家就沒有當著外人的麵繼續問。
“太太,有什麽事情隨時聯係我。”
“好的,辛苦龍叔啦。”
管家跟安婧告完辭,立即上車離開。
安婧本來還想再提醒提醒宋依依的,但又發現她對管家的車翻了個白眼。
安婧:……
算了,她開心就好。
安婧轉身走了。
宋依依剛恨完管家,又回頭瞪著安婧的背影。
時太太究竟怎麽回事?
為什麽無論說什麽她都毫不在意啊!
宋依依跺了下高跟鞋,立馬打電話給教導主任尤餘。
她一定要順利進入舞會,然後驚豔全場,讓時太太無地自容。
尤餘出來接她的時候,一眼就發現了她脖子上的項鏈。
但怎麽感覺這條項鏈有點熟悉?
好像是時景亦媽媽戴過的吧?
但仔細一看,又感覺不是,因為這條跟那條完全比不了。
這會兒尤餘收到校長發來的消息。
他終於可以簽署合同,正式成為尚義中學的副校長。
看來今天真是好日子,事業愛情雙豐收啊!
宋依依剛被帶進舞會,就發現大家都盯著自己看。
具體說,是盯著她脖子上的那條項鏈看。
好幾個女家長,看著看著,還看笑了,捂著嘴笑。
宋依依很滿意。
對啊,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她就是全場最矚目的女人。
時間來到中午。
家長們的表演全部結束,大家開始自由活動。
午餐時,時景亦發現安婧的脖子空空****。
項鏈不見了。
他將安婧拉到一邊,悄悄問:“你項鏈呢?”
安婧實話實說:“我叫管家帶回展廳了。”
時景亦內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帶回去了……?
他緩緩神,問:“為什麽?”
安婧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她笑道:“你給的項鏈我已經戴過啦,謝謝你哦兒子。”
“那你現在不想戴了嗎?”
時景亦有些失落。
他以為媽媽會很喜歡。
安婧搖頭:“小亦,媽媽永遠不會拒絕你的好意,但有些東西,不是我們的,我們就不能要。”
時景亦讀懂了她的意思。
所以她應該已經知道了,這條項鏈是自己偷偷帶出來的。
時景亦的耳朵爬上紅蔓。
潛意識告訴他,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揪了。
安婧發現他目光呆滯。
眼裏閃著幽光,想躲,但又不躲,像一隻狼狽的狼崽。
安婧摸摸他。
兒子好乖。
時景亦會自己慢慢長大,很多事不用特地教他。
他心是好的,安婧能感受得出來。
“馬上舞會就開始了,好緊張呀!”
安婧俏皮地縮了縮肩膀,算是主動結束這個話題。
時景亦瞬然輕鬆起來。
媽媽沒有怪他誒。
“嗯,別緊張,隨便跳跳就好。”他點頭,“說是家長舞會,其實也是學校特意做給投資人看的,不用太在意。”
“喔~原來如此,兒子你好懂!好聰明!”
安婧覺得兒子以後肯定出息。
至少也能當個CEO吧~
時景亦表麵一本正經。
但其實內心裏,高興得小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喜歡被媽媽誇。
半小時後。
時景亦一個人來到樓上,從高處觀察著兩個班的家長。
就在剛才,他得到消息:時以澤回來了。
這個人一旦出現,肯定第一時間跟他媽媽離婚。
時景亦現在十六歲,未成年。
協議上,時以澤是他的唯一監護人。
他們一旦離婚,時景亦和媽媽見麵的機會幾乎為零。
但如果,以後每次開家長會的時候,還能再見到她呢?
時景亦開始大範圍搜索。
尋找那些沒有伴侶、形單影隻的男家長。
裴言霖和杜俊瀚跑上來找他。
“哥!你在這幹嘛呢?鬥地主去嗎?”
時景亦搖頭。
他目光鎖定了幾位家長,但心裏還是不太確定。
他問裴言霖:“咱班有沒有單身父親?”
裴言霖忽地一愣:“應該有吧……你問這個幹嘛?”
這個問題,時景亦不好回答。
但最好是那種有車有房、年入百億、開過幾家公司、名下幾百畝土地使用權、沒有債務糾紛、長得還行的單身父親。
杜俊瀚指著下方其中一個男家長,說:“那個!周言傑的爸爸,單身兩三年了。”
時景亦:“家住哪裏?工作是什麽?”
杜俊瀚:“在麗華苑,我去過他家,他爸爸在菜市場賣魚。”
時景亦搖頭。
沒錢。
裴言霖也尋到一個。
他指道:“那個那個!張子軒的爸爸,去年離的婚,好像老婆跟人跑了?”
時景亦:“家住哪裏,什麽工作?”
裴言霖:“在金華小區,他爸開了一家麻將館,天天約我媽打麻將。”
時景亦搖頭。
沒出息。
杜俊瀚很快又找到一個。
“還有胡宇洋的爸爸,初中是我們隔壁班的,他爸應該也是單身,每次家長會都一個人來,今天也是。”
“家住哪裏?什麽工作?”
“住洋城別墅,他爸是警察。”
時景亦搖頭。
沒時間陪老婆。
見他又是搖頭又是歎氣,裴言霖和杜俊瀚都覺得奇怪。
亦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八卦了?
-
校領導和老師們在五樓會議室。
雖然學生們已經放假,但學校的教務工作還未結束。
今天是學期總結最後一天。
同樣,也是尤餘調職為副校長的日子。
尤餘剛講完自己的工作總結,接著,又繼續打開另一個ppt——《副校長的工作計劃安排》
因為要徹底結束教導主任的工作,所以特地分成兩個ppt來講。
他正準備開講——
這時校長突然起身,看著手機屏幕說:“老尤,先暫停一下,投資人來了。”
……
公館大門。
一輛全黑的勞斯萊斯停在門口。
時以澤和助理從車內下來。
兩人步履輕快,隨著指引進入電梯。
電梯內。
助理突然想起了些什麽,輕聲問:“小時總就在三樓,要先去看一眼嗎?”
時以澤手拿平板,目不轉睛地盯著集團資訊。
他搖頭:“開完會,半小時後回公司。”
助理沒再多言。
他已經習慣了時董的工作節奏。
叮——
電梯門打開。
校長禮貌地將他們引進會議室。
時氏集團總共投資過三家私立高中。
但能讓董事長時以澤親自蒞臨的,隻有他們尚義中學。而且聽說,他是一下飛機就直接趕過來了。
所以校領導非常珍視這次機會。
簡單寒暄幾句後,助理拿出電腦,連接投影儀,將幾張圖片投到幕布上。
是尚義論壇的截圖。
其中包括一個月前,學生們在論壇裏辱罵時景亦的內容,以及前段時間,學生們集體嘲笑安婧的內容。
助理:“我們的要求很簡單,第一,請貴校扶正學生風氣,嚴格管理學校論壇。
“第二——
助理看了一眼尤餘:“貴校的教導主任管理失責,收受賄賂,希望各位領導慎重考慮。”
尤餘瞬間崩塌。
聽對方的意思……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麽?
可時以澤身在國外,又怎麽知道他收受賄賂的!
幾位校領導愁眉不展,麵麵相覷。
校長盯緊尤餘,嚴肅問:“真有這麽回事嗎?”
“沒有啊!”尤餘起身解釋,視線在領導和時以澤之間徘徊不定,“時董,我沒有受賄!我怎麽可能會做那種事!”
時以澤疏淡回應。
這種道德敗壞的小人物,不值得他浪費唇舌。
助理:“尤主任,高二實驗班的顧子皓,你知道吧?他媽媽今天向教育局投訴,說你收了她的錢,卻害得顧子皓被關進少管所。”
“什麽?我害的?不可能!那天又不是我讓他把時景亦帶進樓道裏的!那幾個不良青年也不是我喊來的呀!”
助理淡然一笑:“所以,你是承認收受賄賂了,對吧?”
尤餘驚然。
……不好,被詐了!
他還想繼續解釋。
突然,校長起身對著他一頓怒吼:“老尤!我就知道…我早就該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給過你多少機會了?你為什麽一犯再犯?這次居然還讓家長告到教育局去了!”
“不是啊!校長你聽我說……我真的……我、我……”
尤餘結結巴巴了半天,但始終找不到可以圓謊突破口。
收了家長的紅包是真。
收完紅包不辦事是真。
最後目送學生被警官抓走也是真。
這三條,他解釋哪一條都是錯。
幾位校領導共同起身,為大家的失職鄭重向時以澤道歉。
並且承諾,今後會嚴格整頓學生風氣,將匿名論壇改為實名論壇,嚴控每一條發帖內容。
最後,尤餘不僅沒能如願當選副校長,就連現在教導主任的職位都保不住。
時以澤和助理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正好過去半個小時。
按計劃,他們接下來要回公司。
進入電梯,時以澤無意識地看了一眼三樓。
助理察言觀色,立馬幫忙摁了三樓。
時以澤:?
助理嘿嘿一笑:“時董,現在還早,咱們去看看小時總吧。”
-
下午剛過去,大堂內就擺起了晚宴。
家長們隨意入座。
國際班這邊,杜俊瀚拉著裴言霖匆匆跑過來,對著另一桌的時景亦喊道:“亦哥!快過來!”
安婧以為他們幾個好朋友要湊在一桌吃飯,於是主動讓了位置。
時景亦剛剛起身,又轉回來叮囑:“別讓別人坐了,我還要回來的。”
安婧開玩笑道:“哦那你抓緊,萬一有哪個帥叔叔看上你媽,可不能把座位讓給你了~”
時景亦:“……”
他迅速離席,與裴言霖和杜俊瀚會合。
“亦哥,我終於找到了!”
八卦一哥杜俊瀚,指著對麵實驗班的其中一位家長,說道:“那個,白尤的爸爸,以前住在華庭壹號,後來搬到了宸天府的別墅區,相貌堂堂,單身五年,而且還挺有錢。”
時景亦隨之去看。
感覺對方是還不錯,穿得整整齊齊的。
“他做什麽的?”
“聽說開了一家小公司,做房地產的吧。”
時景亦默了半晌,終於點頭。
就他了。
時景亦徑直走向對麵。
實驗班的女生們看見他來,都激動得小鹿亂撞。
不愧是校草,長得真帥!
時景亦在白尤麵前停住。
“不好意思。”
白尤疑惑地看他一眼。
“你有事嗎?”
時景亦:“借你爸爸幾分鍾。”
白尤反應遲鈍,又不擅與人交流,等到回過神時,發現時景亦已經站在她爸爸麵前了。
“白叔叔,你好,我是隔壁班的時景亦。”
白震森早就聽過時景亦這個人,並且也知道,他和女兒共同評選上了校花校草。
白震森微笑回應:“你好,時同學,有什麽事嗎?”
時景亦:“是這樣的,我想請你……跟我去那邊吃個飯,可以嗎?”
白震森頓感驚喜。
能被時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邀請吃飯,是他這輩子都不敢想的。
“好啊!”他爽快答應。
白震森高興地把白尤牽過來:“走,爸帶你去那邊吃!”
白尤輕輕搖頭,下意識後退。
國際班的同學,她一個都不認識。
“不了,你去吃吧。”
“可爸丟不下你嘛,走啊,一起去?”
白尤還是搖頭。
她有點社恐。
時景亦不想耽誤時間,直道:“那叔叔,你跟我來吧,我們班飯桌就在對麵,很近。”
白震森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同意了。
樓上,貴賓廳。
時以澤全程目睹——
時景亦將一個陌生男人,從實驗班的飯桌上,帶到了國際班的飯桌上,並將他安排在安婧的身旁。
助理察言觀色,輕聲解釋:“可能……小時總和他認識?”
這邊,安婧吃得正歡。
突然察覺到身旁坐了一個陌生男人。
她心道完了,光顧著幹飯,忘記給兒子留位置了。
正準備起身,結果就發現,身旁的身旁,坐著一臉沉悶的時景亦。
“兒子!”安婧悄聲喊了他一下。
隨即站起來,禮貌地跟身旁的男士說:“你好,不好意思,可以跟你換個位置嗎?我兒子在你旁邊。”
白震森抬起腦袋,看了一眼安婧。
然後,眼睛挪不開了。
安婧有些尷尬。
這是……不想換位置的意思?
她瞅了眼時景亦。
嚐試用眼神溝通:不好意思啊兒子,媽光顧著幹飯,忘記給你留位置啦,哎呀。
時景亦把腦袋偏到一邊,不看她。
“你好,請問是安婧小姐嗎?”白震森突然開口。
安婧有些發愣。
穿書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喊她小姐,而不是時太太。
她默默坐下來,點頭。
“你好。”
白震森大方地自我介紹:“我是實驗班白尤的爸爸,我叫白震森。”
白尤?
安婧聽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安小姐剛才在舞台上的鋼琴表演,非常精彩。”白震森忍不住誇讚。
“謝謝,其實那個很簡單的。”
“可我小時候也學過鋼琴,知道左右手分別彈琴有多難,又或者,是我太笨啦?”
旁邊,時景亦一臉陰沉。
他怎麽這麽能聊?
就不能學學他女兒,安靜一點麽?
安婧性格開朗,無論跟誰都聊得來。
短短幾分鍾,兩人就已經從鋼琴聊到了工作。
無人發現,時景亦心情煩躁。
媽媽和白叔叔每對話一次,他的心就會不規律地咯噔一回。
煩躁,非常煩躁。
晚宴結束。
舞會開場。
很多家長都有自己的伴侶。
他們在舞池裏浪漫起舞,成雙成對。
而安婧獨自坐在一旁,想打瞌睡。
大廳裏放的音樂古典輕緩,暖氣又足,讓人容易犯困。
對麵,白震森朝她走了過來。
“安小姐,一個人嗎?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安婧點頭。
“是一個人,但我並不想跳——”
話未說完,安婧突然被人拉了起來。
時景亦抓著她的手腕,一言不發,直接將她帶到舞池中央。
然後,輕輕放開,把白震森帶到她麵前。
他覺得已經表達得夠清楚了。
轉身後,時景亦偷偷抹了把眼淚。
就這樣吧。
媽媽以後要多來學校看我。
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安婧心情複雜。
對麵,白震森勇敢地伸出右手,掌心朝上,再次邀請:“安小姐,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安婧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
之後,她微微低頭,將手抬起,準備接受。
下一秒。
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穩穩接住了她。
舞池中央,時以澤長身鶴立,眸光黯淡。
他將安婧拉至身前。
“時太太,你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