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雖然說我們的生活裏有很多遺憾, 我們依舊要感謝父母，感謝朋友。
我們能抱怨，就已然代表我們還有選擇的權利，而有些人無處可選, 隻能夾縫中生存……
“我的新同桌是個很好的人, 他遭遇很多不幸, 父母雙亡，幼弟年幼，親人虐待……
但是他依舊克服困難努力學習, 相信知識可以改變命運。這裏，某二狗子特意點名，馬上期中考了……”
“知識不是改變人生唯一的道路，卻是我們最輕鬆的道路。學習知識不隻是分數的改變，更是閱曆和自身的提升。
所以我們要相信知識, 相信科學，相信黨, 相信人民，別搞封建迷信（這裏某蛋自行體會）……”
純實木的書桌上, 歲歲坐在高高的椅子上麵, 脊背挺得直直的, 垂著眸子, 手上快速地寫寫寫
桌子上放了專門的小架子, 上麵擺放著歲歲日常用的寫日記的筆記本，畫畫的圖冊，經常看的故事書……
再過去的牆上豎著一個大大的書架, 書架上分了兩部分，上麵幾層是各種馬克思恩格斯科學政治經濟類書, 下麵就是各種圖冊畫集字典語言類書籍
明顯就是歲歲和尤月月姐妹倆的房間
再往另一麵牆上看，牆上打著掛架，上麵掛著歲歲的小提琴還有各類樂器
房間很大，是家裏的主臥，由尤月月和歲歲姐妹倆住著，她們倆東西最多
不過平時基本都是尤年年和歲歲睡，反正三個房間，一個房間是倆人
順著房間出來，就是寬闊明亮的客廳
在那邊窗子之下，擺著一架大大的鋼琴，晨光打在黑白琴鍵上麵，給其添加了幾分暖色
在旁邊是一大麵的光榮牆，上麵掛著一個個相框，裏麵有一家子的照片，更多的是一張張獎狀
再過來就是用花瓶插著花的茶幾，順著淡淡的香味到了廚房
尤麗正擀著麵條，拌著臊子配菜，等到那邊過濾水一開，把弄好的麵條往裏一放撈起
“歲歲，寧寧，出來吃飯了”
“等一下”
房間裏，歲歲把信裏的最後一個字寫好，打上句號，用一邊的鎮紙壓住紙邊，然後從兜裏掏出幾個黨徽往上一放，這才滿意起來
她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走到外麵，進了尤麗的房間，使勁搖著**的遊寧
“吃飯了，快起來懶豬”
遊寧這才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看到是歲歲沒，抱住她的手臂不想動了，奶呼呼的
“困”
歲歲一點也不心疼，繼續用力搖晃著人，直到人氣呼呼了的，這才嘻嘻笑了著，拖著人出來吃飯了
“哎喲，這懶豬怎麽又回**去了？”遊麗麗端著他們的麵碗過來放桌上
“趕緊吃，一會融了就不好吃了”
一邊說著，她一邊進了廁所，拿著帕子出來非常用力地在遊寧臉上那麽一抹，擦得人小臉紅紅，她才鬆手
“行了，快點吃”
“咯咯”歲歲在一邊晃著腳，笑得不行
“別晃腳，你也別笑，這一碗給我吃完，還有這半個蛋”尤麗說著
歲歲立馬笑不出了，苦大仇深地看著麵前的麵還有雞蛋，拿著筷子慢吞吞吃了起來
相比之下，對麵的遊寧大口大口吃的老香了
他麵前的碗是大碗，歲歲的碗是小碗，然而遊寧吃的還要快一些
他吃完了麵，又剝了個雞蛋，啃完打了個飽嗝，再吃一大口麵湯，他這才下桌子噠噠噠跑回房間收拾東西去了
歲歲：……
“唔”歲歲繼續慢吞吞，慢吞吞，順便不忘告狀，“寧寧吃太多了，小心以後變成大胖子”
現在才兩歲多小崽子，那體型都跟三四歲差不多了，胖嘟嘟肉乎乎的，還帶這些可愛
但是等再大一些，歲歲一想到一個胖嘟嘟結結實實一張臉隻剩下眼睛的遊寧，立馬打了個寒顫，一臉真誠
“太胖了不好看”
“胖什麽胖了？他還小了，這是奶膘，等後麵長結實了就好”尤麗沒好氣地拍拍歲歲的腦袋
“你給我多長點肉才是，一天天的跟個小麻雀似的，半點肉都沒有”
她才不是麻雀咧，歲歲鼓著嘴，知道遊寧不會成大胖子這才放心，繼續慢吞吞吃著麵條
等到那邊遊寧把自己要帶去幼兒園的東西都收好了，尤麗又去把床給鋪好，把屋子收拾好，把廚房收拾好
歲歲總算吃完最後一口了
然而還剩半個蛋
“我路上吃吧”在尤麗的注視下，歲歲鼓鼓嘴歎氣
“我一會兒看著你吃完，快去把你的東西收好”
尤麗說話，拿著歲歲的小碗進廚房三兩下收拾好
歲歲深深歎了歎氣，倒也不磨蹭了，轉身回屋子裏把已經晾幹的信紙弄好裝到信封裏，再拿起昨晚上已經準備好的書包，穿好小皮鞋就出來了
現在四月底了，天氣已經開始轉溫，不過也不妨礙歲歲依舊穿著小外套，長袖長褲子皮鞋襪子是標配
不過她的小外套是今年新做的，用的淺黃色的料子，圓領顯得活潑，上麵尤餘餘專門給繡上了白色雛菊，就連頭上的發帶也是手工做的，襪子也是配套的
穿著這套，向來看起來安靜蒼白的歲歲都帶上幾分清新活潑，看起來靚靚的
尤餘餘慣是喜歡打扮的，但是這外麵衣服款式就這些，很難找到她喜歡的，她幹脆就買了料子自己來做，給自己做也給歲歲做，也給自家崽做
雖然，給自家崽遊寧最大的打扮，就是那張同款顏色料子的雛菊口水兜了
等到都收拾齊整了，歲歲三人又開始出發，上了快兩個月的學，他們這會兒都是熟門熟路了
“姥，一會幫我把信寄回去”歲歲牽著尤麗，把信遞給她
“行，姥給你寄”
尤麗也沒問她為什麽這段時間寄的信比往日要多，小孩子嘛，多點愛好是好事
到了學校門口，歲歲就和祖孫倆揮手道別了，她可以自己走進去啦
看著高高興興自己往裏走的歲歲，尤麗心裏很是感歎，這時間可真快，小崽子都長大咯
歲歲噠噠噠朝著裏麵跑，蹦蹦跳跳的挺歡樂的
“噗”
不過歡樂總是短暫的
“尤歲歲，你跳得好像鴨子啊”
總有嘴欠的人要舞過來，學著歲歲不是很有平衡感的蹦蹦跳跳，做著鬼臉，嘴上嘎嘎嘎的
歲歲鼓了鼓嘴，這嘴欠的熊孩子是他們班上最後一排的
先是姚飛一個人在這裏學，然後跟他一起的幾個也跟著都肩搭背，做著鬼臉
這對於一般孩子來說，準得被傷到了，小孩子的心思總是敏感的，尤其是女孩子麵子爆，大部分斯文內斂
但是歲歲沒有，看著她們跑跑跳跳，氣鼓鼓的，睜著大眼睛，聲音清脆且洪亮
“你們好像大笨熊，又胖又圓，還傻乎乎的，看著蠢死了”
幾個熊孩子立馬臉紅了起來，惱羞起來
“你說誰是大笨熊？”
“誰是蠢笨熊誰自己知道”歲歲仰了仰下巴，無視幾個人，繼續蹦蹦跳跳朝著裏麵走
她雖然安安靜靜在外麵比較內向，但是她可是從小就在尤麗尤餘餘兩個熏陶下長大的哎
這倆人一個陰陽怪氣一個罵罵咧咧人，雖然後麵為了教育小孩子收斂了很多，但是還有大隊上大媽戰鬥咧
她這經常圍觀大隊大媽奮戰，寫信當寫書一般的人，她會被笑道？
笑話咧
歲歲繼續像那般蹦蹦跳跳，路過幾個熊孩子的時候，衝著他們做個鬼臉繼續蹦跳著回教室
她姐說了，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你越是展現自己的弱，他們越是得勁，別把別人的挑釁當一回事，他們會自己跳腳的
她娘說，她們不欺負人，但是也不能被欺負
她小姨說，別人罵什麽，自己就罵什麽回去，別人動手，直接搖人
反正歸根結底，她小崽子才不是會被欺負的人
歲歲高高興興蹦跳回教室，作為從小的平衡力缺失孩子，現在比以前可好到不知道哪去了
她要是真在意這些，那日子也不用過了
當然，其實還是有一點點在意的
所以歲歲決定，她今天帶的東西就不跟那幾個討厭鬼分了
她姐說了，她可以是個小氣崽子噠
歲歲高高興興，來到教室和裏麵的人分了吃的，當眾，忽視那幾個熊孩子
“我的呢？你怎麽不給我們分？”姚飛，也就是一開始學歲歲的男孩子不幹了
“不給，你們欺負我，我就不給你們”歲歲收好東西，理直氣壯
“你”姚飛瞪眼，看著歲歲白白淨淨的臉蛋，吼道，“小氣鬼”
“哦”歲歲淡淡回著，“我就是小氣鬼，我以後都不給你們了”
說著，歲歲轉身就要回位置上
“不行”姚飛伸手就扯住歲歲的辮子
“哎喲”歲歲吸了口涼氣，退回來扯住自己的辮子
“放手”歲歲眼淚汪汪，小表情嚴肅了起來，她生氣了
“不放，快說，以後還會給我分東西”姚飛耍起了混，繼續抓著歲歲的辮子不放
“我再說一遍，放手”歲歲加大聲音
“不放”姚飛不僅不放，還又重重扯了扯歲歲的頭發
很好
“啪”
歲歲紅著眼睛，在左右看了看，然後拿起一邊桌子上的書就往他手上狠狠砸去
書平麵砸著不疼，但是書角處砸著非常疼
“啊”
姚飛慘叫一聲放開手，然後捂著手大哭了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磨磨蹭蹭，把周圍的桌子凳子弄得一團亂
歲歲收回自己的頭發，又理理辮子，捂著頭發，疼得眼睛紅紅，但是異常嚴肅
“你活該，不以善小而不為，不以惡為之。
你今天欺負我，明天就欺負別人，今天敢扯我頭發明天就敢動手打人，以後錯越犯越多，就等著蹲大牢吧，討厭鬼”
歲歲氣呼呼捂著頭發，再看看其他因為害怕沒說話的人，瞪他們
“今天我被欺負你們不說話，等以後你們被欺負了也沒人說話，一群膽小鬼”
說著，歲歲氣鼓鼓上去把自己剛剛散了的吃的收回來，全部塞到黎獻的位置裏，拎著自己的書包，跑到辦公室去了
這會兒才八點鍾，距離上課還有一會的時間，但是辦公室裏老師來了很多
這會的老師都很嚴厲，辦公室基本上屬於禁區，很少有孩子跑過來
歲歲這麽一過來，那就相當顯眼了
“歲歲”黃敏敏衝她招了招手，看著她亂糟糟的頭發，有些發白的臉，目光凜了凜
“這是怎麽了？”
歲歲沒說話，先是打開自己的書包，從裏麵掏出藥，又找出保溫杯，就著溫水喝了下去
黃敏敏站起來讓她坐在椅子上，摸著她後背給她順氣，眉頭蹙了起來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歲歲搖了搖頭，又灌了口水喝下去，過了幾分鍾胸中的悶感去掉，她才重重呼了口氣，聲音都帶著幾分軟意
“沒事啦”
看著她好了幾分的臉色，黃敏敏心裏也鬆了口氣，幫她理著弄亂的頭發，聲音輕輕的，害怕嚇到她了
“這是怎麽了？”
歲歲摸摸自己的頭皮，鼓了鼓嘴，在黃敏敏帶著心疼的目光下，嚴肅說道
“對不起，我打人了”
哈
？？？
黃敏敏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就這小小的乖乖的軟軟的小崽子
打人？這是被打才對吧
歲歲睜著還有些泛紅的大眼睛，把事情從頭敘述了一遍
這叫先下手為強
公安局裏都還有抗拒從嚴，坦白從寬，主動投案從寬處理的說法，她小崽子覺得在學校也是
歲歲老老實實沒有添油加醋，甚至把每個人都話全部完完整整複述了一遍，然後強調
“是他先動手欺負人的，我和他說了好幾次放手，他都不放，你看”
歲歲把腦袋湊過去給黃敏敏看，她小崽子皮膚嫩嫩，頭皮又是身上最白的，那被揪著的紅印子那可是相當明顯了
黃敏敏看得都有些心疼
“那混小子，等我一會過去就收拾人，歲歲別怕”
歲歲其實不怕，她純純隻是想先下手為強，不過黃敏敏這麽說了，她自然不可能反對，頂著紅紅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跟著點頭
就是就是，這種欺負人的就是要被收拾教訓才不會犯大錯
想到這裏，歲歲可算是想起了
“對了老師，我要幫黎獻請個假，他後麵都不能來啦”歲歲歎了歎氣
黎獻不能來，她就沒有同桌，沒有同桌就沒人幫她打掩護，也沒有人會在老師來的時候提醒她把課外書放下去了
光是想想，歲歲都小憂傷了
黃敏敏卻是心裏一緊，想到黎獻家裏的情況，趕緊問道，“他怎麽了？”
生怕是他家裏人不打算讓他讀書了，這個也不是不可能，早在去年的時候，她就發現黎大伯家裏根本不來交學費了，想讓他主動退學
但是黃敏敏並不想看到黎獻年紀小小就不讀書了，這年頭，不說讀多少書，反正總是不能當文盲的
她又給他申請了減免學費，又申請了補貼，這孩子才繼續讀下去的。
她現在生怕黎家又出什麽幺蛾子
不過等到聽完歲歲說了事情經過以後，黃敏敏更寧願是黎家出幺蛾子，不願意讓人來上學
“這些人小小年紀能這麽歹毒？這大人都是死了嗎？不知道教一教？”
黃敏敏快要被氣死了，光是聽著都心疼黎獻
她尋常就是切菜切到手都疼好幾天，更別說這又是肋骨又是斷腿的，聽著都快要疼死了
“家裏不教社會交，所以他們都坐牢去”歲歲板著臉，認認真真的，老氣橫生道
“慣孩子就是害孩子，孩子犯了錯就要批評，不然等長大了就得公安叔叔批評了”
黃敏敏：……
她怎麽聽出一股其他的味道呀
“你放心，老師一會兒過去就收拾姚飛”
黃敏敏說完就看到歲歲大大的鬆了口氣，她嘴角一抽，再次上上下下認真打量著歲歲
這小崽子，有點東西啊
在歲歲堅持告狀的情況下，黃敏敏這會兒相信歲歲說的打人了
不過有黎獻這事在，她們這都是小事情了
黃敏敏又拉著歲歲問了好一會兒黎獻的事情，確定他已經做好手術就在養傷了，心裏還是有些擔憂，打算一會課上完了去看看人
說著說著，上課鈴聲響起，第一節 課是黃敏敏的課，她拉著歲歲來到了教室
還沒進教室呢，她就感覺到不對勁了，這班上往常哪能有這麽安靜？
果然，這一進去就看到教室裏麵亂糟糟的，那後麵姚飛幾個熊孩子，一個個頭發淩亂，眼睛紅紅，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在旁邊阮星琪幾個也沒好到哪裏去，頭發淩亂，還有些抓傷，但是，一個個仰著腦袋，得意得一看就是打贏了的
黃敏敏有些頭疼，但是習慣性瞬間就板起了臉，拍了拍桌子
“都給我回位置上坐好，這鬧什麽鬧？就這麽喜歡打架？一會跟我去辦公室裏打，我看看你們要怎麽打”
“其他人在位置上坐好，姚飛阮星琪你們幾個給我出來。班長和紀律委員好好守著，說話吵鬧的全都給我記上”
黃敏敏又往外麵走，走到教室外麵，想起還牽著歲歲，看著她蒼白的臉蛋，壓著氣，輕聲道
“歲歲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座位上坐著好好休息。對了，黎獻的事先別和其他同學說”
歲歲點了點頭，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再次強調
“肯定是姚飛他們先動手的，要好好教訓他們”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黃敏敏嘴角一抽，再次確定這小崽子確實沒看著那麽柔弱
而且吧，歲歲和姚飛鬧起來，她能確定是姚飛幾個熊孩子欠，這要是阮星琪幾個
這群熊孩子都給她等著，一個個一天天惹是生非的，等到歲歲一轉身，黃敏敏立馬露出凶惡的表情，比起了手裏的棍子，思考著怎麽揍人能讓他們長點教訓
這個，歲歲就不知道了
在她看來，班上的老師們都是好脾氣的咧，雖然有時候看著凶巴巴的，但是都是裝的，是為了更好的管理
其他人：（呐喊）隻有對你的是裝的
回去的時候，歲歲正好對上焉頭焉腦出來的姚飛幾個
她輕哼一聲，雄赳赳路過他們旁邊，然後，悄悄給阮星琪趙衡原博鴻三個塞了吃了，眼神示意
‘幹得好’
阮星琪三個本就得意的模樣，現在更得意了，一個個雄赳赳的，在黃敏敏麵前表示自己沒有錯，他們是團結互助，是姚飛幾個欠揍……
當然，挨打也是毫不意外了
但是他們一個個皮糙肉厚，回來以後雖然呲牙咧嘴的，但是一點不影響他們的得意
黃敏敏是看著都想再把人揍一頓，但是忍了
因著這事，她也沒有上課，直接把語文課改成了班會課，給這些個小崽子上起了思想品德課
“你們是同學，是相處好幾年的朋友，以後初中高中還有很大可能會繼續相處，團結友愛我說了多少次了？”
“這世界上沒有人是完美的，我們或多或少都有缺點都有不足，但是不是我們用來嘲笑別人或者被嘲笑的理由。”
“做人要互相尊重……”
這會流行的教育就是棍棒底下出小子，黃敏敏也不例外，但是她會專門花時間來教育這些孩子
就像是歲歲說的，這很多東西都是一點點變大的，犯小錯誤的時候不教育，那錯誤就會一點點變大，最後無法挽留
當然，更主要的是
這些人和誰吵不好幹嘛非要找歲歲！！！
黃敏敏這些個老師都恨不得把人供起來了，這還欺負人，這不是嚇死個人嗎？
“尤歲歲是小妹妹，你們這些哥哥姐姐的不說護著人，但是絕對不能欺負人。她有心髒病，身體不好，不能跑跳不能生氣……”
歲歲就差天天坐在教室裏當木樁子了，這些人怎麽還這麽手欠呢？
黃敏敏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一個個的，真的是白瞎了人分享的吃的了
這班上什麽個情況黃敏敏最是知道了，歲歲雖然說身體不好需要注意，但是她本身就很文靜，基本上坐在位置上就不動了，也沒給其他人添麻煩
除了她從上課光明正大看課外書進化到偷偷摸摸看書，大家一個給麵子一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沒什麽不好
歲歲還經常會帶很多好吃的過來和班上人分享，黃敏敏尋思著這應該是她家裏人的意思，為了讓她和班上同學拉近關係
畢竟她身體不好，一般體育課和課間操都不參與，大部分時候話也少，分東西能快速打好關係
這些孩子吃東西吃得高興，但是真出事一點反應都沒，黃敏敏作為班主任是真有些失望的
她希望這些孩子都能成為正直有理想有抱負的人，不過看樣子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一節課，黃敏敏都在給他們上思想政治課，除了有歲歲的關係，還有就是黎獻的事了
那些個壞心眼的壞孩子，真的是想想，黃敏敏都忍不住多盯著班上那些個熊孩子幾眼，生怕他們哪天也走偏了
……
從上課一直念叨到下課鈴響，黃敏敏這才勉強結束，最後警告一番
“下次再給我打架，我就請家長了，阮星琪”
阮星琪：！！！
他的家長是誰？那必須是吳綰綰了，請她他會死的
阮星琪焉了下來，可憐巴巴地看著黃敏敏，祈求她大發慈悲
黃敏敏冷笑一下，不說話就走了
她一走，阮星琪一下子溜到歲歲旁邊，就跟見到救星一樣
“歲歲，你得救救我，我奶會弄死我的”阮星琪哀嚎
打人一時爽，找家長火葬場
“我到時候幫你說”歲歲露出白白牙齒，眼睛彎彎，道，“你們是為了幫我，謝謝你們”
“不，不客氣”歲歲這樣，阮星琪幾個倒是不好意思了，磕磕巴巴
“早就看那小子不順眼了，等後麵我們再偷偷摸摸收拾他”
歲歲皺眉，搖搖頭，說道，“不可以，一碼歸一碼，他欺負人也受懲罰了，這事就過去了”
“哎”阮星琪吃驚，“你不生氣了？”
“還好，他挨揍了”歲歲鼓了鼓嘴，道，“不過那是我的事了，你們不用管了，過去就過去了”
“真的？”阮星琪有些摸不著頭腦
“當然，你們不要去打人了，咱們不能幹壞事”歲歲嚴肅著小臉蛋強調，“打人會被抓牢裏去的”
阮星琪幾個遲疑了
“那我們的剛才打人”
“你們剛才不是打人，你們是見義勇為”歲歲斬釘截鐵，言之鑿鑿
出去又走回來的黃敏敏：……
這小崽子還挺有原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