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兩天後, 《亂世佳偶》處於風口浪尖。
劇組這招險棋走對了，現在他們的討論度直線上升，一天24小時都住在熱搜上, 收視率和網播量也增加了, 唯一的壞處是本來就不好的口碑雪上加霜。
不過這對劇組大部分人來說都不是事，他們都是一樣的想法——黑紅總比不紅好。
網友強烈抵製, 要求電視劇下架，不少人去相關部門舉報這部劇抹黑瞿秀慧。
也有人到演員微博下要求演員表達立場, 其中最慘的是朱奇奇。
有人問：「你演這部戲的時候沒發現原型是瞿秀慧嗎？不覺得這樣改太過分嗎？」
「娛樂圈都是九漏魚，你們幹嘛對她抱希望？搞不好人家現在還疑惑瞿秀慧是誰呢！」
也有人表示：「演員是無辜的。」
陸昊學和周令祺的粉絲則渾水摸魚, 瘋狂洗白兩人不是渣男小三，說陸昊學和瞿秀慧沒結過婚, 隻是父母的口頭婚約，還是包辦婚姻。在那個年代，反抗包辦婚姻不是應該被歌頌嗎？
劇組的編劇出來狡辯：「我非常尊敬瞿秀慧先生, 不認為這樣的改編是在抹黑。相反, 我是努力從正麵塑造她的, 她離開了封建家庭的牢籠、擺脫了不幸的包辦婚姻，追求自己喜歡的醫學, 這樣有什麽不對嗎？隻是基於故事的完整性，並不能在她身上大書特書, 結局也要符合整部劇的基調, 但這並不是抹黑。」
熱評1：「好家夥！這是承認林淑嫻=瞿秀慧了！」
熱評2：「這就是文人的春秋筆法嗎？走投無路被黑老大撿走禁錮=離開了封建家庭的牢籠？被男二強迫湊成CP=擺脫了不幸的包辦婚姻？一直不能當醫生卻保持著救死扶傷的心=追求自己喜歡的醫學？」
熱評3：「你好惡心！這叫尊敬？拜托你去看看《良藥佳人》, 告訴我什麽叫真正的尊敬！」
熱評3樓中樓：「《良藥佳人》是什麽？」
「我知道！水城的小說！昨天被人安利了，剛剛熬夜看完, 那才是瞿秀慧該有的樣子啊！這林淑嫻什麽玩意……對不起，我不是針對林淑嫻, 其實林淑嫻很可憐，朱奇奇也演得很好，但她不是瞿秀慧，瞿秀慧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強推《良藥佳人》！告訴你什麽叫真正的擺脫封建家庭、擺脫包辦婚姻、追求醫學！」
「說起來好巧哦，《良藥佳人》的作者叫白霏霏，林淑嫻的演員叫朱奇奇，我小時候還嗑過白飛飛和朱七七……」
「那什麽佳人的，一本三流網文，能不能不要貼著瞿大佬炒了？」
「白霏霏惡心死了！堂而皇之地拿曆史名人當原型寫小說也有人吹？」
「啊這……寫小說有原型不是很正常的事嗎？那種明明有原型卻非要說自己沒原型的才惡心好麽！」
「人家是真心實意為瞿大佬寫的，還寫得那麽好，怎麽不能吹了？」
辛鈴在吃瓜，看到評論，去問朱奇奇：「你的筆名叫白霏霏？」
朱奇奇很想否認，但隱瞞是一回事，扯謊是另一回事，她猶豫半晌，到底不好意思扯謊，隻能顧左右而言其他：「怎麽辦啊？我要表達立場嗎？」
辛鈴：「這種事不應該問謝放嗎？」
朱奇奇：「他肯定叫我不回應。」
最強的公關手段就是不回應。
很多爭論，一旦回應，哪怕是否認，都會給人一種蓋棺論定的感覺。等事後提起，大眾的印象就是：哦，就是幹那個事的人啊。
而一直不回應，反而沒個結論，時間一久很多人就忘了。
辛鈴：「他站在經紀人的角度，當然是這樣處理，但我相信他心裏還是有熱血的，咱們這經紀人和大多數經紀人不一樣！我們想堅持正義的時候，完全可以先斬後奏，他不會把我們怎麽樣。」
朱奇奇：「……他算是被你整明白了。」
此時的朱奇奇還在錄戀綜，正是中場休息的時候，一抬頭就能看見坐在旁邊的謝放。
她趕緊跟辛鈴說：「我等下錄節目，手機就交給助理了，謝哥在旁邊呢。」
潛台詞：不該讓謝放知道的就暫時別發過來了，萬一被他看到就糟了。
辛鈴秒懂：「那你忙，我去看《良藥佳人》。」
朱奇奇一急：「別啊！」
辛鈴：「喲？你緊張什麽？這是承認自己是白霏霏了？」
朱奇奇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仍然答非所問：「你看它幹什麽？」
辛鈴：「大家都說它好看，我當然要驗證一下。」
朱奇奇一陣輸入，又刪除，又輸入……幾番組織語言，最後破罐破摔：「一想到自己寫的東西要被現實中認識的人看，我就腳趾頭抓地了！」
辛鈴哈哈直笑：「隻要不被謝放看到，問題不大。」
朱奇奇一哼：「你別再背刺我就行了。」
她已經知道這個戀綜其實是辛鈴的資源。
辛鈴裝死，不再回複，切去瀏覽器搜水城，打開水城後本來想搜“良藥佳人”，卻發現這本書就在首頁的暢銷榜第一。
點開一看，接近十萬的收藏，最新幾條評論說：
「在論壇看到推薦就來了，熬夜看完，很認同那句話：她不需要同情，請為她唱讚歌！」
「謝謝大大讓我知道瞿秀慧有多厲害！」
「如果要拍瞿秀慧，強烈建議就照著這個拍！讓那些編劇來，肯定是談戀愛打小三最後靠男人取得事業的成功，想想我就麻了！」
看樣子反響很好嘛。
可能因為自己就是瞿秀慧的關係，辛鈴有種自己被誇的感覺。
她點開文章簡介，是這樣寫的：
「*僅以此文獻給瞿秀慧
「很多人都同情曲良藥。
「她的丈夫看不起她、嫌她封建，在風雨飄搖的1930年，她跟他前往陌生的國度，不到三個月就離婚了，然後她孤身漂泊——多讓人同情不是？
「隻有曲良藥自己知道，是她在利用他。
「利用他擺脫父權、走出國門、自由地享有新世界！」
辛鈴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她確定，這是她想看的設定。
她迫不及待地點開正文看起來。
朱奇奇給曲良藥的丈夫，或者說以陸昊學為原型的那個角色取了個很隨意的名字——張文。
也不算隨意，陸昊學字謙文，算是用了他半個或者四分之一個原名。
朱奇奇在文裏寫：
「曲良藥並不喜歡這個未婚夫，但在父母眼裏，她始終要嫁人。他們不讓她嫁給張文，也會讓她嫁給別人。而她在家的時候並不自由，什麽都不能做主。所以她心裏其實是迫不及待想嫁人的，她以為離開了父母就自由了。」
曲良藥嫁給張文，並不是她自己的選擇，是因為父母“讓她”嫁。
她想學醫，努力付出、展現天賦，雖然父親為此讚許她，但她終究是個女人，在父母眼裏，還是嫁人為重。
曲良藥想逃開他們，於是對婚姻有了需求。她聽說張文是新派人士，說不定會理解她的追求。
那個時候的曲良藥還很年輕，心誌並不堅定，雖然想要學醫，但也對婚姻產生了期待，有著琴瑟和鳴的向往。
但她沒想到，僅僅因為自己沒受過新式教育，在張文眼裏，自己就成了落後的封建份子，他甚至不願意去了解她。
「他看不起她，看不起她還和她睡覺。她想不明白男人為什麽這樣，他見著她就皺眉，說別的女人好，但若不讓他碰她，他非但不會高興，還生氣了，多奇怪不是。」
後來她的心漸漸堅定，終於知道自己必須選定唯一的目標。
「曲良藥聽說現在是可以離婚的，有人登報離婚，那些都是新女性。她也突然想做一回新女性了。但她想了想，不能是現在。離婚，父親必不會答應。如果真離了，她就要回家，一切又由父母做主，她想做的事一件都做不了。」
「她決定跟張文出國，到了那裏就可以離婚了。有了這個打算後，她看他都變得順眼起來。而他麵對她，眉頭皺得更深了，大抵是以為她想討好他。」
朱奇奇沒有一來就讓曲良藥設定最終目標，而是讓她的心理有一個成長的過程，展現了人物矛盾的一麵。這樣的展現就像是修枝，前期修好了，不用擔心她後期再為此搖擺。
而通過這樣一個過程，也展現了當時的社會形態——雖然很多人在追求進步，但延續了幾千年的封建意識仍然存在，所以曲良藥必須擺脫家庭也就是父權的控製。
這樣的情節不夠爽，卻多了一絲文學性，而讓曲良藥經曆這麽一遭、進行脫胎換骨，等真正開始幹事業的時候便不再束手束腳。因為所有可能影響她的因素都已經影響過了，而她堅決地“修剪”掉了！
辛鈴很喜歡的一個設計是——曲良藥一開始就想去幹事業，隻是中途對張文產生了期待，想讓他陪自己一起幹；而不是決心和張文好好過日子，因為被他傷透了心才打算去幹事業。
對！本來就想幹事業，並不是像某些電視劇特別是宮鬥劇裏一樣，因為愛情受了傷才黑化去幹事業，這中間的區別可大了。
辛鈴看書很快，可以這麽說，她想要多快就多快，因為她可以使用地球人不能使用的量子波動閱讀。
但她要是這麽快就去找朱奇奇說讀後感，朱奇奇肯定覺得她是糊弄學大師。
於是辛鈴美美地睡了一覺，第二天起床，打開《良藥佳人》這本小說，分享鏈接到微博——
「@辛鈴：如果我有錢，我一定買下這本書的版權。[分享鏈接]」
過了半個小時，微博收到朱奇奇的點讚。
緊跟著，朱奇奇在微信上問她：「你不會剛看完吧？」
辛鈴：「對，正在吃早飯。」
朱奇奇：「那你吃完飯快去睡覺！」
辛鈴說好，吃完飯就去打遊戲了。
現在是《勇士之征》新賽季，沈燦死皮賴臉地求她帶躺，她正好無事可做，就答應了。
辛鈴一口氣玩到下午兩點，覺得餓了，停下來吃東西，和沈燦約好吃完繼續。
吃著吃著，謝放打電話來了。
她按了免提，聽到朱奇奇的聲音：“我都說了辛鈴在睡覺！”
辛鈴拿著小龍蝦說：“沒事，我已經醒了。”
謝放怒道：“誰叫你亂發微博的！”
辛鈴想也不想地說：“那你刪掉呀~”
“你——”謝放一口氣沒上得來，差點栽倒。
他那邊也開的免提，朱奇奇想，辛鈴真的太會氣人了，就不怕謝哥找她算賬？
她小聲勸謝放：“謝哥你消消氣。”
謝放哪聽得見她說什麽，對辛鈴怒吼：“你以為我不敢刪？！”
“那你刪。”辛鈴平靜地說。
她真的覺得這沒什麽大不了，要刪就刪，難道還要為此爭論一番嗎？多浪費時間。
結果謝放認為她在挑釁，氣得掛了電話。
過一會兒，朱奇奇打電話給她，小聲說：“謝哥氣得不輕。”
“哦？”辛鈴終於良心發現，關心地問，“他沒事吧？”
“看起來自閉了。”
“……”
“你幹嘛刺激他？真不怕他一怒之下把你微博刪了？”
辛鈴還真不怕：“咱們這經紀人你還不了解嗎？是個人，不會做這種事的。而且就算他不是人，還得考慮一下刪了造成的後果是不是比不刪更嚴重呢。”
“理是這個理，但會不會太欺負老實人了？”
“他欺負我們還少嗎？”辛鈴不服，“我天天賺的錢，搞不好他抽的成比我還多！”
她沒問過謝放會抽走她多少收入，談錢太傷感情了。但她這種賺了錢要上交九成的小藝人，經紀人的收入肯定比她高！
朱奇奇沉吟了一下：“你說得對，我的良心突然不痛了。”
“這才對嘛，咱們作為被剝削者，沒必要同情剝削者！”
兩人剛聊完，謝放在他們三人的小群裏說話了。
謝放：「你們倆！還想不想接戲了？就你們這種行為，戲還播著就打劇組的臉，誰敢和你們合作？」
兩人想：那不正好？終於可以休息了！
但心裏這麽想，嘴上卻不能這麽說。
辛鈴：「娛樂圈就這麽爛嗎？我們哪裏錯了？」
朱奇奇：「就因為我們做了對的事，就要被整個行業排擠嗎？」
辛鈴：「這破娛樂圈不混也罷！」
謝放：「你們講相聲呢！」
辛鈴：「那現在什麽情況？」
情況就是，劇組看到了她發的微博、朱奇奇點的讚，去找謝放要說法了。
劇組要求她把微博刪除，要她和朱奇奇發博聲援《亂世佳偶》。
辛鈴打開微博看了一下，微博還在，謝放果然是個好人。
辛鈴：「那經紀人先生，你現在什麽安排？」
謝放：「我能有什麽安排，你們不是挺有主意？」
朱奇奇：「……」
辛鈴：「你說吧，我服從安排。」
朱奇奇：「我也服從。」
謝放：「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們做都做了，你們自己說該怎麽辦？」
辛鈴：「要我說，我就一個小配角，直接一條道走到黑算了，現在刪微博改立場，反而不好。至於奇奇那裏，她就點了個讚，就說是手滑唄。」
朱奇奇：「我不想手滑。」
謝放：「我頭疼！你們倆從現在開始誰都不準上微博，不準在任何平台發表任何方法，等我想想！」
兩人馬上答應。
辛鈴還叫他好好休息，實在不行就就醫。
謝放：「你少氣我就好了！！！」
辛鈴：「……」
好吧，她閉麥。
沈燦又來叫她玩遊戲了。
辛鈴歎氣：“改天吧。你多久沒關注過業內了？知道我最近有戲上嗎？”
“啊？”沈燦呆住，忙說，“大佬！你不早說！你的戲說什麽我都要捧場啊！要不我現在開始直播看你的劇吧？是劇嗎？”
“是，不過不用看了，這劇作了個大死，你現在上微博應該還能吃到熱乎的瓜。”
“哦。”沈燦滿腹疑惑，幹脆掛著遊戲，拿起手機吃瓜去了。
辛鈴也登陸微博看了看。
她發的那條微博動靜不大，隻有幾千轉發。
但有人把她的微博截圖了，還有朱奇奇點讚的截圖，加上《良藥佳人》小說頁麵的截圖，編輯了一條微博說前因後果。
這條微博已經有了幾萬轉發，成功將《良藥佳人》送上了熱搜。
熱搜裏很多人在介紹《良藥佳人》這本小說，講述書裏的情節，對比瞿秀慧的生平，有借鑒和藝術加工，但絕對沒有抹黑。
而且讓人津津樂道的是，瞿秀慧的生平多有缺失，《良藥佳人》虛構的情節卻完美地填補了缺失的部分。雖然作者再三強調是自己瞎編的、沒有資料可以作證，但讀者紛紛表示邏輯通順、很像真的。
《良藥佳人》將《亂世佳偶》按在地上摩擦，雖然看起來像在拉踩，但《良藥佳人》還真沒做什麽。
這本書發表的時候就明說了是以瞿秀慧為原型，不是《亂世佳偶》拿瞿秀慧炒作之後再來蹭熱度，隻能說是《亂世佳偶》不爭氣，把《良藥佳人》襯托出來了——至少作者本人堅定地這樣認為。
朱奇奇寫這本書寫得是戰戰兢兢，因為不是曆史小說，不能直接用“瞿秀慧”的名字，但的確拿她做了原型，又不能對讀者隱瞞這件事，不然讀者都來誇她多會寫、多有想法，她受之有愧。對於這本小說，她覺得自己做得有限，與其說在創作，不如說是做了一點采編工作。
劇組找完謝放，等了一陣，辛鈴的微博沒刪，朱奇奇的點讚也沒取消，再聯係謝放，謝放真心實意地說：“這不是什麽大事，我個人建議冷處理。要是刪微博、重新發，對劇組目前的情況並不會有多大助益，但我的藝人就毀了。希望你們也為我想想，我拉扯兩個十八線藝人不容易……”
“……”信了他的邪！
劇組明白，謝放這是不配合了，雙方不歡而散。
到了晚上六七點鍾，《亂世佳偶》的製片人又給謝放發微信：「謝經紀人，你真要這麽幹？」
謝放還在頭疼，一看就知道又出了問題，懶得問對方，因為對方肯定以為他在裝傻。
他直接上微博，相信微博會給他答案。
微博果然有答案——朱奇奇和辛鈴上熱搜了！
大概因為這個時間段上網的人多了，討論度上去了。
辛鈴的位置很靠後，一刷新就掉了好幾個位置，估計一會兒就要消失在榜上。
朱奇奇倒是保持上升趨勢。雖然她隻點了個讚，什麽都沒說，但還是很拉好感，加上她之前和陳吒打官司也是讓人稱讚的，最近《亂世佳偶》播出，演技也備受認可，大家自然關注她。
謝放回複製片人：「我們沒買熱搜。我覺得瞿秀慧這事，劇組還是道個歉吧。」
製片人沒理他，過了一會，《亂世佳偶》官博更新，陰陽怪氣地說有些藝人沒本事，就會踩著合作項目給自己立人設，一點都不為大局著想，行業都應該對這樣的藝人敬而遠之。
《亂世佳偶》的男女主轉發微博，一個裝傻：「這是怎麽了？」
一個裝害怕：「不是在說我吧？」
兩人的粉絲在下麵謎語人講解，說誰誰誰幹了什麽事，一般人根本看不懂，懂的人自然懂。
辛鈴刷微博，刷到了沈燦的轉發。
沈燦已經大半年沒更新，突然就轉了她分享《良藥佳人》那條微博，表示：「鈴姐推的小說，一定要看！」
然後他就被《亂世佳偶》的劇粉和男女主的粉絲衝了。
由於他已經很久沒營業，大家都對“沈燦”沒印象了，紛紛問：「哪裏來的糊咖蹭熱度？」
「《春日宴》的小配角，本來演了《證詞》，結果那部戲去年出了個大瓜，殺人又坐牢的，播不了了。」
「呃……那部戲好像叫《春日遊》吧？」
「隨便啦，反正是個小糊劇。」
「這兩人是糊到一起去了，糊作非為！」
吵吵嚷嚷間，時間接近七點半，今天的《亂世佳偶》又要播出了。
劇粉和演員粉搬起板凳、準備好瓜子汽水要追劇了，在微博上表示：「不和黑子論短長，就讓劇大火打他們的臉！」
朱奇奇和辛鈴的粉絲茫然：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還去貢獻收視率嗎？
抵製的網友氣得不行：「有關部門還不行動？到底什麽時候下架！」
粉：「基於事實進行了一點藝術創作，有什麽問題？至於下架嗎？公權力不是這麽濫用的~」
七點二十五分，首播《亂世佳偶》的電視台發博：
「接上級通知，《亂世佳偶》即日起暫停播出，今晚19：30開始播出《朗朗清風》。」
所有人：？？？
大家都傻了。
劇粉和演員粉就不用說了，抵製的網友也懵了，他們雖然叫著抵製、要求下架，但其實對下架沒抱多大的希望，因為有時候小老百姓萬分在意的事，天上的人還真不一定看得見。
但現在怎麽回事？
通知應該是突然下達的，不然作為播出平台，肯定早就通知這事了。
劇組傻眼了，他們沒接到通知。
網播平台也傻眼了，他們也沒接到通知。
兩方都趕緊聯係電視台，電視台的確接到了文件，文件要求《亂世佳偶》修改劇情、重審上架，至於怎麽修改，人家也提了意見，不過沒提瞿秀慧，而是說“禁止頌揚陸昊學”。
網播平台一看，也不管具體怎麽回事了，有文件就直接把劇下架唄，至於劇情怎麽改，那是劇組的事。
劇組更傻了。怎麽看起來問題出在陸昊學身上？不應該是瞿秀慧嗎？
與此同時，網友都在議論這件事。
抵製《亂世佳偶》的人當然高興，但劇粉和某些演員粉不肯接受，一會兒認為是朱奇奇和辛鈴背後有人，一會兒說要舉報瞿秀慧。
網友：？？？人都死了那麽多年了，舉報她啥？
劇粉和演員粉也很快發現了這個問題，就開始辱罵、造謠，首當其衝的是瞿秀慧，其次是朱奇奇和辛鈴。
一片混戰中，有人發了張滿是英文的圖片，圈了其中某個詞組——
「艸啊！看我發現了什麽！這是前幾天國外那個解密網站公布的間諜資料，這中間這個名字是陸昊學吧？是他吧是他吧？臥槽臥槽臥槽！我還挺喜歡他寫的書呢，居然是間諜！」
托這幾年網絡發展的福，陸昊學的名字大多數人都聽說過，於是這條微博很快轉發開了。
最初發這條微博的網友並不知道《亂世佳偶》已經下架，但很多轉發的網友知道，不禁恍然大悟：
「我他媽……難怪《亂世佳偶》突然下架，是因為這個？」
「啊……剛剛電視台那邊發了文件，上級要求下架的原因是“禁止頌揚陸昊學”，這鐵錘啊！」
「陸昊學是間諜？啊這……那他孫子要不要查查啊？他孫子天天你國怎、定體問，搞不好也是收錢辦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