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出門之前, 兩人在旅館餐廳裏吃了一頓非常難吃的早飯。
茶梨萎靡不振,呆毛軟垂。
鬱柏安慰道:“等回去就好了,回去後我們連吃一個月大餐。”
“由奢入儉難呐, ”茶梨苦澀地說道,“想我以前, 每天也隻是隨便填飽肚子就好,其實一個人吃東西,食欲真的很一般, 都是你來了以後,我才每天都有很多既好看又好吃的食物。”
是鬱柏來了以後, 有人整日與他作伴,變好的不是食物, 更是生活本身。
茶梨心有所感,雙手握住鬱柏的一隻手,道:“我喜歡美食,更喜歡你。”
“怎麽突然說這話。”鬱柏臉上微紅, 道, “為了你這句話, 我也一定會拚盡全力, 找到能回去的辦法。”
茶梨沮喪起來, 說:“這回真的要靠你了,我長這麽大都沒有出過遠門,什麽都不懂, 如果是我自己被扔進這裏來, 怎麽活下去都是問題。”
也難怪總裁在打開次元門之前, 會說,送你們兩個去那邊, 能有個陪伴。
雨終於停了,是一個陰天。
兩人在街邊報刊亭停下,鬱柏買了一份名叫《今日奈落》的時政報紙。
這裏網絡時靈時不靈,基站都經常遭到物理攻擊,普通民眾獲取社會信息的途徑,主要是電視節目和報紙。
頭版頭條公布了市長競選中最有力的兩名競爭者截止昨天的支持率,和昨晚電視新聞裏播報的差不多,鴻議員的支持率超過六成,民眾對嵐君的支持度要差一些。
這份報紙的新聞態度,顯然比昨天鬱柏在派出所隨便拿的那一張,要客觀一些。根據這報紙裏對雙方支持者的分析,鴻議員將得到大量中低層市民的選票,富人們則更喜歡嵐君。
鬱柏拿著報紙,和茶梨一起看完了報道,茶梨說:“說鴻議員花錢買選票的黑稿,就是假嵐君這一方發的吧?”
“應該是。”鬱柏道,“抹黑鴻議員,拉低他的支持率,最大的獲益者肯定就是假嵐君以及背後的大財團們。”
茶梨道:“那我們要做些什麽,才能讓外麵的真嵐君忍無可忍?”
在奈落這個漫畫世界的內部,無法打開通往外麵的次元門,他們想回去,就還是要外麵的人也即是諾亞城的人出手才行,總裁手裏那個控製器,就是次元之門的開關。
他倆需要在奈落市長的競選中興風作浪,去吸引到真嵐君的注意,促使嵐君不得不阻止他們兩個在這裏搞破壞,才能爭取到回去的一線生機。
鬱柏道:“現在我還沒想好,我們要先深入競選內部,全麵地了解一下情況,然後才好給在外麵關注競選的真嵐君,量身定製一個破防計劃。”
“那我們現在怎麽做?”茶梨道。
鬱柏給他看今日報紙的第二版,上麵介紹說,市長候選人們要到一所知名大學裏進行演講,闡述政治理念,拉一下大學生們的選票。時間就是今天。
“懂了。”茶梨欣然道,“還是無間道嘛。”
兩人來到了大學校園,候選人們用於演講的禮堂外。
距離活動開始還有一段時間,禮堂內外都在緊鑼密鼓地做著準備工作,來了不少校外人士,都是候選人的支持者,還沒入場就在場外開始鬥嘴,互相攻擊,主要就是鴻議員和嵐君這兩派,其他候選人的聲勢很微弱。
許多戴誌願者袖章的大學生在幫忙維持秩序,把支持不同候選人的聽眾引導進被隔開的不同區域裏。
茶梨從沒見過這種場麵,鬱柏以前也隻在新聞裏看過這些洋鬧劇,兩人站在旁邊圍觀了一會兒,還沒找到機會能混入其中,一名老師模樣的中年人過來說:“你們兩個,還不快去幫忙?工作袖章呢?”
鬱柏的身體年齡是二十歲,茶梨長得很顯小,兩人衣著氣質看起來很幹淨,和來給競選人打投應援的校外人士,畫風截然不同。老師把他們兩個誤認成了本校學生。
茶梨反應很快,說:“我們把袖章忘在家裏了,老師,怎麽辦啊?”
那老師也沒懷疑,拿了兩個袖章丟給他倆,隨口問了句:“你們倆是哪個學院的?”
茶梨接過袖章,被這個問題問蒙了,他怎麽知道這學校都有什麽學院?瞎說會露餡的啊。
鬱柏卻信口拈來:“我是文學院的,他是視覺藝術學院的。”
老師便沒再問了,讓他倆快去幫忙。
“你編的好快!”一離開老師的視線,茶梨豎了個拇指,道,“這什麽視覺藝術,編的這麽冷門,但聽起來又好真!你也太會編了!”
“不是編的。”鬱柏道,“校門口的簡介牌上寫了,是這學校的王牌專業。”
茶梨根本沒注意到什麽簡介牌,更服氣了,學霸真是不得了,幹一行像一行,實習警員的專業度簡直與日俱增,日行千裏。
他們兩個成功混進了後台。已經有候選人到了,去不同區域的候場室等待。
後台通道最大的分岔口,一左一右立著兩塊指向牌,往左邊走是“鴻”,往右邊是“嵐”。
“我們……”茶梨迅速做了決定,道,“分頭行事吧,你去假嵐君那裏,他認識我,我先不要和他見麵了。”
假嵐君在這裏混得如魚得水,不管是不是自願來的,現在很可能根本就不想回諾亞城,如果被他看到茶梨,以他的品行,就別妄想他會提供幫助,說不定他還會趁機挾私報複。
茶梨道:“他和鬱柏1.0不認識,你可以偽裝身份套路一下他。我去鴻議員那邊打探情況。然後我們再碰麵,交換各自收集到的情報。”
鬱柏心知這是最合理的安排,但還是不由得擔心,說:“你自己行嗎?”
茶梨道:“我更擔心你行不行啊!”
他擔心鬱柏武力值過於低微,遇到危險能不能自保。
鬱柏則是擔心茶梨過於單純,在這種地方生存的風險很大。
最後還是茶梨警官主持大局,對實習警員鬱柏道:“選擇有榮譽感的職業,就要有麵對相應風險的勇氣,我早就做好了準備,你不要為我擔心,這也是你千載難逢的鍛煉機會,經此一役,回去你就有很大希望能轉正啦!前提是一定要注意安全,見勢不對就快點撤。”
鬱柏想了想,叮囑道:“誰也不要獨自離開學校,等活動結束後,我們在禮堂外麵那個噴泉旁邊見,不見、不散。”
他目送茶梨朝著“鴻”的方向走去,而後自己才轉身去了反方向。
茶梨進入了一間候場休息室,裏麵空無一人,鴻議員及其團隊還沒到。他進去後,在一把椅子上坐下等。
不知鬱柏那邊會如何?
鬱柏來到了嵐君的休息室,假嵐君這邊也還沒到,休息室裏卻已被重新做了豪華的布置,寬大的頭等艙沙發,桌上擺了紅酒和酒杯,還有一座精美的水果點心塔。
……這間好像更適合茶梨,鬱柏如是想到。
茶梨坐在椅子上發呆,休息室的門被推開。
鴻議員大步進來,身後跟著一個秘書打扮的青年,青年一看到茶梨,就說:“你是誰?還不快出去!”
茶梨給他看自己袖章,說:“我是學生誌願者。”
那秘書還要不依不饒地趕茶梨出去,茶梨就複讀機一樣地說:“我是學生,我真的是學生。”
鴻議員對秘書道:“讓他在這裏坐吧,這麽多椅子,坐坐又怎麽了。”
秘書沒再說話,表情卻像對鴻議員頗有不滿,鴻議員對他的態度也有點疏離。
茶梨察覺到了,鴻議員和秘書關係不好?那為什麽要找個處不來的人當秘書?
他試圖翻看鴻議員的信息麵板,顯示全都是亂碼,是和已經在諾亞城的老板2.0一樣的亂碼。這讓他更加確認,老板2.0大抵就是從這裏出去的嵐君。
鴻議員在電視新聞裏的動態形象,就比在報紙上的靜態照片要顯得帥,此時茶梨見了真人,感覺他舉手投足間都很有個人魅力,是那種政治家的可靠魅力。
秘書沒有在房間裏停留,又出去了。
獨留下茶梨和鴻議員,茶梨看旁邊有冷水壺,就以學生誌願者的身份,幫議員倒了杯水,自己也倒了杯喝,正好渴了。
“謝謝。”鴻議員客氣地向茶梨道了謝,這是茶梨來到這裏以後,第一次聽當地人說出這兩個字。
他喝了口水,又問茶梨的名字、是學什麽專業。
茶梨沿襲了鬱柏的瞎掰內容,答道:“視覺藝術。”
“藝術專業呀,”鴻議員笑著說,“也是個富家小孩呢。”
茶梨昨夜在電視上看過他的專題,對這人印象比較好,真人也相當拉好感,和另一邊的候選人假嵐君比起來,如果茶梨是當地人,毫無疑問會更希望鴻議員能當選市長。
鴻議員好像是真的不介意房間裏還有個學生,自如地打開筆記本,對著已基本寫好的演講稿又修改字詞,並默念速記。
茶梨瞄了一眼,哇稿子居然還自己寫,還臨陣磨槍……
鴻議員見茶梨在看,把屏幕轉過去給他看了眼,說:“在看這個嗎?等下演講的時候聽聽看。”
“好。”茶梨道,“你覺得你能選上當市長嗎?”
議員驚訝了一瞬,笑著打量茶梨,說:“我也不知道,希望能吧。”
“我也希望你能選上。”茶梨道,“對麵那個嵐君,可不是什麽好人。”
另一邊,嵐君的休息室,假嵐君還沒來,他的競選團隊及幾名仆從,浩浩****地先進來了,還有扛著攝像機的,團隊是準備全程錄下假嵐君的競選之路,做人設包裝之用。政客的一部分工作就是真人秀。
鬱柏比茶梨要懂人情世故,在他們進來時,做出在認真擺點心塔的模樣,自稱是學校安排他過來聽吩咐的。
這團隊其中也有個秘書模樣的人,鬱柏感覺他像一個大內總管,說話掐著嗓子,對其他人頤指氣使,一派眼高於頂瞧不起人的作風。
大總管看了看鬱柏,好像是很滿意他的外表,點了點頭,沒趕他走。
但其他人自發地把鬱柏排擠到了最外圍。
一切準備停當,外麵各路候選人已經演講過了好幾位,假嵐君才進來了,從他進門的走姿就能看出是個非常跋扈的人,他也不搭理眾人,仿佛一屋子湊不出一個能讓他正眼相看的家夥。
大總管跪式服務,從包裏拿出打印好的演講稿,假嵐君無聊地翻著看,手指夾了下,大總管忙給旁邊人使眼色,有人送了雪茄盒上去。
旁邊一個電子屏幕,假嵐君看了眼時間,打開屏幕,連線了外麵演講現場的視頻,恰好鴻議員走上台,站在麥克風後麵,對著台下露出自信而謙和的微笑。
假嵐君不屑地嗤笑一聲。
鴻議員在演講第一段落,就拋出了自己追求政治地位的信念基石,想為和他一起出身底層的民眾爭取更多的生存權益。
看連線直播的假嵐君發出冷笑,道:“一群低素質人群,創造不了價值,隻想著要權益,垃圾。”
鬱柏:“……”
大總管一時不察,把雪茄茄衣剪壞了,額頭上立刻爆出了冷汗,假嵐君一揚眉,正要發作,大總管忙道:“先別發火,這裏有個人,剛才就想讓您看看了。”
大總管回頭在一堆人裏找鬱柏,鬱柏早被擠得快出門了,大總管招手叫他:“那學生,過來!”
鬱柏走上前,大總管對假嵐君耳語了幾句,假嵐君點了點頭,這時他也看清了鬱柏,道:“我怎麽看你有點眼熟?”
茶梨抓他的時候把他社會關係查過一遍,茶梨說他和鬱柏1.0不認識,那就肯定是不認識的。但不排除他有可能刷到過鬱柏1.0的照片或者視頻,1.0在諾亞城大小是個名人。
鬱柏隻得裝傻說:“我是大眾臉。”
假嵐君眯了眯眼,問:“會剪雪茄嗎?”
鬱柏說:“會。”
假嵐君就讓他過去給自己剪雪茄,大總管讓位,鬱柏給假嵐君剪了雪茄,又幫他點燃。
“不錯。”假嵐君抽著雪茄,瞥了一眼鬱柏的臉。
等假嵐君去登台演講了,大總管走到鬱柏麵前,酸溜溜地說:“好福氣,老爺看上你了。”
“……”鬱柏心道,你們沒事吧?沒事吧沒事吧?
演講活動結束後,茶梨如約在噴泉旁等鬱柏,見鬱柏快步過來,忙迎上前,兩人握住對方的手,確認彼此安全,同時開口,第一句話卻都是:“長話短說……”
兩人:“……”
鬱柏道:“那你先說,怎麽回事?”
兩人分別以不同的方式,博取到了假嵐君和鴻議員的信任。
茶梨說:“鴻議員說帶我去參觀彎腰區。”
這什麽東西?鬱柏懷疑道:“啊?他是好人嗎?不會想對你做什麽吧?”
“?”茶梨道,“做什麽?是去貧民窟,因為房屋低矮,那裏的居民在家裏無法站立,所以叫彎腰區,他要去那裏還有一場演講,也是為了拉選票,我說我沒見過,他說可以帶我去參觀一下。”
鬱柏了然,說:“那……注意安全。假嵐君讓我跟他去赴宴。”
茶梨有樣學樣地說:“啊!他是好人嗎?他不會對你做什麽吧?”
鬱柏:“……”
但鬱柏實際上根本不能確定到底是去做什麽。
聽他簡要交代完,茶梨說:“喲,長得好看是不一樣哈。”
鬱柏:“……就當你是誇我。”
茶梨當然是很不放心,二話不說,把配槍掏了出來,交給鬱柏,現場教他怎麽打開保險栓。
鬱柏想把槍推回給他,又想到他身手確實很好,自保能力遠高於自己,最後還是收了,也學茶梨平時的樣子,把槍塞進後腰。
“但是不到萬不得已,別開槍,”茶梨道,“這裏槍支管控不嚴格,有人開槍,就會有更多人回擊,很容易爆發混亂的槍戰,總之要小心。”
大總管吩咐人過來催鬱柏,該走了。
鬱柏來不及再說什麽,握了握茶梨的手,匆忙離開。
茶梨跟著鴻議員到貧民窟去。
他親眼看到了彎腰區的現狀,又聽了鴻議員在那裏的演講,愈發覺得議員是個有政治理想也有人文關懷的好人,如果鴻議員能當選,也許奈落真的能有所改變。
結束時天快黑了,鴻議員讓他坐自己的車回市中心去,把他當成家住中心富人區的小孩。
茶梨有點擔心鬱柏,坐立難安地看窗外,鴻議員問他:“怎麽了?”
“我有個朋友,”茶梨道,“今天也和我一起做誌願者,去嵐君那裏服務,我跟你來了這裏,他被嵐君帶走了。”
鴻議員皺眉,道:“帶去了哪裏?”
茶梨道:“說是赴宴,我也不知道具體去哪裏。我朋友二十歲,長得很高很帥,眼睛很大像黑葡萄,皮膚和牛奶一樣白,一米八五,有腹肌,身材很好,還很大。”
鴻議員:“……”
茶梨道:“我意思是說,嵐君好像是看中了他的美色……不,應該就是看中了他的美色,我也覺得他是神顏超帥,誰見了都得被迷住。”
鴻議員:“………………”
茶梨道:“你有渠道能搞清楚嵐君是帶他去哪裏赴宴了嗎?”
“……有是有。”鴻議員道,“不會發生你擔心的那種事,嵐君喜歡女人,而且是成熟嫵媚型的女人。”
“真的嗎?”茶梨驚奇道,“你和他很熟嗎?這種事都知道?私下裏還調查競爭對手的性癖啊?”
鴻議員卻說:“我們是大學同學。”
“!”茶梨瞬間腦補出了奇形怪狀的故事。
但是真嵐君喜歡嫵媚女人,假嵐君可不一定啊!
茶梨還是有點擔心。
鴻議員又說:“他不會對你朋友怎麽樣,他有個很厲害的未婚妻,他想在競選中獲勝,就需要他未來嶽父和妻弟的支持,至少在競選結束前,他不會在外麵亂來,打了未婚妻的臉,他的競選就泡湯了。”
假嵐君呢,也喜歡女人。
他帶鬱柏出來,不是自己想如何,而是準備拿長相帥氣的鬱柏送人情,討好宴會的主人——能為他的競選提供資金助力的,金融巨頭之子。
鬱柏圍觀半天所謂上流社會的宴會鬧劇,被叫起來,送進了某個房間。
重逾兩百斤的巨頭之子一看到英俊的鬱柏,雙眼發亮。
鬱柏則兩眼一黑,準備掏槍。
巨頭之子喜悅地從旁邊拿起一根皮鞭,撲倒在地,興奮地要求鬱柏鞭打他。
手已經摸到槍的鬱柏:“……………………”
雙方僵持之時,房間窗戶被推開,一個身影迅捷地從窗口躍了進來,身姿挺拔,麵容昳麗,他落地站穩後,駭然皺眉看著房間裏的兩人,迷惑地問道:“這是在幹什麽?”
鬱柏既驚喜又擔心,更覺得太他媽離譜了,說:“你是蜘蛛俠嗎?這是五樓,你怎麽上來的?”
“很簡單啊。”茶梨原地示範攀爬和跳躍,“這樣,再這樣,最後這樣,我就上來了。”
“……”鬱柏完全沒看懂到底是怎樣,不在乎這些細節了,上前用力抱了一下茶梨。
在這種地方,分開的每一刻都度秒如年。
一整個下午,鬱柏都非常後悔同意了茶梨分頭行動的提議,必須承認,諾亞城夢幻式的安全,麻痹了他的危機意識。
巨頭之子沒搞清楚狀況,一看來了個更美更辣的!他還以為茶梨是鬱柏的贈品,喜不自勝說:“嵐君這家夥,花樣挺多啊!”
茶梨剛沒看清楚,以為是假嵐君在搞什麽把戲,現在被這大家夥嚇了一跳,道:“這、這位先生,這裏食物那麽難吃,你怎麽長這麽豐滿的?”
巨頭之子顯然沒有任何身材焦慮,根本不在乎別人如何評價,他本來跪在地上等鬱柏抽他,現在開心地匍匐前進,過來想親吻茶梨的腳麵。
“咦你這是在幹什麽?”茶梨本能地抬腳踢開了他。
巨頭之子在地上滾了滾,十分陶醉於挨了超美的茶梨這一腳,屢次想抓茶梨的腳腕沒能抓到,爬了起來要撲茶梨。
“???”茶梨始終沒搞明白他什麽意思,見他撲過來,一手抓他手臂,側身弓背,用了個巧勁,把這大家夥狠狠地過肩摔了一記。
結果他好像更陶醉了。
茶梨:“???這是什麽情況?”
鬱柏忍無可忍地說:“你不要再獎勵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