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田宓趕緊把辛鈴揪回來，急道：“怎麽可以這樣？”哪有偷了人家網還這麽高調的。
“我是好心提醒。”辛鈴說。
“你明天見到王大爺小心一點！”
這個WiFi名不用想就是超市老板王大爺的，他特別愛釣魚！
第二天，辛鈴難得起了個大早，因為劇組早上九點開工，演員得提前去化妝，那她得更早去照顧演員。
天還沒亮，要上學的田宓都還沒起床。
辛鈴一邊洗漱，一邊哀怨：上班果然好慘，不怪她想鹹魚，鹹魚多舒服啊，而且她還有每個月兩萬塊……
洗漱完，辛鈴出門，天已經微微亮。
下樓時碰到幾個早起的大爺大媽，老人家覺少，向來起得早，倒是辛鈴起這麽早讓人好奇，都問她：“今天起這麽早啊？”
“嗯，要上班。”辛鈴問，“去買菜啊？”
“是啊，還要買早飯，回來的時候孫子差不多起床了。”
“哎，真是辛苦。”辛鈴挺會聊，一路和人聊出了小區。
沒走幾步，見兩個大爺在路邊支起攤子下象棋。
辛鈴熟練地打招呼：“大爺們這麽早就開始啦？”
其中一個猛地抬起頭，赫然是超市的老板王大爺。
辛鈴：哦豁！
王大爺凶巴巴地問：“是不是你蹭我家網了？”
“呃……”辛鈴眨眨眼，看了眼棋盤說，“走馬！”
王大爺低頭，辛鈴趁機跑了。
*
辛鈴找地方吃了早飯，然後給沈燦、趙若打包了一份。
趕到酒店，沈燦已經起床。作為剛冒頭的小新人，他還是很積極的。
辛鈴敲開他的門，舉起手中的包子和豆漿。
沈燦說：“我要吃麵！”
辛鈴把另一隻手舉起來，赫然是兩份熱氣騰騰的牛肉麵。
沈燦一噎，轉身進屋。
辛鈴跟進去，把早餐放在桌上，發微信叫趙若過來吃飯。
趙若住在隔壁，很快過來，說：“你還準備得挺全麵。”
“總要有選擇的餘地。”辛鈴說，“可惜這邊早餐店花樣不多，來來去去就這幾樣，要是想吃別的，你們提前告訴我，我來想辦法。”
大不了就自己動手做。
哎，工作逼得鹹魚不得不翻身，真的太慘了。
沈燦嫌棄地說：“全都是碳水。”
“哎呀！我給忘了！”辛鈴將手伸進羽絨服口袋，從裏麵掏出兩個雞蛋來。
沈燦大叫：“你小叮當啊！”
趙若：“噗！”
她知道沈燦是想給辛鈴一點臉色看，結果卻一直吃癟，真是太搞笑了。
沈燦不滿：“趙姐你向著誰呢？”
“大家都是同事，我用得著向著誰嗎？”趙若橫他一眼，“快吃，第一天別遲到了。”
沈燦氣呼呼地開始吃。
趙若隻吃了一份麵，其他的全被沈燦吃了。他還在上大學，四舍五入等於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青春期，可能幹飯了。
吃完，三人出發去片場。
走出酒店，沈燦對辛鈴說：“我要喝咖啡！這邊有星巴克嗎？”
“有。”
“那你去給我買！”沈燦命令。
“喝什麽味道？冷的熱的？”
沈燦似乎沒聽見，頭也不回地走向劇組安排的汽車。
辛鈴隻能詢問地看向趙若。
趙若說：“冰美式。”
辛鈴拿手機打開外賣軟件，想叫星巴克給她送來，結果時間太早，還沒營業。
她隻能換了個軟件打車，問趙若：“趙姐你喝什麽？”
“我不用。”趙若上車，和沈燦一起去片場。
半個小時後，辛鈴帶著冰美式趕過去。
今天的戲在河邊拍，清晨的冷風從河麵卷過來，凍得人直發抖。
戲裏設定是冬天，但演員不能穿羽絨服那麽人間真實，而是穿風衣、夾克、針織衫之類，造型養眼，視覺上又給人溫暖的感覺。
隻有演員自己知道，這是多麽的隻要風度不要溫度。
於是在正式拍攝之餘，大家都裹上了羽絨服或軍大衣。
沈燦剛化完妝，正在聽導演講戲。
他在導演麵前特別乖，像個認真好學的學生。
第一場戲沈燦不用上場，開拍後他便退到一邊，這才發現辛鈴已經把咖啡買回來了。
他急忙朝她走去。
辛鈴覺得他有備而來。
他拿過咖啡喝了一口，馬上吐到地上，不滿地說：“我要拿鐵！”
辛鈴：來了！大明星折騰小助理的經典招數來了！
在酒店門口，她問他要喝什麽口味什麽溫度時，他明顯是聽見了的。當時兩人的距離隻有兩三米，除非他耳背！
結果呢，他故意裝沒聽見，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她，想折騰再去買拿鐵！等她把拿鐵買回來，他肯定又要說溫度不對，她買冰的他就說要熱的，她買熱的他就說要冰的。
嘖~年紀輕輕的不學好。
她知道，他應該是不滿她前幾天沒稱職當他助理，想給她點教訓。
但她不能讓他如願！
人還沒紅呢，讓他嚐到甜頭了還得了？以後整個星途不是毀了？
哎，她就是這麽未雨綢繆、愛護人才，可真是個大善人。
“給我。”辛鈴朝他伸手。
“幹嘛？”沈燦警惕地看著她，她不是想潑他吧？
“給你變個魔術。”
辛鈴拿過咖啡，一隻手托著，一隻手伸出食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往杯子上一指——
“拿鐵！”
沈燦驚呆：“你玩我？！”
“沒有。”辛鈴強行將咖啡塞進他手裏，“你試試，絕對是拿鐵。”
沈燦一臉懷疑，卻還是喝了一口，然後驚呆了：“臥槽，還真是拿鐵？你怎麽辦到的？”
“都說了給你變個魔術。”
他立馬把咖啡塞回她手中：“那你再給我變回去，我要喝美式。”
辛鈴在心裏罵了句娘。係統道具不要積分啊？我的積分可不是這樣浪費的！
不過為了唬人，隻能繼續。
她又在空中畫了個圈，對著咖啡一指：“美式。”
沈燦急忙拿過去喝了一口，驚道：“臥槽臥槽！你怎麽辦到的？”
“魔術啊魔術~”
“那你再給我變一個，82年的拉菲行嗎？”
辛鈴差點給他一拳，你咋不要800年前的茅台呢？
她隱忍地說：“我一年隻能發兩次功。”
“發功？你這不是魔術，是法術啊？”
“差不多吧。”
沈燦看著她，總覺得被忽悠了，仰頭喝了口咖啡，又覺得沒有。
趙若在旁邊看半天了，她才不信辛鈴可以把美式變成拿鐵，又把拿鐵變回美式，嚴重懷疑他們在唱雙簧。
可是沈燦不是在故意刁難辛鈴嗎？怎麽會配合她？
她拍拍沈燦的肩：“這一場拍得很順利，下一場應該很快開始，快去做準備。”
“哦。”沈燦把咖啡給她，認真叮囑，“別扔了，我等下還要喝。”
趙若一陣無語，等他走遠了，問辛鈴：“你怎麽把他騙倒的？”
辛鈴無辜：“瞧你這話說的，他是那麽容易被騙的人嗎？”
“他還真是。”
“……”那也不能怪孩子太蠢，剛剛喝咖啡的要是你，你也會懷疑人生。
*
沈燦走到導演身後，認真觀摩別人演戲。化妝師走過來，主動給他補妝。
剛剛這個化妝師可沒這麽熱情。
沈燦是新人，雖然現在有點名氣，但這不是因為他火了，而是劇火了讓他跟著吃紅利，後續要是不給力，很快就會泯然於眾人。圈內人門兒清，自然不太看重他，化妝的時候將他排在最後，化的時候也不怎麽盡心。
還好是現代劇，他自身外形又過硬，妝容隨便點也不至於毀了他。
結果現在，化妝師將他拉到一邊，很認真地調整他的妝容。
他心裏直犯嘀咕，難道她知道我是富二代了嗎？
遠處的趙若看見這一幕，也很疑惑，之前化妝師的慢待她可是親身經曆的。
她急忙把咖啡給辛鈴：“你在這邊不要亂走。”
辛鈴點頭，心想：隻要你不去給我買橘子，一切都好說。
趙若走到沈燦身邊，聽見化妝師問：“你經紀人旁邊那個是誰啊？長得真漂亮。”
“我助理。”沈燦微微仰著頭，方便她給自己補妝。
化妝師怪叫：“助理？！”你剛剛可沒說你有這麽牛逼的助理。
沈燦嚇了一跳：“怎麽了？”
趙若忙問：“你認識她嗎？”
化妝師幹笑一聲：“好像認識吧……”
她不太確定了。
在這個圈子，認人功夫是鍛煉出來了的，差不多見過一麵的人都能記住。辛鈴長那麽漂亮，當然更是印象深刻。
但她想不通，前幾天路過片場將劇組替身一腳踹飛的人怎麽會是今天進組的演員的助理？當時那些老鄉不是說辛鈴是住那裏的嗎？
趙若覺得化妝師的表情大有貓膩，忍不住問：“你們怎麽認識的？”
“你問其他人好了。”化妝師拿著自己的工具離開了。
趙若和沈燦麵麵相覷，突然覺得他們這個助理好神秘。
接下來，兩人發現，劇組的人好像都認識辛鈴，並且似乎還很害怕辛鈴，連導演見到她都是一哆嗦，其他人更是繞道走。
吃午飯的時候，趙若問辛鈴：“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她對辛鈴算客氣了，但要是辛鈴身上有什麽隱患，她一定要弄清楚，免得影響到沈燦。
辛鈴眨眨眼：“你是指什麽？”
沈燦瞟了一眼周圍：“劇組的人好像很怕你。”
“呃……”辛鈴尷尬，“他們可能對我有一點小誤會。”
“什麽小誤會？”
“他們可能以為我會武功。”
趙若懵逼：“為什麽會這麽以為？”
“咳，就前幾天吧，劇組去我妹妹家樓下拍，但我根本不知道，出門的時候看到有人搶劫，一腳就踹了過去，結果是劇組在拍戲……”
趙若一驚：“你踹的誰？”
不會是男女主吧？那兩人雖然不是大咖，但也小有名氣了，可不是他們能得罪的。不過剛剛男女主好像反應平常，辛鈴應該沒得罪他們。
辛鈴說：“叫大柱。”這名字讓人印象深刻，她記得很牢。
沈燦驚道：“柱哥可是劇組的替身，有功夫的，據說在少林寺練過。你能把他踹飛，所以你真的有武功吧？”
辛鈴黑線，這孩子怎麽什麽都信？
“都說了是誤會了。”
“我不信，你都會法術了。”
“……”
“那你會隔空取物嗎？”
辛鈴吃飯，不想理弱智兒童。
“一定是這樣！”沈燦覺得有理有據，令人信服，“咖啡和雞蛋其實都是這麽來的吧？”
“其實我整個人都是用魔術變出來的。”
沈燦沉默了幾秒，幽幽地說：“我懷疑你在鄙視我。”
“快吃飯吧你。”趙若簡直不忍直視。就你這麽蠢的樣子，是個人都想鄙視你。
沈燦拿筷子戳了戳盒飯：“沒胃口。”
小地方的盒飯也太寒磣了。米飯都朽爛沒有嚼勁，更鎖不住水分，肯定是用陳年爛米做的。菜更不用說了，沒肉就算了，味道還不好。
他看了眼趙若和辛鈴的飯盒，明知故問：“你們怎麽不吃？要減肥嗎？”
趙若白他一眼：“你為什麽不吃，我就為什麽不吃。”
辛鈴突然靈機一動：“如果你們中午放我兩個小時假，我可以讓你們吃頓好的。”
“你是想偷懶吧！”沈燦一眼看穿她的把戲，“而且我幹嘛要吃好的？我就當減肥了！”
辛鈴瞟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這可是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