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作為一家子嬌養出來的小崽子, 歲歲不講理的時候，那是真不講理
當初陳晉回來就沒少受她折騰，現在嚴格自然也是
要是尤家人管著還好，她們不理會, 歲歲那就是完全自由發揮, 蠻不講理, 自顧自是，愛聽不聽，反正不管……
嚴格以往隻覺得歲歲可愛乖巧, 有時候任性也覺得她超可愛
現在從哥哥正式變成姐夫了，就，頭疼
尤其是，歲歲鬧騰是小事，但是這尤年年她們也不管, 問題就大了
這是也對他有意見呢
捫心自問，這要是以後自己有閨女了, 都不和家裏商量，就一言不發被拉著去領證了, 他也得想弄死人
“咳咳, 姥姥, 嬸, 叔, 小姨，這事是我不對”
看著飯桌對麵的尤家等人，嚴格老老實實的坐直身子, 挺大身板個人的，在這個屋子裏卻顯得格外的小
屋子是雙層的小洋樓, 自然是很大的，再加上各種東西錯落地放著，正常的時候隻覺得很是寬闊，但是在這會
嚴格有些不敢對上尤年年她們的目光，不自覺地朝著她們身後看去
尤家的人，除了尤月月這個實務的人，其他都是有情趣的，各種愛好很多
因此一樓最多的應該說是櫃子，全是尤年年自己設計，然後找專門的木匠弄的
上麵拜訪這各種東西，從尤年年自己平日沒事畫的各種風格的字畫還有吊飾物件，再到歲歲陳晉兩個歐皇買的或貴重或便宜的古董
還有尤餘餘拍攝的各種照片，掛牆上的，擺放在櫃子上的，密密麻麻的
這些物件風格各異，東方的，西方的，精致的，粗糙的……擺放下來卻又格外融洽
除了這些擺件外，客廳裏就是幾個大大的歐式沙發，是這兩年才出來的，前些年管得嚴可不敢賣
從客廳過來，就是專門的餐廳了，裏麵擺著一張大大的桌子，可以輕鬆坐下10來人
誰讓他們家本來人就多，再加上陳家人偶爾來一個，這桌子不大一點，每次都有人得站著吃飯了
這會兒幾個人就坐在桌子上，尤麗坐在主桌旁邊，左邊是尤年年陳晉，右邊是尤餘餘三個，再過來些就是歲歲和遊寧兩個
等到最後麵，就是和她們幾個隔得遠遠的，被安排再另一方正對麵的，新鮮出爐的小夫妻兩個
準確點來說也不應該是小夫妻兩個，而是純屬就隻有嚴格一個人，尤月月是專門坐過來陪他的
嚴格正襟危坐，腰打得直直的，雙手放在腿上，神色緊張地接受有家人的審視
這件事還得從昨天開始說起
從去年年底的時候，尤月月就開始在市政府裏麵實習上班，一直到了現在
她工作方麵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甚至在實習期間就是轉正了的，拿著正式工資，在裏麵也備受領導重視
但是尤月月覺得沒有勁
她覺得她看這麽多書，學這麽多東西，考上最好的大學，並不是隻想坐在辦公室裏麵呆著寫文件的
如果隻是為了一份工作，隻是為了一個穩定，隻是為了更好的生活的話，她當初在公社剛畢業的時候就大可以在尤餘餘幫忙下進城
而不是待在大隊，處心積慮帶著大隊發展
現在也是
但是這個工作確實也難得，她現在剛畢業，每個月工資就有小50，甚至再堅持幾個月，等年底的時候基本上就能上升一級
這又是首都市直屬，可以說，在這裏堅持幾年，她的政途將一路坦**
並且，她親人對象現在全在這邊，她要是調職，就意味著不知道幾年的分別
所以，雖然早在實習的時候尤月月就對自己的工作內容有所懷疑，對這份工作有別的想法，但是也一直拖到了現在
當然，這糾結了這麽久，能讓她突然就下定決心，那也必定是有原因的
這原因就是，前陣子嚴格暗戳戳地試探他們雙方家長是不是該見個麵了
正式的那種
他們兩個確定關係也已經好幾年了，雙方父母其實也見過麵
但是這雙方認識和正式見麵又有很大差距
正式見麵就意味著關係定下來，就代表要不了多久兩個人就會結婚領證一起生活，再然後生孩子帶孩子……
那是一覽無餘的生活，雖然說一覽無餘不是差，穩定平靜的生活是很多人拚盡一生都得不到的，但是那瞬間，尤月月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不抗拒結婚，也不擔心婚姻失敗，但是她畏懼那種結婚代表的一眼看得到頭的生活
她也不是對嚴格不信任、對這份感情不確定，這麽多年相處下來，嚴格的脾氣能力人品都毋庸置疑
但是
這和結婚又不一樣了
現在她回家叫回家，她結婚後回家就叫回娘家；她現在還可以去外麵感受一下大好河山，但是等婚後就要顧著孩子
就像尤餘餘這個喜歡亂跑的人，雖然說平日還是坑兒子比較多，但是這幾年也基本上是去哪就把孩子帶到哪裏。
如果她現在和嚴格見家長了，最晚明年就會結婚，到時候雙方工作穩定年齡也說不上小了，那後年就會要孩子，再然後
尤月月一直以來沒下定的決心，突然就定了
不趁著現在還年輕去幹自己想要的、去外麵闖一闖、去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那以後就更沒有機會了
她不知道現在選擇離開去下麵，以後會不會後悔，但是她知道現在不去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尤月月毅然遞了下鄉申請，來了個先斬後奏
不僅沒和家裏商量，同樣沒有和嚴格商量
畢業後就喜滋滋預想著兩人結婚生活的嚴格心情可想而知
當時他就驚大兩隻眼睛，宛如受到了晴天霹靂一般，用看負心漢一樣的眼神看著尤月月
尤月月就有些心虛和忐忑
她要是真那麽淡定，也就不會來個先斬後奏，而是和他們商量了再做了
但是這再擔憂再忐忑，也總得有麵對的一天
尤月月心裏忐忑，麵上則是非常理智地列出了好幾點做這個決定的必要性，表示她們現在的非別是為了最好的以後
現在不下鄉以後也總會的，婚前總比婚後好挨，沒孩子總比有孩子了好
對此，嚴格表示理解，但是這一點也不影響他繼續生氣，並且是非常生氣的那種
嚴格能理解尤月月的擔憂和她的想法，但是，他不能理解尤月月什麽都不和自己說就自己決定了
這會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外人一樣
所以向來上趕著哄著逗著尤月月的嚴格，這回倒是正經生氣了，並且不好哄了
什麽牽手親親抱抱都哄不好了的那種
就算尤月月多次哄人，並且表示她不是那種玩了就跑到負心人，也無濟於事，嚴格這次可有骨氣了
尤月月焦頭爛額加上心虛之下，就想出了帶人去領證這個主意，她表示自己絕無二心絕對不是那種把人撩到手就跑了的人
她下鄉絕對不是因為不想和嚴格結婚（咳咳，另一種意義上的）
然後
然後就是這個局麵了
不過這主意是尤月月提出來的，現在卻是得嚴格來承擔。當然，他自己也了得跟個傻子似的，高興承擔就是了。
雖然沒多久尤月月就要離開了，雖然距離領證也才過去一天了，雖然隻是領證正式酒席還不知道得什麽時候去了
但是每每想起他們領證的事實，嚴格那嘴角都得快裂到眼睛上去了，但是得忍住
“姥姥，嬸，小姨……”
嚴格把娶到老婆的興奮正正經經地看著他們，神色非常認真
“雖然我們領證很突然，但是我們對互相的感情、對家庭的態度是非常認真的，我們是出於對以後和未來的打算才領證的，絕對不是一時衝動”
“請你們放心地把月月交給我，我會一輩子對她好的。雖然，我工資不高”
說著，嚴格語氣也有些弱弱的了
他現在一個月其實已經一百出頭了，在普通人當中工資絕對不低，甚至說得上是年輕有為，完全夠花
但是，在尤年年她們麵前，總就很心虛了
因為一百塊錢，也就是陳晉幾天的工資，他工資倒是沒漲幾百，但是平日獎金這些加起來，一個月小一千是沒問題的
對於尤年年，還沒她那輔導班一天賺的多
就算是對於歲歲，那都是比不上的
想想，嚴格都越是心虛了
“雖然我條件一般，工資不高，但是我會盡全力對月月好的”
“毛蛋說了，男人就是這麽畫餅的”歲歲繼續攪和，瞪著大眼睛，陰陽怪氣，“雖然我沒車沒房沒錢沒工作，但是我有一顆愛你的心，都是騙子”
“……我，我應該要好一點點”嚴格弱弱說著，“房子車子工作我還是都有的”
就是差點點錢
歲歲卡了一下，又拍拍大腿，振振有詞，“男人說再多都沒用，要做才是，好聽話誰都會說”
“……我沒做嗎？”嚴格幽幽看著特意找茬的歲歲
“那也不行，偷偷攛掇我姐領證，不和家裏商量，你就是不懷好意。說，你是不是就是想把我姐姐騙走了，就婚禮也不辦了，彩禮也不給了，就想拿捏我們了”
歲歲氣得拍拍桌子，簡直是痛心疾首
男人果然都是一個樣
“你們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
“爹也是嗎？”陳晉幽幽地看著她
歲歲語塞，拍拍桌子，氣呼呼道，“是，你們都是，討厭死了”
歲歲越想越氣，拍完就從凳子上學下來，邁著小短腿噠噠噠跑上樓去房間去了
“這孩子”尤年年歎了歎氣
“你們先說，我去看歲歲”尤月月跟著站了起來，拍了拍嚴格肩膀讓他自己麵對，跟著大步吵樓上走去
嚴格看著她離開，然後轉頭，對上尤年年幾個人，他臉色都僵了幾分
他一個人，不太行啊
**
這邊，尤月月大步走上二樓，來到歲歲房間門口，敲了敲門，裏麵沒聲傳來
尤月月挑了挑眉，開門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床邊扔著的拖鞋，然後是**被子裏麵鼓起來一坨
尤月月眼中帶著些笑意，大步走到床邊，用手拍拍鼓起的被子
“不悶啊”
歲歲悶著不說話，把被子攥得緊緊的
尤月月哭笑不得，不過也沒有強迫她出來，而是就坐在她的旁邊，把手放在被子上麵，輕柔說道
“我過幾天就要走了，下次回來最早也隻會是過年時候，明後天應該要和你嚴哥哥他們家裏人見見麵，你真不和我說說話？”
“你好煩”
果不其然，歲歲下一秒就從被子裏鑽了出來，梳得好好的頭發也亂糟糟的了，大眼睛也有些紅
尤月月看得又心疼又好笑，把人抱了過來，像小時候一樣放腿上，給她抹了抹眼角，然後捏捏她的臉蛋
“至於嗎？嬌氣包”
“哼”歲歲覺得可至於了
“我和你嚴哥在一起多少年了？嗯？這以前怎麽不見你反對？這會倒是來了，這不是一樣的嘛”尤月月道
“才不一樣”歲歲癟了癟嘴，“你結了婚，以後就住在別人家了，以後都回別人家了。”
“亂說，我那麽多房子，怎麽就住別人家房子回別人家了？”尤月月拍拍歲歲腦袋，和她講道理
“再說了，你看娘還有小姨，她們是不是都是結了婚的？我們還不是住在一起的？”
“那你以後還會天天和我們住在這裏嗎？”歲歲幽幽看著她
尤月月噎了一下，道，“我會經常回來的”
歲歲撇嘴
“我在學校也不是天天回來啊，不說結婚，就是平時我也會在外麵屋子裏住啊”尤月月嘴角一抽，無語
“我有自己的房子啊，裝修格局東西全都是完全按照我的喜歡來的，我經常也會住那邊。再說了，你自己也有房子”
“但是我每天都會回來”歲歲氣呼呼瞪她，“那不一樣，你別轉移話題”
“……鬼機靈”尤月月無奈，‘惡狠狠’捏著歲歲臉頰，深深歎了口氣
“要下鄉是我決定的，你嚴哥哥也是才知道的。領證也是我說的，雖然我們領了證，但是沒辦酒就不算結婚
這個領證可以讓我們‘結婚’再往後退好幾年，懂我的意思不？”
歲歲歪歪腦袋，臉蛋皺了皺，有些懂了又不明白，“所以你其實不想和嚴哥哥結婚？那你幹嘛領證，他逼你的？”
“也不是，我沒有不想和他結婚，我就是不想辦酒，你想想娘和小姨每年要去吃多少酒席？結婚宴，生日宴，升學宴……”
“我是不想弄這些”尤月月道
“那你可以不領證啊”歲歲癟嘴，說來說去，問題還是回到這裏
尤月月一噎，拍拍歲歲腦袋，沒好氣，道，“你可是夠了，白瞎了你嚴哥哥對你這麽好，哪有什麽為什麽不為什麽的？”
“領都領了，我過兩天就下鄉去了，這領證不領證有什麽區別？別老針對你嚴哥哥，他本來就傻乎乎的了”
又傻又死心眼，要不然她也不至於心軟到拉人去領證了，嘖，美色惑人
歲歲撇了撇嘴，控訴，“你看吧你看吧，才領證你就護著他了，我就知道”
尤年年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一個指蹦彈她腦袋上，道，“你是覺得我真不會抽你嗎？你就作嘛”
“哼，哼，你抽你抽你抽”歲歲仰著腦袋就往尤月月這邊靠過去，那有恃無恐的模樣倒是給尤月月看樂了
抽那是肯定舍不得的，但是
“再鬧再鬧再鬧”
尤月月一邊念叨，一邊就固住歲歲，然後瘋狂揉歲歲的頭發，給她揉成個小鳥窩
“啊啊啊啊啊快放開我”歲歲瞪大眼睛掙紮
尤月月勾了勾嘴角，故意讓著她，沒一會姐妹倆就在**打鬧起來
好一會歲歲小臉都紅撲撲了，尤月月把人抱起來就往肩膀上扛，拍了拍她的屁股
“走了，再不吃飯飯都涼了”
“啊啊啊你先把我放下來啊，撞門上了”歲歲尖叫
“哪能啊”
尤月月帶著爽朗笑容，一下子就把人抱回懷裏，出了房間到外麵寬敞處把人輕輕往上扔了扔，在歲歲尖叫聲中把人接住，攬著腰放地上帶回桌子邊
“好了，都吃飯吧，再不吃都冷了”
尤月月把歲歲放旁邊凳子上坐著，又過去把她的碗筷拿過來，順便拍拍整個人呈現出虛弱狀態的嚴格，表示辛苦了
這鬧騰一場，小崽子哄得差不多了，雖然也還是沒給嚴格什麽好臉色，但是也不為難人了
這邊尤年年幾個該為難人的也為難的差不多了，這對新鮮出爐的小夫妻也算正式在明麵上過了
當然，這隻是在尤月月家長這邊，在嚴格這邊
“你把剛才說的話再重複一遍？”晚上嚴家，程明明一臉疲憊地回到家中，就聽到這麽一個消息
她難得失態地揉了揉耳朵，非常懷疑是自己忙過了有些恍惚了
等到嚴格強掩激動再重複一遍，程明明確定自己沒有聽錯，突然就沉默了
下一秒，她拿起那邊桌子上放的水果盤子就砸了過去
“你要死啊，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領證領什麽證，和大人說過了嗎？雙方商量過了嗎？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家打的什麽鬼主意……”
嚴格被果盤砸中，揉了揉胳膊，一邊聽著程明明的怒罵，一邊把地上掉落的水果這些撿起來，然後拿著個桃子往衣服上擦了擦，直接入嘴
“我已經是大人了”他一邊啃著桃子一邊說道
“月月過幾天就要去西南那邊工作了，你和我爸記得抽出時間，好歹把親家認一下，免得以後出門在外認不出人”
“我還能不認識人嗎？”程明明給氣笑了，一巴掌拍了過去
“所以就因為人要去外麵搞事業你就逼著人領證？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不要臉的東西，哎喲，氣死我了，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嚴格趕緊躲開，也認了這麽指責，沒說是尤月月先提的
她這下鄉一去好幾年的，雖然真說出來他爸媽也不會阻攔，但是先斬後奏總歸不一樣的
他可不希望他們對她有意見，一點點也不行
所以，還是把注意集中在他身上最好了
眼看著程明明指著人都罵累了，最後嚴格給她倒了杯水，讓她潤潤嗓
程明明嫌棄地看著親兒子，深吸一口氣，道，“親家他們知道這事嗎？”
“昨天知道的”嚴格說著推卸責任，“不怪我，誰讓你們一天天不著家的”
那你不會打電話嗎？簡直就是逆子
程明明繼續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淡定要淡定，這是親生的，親生的
“她們竟然沒有打死你？”她咬牙，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遺憾
這親家母一家脾氣也太好了，這種會翻天的逆子，就得揍一頓，狠狠揍
“你以為人家是你們？”嚴格吐槽，然後早有預料地躲過程明明的巴掌，和她保持安全距離，神情帶著幾分得意
“她們可好說話了”
嗯，那都不算為難，畢竟換位思考，嚴格覺得自己才不會這麽簡單放過
“所以你們到時候見麵的態度可好點，東西記得準備好。還有，一定要騰出時間，不然我到時候讓我嶼哥嫂子坐主桌了”
程明明握著水杯的手都緊了緊，神色複雜地看著嚴格，道，“嚴嶼小水兩個也知道？”
“當然，他們到時候會一起過來”嚴格眉飛色舞，道，“這次一定要讓他狠狠大出血一番……”
他這格外高興的模樣，看的程明明心情有些複雜
早些年那會還戰亂不斷，他們夫妻倆各自繁忙，一個是軍人一個是軍醫，忙的不可開交，自然沒想過要孩子
嚴格來得意外，他們夫妻倆根本沒有時間照看，部隊那邊雖然有專門照顧孩子的地方，但是實在是養得糙
他長得精致性子又軟，在那邊總是被欺負，後麵他們夫妻倆商量了就把人送到嚴嶼那邊去了
嚴嶼雖然也是軍人，但是所在地區戰況不緊張，肖若水成分也不好，在那邊沒事做和其他人也不合群
他們把孩子送過去也能互相照應，所以家裏孩子基本是往他們那邊送
但是大部分孩子也隻在那邊待過了最緊張那兩年年，後麵都接回去，隻有嚴格，一直在嚴嶼夫妻倆那邊待著
直到程明明調到首都醫院，在這邊定下來了，嚴格才被接回來，那會已經十二歲了，是個小大人了
他自然是知道好壞，知道這事怪不了他們這對父母。但是，到底是不親近了
他想要什麽東西缺錢了會大大方方找嚴嶼夫妻倆要，對他們卻是禮貌有餘親近不足，給什麽他要什麽，不給就不說
就像現在，他領證了首先告訴的也是嚴嶼肖若水夫妻倆，等到後麵才和他們說
說是父子母子，看著倒像是普通親戚一樣，不鹹不淡
程明明對此很是複雜，也能理解這孩子，但是
“你連嚴嶼那兩口子都打電話通知了，結果到現在才和我說！！！哎喲，我要抽死你，我棍子呢棍子呢”
理解歸理解，手癢歸手癢，程明明怒吼一聲，找不到棍子拿起掃帚就上
嚴格呆愣一下，可算是反應過來，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解釋
“不怪我，是你們太忙了”
“能忙到一句話都沒法說嗎？站住，老娘要抽死你，哎喲，我的腰”
“讓你個老太太跑這麽快，我扶你，哎哎哎嘶嘶，你使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