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做吃食生意, 幹活的人就不能趕在飯點吃,兩人吃著飯, 時不時就有客人上門。
好在店裏還算暖和,飯菜沒有很快冷下來。
忙到下午四點關門,天空飄起了小雪。
金春慧不擔心下雪,隻要客車在城裏就行。
有何善在,收拾東西的時間加快,金春慧還有空準備了些明天要用的食材。
弄好之後, 兩人坐車回家屬院。
這次雪下得很小,雪下大了也不用撐傘,回家抖掉雪就好了。
兩人到了車站, 金春慧下車看到在等自己的女兒和丈夫,嚴劭單手抱孩子單手撐著大傘,傘很大,足夠她進去了,她進去前跟何善說了明天見後, 和丈夫孩子離開。
金春慧不意外丈夫孩子在車站等她, 何善意外自己丈夫和兩個孩子在車站等自己,想說什麽,最後想說的話沒說出來,跟丈夫孩子們一起回家, 說說晚飯吃什麽。
她想說的是沒必要到車站等她, 車站離家不遠, 隻是前麵嚴副團都在等春慧,春慧好像很習慣的樣子, 她覺得自己說出這話,會傷害特意到車站等她的大人小孩。
他們家晚飯也是從店裏帶來的, 加熱就行,不用費工夫洗菜做飯。
媽媽說完晚飯吃什麽,喬喬表現得最驚喜,還說終於能和年年一樣去接媽媽回家了!
年年下午被她爸爸接走的時候,都會跟哥哥姐姐們說她要去接媽媽了,喬喬自己的媽媽一直在家裏,都是媽媽接喬喬,喬喬沒機會去接媽媽,今天終於找著機會了。
看孩子這麽興奮,何善沒打擾孩子的好心情了,那些想說的話,以後都別說了。
...
昨天東西全搬回來了,金春慧按以前的作息很早醒來,然而要配合丈夫演戲,所以起來洗漱吃早飯,把昨晚給女兒準備的盒飯交給孩子爸爸,由爸爸騎車送孩子去幼兒園,再把盒飯交給老師。
年年小朋友沒發覺異常。
細心點就發現爸爸的大飯盒不見了。
另外一件事,為什麽今天她和爸爸出門了,媽媽還沒出門?
以前不都是一起出門的嗎?
小朋友沒發現異常,跟媽媽揮揮手後,被爸爸抱到自行車橫杠上坐好,出發去幼兒園。
金春慧隻在門口目送丈夫騎車送女兒離開。
看不見一大一小的身影,她立刻回去被窩躺著。
快累死了,要躺三四天才能緩過來。
她這一躺,躺到丈夫中午回家吃飯。
嚴劭回家裏,看她還躺在炕上,問她上午有沒有睡過。
金春慧:“睡過了,可能睡了一兩個小時,中午午飯你去熱剩菜剩飯,鐵鍋加水,放個蒸架,要吃的菜和飯分別放在蒸架上蒸,不會弄錯吧?”
“我沒傻到連蒸菜都不會蒸了。”
“你得提前聞聞菜的味道,如果有哪個菜酸了,你別和正常味道的菜混在一起。”她沒做酸味的菜,有酸味代表壞了。
“嗯,知道了。”嚴劭捏下她的臉,去廚房蒸菜蒸飯。
等灶膛火點著,燒了兩分鍾後,嚴劭去睡覺屋子,脫了軍大衣褲子軍靴就往被窩裏鑽。
“是不是沒睡夠?我看你還是沒多少精神。”嚴劭貼著媳婦。
“不是睡沒睡夠的事,睡多了不代表精氣神十足,我隻是累慘了。”
嚴劭知道她累慘了,之前幹活的時候,晚上夫妻生活不出聲不想換姿勢,他想換她就說不想動,別換了,要知道以前大多時候是她想要換姿勢,時不時想出奇怪的姿勢試試,這兩個月也不會在事後親他,結束就要回去睡覺。
他看她好似是為了他才堅持夫妻生活,提出讓她休息,她拒絕了,明確說她現在僅剩的快樂就是數錢和晚上的夫妻生活了。
隻要沒來月事,她就要夫妻生活。
然而昨天晚上沒要,昨天搬家,隻營業半天,昨天上午的客人都到了排隊的程度,金春慧何善忙得腳不沾地,昨天下午嚴劭過來幫忙搬家,是給她們省力了,但是最後兩三天營業帶來的疲勞積累起來,實在撐不住了。
看她現在這樣,就跟來月事第一天差不多,身子虛弱。
金春慧開卷餅店習慣了,習慣到不太放心丈夫丟下灶膛離開太久:“劭哥,你手拿出來給我看看。”
嚴劭把手拿給她看,金春慧把他一雙大手摸了個遍:“看來暫時不需要抹凍瘡膏。”
“還想著給我擦凍瘡膏呢?”
“嗯,凍瘡膏一定要用的,我怕你難受。”
鋪墊了幾分鍾,她才開口催丈夫,說自己肚子餓了,讓他去嚐嚐菜有沒有熱起來,熱了就先吃飯吧。
嚴劭聽她肚子餓了,穿好衣服去廚房看看飯菜。
這個點他也餓了,不吃點東西,實在難熬。
等吃完午飯,夫妻倆又一起躺在被窩裏,吃完午飯的嚴劭覺得自己渾身充滿力量,然而吃過飯的媳婦還是沒多少變化。
他又是習慣性摸摸她的額頭,怕她病了。
“昨天上午很忙的,下午又要收拾東西搬走,一堆事情,忙過頭,不想動彈而已。”她是真的一點不想動彈。
應該是沒生病的,隻是身心疲憊而已。
“這幾天你得好好躺在被窩裏,沒事別從被窩裏出來,這麽累了還著涼生病,難受壞了。”
“嗯。”
嚴劭要走人了,走之前親了她幾口。
...
整整一周過去,金春慧才算恢複正常,恢複正常了,下午接孩子的任務就交給她,早上送孩子的依舊是嚴劭。
“不是說好一天兩塊錢,你多給了。”何善不用仔細看就知道金春慧多給了。
金春慧直接遞了三張大團結給她,說好一天兩塊錢,十四塊錢就夠了,她直接給了三十塊錢。
“你也看到了,最後兩三天生意多好,我給你的錢完全是你該拿的,搬走那天沒把錢給你,我在家躺了七八天才緩過來,拿錢給你了。
按理說你家收入不少,平時花錢也節省,你和你男人都是能掙錢的,可誰會嫌錢多?
你就收下,當是我欠你錢超過七天給的補償。”
她是半點不懷疑何善家存款比她家多。
她一來就買這樣買那樣,何善家住了兩三年都沒買自行車,她剛來就給買了,開店還買了大冰箱,要是家屬院通電,電視都給買上了。
花錢實在有夠大手大腳的。
何善把錢收下:“我想著不給也沒事,畢竟每天都有好菜好飯吃,這一周時間,晚上吃回我做的菜,孩子們還問什麽時候才有好吃的,我說沒了,他們一個個低頭喪氣的。”
三個小朋友這會兒在門外頭玩,金春慧晚點就要把女兒帶回家:“不然你以後改改做飯菜口味?你看著多加點調味,別像我店裏一樣重口味,就是正常口味,你其實挺會做飯菜的,最好是讓孩子們愛吃爸媽做的家常菜,免得以後總惦記外麵吃的,覺得外麵飯菜比家裏的香。
我在家做菜就是正常口味的,大人小孩都愛吃,其實我水平就一般,主要是舍得放調味,我家現在還不少調味香料,改天送你一些。”
她過年去何善家吃過飯,那時候飯菜口味都很正常,不會清淡到讓人沒食欲。
“不用送我,我自己去供銷社買,是該做成正常點的味道,以前太清淡了,不提你的水平如何,你的口味是絕對比一般人更好的,不然沒法想出那麽多好吃的。”
“我結婚前其實沒怎麽想過做飯手藝,也是做得很清淡,能吃就行,結婚後吧,想到我家那位從小爹不疼娘不愛,十幾歲當兵,吃了不少苦頭,覺著要給他做好吃的才行,他想吃什麽我給他做什麽。”
兩人聊著做菜的話題,差不多時間了,金春慧帶小朋友回家。
...
進入十一月,天氣愈發寒冷,金春慧在厚厚的褥子上又鋪了層薄毯。
炕上的被子疊起來放炕尾,從炕櫃裏單獨拿出條不太厚的被子。
她在炕上忙活,嚴劭也沒閑著,把門都鎖好了,再拉上所有簾子。
家裏的窗戶貼上紙了,其實不拉簾子也行,怕被打擾,以防萬一,盡力布置成沒人在家的樣子。
炕已經在燒了,屋子裏還挺暖和,嚴劭將點亮的煤油燈放到離炕邊比較近的距離。
即使是大中午,拉上簾子,屋裏也已經全黑下來了,點一盞煤油燈,昏黃的光正好適合此時的氛圍,金春慧就是想要這種昏黃朦朧的效果,換成電燈她還不一定喜歡,太亮了。
準備得差不多了,嚴劭上炕,看到炕上的幾塊小布料:“這是你新做的月事帶嗎?我給你放好……好像也不用放,你是要穿在身上對嗎?”
他記得慧慧沒來月事,她現在都穿上裙子了,沒有一點月事的痕跡,再看看布料形狀,突然明白了什麽。
實際上嚴劭並沒有明白到點子上,金春慧直接明說了:“這是給你穿的。”
“給我穿的?這種東西我怎麽穿上……我都不會穿,這幾根帶子幹嘛用的。”
“我幫你穿上,快把衣服都脫了。”
年年在幼兒園,金春慧放假了,丈夫也放半天假,好不容易才有這種機會,她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他。
嚴劭沒拒絕了,他倒要看看她做的是什麽。
...
下午兩點半,金春慧看著胸膛還在起伏,閉眼躺在炕上的丈夫,不禁得意起來。
他也有這一天。
她給自己披上中午從炕櫃上拿的不太厚的被子,覆在嚴劭身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嚴劭抓住她的腰,過了兩分鍾才有氣無力說,看他之後怎麽收拾她。
說完收拾她,他另外在她耳邊說了兩句話。
金春慧聽完,並沒有害怕,身子更加軟了,她一點不怕他的威脅,讓他臉貼在自己懷裏,哄他吃飽睡覺,跟哄孩子似的,嚴劭知道她想要什麽,配合她。
一直到下午四點,夫妻倆才結束,嚴劭出去接小孩,金春慧把夫妻倆下午躺過的薄毯和被子抽掉,疊到炕尾的被子重新鋪回去。
她下午雖把丈夫折磨慘了,但是她自己也得不到什麽便宜,需要在被窩裏休息會兒。
年年回家的時候看到媽媽躺在被窩裏,也想躺被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