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
應當是他出診完回來, 正好途徑福祿樓,被出去尋她的小廝發現,所以就直接給請過來了。
天下間這種巧合之事不總是常有發生嗎, 更何況這就是人家自己的產業。
就算是出診完回來歇歇腳,那也是極有可能的。
畢竟福祿樓就在街心,是個十字路口最好的位置,不論去往哪一個方向都要途經此地。
那一切就更加合理了。
尹宛覺著自己推理的都是對的,於是也不想再去糾結什麽。
倒是對他這般多的產業還挺感興趣的。
“真是看不出來啊。”尹宛又欽佩又是羨慕的說道, “我一直以為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夫, 沒想到竟還是個經商奇才。”
春見表示極度讚同。
“誰說不是呢, 真是人不可貌相。別看雲大夫總是溫溫潤潤一副與世無爭的摸樣, 其實私底下可能幹了。”
確實是能幹, 尹宛感覺自己好像是碰到了個奇人。
正好自己也想琢磨點生意, 便有了可以借鑒經驗的人, 當真是算得幸運。
等她準備開始置辦鋪子的時候就去找他討些經驗去。
主仆二人談笑間,外頭的天色更暗了。
才到傍晚時分, 已經沉的猶如深夜。
屋子裏更是黑的可怕, 一兩盞燈都看著不得勁兒。
直到春見去點了十幾盞燈,尹宛才覺得舒坦了。
這個時候,外頭開始起了風, 不大,但是刮在臉上還是生疼。
尹宛喜歡雪, 覺得這雲壓得這般低想必不久便要下了,於是揣了湯婆子裹著披風在廊下候著。
臉上被風吹著不大舒服, 她便將湯婆子托起來在臉上輕輕按了按。
熱意緩緩深進去, 舒坦了不少。
抬頭眺望遠處時,偶然看見半山腰上竟然有些星星點點的光。
“那是什麽?”她指著那些光點問。
春見道:“是在集市上賣完東西, 正執燈回去的百姓們。”
凜州兩麵環山,有一些百姓是住在山上的,小路縱橫交錯,蜿蜒崎嶇。
為了維持生計,他們在街市上賣些蔬菜瓜果,或是些堅果之類的,每個季節都有不同的東西。
到了傍晚,東西賣的差不多了就打道回府。
大多數都是成群結伴,一人提一盞燈籠,聚合在一處行在密林中,看上去就像是星星一般閃爍不定。
春見告知尹宛後,尹宛覺得十分有意思,想著哪一日有空一定也要提一盞燈籠在那山間走走。
到時候還希望魏衡不要橫加阻攔才是。
到凜州本就已經很苦了,再不找些樂子怕是得悶死。
兩人在廊下站了一會兒,就到了用膳的時間。
白王沒有來膳房,尹宛料到了。
但她時刻謹記身為人妻的本分,還是派春見去尋他。
不過春見去到書房的時候並沒有見到人,裏頭空無一人,連貼身小侍衛都不在,想來是出去辦事了,於是她又趕忙回了清心苑。
得知人不在,尹宛隻好自己用膳。
用完膳後,喝了藥,她便拿出匣子裏的夜明珠到一片漆黑的院子裏賞玩。
雲風精心調製的藥果真厲害,才服了幾次,尹宛便感覺鼻子好像好了些。
夜明珠的香氣她也能聞到一些,確實是很淡雅的味道。
當下心裏便十分高興,覺得自己當真幸運。
想必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完全痊愈,那時候就可以去挑選香料了。
思及此,尹宛心情極度舒暢。
一激動又將夜明珠舉的老高,在院子裏轉圈。
在風的相助下,月白色衫裙翩然起舞,發帶也跟著發絲上下翻飛。
珠翠相互擊打著叮鈴作響,煞是清脆動聽。
才剛及笄不久的姑娘當真是嬌嫩如花,身段又十分纖細柔軟,轉起圈來美的如同一隻即將要翩翩起飛的蝴蝶似的。
她歡快的笑著,聲音同銀鈴一般動聽。
轉著轉著,就感覺夜空中似乎是有什麽東西落下來。
尹宛忙停下腳步抬頭看向深空,就發現大片大片的雪花正迎麵而下。
“居然下雪了!”她驚呼出聲,忙將夜明珠舉高去接雪。
“小姐,真沒想到咱們才到這裏就能看見雪了。”春見開心的手舞足蹈。
受她的影響,尹宛又將珠子舉起來歡快的在雪中轉圈,邊轉邊笑,“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爺送給我們來凜州的第一份禮物啊?”
春見眼睛都笑成一條縫,“那當然了,我們小姐就是那潔白無瑕的月亮,理當受此禮。”
主仆二人玩的正開心,絲毫沒有注意到院子外頭站了兩個人。
從外頭辦事回來,本要直接去書房的,但是忽然遇到下雪,白王便決定回屋換身衣裳再去。
他最不喜濕漉漉的感覺,方才雪花落進脖頸裏,衣襟好似已經有些濕潤,讓人感覺不太舒適。
行至院門口,忽然看見尹宛在院子裏,便趕緊止步停下。
這個時候,蒼河就有些忍不住了,在主子身邊故意小聲讚道,“天啊,王妃居然還有這一麵,這舞跳的美輪美奐,像小仙子似的。”
一邊兒說著,還一邊兒去窺探主子的神情。
見他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王妃,十分專注的樣子,覺著有戲,忙趁熱打鐵繼續道,“莫不是王妃知道殿下要經過這裏,刻意出來跳舞哄殿下開心的吧?”
他其實就是典型的張口就來。
這哪裏看得出來是在跳舞,又哪裏看得出來是專程為了他?
白王垂目睨了蒼河一眼,低聲斥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蒼河頓覺尷尬,隻好訕訕的笑了笑。
不過他覺得眼下正是撮合主子們增進感情的好時候,若是平白浪費豈不可惜。
於是,他厚著臉皮繼續說道,“殿下,屬下看得出來,王妃是真的想要同您好好的,不若殿下今夜就回清心苑睡吧,在書房睡也不暖和,什麽都冷冰冰的。”
在寢房裏多好啊,美人在懷,軟香溫玉的,不比書房那冷疙瘩舒服?
不提這句‘要同他好好的’還好,一提就直接惹怒了白王。
尹宛她哪裏想要同他好好的?隻怕都是嘴上說說,假把式而已。
她做的那些事到現在他都還記得清清楚楚,痛感也絲毫未減。
那種心裏裝著別人,還做傷害他的事,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想體會。
白王冷冷的看著麵前這個膽大包天的侍衛,斥道,“若是再讓本王聽見你嘰嘰哇哇的亂說話,瞎揣測,本王便將你扔去山裏喂狼。”
聽說對麵的望春山上就有狼來著,十分凶猛駭人。
蒼河一想到自己被主子扔到山裏,立即就有餓狼撲過來搶奪,就嚇得背脊發寒。
“屬下錯了,屬下再也不敢了。”他連忙認錯。
白王睨了他一眼,不再說話,轉身離開清心苑。
蒼河隻好趕忙跟上。
心裏真是十分後悔,自己方才為何要去多嘴多舌,不僅事情沒辦成,還惹的殿下不快。
尹宛在院子裏玩了許久,直到手開始凍得疼起來才哈著氣回屋。
屋子裏十分暖和,炭盆裏的炭火燒的正旺。
一進門,暖氣撲過來,身上的雪花便瞬間消融了。
取下披風掛在木施上,她在炭盆前的繡鐓上坐下,將手伸出來放到上麵烘烤。
烤了片刻,身上、頭發上、手上、衣裳上,都開始大冒煙。
活脫脫像是剛出籠的熱包子。
見春見也是這般,尹宛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你好像街市上的熱包子啊。”
“小姐你也好像。”春見也咯咯的笑著。
身子烤幹之後,人也舒坦了,尹宛便去浴房沐浴。
之後換上幹爽的中衣,坐在妝台前讓春見梳頭。
就在這時,外頭更夫的梆子聲遠遠的傳了進來,“亥時初......”
都亥時了?
尹宛猛地轉過身看著春見,問道,“這麽晚了,殿下還沒回來嗎?”
春見搖搖頭,“不知道,不如我去看看?”
“嗯,你快去。”尹宛接過梳子催春見趕緊去看。
雖然她不是很樂意與白王睡一張榻,怕他忽然對自己做什麽事。但是她總歸是人家的妻子,夫君半夜都不曾歸來,合該是要擔憂的。
想要與他好好過日子,不就得從這些小事開始做起麽?
尹宛慢悠悠的拿著梳子,撚起一綹頭發慢慢梳著。
一邊梳一邊等春見的消息。
約莫過了半刻鍾,院子裏便響起來腳踩在雪上的嘎吱嘎吱的聲音。
春見朝手心哈著熱氣進來,臉蛋兒凍得紅通通的,神情看上去不是很好。
“小姐,殿下早就回來了。蒼河說殿下今晚要睡在書房,有許多公務要處理,要小姐自己睡。”
“這分明就還在生氣,怎麽一個大男人能生氣這麽久。”她嘟囔著說道。
尹宛連忙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休要胡說,人家是王爺,想如何便如何,愛在哪兒睡在哪兒睡,我們隻要知道他安好就好,旁的莫要多說。”
即便他們是夫妻,有些事情也不能做的太放肆。
不然傳到京都,怕是會有人說她對王爺不敬,到時候害的父親被斥教女不嚴。
那得多丟人呐。
再說了,他不回來睡多好。
她還樂得一個人睡一張大床呢,可以滾來滾去自由自在的。
不用像是春卷兒似的將自己卷的嚴嚴實實,動都不敢動,直挺挺的一覺睡到天明。
早晨起來渾身都疼。
哎呀,想想就感覺真好。
給身上塗了護身膏之後,尹宛便上了塌,讓春見將燈熄了。
外頭還在下著雪,在院子裏已經積了厚厚一層,將屋子照的十分明亮。
她用手枕著臉頰,靜靜的看著支摘窗上簌簌落下的雪影。
心道真美啊,明日一早醒來外頭肯定更美。
懷著這種美好的心情,她緩緩合上了眼簾。
沒多久就開始做了夢,夢裏居然意外的夢到了魏循,一見他,尹宛都恨不得咬死他。
不過魏循十分狡猾,她追著他追了半宿都沒咬上,最後累得要死,隻得作罷。
早晨醒來的時候,已經將夢忘得差不多了。
外頭十分安靜,偶爾有一兩隻不知名的鳥雀叫喚著。
尹宛在榻上翻了個身朝外麵躺著,想再眯一會兒,就聽見春見在外頭欣喜的喊道,“小姐,快出來看,外頭的雪好厚啊!”
同樣的聲音,同樣的語氣,隻是換了個地方,感覺還是那般熟悉。
尹宛一下子彈坐起來,披上厚厚的毛裘披風小跑著出去。
一開門,果然發現外頭一片銀裝素裹。
她閉著眼深深的吸了口氣,呢喃道,“就是這個味道,想不到凜州的雪同京都的雪居然是一樣的。”
她像是一隻小白兔似的跑進雪地裏,在上麵蹦蹦跳跳的印下自己的腳印。
每一步都走的腳踏實地,腳印十分清楚。
不過很快,印子便被簌簌落下的雪花給蓋住了。
玩兒盡興後,她便由著春給自己洗漱妝發更衣。
之後用過早膳,就打算去書房尋白王。
琢磨著,經過一夜的時間他氣也該消了。
之前哥哥說不止有女兒家喜歡雪,他們男子也是極喜歡的,她就覺得白王也一定喜歡。
見到雪說不定心情就一下子好了,也不生氣了。
可她還是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都沒能進到書房的那扇院門內。
蒼河一早便在那裏守著,見她來,拱手行禮笑著阻攔,“王妃,王爺下了命令,不允許王妃踏足書房半步,王妃還是回去吧。”
尹宛秀眉微擰,“為何不讓我進去?昨日不過是他隨口說的氣話,怎麽能當真呢?”
蒼河顯得十分為難,指著門上一塊新掛的赤色木牌說道,“殿下規定的,屬下也沒辦法,您看看這個。”
尹宛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就見到木牌上寫著幾個大字:禁止尹氏入內,違者丟入狼窩。”
尹宛頓時呆住,“這什麽東西啊?!”
他他他,還來真的?
怎麽和她想的不一樣呢,都過了一夜還生著氣?
看來春見昨夜說他說的真不錯。
一個大男人整日氣呼呼的,像個氣罐罐似的,真的不怕氣壞自己嗎?
不就是沒同他這樣那樣麽,還生氣生的沒完沒了的。
看著那牌子,尹宛心中很是不高興。
恨不得過去扯下來將它撓花,再扔在腳下狂踩,踩爛為止,叫他還生氣。
可這樣做實在過於粗魯,不是大家閨秀所為,尹宛也不能這般。
於是她努力將怒氣憋在心中,和聲和氣的對蒼河說道,“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我尋殿下有事要說。”
蒼河連忙雙手合十,做了個求救的手勢,“王妃求您放過屬下吧,您瞧這上麵寫的,隻要屬下不尊命令,殿下便要將屬下扔去望春山喂狼。”
“這眼睛,嘴巴,這健碩的身子,怕是都保不住了。”
尹宛皺著眉看他,半信半疑,“真的假的,你可是殿下的貼身護衛,他舍得嗎?”
“舍得。”蒼河可憐巴巴的點頭,“都警告一回了,再來一次怕是真的要去喂狼的。”
“警告過一回?”尹宛像是抓住了什麽重要的東西,立刻問道,“什麽時候?”
蒼河心知自己說漏嘴,忙岔開話題,“也沒有,屬下就是隨口一說。對了,王妃吃早膳了嗎?”
糊弄她未免也糊弄的太明顯了點吧。
尹宛盯著他,直接道,“別扯其他的,快說什麽時候又警告過一回?”
方才蒼河那意思明明就是同她有關係,但她不記得什麽時候還有過這樣的事。
被王妃這樣看著,蒼河有些犯怵,感覺自己再糊弄就說不過去了。
於是將昨夜之事和盤托出,“昨夜王妃在院子裏跳舞,殿下都看見了,屬下說王妃是為了哄殿下的,殿下聽後十分生氣,就警告屬下說要再胡說八道,就將屬下丟去山裏喂狼,這好似第一次。”
尹宛聽後感覺後背一涼,他居然看見了。
怎麽她自己沒感覺到有人在看她?
若是發現了,她絕對不會在那兒院子裏玩的。
“他倒是沒說錯,胡說八道的人確實得去喂狼。”尹宛板著臉道。
真是好好一個人長了一張嘴。
她什麽時候在跳舞了,他哪隻眼睛看出來的?
蒼河有些尷尬,抱拳賠罪,“王妃,屬下錯了,屬下那樣說其實是為了讓殿下與王妃重修舊好,沒別的壞心思。”
尹宛心中真是感覺無語啊,重修舊好這詞兒都出來了。
他們好像沒有舊時吧。
罷了,也懶得再扯這些烏七八糟的,還是正事要緊。
“行了,記住下次別亂說就行。”她提起裙擺就要走上石階,卻被蒼河攔了下來,“王妃,請您饒過屬下吧,屬下接了死命令的,真的不敢放您進去,不然屬下真的要去喂狼。”
死命令?他還真的怪會威脅人的。
尹宛咬了咬牙,轉過身望著外頭白茫茫的大雪。
思忖片刻,回過身說道,“不然這樣,你就說我有十分要緊的事情要找殿下說,不是關於那件事的。”
反正先進去了再說,等到見麵後,還不是想說什麽說什麽。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還是有說話權的。
王妃這個理由當真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若是揣著這種理由過去鐵定會被殿下轟出來的。
蒼河心中著實為難。
他攥著手指,飛快的旋轉著大腦,想找出來個什麽好的理由幫幫王妃,也讓自己不那麽為難。
可他思緒實在貧乏,想了好幾圈都沒想到合適的辦法。
最後心一橫,幹脆決定就依著殿下,將王妃攔在門外得了。
兩個人都不能得罪,但若要選的話,他還是選擇得罪王妃。
因為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發現這個王妃心腸其實是極好的,很善良正義,也不會隨意折辱下人。
單單憑借她堅持不懈的阻止殿下收禮這件事就能看出來。
不過這件事即便他知道些什麽也不能說,隻有等到能說的那一日才可以說。
否則便會走漏風聲,全盤皆輸。
可就在他正要說不讓她進去的時候,忽然看見外頭茫茫大雪中急匆匆走過來個人。
蒼河像是得了救星一般,忙道,“王妃,快看,那不是門房嗎,怎麽來這兒了?”
尹宛轉頭看過去,果然看見前頭門房遠遠的打著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雪的折傘,哈著熱氣跑了過來。
“王妃,可算找到您了。”他氣喘籲籲的說道,“雲大夫來了,此刻正在花廳候著王妃呢。”
雲風?
尹宛心中一驚,忽然想起來昨日讓春見去找過他。
該死,她居然被白王這事給纏的都忘了這茬。
“你去知會一聲,我馬上過去。”
“是,王妃,小的這便去。”
門房很快折返回去,短短片刻時間,腳印便已經被雪遮住大半。
尹宛回頭看了眼緊閉著的大門,又看了眼旁邊的木牌深深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不過在經過木牌的時候,她咬著牙氣鼓鼓的戳著那牌子說道,“哼,別以為這樣就能難倒我,我可是不會放棄的。”
蒼河一臉無奈的目送王妃離開,見她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風雪之中才推開門進去。
院子裏積了層厚厚的雪,腳踩在上麵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他沿著還能看見微弱印記的腳印走了過去,在廊下停住,用手快速拍了拍身上的落雪,又跺跺腳將靴子上沾染的有些發黃的雪水蹬掉。
收拾整潔後,才輕輕叩了叩門,“殿下,王妃已經回去了。”
裏頭的人嗯了一聲,示意他進去。
蒼河推開門而入,又將門再次合上。
“她怎麽說的?”白王站在書架前正上下掃視尋冊子。
“稟殿下,王妃還是想進來,但是被屬下攔住了。”
“還有呢?”白王繼續漫不經心的問。
還有?蒼河有些懵,還有什麽啊?
他想了想方才的情形,腦瓜子忽然靈光一現,“哦,對了,王妃走的時候還戳了那牌子,說絕對不會放棄的,之後就去前頭見雲大夫了。”
很明顯,這話說完之後,蒼河看見主子的背影明顯僵了一下。
不過很快,又恢複平常。
他將尋到的書抽出來,翻開看著。
看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方才說什麽?”
蒼河忙道,“王妃戳牌子說不放棄。”
“不是。”白王問,“不是這句,下一句。”
蒼河感覺有些莫名奇怪,他撓撓頭,說道,“王妃之後就去前頭見雲大夫了。”
話畢,他便看見主子忽然轉過身來啪一聲將書合上,“他來做什麽?”
蒼河哪裏知道,又不是千裏眼順風耳。
他苦笑著解釋,“殿下,屬下還不知是所為何事,不過屬下馬上去查探。”
“不必。”白王將書丟回在架子上,繞過香爐往外走,“本王親自去看看。”
啊?蒼河十分驚詫,殿下說要親自去看看?
這這這,他是著急了嗎?
蒼河頓時心下暗爽,果然讓一個男人吃醋的辦法是再弄一個男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