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田家這個單元的二樓有間棋牌室。
辛鈴買完菜回來, 從門口經過,裏麵有人喊她:“辛鈴!三缺一!”
辛鈴說:“還要做飯,下午來。”
“這才幾點嘛, 就做飯了。”
“今天燉紅燒肉, 得早點開工。”
中午田宓回來吃午飯,她的午休時間挺長, 以前都拿來玩,現在會趁機做幾道辛鈴出的題。
她倒不是盲目相信辛鈴, 而是做了幾套題之後發現知識點鞏固得特別快。學校裏老師教的感覺很亂,倒不是教得不好, 而是大鍋飯一起吃,她要同時做“會的、好像會的、完全不會的”, 錯得多了就會崩潰懷疑自己。
但辛鈴給的題特別有條理,都是會的和好像會的,錯了的再單拎出來講, 等做完幾套題之後回頭看第一套的錯題, 她都覺得不可思議:這麽簡單我當初為什麽會做錯?
她開始覺得考第一名也不是不可能了。
就很奇妙。
她姐姐果然是神!
田宓去學校後, 辛鈴端著保溫杯去樓下棋牌室。答應了的事,她從不食言。
雖然“棋牌”二字涵蓋項目眾多, 但這裏隻有打麻將。
辛鈴是這裏的常客,不然人家三缺一也不會叫她。
一開始隻是大媽們隨口邀請, 但大媽們的隨口邀請也很熱情, 不回應一下不太好。她閑著也是閑著, 就去了一次,一次之後就成了大家的固定牌友。
辛鈴舍不得輸錢, 也不好意思贏別人的錢,所以會控製自己不輸不贏, 甚至控製其他人不輸不贏。
她快穿時也當過賭神,這些都是小意思。就算沒有真功夫,她還可以作弊,旁邊不是有係統嗎?讓它算牌都太浪費了,可以直接無腦監控。
這樣一來,有些大媽就很愛和辛鈴一起打牌,因為她們平時輸多贏少,和她一起突然就不輸了!
但以前經常贏的人也贏不了了,這種人就不喜歡和辛鈴一起打。
不過就算是前者,時間久了也會覺得沒意思。以前就算她們輸得多,但偶爾也會贏一下,那種感覺就很爽。現在倒是沒輸,但也沒贏,有種辛辛苦苦一整天全都白幹的感覺。
辛鈴:原來你們享受的是大起大落的刺激!行!安排!
於是她現在不在當天把輸贏抹平。
她自己是輸一天贏一天,大媽們打得小,她輸了不用心疼,贏了也不用不好意思。
至於其他人的輸贏,那就看大家的心情了。大家要是高高興興,她就不管,要是誰輸急眼了、開始鬧矛盾了,她再在中間調節一下。
她感覺自己為和平街的鄰裏和諧做出了很大貢獻!
辛鈴打了兩把,聽見有人粗生粗氣地說:“你的快遞我幫你一起拿回來了。”
一看,是個燙著卷發的胖阿姨,正把一個快遞遞給棋牌室的老板娘。
這個阿姨牌癮特別大,而且一向贏得多,辛鈴把牌局搞得沒輸沒贏那陣,她都不愛來這裏打牌了,還說是辛鈴讓她手氣變壞了。
倒也沒錯。
辛鈴見她來了,說:“陳阿姨你等一下,下把你來。”
陳阿姨說:“沒事沒事,你來你來。”
但辛鈴看得出,她已經很想上牌桌了。
辛鈴笑道:“看到你拿快遞我想起來了,我也有快遞要取。”
平時快遞員給她打電話她都立即去取,但今天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做飯,就讓放王大爺的超市裏了。
本來老王超市就是一個自提點,這個小區甚至這條街的人沒空的時候都會讓快遞員把件放那裏。
有人問陳阿姨:“小宋現在在下麵?”
“沒有,他是上午來的。這個天快遞不多,他送完就去送外賣了。”
“那我給他打個電話。我家閨女今年過年沒回來,我給她寄點東西去。”
陳阿姨歎氣:“小宋這個情況,做媒也太難了。”
“不是這個情況輪得到你做媒?早不知道多少人排隊追了!”
陳阿姨兩大愛好:打牌、做媒。
有人安慰她:“等他奶奶走了就好了。”
陳阿姨急忙說:“這話可別說,被小宋聽見了不高興,還不如咒他爸早點死!”
“……”辛鈴默默聽八卦。
小宋大名宋霖,她第一次見他是去年剛到Z縣時叫了個外賣,他給她送的。
她收外賣時本來沒看他,眼睛都在外賣上。他說了句請給五星好評,聲音低低的很好聽,辛鈴沒忍不住抬頭,人已經道別離開,留給她驚鴻一瞥。
人應該長得特別帥,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可惜當時沒看得太仔細。
後來她開始收快遞,發現送快遞的也是他!
這次她終於將他看了個仔細——年輕很輕,估計隻有二十來歲,氣質卻頗為沉穩,劍眉星目、身姿筆挺,低頭握著手機處理訂單的時候,光是修長的手指和完美的側顏就可以殺死無數少女心。至於正麵,那是一般人要不起的大佬。
辛鈴驚訝,沒想到一座小小的縣城會藏著這麽神的顏,要是去娛樂圈不直接頂流了?
她跟田宓嘮叨了一嘴,說你們這裏藏龍臥虎啊,快遞員都能C位出道了。
田宓說:“是宋霖哥吧?他送快遞是兼職的,平時打很多份工,有一份是在前麵網咖當夜班網管。”
辛鈴震驚,願稱之為“卷王之王”。不過大帥哥幹嘛這麽拚命?
田宓也不清楚。
後來辛鈴加入了大媽的牌局,深入八卦正中心,聽說了大概。
據說宋霖的爸爸遊手好閑,天天喝酒賭錢打人,宋霖的媽媽受不了,在他很小的時候跑了。宋霖全靠奶奶帶,他奶奶賣菜供他讀書,然後在他高三的時候病了。啥病大家不清楚,估計是癌症一類,反正不好治又費錢,宋霖為了給奶奶治病一天打好幾份工。
辛鈴自己是條鹹魚,但很敬佩這種在逆境中堅強努力的人,她相信他將來必成大器。
“胡了。”辛鈴推倒自己的牌,起身把位置讓給陳阿姨。
陳阿姨忙不迭地坐下去,扭頭問她:“辛鈴,要不要阿姨給你做個媒啊?”
辛鈴當然不需要!
但她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問:“我這個情況好做嗎?田宓還要讀書,學費生活費都要靠我。”
“哎,的確……”陳阿姨歎氣,“現在的人都現實。”
就像宋霖,長得好、踏實肯幹,在她看來是不可多得的好小夥。可惜家裏那個情況,別人一聽就搖頭,還說她狗眼看人低、給介紹的什麽對象。
辛鈴見她開始摸牌,拿起保溫杯離開。
趕到超市,見王大爺坐在收銀台後麵拿平板電腦看抗日神劇。
辛鈴疑惑:“王大爺,沒去釣魚啊?”
王大爺一般上午坐在收銀台刷抖音,下午去河邊直播釣魚。
王大爺歎氣:“小劉家裏有事,請假了。”
他嘴裏的小劉,辛鈴得喊阿姨,是幫王大爺看店的。
辛鈴說要拿快遞。
王大爺往角落的地上一指,挺大一個箱子,問:“你這是啥?”
“打印機。”辛鈴說。
“買打印機幹啥啊?”
“給田宓打作業。她不是快中考了嘛,我從電腦裏打印一些題出來給她做。”
她之前是去打印店打的,但和平街沒有打印店,得跑兩條街。她跑了兩次覺得太麻煩,而且小地方的打印費特別貴。
她估算了一下,等田宓中考結束,打印費夠買一個打印機了,於是果斷下單。等田宓上高中還可以用,那不就是賺了?
王大爺疑惑:“自己打比買複習題便宜嗎?”
“那倒不是。”辛鈴說,“外麵的題是出給所有人的,有些不太適合她。孔子不是說因材施教嗎?我這就是在對她因材施教!”
“哦哦哦……”王大爺恍然大悟。這個道理他倒是懂,他覺得他和他家孩子就是因為沒遇到因材施教的老師,讀書的時候成績才那麽差!
辛鈴把打印機抱回家,拆包裝的時候想起自己的保溫杯忘拿了。
她忍不住說KC2021:“你也不知道提醒我!”
KC2021覺得委屈,弱弱地說:“我以為你故意的呢,不知道你記性這麽差啊。”
“有你我還記它幹什麽!”
KC2021:感受到了自己的用處,莫名有點小開心是怎麽回事?
辛鈴下去拿保溫杯,順便把裝打印機的紙箱送給王大爺,讓他拿去賣廢品。他開超市,廢品多,隔斷時間就有人來收。
王大爺對著抗日神劇昏昏欲睡,辛鈴和他打了聲招呼,他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
辛鈴問:“打鬼子都不得勁啊?”
“哎……”
“惦記著您的直播事業呢?”
“哎!”
“要不我給你看著?你去釣魚。”
“哎?”王大爺精神一震,“可以嗎?”
“這要問你啊,你不怕我把你超市搬空就行。”
“行!我粉絲都等我開直播呢!”
“大爺有很多粉絲?”
“那當然!我可是和平街釣魚宗師!”
“……”和平街就你一個人在釣魚吧?
王大爺關了抗日神劇,去後麵倉庫拿釣魚設備,對辛鈴說:“平板留給你,你隨便用,想吃東西隨便拿,就當給你工資了。”
“那多不好意思,給一包枸杞就行。”
“枸杞?”王大爺愣了一下,正好自己站在放枸杞的貨架旁,就遞了一包給她。
辛鈴撕開包裝,打開保溫杯倒了幾顆進去,轉身在飲水機上接水。
王大爺問:“年紀輕輕就泡上枸杞了?”
“是啊。”辛鈴說,“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嘛。”
王大爺:這句話是這樣用的嗎?
他都不知道怎麽接,揮揮手走了。
店裏的東西都是掃碼出價格,大部分人又是二維碼付款,收銀台都沒幾個現金,他根本不怕辛鈴亂來,走得很放心。
辛鈴打開平板看劇,過了一會,兩個男人勾肩搭背地走進來,往貨架深處去了。
她掃了一眼,繼續看電視。
她看的就是王大爺之前看的抗日神劇,特別神,非常不合邏輯。但這是根據廣大國人真實心理改編,也沒什麽不可以。
電視裏劈裏啪啦地打著槍,兩個男人出來了,手上什麽都沒拿,直接往外走。
辛鈴給電視按了暫停,說:“結賬!”
兩個男人回頭,近乎一模一樣的兩張臉,原來是雙胞胎。
“結啥賬?”其中一個凶巴巴地吼,“我又沒買東西!”
辛鈴站起來,伸手拽住他衣領往前一拉,男人猝不及防,一個趔趄,稀裏嘩啦地從衣服裏掉出一堆零食來,基本都是昂貴的堅果和牛肉幹,得有幾百塊了。
辛鈴問:“你說結什麽賬?”
男人呆了一下,伸手猛推辛鈴,結果沒推掉,頓時大怒:“他媽的臭娘們放手!”
旁邊的雙胞胎兄弟一看,轉身去抽門口的拖把,想拿來對付辛鈴。一動作,也從衣服裏掉出一堆東西來。
辛鈴抬腿,整個人越過收銀台飛出去,一腳橫掃,將那人掃趴在街邊。
店裏這個一看,今天遇到了硬茬子,想跑。
辛鈴揪住他衣領,將他像陀螺一樣旋了幾圈,把他扔到地上,和他的雙胞胎兄弟團聚。地上那個本來想爬起來,結果又被他撞了回去,兄弟倆摔成一團。
巨大的動靜引起了鄰居們的主意,附近幾間店鋪的人跑出來,看到地上的人後,紛紛叫道:“好哇!又是你們!”
他們基本都認識雙胞胎。
沒一會兒辛鈴就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雙胞胎叫龔巨強、龔巨偉,是街上的小混混,經常到處偷雞摸狗。大家都知道他們是什麽德性,所以他們來這邊也討不到好,不過經常去台球室打台球、網咖上網。
今天估計是上完網路過老王超市,見收銀員換成了辛鈴,覺得辛鈴好欺負。
有人問辛鈴:“你沒事吧?”
龔巨強和龔巨偉還被大家按在地上,聞言大吼:“你們是不是眼瞎?她哪裏有事!”
“你還多嘴!信不信把你送派出所!”
辛鈴說:“沒事了,大家散了吧,我來處理。”
“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報警?”
“沒事沒事。”這種人估計進派出所都是家常便飯了,不差這一次,辛鈴決定親自教育他們。
大家一聽,慢慢散了,不過隔壁兩家店鋪的老板還在旁邊盯著,怕辛鈴一個女孩子吃虧。
辛鈴拿起水桶和拖把,重重地放在龔巨強和龔巨偉麵前:“偷東西是吧?給我好好勞改!把地拖了、玻璃擦了!”
兩兄弟一臉不忿,互相使了個眼神,猛地跳起來就要跑。
辛鈴將拖把往兩人腳下一伸,兩人咚地往前撲在地上,龔巨強鼻子都撞出血了。
“哈哈哈!”彩票站的張大爺狂笑,“看你們兩個沒用的男人!”
“你他媽的——”龔巨偉轉身拽住辛鈴手裏的拖把,想將她拖倒,結果反而被她提了上去。
辛鈴拽住他手腕扯了一下,直接給他手掌扯脫臼了。
“啊啊啊——”龔巨偉慘叫。
辛鈴鬆開拖把,雙手一起抓著他的手,擰了一下,又將他的手掌複位了。
“啊啊啊啊——”龔巨偉叫得更慘了。
辛鈴將他扔在地上,冷聲問:“要不要勞改?”
“唔……”龔巨強捂著鼻子,眼睛飆淚,“要!”
你比勞改還可怕啊!勞改都沒有這樣的!
辛鈴大方地賞了龔巨強一張衛生紙,讓他堵住鼻血。
然後兩兄弟淒淒慘慘戚戚地開始拖地擦玻璃,辛鈴坐回收銀台,一臉歲月靜好,繼續看抗日神劇。
兩兄弟:媽的魔鬼!
過了一會兒,剛剛在棋牌室說要給女兒寄東西的阿姨來了。
她拿塑料袋拎著一大包東西,問辛鈴:“怎麽是你在?老王呢?”
“去直播釣魚啦~”
“哎,這老頭。我還想問問他有沒有空箱子,我要寄快遞。”
“咦?”辛鈴急忙去把裝打印機的箱子拿過來,“你看這個行嗎?”
“行行行!”阿姨把箱子放在收銀台上,開始往裏麵裝東西。
辛鈴看著,有一雙毛線鞋、一幅十字繡、一大包核桃、兩包香腸……
辛鈴:“核桃也寄啊?”
“當然,這是她外婆家種的!”阿姨拿了兩個出來,給她,“你嚐嚐。”
“不用不用……”
“都拿出來了!”阿姨不管她了,繼續裝東西,“哎喲,怎麽塞不下了?”
辛鈴說:“少寄一樣吧。”
阿姨猶豫了一下,把香腸拿出來:“那這個算了,年前給她寄過幾包了,還重。”
“就是。”辛鈴附和。突然,她抬起頭,對門外喊:“你們給我回來!”
龔巨強和龔巨偉兩個趁她不注意,居然偷偷摸摸想溜!
雙胞胎一聽,溜得更快。
辛鈴想出去攔兩人,但阿姨站在收銀台前,可不能像剛剛那樣飛出去,隻能從正常路線繞。
眼看兩兄弟要跑掉,一輛快遞三輪車攔住了兩人去路。
辛鈴急道:“給我攔住他們!”
車上的宋霖一看,龔巨強和龔巨偉他還是認識,Z縣著名小偷。
他聽辛鈴這麽喊,以為兩人偷了東西,趕緊從另一邊下車,正好堵住兩人,然後伸手抓住一個,另一個直接用腳一踹,將人踹到了超市門外。
辛鈴走過去,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問:“你這是何苦呢?”
“嗚嗚嗚……”龔巨強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麽屈辱過。
阿姨嫌棄地說:“偷雞摸狗不學好!就該狠狠地打!”
宋霖拽著龔巨偉過來,問辛鈴:“王叔呢?他們偷了什麽?”說著雙手將龔巨偉拎起來抖了抖。
“沒有沒有!”龔巨偉大叫。
辛鈴說:“偷了,但是失敗了,正被我勞改呢。”說完踹了一下地上的龔巨強,“繼續!”
龔巨強大吼:“都拖完了!”
辛鈴比他更大聲:“再拖一遍!”
龔巨強:“嗚!”就是委屈,本惡霸從來沒這麽弱小過。
宋霖看了眼辛鈴,默默地鬆開了龔巨偉。
這個女人他認識,應該是叫辛鈴——快遞上的收件名,長得異乎尋常的漂亮,一看就不是本地人;網購頻繁,最近幾個月這條街大半的件都是她的;收東西的時候會說“謝謝”、“辛苦了”,聲音溫柔,讓人感覺工作都輕鬆了許多。
他一直覺得她是那種性格好到連架都不會吵的人。
現在……
宋霖不敢說她大吼的時候自己肝顫了一下,麵不改色地問阿姨:“是你要寄件嗎?”
“是呀!”阿姨急忙說。
*
星期五下午,田宓在班上聽到兩個男生聊天。
這兩個男生經常和街上的混混一起玩,所以她從來沒和他們說過話,見到他們都繞道走。不過她上學期期末考得不好,按成績選座位之後,他們就坐到了她後麵。
一開始她本來沒在意他們嘀咕什麽,但她突然聽到了“和平街”三個字,頓時豎起耳朵。
聽了半天,總結就一句話:最近道上發出忠告,不要去和平街,會被男女混合雙打。
田宓:?
我們和平街才沒有什麽混合雙打!街如其名,非常和平!
放學後回到家裏,她對辛鈴說:“姐姐我們班明天共青團活動,去敬老院慰問老人。”
“哦,是嗎?一般做什麽呀?”辛鈴問。
“幫他們打掃衛生,陪他們聊天。”
“可以帶吃的去嗎?”
“我們在街上募捐到一點錢,加上班費,給他們買了一點營養品。”
“那我再做點心,你順便帶過去。”
“咦?對哦!”田宓說,“那我也來幫忙吧,表示一下心意。”
“好。”辛鈴答應。
田宓立即興致勃勃,她已經好久沒下廚了,好想她的鍋、她的瓢、她的煤氣灶!
做著做著,她突然問:“對了,我們這條街誰家最近經常打孩子嗎?”
“沒有吧?”辛鈴想了想,“基本都是爺爺奶奶在帶,誰舍得打啊?”
“那怎麽外麵說我們和平街的孩子都會被爸媽混合雙打?”
辛鈴:???
“哪裏來的傳言?”
“我同學說的。”
“你同學怎麽會知道我們和平街發生的家務事?”
“好像說是道上說的,他們在混社會。”
“道上?混社會?”辛鈴覺得不太對勁,問,“原話是怎樣的?”
田宓回憶了一下說:“最近不要去和平街,會被男女混合雙打。”
辛鈴:好像哪裏不對。
KC2021:“好像你就是那個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