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三長老萬萬沒有想到沈孤寒竟然如此不要臉, 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好歹顧少辛也是和沈孤寒一同長大的,沈孤寒竟然半點心都沒有。

沈孤寒看著跳腳的三長老,並不想再繼續和三長老多費口舌, 劍宗在他眼裏已經是囊中之物。

他將手中的黑色火焰輕飄飄地一丟, 劍宗的山門瞬間燃起了巨大的火焰, 像是要將劍宗吞噬。原本還猶如仙境的劍宗很開就染上了一層灰,連純淨的雲朵都在一點一點的消散。沈孤寒身後的魔修們也紛紛祭出了自己地看家本領。

很快, 劍宗山門變成了滿是血跡的戰場。劍宗根本不敵魔宮,護山大陣已經殘破不堪,來支持劍宗的門派早已看出劍宗的劣勢, 有的已經偷偷逃走,這樣便越顯得劍宗對抗魔宮之人的狼狽。

沈孤寒懸浮在半空之中, 冷冷地看著底下魔修與劍宗的人撕殺。他並沒有著急的出手,因為他的好師父於極也還沒出麵,那個奇怪的鴻雲尊者也沒有出現。

他在等, 等著於極和鴻雲尊者出現。

可是臨近劍宗已經幾乎失敗,這兩個人依舊還是沒有出現,像是從未有過這兩人一般。

沈孤寒蹙眉,臉上的表情反而沒了起先的從容。於極和鴻雲尊者是劍宗最強的兩個人,他才見過鴻雲尊者沒多久, 於極雖然上次被他打傷, 但他們絕對不可能看著劍宗就這麽毀滅,除非他們還有什麽大招沒有放出。

沈孤寒冷笑一聲, 不管他們究竟要做什麽, 自己也從未害怕過。

就在此時, 九道白色的光柱從劍宗傳出。沈孤寒眯了眯眼, 九玄柱隻有會因為天命之子才會蘇醒, 而李一禪不久前卻被鴻雲尊者帶走。

看著愈加閃耀的九道白光,沈孤寒也不擔心,隻是靜靜等待。他倒要看看區區一個李一禪能夠做什麽?

九玄柱的複蘇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沈孤寒輕輕擺手,已經幾乎是勝利者的一方的魔修們收起手中的法器,聽從沈孤寒的調配。

硝煙四起的戰場在九道白色光芒照耀下,驅散了沈孤寒的魔氣所化作的黑色火焰。高聳的山川徹底顯露出它龐大的身軀,像是沉睡已久的巨人逐漸蘇醒。

一到藍色的人影緩緩從其中走出,頭發梳成一撮,高高地頂在後腦勺,手中拿著一把銀色的長劍,像是一位英勇的女戰士。

如沈孤寒所料,那是李一禪。沈孤寒示意所有魔修往後退,他卻迎麵而上。

向來是四季如春的劍宗此時寒風簌簌,天空發出低沉地深吼,一場大戰即將開始。

首先動手的是李一禪,她的目光對上沈孤寒不再膽怯,似乎十分胸有成竹,那仰頭的一笑甚至很像葉盡雲。沈孤寒有些恍神,但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單手接住了李一禪的劍。

沈孤寒感受到那把銀色的劍所傳來的精純法力,幹淨地不像話。從前他不是沒有對付過李一禪,李一禪身上有濃厚的魔氣。魔氣與靈氣不相容,按理說,李一禪根本不會有這麽精純的靈氣。

李一禪的靈氣像是沒有禁止的泉眼,源源不斷地輸送著靈氣。沈孤寒並不打算和李一禪就這麽消耗下去,他雙指用力,將劍彈開。

李一禪往後一退,退到了山腳,把大地印出一個巨大的坑。沈孤寒的身形有些踉蹌,但好歹可以穩住身形。李一禪的出現是他所預料的,但是李一禪隻不過是幾日,便改天換地般,竟然實力與他相匹敵。

不僅是沈孤寒訝異,李一禪也暗自心驚。她這一身修為是借助了天道的力量,這整個長生界幾乎可以說她就是最強的修士。可沒想沈孤寒強大到如此地步,她的全力一擊竟然沒有傷到沈孤寒半毫。相反,落於下風的竟然是她。

簡直不可思議。

雖然驚詫於沈孤寒的實力,可是李一禪卻沒有任何的害怕。她快速飛到九玄柱之中,站在最中間的柱子之上,將劍指向天空。

沈孤寒不知李一禪要做什麽,但也知道若是李一禪做到的話會對他不利。就在他準備出手打斷李一禪的行為時,一道劍氣直直地砍在了他的去路。若不是沈孤寒警覺,那股威勢極重的劍氣怕是就要落在他的身上。

他側身望去,向他出手的是一直未出現的於極。

沈孤寒收回手,目光掃向於極,眼底有著淡淡的嘲意,嘴角冷笑道:“原來劍宗宗主隻會……偷襲?”

沈孤寒刻意的加深了後麵兩個字,於極的臉不自然地撇了撇,隨後又恢複了他往常那副以天下人為先的虛偽麵具,大義凜然的朝著沈孤寒道:“魔修人人得而誅之。”

配上那副修仙道骨的仙人模樣可真真是正道楷模。

可是這幅麵孔對於沈孤寒來說,卻也隻是披著人皮的魔罷了。若說他是魔修,那麽將他這個魔修一手養大的於極便是一個失了智的魔。

沈孤寒冷哼一聲,也不顧於極,直接衝向李一禪。

看到這一幕的於極,自然不會讓沈孤寒成功地打斷李一禪,他立即纏住了沈孤寒。沈孤寒無心戀戰,但於極非要湊上來的話,他一時半會兒也擺脫不了於極。

而李一禪那邊,白光四射,四周的靈氣不斷地聚在了她的身體上。

就在沈孤寒應付於極之時,李一禪持著劍加入他與於極的戰場,並且馬上就要刺入沈孤寒的心髒。幸虧沈孤寒身形靈敏,否則便會被李一禪一擊即中。但即使是這樣,沈孤寒還是被李一禪的劍氣所傷。

他的肩膀不斷地流出鮮血,傷口不大卻極深。沈孤寒用靈力愈合傷口,然後望向已經和於極站在一起的李一禪。沈孤寒的眼底暗了暗,隻是剛才那麽一會兒,李一禪的實力又進了一大步。

若是李一禪一個人的話,他的勝率極大,可是如今李一禪身旁還有一個於極,那麽他在這前後夾擊的情況下,別說勝出,便是勝負重傷也是極有可能。剛才那一劍便讓他喪失了一大部分的靈力,他必須尋找機會吸收靈氣。

李一禪與於極也看出了沈孤寒的劣勢,便打著乘勝追擊的機會,毫不留餘力地攻擊著沈孤寒。沈孤寒先是被偷襲受傷,然後李一禪的靈氣就像是泉眼般永不枯竭一直追著他打,於極時不時地偷襲。

沈孤寒很快就呈現了弱勢,可沈孤寒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李一禪與於極二人不斷攻擊沈孤寒,可雙方還是保持著平衡的勢態,誰也壓不過誰。

於極見沈孤寒已經成長如此強大的模樣,心中暗暗發狠,側過頭對李一禪說道:“祭劍。”

李一禪蹙眉,祭劍對她來說並非什麽好事,若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她並不想要祭劍。李一禪的猶豫被於極看出,於極也不著急,隻說道:“別忘了,你隻能靠我。”

於極話似是威脅,李一禪心中一震,貝齒咬了咬下唇,深深地看了眼沈孤寒,然後將手直接抹上她手中的劍,血跡便順著那把銀色的劍覆滿劍身。

隨後,血跡就消失在了劍身,像是從未有過。李一禪執著劍,重新對著沈孤寒,沈孤寒受於極教養多年,卻從來沒有聽於極說過李一禪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可他還是突然覺得心驚肉跳,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可是李一禪的劍此時卻閃出一道道劍芒,每一道都指向了沈孤寒。沈孤寒快速躲避著,但每道劍芒都像是有意識般追隨著沈孤寒,似乎沒有捅到沈孤寒的身體裏便不罷休。

劍芒隨著時間地拉長,甚至還會自動吸收靈氣,根本消散不了,還有更強的趨勢。沈孤寒一邊躲一邊想著辦法,可始終沒有想出應對的辦法。

李一禪那邊見沈孤寒依舊可以躲避,便又用銀色的劍將自己的手劃了一道口子。她隻是輕輕將劍一舉,便又有無數道劍追向了沈孤寒。

望著越來越多的劍芒,沈孤寒開始躲避不及,逐漸被劍芒追上。

劍芒與劍氣不同,它就好像是無色無味的靈氣般湧入沈孤寒的身體。若不是沈孤寒親眼見到劍芒進入自己的身體,否則他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感覺,詭異極了。

而李一禪與於極兩人見劍芒進入沈孤寒的身體後,兩人皆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如意的微笑,像是得到了什麽。

沈孤寒隻覺得不好。就在劍芒進入身體沒多久,他便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他身上的靈氣的快速消失,身體虛弱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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