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這一晚, 網上可熱鬧了，誰能想到一個著名文人會是間諜呢，無數人驚掉眼球。
「媽呀……要不是外國黑客破解了老醜的資料, 我們還一直被蒙在鼓裏呢！」
「就是！我們的相關部門幹什麽吃的？間諜沒抓住就算了, 要是沒有這個解密網站，還不能下架這部夾帶私貨的電視劇是吧？就眼睜睜看著瞿秀慧被黑？」
「呃, 我個人認為陸昊學的身份我們肯定早就知道了。陸昊學的文學作品真的很可以，但就是不選進教材, 這是為什麽呢？以前我不明白，現在我好像知道了。」
「哇, 我信了！」
「我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那份解密材料，怎麽恰恰好就有他的名字呢？說實話啊, 因為這個破電視劇，要是我們的相關部門在這個時候出來公布陸昊學是間諜，然後讓電視劇不要播了, 我會覺得有點不爽, 那不是給陸昊學和這破電視劇提咖嗎？現在這種曝光方式就可以。」
「不要陰謀論, 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啊呸！都是上天安排！在這破劇拿陸昊學作死炒作的時候，恰好有國際友人公布了解密材料, 恰好材料裏有陸昊學的名字，就是這麽巧！怎麽可能有別的原因？」
「你要不說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我還真信了。」
對於網友的種種猜測, 很快有人證實了部分。
發言者曾在魔法部幹活, 至於現在在哪個部門不太清楚——
「陸昊學的間諜身份以這種方式曝光我是沒想到的，這件事在相關單位不是秘密, 隻是早年因為保密沒有公開。後來不保密了，但時過境遷, 也懶得特意提起他，以至於子孫後代還能靠他的庇蔭生活。」
第二天，幾大官媒公布了陸昊學當間諜的資料，包含影像證據。
網絡又為此熱鬧了一天。
《亂世佳偶》劇組清空微博，灰溜溜地匿了。
其實他們要是不炒作陸昊學是男主原型，屁事沒有。就算有人看出來了又怎樣？隻要自己不承認，就沒人奈何得了，否則開了個這個口子，誰都可以利用這種手段打壓異己。但劇組自己嚷嚷著陸昊學是原型，就別怪上級收拾你了！
至於修改劇情重新上架，劇組覺得隻是上級部門的委婉說法而已。
遇到這種事，改了也很難重審通過，而且劇組不知道該怎麽改。他們倒是想改成瞿秀慧當女主角，讓她專注事業，可是根本沒那麽多鏡頭，改不出來！
導演放棄了重新剪輯，不打算折騰了。
陸昊學那個孫子沒了聲響，大家也不關心他。
官方趁熱打鐵，宣傳瞿秀慧，公布了她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比如死亡原因。
大家以前隻知道瞿秀慧五十來歲就病死了，然後留下遺囑將遺體捐贈作為醫學研究，卻不知道她的病因是癌症。
她臨死前提出了多種治療方式，並指導了藥物研發的方向。由於含金量巨大，當然作保密處理了。
同樣，她也提出了很多其他藥物研發的構想，在研發階段都被嚴格保密。
經過幾十年時間，這些研究都有了成果，官方終於可以大聲宣傳了！
一時間，網上充滿了對瞿秀慧的感激和溢美之詞，搞得辛鈴怪不好意思的。
與此同時，網上還流傳著我方電腦高手入侵他國秘密部門盜取保密資料的故事，編得有板有眼，跟真的一樣。
其實相關部門也覺得不是巧合，都在懷疑是兄弟部門立功了，結果某個部門接到命令，要他們查一查這件事背後的關聯。
也就是說，不是兄弟部門，真不是我們自己人幹的！
難道真的是巧合？
“哪有那麽多巧合？”負責這件事的領導說，“我們必須相信這是人為，不能存在僥幸心理，將背後的真相查清楚查明白！”
有人說：“如果說是人為的話，我倒是有了點頭緒。”
“快說！”
“我覺得這次的情況，和那次抓詐騙有相似之處——都是對我們有利的，都是我們的技術趕不上的。”
與會人員一陣沉默，然後有人問：“迷霧？還是迷霧零號？”
大家一聽就慌了。雖然他們對迷霧的調查沒有進展，但這迷霧怎麽看都是站在他們這邊的，自己人，要保護好啊！
有人問領導：“咱們柳暗花明行動是什麽密級？這都牽扯上國際事務了，得升密級啊！升到最高級！決不能讓敵人察覺迷霧的存在！”
領導認真表示：“你說得對。”
*
“呃……”KC2021想說話。
辛鈴說：“不重要的事就別說了。人生如果被劇透，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或者說變得更無聊了。”
“那我不說了。”
“……你這樣一說我就想聽了，說吧。”
KC2021趕緊說了相關部門在找她並為她的代號升密級的事。
辛鈴歎氣：“果然是沒有意義又徒增煩惱。以後這種事你就半個語氣助詞都不要說！我根本不想知道！沒有任何興趣！”
“明白！”
這件事讓《亂世佳偶》的主創和演員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特別是演員，因為生活在聚光燈下，一言一行都會被放大，其中男女主被罵得最慘，因為兩人積極配合了劇組的每一次宣傳，前幾天還在微博曬了陸昊學和周令祺的全套著作……
在同劇組演員都挨罵的時候，隻有辛鈴和朱奇奇在挨誇，但這給兩人帶來的加成並不大。
正如謝放所說，她們是在和劇組合作的時候背刺劇組，這樣誰敢和她們合作？就不怕自己成為下一個《亂世佳偶》嗎？
所以兩人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多出來工作，甚至還減少了。因為《亂世佳偶》原本有很多宣傳通告，辛鈴也要在金蝶登場後參加，現在當然不用了。
朱奇奇還有之前接的廣告要拍，辛鈴可以說是徹底閑了下來。
正好，全國武術大賽開始了，趙龍要參加，辛鈴作為師父當然去現場給他加油。
主要也是因為，如果她不去，就沒人去了。聶響現在是頂流，忙得腳不沾地，秦勉正在備戰高考，田宓也要好好學習，宋霖課程忙，最多周末來。
於是辛鈴就戴上口罩，溜溜達達地去了。
武術賽的場地是體育館，初賽不用買票，免費進，結果免費也沒幾個觀眾。
辛鈴到的時候聯係趙龍，趙龍去接她，又緊張又高興。
辛鈴說了兩句加油打氣的話，自己去觀眾席。
趙龍回到隊伍——武術賽的參賽選手基本都是省武術協會帶隊，他也一樣。
他原本沒加入武術協會，但全國選拔賽的時候太能打了，省武協覺得看到了紫微星，光速拉他入會，這樣他要是在全國賽上拿了名次，也算省武協的榮譽。
趙龍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他走這條路，肯定要經營一些行業人脈，總不能一直靠師父。而且省武協帶隊，吃住全包，他想了想自己的存款，沒有不答應的。
比賽要在體育頻道播出，初賽和複賽是錄播，決賽是直播。
要在電視上播，當然比較注重觀賞性，一是武術本身，二是選手外形，前者在於項目的選取和規則的製定，後者體現在服裝和道具上。
選手們全都衣袂飄飄，大部分穿太極服，有純色的——黑的、白的、彩的；也有印染了紋樣的，什麽龍啊虎啊，還有水墨風的梅、鶴，或者幹脆是王羲之的書法。另外有不少年輕人穿了傳統漢服或者改良漢服，特別是小姐姐，穿著漢服、綁著高馬尾，手裏耍著劍、峨眉刺、九節鞭，淩空翻滾，那叫一個又美又颯！
辛鈴看得津津有味，不停地鼓掌。
雖然以她的實力，從武術角度出發，這些都不夠看，甚至可以說是辣眼睛。但話又說回來，這世界上有人打得過她嗎？
所以完全不用自找罪受，純欣賞就夠了，努力去發掘大家的優點。這樣一來，就會發現選手們各有千秋，都挺厲害的。
輪到趙龍，辛鈴發誓，絕對不是她有熟人濾鏡，他就是至今為止所有出場選手中表現得最好的！
下盤最穩、出招最有力、姿勢最完美，行雲流水，虎虎生風！
她以前一直覺得這徒弟楞裏楞氣，結果現在發現，其實挺帥的。
“好！”辛鈴很捧場地大吼一聲。
趙龍正在對觀眾和攝影機致謝，聽到她的聲音，轉身看過來，忍不住露出大大的笑容，是孩子被誇了那種滿足和興奮。
攝影師趕緊對他特寫，另一部攝像機則轉向了辛鈴。
辛鈴戴著口罩，有恃無恐，配合地舉起雙手比心，眼睛閃亮，像有小星星。
當天的比賽結束後，趙龍跟協會帶隊的教練請假，說要和朋友一起走。
教練看向他視線的方向，看到了辛鈴，想起她在趙龍比賽的時候熱烈捧場的樣子，忍不住問：“女朋友？”
趙龍急忙搖頭：“不是不是，是長輩！”
“啊？！”不但教練，其他會員都驚呆了，紛紛看向他，又去看辛鈴。
趙龍扶額：“真的，她輩分高，我先走了啊！”
大家覺得怪沒意思的。雖然人帶著口罩，但看那身高體型，還有那麽長的頭發，肯定是個大美女。結果居然是長輩，太掃興了！
趙龍走到辛鈴身邊，辛鈴問：“你們聊什麽？”
“我說你是我長輩。”趙龍無奈。
辛鈴忍不住笑了：“行。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
趙龍也穿的太極服，省武協統一采購的，亞麻色，老少皆宜，直接穿出門逛街也可，於是他沒換衣服。
吃飯時，辛鈴問：“你們的服裝是規定了必須穿這個嗎？”
“啊？”趙龍呆了一下反應過來，“也不是必須。協會說可以自己弄，但大家都圖省事。”
“既然這樣，我給你做兩件吧——你還有多少場比賽？”
“那要看打到哪裏。”趙龍一驚，“你做？！什、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
趙龍瞪大眼，呆呆地看著她，明顯有些不知所措。
辛鈴生怕他亂想，問：“你知道什麽叫遊子身上衣嗎？”
“…………”上過高中的他，當然知道。
“你叫我一聲師父，我就難免有當爹媽的自覺。之前是師父不好，這次比賽對你來說可能是事業甚至人生的重要轉折點，但我卻不夠重視，所以我決定及時改正，表示一下作為師父的心意。”
“不、不用。”趙龍急忙說，“師父對我很好！”
這師父是他死皮賴臉求來的，而且師父一個大明星，還願意親自教他，就算很忙的時候也會通過視頻檢查他的進度，他覺得師父已經做到了一個師父應該做的。反倒是自己，受了師父這麽多教導，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報答。
“我說了算。”辛鈴說。她現在就是手癢，想做衣服，誰都別攔著她！
趙龍一聽，不敢再反對。
吃完飯，辛鈴帶他去買布料。
她腦子裏已經有衣服樣式，買起來有的放矢，速度很快。她順便叫賣布的老板給趙龍量了尺寸，這樣就免得她去量了。
買完布，辛鈴問：“我看有些人的親友弄了橫幅，我要不要也給你弄一個？”
“不不不……”趙龍連連搖頭。
橫幅是真橫幅，就是高考後學校大門上掛的“熱烈慶祝我校某某考上帝都大學”或者“我校今年總共多少人考上重點大學”那種。
趙龍覺得，把自己的名字弄在上麵，掛在沒幾個人的體育場上，也太社死了！
辛鈴也覺得挺社死的，還不如弄粉圈那種燈牌。不過大家都弄橫幅，整個體育場隻有她一個人弄燈牌的話，社死的就變成她了。
她隻能暫時打消了主意。反正比賽還有很多場，繼續觀察觀察吧，如果到時候大家都有，那她的徒弟也必須也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