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079
“我不要。”尹宛眯著眼將眼前的書推到一旁, 很是嫌棄的說道,“要看你自己看,我才不要看這種東西。”
那玩意兒畫的實在是太過露骨, 如何能讓人下眼去瞧。
怕是多看一分,眼珠子都要羞炸了。
也不知道當初畫這些東西的人是個什麽表情,會同她一般臉紅不敢多瞧麽?
不,肯定不是。
這念頭才浮出須臾,便迅速被她自己給否定了。
作畫之人怎麽可能會害羞不敢看呢, 若真如此, 這冊子又從何處而來。
她還當真是天真, 尹宛不由在心中苦笑, 該是什麽樣的腦袋瓜能想出這種可能啊?
小姑娘推開那冊子的時候, 表情已經從羞澀轉了好幾個度。
魏衡初次看時, 還是處於害羞尷尬的狀態。
短短片刻時間, 就已經從尷尬轉到了震驚,還有些許無奈苦笑。
總之, 臉色不佳。
他擔心自己這般嚇到她了, 趕緊將書合上,撫著她的後背哄道,“宛宛, 你看著很不高興,是不是生氣了?夫君不是非要逼著你看這書的, 就是看你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才想著用這種法子教你。若是嚇到了你了, 為夫向你道歉。”
拿這種書給她看的最初目的便是為了能與她真正做到琴瑟和鳴, 並不是為了鬧不愉快的。
所以隻要發現不對,便要立刻認錯認罰。
尹宛偏偏又吃這一套, 喜歡有錯就認錯的人。
看他還算真誠,也沒有那般計較了。
皺著小臉微微側臉看向被魏衡放到一邊已經合上的冊子,像是對待燙手山芋似的說道,“道歉倒是不必了,你隻要將這東西趕緊拿走就行。”
說完又感覺語言力度不夠,忙補充道,“我看著它礙眼的很,真的很礙眼很礙眼,礙眼到要炸眼珠子的程度。”
說的這麽嚴重他應當會聽的吧,尹宛悄麽麽想著。
他不是說喜歡她喜歡到骨子裏嗎,還總說心疼她,這種要求要應該會同意吧。
事實證明,尹宛每一次的猜想都不在點上。
魏衡沒有對此事作什麽表態,更沒有去動那本書,而是忽地將整個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她身上來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褪去鞋襪,盤腿坐在榻上,將她一把摟進懷裏,大手捧著她的小臉兒一寸一寸的細細看著。
“哪兒,哪個眼珠子要炸了,夫君給你吹吹。”
然後,也不等尹宛說話,當真湊近她的雙眸輕輕的給她吹拂著。
昨夜睡的遲,白日又被他癡纏沒時間補覺,導致雙眼沒有休息好,幹澀的緊。
回來後,在躺椅上閉目養神了一會兒稍微好一些了。
這會兒忽然被他一吹,一下子又回到了沒休息之前。
眼睛十分幹澀,便是閉上一閉,都覺得異常不舒服。
眨巴了兩下,淚水就下來了,順著下睫往下滑,正好落在魏衡捏著她小臉上的拇指尖。
一道濕熱由指腹傳來,魏衡心口一沉。
當即鬆了手,緊張的問道,“宛宛,怎麽哭了,是不是夫君力氣用大了?夫君再慢一點,好不好?”
以前見女子哭覺得頭疼煩躁,還覺得麻煩,說來說去那都是嫌棄。
現在心尖尖上放了個人,就再也沒了那種感覺。
隻有緊張與心疼。
還會不停的質問自己,是不是自己方才做錯了什麽,亦或是力道大了將她弄疼了,才惹她哭的。
沒有不管不顧,也沒有煩悶,隻想著趕緊哄人認錯。
尹宛向來丁是丁卯是卯,沒有的事兒也不會瞎說。
她眨巴了下幹澀的眼睛,用手在上頭揉了揉,解釋道,“不是疼,是眼睛很幹,你吹過之後就更幹了。還有,你也太草木皆兵了一些。”
“我說看那書要炸眼珠子隻是虛誇的說法,不是真的眼珠子要炸,若真的炸了那還得了?”
魏衡抿了抿唇,表情略微顯得有些尷尬。
方才說炸眼珠子的時候,他其實知道是虛誇。
那般速度跑上床給她揉眼睛還不就是為了與她黏在一起麽,小姑娘渾身像是長刺了似的不要他拿著書靠近,想來也是不願要他靠近的。
他便趁機尋個理由湊近她,不過是自己的一點點誘妻的小心思而已。
誰知道她眼睛真的不舒服啊?
才吹了吹,金豆子就嘩啦啦往外溢。
不過這樣也好,讓他發現她眼睛不適,那不是更好展現他為人夫心疼人的一麵了麽。
“宛宛,夫君不該吹的,是夫君錯了。”他向她致歉,態度十分虔誠。
落進尹宛耳裏的時候,倒叫她感覺到有一些些不安。
總歸也不是什麽大事,倒也沒必要這般,弄得她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尹宛努了努唇,“倒也不必這樣,你隻要消停些就好,別老總是想著那點兒事。”
魏衡象征性的嗯了一聲,心裏自然是不答應。
哪裏是他就想著那點事兒,是他現在就隻想與她一直在一起。
做那種事也不是為了一己私欲,是為了與她關係更親密,還想著與她孕育下一代,生個小世子或者小郡主。
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多美滿幸福啊。
老早前他就發過誓的,自己幼時所遭遇過種種的不幸都要牢牢記在心裏,以次為鏡,時刻監督自己後半身絕不讓妻兒再承受如此困頓,隻想要他們能幸福快樂無憂無慮的享受人生。
眼下尹宛要他消停點,那自然是不能夠的。
他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紅撲撲的臉,岔開了話題,“宛宛,你眼睛不舒服不能拖著,你先躺著,夫君去準備熱帕給你敷眼。”
這一番話倒是真的將尹宛的思緒拉了回來。
眼下她渾身疲乏,也不想再動。
想著有個人去準備軟帕給她敷眼倒也挺好,他不是愛幹這些事嗎,那就讓他去好了。
給他找點事做,總好過他心裏一直想著那檔子事,分散分散注意力也挺好。
“嗯,好。”她點點頭,撐著榻躺下。
魏衡扶她躺好,蓋上軟被,起身往外走。
躺在軟乎乎的榻上,尹宛渾身一軟,整個人很快便陷入了沉睡中。
魏衡回來的時候,見她睡著,不忍心打擾,隻將熱乎乎的棉帕放回到盆中,著了下人再去繼續將水熱著。
自己則褪去鞋襪上榻,輕手輕腳的擁著尹宛入睡。
有她在懷,他倒是十分安心,還很愜意,沒多久也沉沉睡去。
一覺直接到了夜裏。
醒來的時候,屋中燈火通明,外頭卻已經暗到伸手不見五指。
尹宛睡舒服了,在他懷裏扭著淺淺伸了個懶腰。
手碰到他喉結的時候,才知道身後有個人,被嚇得一下子彈坐了起來。
“殿下你怎麽也在?”
他們都睡了,那他哥哥怎麽辦?誰來照管?
魏衡緩緩睜開眼,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揉了揉,“夫君在這兒很正常啊,宛宛如何這般問。”
他總是說的讓人挑不出錯處,弄的尹宛無話可說。
說的也是,這是他的王府他的臥榻,他不睡這睡哪兒。
她尷尬的抿了抿唇,拉出兄長來掩飾尷尬,“我的意思是說,哥哥與殿下不是處的很好麽,我以為你會去陪他說說話吃吃茶呢,誰知道你也睡著了。眼看著外頭夜已深早就過了飯點,不知哥哥吃了沒有。”
不知不覺間,尹宛已經開始逐漸耐下性子來,會同他解釋事情。
魏衡緩緩坐起,拉起軟被將她整個身子裹住,“仔細凍壞了,裹著暖和些。大兄那邊已經派人過來告知過,說他甚是疲乏也要睡一會兒養精蓄銳,晚膳我讓人送到了他房裏,隻怕是早就用過飯,又睡了。”
“這樣啊。”尹宛輕聲呢喃。
“嗯,你就不要擔心這些,為夫都已經將什麽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你啊,就顧著你自己就成。”他伸手捏了捏她已經恢複白淨的臉,“眼睛還幹麽,熱水一直都備著,為夫馬上差人去取。”
尹宛眨巴了一下眼睛,感覺舒服許多,搖搖頭,“無礙了,先不用熱水。”
方才就是擔心哥哥無人照管,眼下魏衡已經安排妥當,倒也不再擔心什麽。
她深深的籲出口氣,抱著軟被往榻上一倒。
眼睛是好了,身子還是挺不舒坦的,尤其是坐著更甚。
魏衡見她看著很沒精神,忙問,“宛宛,是不是餓了,夫君馬上派人送飯進來。”
還吃什麽飯啊,自從知道兄長安排好了,她起都不想起來。
躺著多舒服,隻要眼前這個壞男人不打歪心思比什麽都好。
尹宛將自己裹成了一隻大粽子,無精打采的眯著眼,有氣無力的躺在榻上說道,“不餓,就是渾身疲軟沒力氣,需要休息,要好好睡一覺才是。”
她還不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麽。
又是送熱水又是送飯進來,不就是為了將她喂飽之後,好繼續白日說的那事嗎?
她可沒真的答應要伺候他什麽舒舒服服的,都是他自己在那兒想的。
自個兒想的事兒自己個兒做去吧,她才懶得參與呢。
眼下什麽事都沒了,隻剩下他們二人,那她還不趕緊尋個由頭避避,躲去晚上那事啊。
魏衡像是個人精似的,一眼便看出她的小心思,也跟著躺下。
側身用手肘撐著榻,深情的望著隻露出個臉在外頭的小人兒,“宛宛,晚膳還是要吃些的,不然哪裏有力氣讓為夫也嚐嚐舒服的滋味呢。”
既然眼睛無礙那便好了。
說好的事可是要繼續的,怎麽能隨意糊弄過去呢。
好不容易哄著她應下,機會難得,不可錯過。
再說了,他們二人得趁熱打鐵,少一晚沒做,他便覺得不安。
尹宛就知道這人不懷好意,這不,一聽她說要休息他就真實麵目顯露出來了。
也不哄了,直接說那事。
心頭忽地浮出煩悶來,委屈也跟著出來了。
她哼了一聲,不悅道,“魏衡,你心裏就隻記得這些個事兒嗎?我都說了我累了想睡覺!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怎麽不體諒體諒我呢?”
魏衡倒是沒想到小王妃還會拿這說事,覺得她有點可愛,居然為了躲避那事,接受他喜歡她的這件事了。
以前她可不會說魏衡你喜歡我,從來都隻會避開這個話題,即便他提到她也當做沒聽到。
他看著她,歡喜的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見他笑,尹宛立即覺出不對勁。
她一下子坐起來,盯著他凝眉問道,“你笑什麽?”
難道她說的不對,問的不對嗎?
因著起來的太猛,忘記攥著被子,軟被失去束縛順著她的肩頭滑了下去,露出裏頭薄薄的衣裳。
衣襟早就淩亂,方才躺下去的時候不小心扯到,導致它敞的更大。
方一坐穩,就感覺到胸口一陣涼氣襲來。
她立刻垂目去看,便瞥見滿園春光露在空氣中,嚇得趕緊伸手去抓衣裳裹住。
不過早就被麵前的人看了個明明白白,他望著她染上緋紅的臉,好整以暇的說道,“藏什麽,夫君早就看過了。”
尹宛臉頰頓時漲紅一片,抽出一隻手,指著魏衡斥道,“不要臉!”
魏衡伸手抓住她的手指,拉到自己鼻端嗅了嗅,似是非常享受那般道,“小心肝兒,你好像很喜歡這樣說夫君呢。”
小心肝兒......
聽到這幾個字,尹宛頓時頭皮一麻。
立刻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又要使壞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人便用一種嫉妒黏膩的語氣道,“夫君不愛聽這話,但是宛宛說了,夫君便隻能受著。但是呢,受著也是有條件的。這條件呢也簡單,便是要宛宛陪夫君一道沐浴去。”
一起沐浴怎麽可能答應。
同他圓房那日不就是一起沐浴惹的禍麽。
尹宛忙擺手,“不不不,要沐浴殿下一人沐好了,我就不去了,說殿下不要臉那話我收回。”
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哪裏有回環的餘地。
魏衡忽然坐直身子,將她拉進自己懷裏,以唇封住她氣息,從縫隙裏撂出情.欲極重的兩個字,“晚了。”
然後,他便這般抱著她赤腳往浴房走去。
浴房就在偏室隔壁,從廊下過去也用不了多久時間。
但是尹宛卻覺得這一路竟比那去吉湖的時間還漫長。
期間魏衡居然一刻都不肯放開她,也不讓她說話,霸道至極。
她都不知道他一邊抱著親她,一邊借著廊下的燈光往浴房走是怎麽走的那般安穩的,居然沒有摔跤。
進入浴房後,他將那門用腳勾著關上,抱著她進入他們最開始不熟識時,進錯的那間房裏。
裏頭的熱水早已備好,正往外冒著熱氣。
行到那浴桶旁邊,魏衡都沒有放開尹宛,單手將她的衣裳褪去丟在一旁的木施上。
直到將她放進熱乎乎的熱水中,他才鬆了她。
尹宛已經□□,一挨著水趕緊沉了下去,將自己整個身子都沉在裏麵,生怕被他看去一分。
她氣呼呼的瞪他,“你瘋了?怎麽問都不問我的意見就這樣?”
魏衡目光黏膩的停在她麵上,指節分明的白皙大手解開衣裳,一件一件脫著。
“小心肝兒,你自己白日同意了的,當然是不能食言的。方才為夫可是給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把握住。”
但凡她說眼睛不適,他便不會繼續。
可她沒有。
見他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減少,不該顯露的地方越發明顯起來,尹宛便心中一片慌亂。
回憶起在溫泉山莊被他支配的恐懼,忙伸手去抓桶沿給自己找安全感。
誰知右手去摸那邊的桶沿之時,竟然摸了半晌沒摸到。
她下意識扭頭去看,竟發現那桶沿居然裏自己還老遠。
耳邊還很是應景的傳來一道略帶調笑的聲音,“小心肝兒,這浴桶夫君早就命人換了個雙人的,你抓桶沿做什麽,直接抱著夫君不就可以了?”
尹宛駭然,“什麽?雙人?”
是不是有病。
魏衡頷首,笑的不懷好意,“嗯~就是雙人的,夫君怕你一人沐浴冷的慌,專程定做的雙人的。你與夫君一同沐浴,夫君還可以照看著你。”
尹宛:“......”
“......”
“......”
她沉默了,真的沉默了。
感覺什麽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不知不覺間,魏衡已經將什麽事都提前安排的好好的,她知道的時候都已經成了事實。
下人們居然也什麽都沒告訴她。
便是在這沉默間隙,魏衡已經脫去衣裳,朝浴桶走去。
尹宛餘光瞥著個人白皙的人影過來,一下子回過神來往右邊一躲。
不過結局可想而知。
浴桶攏共就這麽大,還能往裏躲呢。
最後,躲來躲去,還是躲進了人家的懷裏。
深知自己掙紮不過,她便想著拖延時間,喊些下人進來打岔。
可是竟然無一人應答。
魏衡解釋說下人早就被他命令到前院兒去了,眼下清心苑就隻有他們夫妻二人。
隻有一個時辰後,才會有人來換熱水。
尹宛一下子就泄了氣。
人家是王爺,一聲令下,下人還敢不從嗎,又不是沒見過他將人丟去喂狼的情形。
不過想到丟人去喂狼,倒讓尹宛想起那晚她被柳予風拐進巷子裏丟失的那個丫鬟板栗。
從那晚以後,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她忍不住問道,“殿下,你知道板栗去哪兒了嗎?”
魏衡彼時呼吸已然紊亂,心中有點吃醋,使了些力氣,“小心肝兒你這時候竟然還在想旁人,就可憐可憐你的夫君吧。”
尹宛嘶了口氣,“我......我......就是好奇,你都不願......告訴我嗎?”
“喂狼了,她是叛徒,王府不允許有這種人存在。”魏衡又使了些力氣,“小心肝兒你的安危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為夫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
尹宛嗯了一聲,再沒有說話。
寂月無聲,冷輝傾灑庭中,像是給院子撒了一層薄雪。
整個王府都陷入沉睡之中,唯獨清心苑的浴房還亮著燈。
屋中人影輕曳,暖意叢生。
尹宛十分驚訝魏衡居然真的弄出許多花樣,叫她叫苦不迭。
可她還能如何,隻能默默地承著。
......
期間,浴桶裏的熱水換了三次。
直到後半夜時,整個王府才算是真正安靜下來。
尹宛覺得自己真的被魏衡吃的死死的,根本沒機會逃脫。
不僅如此,她甚至還覺得,自己居然在某一刻有過一種駭人的舉動,去迎合他。
嚇得她趕緊告訴自己,過分了,以後堅決不能這樣。
魏衡心滿意足,甚至還有些小自得。
......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到了午時。
下人進來伺候她穿衣洗漱之時,尹宛看見春見忙道,“春見,你快去尋些避子湯來,我怕我再這樣下去真的要有身孕了。”
她還沒想好要生孩子的。
生孩子是大事,怎麽著都要做好心理準備。
糊裏糊塗有個孩子該怎麽照顧她都不知道,生之前起碼要先了解了解才是。
春見遲疑了一下,說道,“王妃,你真的要避子湯嗎?被殿下知道怕是要大發雷霆的。”
尹宛點點頭,顯得很是迫切,“要的,我還沒準備好要孕育一個孩子,就算是要生,那也得等我做好心理準備吧。你悄悄的備藥,他不會發現的。”
主子這話的意思春見是聽明白了。
她似乎是已經打算好留下來,不再想著走,也想要會生孩子。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這個消息倒是挺令人歡喜的,隻要結果是好的,那中間慢一些又有什麽關係呢。
“好,王妃你等著,我這就去準備。”
春見飛快的跑去備藥,晚膳之前,便將藥呈了上來。
尹宛端著那藥,看著黑乎乎的一碗聞著還有點刺鼻,就有些害怕。
她從小怕苦,吃這種藥簡直要命。
這個時候,魏衡同尹顥一道從客房往書房走去,經過小廚房的時候,便聞見空氣中飄著一股藥味。
他很納悶,府裏無人生病怎麽會有藥氣。
直到尹顥無意間說了一句,“誒,妹夫,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藏紅花和麝香的味道?”
他才恍然大悟,明白過來這是什麽藥。
當即臉色變的十分不好看。
他對尹顥道,“大兄,你先去書房,我有個東西落了,回去取一下。”
尹顥點頭應下,背著手,怡然自得的獨自朝書房走去。
見他的身影消失在不遠處,魏衡飛也似的往清心苑疾去。
進門的一刹那,正好看見尹宛端著碗往口中送。
過去阻止已來不及,他立刻撿起地上一塊鵝卵石朝那碗飛擲過去。
瞬間,便將那碗打翻,摔在地上碎的七零八落,黑色的藥汁濺的到處都是。
主仆二人嚇的尖叫一聲站了起來,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一人氣勢洶洶的跨進門來。
“王爺!”春見哆哆嗦嗦的行禮。
魏衡第一次發了脾氣,“滾出去!本王不允許你們誰都不準進來。”
春見嚇得趕緊退出去,心裏擔心著主子,後悔非常給她弄這個藥來。
本來做的很隱蔽的,但是沒想到還是泄露了。
尹宛呆呆的站在那碎碗旁,手足無措,心中慌亂不已。
她慘白著一張臉看著大怒的男人,像是做錯事被抓包的小孩般小聲問道,“殿,殿下,你怎麽來了?”
魏衡眸色沉沉,不曾說話。
他朝那地上的湯汁看了一眼,眸子微眯,眼底暗的可怕。
片刻之後,忽地向前,將尹宛攔腰抱起,進了內間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