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 我那失蹤了好些年的渣爹竟然還活著，甚至最近就會出來了”
“我覺得她們都沒有和我說真話，你們說，這個出來, 會不會是說, 他這些年其實一直被關著……”
歲歲的這封信又叫《論我有一個勞改犯父親》, 全篇充斥著非常濃烈的對相關人員的歧視和怨念，最後還提筆在結尾表示了
“我和人渣不共戴天！！！”
信裏沒一個字明確說她不喜歡這個親爹的，但是每一個字都在表示她的抵觸
她小崽子隻要娘不要爹
收到這份信的何雙夏幾個麵麵相覷
“歲歲爹？”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 然後紛紛搖搖腦袋
“沒見過”
“聽說過”
“是個傻子”
反正大隊上的人都是這麽說的，但是這傳來傳去的，幾個人也不是很能確定了，想不明白，她們就拿著信, 一溜串往大隊藥房跑去了
大隊的藥房很簡單，就是一個磚房, 不大不小，剛好夠兩三個人同時看病
藥房裏麵, 蘇淑芬正拿著醫書看著
自從段雪花等知青考上大學之後, 藥房這邊就交給了蘇淑芬這個這幾年一直跟她學習的人管理
她會的東西不是很多, 但是會處理一些簡單的感冒發燒傷口這些就已經夠了
除了這邊, 藥材種植那邊她也有參與, 隔兩天就需要去看一遍，一天到晚說不上清閑，但是比起下地也輕鬆了許多, 一個月還有小二十塊錢呢
蘇淑芬現在就屬於有錢有閑還沒有丈夫婆婆，日子過得可舒服了
“你們怎麽過來了？”何雙夏幾個一溜串跑進來, 蘇淑芬就注意到了，看著他們手上的信，心裏了然
“歲歲又給你們寫信了？這寫了什麽這麽激動？不會是她們放假要回來了吧？”
想到這個，蘇淑芬也有些期待了，她這幾年和尤年年處得還不錯，現在她們都走了，她都沒幾個人可以說話了咧
“那沒有，她們今年肯定是不會回來但是”何雙夏大搖大擺走進來，找了個凳子坐下，問道
“娘，歲歲說他爹要出現了，你知道她爹是什麽人嗎？”
何雙夏也要好奇，雖然說是重活一生，但是在她的記憶中，上輩子這人也沒有出現過，又或者說是出現了，不過錯過了？
尤年年上輩子歲歲去世後身子就一直不好，她記得也是離開大隊沒幾年就沒熬過去，最後就隻留下尤月月尤餘餘姨甥倆
這歲歲親爹，她真一點印象都沒有
“歲歲爹啊”蘇淑芬怔愣了一下，沒想到還能聽到這人的消息，她深深歎了口氣，帶著些感歎說道
“長得可俊了”
何雙夏：……
朋友爹不可欺啊
蘇淑芬就是這麽感歎一下，看著這一群好奇的孩子，想了想也給他們說了起來
“那人出現在大隊的時候腦子給撞壞了，但是好在沒傻透，能聽懂話，長得又高又俊，還能幹活，在大隊挺受歡迎的。
我記得，當時好些人家裏都去提親，想把人招為上門女婿”
何雙夏：……
這是沒想到的，這年頭傻子原來市場也這麽好？這萬惡的看臉的世界
不過說起來那人要是長得不好看，尤年年肯定也不能看上他。這麽幾年的相處，何雙夏也發現了，尤家一家子都很顏控
從尤年年到下麵的尤月月，找對象一個塞一個的好看
關於歲歲親爹陳晉，蘇淑芬也就知道些大家都知道的，這誰沒事去打聽別人家的男人啊？
不過
“這突然有一天人就不在了，大家都說是恢複記憶看不上咱們鄉下就走了，那兩年，年姐的日子也不好過”
大隊上這些人吧，暖心的時候暖心，紮人心窩子的時候，那也是一個比一個恨
蘇淑芬說完還搖了搖頭，道，“這人走了這麽多年了，現在回來也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等我回頭也給年姐寫封信去
這男人啊，還是靠不住的。年姐現在一家子大學生的，可別什麽髒的臭的都想粘上來了……”
何雙夏聽著嘴角一抽，前些年她還在擔憂她娘以後再婚後她該怎麽辦，但是現在幾年下來了
該說有錢有房有顏有娃的單身女人生活太爽了？反正她娘這會是半點沒看出這個想法的
眼看著蘇淑芬這裏也問不出個什麽了，何雙夏幾個又跑出去自己玩去了
“哎哎哎，我話還沒說完呢，等會中午都去家裏吃飯，家裏燉了雞湯”蘇淑芬喊道
“知道了”
何雙夏幾個跑走，圍在一起發表意見
“男人的話就像放屁，聽聽就好了，得讓歲歲防起來”二妞嚴肅說道
“……我們男人招誰惹誰了？別一棍子打死啊”二狗子喊冤，“不就是上次說好的一起做作業沒做嗎？”
“嗬嗬”二妞冷笑
“男人，最是喜歡畫餅”何雙夏也是冷笑，“你們的話還不如放屁，好歹放屁還能聞到味”
“……我覺得我比二狗子好一點”鐵柱弱弱為自己爭取
“放屁，你還好意思說？你錢都給你娘了，我看你到時候怎麽和我們一起走”二妞何雙夏狠狠瞪他
之前幾個人說好了等暑假一起去北京的，這傻子私房錢也不藏好，被她娘一窩端了，還要不回來，可是氣死她們了
“她，她說最後一次了”鐵柱自己說著都沒有底氣，很是失落
但是他娘把錢都拿走了，他總不能去搶吧？告訴他爹，到時候鬧起來就更麻煩了
二妞和何雙夏狠狠翻了個白眼，隻覺得這些個男人男孩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種情緒，在回信之中就相當明顯了
“親愛的歲歲，血緣代表不了什麽，長久的相處比微末的血緣重要。什麽愛不愛的，什麽誓言都是假的”
“俗話說的好，錢在哪愛在哪，這爹是好爹壞爹無所謂，錢是好的，有錢不要是王八蛋……”
等到歲歲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已經開始考試了
她們考試就比較簡單，就隻考語文和數學兩科，早上考語文，下午考數學，一天就能結束
等到考完試了，就放暑假了
歲歲還是有些小興奮的，放暑假了她的時間就很多了，她可以天天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不用跑來學校了
試卷的題不難，一部分是上學期學過的，一部分是下學習要學的，歲歲從頭做到尾，然後又檢查一遍，看看時間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一個多小時
歲歲歎了歎氣，雙手杵著下巴，大眼睛在教室裏轉悠幾圈，就對上黃敏敏的臉
“……”
兩人紛紛移開視線，一個是不想氣到自己，一個是不想挨說。
等待的時間實在是太無聊了，歲歲想了想，偷偷摸摸把來之前拿到的信給打開，看著裏麵何雙夏她們說的，非常讚同地點了點頭
就是就是
那肯定不是個好東西，她小崽子才不會被收買的。等到一封信看完了，歲歲直接拿出紙又開始寫了起來，沒一會就寫滿了大半張
看了半天的黃敏敏嘴角一抽，心裏想著，還好今天是她來守考試，要是數學老師的話，指不定又得找她告狀了
‘還是語文好啊，這寫起來一片一片的，不拿個大獎回來都對不起她’
那陰陽怪氣的，黃敏敏實在都不好意思告訴人，這小崽子已經拿到獎了
總而言之，一學期下來，歲歲還是讓這些老師又愛又恨的存在
“……黃老師一直在看你”
眼看著歲歲越寫越認真，那全神貫注的模樣，注意力真難有人能及的，如果不是不合場麵的話真的挺好的
溫獻忍不住用筆輕輕碰了碰歲歲的手提醒她
這種場麵明顯沒少發生，溫獻一說，歲歲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下意識就慢吞吞地把紙筆收了起來放到桌子底下，桌麵就擺著試卷
意識反應特別迅速，溫獻給歲歲打一百分，但是動作的話
零分給行動，五十分當鼓勵
反正都是掩耳盜鈴，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了
歲歲睜著大眼睛，無辜地看向那邊監考的黃敏敏
“……還有半個小時，卷子做完了檢查好的可以提前交卷了”黃敏敏妥協，“有家長接的就等著家長過來，注意安全”
這話指向性就很強了
她們班上家長接送的還真不多，十歲的孩子了，早上貪睡家裏還送一下，放學基本都是自己回去的
被提醒的歲歲已經在收拾東西了，這要回家了，抽屜裏所有東西都要收著走，各種課本書本字典小零食……
對此，溫獻也默默地開始收起了東西
他的東西不多，就是簡單的兩個課本和作業本草稿紙，不像歲歲各種字典書籍亂七八糟的每次都能塞一大包，就連考試也不意外
她看書這些那是相當爭分奪秒了
作為歲歲的同桌，溫獻基本上轉頭時候，看到的都是歲歲認真看書的模樣，什麽英語俄語法語德語，溫獻看著都很好奇歲歲是怎麽能分清楚的
他現在隻能簡單看懂些英語，混上其他的就更不懂了。
溫獻這會收拾好了東西，背上自己空空的書包，再把歲歲的重書包掛在肩膀上，站起來，微微跛著腳走向講台交試卷
現在已經是六月底了，距離他腳傷已經過去兩個來月，現在已經不需要用輪椅或者拐杖了，等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就能恢複到以前的模樣
不過卻又不會恢複以前的生活了
僅僅兩個月時間，溫獻現在的生活已經是天差地別了
每天可以睡在新軟的**，擁有自己的房間，穿著幹淨嶄新的衣服，能吃得飽飽的也不用擔心明天吃什麽，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帶著人在學校裏麵等著，我一會弄完和你一起回家”交卷子的時候，黃敏敏神色柔和地說著
對於溫獻兄弟倆這雙養子，黃敏敏是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懂事聽話愛幹淨，還直接越過最艱難的哺乳期
就算一開始親人對她們收養這麽大的孩子還有些不讚同，現在也全是誇她們眼光好了
“好，我和歲歲就在外麵花台那邊等”溫獻應著
等到他把試卷交完了，歲歲也過來把卷子交過來，睜著大眼睛，彎著眼睛，神色很色無辜
“……別亂跑，就在學校裏等你姥姥”黃敏敏不厭其煩地提醒
上一次，就是幼兒園那邊遊寧和同學打架，尤麗來晚了一點點，等過來的時候沒看到人，都快嚇死了
後麵才發現這小崽子跑去旁邊的店裏買東西去了，但是也是把人嚇得夠嗆
“知道啦”歲歲很無辜
她那次也沒跑遠，就在學校旁邊一百米的樣子，誰知道就剛好錯過了
試卷交上了，歲歲就在班上其他人羨慕的目光下，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她的東西都在溫獻那邊，自己就無事一身輕，歡快地在溫獻後麵蹦跳著，兩個人就這樣來到這邊操場處
知道歲歲愛幹淨，溫獻拿著自己的課本就放到地上
歲歲過去坐著，又在書包裏翻找出英語故事書，看著上麵的圖畫和英語單詞，就和溫獻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一起看書學習，然後交流口語了
溫獻這出院以後才跟著歲歲學習，說的有些磕磕巴巴的。相比之下歲歲就流暢很多了，一邊和溫獻說話看書，一邊還能糾正他的口音
歲歲挺喜歡這課外交流時間的，
在大隊的時候二妞何雙夏她們都不喜歡這些，來到這邊阮星琪幾個更別說了
現在碰上溫獻這愛學習的，歲歲相當滿意
“等你以後多練練，就可以跑去公園找外國人交流啦。他們還有什麽向導翻譯這些，到時候你也可以，這工資可高了”
為了提高溫獻的學習興趣，歲歲給人說著
“要有技能才好賺錢，你看你去店裏幫忙幹苦力，又累又沒錢。但是要是帶外國人，一天幾塊錢可簡單了”
問就是歲歲親身經曆
外國人可喜歡塞錢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沒有去店裏幫忙了”溫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
“以前是沒有辦法，現在黃老師對我和小樹都很好，我不會去浪費時間的”
是的，溫獻一直都知道他在店裏是浪費時間。但是他沒有辦法，隻有去幫忙，才能偶爾得到吃的，才能去找些剩菜剩飯不被趕走
現在有條件了，他肯定會以學習為主的，隻有學到的東西才是自己的
“孺子可教也”歲歲露出白白牙齒，拍拍他的胳膊，把書拿過來一點，繼續湊在一起看著
歲歲個子很小，溫獻比她大兩歲，但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個子也沒大到哪裏去。
兩個人湊在一起看書，小腦袋挨在一起，看著就有一種青梅竹馬兩下無猜的溫馨感
這路過的老師家長大孩子們看著都得多看兩眼，不由想到自己小時候的時候，臉上帶著會心的笑容
當然，這是普通人的想法，但是這總有看不順眼的，在那邊樹下，有人看著這一幕，那是手攥的緊緊，恨不得過去把人拎開
那目光可太有穿透力了，歲歲沉浸在書中不覺，溫獻卻是立馬回了回頭，隻看到一個略帶些奇怪的側影
他拍拍歲歲的肩膀想問問她認不認識人，等到再回頭，卻誰也沒看到了
“怎麽了？”歲歲歪著腦袋疑惑
“……沒事，可能是我看錯了”溫獻搖了搖頭，又在周圍看了看還是沒看到人，心裏卻是惦記上了
後麵和歲歲一起看書的時候，他也會往後麵再看看，還是能看到這人的身影，目光就緊緊看著歲歲
但是得等到溫獻發現以後，那人又趕緊撤退，就很不對勁
溫獻緊緊抿嘴，眉頭都皺了起來
他這幾年人情冷暖是嚐夠了，對於這些個目光是再敏銳不過了，他很確定這人就是在看著歲歲
“歲歲，這裏好曬，我們去辦公室吧”溫獻提議
“不曬呀，暖暖的”歲歲晃了晃腳，她身體虛寒，很喜歡這種太陽照在身上的感覺，反正她也曬不黑
溫獻轉頭又看了看，沒看到剛才那人。雖然說現在是在學校裏，但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那我們去初中部看看江哥他們？”他們兄弟倆人高馬大的，很讓人有安全感
“不要”歲歲冷酷無情地說著，“我和他們不熟，我不想看到他們”
溫獻：……
這又是鬧什麽矛盾了啊
溫獻很多時候都覺得歲歲真的是再聰明伶俐懂事乖巧不過了，但是有的時候，又發自內心地覺得小姑娘很難懂
偏生歲歲又不是個喜歡掩飾情緒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可能上一秒還和人說得高興呢，下一秒不開心就不理人了
就很難理解
溫獻隻能慶幸，他這學期以來還沒把人惹生氣過
看著歲歲不想動的樣子，溫獻也不好和歲歲說是因為覺得有壞人，隻能繼續在原地和歲歲一起看書
不過好在這人不知道是不是被發現了，後麵就沒再出現了
歲歲和溫獻就坐在這邊等著，等到高年級都交卷子，一個個背著書包興高采烈蹦跳了迎接放假了，還是沒有人過來接人
“歲歲歲歲，還在這裏等著呢？要不我們送你回去吧？”陳旻江陳旻米考完試了就跑了過來
“不要”歲歲抿著小嘴，凶巴巴地看著他們，“你們別靠近我”
陳旻江陳旻米兄弟倆苦笑
“我們錯了行吧？沒讓你去我們那，就回你家，我們送你過去”
這仇怨，還得從之前兩人過來找歲歲玩，結果把人待會小洋樓那邊說起
她歲歲，那可是相當記仇了
“不要”歲歲輕哼一聲，轉了個身，並不想理這不安好心和她不是一條繩子上的兄弟倆
“歲歲”兄弟倆頭疼
這次好像真把人給惹生氣了
溫獻看著兩個人過來，倒是鬆了一口氣，看了看歲歲，又看看兄弟倆比一般成人還大的體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我感覺好像有人在盯著歲歲，之前看到好多次了，鬼鬼祟祟的”
“什麽？”陳旻江左右看了看，皺著眉頭怒道，“哪個不長眼的死東西？被我抓到就死定了”
“歲歲不怕，我們就在這裏陪著你”陳旻米說道
歲歲拿著書，瞅瞅他們兩個，又往旁邊移了移，不想理他們兩個
“不要，我姐會來接我的，我才不怕”
這種過來接她晚了的情況，要麽就是遊寧那邊有小情況，要麽就是
這是尤月月過來接人的
她經常遲到，到也不能說她不靠譜，實在是，她真的很容易遇上事情
這裏遇到一個需要幫忙的老頭老太太，那邊碰上看不順眼的小流氓，這頭再碰上點什麽意外情況，也就不那麽意外了
歲歲都習慣了
這不，說曹操曹操到，這邊幾個人坐在一起說著那不知名的男人，那邊尤月月流著汗跑了過來
“歲歲”
“哎”歲歲放下書，把小手娟找出來遞給尤月月，非常貼心，“擦汗”
尤月月笑了笑，一邊擦著汗一邊說著，“剛才在外麵碰上小偷偷東西了，給人送到公安局去了就耽擱了些，歲歲等久了吧？”
“還好啦，我看書呢”歲歲不太介意這種小問題
“溫獻也在呢，這個給，我之前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尤月月把一串油果子串遞給溫獻讓他們分，又對上歲歲期待的小眼神
“歲歲的回去熱了再吃，這個冷了”尤月月道
“好吧”歲歲有一點點小失落，不過也沒辦法，冷了她是不能吃的
“溫獻一會怎麽回去？是跟黃老師一路還是和我們一起？”尤月月利索拿起歲歲重重的書包
隻能說，這書包是歲歲的，但是背永遠是別人的，讓她來得把她給壓垮
“我跟黃老師一起走”溫獻說著，就又把剛才有人盯著點事情和尤月月說了說，帶著些擔憂
“我之前在醫院就聽到有孩子帶過來被拐走的”
小孩子實在是太好拐了，給點吃的哄走，或者直接抱走也不會有人注意到
尤月月皺了皺眉，把歲歲牽了起來，說道
“我知道了，別擔心，你自己也注意著點，回去也和黃老師說一說，別讓溫樹亂跑”
相比起歲歲，尤月月其實更覺得是看溫獻的
這年頭還是男孩子吃香，歲歲這種一眼就能看到是病秧子的，咳，說實話，她們擔心人，但是又不是這方麵的擔心
這麽想著，尤月月也有些不放心了，牽著歲歲先把溫獻送到辦公室了，又和黃敏敏說了會話，順便看了看歲歲的試卷
很好，又是一百分的小崽子
完美
她們這才告辭
歲歲看到了成績也高興，興奮衝衝說道，“我肯定是第一名”
數學都是滿分，語文歲歲就更不擔憂了，她語文可是強項
“真棒，咱們回去吃豬腳飯”尤月月也高興，“等以後歲歲長大了，就來學校當我學妹”
“好呀，學姐”歲歲笑嘻嘻摟著尤月月，姐妹倆走在一起親親密密的
就是
“你們跟著我們幹什麽？”尤月月無語地看著後麵跟著的的陳旻江兄弟倆
“我們保護歲歲”陳旻江拍拍胸口，“有我們在沒有壞人敢過來”
尤月月嫌棄地翻了個白眼，趕人，“趕緊回去了，用不到，就幾步路而已”
她看了看這兄弟倆，又往那後邊看了看，眉頭微微皺起
陳旻江兄弟倆不覺，就當沒聽到一般，依舊跟在人後麵，充當著保鏢。兄弟倆人高馬大的，但是怎麽看怎麽憨憨
“月姑姑，你暑假是不是要教溫獻那小子練武？”好一會，陳旻江討好地說道，“你看，介不介意多幾個人”
“……你們覺得我很閑？”尤月月無語
她都搞不懂，這家人看著一個比一個嚴肅，臉皮竟也一個比一個厚
“這不是趕一隻鴨子也是趕，趕一群也是趕嗎？”陳旻米也跟著說
他們對尤月月的練武很眼饞，他們之前比過，完全打不過尤月月
“嗬嗬”尤月月冷笑，倒也沒說不教，不過也沒說教，反正還有些天，到時候再看了
歲歲就不摻合他們的，一手牽著尤月月，蹦蹦噠噠的，一會看看周圍，一會想想單詞，一會哼哼歌，自顧自的也樂趣十足的
幾個人走在路邊，過了個轉角，歲歲正想著今天記的新單詞呢，下一秒就被抱了起來
“咦？”
歲歲被陳旻江抱在懷裏，有些困惑，懷裏突然多了個人的陳旻江同樣困惑
隻有尤月月冷著一張臉，拍拍歲歲的腦袋，“你們在這裏等著”
說完人就大步往回走去
“哎”
在幾人不解困惑之下，尤月月大步走著，走到這邊轉彎處剛好和人碰了個對麵，來人愣了一下轉身就跑
“跑什麽？”
尤月月目光泛著冷意，揪著人的衣領就一個回甩再狠狠一踹，那跟了一路的男人就被踹到在了地上，倒吸一口涼氣
“這麽喜歡跟？”
尤月月沒有半點心軟，上去把人頭上的帽子摘下，拎著人的衣領，往旁邊那麽一甩
“唔”男人悶哼一聲，眼看著尤月月過來又想摔傷一腳，跟了一路的男人顧不得別的人，立馬出聲
“等一下，別，別，冷靜點月月，是我”
聽到自己名字，尤月月動作頓了一下，眼睛微微眯著，這一看，那眉頭越看越皺，最後嘴角一抽，眼神帶著幾分懷疑
“……陳晉叔？”
陳晉尷尬一笑，呲牙咧嘴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尷尬中帶著些欣慰
“都長這麽大了啊，不錯不錯，不用擔心在外麵被欺負”
尤月月沉默了，有些一言難盡地看著麵前胡子拉碴穿著寬鬆樸素還帶著灰塵的陳晉，這要不是擅長認人，還真很難認出來來
這陳晉以前就是個標標準準的小白臉，現在這模樣
散了吧，這模樣當不了她後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