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惡作劇成功給季嬈帶來的愉悅心情持續到入睡前, 一整個下午,隻要想到商言津穿著那件印了她唇印的襯衫給他公司的下屬開視頻會議,她就忍不住嘴角上揚。
一向潔身自好, 溫潤儒雅的總裁突然帶著女人的唇印出現在下屬麵前,他的那些下屬該是怎樣的驚訝與好奇,估計用不了多久,商氏集團掌權人身邊已經有了女人的大八卦就會在圈子裏悄然傳開吧。
寂靜的深夜總是容易將人的思緒拉回白日裏發生的事,晚上, 季嬈躺在**, 昏昏欲睡時,腦海裏突然浮現今天在試衣間裏的那個吻。
想起他在自己的撩撥下,克製,隱忍,堅守底線。
踩著失控的邊緣喘息, 最後賁發的欲念以微小的優勢戰勝理智, 他不再抑製。
他的手掌溫熱, 寬大, 一隻手就能牢牢的禁錮住她的腰, 將她掌控,源源不斷的滾燙熱意從他的掌心傳渡到她身上。
他的下頜線條清朗分明,五官硬挺, 但他的舌是柔軟的, 像挾著簇簇火苗, 卷著她的舌, 要一點點將她吞噬。
季嬈的心裏慢慢變得不自在, 胸口莫名滾動著壓抑不住的熱潮,被子底下的身體滲出密密麻麻的汗。
這本不應該, 她臥室裏開著26℃,是適宜蓋著薄被睡覺的溫度。
季嬈將被子從身上掀開,隻穿了一條薄薄的真絲睡裙,密密麻麻的汗不流了,但依舊難擋胸口的燥熱。
看來我的臉皮還是不夠厚。
季嬈伸手,摸了摸自己泛紅滾燙的臉頰,起身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涼水,濕潤幹燥的喉嚨和嘴唇。
夜裏不知何時下起了雨,季嬈早上起床的時候看到窗外地上有雨水清洗過的痕跡。
雨過天晴,空氣中夾雜著清爽的味道,季嬈到衣帽間裏換了條裙子,準備下樓到小區後麵的公園裏轉一圈,呼吸新鮮空氣。
走進電梯,剛下降一層,便在五十六樓停了下來。
這棟樓一層隻有一戶,這個時間,需要用電梯的肯定不可能是齊行洲那個夜間生物。
季嬈唇角一勾,她發誓,這次真是巧合。
電梯門緩緩打開,果然看到商言津站在外麵。
他手裏推了個黑色行李箱,看樣子是要出遠門。
季嬈彎著眼睛,對著他笑,“早上好呀。”
商言津推著行李箱走進電梯,“早上好。”
他今天穿著正式的西裝,沉穩,矜貴。
季嬈沒穿高跟鞋,站在他麵前隻到他肩膀的高度,她微抬下巴,看著他問:“商總吃早餐了嗎?”
商言津垂首笑說:“商總吃過了,你吃了嗎?”
季嬈遺憾的說:“我還沒吃,不過我今天肯定不能奢望你陪我吃早餐了。”
她視線落到商言津的行李箱上,“商總這是要去哪兒?”
商言津:“海城。”
“一千多公裏,好遠啊。”季嬈眼睫微垂,幽幽道:“那我豈不是要好多天都見不到你了,我想你了怎麽辦?”
她總是三言兩語就要訴說對他的一腔‘情意’。
商言津大概以為她要賴著他帶她一起去海城,正色道:“我有重要的事情。”
季嬈哦了一聲,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悶悶不樂,“那是不是會很忙,忙到連電話都沒空接。”
商言津笑說:“倒也不至於此。”
季嬈立刻就笑了,抬起頭,眸光亮晶晶,滿眼期待,“那你會接我的電話嗎?在你不那麽忙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電梯停在一樓,商言津抬起胳膊擋在電梯前,示意她先出去。
季嬈從電梯裏出來,回過頭,目光直勾勾的看著他。
商言津說:“隻要不是陌生的號碼,我都不會拒接。”
她的號碼在他的手機裏有備注,不是陌生號碼,意思就是,會接她的電話。
商言津推著行李箱往外麵走,季嬈彎著眼角,亦步亦趨的跟著他,“那我發消息你會回我嗎?”
“在你不忙的時候。”她補充。
商言津說:“不工作的時候,我看到消息會回。”
司機看到商言津出來,上前接過行李箱,替商言津打開車門。
車門關上,季嬈俯身,透過車窗玻璃看向坐在車上的商言津。
車窗緩緩降下,商言津側過臉,極有耐心的等著看她還想作什麽妖。
看得出來,他是個忍耐力很強的人。
而季嬈,她是個喜歡得寸進尺的人。
她對著商言津豎起一根手指,“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商言津:“你問。”
季嬈靦腆一笑,“見不到我,你會想我嗎?”
這個問題多少有些厚顏無恥。
所以商言津選擇沉默,季嬈完全能理解。
勞斯萊斯無情的從季嬈身邊駛過,剩下季嬈一個人站在原地,盯著車離開的方向,無所謂的聳聳肩,“不想就不想嘍。”
*
接下來幾天,季嬈又恢複了無所事事的日子,和小姐妹們逛逛街,購物美容,陪齊行洲打打遊戲。
商言津出差的前兩天,季嬈晚上睡覺前都會給商言津發消息,說很想他,問他什麽時候回來,得到的消息都是不確定。
群裏有小姐妹們發的他出席商業酒會的照片,他被一群人簇擁在中間,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大概率是在交談生意,季嬈估計他真的很忙,這種見不到麵,在對方有工作的時候頻繁**擾信息並不會在對方心裏增加好印象,所以之後幾天,季嬈都沒再給他發過消息。
周五晚上,季鴻振再次給季嬈打電話,提醒她不要忘了明天和林家的飯局。
想到她爸要撮合她和林家大公子,季嬈覺得拿下商言津這事還是要盡快提上日程。
季嬈打開微信,點進和商言津的聊天框,編輯消息:【商言津,我好想你啊,看不到你的這幾天,我吃飯都不香了,怕你嫌我煩,我連消息都不敢給你發了,你什麽時候回來啊,嗚嗚嗚。】
略顯做作的消息並沒有引起商言津的同情,得到的回複依舊是不確定。
季嬈坐在**深深歎氣。
翌日傍晚,季嬈化好妝,坐車前往飯局。
約定的時間是七點半,季嬈提前十分鍾到達酒店。
林家大公子林淵特意到大堂接她,林淵身形頎長,模樣斯斯文文,在富二代的圈子裏算是很不錯的長相,季嬈跟他不熟,但對方在自己已經明確拒絕過他的情況下,依舊說動家裏長輩,讓長輩安排相親撮合的行為令她實在提不起什麽好感。
不過這個圈子向來不會把喜惡擺在明麵上,季林兩家生意上來往頗多,顧忌兩家的麵子以及出於基本的道德素養,即便心裏對這場相親飯局十分不喜,季嬈麵上對林淵依舊客客氣氣。
林淵看到一身紅裙的季嬈從外麵走進來,眸中劃過驚豔,笑著迎上去,“季小姐。”
他朝她伸手,想和她握手。
季嬈微微頷首,打招呼,“林公子。”
不想和他握手,季嬈不動聲色的把包上小配飾摘掉扔到地上。
“哎呀,不好意思,我包上的東西掉了。”
旁邊的服務生立刻上前撿起配飾,遞給季嬈。
季嬈接過去,說了聲謝謝。
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包上的配飾,對著林淵笑了笑,問:“我是不是來晚了?”
林淵道:“不晚,我帶你過去。”
包廂裏,人已經到齊了,林家來的是林淵的父母,季家這邊,除了季鴻振,陳雅茹和季思柔也都來了。
季嬈和林淵一進門,就看到陳雅茹笑著對坐在她身側的林太太說:“瞧這兩個孩子走在一起多般配。”
林太太看著季嬈,眼神裏透露著滿意,回過頭對著陳雅茹的態度卻是不鹹不淡。
她出身富貴,和林董事長是門當戶對的商業聯姻,從心眼裏瞧不上陳雅茹這種上位的小三,且她兒子要相親的是季嬈,她心裏已經認定季嬈是她兒媳婦,自然不會相信陳雅茹是真心實意與自己相交。
不過陳雅茹的話她還是讚同的,季嬈和她兒子走在一起很般配。
季嬈挨個同包廂裏的長輩打招呼,“爸,陳姨,林叔叔,白阿姨,抱歉,我來晚了,讓你們久等了。”
“不晚,是我們來早了。”林太太笑著說:“嬈嬈出落的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季嬈佯裝羞澀的笑了笑。
座位都安排好了,隻剩下兩個擺放在一起的椅子。
這場飯局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撮合她和林淵。
季嬈也沒鬧別扭,大大方方坐到給自己安排好的座位上,低頭專心吃飯。
季鴻振和林父相識多年,無論是聊生意,還是聊起將來成為兒女親家,都很有話題,林淵的表現也稱得上紳士,坐在季嬈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季嬈,遞紙巾,倒飲料,觀察季嬈喜歡吃的菜,哪盤菜季嬈夾過,再次轉到季嬈麵前時,他就會特意讓桌子中間的轉盤停下,方便季嬈夾到自己喜歡吃的菜。
若不是季嬈婉拒他夾給她的菜,他大概是要連菜也要給季嬈夾。
一頓飯下來,季嬈吃得大快朵頤,林淵則是因為注意力都在季嬈身上,菜都沒吃幾口。
季鴻振對林淵的表現很滿意,時不時稱讚林淵穩重,紳士,會照顧女孩子。
林太太就謙虛的說照顧女孩子是應該的,是男人需要具備的基本素養,沒什麽值得誇的。
看情況,這樁婚事,雙方父母都很滿意,林淵更是迫不及待想與季嬈訂婚,就差季嬈點頭同意。
包廂裏好幾雙眼睛都盯著季嬈,林太太笑眯眯的拉著季嬈的手,要往季嬈手上套一個據說是林家祖傳給兒媳婦的手鐲。
季嬈連忙婉拒說太貴重了,不能收。
林太太一定要給,季嬈隻能扭頭看向她爸,讓她爸替她解圍。
她和她爸事先說好了的,今天隻是坐在一起吃頓飯,看看她和林淵能不能聊得來,要她點頭才可以,不會逼她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季鴻振和林父喝的臉紅脖子粗,樂嗬嗬道:“嬈嬈,你白阿姨喜歡你,她想送給你,你就收著吧,將來好好孝順她就是了。”
這都是什麽話,林太太是她什麽人,要她孝順。
季嬈眼底幾不可查劃過一抹冷意。
說什麽不會逼迫她聯姻,隻是過來看看,看來都隻是哄哄她。
今天分明就是一場鴻門宴,氣氛都到這兒了,如果她不收,就是不給麵子,不懂事,如果收了,這是林家祖傳給兒媳婦的,就等於她默認了同意和林淵聯姻。
“阿姨,這個我可真不敢收,我從小就沒輕沒重的,這種玉鐲子到我手上,一天不到就摔碎了,我奶奶愛玉,她說玉能保平安,小時候,她總喜歡給我戴玉鐲子,結果從我手腕上摔碎的玉鐲子不下十個,最後一次鐲子摔碎的時候還劃破了我的手,白阿姨您看。”
季嬈伸出右手放到林太太麵前,白皙幹淨的手上有一個兩厘米左右的劃痕,時間久遠,在大拇指和手背連接的位置,不仔細看,其實注意不到,但若是仔細看,能看出愈合前傷口不淺。
林太太看到季嬈手背上真有道劃痕,哪裏還好意思再勸季嬈收下玉鐲,不動聲色的把鐲子放回包裏,心疼的在那道傷痕上摸了摸,“多嬌嫩的手啊,當時一定很疼吧。”
季嬈笑說:“當時年紀很小,已經過去很久了,不記得有多疼,隻記得傷口有些深,嚇壞了。”
季思柔在旁邊沒憋住,“你那哪裏是鐲子碎了劃的,你那……”
話說一半,被陳雅茹在手背上狠狠一掐,頓時收住聲。
季鴻振的酒也醒了大半,目光不悅的看了季思柔一眼。
季嬈手上的傷疤確實不是什麽玉鐲子劃傷。
五歲那年,家裏的保姆帶季嬈去遊樂園,恰好在那裏碰到了本該去外地出差的季鴻振,他手裏還牽著一個比她大一些的小女孩。
他當時正和陳雅茹一起陪著季思柔到遊樂園玩,看到突然出現的季嬈,他隻是錯愕一瞬,便恢複鎮定,五歲的小姑娘很好哄,他跟季嬈說,季思柔是他朋友的女兒,還讓季嬈和季思柔一起玩。
季嬈不會懷疑自己的爸爸,信以為真,開開心心和自己的新朋友手牽手由保姆看著到一邊玩。
她玩累了,保姆從她的小書包裏拿出水杯遞給她,喝水的時候,季思柔突然衝上來搶她的水杯,那個水杯是爸爸買給她的,她不讓,爭執間,水杯打碎,季思柔用玻璃碎片劃傷了她的手。
後來爸爸哄她,說是季思柔有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杯子,她以為那個杯子是她的,才會跟她搶,劃傷她的手是不小心。
她說季思柔是故意的,爸爸卻告訴她是不小心。
小孩子受了委屈,痛哭一場,大嚷幾句以後再也不要和爸爸朋友的女兒一起玩,事情就過去了。
之後那段記憶越來越淺淡,直到陳雅茹帶著季思柔找上門,爸爸讓自己喊季思柔姐姐,那段早就拋到時空碎片裏的零星記憶才又重新深刻了起來。
根本就不是什麽朋友的女兒,那是他另外一個女兒。
謊言,欺騙。
所有人都知道,隻有她不知道。
所有人都幫著季鴻振遮掩他在外麵的私生女,就如同今天,誰都知道她手上的疤痕不是什麽鐲子劃傷。
她說是,就沒人會拆穿她。
林太太當沒聽見季思柔說的話,笑著說:“我看和我們待在一起,小淵和嬈嬈都不方便說話,不如我們在這裏敘舊,讓小淵帶嬈嬈出去聊聊。”
林太太目光轉向林淵,“剛剛過來的時候不是還碰到了小孟他們,說是今天也在這邊玩,你發個消息看他們走沒走,如果沒走,把嬈嬈帶過去和他們玩,你們都是認識的,平時也總愛組局在一起玩。”
林淵說好,側頭對季嬈說:“今天孟譽組局,孟悅雯也在。”
孟悅雯是孟家大小姐,是季嬈那群塑料姐妹花裏的其中之一,交情不算深,但偶爾會約著一起喝喝茶聊聊天,聚會上也經常能碰到。
季嬈直覺這個局不能去,孟譽和林淵關係不錯,他組的局肯定都是和林淵關係不錯的,自己今天和林淵是相親飯局,就這麽跟林淵到他兄弟組的局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默認和林家的聯姻,準備公開了呢。
孟譽今天在這裏組局大概率也是林家授意,就是不知道出主意的人是林淵,還是那位笑得慈善的林太太。
總歸都是林家人。
姓林的一家辦事真是不地道,一個坑一個坑的挖著給他跳。
出了這間包廂她就和林淵分道揚鑣,橫豎在人前她已經給了林淵麵子,私底下林淵應該清楚自己對他沒興趣,不然不會耍這種陰招。
結果才剛出包廂門,迎麵就看到孟悅雯帶著幾個小姐妹笑盈盈的走過來。
“嬈嬈,林淵,好巧啊,你們倆怎麽在一起?”
林淵看了季嬈一眼,笑說:“我爸請季伯伯一家吃飯。”
“兩家人一起吃飯。”孟悅雯露出一個我懂了的表情,衝著季嬈眨眨眼,挽住她胳膊,湊到她耳邊,輕聲說:“嬈嬈,你和林淵相親啊。”
季嬈忍著想罵人的衝動,笑眯眯的說:“沒有,就是兩家一起吃個飯。”
孟悅雯笑說:“你才剛回國,怕是不知道吧,在我們圈子裏,兩家長輩帶著小輩一起吃飯,其實就是相親局,這年頭,相親很正常的,沒什麽不好意思說,我最近也在相親,隻是這周就看了兩個,等會我給你看看我那些相親對象的照片,你幫我參謀參謀,看看哪個長得最帥。”
季嬈笑得比她還燦爛,“好啊。”
孟譽的包廂就在走廊另一頭,裏麵坐著的基本都認識,孟悅雯一進去就大嗓門說:“哎,給你們分享個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孟譽附和著問。
孟悅雯說:“季叔叔和林叔叔帶著嬈嬈和林淵相親了,郎才女貌,你們說是不是好消息?”
孟譽提聲,“那還真是好消息,行啊,你小子。”
孟譽胳膊肘碰了碰林淵胸口,“和季大美人相親這麽長臉的事竟然藏著掖著,你這兄弟當的不夠意思啊。”
林淵笑說:“隻是兩家一起吃頓飯,你們別總是說相親,嬈嬈會不好意思。”
包廂裏眾人起哄,“喲,這都還沒在一起呢,就護上了,我看你們倆幹脆在一起得了,門當戶對,挺合適的。”
包廂裏鬧哄哄的,都在開玩笑打趣季嬈和林淵,言詞越來越過界,開始嚷著讓季嬈和林淵喝交杯酒。
圈子裏有小情侶一起參加聚會時,經常會被起哄喝交杯酒。
沒人敢在這麽多家世顯赫的富二代麵前撂臉子。
但季家在北城的地位不輸於包廂裏任何一個人背後的家族勢力。
作為季家大小姐,季嬈當然……也不會當場撂臉子。
她當這些人說的話都是放屁。
逢場作戲的事,沒必要鬧到冷場的地步。
季嬈笑著說:“我最近感冒,吃了頭孢,不能喝酒,掃了大家的興,不如我以飲料代酒,敬大家一杯。”
她不能喝酒,自然也就沒什麽交杯酒。
林淵還算是有些分寸,端著酒杯,替她解圍,笑著說:“是誰想喝酒,來,我陪他喝個盡興。”
包廂門開著,走廊上有人經過,一眼看過去,裏麵氣氛歡快融洽,尤其是季嬈從始至終都沒有反駁眾人說的合適,般配這些話,看起來就像是對這場由長輩安排的相親很滿意,隻是還沒正式確認關係,被朋友打趣,有些尷尬。
走廊盡頭的拐角處,商言津聽著包廂裏麵傳來的玩笑聲,臉色突然有些不好看。
“商言津!”耳邊突然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
商言津抬頭,看到幾步外,季嬈眸光亮晶晶的看著他,她三兩步跑到他麵前,踮起腳尖,臉頰湊他很近,像是下一秒就要吻上來。
商言津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蹙眉,“聽說你在相親?”
話音剛落,季嬈問:“你怎麽回來了?”
季嬈說完才反應過來他問的問題,怔愣了幾秒,莫名覺得自己和他的對話像是自己背著他偷偷相親,詫異他突然回來似的。
她趕緊張口,想要解釋,卻慌不擇言,“不是,你聽我解釋。”
糟糕,越說越像心虛了。
果然,商言津扭頭就走了。
不好好聽人說話是吧。
“哎呦。”季嬈往地上一倒。
才剛倒下,正要耍賴,就看到商言津轉過臉,一言難盡的看著她,那樣子看起來像是要聽她解釋,結果一扭頭就看到她在耍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