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昏君撒嬌【3更】
☆口嫌體正直☆
公子晦笑道:“我的眼光是不會有錯的, 白君子騙得了旁人,可騙不得晦,對麽?”
白清玉並沒有反駁, 隻是平靜的道:“那又如何?”
承認了!梁羨肆無忌憚的聽牆根。
白清玉反問:“怎麽, 二公子是打算用這個來要挾於本相?”
“怎會如此?”公子晦幽幽一笑,語氣更加曖昧:“你我本是一路人,何不聯袂?難道……白君子看不上晦的顏色?”
梁羨摸著下巴思忖, 白清玉這個大白蓮, 看起來正經嚴肅,其實背地裏一撩就動, 典型的口嫌體正直的代表, 若是真叫公子晦把白清玉撩跑了,那還得了?
梁羨眼眸一動,當即小跑著離開白清玉的屋舍,離開之後將係統的隱身功能取消, 顯露出原本的形態。
梁羨整理了一下衣袍,清了清嗓子, 攏著手朗聲道:“玉玉——玉玉——你在哪兒啊?”
玉玉, 喚的自然不是白清玉,而是梁羨豢養的那頭黑鷹。
黑鷹頗有靈性, 尤其這幾日被梁羨喂養的白白胖胖,一聽到主人的呼喚,黑鷹立刻展開翅膀,呼一聲撕裂夜風,快速精準的掠到梁羨麵前。
梁羨招呼著黑鷹, 給它打了一個手勢, 示意黑鷹往白清玉的屋舍飛去, 黑鷹仿佛看懂了梁羨的意思,再次展開寬大的翅膀。
呼——
嘭——
白清玉的舍門被撞開,白頭黑羽的老鷹直衝而來,掠著公子晦的頭發飛過去,嚇得公子晦不得不抱頭蹲下。
“鷹?!”公子晦吃了一驚。
“玉玉——玉玉你在麽?玉玉你在哪裏?”
梁羨打著尋找玉玉的口號,徑直往白清玉的屋舍而來,公子晦更是受驚,當即想要逃跑,被白清玉一把拽住,低喝道:“去何處?”
公子晦道:“梁羨來了,我若出現在這裏,誰也說不清楚。”
白清玉道:“梁羨便在門口,你此時若是出去,豈不是正中下懷?”
“那、那怎麽辦?”公子晦焦急。
白清玉推了公子晦一把:“去矮櫃後躲著。”
公子晦別無他法,連忙鑽到矮櫃後躲起來。
幾乎是與此同時,梁羨施施然走進來,口中沒什麽誠意的喊著:“玉玉?玉玉你在哪裏呢?”
“啊呀!”梁羨故作驚喜的道:“玉玉,原你在這裏呢?小淘氣,讓孤好找。”
白清玉:“……”
白清玉每次聽梁羨呼喚“玉玉”,不知怎麽,總覺得這昏君是在故意調侃自己。
白清玉拱手道:“拜見君上。”
梁羨笑眯眯的道:“叨擾丞相燕歇了,真是對不住,都怪孤的玉玉,這小淘氣仗著孤的寵愛,總是亂跑,真叫人沒轍。”
公子晦躲在矮櫃後麵,支棱起耳朵,仔細傾聽二人說話,他還以為梁羨找到了黑鷹,便會立刻離去,豈知道……
梁羨非但沒走,反而施施然坐了下來,笑眯眯的道:“丞相,如今隨是炎炎夏日,但夜風寒涼,丞相若是沐浴之後不及時擦幹,唯恐染了風寒。”
白清玉麵容平靜如水,恭敬的道:“多謝君上關懷。”
梁羨還是不走,瞥眼往矮櫃後麵看了一眼,伸手支著麵頰,慵懶的側頭看向白清玉,曖昧的輕笑道:“需要孤為丞相擦拭麽?”
月色暗淡,燭火昏黃,跳躍的燭火平添了幾絲旖旎的光彩,加之梁羨升級昏君係統附贈的媚術加成,白清玉沒來由心頭一悸,心竅狠狠震顫了一番。
白清玉壓下心頭的躁動,還是如此麵不改色:“多謝君上,卑臣豈敢勞煩君上?”
“嗯?”梁羨一笑,伸手拉住白清玉腕子,輕輕一拽,將恭敬而立的白清玉拽到席上,與自己同坐一席,湊到白清玉耳邊,故作親密,卻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嗓音道:“丞相何時與孤這般見外?更勞煩之事,不也做過許多,是麽?”
梁羨說著,不斷挨近白清玉,食指輕輕劃在白清玉的胸膛上,曖昧的勾勒著那流暢的肌肉走向,從公子晦的角度看過去,那二人親密的仿佛在接吻一般!
公子晦心頭警鈴大震,壞了!自己選錯了合盟之人,昏君梁羨深夜前來,說話舉止如此曖昧,難不成白清玉根本不像平日裏看起來那般清廉耿直,私底下,他與梁羨早已同流合汙!
公子晦心裏更是七上八下,恨得牙癢癢,怪不得方才白清玉對自己看都不看。
梁羨忍著笑意,再接再厲:“孤深夜前來尋你,丞相可歡心?”
白清玉也瞥斜了一眼公子晦藏身的方向,若他沒有猜錯,梁羨今日如此一反常態,怕是早就猜到公子晦藏在此處,什麽曖昧什麽旖旎,全都是演給公子晦看的。
“丞相——”梁羨拉長了聲音,抱住白清玉的手臂撒嬌:“丞相今日待孤,可要溫柔一些,若是還像往日裏那般凶,孤怕是……吃不消呢。”
嘔——梁羨自己都忍不下去了,原撒嬌是如此反胃的一件事兒。
白清玉的呼吸卻陡然一窒,黑不見底的眸光閃爍著深沉的顏色,一把將梁羨推開,深吸口氣,拱手道:“君上,時辰不早了,還請早些回去燕歇罷。”
梁羨本就是演給公子晦看的,如今目的已然達到,自然不會過多糾纏,道:“就知丞相是個假正經,那孤今日先回去了。”
說罷,爽快的離開,臨走之時還不忘了瞥斜一眼公子晦的藏身之處。
吱呀——
梁羨堪堪帶門離開,公子晦立刻從矮櫃之後蹦出來,他看著白清玉的眼神已然沒有方才那般殷勤。
白清玉剛要開口,公子晦搶先道:“今日夜了,晦也不好打攪白君子歇息,那晦先、先告退了。”
白清玉並未留他,淡淡的道:“慢走。”
公子晦哪裏敢慢走,生怕白清玉和梁羨是一夥兒的,將自己與他合謀之事告之梁羨,屆時自己豈不是沒有活路?
公子晦一刻也不敢多留,一刻也不敢慢走,跌跌撞撞離開屋舍,險些被門檻兒絆了,倉皇的往自己下榻的院落跑去。
“嗤……”一聲輕笑從角落傳來,原梁羨並未離開太遠,藏在院落的一隅,眼看著公子晦倉皇逃跑,這才施施然走出來,折返回白清玉的屋舍。
白清玉已然換上了外衫,穿戴整齊,將玉冠束發,一點子也不像是要就寢的模樣,見到梁羨走進來,並不驚訝,恭敬的作禮:“拜見君上。”
“看來丞相早就知曉,孤會折返回來?”
白清玉平靜的道:“君上亦早就知曉,公子晦在卑臣舍中,不是麽?”
梁羨坐下來,整理了一番衣袍,道:“不錯。”
白清玉在梁羨對麵坐下來,為梁羨斟上一耳杯的水,道:“不知君上深夜前來,可有什麽吩咐?”
梁羨笑眯眯的道:“與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其實……孤需要丞相的幫忙。”
白清玉眼眸一動,方才說需要自己幫忙的,不正是前來勾引自己的公子晦麽?此時再一聽幫忙這個詞兒,白清玉心竅莫名顫動,不由自主的想起方才梁羨故作曖昧的撒嬌姿態。
雖矯揉造作至極,但配合著梁羨羸弱精致的麵容,並不覺得如何違和,反而……
反而什麽?白清玉立刻壓製下自己多餘的想法,暗自搖頭,將奇怪的心思摒棄幹淨。
白清玉道:“君上敕令,卑臣定然盡心盡力。”
“其實也好辦,”梁羨道:“想必丞相也看出來,那小野狗……哦,那公子晦不愧是個狼心狗肺……不不,不愧是狼子野心之人。”
白清玉:“……”臣懷疑君上在罵人。
梁羨悠閑的繼續道:“按照他的秉性心思,便算是孤讓他殺三次,殺三十次,也不一定能為孤所用。”
白清玉道:“卑臣早就說過,公子晦是喂不熟的狼……收,是難收了一些,但君上若叫他死,不過須臾之事。”
梁羨“誒”了一聲:“孤不喜打打殺殺。”好歹是50點昏君值呢!
白清玉一陣沉默,似乎是被梁羨這句話給惡心住了,不知該如何接口。
梁羨繼續道:“孤這裏有一個法子,可以感化那小野狗,隻是……還需丞相幫忙,不知丞相肯不肯出力?”
白清玉挑眉:“君上深夜來此,卑臣還有拒絕的餘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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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便是賭約的第九日,子時一過,公子晦便輸得徹底。
公子晦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在屋舍中踱步,他心浮氣躁,難免口渴,端起羽觴耳杯飲了一口水,繼續在射中踱步。
“嗬……”公子晦不知怎麽,突然悶哼了一聲,他蹙了蹙眉頭,額角冷汗滾落,嘭一聲摔在席上,死死捂住自己的腹部。
不同於上次中了那肮髒齷齪之藥,這次公子晦明顯感覺不對勁,頭暈目眩,腹中奇痛,痛得冷汗直流,渾身打顫。
嘭——
舍門被大力撞開,一個黑衣蒙麵之人突然闖入,唰抽搐銀刀,一句話不說,迎麵砍向公子晦。
公子晦迅捷躲閃,但他腹中劇痛,身子一晃,哐再次倒在地上,眼看那黑衣人招招狠辣,直取公子晦麵門,公子晦已然避無可避。
便在此時,有人倏然橫衝出來,一下撞開公子晦,公子晦被橫著撞出去,艱難的從地上爬起,竟聞到了腥甜的血腥味!
“梁、梁羨?!”
那衝出救了公子晦之人,竟是梁國的一國之君梁羨!
黑衣人一刀沒有砍中公子晦,反而砍中了梁羨,梁羨黑袍染血,捂著自己的肩膀,不知是不是公子晦的錯覺,梁羨白皙瘦削的麵頰更加慘白。
黑衣人似乎動怒梁羨的多管閑事,再次舉刀,銀光閃爍,直衝梁羨心竅紮去……
“不!!”公子晦大吼一聲,想要撲上去,但他頭暈目眩,疼痛帶走了全部的力道,眼前一黑,咕咚,一頭栽倒在地。
隨著公子晦倒地,黑衣人刺殺的動作戛然而止,嘎達一聲將銀刀扔在一旁的地上,甚至嫌棄的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跡。
而麵色慘白奄奄一息的梁羨,突然從地上蹦起來,對那黑衣人豎起大拇指:“丞相不愧是演技派。”
黑衣人應聲拉下自己的麵巾,露出廬山真麵目,一張如玉一般的君子之貌,俊美儒雅,正是梁國一國之相——白清玉。
白清玉瞥斜了一眼昏厥過去的公子晦,淡淡的道:“公子晦秉性如此多疑,君上這英雄救美的戲法,恐怕無法奏效。”
“是麽?”梁羨抿唇一笑,笑容十分狡黠:“若孤放出風聲,這刺客乃係太子昭明的母親,舒國夫人派出,新仇加舊恨,你猜,公子晦信不信?”
白清玉:“……”最毒昏君心。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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