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社恐星19
“要不你發消息問問？”
薑意抬頭與薑空對視。
薑空頓了一下, 點點頭，後退幾步，開始翻手機通訊錄。
其他嘉賓還在欣賞美景, 農莊的工作人員正在和導演交接。
薑意和薑空落在人群的最後麵，倒也不引人注意。
幾分鍾後, 薑空抬起頭, 朝著薑意一點頭。
薑意：兔兔震驚jpg.
兩個人還來不及反應，薑空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來。
“薑空？”
一個熟悉的爽朗的聲音從話筒裏傳過來。
“是我, 周叔叔。”
薑空立刻應了，隨後對薑意指了一下手機，往外走幾步, 遠離人群。
“你來農場了？”
薑空遲疑一秒，點頭應聲。
“是的。”
“嘖，你這孩子, 來之前怎麽不跟我說呢？趕不巧, 我昨天正好去外地了, 不在農場。”
那邊立刻皺起眉。
“沒事沒事，不打緊。”
“我是過來錄節目的，也是剛剛才知道錄製地點是在這。”
“噢。”
周文武應聲，思忖兩秒後又問：“姐姐呢？小意是不是還在家呀？”
“我這邊回去能路過青城。”
薑空看一眼薑意，對她招招手，等她走近才道：
“不在，姐姐最近跟我一塊錄節目。”
會客室裏，穿著西裝, 喝著茶的周文武刷地站起來, 又驚又喜。
“小意出門了？現在在北城？也和你在農場錄節目？”
薑空“嗯”了一聲，對著薑意指了指手中的手機, 看見薑意點頭後，才把手機遞給薑意。
“喂？周叔叔。”
“哎！”
周文武快速應了一聲，對著對麵的合作夥伴揮揮手，自己走到窗邊。
“小意來北城怎麽不跟叔叔說？給你留了房子，都不來農場住幾天。”
對麵假意生氣，很快又道：
“那你現在是在農場嗎？你等著，叔叔現在就坐飛機回來，幾個小時就行。”
“不用不用。”
薑意趕忙拒絕，聽著電話對麵的人似乎要開始道別，又快速把手機遞給薑空。
“快，周叔叔要回來。”
薑空接過手機，說了好一通，才打消對方的念頭。
他重新把手機遞給薑意。
“周叔叔？”
薑意小心喊。
對麵的人又爽朗應了一聲，“好吧，那叔叔就聽你話，不回去了。”
“但是叔叔都好久沒見到你了。”
“今年過年不是見了一麵……”
薑意開口，說了一半，自知理虧，聲音又低了下去。
那邊長長歎一口氣，“嗐，就知道我老了，不得小孩子喜歡了。”
“你們都不樂的跟我見麵，周洋這小子也是，天天研究院研究院，我一個人孤獨呐……”
“嗐。”
薑意第一次撞見這個情況，立刻手足無措起來。
往常周叔叔都是開朗的、愛笑的，哪有今天這樣，三句話歎兩口氣……
“不是的，喜歡的……”
薑意慌張解釋，她隻是不想出門，在心底還是覺得周叔叔很親近的。
“樂意跟您見麵……”
“真的嗎？那你今年什麽時候來農場住兩個月。”
電話那邊追問的極快。
薑意懵了一下，試探回答：“錄製結束？”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改明個我把你的房子再裝修裝修，你喜歡秋千嗎？給你在院子裏裝一個。”
對麵的快速應聲，劈裏啪啦立刻說了一堆。
“周叔叔等你過來哈，好了，你把電話給薑空吧。”
薑意抬頭看一眼薑空，遲疑著把手中的手機遞過去。
……好像，被套路了？
她是不是被套路了？
薑空又和周文武簡單聊兩句，電話就被掛斷。
他轉頭瞧見薑意還在遲疑沉思的模樣，忍不住樂起來。
“周叔叔就是套路姐你。”
薑意：兔兔呆滯jpg.
薑空緊跟著又解釋道：“這次也是周叔叔看你出門錄節目了，才這樣說。”
緩過神來的薑意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以前周叔叔隻簡單說房子建好了，讓她有時間回去住住，知道她不喜歡出門，就從來不多說什麽。
這也是她到現在才知道周叔叔開的農場，就是五安農場的原因。
薑空看她點頭，還想在說什麽，另一邊的導演就揮手喊過來。
“那邊的，你們姐弟倆嘀嘀咕咕商量什麽呢？快過來聽任務。”
“來了。”
薑空收回要說的話，邁大步走過去，薑意跟在他身後。
*
今天下午的任務是采摘農產品，換取抽獎機會，獎品就是今天晚上晚餐菜品。
——來自農莊農產品，純天然綠色無汙染。
兩個人為一組，搭檔沒來的裴無司和沈向城組成一組，兩位新嘉賓組成一組。
導演安排的話音剛落，聞一嘉就開口問：“新嘉賓一組嗎？我們剛來，對這些都不熟悉哎。”
導演看過去，笑起來，假裝沒看出她的打算。
“沒事，大家都第一次弄這些，都一樣。”
聞一嘉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導演就先一步岔開話題。
“農產品數量、質量和抽獎機會對照表在那邊——”
“非常要注意的是！”
導演停頓兩秒，才繼續道：“采摘農產品時必須要認真觀看工作人員的操作，如果采摘不合格的數量超過一定比例，將會扣錢！”
說完，導演又重複了三遍。
“扣錢、扣錢、是真的扣錢。”
“最後，請大家在工作人員規定的範圍內活動。”
“知道了嗎？”
“知道了。”
幾個人斷斷續續應了，導演就帶領一行人來到距離最近的一棟房子裏。
房子裏有休息的地方，免費的飲水機，以及一係列幹活的工具。
導演撤開，將鏡頭全部留給嘉賓們。
房子外麵的牆上，新帖著農作物采摘表。
兩百根茄子或黃瓜或玉米，可以換取一次抽獎機會。
一百個南瓜可以換取一次抽獎機會。
采摘表的最下麵，提醒著兩行大字：
【請觀看工作人員示範，進行規範采摘。
合格率低於百分之七十，喪失抽獎機會。低於百分之六十，需要賠償！！！】
最後的“賠償”兩個字標注的格外大，還加粗染紅。
聞一嘉看完，撇了撇嘴，不太高興嘟囔：“好嚴格啊，五安農場怎麽這麽嚴格？”
其他人默不作聲，並不接她的話茬。
聞一嘉自討沒趣，也就不說話了。
吳成新和薑空已經很熟，話也比剛來時多一些。
“薑空，你怎麽安排？”
他主動詢問。
薑空舉起胳膊，擼起袖子，露出自己的肌肉。
“健身這麽長時間，總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今天晚上，怎麽著，也得搞一個兩菜一湯吧。”
跟拍的個人直播間已經開啟，薑空話音剛落，直播間就刷起一大片彈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公你是不是把我當外人？健身居然不給我們看】
【哦喲，弟弟，看看腹肌】
【健身這麽長時間，斯哈斯哈】
【真的嗎？我不信，除非讓我看看腹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姐呢？姐姐來說，弟弟是不是有腹肌？】
吳成新點點頭，“那我跟你一塊，行不？”
“行啊。”
薑空果斷點頭，隨後又看向裴無司和沈向城，“裴哥，向城哥，要不要一起來？”
裴無司和沈向城都沒有意見。
聞一嘉見狀立刻道：“那我也和你們一起。”
說罷，跟在幾個人身後。
除去工具，房間裏還有一些用的上的草帽、手套、采摘服。
男女換衣室分開，一行人走進去，開始套衣服、戴手套。
吳成新穿好後，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歎氣道：“這也太熱了。”
沈向城第二個穿好，跟著點點頭，“是的，好悶。”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很快裴無司也穿好，幾個人轉頭，沒看見薑空的身影。
“薑空呢？”
沈向城疑惑。
裴無司轉頭看向門外，“他穿好，剛剛出去了。”
幾個人出門，正好看見薑空拿著手機在給薑意拍照。
“對，就站在這。”
薑空舉著手機，指揮穿好采摘服的薑意。
薑意剛站定，抬頭就看見薑空身後的裴無司三個人。
薑意：！！！
一瞬間的尷尬蔓延全身，臉也立刻從耳朵紅到了脖子，她快速向前幾步，小跑到薑空身邊。
“其他人好了。”
薑空收起手機，轉頭瞧見裴無司三個人後，點點頭。
“都好了？那等我一會。”
“好，沒事，不急。”
沈向城開口，注意到薑意通紅的耳廓後，笑道：“繼續拍照也可以，很可愛，我們先出去。”
說著走到房間外麵。
裴無司和吳成新也緊接著跟上。
采摘時穿的衣服是背帶式的，薑意穿的小碼，很合身，配上黃色的草帽，可可愛愛。
薑空抬手摘下薑意的帽子，“照片晚上發你，去把衣服換下來吧，這衣服太悶了。”
薑意：啊？
薑空將帽子蓋到自己頭上，重複道：“你不用去，外麵太熱，你在這邊等我就好。”
薑意：“可是……”
“難道你不相信我可以掙得咱們倆今晚的晚飯？”
“相信。”
薑意果斷點頭。
“那就在這等我。”
薑空立刻蓋板釘釘，不等薑意說話，又捂住麥湊到她耳邊繼續道：“周叔叔指不定就在看節目，要是讓他知道你去幹活，他能直接飛回來。”
薑意看一眼攝像頭，遲疑兩秒，點點頭。
“好吧。”
“我吃什麽都可以，我吃很少的。”
薑空忍不住笑，朝薑意揮揮手後，起身往外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空空到底跟姐姐說了什麽？】
【啊啊啊啊啊我也好好奇，為什麽還要捂麥？有什麽是我們粉絲不能聽的？】
【姐姐真的好可愛啊，剛剛被撞見拍照的反應，這不就是我本人嘛】
【空空居然還會拍照，救命，快要轉成老婆粉了怎麽辦？】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姐好看是真的，穿著采摘的衣服也可可愛愛的】
【我真的快要粉姐姐了，她真的好可愛，好好玩啊】
【這不就是i人本人了嗎？】
【空空真的很有擔當，帶姐姐來參加節目，就給姐姐最好的。】
【是的是的，本來就隨便粉粉的，現在莫名有點上頭了，又帥，又有擔當，而且！還會拍照】
外麵的太陽很大，即使戴著帽子也很快冒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四個人在門外站了一會，才等到慢吞吞出來、隻戴了一頂帽子的聞一嘉。
“那衣服，太醜了。”
“我不想穿。”
聞一嘉皺眉，不開心開口。
“沒事。”
沈向城也不勸，隨後轉頭看向裴無司和薑空。
“那我們走吧？”
幾個人點點頭，朝著方正的田地走去。
聞一嘉稍稍落後一點，看著走在一邊的四個人，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她已經開始考慮今天結束，團隊可以發什麽樣的通稿了。
【影帝頂流紛紛主動幫忙，她是這個節目的團寵吧？！！】
如果效果不錯，還可以買一個低位熱搜混混眼熟。
薑意看著薑空幾個人離開後，換下衣服，剛剛在座椅上坐下，一個人就端著果盤走進來。
“薑意小姐。”
薑意站起來，有些驚訝。
“馮助理。”
馮助理是周叔叔的助理，薑意見過幾次，但不熟。
他點點頭，“是我。”
“周總老懊悔了，直播間看不見薑意小姐後，立刻讓我來給送果盤。”
他說著，將果盤放下，還精致地配了小叉子和小盤子。
“謝謝馮助理。”
薑意說著，拿出手機給周叔叔發消息道謝。
馮助理搖搖頭，知曉薑意不太愛跟人相處，放下果盤也不多聊，給她留了一個通訊號，就準備離開。
“有什麽需要就撥打這個通訊號，這是我們農莊裏麵的，帶定位係統。”
“好，謝謝馮助理。”
馮助理離開後，房間又隻剩下薑意一個人和一盤水果。
五安農莊的水果都是農莊內培植的，綠色健康，水果也汁水飽滿、格外香甜。
薑意打開手機，給自己選了一部愛情電影，邊看邊吃。
電影不長，隻有一個小時左右。
薑意剛看完，還沒來得及做一個總結，就聽見門口傳來動靜。起身一看，是羅嘉錦戴著草帽走回來。
“羅老師。”
薑意隻遲疑一秒，就主動打招呼。
羅嘉錦抬起頭看向薑意，輕輕“嗯”了一聲。
她抬頭，薑意才發現她滿頭大汗，麵色潮紅，雙眸微閉，走路的步伐緩慢且虛浮。
明顯身體不太舒服。
薑意慌了一瞬，大步上前趕忙扶住羅嘉錦。
“羅老師？”
“嗯。”
羅嘉錦頭低垂著，應了一聲。
還有意識。
薑意冷靜下來，支撐著羅嘉錦，將她扶到室內坐下。
“羅老師，你有哪裏不舒服嗎？”
薑意一邊問著，一邊撥通農莊的通訊號。
羅嘉錦靠在薑意身上，一言不發，薑意問第二遍時才斷斷續續回答：
“頭暈……”
“還有點惡心……”
好像是中暑。
薑意在心底判斷著，同時將她的話轉述給電話那邊的農莊工作人員。掛斷電話後，又幫助羅嘉錦將身上的采摘服脫下來，拿起扇子給她扇風。
農莊工作人員來的很快，一同趕到的還有導演和節目組的工作人員。
“中暑了，沒事。”
“人不要都在這裏擠著，先出去。”
農莊的醫生仔細查看過羅嘉錦的狀態，轉頭對大家說。
導演立刻鬆一口氣，招呼著其他人離開，隻餘下薑意在內的幾個人還留在房間。
醫生簡單處理後，羅嘉錦臉上可怕的潮紅褪去，整個人狀態明顯好轉，渾身的力氣也恢複一點。
她輕輕拍了拍薑意的手臂，示意她不用再給自己扇風。
薑意聽話收起扇子，又遞過去一杯淡鹽水。
羅嘉錦接了，剛剛送到嘴邊，就看見送醫生離開的導演匆匆忙忙折返回來。
“羅老師，這次真的非常抱歉，是我們工作人員的疏忽！”
導演非常愧疚，趕忙連連道歉。
“你還好嗎？我再開車送你去附近的醫院看看。”
十幾分鍾前，正在采摘黃瓜的羅嘉錦突然表示自己熱的受不了，想回去休息。隨後就和羅夏分開，一個人先回去。監測直播的工作人員知道這個消息，但是沒引起高度注意，直到聽見這邊有動靜，才匆忙通知導演趕過來。
“非常抱歉！”
導演鞠躬道。
羅嘉錦輕輕搖頭，抿了兩口淡鹽水後，薑意又掐準時間將杯子接走。
“不用了，中暑而已，也沒什麽大事。”
羅嘉錦抬頭朝薑意彎唇笑了一下，才回答導演。
“我這幾年去醫院去的很勤快，身體什麽情況心裏有數，這次沒事，我休息休息就行。”
她繼續說：“而且，這次不正好有薑意在？”
“沒什麽問題。”
“是是，這次也太謝謝薑意了。”
導演說著朝薑意看過去。
薑意接收到他激動感謝的目光，連呼吸都屏住一兩秒才恢複。
“不、不用謝。”
她搖搖頭，忍不住有點耳熱，又有點開心。
導演笑了笑，轉頭又勸了羅嘉錦兩次，見她沒有改變主意，才換話題問：“這次事發的突然，羅夏那邊我還沒來得及通知，現在讓工作人員去通知一聲？”
羅嘉錦怔愣，隨後搖頭，“不用，沒什麽事，我休息休息就好。”
“不用通知她，直播間還在她那邊，別又增是非。”
薑意懵了一瞬，抬頭發現對麵的導演明顯也沒料到她是這個回答。
“好，那羅老師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盡管聯係我。”
導演離開後，薑意安安靜靜坐在羅嘉錦的身邊，將手機屏幕摁亮熄滅又摁亮熄滅。
重複好幾次後，才做足心理建設主動搭話問：“羅老師，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羅嘉錦似乎在走神，聽見薑意的聲音反應過來，隨後立刻彎起唇角，搖頭。
“沒有，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不用謝。”
薑意說著又問：“你要喝點綠豆湯嗎？”
“綠豆湯很解暑。”
羅嘉錦應聲，“好，謝謝。”
剛剛薑意打電話她有點意識，沒通知導演而直接找來農莊的工作人員，擺明薑意在這邊有點關係。但這些沒必要多問。
就跟薑意在別墅裏煮的粥一樣。
薑意撥通通訊號，沒一會，就有工作人員送來清熱解暑的綠豆湯。
綠色的湯汁混雜著綠豆顆粒，有些已經被煮爛了，露出裏麵顏色淺淺的豆仁。綠豆湯被冰鎮過，容器外麵凝結著冰涼的水珠，綠豆的清香絲絲縷縷，沁人心脾，很好消解這漫天的暑意。
薑意先盛一碗給羅嘉錦，後又給自己盛了半碗。
剩下的用蓋子蓋好，其他人回來還可以喝。
綠豆湯煮的時候加了冰糖，甜的恰到好處，和綠豆的清爽融合在一起，一口喝下去，冰冰涼涼，就從嘴巴一直舒適到心裏。
羅嘉錦開始沒說話，慢吞吞喝了半碗後，才開口感歎：
“真好喝。”
她的聲音又恢複往常。
臉色比起之前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薑意抬頭看過去，徹底放下心來，回答她：“是的。”
羅嘉錦又慢吞吞喝了一點，像感歎一般，繼續道：“現在身體是真的差了很多。”
“年輕那會，我可以寫歌熬到淩晨三點，睡三個小時，早上六點繼續趕通告。”
薑意放下手中的勺子，忍不住睜大眼睛：隻睡三個小時？
兔兔震驚jpg.
羅嘉錦看她驚訝到不行的模樣，忍不住莞爾。
“這有什麽？圈子裏全年無休、拚命的人多的很。真正的成名是需要積累的。”
“不過，太拚也不好，身體才是本錢。”
羅嘉錦說著忍不住歎一口氣，“但當時年輕，隻想成名，能多發一首歌、多辦一場演唱會都是好的。”
“所以經常熬夜，熬夜寫歌，熬夜錄歌，熬夜參加節目。最拚的那一年，一個月飛了34個國家，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都在機場、飛機上度過。”
薑意瞠目結舌：“好辛苦……”
“當時不覺得辛苦，就是愧對——”
羅嘉錦頓了一下，沒繼續說。
“後來，就把身體熬垮了。”
“在醫院斷斷續續住了兩年，腦子開始遲鈍，想什麽都沒以前反應快。有時候有一點靈感，想記錄下來。但身體已經承受不住長時間的寫歌了，需要休息。”
她說著，微微有些苦澀，“休息之後就……”
沒說完，再一次轉換話頭。
“我現在都很少寫歌，就愛聽歌。”
薑意自己也會寫歌，哪裏不知道她的未盡之言。
靈感，可能放一放就再也找不回最初的感覺。
她抿抿唇，不由得也有點難過，主動轉移話題。
“那、您喜歡聽什麽歌？”
“……我的意思是、你喜歡聽什麽類型的歌？”
話一說完，薑意又趕忙補充。
羅嘉錦忍不住又笑一下，安撫她。
“不用緊張，就隨便聊聊。”
“我喜歡的歌，那可就多了。”
她說著，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翻出自己的歌單，“我給你看。”
薑意湊過去，聽她給自己分享曲庫。
“首先，是按照流派來分，有流行音樂、搖滾、爵士、民謠這些。”
“我聽過三遍以上的，都加入了這些歌單。”
薑意一一看過歌單裏的歌曲，裏麵有近幾年的新歌，有老歌，還有網絡歌曲……應有盡有。
“還有，”
羅嘉錦往下翻，“按照和弦分的。”
“音樂這邊，抄襲的歌也很多，很多網絡歌曲聽起來大同小異，用的都是差不多的和弦。”
說著，羅嘉錦又解釋道：“和弦是指、三個或三個以上不同音高的樂音，按照一定規則組合在一起。”
“有三個音的三和弦、四個音的七和弦、五個音的九和弦等等，很多種。流行歌曲中常出現1645排列組合和弦……噢，還有一個無敵八和弦、”
她頓了一下，薑意就緊接著疑問出聲：“15634145？”
羅嘉錦詫異，隨後點點頭。
“是的。”
“不過，無敵八和弦其實並不固定，它可以有很多變化，可以變成15634125，15634345等等。”[1]
薑意點點頭，聽的認真。
羅嘉錦卻注意到她對這些知識並不意外，不由得停下話頭問道：“學過？”
薑意遲疑點頭，“自己感興趣，找老師聽過幾節課。”
“噢噢。”
羅嘉錦應聲，知道她有基礎，也就不再科普那些簡單的知識，而是直接聊起來。
半個小時後——
羅嘉錦幾乎雙眼發光看著薑意，嘴角的笑意完全抑製不住，開始因為中暑的不舒服也在此刻徹底一掃而空。
“你大學學的真不是聲樂這些？”
薑意搖頭，“不是。”
“不過我有看專業書、專業課程，找專業老師指導。”
她對作詞譜曲這件事開始感興趣時，看過很多專業書籍以及網絡視頻課，後麵還專門找老師線上上課。
羅嘉錦點頭，忍不住感歎：“你這個天賦，不學聲樂真的是暴殄天物！”
薑意不好意思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麽。
不過羅嘉錦也沒讓她回答，而是換了一個主題繼續跟她聊。
羅嘉錦作為歌後，實力經驗都不容小覷。
縱然薑意不太喜歡長時間聊天，也忍不住折服在羅嘉錦老師的實力下，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就差沒拿小本子蹲在旁邊，全部記下來。
而羅嘉錦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在解答的過程中，看向薑意的目光越發歡喜和欣賞。
她開始就覺得小姑娘不錯，現在更是喜歡的不行。
性格溫和安靜、做事有條理、心地也善良，關鍵是，在音樂上有極高的天賦！
哪有人不愛才呢？
反正羅嘉錦自己很愛，她恨不得當場收薑意為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