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替換成功)
這一回, 王愛花卻不敢像上次一樣趾高氣昂,一副長輩的麵孔, 去罵何春花。
她隻好一邊護著籃子裏少得可憐的雞蛋,一邊躲著掃把,“別打了別打了,我不是來吵架的,你自己看看,我是來送東西的。”
何春花可謂是吃足了王愛花給的苦頭, 哪裏願意相信她的鬼話,冷笑著道:“騙你的鬼去,我告訴你, 以前我敬你是大壯的娘,讓你三分,現在白紙黑字都寫清楚了,我們兩家沒瓜葛,想跑過來攀親?
做你的白日夢!
誰稀罕你的東西, 趕緊滾出去!”
王愛花什麽時候受過何春花的氣, 可誰讓自己有求於人呢,那就隻好忍住脾氣,“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我真的是好意。”
在說話的間隙, 她已經結結實實挨了何春花好幾掃把。
掃把是掃院子的竹掃把, 打起人來筆普通房間裏的蘆葦掃把疼多了, 要不怎麽家長揍孩子常常是吃竹筍炒肉。
王愛花的屁股跟手都火辣辣的疼,但為了能給大孫子湊夠錢, 隻好咬牙忍,臉上還要堆笑, 盡管笑得和**似的,一臉皺紋,還露出眼色渾濁的門牙。
可惜何春花算是被坑慘了,她說的話,何春花一個字都不信,她往後一仰,腦袋再蓄力朝前衝,一口水呸了過去,正中麵門。
“誰聽你的鬼話。”
要說王愛花也是一個有能耐的忍,都被罵成這樣,真正的唾沫落到臉上,還能忍下來,笑臉相對。
她一邊被掃把抽得哎喲交換,嘴巴一邊把來意說清楚,“我滴個老天爺,這回真是好事情。
餘禾馬上十八了,是大姑娘,村裏跟她一個年紀的姑娘,基本上都嫁人了。我再不濟也是她的奶奶……”
頂著何春花能吃人的臉色,王愛花連忙改口,“是,確實,我簽了字,往後沒甚關係了。但不妨礙我關心她啊,我托人打聽過,縣紡織廠的幹事,二十多歲,姓許,人好著呢,他父母端的也是鐵飯碗,這回是真的好人選,我不騙你!”
何春花哪裏肯相信,當初強迫何春花改嫁的時候,也把人誇得天花亂墜。
“滾!你們家裏人嘴裏沒一句實話,害完我又想害我閨女了是不是,想的美,不可能的!”何春花叉著腰,怒目而視。
現在這年頭的院子裏麵基本沒人家裏鋪水泥,都是一層壘實的土地,剛剛何春花刷刷好幾掃把,弄得是塵土飛揚,王愛花滿臉的土,看起來狼狽可笑。
揚著這麽張臉,王愛花還能笑得出來,讓人總感覺她張開嘴就是再吃土。
“我的好春花喲,你就信我一次,我說的千真萬確。
這樣吧,我發個誓,這一回我要是騙了你,許幹事不像我說的這麽好,就讓我孫女秀蘭嫁不到好人家,一輩子被欺負,我孫子成龍開除工人身份,隻能回鄉種地。
你現在能信我了吧。”
要是王愛花隻拿餘秀蘭發誓,何春花肯定不信,可她說的還有餘成龍。之前好歹是一家人,何春花多多少少直到王愛花對餘成龍的寶貝程度,能把誓發到這個程度,十有八九她說的是真的。
可那又怎麽樣,何春花可不願意看到這一大家子,她冷笑一聲,“我管許幹事好不好,關我家什麽事,難不成世上隻有他一個好男人了不成,我告訴你,憑我閨女的好,大把好男人等著挑,不勞你這美關係的人費心。”
王愛花不妨何春花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
但是她不氣餒,餘禾確實長得很美,是能靠美貌吸引人。但問題的關鍵是,何春花他們家也不認識什麽大人物,一輩子窩在小鄉村裏能有什麽好?
總不可能隨隨便便在街上一站,就能遇到家世好的好女婿。所以最後肯定會對許幹事心動的,隻要她再多加兩把勁,下次把人領著相看。
後麵……
哼哼。
王愛花想的好,所以話說到這個地步,她臉上還是笑眯眯,甚至還把雞蛋給放在地上,“沒事,我改天再來看你,為了餘禾的終生,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大隊跟公社裏家底再殷實的,也不過是我們田裏麵的泥腿子,可比不上城裏捧鐵飯碗的人。”
何春花仍舊是橫眉冷對,看起來對王愛花說的那些絲毫不感興趣。
實際上,最後一句話深深的聽進何春花的耳朵裏。
是啊,在大隊跟公社,不管怎麽精挑細選,還不是莊稼漢,將來吃飯都看老天爺的臉色,她閨女要是個普通的也就算了。
可餘禾長得那麽美,何春花敢打包票,十裏八鄉找不出一個長相能勝過餘禾的人。再說了,餘禾也不是單純的村姑,她上過學,有初中畢業證書,父親還是英雄,家底清清白白。
如果隻是在大隊裏嫁人,真是可惜。
光是城裏人還不夠,要能是幹部就好了。
當初在縣城的時候,她的侄女何蓮蓮隨口說的一句無心之言,現在可以說是紮根在何春花的心裏,慢慢發芽,時不時的**一下。
她當時還覺得這個念頭太過癡心妄想,可是到了現在,倒真覺得說的沒錯。
憑什麽餘禾這麽好的條件不能嫁給幹部家庭,那不是可惜了麽。
至於王愛花說的那個家庭,聽著雖然好,可何春花沒有半點想法,要真是靠王愛花把親事結成了,將來還能少得了接觸嗎?
時不時上門,動不動拿牽線搭橋的事一說,有什麽麻煩顧念著這個情分,就不好袖手旁觀。
所以說,女婿可以好好找,但不能事通過王愛花她的手裏。
要是在何春花看來,當初幫了她們的那個公安晁建陽就是最好的人選,可惜餘禾看起來對人家沒意思,好像還拒絕了。
而且人家庭雖然好,可父母都在北平,將來說不定哪一天就調回去了,到時候留她一個糟老婆子在老家,她沒人照顧無所謂,關鍵是餘禾。
如果餘禾跟他們家人鬧矛盾了,北平離這邊這麽遠,光是坐火車就得兩天,娘家人想上門撐腰都不成。萬一婆家人不好,那得多遭罪。
所以要能是本地縣城的幹部家庭就好了。
餘禾她舅舅何有根就在縣城上班,將來她大表哥也是縣城的工人,有啥事不用怕。何春花最了解自己的娘家人,通情達理,將來不用愁。
還真得托何有根幫著留意才是。
至於楊懷成……
從那天餘禾情緒不對,她懷疑兩個人吵架開始,仿佛就沒有交集了。
何春花看在眼裏,確實是著急,但這種事情不能強求,說不定兩個孩子真沒緣分呢,年輕人的感情不堅固,哪裏比得上父母眼中的實惠。
再說了,如果晁建陽的家庭讓何春花感到擔憂,那楊懷成家裏的問題更多,孩子都是好孩子,就是沒緣分。
何春花歎了口氣,決定明天就去找嫂子幫忙。
何春花心態上的轉變,餘禾還不知情,她正有模有樣的在山上找人參。
是的,人參。
餘禾倒是沒有要采了賣錢的意思,關鍵是現在還沒有開放,大動**也沒有徹底宣布解散,隨隨便便跑去買東西,真有可能牢底坐穿,還有被批判的風險。
她可不想擔這個風險。
要買東西的話,等到宣布改革開放再來,那不香嗎?
可以明目張膽賣東西,說不定還能賣得貴一點。
餘禾有金手指在,山上所有的草木她都能感應到,人參、靈芝、野生何首烏……
她甚至還能催生,讓它們生長得更快。
這麽一想,等到高考之後,她的學費也有著落了。說不定賺的錢多,還能買座四合院之類的,再賺到能投資楊懷成生意的本錢,他下海經商,吃了剛開始遇到點挫折,後麵那眼光真是厲害了,他投資什麽什麽賺錢。
這樣的日子光是想想就叫人心動。
餘禾摸了摸人參葉子,笑得一臉滿足。
躺平的快樂人生呀,什麽時候才能來臨~
等到她有錢了,什麽空調、冰箱,她都要!
也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空調,但是冰箱跟微波爐她記得好像是有的,她在現代的時候,常常看一些西方老劇,其實就已經很現代話了,包括電梯之類的,甚至還有電動車,就是跟現在長的不太一樣,還蠻有複古色彩的……
但是現在的話,能買一台大彩電應該就算是人生贏家了。
唉,她怎麽穿書穿的時間不晚幾年呢。而且城市跟農村差別太大了。
餘禾一邊想,一邊撥了旁邊的草,掩蓋住自己發現的人參。
滿山的寶貝啊,等到改革開放了,我就來挖你們!
餘禾還跟周圍的花花草草告了別,然後就下山了。
她這些天,日子過得很充實,總能找到不少樂子。
餘禾走在回去的路上,現在其實已經差不多五六點了,但是天氣漸漸變熱,天色暗的也很晚,要是換成冬天,這個點天已經是濃濃墨色。
大家都已經下工回家,農民晚飯吃得都早,因為早上很早就會起來幹旱或,所以頓頓都早。
不少人已經吃完飯在乘涼了,鄉下有一個很神奇的現象,就是一到天氣熱的時候,就能看見不少男人,年輕的、年老的,會光著膀子散步,甚至還有些人特別過分,直接穿著條藍色帶白邊的寬鬆大四角褲。
不過大家基本上見怪不怪。
至於大姑娘小媳婦們,甚至是上了年紀的大娘,一個個都嚴嚴實實,有時候頭上多戴多花,長得再嬌豔一些,基本上就是大娘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男人晚上戲謔的對象。
基本上沒有公平的。
餘禾一開始也不太能接受,如果是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叫她看見全身上下隻穿一條四角**還敢漫山遍野到處玩的男人,她是一定會報警的。現在隻能被迫接受,就是鬆鬆垮垮的肚皮看久了,總想洗洗眼睛。
好不容易快到家,偏偏碰上知青點的幾個知青在大隊部鬧成一團。
因為挨家挨戶送信麻煩,像這種鄉下,一般就是把信送到大隊部。而大隊部的門口有一塊掛起來的小黑板,會寫上誰誰誰的信到了請來領取。
吳燕晴就是來取信的,她收到的是報社的報酬 ,因為她寫的文章被報社刊登了,所以寄了一塊錢的稿費過來。
原本取個信而已,是不需要這麽多人跟著過來的,但是誰讓吳燕晴有心在眾人麵前展示自己的才華。
這一次,她投的可是全國數得上名字的報社俞陽報紙。
按照俞陽報紙的習慣,如果是落選了,通常會隔上半個月甚至一個月才會往回寄,如果是選上了,基本上兩三天之內就會把信寄回去,至於什麽時候到寫稿人的手上,就要看郵政在路上花的時間了。
吳燕晴就是因為知道這個,才特意提出來飯後出來散步,再假裝才知道自己有一封來自俞陽報社的信。
她驚訝的當著所有知青的麵打開,果不其然就是她的文章被俞陽報社選用,還寄來了一塊錢的稿費。
男知青對吳燕晴的觀感還好,就是美麗高傲的孔雀,而且對楊懷成有意思。
但是女知青嘛,兩個人是吳燕晴忠實的擁躉者,其他的女知青或多或少對她看不順眼。
大家都是五湖四海來的,基本上都是正常人,沒有說特別愛挑起事端,但是麵都已自私的公主病,任誰長時間相處都忍不了。
所以時不時諷刺幾句,在吳燕晴犯病的時候絕對不慣著,這事大家一致的認知。
這回吳燕晴的精心設計,可以說是讓她出盡了風頭。
一個矮個子的男知青神情萬分佩服,“吳同誌,你太厲害了!寫的文章竟然能被俞陽報社選中,我投過很多次,基本都被拒之門外。”
吳燕晴昂著下巴,臉上帶著自傲的笑容,顴骨明顯。她像是高傲的白天鵝,架勢十足,一點也不謙虛,“我一直寫的很好,他們選中我的文章是應該的。”
話說的狂,但有本事的人狂,還是能忍受的了。
所以矮個子的男知青沒說什麽,其他女知青雖然不喜歡吳燕晴,但也忍住了要脫口而出的話。
倒是她身為她擁躉者的兩個女知青,開始毫不吝嗇言語的誇,“燕晴可真厲害!”
“是啊是啊,要不是下鄉了,說不定燕晴已經進了報社做記者。”
“也有可能是大作家!”
吳燕晴被馬屁拍得很舒服,眉眼得意,想笑又克製住,隻是揚著嘴角。
就是這麽剛好,從山上下來的餘禾恰巧遇見這群知青。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怎麽這麽多知青都在,但是無所謂,跟她沒關係,所以餘禾自己走自己的。
可是吳燕晴也看見了餘禾,沒辦法誰讓餘禾白,又是個大活人,隻要有眼睛就能看見。
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吳燕晴,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她一直都沒追上的楊懷成。
雖然知道了楊懷成的家裏被批判過,但是她依舊喜歡楊懷成。
她對楊懷成的喜歡是熱烈的,不管是楊懷成的文采,還是他的相貌,甚至是他的待人接物,都深深的吸引著吳燕晴。
因此,她才不能忍受自己喜歡的高嶺之花會被一個村姑摘下。
哪怕餘禾長得再好看,也掩蓋不了她是村姑的事實,連穿的衣服都是土裏土氣的。吳燕晴見過餘禾的親人,尤其是她奶奶,蠻橫無理,妥妥的鄉野潑婦。
可是這麽不堪的餘禾,卻能俘獲楊懷成的信,別人也許看不出來,但是吳燕晴可以。
她能看出來,楊懷成對餘禾一定是不同的,他喜歡餘禾。
同為女性,她也能察覺出餘禾不喜歡楊懷成。
這才是令吳燕晴最生氣的地方,憑什麽這麽優秀的楊懷成會喜歡村姑餘禾,餘禾卻還不喜歡他?自己苦苦追求愛而不得,餘禾卻把人當成什麽?肆意玩弄。
所以在看清餘禾的臉時,吳燕晴突然笑得具有攻擊性,眼睛一眯,半邊嘴角上揚,“餘禾,好巧啊。”
冷不丁被叫到名字,餘禾一怔,轉過頭看向吳燕晴,她眸光清澈,花貌仙姿,態度平靜,“嗯?”
吳燕晴身邊的兩個女知青,一個高鼻梁,一個寬額頭,長時間的下鄉相處,使得她們洞悉吳燕晴的心思,看準時機開口。
“我們燕晴真厲害,寫的文章能被俞陽報社發表。可不像某些人,不知道鬥大的字識不識一籮筐。”
“哈哈哈哈,可別說了,等會兒人家惱羞成怒。”
“怕什麽,說不定她連惱羞成怒是什麽意思都不知道。”
餘禾原本隻是被叫住,聽到她們的嘲笑臉上也沒泛起波瀾,隻是平靜的看著,像是在看小醜。
可被餘禾清淩淩的目光盯著,倒讓她們鬧了個沒臉,哪怕餘禾惱怒,甚至爭辯幾句都不會這樣。餘禾現在的態度,把她們襯得像是跳梁小醜。
一直事不關己的袁清朗,因為餘禾不同尋常的態度倒是被吸引了兩分關注。
餘禾冷漠的把他們掃視了一邊,直到連吳燕晴臉上得意的笑容也消失之後,她才不緊不慢的開口。
“原來知識是用來嘲笑,下鄉是為了優越感。”她說完,嘴邊浮起淡淡笑容。
緊接著,她看也沒看這群人,直接走進大隊部。
留下一群知青鴉雀無聲。
他們跟一般撒潑不講道理的村民不一樣,基本都接受過教育,是能聽得懂道理跟話的人。正是這樣,才更容易無地自容。
吳燕晴就算比餘禾有文化又怎麽樣,她失去了最起碼的道德。
知識沒有褒貶,但人有。
哪怕是沒有參與嘲笑的知青們,也覺得心裏愧疚,餘禾說的話狠狠插中他們的心。
而態度冷淡,尤甚冰山的袁清朗,看著餘禾的背影,眼裏浮起欣賞的神色。
他們誰也沒走,隻是不少人垂著頭。
餘禾出來的也很快,她手上也拿著一封信,餘禾走到吳燕晴的麵前,打開這封信。
裏麵竟然也是錢。
信封上的地址更是明晃晃的展現在眾人眼前,是人民報的地址。
吳燕晴個高膚白,餘禾比她稍微矮一些,可是氣勢上完全不輸,甚至在餘禾麵前,吳燕晴白的很不通透,膚質也沒有餘禾嬌嫩。
俞陽報社是全國有名的報社,但人民報才是最好的之一。
吳燕晴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她咬著牙,第一次正視餘禾,這個被她當成村姑的貌美女孩。
餘禾揚唇一笑,眸光瀲灩,豐華入目,“讓讓。”
她甚至沒有嘲笑吳燕晴,沒有居高臨下的批評。可笑意晏晏的一句讓讓,反倒讓吳燕晴的神情徹底難堪下來。
在餘禾眼裏,吳燕晴壓根不重要,甚至不值得多說一句。
在餘禾含笑的雙眸注視下,吳燕晴胸脯起伏,這時候不管她做了什麽,都已經落了下乘。
最後,在對峙中,吳燕晴主動讓開。
這一讓,她所有的驕傲跟臉麵都被丟盡。
餘禾走離這群人以後,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雖然讓吳燕晴成功吃了癟,但她並不開心。在餘禾心裏,吳燕晴不重要,最多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就算在原書的劇情裏,她們倆的交集最多就是吳燕晴說話刻薄,實際上並沒有害過她。
餘禾真正關心的是,明明人來得這麽齊,可楊懷成並不在裏麵。
是剛好有事所以不來,還是她真的傷到了他的心……
餘禾沉著臉想。
餘禾人是走了,可是她帶來的影響還在繼續。
吳燕晴算是嘲笑失敗的典型。
虧她看不起餘禾,可她最引以為傲的事情,在餘禾麵前竟然不過如此。
早看她不順眼的圓臉女知青故意大聲跟旁邊的人說話,“看看吧,做人還是要良善點,天天3下巴抬得老高,自以為是,她以為她是誰,大家夥都要捧著不成?
哼哼,丟人了吧。
活該!”
話幾乎衝著吳燕晴的心窩子紮的,但是吳燕晴不在乎,她的目光死死盯著餘禾離開的方向。
怎麽可能呢,餘禾不是村姑嗎,為什麽會這麽厲害?
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
旁邊的人還在嘲笑她,剛才餘禾被怎麽嘲笑的,吳燕晴就被怎麽嘲笑,她的手握成拳頭,恨恨地看著。
最後泄氣,原來她真的不如餘禾,難怪楊懷成會選擇餘禾。
嗬嗬。
不提吳燕晴是怎麽顏麵盡失的,餘禾回到家裏,也迎來了來自親娘的壓力。
“餘禾,你跟楊懷成到底是要談,還是要斷,給個準話!”
何春花坐在四四方方的舊木頭桌子前,用前所未有的嚴厲語氣,看著餘禾問道。
這話仿佛當頭一棒,直接把餘禾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