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電影票房節節飆升, 誰都知道這回收益不會差。晚上她收工走出去，迎麵看到她爸等在那裏。
“你來幹嘛？”
“沒幹嘛，就是想看看你。”男人沉默一陣, 拿出藏著的糖葫蘆。“對不起、”
“我早就不是那個要糖葫蘆的孩子了。”
“對不起。”
“你如果真覺得抱歉就少來打擾我。”
夏父搖晃幾下，一副不堪重負的模樣。夏夏沒多跟他說話，抬腿上車回家。晚上吃飯時衛雲沛說明天得走了。
“好想把工作推了。”夏夏笑笑給他夾菜，不用她說什麽，他自己就接著說：“不行, 得賺錢。”
盡可能的靠自己, 雖然人生在世難免需要人幫忙。俗話說一個好漢還得三個幫, 但自己掌握的東西越多，你的人生自由度越高。
依依不舍的南下拍戲, 有時間就會通過手機聯係。夏夏也滿心投入到工作中, 他走後大約十幾天, 她忽然間上了娛樂頭條。
拋棄破產重病的父親，父親幾次去找都被她趕出家門。
自己風光無限賺大錢, 卻對生父冷漠到極點。
母親去世，對父親不管不顧。
一條條全是指責, 頭條飄得那麽顯眼，讓公司措手不及。劉哥著急跑來跟她商量，順帶詢問事情真相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采訪說你爸住院昏迷，現在他身邊陪伴的是他後來娶的妻子。網上有粉絲替你說話，說你父親在母親百日內再娶, 還把你趕出了家門。可立馬引起反彈，說你爸現在這樣你都不管, 他要是沒再娶，現在孤零零死了都沒人知道。”
“我爸住院昏迷？”
“對啊。你沒看新聞啊？”
“沒看。前幾天我還見過, 他什麽時候昏迷的？這樣，我先去醫院看看情況再說。”
“別去，你現在出去立馬被記者包圍。”
“那我也得知道事情真相。而且，這個時候我如果還不出現在醫院，網上言論隻會越演越烈。”
“那我和小敏陪你去。”
拍的片子正在進行，如果她此時出現什麽特大醜聞勢必影響片子。但娛樂圈，各種新聞可謂層出不窮。她絲毫不慌，在劉哥和小敏的陪同下去往醫院。
醫院門口那母女倆居然在接受采訪，夏瀾一副情深的抹眼淚。“我很擔心爸爸，希望他快點醒來。我現在在一家樂器行工作，加班加點也能賺錢。”
她媽也演技十足：“希望老夏早點兒醒來，這段日子我會好好照顧他。夏夏你看到新聞也別急，我會照顧你爸爸。你就安心拍戲，家裏事兒不用你操心。”
明著讓她放心，實則說她不管她爸。夏夏在一旁冷笑，此時記者們看到她了轉身采訪她。
“你跟後媽不對付不能不管自己爸爸吧？為什麽你爸昏迷三天都沒見你身影？”
“你如今賺錢應該不少吧，你爸的醫藥費丟給繼母和繼妹，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合理？”
“我爸生病我剛知道，還是在新聞裏才得知的。我爸手機裏有我聯係方式，可我沒得到任何消息。今天我是來看我爸的，多餘的我就不說了。”
劉哥適時開口：“請大家讓開，我們先進去看望病人。醫院裏靜止喧嘩，請各位止步。有什麽話盡管問我，我可以代為回答。”
劉哥應付記者，夏夏進了病房。她爸的確是昏迷不醒，問了醫生說是腦梗塞。
“可能醒過來也可能一直這樣，現在不好說。”
醫生離開，她望著病**的男人心裏說不出的感覺。恨、怨、氣、前世她走投無路去找他，結果根本沒見到他人。今生他一無所有躺在**，醒來可能也沒多長日子。
從醫院出去，記者已經被劉哥打發走。夏瀾和她媽站在大門口，看她出來這母女倆眼神躲閃。
夏夏沒跟她倆多說什麽，開車離開了醫院。車裏劉哥開口跟她商量：“這母女倆是想借著你的名氣讓夏瀾進娛樂圈。窮瘋了，真是什麽都敢借。我剛才已經解釋清楚，這母女倆有名氣也是負麵的。”
小敏接話：“現在有些人根本不在意黑還是紅，隻要有流量有關注度就好。就算明星做不了，能直播帶貨也行。”
夏夏說：“這倆不是那種人。被罵三天能忍，被罵仨月保管掉線。”
劉哥說：“名譽方麵你放心，有公司在，不會出什麽差錯。隻是這倆你什麽打算？”
“不急。先讓她倆在醫院照顧。”
她爸跟後媽還沒離婚，現在她想立馬撇清基本不可能。夏瀾想出道，也不想想她小三閨女的身份能走遠嗎。
從高處摔下才會疼，你不是想爬嘛，那就盡管爬吧。你們敢借我的名，那就別怪我摔你。
吃瓜群眾發現劇情反轉了，原來她那是後媽。我說嘛，誰家親媽話裏話外表示自己閨女沒去看望她爸。
——好像她媽去世不夠一個月就再婚了，還把夏夏趕出了門。
——不是吧，真的是有了後媽就有後爹。
——這算什麽啊，我們這裏有一個男人跟後來娶的媳婦把自己兒子殺了。
——之前那個什麽新聞不就是，親爹合謀後媽殺害自己的孩子。
——妻子去世不到一個月就再娶，這男人也夠涼薄。
——就該不管他。
——怎麽說也是親爹。
——這樣的親爹誰攤上誰倒黴。
不能否認有些後媽也很好，可那些極端例子還是給人印象深刻。如果可以，夏夏其實不願將自己的這些事情公之於眾。
可沒辦法，她從事的就是這個行業。生活會被大眾所關注。而那母女倆不會藏著掖著，沒事便罷有事隻會煽風點火。
樹欲靜而風不止。那就來吧，誰怕誰。
拉開了架勢擺上了招式，她這邊一回擊，那邊她後媽又開始賣慘。破產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有回升的一天。如今老頭子躺**，她們母女倆實在可憐。
——你難過不難過的跟夏夏有一毛錢關係嗎？
——就是，之前有錢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們給夏夏。她之前都是租房，如今還得給你們租房，夠有情有義了。
雖然輿論不利，但卻有了熱度，那母女倆暗自竊喜。過慣了好生活，一下子破產的日子讓她們十二分的不甘心。
晚上衛雲沛給她發信息都問起了這事兒，她講話雲淡風輕不在意。“別擔心，身處這個圈子有熱度其實是好事。”
“那倆沒為難你吧？”
“沒，她們沒那個能力。”
不是沒那個心，是無力。夏瀾想出道，那就給她個希望。人一直處於低穀也不會覺得什麽，但有了希望再打碎才最難受。
對於圈內人來說，一件小事而已。她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如今應對自如。沒想到隔了一天在片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迎著衛雲沛飛快的走過去，“你怎麽回來了？”
“不看看你不安心。我半夜的飛機，不耽誤明天工作。”
為了看她一眼一晚上幾乎不睡，她臉上有嗔怪有心疼。他看得懂那樣的神情，笑笑說晚上在飛機上可以睡。
“落地也還有倆小時可以睡。你知道我的，晚上睡倆小時足矣。”
“走吧，去吃飯。”
不讓他回家做，她挑了附近一家餐館。吃完飯兩人還特意去了趟醫院，她爸依舊處於昏迷狀態。
後媽看到她倆後就開始訴苦：“銀行卡全凍結了，吃飯都得省著。”
她倆根本不接這茬，除了醫院的費用外一律不管。你個沒生我沒養我一天的後媽，我對你沒有贍養義務。這事兒說出大天我也在理。受罪了，你自找的，跪著也得受。
夏瀾想出道，這女人沒法丟下男人不管。夏夏連護工都不用請，由著她來照顧。至於照顧的好與賴，那看他自己造化。
病**的男人胡子頭發亂糟糟的，臉色看起來非常憔悴蒼白。離近了身上有一股不好的氣味，但夏夏沒有掀開被子查看。妻子是他自己選的，這結果他自己擔著。
作秀看了一下病人，她和衛雲沛轉身離開了醫院。夏父醒不醒來她不在意，他早已一無所有，也許沉睡才是他想要的。
“之前投資的那個項目，我爸在考慮兜底。”
衛雲沛開口跟她說，這是最新消息。那項目如果衛氏兜底的話有翻身的可能性，或者是他爸有什麽其他消息所以做這樣的考慮。
如果那項目救活了，那夏父手裏的股份可謂價值不菲。這世上的事兒就是如此，此一時彼一時。前世她離世時那項目半死不活，最後會如何她也不好預判。畢竟，做生意她不熟。
“你知道、”衛雲沛斟酌著字句，在看到她坦然的笑臉後開口講話流暢。“你知道你爸的遺囑嗎？”
“不知道。”
兩人對視一眼什麽都沒說，彼此心照不宣。他爸之前已經知道被騙，應該已經更改遺囑。就算沒改，她作為親生女兒，對於父母共同財產也有絕對繼承權。
她繼母留在醫院照顧她爸。看到她現狀的衛雲沛晚上又坐飛機趕去拍戲，臨走的時候執意不讓她送。
“乖乖在家睡覺，到了我給你發信息。”
“好吧。”
笑著跟他揮手道別，望著遠去的車子她站在窗前久久沒有離開。她有預感，他在娛樂圈的時間不會太長。
歪在沙發上小憩。迷糊一陣聽到手機振動，是衛雲沛來了消息：安全到達，放心。
她回：嗯嗯。
不打擾他路上休息的時間，簡單回複後她洗漱準備到劇組開工。兩個角色今天要拍一個場景中的戲，她得好好準備。
一邊洗漱一邊細致分析人物，用什麽樣的動作眼神來區分兩個人。對著鏡子邊想邊練，車子上也一直在想戲。
攝影棚裏她認真拍戲，將兩個角色分別詮釋。拍的不太好的地方聽導演講一下，然後很快就能領悟。
“卡、”導演站起來。“不錯，狀態非常好。繼續下一條。”
一旁的小敏默默泡好了茶，晾到合適溫度後將渣子過濾出來。努力工作的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路邊的樹葉已經開始變色，倒了看紅葉的季節。
這天小敏刷視頻刷到了夏瀾參加節目，收藏後等她收工拿給她看。“一個選秀一樣的節目，夏瀾在裏頭提了你。說你是她繼姐，她很崇拜你。說你演技好人長的漂亮，是她的偶像。”
——長的可沒夏夏漂亮。
——夏南伊的繼妹，怎麽沒聽夏夏提起過，也沒帶過她。
——這是借著繼姐的名聲想出道？
——讓繼姐上節目帶帶出道多好。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在議論這個，夏夏隨意扒拉了下評論退出軟件。這節目收視率不高，請的導師都不是什麽大牌。
“讓她自己撲騰吧，我看她能撲騰出什麽水花。”
晚上沒回家，房車裏吃了一口晚上繼續拍。休息間隙小敏說有個女人給她來了個電話。
“說是衛少表哥，想跟您見一麵。”
“表哥？”
“對。他大舅家兒子。”
衛雲沛表哥，他跟我見麵幹嘛？夏夏想了一下，暫時沒回複。誰知第二天她收到一張電子圖片。一張衛雲沛的照片，照片中他穿著泳褲剛出泳池上來，一個男人拿毛巾給他擦臉。
對方側臉不清晰，但可以看出是個男人。那胳膊一看就不是女孩子，骨骼粗壯肌肉非常結實。
她微微皺起了眉，猜測他表哥這是什麽意思。聯想到之前衛雲沛媽媽的話，難道他也是在暗示衛雲沛是彎的？
手機顯示一條新信息，打開看到：如果你不來我就將這些照片發到網上。
衛雲沛如今作為公眾人物，對方說這些信息是不是表示照片不止一張？發到網上的話混淆視聽，對他聲譽非常不好。
我白天沒時間。
晚上九點，鴻運一號餐廳。
約好時間，工作結束後她去了對方指定地點。包間裏一個男人，看到她後站起來。
“你好。”
“你好。”
兩人打過招呼落座，男人很客氣的點了菜，問夏夏喜歡吃什麽她搖搖頭。“要說什麽你就說吧，我吃過飯的。”
“夏小姐果然是個爽利人，我就不拐彎抹角了。”等服務生出去，他再次開口。
“是這樣、衛雲沛那些照片我準備之後發網上，我想夏小姐配合一下。需要多少你開個價，我絕不回價。”
“你真是他表哥？”
“當然，如假包換。”
“能告訴我這麽做的原因嗎？”
“原因你沒必要知道，你隻要知道能獲得什麽就好。”
“我嫁給衛雲沛能獲得衛家大半家產。”
“你覺得衛雲沛那樣的浪子真的會娶你？”
“會啊。”
她露出一個蜜汁自信的微笑，對方一時間被噎住了，一分鍾後才再次開口。
“既然你這麽自信，那就把自己賭上吧。小心最後落一個人財兩空名聲全無的下場。”
男人說完惱羞成怒起身就走，夏夏趕快起身攔住他。好不容易見麵了，怎麽也得探個底。到底為什麽要針對衛雲沛，這裏頭到底有什麽貓膩。
“哎，你先別急著走啊，有話好說嘛。”
看她又轉了回來，男人順勢轉身再次坐下。“跟我合作，我給你你想要的錢和資源。押寶在衛雲沛身上，他自己身敗名裂牽連你，十有八九也不會娶你。兩條路放你麵前，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怎麽選。”
她故作好奇的湊近了開口問：“他身敗名裂對你有什麽好處？”
“這你別問，你隻管做好你該做的。”
“要我做什麽？”
“在適當的時間對記者說實話。”
“實話是什麽？”
男人給她一個蠢貨的眼神，夏夏那暴脾氣差點收不住。要不是為了套出真相，老娘才懶得跟你廢話。衛雲沛會不會身敗名裂也會娶我，僅憑一張照片你能說明什麽？
“實話就是衛雲沛是彎的，拿你當掩護。”
“彎就彎唄，大不了他不混娛樂圈，又沒什麽損失。”
“怎麽沒損失。他如果名聲敗壞就不可以繼承王家那份遺產。”
王家，他媽媽娘家。他外公與幾年前去世，難道是遺囑中有什麽附加條件？
“怎麽樣算名聲敗壞？”
“你怎麽問題那麽多？”
“你讓我幫忙，我肯定得知道清楚啊。”
男人白她一眼：“我爺爺的遺囑寫明，凡後代中有同性者不可繼承遺產。姑姑手中的現金和珠寶什麽的管不住，但王氏股份無權繼承。”
“你爺爺跟同性有仇啊，管的還真寬。”
“怎麽說話呢你。”
“好好，當我沒說。可是、這難道是有期限的？否則衛雲沛找個女人結婚生子自然就破了，你沒證據。”
“今年年底。姑姑的繼承人出現這種情況，那麽她的股份就會回流進公司。”
“哦，明白了。你爺爺真是個奇怪的人，立的遺囑也這麽奇怪。”
“現在是讓你討論我爺爺嗎？”
“沒、”她笑笑，主動開口給他出主意。“那你別急著爆料，不然衛雲沛有反應時間。”
男人非常警覺：“三個億，你隻要幫忙，這些錢穩穩妥妥到手，我還給你推薦一部大製作電影女主角。如果要耍什麽花樣，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跟他一起身敗名裂。做你們在一行花期很短，錯過了這輩子就完了。”
“我知道。”
看她一副上道的模樣，男人神情得意。她為了讓他更相信一點兒，再次開口提要求。
“錢什麽時候到位？還有那個角色，什麽時候簽約。”
“嗬、你這不見兔子不撒鷹？”
“我就一小藝人，到時候你要是反悔我還能怎麽樣。”
“先給你五百萬定金……剩餘的等你協助發出通告後給一半，再召開新聞發布會現場親身說法給尾款。電影的角色，過幾天我通知你。”
“好吧。”
結束了談話後她出去上車，路上給衛雲沛去了一個電話。“找靠得住的人查你兩個舅舅，尤其是私生活。你外公不可能平白無故留這麽一條遺囑，這問題不在你媽媽身上就可能在你倆舅舅身上，或者表哥。”
“知道了。”
“那個……”
“照片是表哥有意誘導，我、那時候很叛逆。越不讓做什麽越要做什麽。因為媽媽誤會了大吵一架，故意氣她的。”
這孩子，之前到底有多叛逆。夏夏搖頭失笑，十五這家夥簡直是她肚裏蛔蟲，知道她想問什麽。不用她尷尬，開口直接回答。
“嗯。我暫時拖延了一下時間。你抓緊時間去調查。將這事兒告知你父母，他們人脈更廣。”
“知道了。”
掛斷電話衛雲沛直接給他媽去了電話，卻原來他媽壓根不知道這個附加條件。
“當年你外公去世我很傷心，遺囑宣讀到一半我昏過去了。這、你倆舅舅……不會，這肯定是小輩們起的歪心思。”
“你別打草驚蛇，就當做不知道便好。”
他媽也太單純了，又或者自小一起長大，對自己的哥哥過於信任。這種涉及多少億遺產的事，她那倆哥還能完全不動心。
原是想從她這裏探聽一下外公家有沒有什麽隱秘，結果她居然什麽都不知道。衛雲沛囑咐她千萬別打草驚蛇，掛斷電話後打給了他爸。
事情跟他爸說清楚，他爸對此居然也是毫不知情。當年他媽媽悲傷過度昏迷，他爸也跟著去的醫院。對這個附加條款壓根不知道。
“行了我知道了，我找人調查。”
有他爸出手，衛雲沛高枕無憂。本來那消息發到網上也有夏夏給他證明，他表哥千算萬算錯估了他和夏夏的交情。別說三個億，三後頭再加個零她也不會背刺他。
因為這個事兒，夏夏特意囑咐小敏最近特別關注各新聞頭條。下午拍戲休息間隙過來喝茶，小敏拿著手機給她看。
“夏瀾，被網友罵成啥了都。這姑娘承受力真不一般，這樣了依舊參加節目呢。”
“這節目收視率是不是高了？”
“嗯嗯。”
“娛樂圈就是這樣，有話題就有流量。不管對錯不論真假，讓流量先飛一會兒。但夏瀾剛開始就這樣，她的路注定走不遠，更不可能高。”
“她會不會一直借你的名，挨罵掙錢。”
“不會。她不是能忍一輩子的人。”她放下杯子笑笑：“而且，很快就會有新料，她和她媽會被罵的更慘。”
想想事情真相全爆出來後大家會怎麽罵，小敏默默的端著茶杯偷笑。沒出道就被罵，今天很多都在罵她長得醜，樂器更是不能看。
——就這技術也敢出來炫，跟夏夏比差太遠了。
——小學生的水平，就這怎麽好意思說是夏夏妹妹的？
——長的真不行。技藝不行養眼也行啊，這真是要啥沒啥。
夏瀾氣死了，她長的沒夏夏好看，但也不至於這麽不好看吧。可導演接下來的話讓她心涼半截。
“到泡菜國做個整形吧。否則，這圈子你混不下去。你看人容某靠著黑也能直播賣貨，那是因為人家漂亮。有些男人去撩騷。你這長的不行，男人也懶得搭理你。”
導演說完她轉頭正好對上節目組另一個工作人員，男人也點頭附和導演。“先天不行就後頭改改，花不了多少錢。”
這倆對麵這麽說，她的自信被摧毀的一絲不剩。越是焦慮越是想去看看別人怎麽說，結果這一刷評論，居然好多都是這樣的觀點。
——整容吧，這長相當網紅都不夠格。
——眼睛開眼角，割雙眼皮。鼻子得墊一下，嘴巴最好也調整一下。還有，下頜太寬，得削一下。
好麽，好像專業選手一樣的評頭論足，都給她製定好方案了。她氣的呼吸粗重，抬手將手機摔在了牆上。
“整。”
在下一次晉級時被刷了下去，夏瀾發狠了。幾個參賽者她熱度最高，可惜都是負麵的。節目組被罵的將她淘汰，連流量都不要了。
跟她媽商量一下，她媽拿手機給夏夏打電話。“你爸手指和腳動了，還喊你名字，來看看他吧。醫生說至親在身邊，有助於患者康複。”
“我在工作，沒時間。我不工作拿什麽給他交醫藥費？”
一句話擋了回去，女人想要錢的話根本沒機會出口。氣的她抬手狠狠掐了病**的男人幾下，將他恨的不行。
夏夏才不管他們互相傷害。她已經看到夏瀾被淘汰，下一步等合適時機再踩她。自願當小強，那就別怪人要踩。
晚上收工有些晚，回房車裏已經一點。打開手機衛雲沛十分鍾前發了兩條信息，都是普通的問候短信。她笑笑坐下給他回。
雖然很累，按照正常流程最好是抓緊時間洗漱睡覺。可每晚不跟他聊幾句，躺**也翻來覆去睡不著。
剛回來，你還沒睡吧？
沒有，在等你。
一條條短信就像漆黑夜裏亮起的燈，看到就讓人覺得暖心快樂。臉上的笑容如枝頭最美的花兒，嬌豔的盛開在某人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