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二合一。◎

回到屋裏,蘇靈筠依舊有些晃神,正在收拾東西的素竹見她麵色比去時還有蒼ʟᴇxɪ白難看,心中甚是擔憂,“小姐,你臉色怎麽越來越差了,可要奴婢去請大夫給您看一下?”

蘇靈筠勉強一笑,“不必了,隻是昨夜沒睡好,感到有些困乏,我等一下再睡一會兒便沒事了。”

蘇靈筠此刻滿腦子都是書房中那不為人知的暗室,內心越來越覺得江懷謹不簡單,他建那樣一個密室藏了那麽多的兵器到底為了什麽?總不能是吃飽了撐的。

素竹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擔憂更甚。

蘇靈筠獨自用了早膳後,從底下人那裏聽得江懷謹出門去了,她心中安定下來,就回內室準備補一下覺,昨夜她擔心江懷謹傷害自己,幾乎不敢入眠,如今身邊沒了威脅,又有素竹守著自己,她內心一踏實,沾床即睡,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午時,若不是素竹叫醒她,她還舍不得起來。

“怎麽了?”蘇靈筠迷迷糊糊地問。

“夫人回來了,讓您過去一趟。”素竹回道。

蘇靈筠一聽薛夫人歸來,立刻清醒了幾分,內心有些疑惑,薛夫人不是說還要在娘家住幾日?怎麽突然又回來了?

蘇靈筠急忙起身,讓素竹給自己收拾一番,換了一身衣裳後,就帶著素竹來到薛夫人住處。

到了那裏才知曉薛夫人之所以趕回來是為著程清清定親的事。薛夫人雖回了娘家,但一直留意著蘇靈筠娘家那邊的事,她聽人說李氏給程清清定了親事,為了得到一手消息,就趕回來問蘇靈筠。

“聽說你表妹定了親,不知曉是定了哪一家?”薛夫人問了這幾日她在家中的情況,之後才進入正題。

蘇靈筠有些詫異,她根本不知曉此事,母親也不曾找她商量。

薛夫人從她的反應中知曉她根本不知道程清清定親的事,不由歎了口氣。

蘇靈筠回過神來,抱歉地回:“我還未得到消息,並不知曉我母親為清清定了親事。”

薛夫人見她麵露愧色,便笑道:“你不知道也不稀奇,估計才定下沒多久,這件事若是真的,我倒要燒高香了……”

薛夫人說話直接,也不顧蘇靈筠會不會尷尬。

蘇靈筠不知如何回答,索性禮貌性地笑笑不說話。

程清清一日不嫁出去,薛夫人就一日不得安心,擔心自己的兒子非把程清清弄進府中為妾。

“我聽馮嬤嬤說,我不在的這幾日,你表妹來這住了。”薛夫人語氣透著些許斥責,“你既然知曉她是來跟你搶夫君的,就應當想個辦法把她弄走,怎麽還留她住了好些日子?”

蘇靈筠不想給自己找事,就把一切都推到江懷謹頭上,“清清是夫君帶回來的,夫君一向說一不二,我也沒辦法做主。”她頓了下,微微苦笑了下,才接著道:“我若執意送清清回去,恐惹得夫君不滿,夫妻離心。”

薛夫人啞然,這事的確是自家兒子做得太過分,她也不能替他說話,“你們夫妻感情的事我也沒辦法插手。我就提醒你一句,你以後少與你表妹來往,就怕她將來嫁出去也不安分,還要勾引你夫君。”

蘇靈筠表麵乖巧地應承,心中卻有些不以為然,那對男女,也不知道是誰勾引的誰,她一昧怪程清清,難道不想想她兒子多麽的輕浮荒唐?自從對江懷謹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之後,蘇靈筠看他哪裏都不順眼。

從薛夫人的住處出來,蘇靈筠臉上和順如春的神色斂去,顯露出憂鬱來,她微不可察地輕歎一聲。

程清清竟然定親了,也不知道定的是方恒,還是沈凜。

蘇靈筠私心的希望是沈凜,如此她的計劃才能繼續實施。

直到次日,蘇靈筠才得知和程清清定親的正是沈凜。

薛夫人昨日從她那裏得不到消息,今日一早就派人去打探了,得知沈家已經請媒婆上門正式提親。

“那沈凜就是一個紈絝子弟,哪裏是個能夠托付終身的人?也不知曉你母親怎麽回事,放著那品德才情都極為出眾的方恒不選,選了這麽個玩意兒。”薛夫人雖是一副感慨的口吻,但細聽之下能夠聽出些許幸災樂禍。

“是啊。”蘇靈筠溫聲應付了句,並不多嘴多舌,言罷就默默地飲啜著茶來,她對自己母親的決定也甚是意外,不過以程清清的性情,這門親事八成是她自己選的,母親無可奈何才隨了她的心意,可程清清為何會選擇沈凜?

薛夫人見蘇靈筠一副穩重端莊的模樣,心中生起些許感慨,她這兒媳婦,從來不在人背後嚼舌根子,雖然令她心生好感,但也讓她覺得無趣。

兩人又聊了些閑話,薛夫人借口身子乏累打發蘇靈筠回聽雪院去了。

“小姐,這下您可以放心了。”素竹聽聞程清清定親的消息,心中很是替蘇靈筠高興,回到聽雪院,就忍不住提了嘴。

蘇靈筠正在除卸頭上簪子,問言動作一頓,而後搖了搖頭歎氣,她有什麽可放心的?江懷謹早就打算好了等程清清嫁了人後再與她私下來往,她已經想開了,隻要這兩人不在她麵皮底下勾勾搭搭,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江懷謹那詭譎難測的性子她是受夠了,她如今倒是希望他徹底無視自己,把自己當做擺設。

昨夜他沒有回來睡,蘇靈筠才得以睡了個好覺。

素竹一邊替她摘除首飾,一邊疑惑地問:“小姐,程小姐定親難道不是好事麽?您怎麽歎起氣來?”

蘇靈筠微笑了笑,“但願是好事吧。”

素竹見她不願多提,就住了嘴。

這一夜,縱然蘇靈筠百般祈禱江懷謹千萬別回來,但他還是回來了。他昨夜一宿未歸,不知道去了哪裏,身上穿得不是昨夜那一身,衣著整齊修潔,但靠近一些能嗅到淡淡的脂粉香氣,不知道是不是在秦樓楚館裏沾上的。

蘇靈筠也不多問,接過他隨手遞過來的外衣,貼心詢問:“夫君可是要沐浴?”蘇靈筠知道他喜潔,每晚都會沐浴,天熱時,一日沐浴兩次,所以就算他不回來,廚房也會備著熱水以防萬一。

“嗯。”

江懷謹看了她一眼,目光沉斂,她避開他的目光,轉身出了門,吩咐底下的人抬熱水,隨後腳步沉重地回到他身旁。

“我打算出一趟遠門。”他突然道。

蘇靈筠心中一動,“夫君要去哪裏?”他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難不成因為程清清定親的事讓他心煩,才想著出門散心?

不管怎樣,這都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隻是他接下來所說的話將蘇靈筠還沒來得及雀躍的心猛地拍到穀底。

“蘇州,你與我一同去。”

蘇靈筠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突然變僵硬的神色落入江懷謹的眼裏,他目光微冷。

蘇靈筠不情願與他同去,她很擔心他有什麽陰謀詭計,比如故意把她帶到一陌生的地方,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弄死或者賣了。

蘇靈筠暫時不打算往他吃食下藥了,她想安穩的度過一段時間,再做別的打算。

“夫君,若是想要個伺候你的人,不如讓黛青隨你去吧,她照顧你定會比我更為周到一些。”蘇靈筠委婉地拒絕道。

江懷謹自然看出來蘇靈筠怕自己,不願與自己同處一室,以前她麵對自己時,明明虛情假意,卻演得跟真的似的,而那天晚上之後,她看他時,眼裏總在不經意間露出畏懼。

江懷謹那雙深眸逐漸聚集一片烏雲,隻是未等狂風驟雨到來便很快地雲開霧散,他笑若春陽般惑人,“你我新婚不久,為夫不忍你獨守空房,才要帶你出去遊玩。”

隨著話音落下,他把她拽入懷中,蘇靈筠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腿上,不禁嚇了一跳,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一股霸道的力量鉗製著,難以掙脫。

蘇靈筠怎會相信他真心帶自己出去玩,正要說話,他的唇從後麵緩緩貼在她的耳畔,用一股溫柔的口吻說著陰惻惻的話:“娘子,你真不識抬舉。”若換在以前,得知她有心害自己後,他早就殺了她一了百了,她如今還能好端端活在這裏,是他對她心存善意,她懂不懂?

一句話令蘇靈筠僵在他的懷中不動彈了,盡管他笑吟吟的,但她仍舊感受到了他隱忍的怒意。

“我是想陪你去的,可是母親讓我協助她處理家務,我擔心母親不高興。”蘇靈筠改換口風,小心翼翼地道。

江懷謹很滿意她的回話,微笑道:“無妨,母親那邊我會與她說。”說實在,他也不是很想帶她去,但把她留在家中實在讓人無法放心,今日她敢在他吃食裏下藥,保不齊明日就敢給薛夫人下藥。

這女人太危險了。“聽話才是我的好娘子。”末了,他又溫柔地說了句。

充滿柔情蜜意的威脅令蘇靈筠毛骨悚然,她忍著逃離他懷裏的衝動,不自在地扭動了下身子,“夫君可以放開我了,待會兒底下人進來看見不好ʟᴇxɪ。”她裝作羞澀地道。

她不經意間的動作在江懷謹看來,卻像是有意地蹭他,尤其她還蹭到了不該蹭的地方,江懷瑾腦海中忽然浮起一些不合時宜的畫麵,目光一凝,驀然將她推出自己的懷抱,而後冷著臉離去。

蘇靈筠踉蹌了兩步,才站穩腳跟,扭頭看向他冷漠的背影,不由眉頭一皺。這男人越來越像個瘋子。

江懷謹原定後日出發,但第二天一早他就改變了主意,決定當日出發。

又不是趕著去投胎?蘇靈筠心中雖是不滿,但臉上還得掛著微笑,詢問他這是為何?

本以為是因為事出緊急,不成想他的回答是:天氣晴朗,涼風習習,宜出行。

蘇靈筠無語,沒可奈何隻能匆匆讓人收拾東西,時間緊迫,女人家的東西又多又瑣碎,蘇靈筠從來沒出過遠門,一時間不知曉該帶多少東西,江懷謹自己收拾妥當後就不管她了,讓衛無催促她趕緊出門。

最後,蘇靈筠就像是趕鴨子上架般出了門,還來不及通知李氏那邊。

蘇靈筠上了馬車,看到江懷謹愜意倚靠在鋪著涼簟的軟榻上假寐,旁邊的小幾還放著冰鎮過的甜瓜,聽到聲響,他睜眼朝她投來淡淡的視線。

蘇靈筠見不得他這般悠然自若的模樣,偏開目光,在離車門較近的地方坐下,天氣熱,江懷謹催得急,一路著急忙慌,坐下後,蘇靈筠隻覺得又累又渴,她一邊喘著細氣,一臉拿出羅帕輕輕擦拭著額角的細汗,一扭頭看著看到江懷謹還在看著她,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

他根本是在故意折騰她,蘇靈筠暗忖。

“很熱哦?”江懷謹笑問,抵著額角的手緩緩放下,拿起一旁的玉骨折扇。

蘇靈筠不覺點點頭,以為他想把扇子給自己扇風,不想他“啪嗒”一下打開了扇麵,然後悠悠地給自己搖起風來。她便知曉,他怎麽會如此好心。她出得匆忙,忘記拿扇子了,扇子應該是放在箱中,這會兒也不好叫馬車停下來了。

江懷謹看著她冒著小汗珠的小巧鼻子,好意提醒:“車裏無外人,娘子可解去外衣,如此也能涼快一些。”

蘇靈筠要維持端莊,哪怕再熱,也不願意穿太過於輕薄的衣服,不像他,為了涼快,把衣襟扯得大開,一副浪**輕浮儀態。

蘇靈筠放下帕子,目光從他衣襟上挪開,淡淡一笑,“不必,隻是方才走得急,感到有些熱,待會兒便好了。”

江懷謹目光在她身子上下掃了眼,她今日難得穿紅,但這紅卻不是那種鮮明亮麗的紅,而是那種顯得暗沉老氣的棗紅,這讓她本就不是十分出眾更加黯淡無光。也是,安陽城第一美人程清清喜歡穿豔麗的衣裳,他這位娘子本就被程清清的美貌壓得不得翻身,她若學著人家穿豔麗的衣裳,隻會叫人時時拿她們二人比較。

算她有自知之明,江懷謹唇角浮起抹惡意的笑容。

不過,再美麗的臉看久了,也會從驚豔變得無趣,但蘇靈筠這張臉給他的感覺卻是反著來的,一開始他隻覺得板正無趣,但不知什麽從什麽時候起,這張臉竟變得生動活潑起來。

蘇靈筠沒留意他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低著眉眼,靜靜地端坐著,她無法做到像江懷謹那樣,慵懶隨意地倚靠著車廂裏,那會顯得十分失禮,雖然她也想這麽做。

“甜瓜解暑,可要吃?”江懷謹用折扇在幾上敲了下,微笑問。

蘇靈筠聞聲,稍稍抬起視線,看了江懷謹一眼,又看了眼幾上的冰鎮甜瓜,不覺口舌生津,因為擔心路上沒地方如廁,她一直控製飲水,如今口雖然有些渴,但她還是搖了搖頭,“不必了。”目光掃了眼那甜瓜,她下意識地咽了口水。

這小動作精準地被江懷謹捕捉到,他嗤笑一聲,蘇靈筠聽到了,對上他戲謔的目光,臉一紅,像是賭氣一般,她扭過頭,掀開窗帷看外頭風景,不理會他。

看著熟悉的街道在她眼前劃過去,她內心隱隱有些緊張與雀躍,她還沒出過遠門,若身邊的人沒有危險性,她想這會是一趟令人期待的旅程。

夕陽還未落山,蘇靈筠等人就在客棧安頓下來。江懷謹包了一整個院子,院中風亭月榭,花木扶疏,環境甚是幽雅。

蘇靈筠倚著窗旁邊看著窗外頭風景,外頭綠樹如茵,紅花似錦,美則美矣,她無心觀賞。

不遠處的涼亭中,江懷謹正在與一女子說話,距離太遠,蘇靈筠聽不清他們說什麽,隻是感覺江懷謹的臉上似乎有些不耐煩之色,他身邊的女子穿著一一黑色的窄袖長裙,有些像那天和黑衣人廝殺的女子。

蘇靈筠忍不住胡思亂想,江懷謹會不會正在與那女子討論著要如何處置她?

“小姐,熱水已經送了上來,您去沐浴吧。”

身後傳來素竹的聲音,與其同時,那女子忽然朝著蘇靈筠這方向看來,蘇靈筠驚了一跳,忙退了進去。

“小姐,怎麽了?”素竹見她神色有些慌張,不由問。

蘇靈筠搖了搖頭,鎮定下來,“沒怎麽。”如果江懷謹真有什麽不好的企圖,她要如何是好?

沐浴出來,夕陽漸漸地沒入山頭,窗外頭隱隱傳來絲竹之聲,讓蘇靈筠有些驚訝。

她坐在窗外頭,聽著那妙音。趕了一日的路,她又累又乏又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用晚膳,江懷謹沒說,她也不好問。

素竹皺著眉頭從外頭進來,蘇靈筠看了她一眼,隨口問:“素竹,你可聽到樂聲?”

“怎麽沒聽見,外頭聽得更清楚。”素竹撇了撇嘴,“小姐,我方才聽送茶來的婢女說,咱們這條街都是些花街柳巷,也不知曉姑爺為何選了這種地方留宿。”

蘇靈筠捏著羅扇的手一緊,心中又禁不住想,江懷謹不會是想把自己賣到那些地方吧?她心驚肉跳,恍惚地扇了幾下風,越扇卻越覺得熱,後背都冒了一層汗。

門聲忽然響起,蘇靈筠驚了一跳。

素竹擔心地看了蘇靈筠一眼,覺得自家小姐好像變得神經兮兮的,一點小小的動靜都會嚇她一跳,她走去開門,是衛無。

“少夫人,大公子請您下去用膳。”衛無道。

蘇靈筠輕撫心口,點了點頭,隨他下了閣子,來到大堂,雖已入夜,但酒客不少,中間的地方有個凸起的圓台,台上有舞姬在跳**的舞蹈,客人們酒酣耳熱,大聲吆喝著,有的人甚至還往台上撒錢。

江懷謹坐在大堂一隅,已經點了一桌酒菜,他靠在椅子上,漫不經意地欣賞著圓台上的曼妙舞姿,手上的折扇有一下沒一下扇著,優雅高貴的身姿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直到看到蘇靈筠,他才像是精神起來,撐起身子,一側唇角微微彎起,朝著她招了招手。

蘇靈筠衝著她莞爾一笑,徐徐走到他身旁坐下,江懷謹一手撐在她身後的靠背上,湊近她,“娘子,你讓我好等。”他旁若無人地與她親昵耳語,又嗅了嗅她的頸間,“你抹了香露?”

他這一舉動惹來不少人將目光轉來,蘇靈筠感到不自在,垂著眉眼道:“沒有,許是衣服上的熏香。”

耳畔忽然傳來一陣琵琶聲,蘇靈筠抬眸看去,中間的圓台上已經換了人,先前的舞姬下去了,換了一彈琵琶的美嬌娘。

琵琶聲音切切如私語,輕輕撥弄著人的心弦,那嬌娘生著兩道細細的柳葉眉,嫵媚的丹鳳眼,杏臉桃腮,唇似丹朱,容貌竟不輸程清清。

蘇靈筠沒聽到江懷謹的聲音,扭頭看去,見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那琵琶女身上,他眼似桃花,看人是深情款款的,惹來琵琶女的注目,兩人目光相撞,琵琶女盈盈一笑,嬌羞低眼。

江懷謹倒是落落大方,回頭對上蘇靈筠沉默的打量,他思忖著其中含義,而後若無其事地笑:“餓了吧?吃飯。”

蘇靈筠這才低頭去看桌上,放在她麵前的好幾樣菜都是程清清愛吃,她不愛吃的,她眉頭輕顰,猜測他是不是故意在膈應她。

蘇靈筠拿起筷子,食不知味。台上的琵琶女

依舊頻頻向她們這邊投來視線,準確的來說,是向江懷謹。她與江懷謹是夫妻,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但她似乎沒把她放在眼裏,眼神越來越肆無忌憚,甚至有挑逗之意。她往江懷謹那看了一眼,才明白那女子也不是一廂情願。

蘇靈筠吃了半碗飯,放了筷,決定不當那礙眼之人,“夫君,你慢慢吃吧,我先回房了。”

說完這句話,她也沒看江懷謹是什麽神色,便帶著素竹離去了。

庭院寂寂,晚霞如火,蘇靈筠與素竹上了閣子,忽然感覺身後有掠風聲,緊接著暗影襲來,她一扭頭,還沒看清是什麽東西,脖子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

素竹正ʟᴇxɪ開著門,聽到後麵聲響,回身對上一雙凶戾的眼睛,還沒等她做出反應,脖子挨了那人一掌,也跟著倒地昏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