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

看見他在這裏沐浴至於如此驚訝嗎?還這般咋咋呼呼的,像個什麽話。

白王幽幽的掀開眼簾看向尹宛,不悅之意直達眼底。

她貿然闖進來打攪他沐浴他本人都沒說什麽呢,她可倒好,先質問起他來了。

當真是笑話。

他將手裏的力量加重一分,叫正在掙紮中的尹宛頓時便疼的吸了口涼氣。

“殿下,你怎麽能這樣啊,被我發現不至於惱羞成怒吧?”尹宛奶凶奶凶的瞪著麵前的男人。

白王微微眯了眯眼,將她傳遞過來的眼刀盡數瞪了回去。

這女人當真是不知什麽叫天高地厚啊,他都如此示意了,她居然還弄不清形勢,還擱在這兒跳腳呢。

是非得他說出來,她才能消停是吧。

白王將尹宛差點便在水中碰到他身子的那隻手拿出來,像是推小雞仔一樣將她推到一旁,遠離自己。

“本王還想問你呢,你為何擅闖本王的浴房?最好如實招來。”

若是讓他發現她是故意來的,那他可不能就這麽輕易的放了她。

麵前的威脅沒了,白王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靠坐在冒著嫋嫋熱氣的浴桶裏。

他將雙臂擱置在浴桶邊沿,微眯著眼,盯著隻穿著小衣的尹宛。

上半身露在空氣中,肌膚肉眼可見的光潔緊致,上頭還附著晶瑩剔透的水珠,此刻正冒著熱氣。

修長的手指搭在桶邊,水珠便從他胳膊上慢慢凝聚著滑下來。

尹宛麵對著窗戶而站,眼睜睜看著那水珠從他指尖滑落,無聲的掉在地上形成一攤水跡,然後被天光照射著發出刺眼的光來。

從前隻知道魏衡臉生的好看,從來都不知道他的身材也如此之好。

穿著衣裳時,十分板正筆挺,寬肩窄腰大長腿,看著倒是很清瘦,像根兒排骨似的。

但是褪去衣裳後,居然絲毫沒有排骨的感覺,反而還很是精壯,令人浮想聯翩。

尤其是在這種煙霧繚繞的濕熱環境中,怎麽看怎麽讓人臉紅心跳。

尹宛下意識捂住眼睛,轉身穿過霧氣摸索到牆邊,背對著他站著。

她不敢再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怕被他瞧出什麽奇奇怪怪的表情,那就丟人丟大了。

見她啟步離開不是出去,而是在牆角站著,白王眉頭蹙了蹙。

還舍不得出去呢?

“本王問你呢,為何擅闖此處?”他又幽幽的問了一句。

彼時,尹宛雙頰已經燙的駭人,正用微涼的手貼在上麵試圖降溫。

一聽他還在咄咄逼人的質問她,心裏的邪火就蹭的一下子冒了出來。

方才進來試水溫的時候被他嚇了個半死,心裏還委屈的很呢,這人不來安慰她一兩句也便罷了,還這麽的不分青紅皂白,當真氣死人。

她錯了嗎,沒錯吧!

這屋子裏的熱水明明是春見給她準備的,憑什麽要給他侵占。

他是王爺,身份貴重,都不錯 ,可那又如何,她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呢。

憑什麽不說一聲就占她的浴房啊?

先來後到不知道嗎?

她咬了咬牙,準備同他死磕到底。

“我沒有擅闖,是殿下你自己弄錯了,這是春見為我準備的熱水。”尹宛理直氣壯的說道。

鬧半天她還沒搞清楚啊,嘖嘖嘖......

“你確定這是給你準備的?”白王用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叩著木桶邊沿,顯得很是漫不經心。

聽出他態度不好,尹宛悶悶的咬了咬下唇。

不是給她準備的,難道還是給他的啊?

外頭不是放著她的中衣呢嗎,咋的,他是看不到?

尹宛最不喜歡死鴨子嘴硬的人,有錯便認了不就好了嗎,非要在這兒死強嘴。

白日在街上他害她出醜她都沒說什麽呢,現在這人又跑來搶她的位置,還這麽的理直氣壯,當真是開了眼了。

今日她非要用證據叫他說不出話!

尹宛將身子轉過去麵對著門口,指著外間軟塌上的衣裳說道,“殿下,我確定,外頭都放著我的衣裳呢,不信你自己出來看。”

她的衣裳化成灰她都認得,不像魏衡,眼睛長在天上。

白王朝外間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緩緩收回。

然後,再次看向隱在霧氣中的婀娜身姿。

“王妃是不是弄錯了,你再仔細看看,那衣裳是誰的。”

他怎麽還在反問她啊,都這麽說了,這人居然還不承認呢。

尹宛氣的跺了跺腳,也懶得再與他爭辯,直接道,“當然是我的啊,月白色的絲綢就是我中衣的料子,尚司局大婚前送來的,這還能有假。”

白王簡直要被她給逗笑了,覺著這女人當真是憨。

既然她這般斷定隻有她有,那他便勉為其難的打打她的臉好了。

得讓她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那衣裳是尚司局為你我二人一同製作的,你有的本王自然也有,所以,外頭那件衣裳是本王的,你現在可明白了?”

聞言,尹宛有些訝然,心道他居然也有嗎?

不過她隻講究證據,連忙摸過去將疊的整整齊齊的衣裳撐開看了看。

發現那衣裳很大,一看就是一件男人的中衣。

她頓時便傻了眼,知道自己真的冤枉了魏衡,心裏又尷尬又覺得無地自容。

攢了滿腔的火氣一下子就泄了千萬裏,隻剩下滿滿的愧疚。

她向來有錯必認,從不遮掩。

知道這件事是自己的問題後,沒想著推卸責任,連忙將衣裳放了回去,對著白王行了禮,“這件事是我冤枉殿下了,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這樣的。”

這臉打的可真響,他在這裏都聽見了。

白王嗯了一聲,得意的彎了彎唇角,“王妃,知錯便改,善莫大焉,本王就不計較了,你趕緊出去吧。”

尹宛訕訕的笑了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比方才還要燙人。

她是要出去的,可是出去之前得搞清楚她的浴房在哪裏,總不能就這麽出去吧。

“殿下,我想問問,春見說給我也準備好了熱水,不是這個,那是在哪裏啊?”

“那邊。”白王輕輕叩了叩木桶邊沿,“出去右拐,那間屋子裏便是你的。”

尹宛嗯了一聲,連忙去拾掇自己的衣裳。

背對著後頭的浴桶,她的小臉皺成一團,紅的滴血,感覺自己真的是丟臉丟死了。

心說下回再沐浴的時候一定要春見探好情況再進來,省的再整出什麽幺蛾子。

白王仍舊看著她,見她手足無措的拿起衣服往身上套,才相信她是真的弄錯了地方,不是故意來的。

心裏對她的猜疑也消了。

後頭沒有水聲,尹宛知道他肯定還在盯著自己看,頓時感覺後脊發涼,連忙將衣裳往身上套。

可沒想到第一件還沒套上,就感覺後頭忽然起了一陣涼風,拍在她裸.露的後背上。

還沒等她弄清楚什麽狀況,就看見眼前多了一道男人的胸膛。

那人雙手大開,撐著一件寬大的外袍擋在她眼前,不知意欲何為。

尹宛不解,登時便想問他,可還沒開口呢,就聽到他對著外頭斥道,“站住!”

尹宛當下便知外頭有人,反應過來他是在保護自己,忙閉了嘴。

同時,就聽到外頭響起一道熟悉的男音,“殿下,屬下將熱水提過來了,現在不能進來嗎?怕再耽擱要冷了。”

白王沒答話,冷冷斥道,“你走路怎麽沒聲音?”

蒼河愣了一瞬,感覺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往常送水不都是這樣嗎,以前走路聲音大了,他還說不該呢。

今日主子這是怎麽了?

他站在門口緊緊攥著手裏的水桶,解釋道,“殿下恕罪,屬下猜想殿下太過疲憊,一定會在裏頭眯著,所以才輕手輕腳的過來的。”

尹宛站在他胸前,幾乎與那緊實的胸肌都快貼在一起了。

明顯聽到那胸腔裏的心髒正強有力的跳著,十分有勁。

看了兩眼,她便不敢再看,垂下眸子往後退了兩步。

白王感覺到了,微微斂了斂眸,也沒管她。

“蒼河你去外頭候著吧,這裏暫時不需要你。”

蒼河應聲是,連忙提著滿滿一桶熱水轉身往外走去。

心裏老納悶了。

真是奇了怪了,說要水的是殿下,說不要水的也是殿下。

怎麽翻臉比翻書還快,以前可不這樣的啊?

外頭的腳步聲逐漸遠離,感覺自己安全了,尹宛才鬆了口氣。

她低著頭,對著白王小聲說道,“多謝殿下。”

尹宛雖然瘦弱,但是身形極好,曲線十分優美,前凸後翹的。

該瘦的地方瘦,不該瘦的地方生的很是豐腴,看著就讓人咋舌。

白王比她高出一個頭,低頭看她時,正好能透過她肩膀看見那方翹臀。

她裏頭穿的是一條藕色長褲,薄薄的,幾乎沒什麽遮蓋力。

他便看見裏頭那兩團圓滑若隱若現,十分嬌俏。

看著看著,忽然就讓他想起來今日在大街上偶然觸到的手感,軟糯輕彈,十分特別。

他便在想,現在是不是也如白日那般呢?

上頭那人沒說話,尹宛感覺有點奇怪,於是輕輕抬頭看他。

看到他在看自己,她便順著他的視線往後看,居然驚訝的發現了他竟然在看自己的臀。

......

她有些無語。

頓時往後退了幾步,用雙手捂住後臀,警惕的看著白王,“殿下,你在看什麽?”

被人抓包的感覺顯然不是很好,白王幽幽收回視線,將手裏的衣裳收起來,隨意的扔在一旁的軟榻上。

衣帶攜著風,砸過去時,將上頭放著的月白色中衣給吹著鼓了鼓。

白王看著那衣裳的衣帶轉了個圈兒,緩緩落下,淡淡道,“沒看什麽。”

尹宛才不信他的鬼話呢,立即說道,“殿下,你白日故意在大街上摸我屁股,方才是不是又想摸,你怎麽有這種奇怪的癖好?”

白王被她說的一愣,很是詫異。

什麽故意的,當時明明是她拽他衣襟,差點讓他窒息,他才托住她那裏喘口氣兒的。

怎麽就變成他有特殊癖好了?

“放肆,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他眯著眼看著尹宛,心裏開始起了絲不悅的火苗。

他還先生氣???尹宛差點都要被他氣笑了。

“怎麽,殿下敢做不敢認嗎?”尹宛氣狠了,有些口不擇言,“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最後那句話一出,她便感覺自己說錯了話。

因為她看見白王臉色陡然變了,變成了那種讓她恐懼的樣子。

她連忙擺手向他道歉,“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多想。”

隻可惜這道歉根本無用。

才一瞬間,白王已經幾步跨到她麵前,將人罩在牆角,沉著臉說道,“你問本王是不是個男人?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完,他便俯身往下壓,嚇得尹宛抱著頭往下一蹲,從底下空隙處逃竄躲開。

不過浴房裏頭空間不大,再加上放著個浴桶,能讓她活動的空間就更小了。

跑到浴桶後頭,便沒了去路。

於是,她便被白王再次逼著壓在了浴桶邊沿。

他沒穿衣裳,上身裸.露著,胸肌還泛著水光,看上去十分誘人。

尹宛被迫盯著他的胸口,望著那兩個緩緩起伏的葡萄籽,竟不知怎麽的咽了咽口水。

這本是她平日裏一緊張就會做的動作,但是放在這種場合裏就顯得十分曖昧。

白王看後,心中冷笑一聲。

真不知道她這是演的,還是真的。

他實在逼的太近,尹宛為了離他遠一點就將身子往後仰,但是這裏空間本就小,根本沒什麽用。

倒是後背靠在堅硬的木桶邊沿磨得生疼。

她忍不住輕輕晃了晃身子,卻沒想到這般一動,胸前的豐腴也跟著晃了晃。

白王下意識朝下看了一眼,尹宛發現後,立刻將雙手罩在上頭。

“你不許看。”她咬牙製止。

也不知是她手太小,還是那個太大,罩在上麵的時候,隻堪堪遮住了上麵一半,下麵那半渾圓便被衣裳撐得更明顯。

真是個憨憨,顧上不顧下。

白王心下覺得好笑,暗道這女人倒是比他想象中還多了那麽一點點有趣。

他忽然嫉妒心開始作祟,就想逗弄逗弄她,想看她因為他臉紅的樣子是不是同見太子那日一樣。

他將身子往下壓了壓,與尹宛幾乎要鼻尖對鼻尖了。

“王妃,你先別著急說這些,我們來說說你差點要謀殺親夫這件事。”

望著眼前的這張俊俏的臉,尹宛又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她將身子往後又靠了靠,結結巴巴道,“什,什麽謀殺親夫,我怎麽不知道?”

“當真不記得了?”白王挑了挑眉,“你拽本王衣襟,讓本王險些窒息那般大的事,居然都能忘記?”

......

尹宛啊了一聲,一下子明白過來。

原來那時候聽到白王呼吸忽然加重,是因為她將衣襟勒緊了,險些害他窒息。

這可當真算得上是謀殺親夫了,殺的還是個王爺。

老天爺啊,得虧他沒事,不然她有十顆腦袋都不夠砍。

“殿下,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心裏的不忿一下子被謀殺親夫這件事給壓了下去,炸毛的小貓開始軟下來,連聲音都小了不少。

“真的?”白王反問。

“真的,千真萬確。”尹宛努力點點頭表態。

白王了然,唇角彎了彎,“那你打算如何賠償本王的損失?”

賠償???

尹宛心裏直叫苦,心說那就是個意外啊。

若不是他捏她腰,又怎會有後麵的事情?

“這件事本就是殿下先做的啊,你先捏我腰,我才摔倒,之後就發生了那些事。”

她覺著這一點還是得先說清楚。

白王顯然不喜歡這個回答,他將身子又往下壓了壓,“本王不喜歡被反駁,你謀殺親夫之事板上釘釘,別以為扯些有的沒的就能糊弄過去。”

尹宛被他說的一下子便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她也不知道這人怎麽這般神通廣大,連她想著糊弄過去這種想法都知道,簡直了。

悶了半晌,她才道,“那殿下想要我如何賠償?”

“本王不知,你自己覺得呢?”白王反問。

他這是根本就不打算放過她啊,尹宛撇撇嘴。

早知道就不扯他摸她後臀這件事了,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怎麽賠償......尹宛飛快的轉動著大腦想著法子。

可惜想了半晌也沒想出來合適的。

最後實在無法,她一咬牙,隻好豁了出去。

“要不我將這裏再給殿下摸摸?就當是賠償了?”她指著自己的後臀做了個手勢。

他不是喜歡這樣嗎?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摸,這賠償應當能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