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小崽子們, 來操練了!你們家雲霄君在火焰雷區等你們!”

伴隨著傳訊玉簡上的這句話響起,眾多分布在各個險地的萬劍宗弟子紛紛朝這裏飛來。

盡管他們對玉簡中那句“小崽子”特別無語又咬牙切齒,盡管他們並不太想遵守除了雲霄君之外的其他人命令, 但……

最終所有人都朝著火焰雷區急速飛來, 一個不差。

有人咬牙切齒:“我隻是遵守雲霄君的命令,你既然用他的傳訊令牌,定是雲霄君的意思, 我才不是遵守你的命令!”

有人喃喃自語:“我隻是好奇你和雲霄君到底是什麽關係,竟然能用他的令牌……”

有人憤憤不平,“敢叫我小崽子,你才二十多歲, 你還沒我一個零頭大呢,等我過去和你算賬!”

有人老實巴交,“既然是雲霄君的救命恩人, 我且遵守你一次命令。”

有人一臉崇拜, “嗷!能把萬劍訣修煉到那等地步,我還從未見過呢, 前輩, 等我過去請教!”

不管是什麽想法, 總之萬劍宗的弟子們動身了,紛紛朝著火焰雷區飛去,一路上萬劍流光,引起其它宗門集體圍觀, 不知萬劍宗發生了什麽事情, 怎麽好多人臉上都帶著怒氣?

這其中自然有遇到金法宗等四宗的弟子們, 但這些人此刻都有點忐忑,自家合體期的長老們突然就聯係不上了,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這導致他們底氣格外的虛,不敢輕舉妄動,於是就眼睜睜地看著萬劍宗的弟子們流星一般飛掠而過,別提有多憋屈。

但還有很多人比較好奇萬劍宗到底要做什麽,於是也跟在這群弟子身後一同飛行。

短短片刻,往日裏人煙稀少的火焰雷區一瞬間湧入了很多人。

這個地方不比其它險地隻有單一的一種元素化成的凶獸,而是火焰和雷電同在,導致這裏危險係數大大的增加,比之別的險地要危險很多倍,一般除非對自己非常自信之人,很少有人會在這裏,但現在這裏像是被捅了馬蜂窩一般,一波又一波人進來,或是結伴或是單獨,各個身上都帶著一堆防禦類法寶,拚著消耗法寶也要看一看萬劍宗在這裏做什麽。

萬劍宗每個人手上都持有定位玉簡,能清晰定位到謝危的所在地,但這不代表他們可以安全到達。

在進入火焰雷區的瞬間,他們就被無窮無盡的凶獸給淹沒了。

“啊!天!那麽多凶獸都朝著他們圍攏!”二流門派風清門一位女弟子驚呼,“怎麽凶獸都在攻擊他們,我們周圍反而很少了。”

她身旁的一位白衣男子嘴角抽了抽,無語道:“師妹啊,你還指望那麽多凶獸都來圍攻我們嗎?這麽一點我們都已經應付得很困難了!”

說這話,他一劍把一頭凶獸挑飛,劍氣噴薄而出,凶獸瞬間化成光雨消失不見,隻留下一枚晶石被他眼疾手快收了起來。

他臉色不見放鬆,反而更為凝重,專心對付著其它圍上來的凶獸。

他抽空看了一眼萬劍宗弟子所在的地方,他周圍有十來個弟子,每個人周圍都被無窮無盡的凶獸包圍著,修為從化神到合體不一而足,數量足足比他身邊多了十倍。

這讓他不由咂舌,喃喃道:“怎麽感覺他們像是得罪了什麽人,專門逮著萬劍宗弟子攻擊,這架勢很想要他們死一樣,什麽人這麽大膽,敢動萬劍宗的人?”

不止他疑惑,萬劍宗的弟子們也在疑惑。

在他們進入火焰雷區的一瞬間,便有密密麻麻數不盡的凶獸圍攻而來,若是所有人也就罷了,偏偏它們隻針對萬劍宗的人,其他門派的人身邊的凶獸還勉強可以應付,但他們……

嗬,這數量,耗死一群合體期修士都足夠了!

這讓他們又驚又怒,懷疑有人設局對付他們,第一時間就掏出玉簡傳訊了。

“雲霄君,有人要對付我們!”

“無窮無盡的凶獸,我的靈力快枯竭了,幾位師弟也快撐不住了!”

“那些凶獸隻針對我們萬劍宗,定是其它四宗搞鬼!”

然而這些呼喊宛如石沉大海,沒有傳來回音。

這不禁讓他們絕望了。

明擺著有人設計針對他們,故意引他們來此,而那個人就是召集他們來此的……謝危!

莫不是他搶了雲霄君的玉簡?雲霄君又如何了?是不是有什麽危險?為何不回應他們?

謝危是不是狼子野心,設局針對萬劍宗?

虧他們還對他心存感恩,顧念他對雲霄君和掌門的救命之恩而予以禮待,結果這人早有預謀,心思歹毒到要滅他們萬劍宗!

這個人從來都沒變過,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可恥!

怒啊!必須要揭穿他的陰謀!

於絕望之際,這些人非但沒有沮喪,反倒一個個被激發出了心底的怒焰,絕境中奮起,澎湃的靈氣肆意洶湧,森寒的劍光縱橫天地,他們要殺出一條路,他們要去救雲霄君,絕不容那小人欺他們萬劍宗!

但凶獸真的太多太多了,萬劍宗來青雲仙境的弟子足足有一百零八人,半路上他們三三兩兩的相遇結伴一起過來,一路拚殺一路往玉簡指示的所在之地走去,有的越聚越多,有的被凶獸潮徹底吞沒,數量足足銳減了一大半!

而且這數量還在以可怖的速度減少!

但卻無一人後退!

此來的一位合體期長老雲清奮力一劍**開眼前凶獸,厲聲道:“你們走,我給你們殿後!”

他殺向後方,浩**劍光滌**不休,拚盡全力阻攔凶獸,卻還是被無盡的凶獸潮淹沒了。

一群弟子悲憤,“長老!我定會為你複仇!”

不斷有人自殺式殿後,不斷有人自殺式前推,直至他們抵達玉簡所在之地時,一百零八個人隻剩下兩人了。

他們奮力衝出凶獸潮,通紅著眼睛看向前方,就見一道紅衣人影屹立長空朝這邊遠眺,神色凝重肅穆,而在他不遠處,他們心心念念的雲霄君正安靜地盤坐在地上,眼睛緊閉,無知無覺。

那兩人一男一女,滿身傷痕,血痕斑駁,男子名石宇,女子名紫劍,修為都在化神期後期。

石宇雙目通紅,悲憤叫道:“你這個劊子手!卑鄙小人!枉我們如此信你,你竟然算計我們,你把雲霄君如何了?”

謝危豁然一抬眼,身影迅疾而動,半空隻留下一道金紅色光芒,下一刻人已到了眼前。

兩人瞳孔一縮,想要躲避,然而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戰,力有不逮,況且謝危的速度的確太快,兩人一時竟沒有來得及躲開,被謝危兩隻手一人一邊按在了肩膀上。

“嘖!怎麽臨到終點反應就慢了?”謝危歎氣,“這可不行。”

話落,他掌心靈光噴吐,兩人一瞬間宛若被巨力壓製,全身都動彈不得,甚至有漸漸跪下去的趨勢。

他們驕傲地挺直了腰杆,寧死不服輸,寧死不下跪,任磅礴靈力欺壓己身,倔強地抬起了下巴,憤怒地瞪視著麵前的人。

一方壓製,一方反抗,在這極力的對峙之中,有什麽東西漸漸從被死死壓製之地深處冒出頭來,一點一點,一點一點……

“哢嚓!”

虛空之中仿佛響起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

謝危猛然一收手,往後一退,笑著輕拍兩下手,道:“成了!”

始終沉默的司昆豁然睜開眼,從地上站了起來,也注目看向他們。

兩人本來還悲怒至極的表情忽而一滯,表情都有些發呆。

紫劍一臉懵逼,“這……雲霄君,您……沒事?”

司昆看了眼謝危。

謝危輕輕打了個響指,半空萬千雷霆炸裂,岩漿噴湧,形成一隻又一隻凶獸,各個嘴裏都叼著一個人,全都表情發呆一臉懵逼,似乎是發生了什麽令人震驚的事情一般,但身上除了一些皮外傷,再無其它傷痕。

原以為死去的人全都還在。

這讓兩人徹底懵逼,又是喜又是懵,又有一種被耍了一般的惱怒感。

這時候,羅雲掛著一身破爛衣服唉聲歎氣地走出來,張口就熟練至極地道:“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們經曆一場生死廝殺後極致突破才準備的你們的修為或多或少都有進步你倆都快突破合體了這很好雲霄君沒事所有人都沒事趕緊的原地坐下準備突破吧!”

他不帶喘氣的說完,像是已經重複了很多次一樣,平鋪直敘沒有任何一點感情,然後一臉麻木地轉身,重新在那顆巨石後盤腿坐下開始修煉。

眾人:“……”

這時那些凶獸化成雷光與火焰紛紛散去,留下一眾萬劍宗弟子麵麵相覷。

紫劍看向司昆,道:“這……是真的嗎?”

司昆點點頭,道:“為爾等突破做準備。”

紫劍呆了一會兒,終於反應過來什麽,不可置信道:“你們……你們竟能控製凶獸?”

司昆道:“因緣巧合,可以溝通。”

紫劍眉毛跳了跳,她是個暴脾氣的人,此刻實在忍不住了,問道:“就算如此,但……何以如此慘烈?這不是在玩弄我們的感情嗎?”

“因為沒時間了。”

謝危上前一步,掃了他們一眼,淡淡道:“青雲仙境有大殺機大恐怖,我們都不見得能保得住命,隻能在短時間內盡力讓你們強大起來,若是我們無力救援,至少你們不會被其它四宗圍殺而死。”

所有人都猛然一驚。

石宇皺了下眉,不太讚同,“這不是一次普通的試煉嗎?青雲仙境我們聽說過很多,自信還是有把握到第三層的。”

司昆隻說了一句話,“金灼厭拿出了一座塔形祭器,是由很多遺族的血與骨鑄成的。”

這句話落,所有人臉色皆變!

祭器這種東西本就十分敏感,是由無數血與骨堆積而成,不知吞噬了多少生命,一旦出世必會引來腥風血雨,而現在這座祭器還是遺族的血與骨所鑄!

遺族的血脈裏有破碎法則殘留,很多人捕獵遺族用以修煉,但奢侈到用來做祭器,這般恐怖的存在,背後之人所圖絕對十分可怖!

什麽仙境崩塌都是小事了,這次要是他們能保住性命出去,怕都是會感謝上蒼垂憐了!

所有人再也無話可說,比起祭器帶來的風波,剛剛所謂的生死拚殺真的是小菜一碟,謝危所做,不過為他們活下來而已。

眾人對著謝危鄭重一禮,“多謝少宮主成全!”

他們身上雖然血跡斑駁,但經曆過這次生與死的考驗,都或多或少有所突破,更是有五人從化神期到了合體期,這為他們大大增加了生存機會。

此恩極大,理應重謝。

羅雲卻是在一邊聽得嘴角一抽,小聲嘀咕道:“這謝的可太早了。”

果然,下一刻,謝危慢悠悠擺擺手,笑道:“不謝,你們突破完後繼續去闖凶獸群,一個月內每人至少都得手握三千五百顆晶石,以保證進入第二層時都在二環之內。”

眾人一愣。

以他們的能力,殺個幾百頭行,殺個一千頭也行,兩千頭拚命也能做到,三……三千五百顆晶石?

要知道自古進入二環的都沒幾個好不,那可都是類似於雲霄君這樣的天縱之人啊!

就算時間是一個月,那也是很變態的了!

這絕對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然而謝危無情鎮壓,“誰若不去,我踹你們進凶獸群,難得的錘煉機會,可不能隨意放棄。”

眾人:“……”

謝大魔頭鐵血無情,冷酷鎮壓,將一群人都踹去修煉,言稱再不突破隨時召喚凶獸咬人,嚇得一群人寒毛直立,慌慌張張就跑了。

就連幾位合體期的長老都神色複雜地離開了,抓緊時機鞏固剛剛戰鬥所得的經驗。

司昆看謝危一眼,覺得他在教育人這件事上方法很是老成熟練,一頓恩威並施下來,一群桀驁不馴的弟子們是一點脾氣都沒了,反而還對他升起由衷的敬佩和敬畏。

手段略熟悉。

謝危毫無所見,隻是看著他們的背影越跑越遠,半晌幽怨地歎了口氣,“我感覺我快禿了。”

這次他拔了一百多片羽毛打入眾人體內,就是為了確保凶獸不會襲擊他們,他的丹鳳本體本就還沒長大,這麽一頓拔毛後,感覺羽毛都稀疏了不少。

短時間內絕對羞於見人那種!

司昆好心地遞過去一顆丹藥,道:“服下。”

謝危伸手接過,打量一會,臉色古怪,“生毛丹?你怎麽連這種稀奇古怪的丹藥都有?”

司昆……司昆麵無表情,“之前滅了幾隻惡妖,順手繳的。”

謝危“噢”了一聲,也沒在意,一口吞下,丹藥化作精華霎時流遍全身。

下一刻……

謝危麵無表情道:“我覺得我頭有點重。”

司昆眼神發直地看著麵前被一頭濃密光滑的黑發覆蓋著的人,艱難地點了點頭,“……重……很正常。”

那頭長發繼續生長,眨眼過膝,過腳,在地上蔓延一地,直至又長了一米多長才停下。

謝危低頭看了眼地上的長發,神色複雜道:“你這是生毛丹還是生發丹啊,這下完了,這麽長,我不會梳啊……”

他果斷扛起大刀,“還是一刀斬了吧。”

他隨意抓了把頭發,就要直接動刀,手腕卻忽而被人握住。

司昆默了默,道:“我來吧。”

謝危挑眉看他一眼,“你不是有潔癖?”

“……”司昆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道,“現在沒了。”

謝危掙脫開他的手腕,道:“我有,還是我自己來吧。”

他實在是難以忘懷之前司昆嫌棄他那副樣子,都成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了。

他抓住一把長刀,拿起長刀就要砍下,忽而鬼使神差朝司昆看了一眼,他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看似沒什麽情緒,但唇角卻微微抿緊,眉尾也聳拉下來一點,熟悉他的謝危立刻就知道了這是什麽表情。

他……在……失落?

謝危眨了眨眼,那一刀不知怎麽的就沒落下去。

他頓了頓,忽而收了刀,輕歎口氣,道:“算了,還是你幫我吧,我怕我自己斬的亂七八糟不好看了。”

那一瞬間,司昆唇也不抿了,眉尾也不聳拉了,一轉身就走到謝危身後,掌心出現一柄精致的木梳。

他解開謝危束發的發帶,一頭綢緞般黑亮濃密的長發霎時散落,他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的梳著,梳到腰際要剪斷那裏,動作一絲不苟,神情溫柔專注,似在對待天下最貴重的至寶。

他本就養尊處優,過慣了精致生活,那動作細致又輕柔,比謝危的莽漢式梳頭可不知好了多少倍,但謝危卻莫名有點不自在的感覺,他還從沒被人這麽精致地伺候過,一瞬間讓這位大老爺們無比別扭,總覺得哪哪都不太對,但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就是氣氛怪怪的,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略有些僵硬地道:“……倒也不必這麽……細致?你隨意剪一刀就行。”

司昆動作一停。

他也發覺了謝危的不自在,臉色微微僵了一下,沒再繼續做多餘的梳頭動作。

其實這一頭長發順滑無比,一下就梳通了,而他都梳了好一會了,純屬私心作祟,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他心底無聲一歎,從腰際撩起一捧長發,另一手並起,指尖劍芒吞吐,猛然一劃,一捧濃密的長發瞬間落地。

司昆一揮手,徑自收了起來。

謝危疑惑地低頭掃了一眼,神經粗大如他並沒發現這有什麽不妥的地方,隻是覺得略有些怪異,但也沒說什麽。

他以為事情結束了,正要自己束發,忽而一頓,臉色略有些古怪起來。

司昆……在給他束發?

一瞬間他心裏頓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全身寒毛都立起來了,不知為何就是覺得這行為極為詭異,下意識就要跑路,卻在下一刻……

“嘶!”

頭皮一痛,迫使他動作瞬間停下。

司昆正抓著他的長發給他束冠,一時沒防住他突然動作把他拽疼了,連忙道:“別動,快好了!”

謝危僵著臉道:“……我自己會束發。”

司昆毫不留情地打擊,“你每次束的都是歪的,參差不齊淩亂不堪,對不起你這麽好的頭發。”

謝危無所謂道:“男人麽,別那麽在乎表象,就算你現在幫我梳好了,下次我自己梳還是這樣,沒必要太計較,我也不能每次都指望你給我梳啊。”

我倒是樂意每次給你梳。

司昆暗道。

到底沒把這話說出來。

他不再說話,專心致誌給他束發,謝危渾身別扭,但頭發在他手裏,他動彈不得,隻能無奈地在原地等,別提有多不自在。

這一幕被很多人收入眼中。

遠處一群萬劍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齊齊張開嘴,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羅雲咂舌,“這……我沒看錯吧,雲霄君在給少宮主梳發?潔癖如雲霄君竟然在給之前他最討厭的人梳頭發?”

石宇沉穩道:“或許他倆真的有點貓膩。”

紫劍使勁用手指摳抓土石,激動到快抓狂,“不用或許了,梳頭發這麽敏感曖昧的動作一般人絕對做不來,你們看雲霄君那表情,那一臉鄭重的模樣,他倆絕對有點什麽!”

羅雲眯著眼睛看了半晌,小聲道:“可我感覺少宮主好像很不自在,一副很想逃跑的樣子,別告訴我咱們家雲霄君是……單相思?”

這句話落,空氣一瞬寂靜。

雖然很不想承認,雖然一萬個想裝瞎子,但那兩人的表情不要太明顯,一個溫柔專注,一個別扭尷尬,就是用腳指頭都能猜到是怎麽一回事。

萬劍宗這群弟子差點抓狂。

他們家天縱神武高不可攀從來隻有別人想攀高枝而沒有高枝想攀別人的雲霄君!

竟然!

單相思別人!

而這個人還是他之前嫌惡入骨的人!

啊啊啊啊簡直要崩潰了!蒼天無眼啊!為什麽少宮主之前明明那麽喜歡雲霄君,現在卻這麽避之不及的樣子?

到底哪裏出問題了!

頭疼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