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關於國內花滑選手的弱項,冰迷們早已經討論過許多回。

國內選手在滑行上的弱點,不止是國家隊的教練組心裏清楚,冰迷們其實也是門兒清——畢竟隻要在現場看過幾場有國際選手特別是日韓選手參與的賽事,看他們在冰麵上的滑行和華國選手在冰麵上的滑行,不需要有太高深的花滑知識儲備,隻憑肉眼就能看出兩者之間的滑行實力距離。

再往專業點說,關於滑行有個大多數人都認可的標準,就是滑行用刃深——別看用刃深會好像使得冰刀傾斜麵更深入冰麵加大摩擦,其實較大的壓強反而會使得冰麵與冰刀的接觸麵融化,減少冰刀和冰麵之間的摩擦力。

像是日韓選手的滑行,往往都具有這樣的特點,而華國的選手,有的時候並不是說滑行不夠快,華國同樣也有冰上用刃淺但滑行速度較快的選手,可用刃淺的同時在做步法轉體的時候則又會有另外的影響。

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基礎能力有差。

隻可惜,國內好不容易疑似出了個蘇涼這樣滑行出色的選手,結果居然是人家短道速滑隊的。

***

第二天蘇涼到陸訓館時,短道速滑隊的體能教練已經在等著他和孫睿翔、尚飛他們了。

他們這一批之前去哈市參加練習邀請賽的選手,其實早前十多天時間的訓練算是不合時宜的,畢竟目前並不是賽期,整體訓練的強度理應循序漸進,而他們當時的訓練則是為了練習邀請賽突擊了一波,算是非正常訓練模式了。

這會兒他們回來之後,為了將他們的狀態調整好,當然也不能夠一下子就加入常規的訓練中,為了將他們的狀態從緊繃的比賽狀態中調整過來,這幾天需要先來一波陸地恢複性體能訓練,之後再按照各個運動員不同的情況,安排新周期的訓練表單。

而在這一批前去哈市的選手中,裴景又過來代為宣布,其中男隊這裏,蘇涼、孫睿翔將提前獲得短道速滑國家青年隊正選隊員的身份。

至於尚飛——他原本就是國家隊的正選,前麵沒有青年隊三個字的那種。

關於裴景公布的這份名單,隊裏的這些試訓選手也都沒有什麽意見,先前的比賽留在冬訓中心的選手都有隊裏組織了集體觀賽,隻要看過蘇涼和孫睿翔的表現,沒有誰會再否認他們的實力。

但蘇涼他們倆的提前轉正,對這些試訓選手也不是沒有影響。畢竟正選名額減少,試訓選手之間的競爭壓力不免又更大了。

因為當下還處於陸地恢複性體能訓練階段,這兩天蘇涼也沒太多要忙的,在上午完成了相應的訓練後,他就跟裴景打了個招呼。

“裴教練,下午我打算直接去花滑館那裏看看。”

“行啊,下午沒你的訓練安排,你自己也注意不要超量訓練就好。”

蘇涼去花滑隊的‘兼職’,短道速滑這裏的教練都已經知道了。

包括短道速滑隊裏的這些試訓選手們,他們也知道蘇涼有了一份特殊的‘工作’。

“所以蘇涼他還真是花滑轉項目過來的啊?”

“一個花滑實力能去花滑隊做顧問的短道速滑選手?”

隊裏的試訓選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天才的世界真的離譜!

***

下午的時候,蘇涼午休過後就散步去了冬訓中心的花滑館,進了館裏他也沒有先去換花滑隊這裏給他準備的冰鞋,而是找了個教練席邊上的位置,先安靜地看了起來。

因為蘇涼來得比較低調,這些選手也沒注意到蘇涼,這會兒已經到了花滑館的選手們在活動開了之後就上冰做起了簡單的練習,也是為稍後的正式訓練做準備。

大約是因為前一天梁華生剛剛用蘇涼的滑行刺激過他們,這些選手這會兒在冰上大多也在刻意地嚐試滑行訓練。

不過從旁觀的角度就能夠看得出來,這些花滑隊的隊員在滑行上確實不算擅長,許多人的滑行更加接近平刃,用刃淺,滑行的時候就有一種虛浮感,像是無法流暢地在冰上控製自己的滑行動作和速度。

也有人在嚐試著用深刃進行滑行,但是因為平時並沒有嚐試深刃滑行,因此在刻意使用這種滑行技巧時,過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對於自己用刃控製上,反而導致自身的動量被對腳上用刃的控製力分散——於是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看起來用刃深了,但是滑行的表現並沒有實質的提升,根本沒有所謂的‘用刃深滑行速度就快’的效果。

因為蘇涼全程都很低調地在一旁觀看,現場的不少人也沒注意到他,直到姚若愚和劉洲進花滑館時,劉洲才壓低了嗓子對姚若愚道:“誒,老妖,你看那邊教練席邊上的是不是蘇涼?!”

姚若愚抬頭一看:確實是他。

“蘇涼,你來了?”

冰麵上,花滑隊的隊員們聽到姚若愚和蘇涼打招呼,這才驚覺剛剛蘇涼居然全程都在邊上觀看他們的練習。

“姚若愚,劉洲?你們好。”

蘇涼跟姚若愚兩人點頭打了個招呼,回答也算是肯定了他們的猜想:“梁指導跟我說過花滑隊這裏的大體情況,不過我之前沒看過,心裏也沒底,所以就來提前看看大家的練習情況。”

這當然是在情理之中的,梁華生邀請蘇涼來帶著花滑隊的隊員們進行滑行基礎訓練,為的當然是能夠給花滑隊的滑行帶來最好的、最有品質的提升。

姚若愚聽到蘇涼話裏的意思,也很感激。

原本蘇涼隻需要花個20分鍾給大家帶一帶冰上訓練初始階段的滑行基礎練習,蘇涼願意額外花費時間來了解花滑隊的情況,這自然再好不過。

想到這裏,姚若愚又對蘇涼說了句‘謝謝’。

蘇涼麵對姚若愚的感謝,微愣了下,但他也坦然沒有避讓,他對姚若愚點了點頭,然後道:“我去更衣室換個冰鞋。”

花滑隊冰上訓練的時間快到了,已經觀察完畢的蘇涼也需要換上冰鞋開始完成他的‘任務’。

等姚若愚、劉洲兩人帶著蘇涼往更衣室方向去之後,現場的花滑隊選手們這才三三兩兩地聚在了一起,他們眼裏或多或少都帶著一些遲疑。

這個蘇涼,真的能夠帶他們做好滑行的練習嗎?

因為今天下午這算是蘇涼在花滑隊的‘第一堂課’,梁華生和不少花滑隊這裏的教練都來到了現場。

這些教練裏,有的是想來再次確認一下蘇涼的滑行能力,也有的像是梁華生,多少有些擔心蘇涼能不能在麵對這麽多選手和教練的情況下壓住場子,各人的心裏都有一些各自的心思,就等著蘇涼出來了。

等蘇涼換完冰鞋和訓練服跟著姚若愚他們倆出來後,見到的就是已經在冰上排好隊伍,等待他到來的花滑隊選手們,以及環繞在冰場邊上的花滑隊教練組成員們。

“各位好。”

蘇涼在剛剛上冰前,已經在更衣室簡單的活動了下,這會兒脫下冰刀套正式上冰,也沒太多廢話。

他沒理會邊上的教練組成員,而是徑直對冰麵上的選手們開了口。

“從今天開始,將由我帶大家做冰上訓練前20分鍾的基礎滑行練習。”說到這裏,蘇涼的視線掃了一圈現場的選手們,在所有人的注視中,他繼續平靜篤定道:“我知道,在場的各位還會有人懷疑我是否有資格帶大家進行滑行練習。”

“接下來,我會做一段我個人的滑行練習,最後的判斷交由你們自己確定。”

蘇涼的話音落下,現場微微有些**。

“臥槽,老妖啊,這個蘇涼這麽剛的嗎?”

同樣站在隊伍裏的劉洲一臉驚詫地跟邊上的姚若愚感慨。

不止是劉洲,邊上的其他選手們也有些驚訝,他們確實不太確定蘇涼能不能給他們帶來滑行能力上的提升,但沒想到蘇涼直接看出了他們的遲疑,直接將這種懷疑掀了開來,並且很顯然是想幹脆地打破他們的這種懷疑。

下一秒,沒等現場的選手們思考太多,蘇涼已經腳下蹬冰,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開啟了他的這一次‘滑行練習’。

在場的這些選手們有的之前沒有親眼看過蘇涼的滑行,這會兒隻覺得眼前好像隻是一閃,原本還站在他們前方的蘇涼就已經滑到了冰場對角線的另外一頭。

有聽覺敏銳的選手在這一秒已經在驚訝:“……我好像都沒怎麽聽到他的冰刀滑過冰麵的聲音?!”

他們這些常年在冰上滑行的選手,對於滑行都有一套自己的判斷標準,像是在冰麵上滑行的聲音根據用刃的不同,時間長久之後也能夠聽得分明。

不止是在滑行時幾乎沒有聽到蘇涼的冰刀滑過冰麵的聲音,眼前的冰麵上,可以看到蘇涼正在滑行的應該是一套編排步伐,從外勾變刃開始,轉體、搖滾步、轉三、喬克塔……一連串的步伐看得人眼花繚亂,而眼前的那個少年在冰麵上仿佛如風般飄過,他的每一個滑行步伐和動作都流暢得有若天成。

這些都是蘇涼在之前的冰上展示中所沒有呈現的部分,整個冰麵在蘇涼的腳下好像沒有摩擦力存在一般,他的每一個滑行步伐都隻能讓人聯想到‘絲滑’這個字眼。

而也是在這樣絲滑流暢的滑行中,蘇涼幾乎沒有太多準備動作的就直接從前後莫霍克換足切到了一個高遠度十足的3T——整個跳躍從難度進入再到落冰滑出,銜接得堪稱完美無缺。

說是滑行練習,但在場的選手們都看出來了,這應該拆自蘇涼過往的某一套節目中的滑行部分內容,而這一套的滑行動作因為蘇涼所表現出的流暢性與那種幾乎是從身體之中透出的律動感,已經將直麵這套滑行動作的在場選手們直接俘獲。

“我的天,他的滑行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感覺他的身體完全和冰麵綁定了,根本不需要擔心失去控製的問題……”

“這種平衡感未免也太離譜了吧?我覺得如果讓我按照他的那個滑行速度去做這一套動作,不出5秒我就該摔倒在冰麵上。”

“……不是,你們難道覺得我們和他是在同一塊冰麵上嗎?我怎麽覺得我們花滑館的冰麵沒有那麽絲滑啊?他的腳下怎麽就能像是抹了油一樣呢?剛剛他的動作你們有感受到但凡一丁點的滯澀感嗎?”

直到看到蘇涼重新滑回到了他們的跟前,這些不久之前還對於蘇涼能不能帶他們做好基礎花型訓練有所遲疑的選手們,心中對於蘇涼的能力也已經再沒有任何懷疑。

***

冰場格擋外的教練組成員們,他們同樣看著蘇涼完成了這一組他口中所謂的‘個人滑行練習’。

“……這是一套節目裏麵的滑行動作部分吧?剔除掉了部分跳躍和轉體動作的那種?”

“梁指導,這個蘇涼,咱們真的不能挖到花滑隊裏來嗎?”

哪怕是之前看蘇涼的冰上展示沒有心動的教練,在今天再次直麵蘇涼的滑行衝擊之後,也忍不住心動了起來。

就蘇涼剛剛的這一組滑行表現,哪怕將他放到國際賽場上,這種滑行能力也已經絕對頂尖。

但令人遺憾的就是,具備這樣實力的選手,並不屬於他們花滑隊。

對於周圍教練們的遺憾蘇涼並沒有注意,他剛剛確實是在刻意地炫技——在麵臨別人對你的能力懷疑時,簡單粗暴地將你的實力曬出來讓所有人看到,這就是最直接的方式。

他確實願意幫助花滑隊的選手們進行滑行能力方麵的訓練,但這個前提是他並不想浪費回應質疑的時間以及說服他人的時間,既然如此,讓在場的選手們看清他的能力,不論是對誰,都是最好的選擇。

***

在蘇涼已經返回國家隊,並且在花滑隊開始帶領隊員們進行滑行基礎訓練時,帶隊返回南韓的李永河也已經回到了南韓國家隊,並且直麵了來自南韓國家隊總教練的嚴厲訓斥。

“永河教練,我希望你能夠解釋清楚,為什麽我們南韓國家隊重點培養的昌熙和在勇兩位選手,會輸在了華國的選手手中?!”

當初在哈市的短道速滑比賽現場對著隊內的助理教練和選手臉色黑沉的李永河,此刻也同樣直麵了麵色難看的南韓短道速滑隊總教練崔成業。

在返回南韓之前,李永河就知道等待自己的一定是嚴厲的訓斥,甚至他1500米項目總教練的身份也有可能因為這一次的華國練習邀請賽之行而被處罰降級。

對於華國的這一次練習邀請賽,南韓國家隊最初是完全沒有放在眼裏的。

在1500米距離上,他們南韓就是這個距離的世界級王者!

哪怕華國想要邀請他們進行練習邀請賽,他們也不認為華國能夠從這個練習邀請賽中學習到任何南韓在這個項目上的技術精髓。

但是雖然如此,南韓對於在500米距離上強勢崛起,1000米項目上也咄咄逼人的華國隊還是非常不滿,因此他們在簡單的商議之後,就決定要在這一次的1500米練習邀請賽上給華國的短道速滑一個教訓!

李永河就是帶著這個‘教訓華國隊’的任務帶隊前往華國參賽的。

南韓國內的輿論早已經在練習邀請賽之前完成了造勢,隻要李永河帶著隊員們取得一個出色的成績回來,就足以對華國隊的隊員心理以及整體口碑造成巨大的打擊!

不僅如此,崔昌熙和高在勇兩名選手,也可以借此機會進入到公眾的眼簾之中。

但誰也沒有想到,李永河他們居然慘敗而歸。

女子A組決賽第三,男子A組決賽全軍覆沒——這個成績,在公布的那一刻,就在南韓的國家隊內引起了軒然大波。

“我們的1500米輸給了華國?!”

“阿西吧!就算我們派去的隻是青年隊的二線選手,他們也不該滑出這樣的成績!”

“李教練的選擇真是太糟糕了,或許他將青年隊二線選手中最糟糕的那幾個家夥帶去了華國……否則我們怎麽可能輸得這樣難看?”

“崔昌熙和高在勇兩人也在其中嗎?”

“青年隊之前對他們全力培養,但是現在看起來,或許金賢德與薑延河才是更加值得培養的對象!”

當此次參與練習邀請賽的南韓隊員們回到南韓國家隊之後,等待他們的已經是一副副冷漠而鄙夷的麵孔,哪怕是曾經在青年隊中擁有絕對權威的崔昌熙和高在勇兩人,也得到了青年隊隊員們的漠視。

特別是在隊內原本就與崔昌熙、高在勇在競爭核心位置的金賢德與薑延河兩人——他們麵對崔昌熙、高在勇的挑釁姿態,已經躍然而出。

李永河在麵對總教練崔成業時,也同樣低著頭,無法給出任何強而有力的回答。

“告訴我,為什麽我們的隊伍會輸給華國隊?噢,這其中甚至還有一個我完全沒有聽說過的名字——蘇涼?這又是誰?!”

崔成業手裏拿著李永河提交的報告,將報告重重地摔在了桌麵上,食指點著蘇涼這個名字所在的位置:“你特別給出了這位蘇涼的報告,是想要告訴我說,這一次你們……特別是男隊會輸給華國,就是因為這個蘇涼存在的原因嗎?!”

直麵著崔成業的怒火,李永河攥緊了拳頭,沉聲道:“是的,主要的原因確實是因為這個蘇涼!”

“那麽他是誰?華國培養的1500米秘密武器嗎?!”

“你是想要告訴我,華國培養青年選手的能力已經超過了我們南韓?!”

李永河咬了咬牙,還是閉著眼道:“男隊的失利,至少有90%的原因源自這個蘇涼!在預賽時,他的意外超越破壞了李正泰與金南赫對華國選手尚飛的超越,是他在成功超越之後與尚飛完成了一個完美的配合。”

“決賽時也是他!”

“他在冰麵上完成了對我們決賽策略的反擊,讓我們的選手在A組決賽中失去了主動權……”

“崔總教練。”李永河黑沉著臉,用不甘的語氣咬牙道:“這個蘇涼,確實是一個來自華國的天才短道速滑選手!”

“我們必須將他作為重點的研究對象,製定出能夠限製他的戰略!他現年才14歲,如果不能夠限製他,那麽未來至少10年的1500米距離,我們或許難以再達到統治冰麵的目的!”

坐在辦公椅後的崔成業,聽到這裏時,深深地抬頭看了李永河一眼。

“永河教練。”崔成業沉著臉看向李永河:“隻是去了一趟華國,參加了一場小小的練習邀請賽,你就對這樣一個年僅14歲的選手產生了恐懼的心理?”

李永河聽到這裏,眉頭緊皺,他立即辯解道:“崔總教練……我不是的!”

“你是!”

崔成業冷著臉看向他:“你聽聽你剛剛的建議?你讓我們大韓民國的驕傲,擁有世界級冰上統治能力的1500米短道速滑選手,要警惕一個來自華國的14歲少年?”

“他甚至在這一次練習賽之前,還不是華國國家隊的正式選手——噢,讓我看看,在你的報告裏,他甚至原本可笑地隻是一個花滑選手!”

“14歲,從花滑項目轉到短道速滑項目的選手,就讓你如臨大敵,甚至想要抽調我們國家隊的研究組專門進行針對他的研究?!”

崔成業看著李永河,搖頭道:“永河教練,你讓我很失望。你失去了我們大韓民國的驕傲與自尊,或許,我想,1500米距離總教練的這個職位,已經不適合一個失去了膽量的膽小鬼了。”

聽到崔成業的這句話,李永河的臉色鐵青。

“……不,崔總教練,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崔成業冷聲道:“在你提出這個荒謬的建議之前,我並沒有想過撤除你的總教練職位。”

“但現在,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你還會是1500米距離的項目教練,至於總教練的職位,就交給更有膽量和擔當的人吧。”

看著臉色難看至極的李永河,崔成業擺了擺手:“行了,你出去吧。”

在目送李永河離開之後,崔成業拿起手裏的這份與蘇涼有關的報告,在將所有內容逐一看完之後,他嗤笑了一聲:“天才?不,1500米短道速滑的天才選手,隻會在我們大韓民國的隊伍裏。”

這樣想著,崔成業在蘇涼的名字上畫了個圈——等新的賽季到來,他們南韓的選手,一定會讓這個華國選手看看,什麽才叫真正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