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什麽熊孩子?”
趙芸找出來,就聽見江朝宗在說什麽熊孩子的話,十分不解,隨即充滿疑惑的看向季晏禮:“綰笛懷孕了?”
季晏禮忍不住扶額,這都是些什麽腦回路清奇的人。
居然還湊到了一家!
“沒有。”出於自身的教養,季晏禮還是回答了趙芸的問題,然後才轉身往家走。
而屋內,趙芸出去找江朝宗和季晏禮的時候,沈綰笛也想跟著出去,但卻被鄭成言給叫住了。
沈綰笛也就沒有跟著出去,可鄭成言現在卻有些懊悔,剛剛一時衝動把沈綰笛給叫住,想著問一問她趙芸和江朝宗的關係,可等沈綰笛停下來以後,卻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一時沉默了下來。
“怎麽了?”
見鄭成言遲遲不開口,沈綰笛不由狐疑的看看鄭成言,再看一看鄭成斌,想起剛剛說起的批發大拉毛圍巾的事情,還以為他們是錢不夠,不好意思開口。
“二哥你有什麽話你就說,我是你妹妹又不是別人,是不是錢不夠?差多少啊?我去給你拿。”
“不是…不是錢的事兒……”
“那到底是什麽事兒啊?”沈綰笛的好奇心是真被激起來了,到底什麽事兒能讓自家一向性格直爽的二哥,這麽欲言又止?
鄭成言:“……沒什麽,你先去忙吧。”
可鄭成言越這樣,沈綰笛就越是想要知道,想著今天一天鄭成斌都跟鄭成言在一起,於是求助般看向鄭成斌。
鄭成斌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然後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對了,外麵那個男的是晏禮的戰友?我看你們關係好像很不錯。”
見鄭成斌也不知道,沈綰笛頓時失望不已,所以在聽到鄭成斌的問話後,沈綰笛並沒有多想,隻是無精打采的回了個是。
“我看他跟趙芸的關係也不錯?”
“對啊,他跟趙芸……”
等等!趙芸?平白無故的問趙芸幹什麽?沈綰笛似乎想到了什麽,然後悄悄抬眼看向了旁邊的鄭成言。
然後就發現,剛剛還無精打采的鄭成言,此刻正一臉認真的聽著什麽,沈綰笛頓時反應了過來。
二哥啊二哥,你說你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上了女主!可女主是人家男主的,你注定沒戲啊!
要是之前還好,她還能幫鄭成言撮合一下,可就現在看來,趙芸和江朝宗已經有進展了。
俗話說的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沈綰笛搖了搖頭,鄭成言這份心思注定是要無疾而終了。
自從鄭成斌開始問,鄭成言便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眼看沈綰笛就要說出來了,卻不再開口,頓時有些急了,催促著:“你說你這丫頭,說話說一半,這是誰教你的?”
沈綰笛正想著怎麽委婉的說,才能既說清楚,還能不傷害他的小心靈呢,一聽這話,也不想了,直接了當的說:“他跟趙芸是夫妻啊,能不關係好嗎?”
鄭成言:“……”
雖然之前有所猜測,但是真正聽到的時候,還是不免有些受打擊,想他自從跟前對象吹了以後,這麽兩三年以來,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姑娘有好感呢。
不過還好,鄭成言對趙芸也僅僅隻是有些好感而已,既然知道自己沒可能,鄭成言也就不再多想,隻是稍微難受了一小下下,然後就端起碗沒心沒肺的吃了起來。
沈綰笛:“……”
自己之前到底在擔心什麽!
鄭成斌聽了,不由為自家弟弟這坎坷的感情之路歎了一口氣。
雖然三人的心思九轉了七八回,但也不過就是幾句話的事兒,不過這事兒了了,沈綰笛也歇了跟出去的心思。
結果剛剛坐下,就見趙芸噔噔噔的跑了進來,然後大聲的問:“你懷孕了?”
季晏禮怎麽也沒想到,趙芸問了自己還不算,竟然還會直接去問沈綰笛。
這個問題不光問的沈綰笛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還把正在桌上重新吃起飯來的鄭成斌和鄭成言給嚇了一跳。
頓時飯也不吃了,直接站了起來,異口同聲的驚喜道:“你懷孕了!?”
江朝宗和季晏禮落後趙芸幾步,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這一聲二重奏。
季晏禮:“……”
江朝宗:“……”
“啊?”沈綰笛直接驚呆了,她怎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趙芸這是聽誰說的?
趙芸遲疑了:“你沒懷孕嗎?”
“沒有啊,你聽誰說的?”
“我剛剛出去找他們,就聽見江朝宗說什麽熊孩子什麽的,所以……”
而一旁的鄭成斌和鄭成言,聽了不免有些失望,還以為自己要當舅舅了呢……
沈綰笛聽了狐疑的看向季晏禮,趙芸這麽想也不能說不對,畢竟兩個大老爺們兒在哪兒談論孩子的問題,趙芸不可能不多想。
難道季晏禮想要孩子了?
可是不對呀,沈綰笛搖了搖頭,自從兩個人結婚以來,沈綰笛從來都沒有說過先不要孩子這種話,對懷孕這件事兒也並沒有什麽抵觸之心。
反而是季晏禮,在新婚那晚就說,先不急著要孩子,他想先過一段時間的二人世界,沈綰笛自然沒什麽意見,因此在**上,兩個人也一直都有在做保護措施。
而且雙方父母更是十分開明,從來都沒有催過,當然他們兩個結婚也才剛剛兩個多月,還不到催的時候。
雖然鄭秋之前說過,早點懷孕後麵恢複起來比較好,但也沒有催生的意思,所以沈綰笛在懷孕這件事兒上一直都是隨緣的心態,全看季晏禮了。
季晏禮如果想要孩子了直接停了保護措施就好了,又何必說這些?是擔心生了孩子以後孩子不聽話嗎?
可還不等季晏禮解釋什麽,趙芸又語出驚人,而這次對上的是江朝宗。
“你出軌了!?”
這句話響徹不算小的客廳裏,震耳欲聾,沈綰笛也是不由瞪大眼睛,然後扭頭看向江朝宗。
書裏……有這個情節嗎?
季晏禮不禁扶額,江朝宗臉上更是布滿了黑線,而趙芸看見了,更是越發肯定這就是事實。
要不然兩個大男人怎麽會躲在門外討論孩子的問題?在家裏就說不了嗎?剛開始她以為是季晏禮在跟江朝宗分享當父親了的喜悅。
可既然沈綰笛沒有懷孕,那季晏禮肯定不會主動提及這個問題,趙芸再一細想,關於熊孩子的那句話,好像就是出自江朝宗之口……
趙芸瞪大眼睛看向江朝宗,越想越覺得就是如此,難怪江朝宗之前會突然做飯給她吃,原來打的是這個目的!
江朝宗:“……”
……
而就在此時,海城大型批發市場外的一家麵館內。
因為現在已經很晚了,所以麵館裏麵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客人,煮麵的老板端著兩份牛肉麵,來到了一張桌子前。
“怎麽樣?你在這批發市場裏麵也逛了一兩天了,自己有什麽想法嗎?”
老板一邊問,一邊兒放下這兩碗牛肉麵,然後把其中一份推了過去。
對麵的那個人並不是麵館裏的老板娘,而是一個男人,如果鄭成言現在在這裏,就會發現,對麵那個正在吞雲吐霧的男人,就是中午的時候,一起拚桌吃飯的人——梁峰。
而他手中拿著的煙,還是鄭成言分給他的那一根兒。
“能有什麽想法啊。”梁峰接過麵來,並沒有動筷,而是又抽了一口煙,“這市場我看了,大是挺大,人流量也確實多,但是吧,這裏的東西都是走量而不走價的,所以在價格這一方麵,都是非常低廉的。”
老板拿起筷子拌了拌碗裏的麵,自己禿嚕了一口:“可也就是因為這樣,才吸引了這麽多的人啊,像人北京的,哪兒會來這種地方買東西?就是因為沒錢,才會鋌而走險的來這裏闖一闖,就是為了掙一份家業。”
話糙理不糙,可梁峰聽了卻不由歎了一口氣,無他,完全是因為他想賣的東西並不適合這裏。
梁峰其實並不是中午跟鄭成言說的那樣,隻是一個小攤主,而是一家服裝廠的老板,他們家裏世代都是做服裝生意的,祖上更是當過宮廷裏麵的禦用製衣師。
可惜,那十年的時候,被打成了資本家,搜查的搜查,下放的下放,一整個大家族瞬間變得七零八落。
梁峰現在還能開服裝廠,完全是因為當時他並不在家裏,而是跟家人一起去了香江玩耍,由於當時人心惶惶,他們也就沒有再回來,而是一直留在了香江發展。
在香江時,梁峰一家仍是做的服裝生意,因為那裏發展迅速,梁峰一家的服裝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強,甚至還成立了自己的品牌——衣心。
隻是遊兒終歸思念家鄉,梁峰一家也一直盼望著什麽時候能再回家,這一等就是十來年,一直到改革開放了,梁峰一家才敢回來。
隻不過那十年終究還是留下了不少陰影,人回來了,生意卻是不敢帶回來,還是留在香江發展。
直到近幾年,做生意的人越來越多,這才派遣梁峰帶著一部分自家的服裝回來發展。
因為在香江,可以直接跟國外接觸,梁峰一家也學習了不少新技術,其中所創造的品牌衣心,更是以羽絨服為主。
因為要回國來發展,梁峰更是拿出了十成十的敬意,帶回來的羽絨服全是最新製作而成的新款羽絨服,全是由純鴨絨製造而成,穿在身上不僅保暖,還特別柔軟輕鬆。
他興致勃勃的帶著大批這樣的新款羽絨服回來,本以為能大賣特賣,但卻被大陸內駐足不前的經濟水平狠狠地潑了一盆冷水。
因為這衣服實在是太新穎了,一拉回來倒是有不少人想要購買,隻是羽絨服的成本高,價格自然十分昂貴,嚇跑了不少人。
本以為能大賣特賣的衣服,現在隻能堆積在倉庫裏麵落灰,梁峰自然不忍明珠蒙灰,獨自一人在這海城裏四處尋找商機。
然後就來了這批發市場,因為這一兩天他一直都在批發市場裏麵逛,吃飯也都是在這個麵館裏吃,一來二去,倒是與這個麵館老板馮於強熟悉了起來。
馮於強隻知道梁峰要賣貨,但是卻不知道他是要賣什麽,看他那一副發愁的樣子,不由寬慰道:“行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就別想那麽多了,趕緊吃麵吧,再不吃就該坨了。”
“也是。”剛好煙也抽完了,梁峰隨手把煙頭摁滅在了桌子上,拿起筷子學著馮於強拌了拌牛,然後低頭挑起一筷子吃了一口,可這一抬眼,就看見了桌上的煙頭。
對啊!可以找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