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韶雪音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響, 仿佛在昭示著兩人有多親密，不管是出於鄺野的意思還是出於桑梨，都像是給了她狠狠一個巴掌。
聽到鄺野對桑梨的維護和對她的警告, 她氣得緊咬唇瓣，落下淚來。
為什麽她喜歡了鄺野多年, 討好了範蔓芝多年, 最後還是沒能嫁進鄺家，範蔓芝還是妥協了……
韶雪音氣不過, 不顧身份打電話給宋盛蘭，那頭接起：“音音？”
“宋阿姨，我聽說奶奶同意桑梨和阿野在一起了？”
那頭宋盛蘭聽到她忍淚的聲音, 心疼言：“是，梨梨和小野已經複合了，音音你也別難過, 感情的事勉強不了。”
“可您知道我喜歡小野, 我自認為我不輸任何人……”
“音音你是很好, 可是小野對你的態度你應該一早就知道。”
“可那個桑梨究竟哪裏比我好？我為什麽比不上？”
“感情不是比較出來的，而且在我們心裏梨梨也是個特別好的姑娘，反正我和你鄺叔叔都很喜歡她，音音，叔叔阿姨也希望你能遇到更合適的人。”
宋盛蘭的態度已然很明顯。
韶雪音心底的不幹和驕傲徹底被打碎，掛了電話，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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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騰升，燈火朦朧了夜幕, 一片混沌間, 夜色一點點加深。
大平層裏，一切歸於平靜時已然過了九點。
桑梨是在客廳地毯上被鄺野抱走去浴室的。
她頭埋在男人肩頭, 臉頰如蒸熟的桃子包，沒了力氣，哼唧唧嗔他：“鄺野，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男人喉間滾出笑聲，側首吻她掛著汗珠的通紅鼻尖，“至於麽？不就多了十分鍾？”
“本來都沒有第二次的……”
這人確定這幾年沒有談女朋友嗎，一點都不像沒經驗的樣子……
本來顧及到她晚飯還沒吃，鄺野就控製了時間，後來桑梨套著他的灰襯衫想去廚房煮點東西，美人兒窈窕的身姿欲隱欲現，兩條腿細長白皙，還留著幾道新舊摻雜的指印，一看就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惹得人眼紅。
而後鄺野就把她壓在了冰箱前。
從廚房從客廳，光影交織疊亂，男人的呢喃喟歎一聲聲落在耳邊，桑梨如一葉小船在海麵的暴風雨中，迷忘時間，和他一同墮落。
走到浴室，鄺野把桑梨抱進浴缸，溫熱的水漫過胸口，骨頭舒展，他繾綣的吻落了過來，把她摟在懷中溫存。
鄺野想起那次在溫泉莊園，她誤闖入他的私人湯池，當時那樣一幅美景看得鄺野心思燥亂，根本沒心思處理公事。
誰都沒想到，如今她麵對麵坐在他懷中，親昵百倍。
桑梨被吻得腦中脹脹，心髒被升溫的愛意催得發軟，隻裝滿他。
清洗完，抱她回到臥室，他去穿衣服，桑梨看到他坦著上本身，肩膀和腰腹比例完美，水珠從他緊實的肌肉淌過。
剛才男人又快又狠，粗烈狂野，到最後咬著她的肩頭，悶聲壓抑的模樣讓她心髒狂跳。
這模樣，他也隻在她麵前有。
他套好衣服，給她穿上睡裙，“餓不餓？”
“嗯……”
本來還說要讓她三餐正常吃飯，今晚確實放縱了點，他揉揉她的頭：“我現在就去煮。”
桑梨整理完房間，出去想幫忙，鄺野沒讓，她就悠閑地看他為她下廚。
鄺野廚藝還算馬馬虎虎，做得不精，但是會做，以前每年去杉錦山找簡家兄妹玩時，他們都會教他做飯。
最後煮了兩碗麵，兩人坐在餐桌前。
桑梨抬眸看向對麵的鄺野，想到什麽，軟聲揶揄：“鄺野，你還記得高中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嗎？那個時候我在家吃飯都遇不到你，宋阿姨讓你回家和我一起吃飯，你還說不願意當陪餐的。”
記起從前，他笑了，“一開始確實很煩，不想讓你監視我。”
“我才不願意監視你呢，而且我也不想和你一起吃飯，你每次就冷著張臉，坐在對麵給人的壓迫感可大了，我飯吃得都不香。”
鄺野無奈勾唇，“這麽討厭老子？”
“你確實一開始招人討厭啊。”
“後來還不是愛得不行？”
這人還挺驕傲，桑梨壓下唇角，“你一開始是讓我井水不犯河水，你應該感謝我大人有大量，我要小肚雞腸點，你現在就是我仇人，那叫什麽來著，對，追妻火葬場。”
鄺野勾唇看她，“那什麽時候當妻？”
這人……
她臉紅低頭吸溜著麵，不理他，又想到什麽，“對了，你剛才那樣和韶雪音打電話……沒事吧？”
“有什麽事？”
“其實她也喜歡你挺久了。”
“我也拒絕多次了。”
不論是平日裏對她的態度，還是範蔓芝撮合後他正式的拒絕，他已經擺明了想法，隻有桑梨是他這裏的例外，除她之外，再無別人。
桑梨也不再說，看向他，“鄺野，明天我來做飯吧。”
“嗯？”
“我給你買點好的補補？”
鄺野放下筷子抬眼：“我不賣力？你不滿意？”
“……”
她臉炸開，羞赧嘀咕：“沒有，我就是怕你太累了，要不要補一下……”
鄺野扯起唇角，“都行，隨你，反正我補了有沒有效果，你肯定能看得到。”
已經有點吃不消的桑梨：“……”
怎麽感覺她是給自己挖坑呢？
飯後桑梨去洗漱，出來看到鄺野在書房處理公事。
他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黑眸古井無波，指節修長，敲擊著鍵盤的這雙手，剛才還青筋暴起，把她腕口死死按在被褥上，反差感不要太明顯。
男人認真工作時最帥，這句話一點沒錯。
桑梨眼底劃開笑意，走進去，倚著書桌旁，鄺野抬眼看她，“怎麽？”
“沒有，我就隨便看看你工作。”
她穿著白色吊帶睡裙，黑發如瀑慵懶紮起，臉頰微微透著點粉，像是剛生長的小桃子，鄺野把她一把拉來腿上，嗓音低啞：“你就不想讓我好好工作是吧？”
她心跳如鼓，“是你自己容易分心，和我沒關係。”
“你這樣我能不分心？”
她莞爾，“那我還是搬走好了，這樣萬一你工作被我影響怎麽辦？”
看她故意的俏皮模樣，他感覺又起來了，咬了下她耳朵，“又鬧？”
“真不吵你了……”
她怕書房也要淪為戰場，打算溜，鄺野卻錮住她的腰，把嬌小的她圈在懷中，“就坐著，你走了老子更沒心思。”
鄺野沒再做什麽，一邊繼續敲著鍵盤，桑梨後背貼在他懷中，“我能看嗎？”
“為什麽不能？”
“我怕有商業機密……”
他笑，“你還敢做壞事不成。”
桑梨笑著看著電腦，發現他在敲代碼，她曾經高中畢業後自學過一點，但是這麽多年過去，現在她基本看不懂了。
心裏空落落的，她努努嘴：“鄺野，如果我當時能去雲大讀計算機，說不定現在就能和你一起創業了。”
曾經桑梨的理科成績在江望那麽拔尖，就算去雲大，可能也是計算機係中的佼佼者。
桑梨垂眼咕噥：“我就是有時候會在想，我們生活在不同圈子，在事業上我幫不了你，也和你沒有得聊，你會不會覺得有時和我在一起挺無趣的……”
她話音剛落，鄺野就吻上她的唇，帶著點懲罰的性質，極凶地掠奪她的氣息。
桑梨被吻得心髒撲通亂跳，半晌他停下，眉眼沉沉，“桑梨，你這什麽腦袋，在這麽短時間內就能胡思亂想成這樣？”
“唔……”
鄺野能感受到她的情緒，心疼低哄她：“雖然沒去成雲大，但是你現在也很棒，不是麽？過去的事不用再糾結，我也會遺憾你沒和我一起去雲大，但舞蹈是你最愛的，桑阿姨從小也培養你去學舞，你現在實現了夢想，我難道不會更加高興？”
他吻她眉眼，“事業上不在一個圈子又如何，我們是談戀愛，不是做生意，怎麽會感覺無趣，我要的不是什麽事業夥伴，我要的是桑梨。”
隻要他們相愛，隻要她在他麵前是那個真實的自己，他就滿足了。
桑梨聞言，感動得鼻尖泛酸，輕輕點頭，鄺野壓低聲音笑了，“而且我什麽時候給你的錯覺，讓你覺得我很無趣？”
對她的探索欲，就是格外強烈的感興趣。
他親了下她臉，“等周末我給你好好介紹下雲瞻和我手上在做的事？你也和我說說澄舞的事，怎麽樣？”
她彎眉點頭，“好。”
他記起一事，“你去臨石市的票我買好了。”
這周五桑梨在R省的臨石市有場個人商演，鄺野說等他周五把工作處理完，傍晚飛過去陪她，“臨石市離台通挺近的，要不和你一起回去看看外婆？”
她眼睛亮起，“你有空嗎？”
“下周工作都可以線上處理。”
她展開笑顏，“行啊，外婆肯定也想見你了，我們一起回去，她肯定很開心。”
他笑了，“等了六年，這次可以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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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桑梨和幾個舞團成員，先飛去臨石市，他們陪同幫助她完成商演。
季淮作為舞蹈指導也同去，過去路上，季淮給了她一份文件，是英國那邊一個特別出名的歌舞團寄來給桑梨的邀請函，希望她能夠加入他們，進去就是常駐演員，過個三年五載，很有可能升為首席，對方所開出來的的條件和待遇都是極好的。
“如果你去，會比待在澄舞的發展更好，”季淮淡淡道，“但可能你長時間還得待在國外，和鄺野隻能異地戀了。”
這是桑梨前幾年夢寐以求想進的一個歌舞團，沒想到對方如今主動伸出橄欖枝，桑梨垂眼看著邀請函，半晌放到了一邊，先不處理。
目前最重要的，是商演。
到臨石市後，他們去到演出場地排練，桑梨也給鄺野拍著他們練舞吃飯的照片，給他匯報著日常生活，季淮有時也會湊過來，在鏡頭裏搞怪。
第三次，她發過去，幾分鍾後那頭發來消息：
【桑梨，你當我完全不吃醋是吧。】
她繃不住笑，【我以為你不會的。】
鄺野：【我在你心裏還挺大方。】
桑梨很少看到鄺野吃醋，頂多以前高中時候會因為廬夏楊有點不爽，她笑：【放心，我把季淮趕走了，不讓他出現了，別吃醋好不好。】
她哄他：【每天都好想你，等你來找我呀。】
桑梨從前對男生都清清冷冷的，眼裏隻有學習，可外表內斂的她獨獨在他麵前會撒嬌。
那頭回來信息：【見麵了嘴還這麽甜就行。】
桑梨莞爾。
兩天排練後，周五晚上終於迎來了演出，她給鄺野留了前排的票，待她第一首曲子快結束時，終於看到鄺野從大廳門口走了進來。
如今十二月已然深冬，男人一身灰黑色毛衣，兩條腿修長，大衣上落了雪，劍眉星目如沉在深潭下，望向她時卻化為繾綣。
他坐到位子上，目光落向她。
桑梨一舞結束時，終於認真對上他的視線，她彎起唇畔，心間被填滿。
曾經在國外很多次登台演出，她都希望鄺野能在舞台下看著她，如今終於不再是奢望。
有他的陪伴，她的耀眼才有意義。
商演結束後，第二天季淮和其他幾人先回了雲淩，桑梨和鄺野則飛去了台通。
如今村裏也修了路，環境比六年前好了許多，汽車可以直接開到家門口。
下車後，鄺野去後備箱拿東西，裏頭聽到聲音的連雨珠也走了出來，“你們回來了——”
桑梨笑著跑上前，鄺野也和連雨珠打招呼，連雨珠看到兩個孩子格外歡喜：“你說你們，要回來怎麽今早才告訴我，我都來不及殺雞殺鴨……”
“沒事外婆，我們就是不想讓你提前準備太辛苦。”
鄺野提著大大小小的禮盒，桑梨挽住連雨珠，三人一同進去，而後桑梨就看到屋子裏坐著的舅舅桑成業和舅媽桂秀媛，忽而一愣。
夫婦倆今天也是剛好回來看望桂秀媛。
這幾年桑梨在國外發展得好後，桑梨也時常給桑成業寄東西，她心裏一直牽掛舅舅，隻是和桂秀媛關係變得很淡，厭惡談不上，隻停留在見麵打打招呼的程度。
“舅舅、舅媽。”
桑梨開口叫人，鄺野也禮貌問好，桑成業看到倆人，笑意滿滿，熱絡回應著，一旁桂秀媛看到更加有氣質的桑梨，以及明顯看過去事業有成的鄺野，臉色微變，心裏五味雜陳。
其實桑梨天性孝順懂事，本來桂秀媛好好待她，她們的關係會很好，但因為她當初心裏一直嫌棄桑梨這個拖油瓶，對她動輒批評責罵，各種偏待，加上因為凱凱讀書的事，說話不留餘地，徹底破壞了這段關係。
如今桂秀媛心裏那叫一個後悔，早知道桑梨現在這麽有出息，以後又要嫁入豪門，當初她若是對桑梨態度好點，他們一家現在肯定過得生活滋潤。
如何待人，就如何被人對待，可惜桂秀媛知道得太晚，如今桑梨對她疏離，鄺野更是看不起她，她連覥著臉湊過去巴結都不好意思。
不過桑梨還是把帶來的東西給了他們許多，很多怨恨她懶得再計較，總歸當初是因著桂秀媛她才能在縣城讀書，而且到底桑成業是她舅舅，媽媽的親弟弟，她不能不顧。
聊了幾句，桑成業和桂秀媛還有事，便先離開。
他們走後，氛圍一下子輕鬆許多，桑梨坐到連雨珠身邊，問她身體情況，連雨珠說都好，問鄺野：“小野是從雲淩趕過來的？”
“沒有，昨天我去找甜甜，今早我們一起從臨石來的。”
桑梨和鄺野相視一笑：“鄺野說有段時間沒來看外婆了，想著剛好有時間，就一起來。”
連雨珠看到倆人眉眼間透出的甜蜜，心裏也替他們開心，笑：“現在小野能陪著你一起來，外婆是最高興的，以前你倆都是分開來，明明都對對方有感情，我卻不能說。”
鄺野握住桑梨的手，柔聲道：“外婆，現在我和甜甜複合了，從今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和她一起孝順您。”
連雨珠感動得眼泛淚光，點點頭：“小野，外婆知道你是個特別好的孩子，以後就算我不在了，有你在甜甜身邊，我也了無牽掛了。”
桑梨抱住連雨珠：“什麽叫不在了，外婆要長命百歲，健健康康的……”
連雨珠點了點桑梨的鼻子，和鄺野揶揄：“你看看她，還是個小孩子。”
鄺野勾唇。
三人聊著天，連雨珠得知如今範蔓芝不再阻撓他們兩個的感情，鄺明輝和宋盛蘭也很喜歡桑梨，連雨珠也放了心，她其實一直最怕的就是兩個孩子家世懸殊過大，桑梨以後會受委屈。
桑梨和鄺野一路走來，經曆了太多坎坷，好在他們都對對方的心都沒變，如今雲銷雨霽，終於迎來平坦之路。
吃過午飯，倆人陪連雨珠在村子裏逛逛，又去了菜地，鄺野如今身份地位高貴，卻仍不驕矜，手腳麻利幫忙幹著活，又陪連雨珠聊天嘮嗑，桑梨看著都不禁感慨，他這樣的哪有長輩能不喜歡。
去完菜地，鄺野陪桑梨去抓了抓魚，又去梅花林拍了拍照，一幕一景都充滿了回憶。
桑梨被鄺野牽著，突然覺得六年前那段回到台通時忍受真相、不敢言說的痛苦都被彌補了。
他在，以後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兩人要在山裏小住幾天，晚上吃完飯，連雨珠道：“甜甜的屋子在東間，那我再把西間那邊收拾出來給小野，小野，西間房間會小些，你湊活住。”
“沒事，都能住。”
桑梨對上鄺野意味深長的目光，莫名察覺到不對勁，麵頰微熱。
連雨珠去收拾，桑梨就和鄺野打算去村子裏逛逛。
走出家門口，鄺野讓她上了車，桑梨詫異，“不是散步嗎？”
駕駛座上的男人傾身看她，低聲問：“我還需要單獨收拾間屋子麽？”
桑梨臉頰一紅，囁嚅：
“在外婆這裏呢，你別鬧……”
他直勾勾看著她，不鬆手。
這人壞死了……
桑梨拗不過他，軟聲嘀咕：“今晚看情況……”
他把她拉近，吻上她的唇，昏暗的村裏，無人注意到他們。
她終於明白他讓她上車是想親她來著，今天一整天在外婆麵前，他都不能做什麽。
氣息綿纏，曖昧氛圍恣意生長，鄺野停下看她：“昨晚和我說什麽來著？”
昨晚她商演完回到酒店，對他撒嬌說一身疲憊，動彈不得，鄺野也不忍心折騰，就抱著她睡覺了。
倆人三四天都沒親昵，以男人現在的胃口怎麽忍得了，明擺著今晚不打算放過她。
桑梨被他吻得心生**漾，脊椎骨麻軟如通了電，繳械投降，其實也想他，她聲音輕輕：“那等外婆睡著……”
“好。”
兩人下車，鄺野怕她冷，給她戴好了圍巾，桑梨觀察著周圍街道，朝他彎眉：“感覺我們像是偷摸在一起的。”
鄺野笑，“你喜歡這種我們今晚可以玩這個。”
“……”
她羞惱嗔他，兩人牽著手往前走，突然桑梨想到什麽，“鄺野，你有帶那個嗎……”
男人神色忽而頓住。
本來昨晚回到酒店，他想在網上點的，後來無事發生，他就沒打算買了。
桑梨注意到他的表情，有點想笑：
“山裏可點不了。”
鄺野臉黑，幾秒後出聲：“沒事。”
過了會兒，路過一家小賣部，鄺野道：“我進去買喝的，你在外麵等我。”
桑梨蹦躂幾步，“好。”
鄺野走進小賣部，這是村裏唯一的小超市，比較簡陋，但是也賣許多生活用品，他隨意挑了點東西，走去算錢，老板是四五十歲的大媽，看了眼他買的，“十塊。”
村裏還習慣用現金，鄺野拿出錢包，大媽認出他來：“誒，你是不是甜甜的男朋友？”
村子小，下午連雨珠帶著他們出門，許多人就看到了。
鄺野應了聲，沒想到對方認識，大媽笑：“小夥子你很俊啊，和甜甜站在一起可般配了！”
鄺野淡笑回應，目光心不在焉在四處尋覓著，她注意到他眼神，“小夥子你是想買煙嗎？要那種？”
“不是……”
“那還需要什麽？飲料還是零食？花生瓜子方便麵都有，今天大媽請你，咱們一個村的，都是一家人。”
鄺野輕咳了下，幾秒後出聲：
“有賣套麽？”
大媽：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