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清醒了嗎
不尋常的探班
“哦哦好。”把龐叔當成主心骨的林溯言總算找回了一點神智。
他本想快速拿出手機報警的, 可自己的手就是不停地抖，根本不受控製。
這也不能怪林溯言。
他從小到大除了自己摔跤受傷之外，就沒有遇到過這種險些就要喪命的架勢。
今天發生的事情對他來說，完全像是踏入了另一個世界。
然而自己偏偏是漩渦中心的男主角之一。
不過有一說一, 要是換成其他人遇到這樣離奇的事情, 也不一定能保證自己會表現的比林溯言好。
所以龐軍沒再催林溯言, 給他足夠的時間冷靜下來。
其實是很能理解林溯言的。
他到底是個活在平凡世界裏的普通人，除非很倒黴地撞上什麽惡性傷人事件，否則基本能夠平安度過一生。
而刺殺這種事情，對於小老百姓來說絕對不是家常便飯，是會在三個月裏都成為這片區域的熱門話題久久不散。
況且林溯言還這麽年輕，他也沒多少社會經驗, 怕是連附近地區的打架鬥毆都沒有親眼看熱鬧過。
正常，正常。
有一點龐軍必須承認, 林溯言已經很算男人的了。
方才他一直躲在遠處的拐角圍觀事態發展，視力5.2的他親眼看到在張修遠掏刀撲過去的時候, 林溯言明明很害怕卻又折返, 正麵對抗拿刀的張修遠。
一開始龐軍還沒明白過來，後來他才意識到附近住著的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
要是張修遠追上去亂砍，很容易造成更多無辜老人的傷亡。
林溯言是想犧牲自己來保全大局。
就衝這一點, 龐軍打心底高看了他一眼。
人可以慫，但是絕對不能沒有擔當。
不過該罵還是要罵, 林溯言自己都是個沒有自保能力的普通人，性命關頭，還是要多注意保護自己的生命安全才是上策。
人沒了就真的沒了。
要不是龐軍出手, 林溯言的下場可就難說, 總之可以確認的是, 他絕對不會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
林溯言狠狠打了打自己僵硬的手，恨自己不爭氣，他憋住所有脆弱和害怕的情緒，終於打通了電話。
在報了準確地址之後，警察很快趕到了，接手了嫌疑人，林溯言和龐軍也跟著去了警察局。
具體過程林溯言已經記不清了，這期間的記憶全都是渾渾噩噩的，連時間過了多久他都沒有任何概念。
等他通宵後好不容易從一團漿糊的狀態中出來時，林溯言的手心一暖。
“喝點吧。”戴琳把剛衝好的熱咖啡放到他手裏，默默站到了一邊。
“……謝謝小戴姐。”林溯言勉強一笑，強撐起精神，瞄向正坐在辦公椅上喝茶的嵐姐。
不巧，林溯言被發現了。
“清醒了？”尤傲嵐放下杯子問道。
“嗯。”林溯言捧著咖啡杯的手握的更緊了一些，似乎想要從暖意中汲取力量。
他一點都不困，隻是思緒亂的很。
落地窗外的陽光雖然耀眼，但沒有什麽溫度。
距離差點被刺殺已經過了整整一天，時間指在了早上9:00整。
“那就好。”尤傲嵐的呼吸聲稍微重了那麽一下，像是在歎氣，但又不算。
“小戴，你把雨青和熊部長也叫過來聽著。”
樊不晚還在劇組，那就優先把他們兩個人教育一頓吧，至於熊竹萱，她待會有事要交代熊部長辦。
“是。”
戴琳飛速出門，很快就把王雨青和小熊帶到了辦公室。
然而剛一進門，辦公室內的低氣壓就已經濃到快要讓人呼吸不暢的程度，識相的王雨青在喊了一聲嵐姐之後就默默站在角落，沒敢說話。
什麽情況啊這是？
隻聽說大師兄好像遇到了什麽危險，剛在警察局做完筆錄。
熊竹萱對今天的事略有耳聞，但具體還不清楚。她站在了戴琳身旁，安靜聽著。
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始了。
“龐叔，那邊怎麽說。”她別過頭問道。
“還好有監控，柳律師也跟到警局了，判定殺人未遂應該沒問題。但因為我們的人沒受傷，估計關不了張修遠多長時間，這一點柳律師會盡力。”龐軍回話。
“嗯。”尤傲嵐點頭，和她預計的相差不大。
反正這種惡性事件就先交給法律解決，後續問題，她會再找人談。
“監控？”林溯言精神了一些，有幾分不解，“我記得那條小巷沒監控啊，監控很早就壞了。”
“我讓人修好了。”尤傲嵐淡淡道。
林溯言聽完之後更疑惑了，嵐姐怎麽會親自管這點雞毛蒜皮的事？
忽然間，他的腦海裏隱隱約約冒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隻是這個猜想聽上去太細思極恐了，他不敢確定。
“嵐姐……”
坐在沙發上的林溯言微微仰頭，仰視著不遠處自始至終都無比冷靜強大的女人。
不管發生了什麽，嵐姐都像是一顆定海神珠，沒有人或事能夠讓她的情緒波動半分。
這就是強者的世界嗎？
向來一副快樂狗狗樣子的林溯言，此時正耷拉著腦袋萎靡不振。雖然讓人心疼，也讓人忍不住想安慰他幾句，但該給的教訓一樣也不能少。
這一次尤傲嵐真正地長歎了一口氣，站起身，走到林溯言的麵前。
“所以，經過這件事後，你還打算拒絕公司給你的安排嗎？”
聽到這一句戴琳就已經完全明白了，她的站姿保持不變，額頭微微冒汗。
用這種方法來讓林溯言切實感悟，尤總果然不走尋常路。
隻是這教訓，是不是太狠了一點，他到底還……
戴琳微不可察地蹙眉。
“我很早就和你說過，讓你盡早搬到我給你安排的住宅區，但你拒絕了。”
“熊竹萱給你安排的工作團隊和專車接送，你也拒絕了。”
“現在呢，你還覺得自己能過回普通人的生活嗎？還要繼續拒絕下去嗎？”
尤傲嵐冷然道。
到底還是太年輕。
雖然知道林溯言是不想給大家添麻煩才拒絕一切好意，但他現在已經是藝人了，不是普通人。
不聽從專業人士的建議而固執己見，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與其強加給他，倒不如讓他自己親身體驗一番。現在，想必他應該明白了。
林溯言嘴巴囁嚅著，有點慌亂，茫然地看向尤傲嵐。
還沒理解透嗎？
“龐叔。”尤傲嵐喊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麽。
“是。”龐軍心領神會地站出來，向林溯言解釋道。
“從上周開始，總部巡邏保安就開始向上反饋，說有一位可疑人員一直徘徊在附近，似乎精神不太正常，他們已增加人手進行便衣監視。”
“加上自張修遠退賽後，小姐就深謀遠慮地安排人二十四小時監察他的動向。兩邊核實之後確定，可疑人員正是張修遠，而他已跟蹤你一周之久。除此之外，我們還發現他已使用非法途徑購買了管製刀具，疑似有攻擊計劃。”
“為了不打草驚蛇，並確保能用合法方式鏟除危險因素，小姐檢查了從你家到公司兩點一線路途中所有的監控，修繕或安裝，保證監控運行清晰沒有視野盲區，方便拍下他的犯罪證據。”
“而今天，我推測張修遠極有可能動手，於是在小姐的命令下一路隨行保護，直到張修遠出現攻擊行為我才出手。”
說到這裏，龐軍還安慰了一下受到驚嚇的小朋友：“你放心，我有百分百把握不會讓他傷到你的。”
林溯言瑟瑟發抖。
聽到現在他都還有些恍惚，當世界的陰暗麵被挖掘出來赤條條地放在陽光之下，他才驚覺原來不是自己運氣好，而且有人在背後默默保護著他，替他解決一切危險。
這個現實極大地衝擊並重塑了他的世界觀，他久久不能回神。
忽然，他腦子裏的一根弦崩緊，下意識站起來，手裏的咖啡灑到了他的手腕，他絲毫未覺：“我媽呢？我到現在還沒回去，她肯定會擔心的！”
“這你放心，我已經叫人第一時間通知並安撫住了阿姨，她會安心等你回去。”
等你想起來報平安，怕是阿姨早就報警說你失蹤了。
“那就好。”林溯言重新坐了下來，接過戴琳遞來的紙擦了擦，繼續沉默。
半晌。
“所以……這一切都是嵐姐的安排嗎？”不開口還不覺得，一開口他才發覺自己的喉嚨艱澀無比，複雜地看向嵐姐。
“沒錯，隻有你親身經曆後得出的經驗教訓才最深刻。”尤傲嵐打破了他的幻想，終於撕開了她溫和強大麵具背後的冷靜。
這種冷靜或許並不是讓其他人舒適的程度，但從大局上來看，是事半功倍的最好方式。
她也沒有向別人解釋的必要。
“溯言，不是我危言聳聽，自從你決定要踏上這條路之後，你勢必會暴露在很多人的眼睛之下。”
“給你配備專業團隊不是一種施加的壓力，你也不用覺得我給你安排的住宅區是一種施舍，怕難為情或者別的什麽而拒絕。以上的一切都是傲煌在綜合考慮之後給出的結果。”
“你想，如果沒有我的幹預，張修遠會不會直接追蹤到你家，會不會在惱羞成怒之後對阿姨下手？你出名了之後，會不會有狗仔跟到你家問一些很冒犯的問題，會不會有奇怪的私生粉打擾到阿姨的正常生活，甚至沒辦法讓她繼續工作？”
“而這些危險因素在你接受公司安排之後都會降到最低。”
“我現在給你足夠的時間，你好好思考一下。”
說完後，尤傲嵐就不再把自己的目光投放在林溯言身上了。
他的感受最直觀，也算是經曆過了生命危機，他會想明白的。
“雨青，你呢？”尤傲嵐點名問道，“你現在是還沒出門，但你還打算住在原來的地方嗎，讓安安在那麽遠的幼兒園上學？”
這三個藝人，沒一個好意思搬家的，都不想給公司添麻煩。
雖然尤傲嵐明白這是因為他們的心性好，但，成年人也該試著學會坦然接受，而不是一味推阻。
聽完了前因後果，王雨青此刻臉色煞白，她無法想象要是自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她會怎麽樣。
要是哪天因為她的脾氣她的固執導致有人對她起了殺意，而那個人在進不去總部大樓之後轉而天天蹲點幼兒園，跟蹤她的侄子王願安……
王雨青握緊拳頭，瞳孔泛紅。
絕對！不允許！
在聽完嵐姐的話後，林溯言和王雨青兩人一陣後怕。
正因為家庭的不完整，他們才會格外珍惜自己唯一的家人。
即使是追夢，他們也是想讓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
如果沒有這個前提，那麽一切都將沒有意義。
“嵐姐，我錯了。”林溯言終於想通了，他不再猶豫，“我想帶我媽一起搬過去。”
雖然他在老小區住了很久，有很深厚的感情，而老媽交的很多朋友也都住在那，可一切都沒有安全重要。
感情可以再培養，朋友也可以再交，但命隻有一條。
“我也是，嵐姐，我不強了。”王雨青不僅沒抗拒，反而還比林溯言更急迫，“安安能不能轉學到住宅區附近的幼兒園呢，這樣我接送起來也更方便。”
“這個自然，”尤傲嵐聲音低柔，似在安撫他們，“你們的熊部長會安排好這一切的。記住，有需求就要提出來，不要憋著不說，能不能實現和滿足是另外一回事，不用你們操心。”
熊竹萱站出來領命。
哎早這樣不就好了，非要被尤總嚇一嚇才老實，以後可都得要好好配合我工作才是。
她自從安排好他倆的工作團隊連工資單都給開了，結果倆團隊被迫在家帶薪休假。
這下終於不用浪費高額工資了。
“行了，你們趁今天就去把手續辦了吧，這種事情越快越好。明天就是《未來金曲王》的總決賽，溯言你好好調節一下自己的情緒，晚上彩排結束後盡量就和阿姨先住到新的住宅區裏。”
“雨青你也是，明天作為幫唱嘉賓不要緊張，就當提前適應一下大舞台。樊不晚那邊我會另行通知，都下去吧。”
“沒問題尤總。”得到任務的熊竹萱立馬帶著這兩個人離開，一刻也閑不住。
隻是可憐了林溯言，那杯熱乎乎的咖啡一直捧在手裏，可直到涼了他都沒有機會喝上一口。
辦公室再度恢複了安靜，終於解決一樁心事的尤傲嵐捏了捏眉心。
“辛苦龐叔了。”她道。
“為小姐分憂，不辛苦。”龐叔搖頭。
何況這對他來說確實算是小事一樁，沒什麽難度，自然不存在辛苦不辛苦。
能幫小姐做事，也算是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他們這個年紀的人都是這樣，和當代年輕人擺爛上班不一樣，要是讓他閑著拿工資反而渾身別扭。
“那……”尤傲嵐看了一眼時間，還可以再去劇組探班一趟，“龐叔，帶我找樊不晚。”
既然要解決，那就一次性全部解決。
順便再去探望一下項導，問問他近況。也不知道劇組方麵最近怎麽樣了，撤資風波還有沒有後遺症。
雖說項導時不時會發來樊不晚的狀況讓她放心，但也僅此而已，有些事情不方便用軟件溝通。
當尤傲嵐抵達劇組時，正好到了劇組放飯的時間。
項斯年安排的餐食條件還是非常不錯的，遠遠高於行業水平。
大概是名導效應，就算有人覺得餐食不好吃也不會自己偷偷點別的餐，大家的夥食都一樣，沒人敢搞特殊。
樊不晚剛領到盒飯就聽說嵐姐來了，立馬興高采烈地跑過來迎接，兩個人走到了角落。
“嵐姐！”
待在劇組這些天，樊不晚開朗了許多。
“嗯。”尤傲嵐麵上浮現了清淺的笑意。
她都聽項導說了，樊不晚在劇組裏表現的非常刻苦，還帶動其他人也變得積極起來。
據說還掀起了練武狂潮？
“嵐姐你怎麽有空來探班了？”樊不晚很是高興，又有些惴惴不安。
能被經紀人掛念關心自然是件好事，隻是嵐姐這大中午跑過來，顯然不太對勁啊。
“確實是有事情要和你說，是這樣，昨天……”
尤傲嵐剛開了個口，項斯年聞聲而來。
“小嵐啊，來了怎麽不和我說一聲。”他樂嗬嗬道，湊熱鬧地加入了對話。
“剛碰到不晚沒多久呢，想著通知她點事後就過去找您，沒想到把您驚動了。”尤傲嵐笑道。
“哪門子驚動，就我們三個人聊天，說話那麽客套幹什麽。來，你飯也沒吃吧？去我那邊吃點東西，我有多的盒飯，不晚你也過來吧。”
尤傲嵐還想再推辭幾句，畢竟她找樊不晚也就是幾句話的事，沒必要打擾項導的休息室。
餓，倒是也有點餓了。
“怎麽，嫌棄我這裏的盒飯？我跟你說，我這三葷三素一湯還有水果酸牛奶的配置算很不錯了，找營養師搭配過的。不過今天你沒趕巧，不然每周我還會安排一次自助餐，都是高檔貨。”
項斯年說起這件事還很驕傲，在他的劇組裏，無論什麽身價的演員都一視同仁，隻要你來拍戲，今天有你的戲份，那就放飯。
什麽三千塊錢一天的明星餐標費，在他這裏是沒有的。
“再說了，這飯算起來也是你掏的錢，你不吃不就虧了？”項斯年冷不丁抖了個包袱。
沒等尤傲嵐反應過來，他自己先破功，捧腹大笑。
尤傲嵐吞掉了其他投資商，成為《長空》唯一的讚助商，也不就是她掏的錢嘛～
在那之前，自己可緊著經費摳摳搜搜了，哪有現在這麽大方。
尤傲嵐也笑了，她在吃東西方麵不算太挑，反正餓了，那就吃點吧。
就當檢驗自己花下去的錢有沒有落實到位。
盛情難卻，尤傲嵐沒再拒絕，抬腳就跟著項導走。
樊不晚在一旁聽的一臉懵逼，什麽都不敢問，亦步亦趨地跟在嵐姐身後。
她的關注點其實很簡單：不管怎麽樣趕緊找個地方先開車！我手裏的飯盒要冷掉了！
到了項導的休息室，揮散其他工作人員之後，房間裏就隻剩下他們三個，隱私性很好。
尤傲嵐當著項導的麵，把公司裏的事和樊不晚都說了一遍，包括林溯言被跟蹤，差點受傷，到現在和王雨青一起去辦手續等等。
樊不晚手裏的筷子剛拌了幾口飯，在聽完嵐姐的話後都頓住了。這麽大的信息量，她哪裏還有心情下咽。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她居然一無所知。
“那大師兄現在怎麽樣了，他還好嗎？我記得明天就要決賽了，挑決賽前一兩天下手，那個張修遠真是……”她很擔心。
要是自己在公司跟著大師兄的話，好歹還能幫忙出一點力，製服那個瘋子。
“沒事，被嚇到了而已，緩一緩就沒事了。”尤傲嵐擺手，讓她不用擔心，“我來找你也是為了住宿問題，你現在是住在武館對吧。”
“對，有時候趕不回去就幹脆在劇組的折疊椅上睡覺了。”樊不晚很誠實。
尤傲嵐知道她的情況，所以在三個藝人當中，唯一不讓人操心的就是樊不晚。
武力值這麽強，要是遇到類似這種喪心病狂的人，沒被她逮住反過來揍一頓就算不錯了。
“那從武館搬過去，和你大師兄二師姐一個小區裏，你有異議嗎？”
“沒有。”樊不晚搖頭，很是爽快，“我就一個人，來回搬行李也快，等劇組這邊結束了我就住過去。”
“那我就讓熊竹萱直接幫你安排好了，回頭你再補個手續就行。”
“好。”
尤傲嵐就欣賞她從不拖泥帶水的性格，不愧是三個人裏麵最年長的一位，最讓人省心。
項導一邊吃飯一邊吃瓜，怎麽說呢，小嵐公司發生的事情還挺電影的，讓他這個拍慣了電影的人都覺得非常戲劇化。
“那你之後打算怎麽辦，要不要曝光這件事？曝光了之後，那個人東山再起的可能性基本上為零，還能給你家藝人貢獻熱度。”項斯年站在一個第三方的角度來說，還是比較客觀的，並非故意拱火。
“溯言他目前隻想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決賽上，我尊重他的決定。”
換而言之，傲煌不會去主動曝光張修遠的惡行。
吃悶虧不是傲煌的性格，不死不休才是宗旨。此仇不報並非偃息旗鼓，而是等待它終有一天發酵的時期。
這一天，不會太晚。
樊不晚在吃完飯後就默默退到一邊，去給林溯言打電話問候一下，而項斯年正好也要向尤傲嵐說幾件正事。
“我之前不是和你說，原著作者特意跑來片場要見衛敏嘛，然後她呢對樊不晚很滿意，關於結局部分我們也做了很大的改動，拍出來的效果也很好。”
尤傲嵐點頭表示知道。
樊不晚在電影裏的戲份從一個出場撐死十分鍾的小配角，硬生生被加了很多細節進去，都快趕上女二女三了，要不然她也不需要在劇組呆這麽多天。
“這麽說吧，樊不晚給了我很多靈感和信心。其實我早年的時候構思過一個劇本，一直苦於找不到合適的人選開拍，和她接觸這麽一段時間，我有點想試試了。”
項斯年開誠布公。
“什麽類型的劇本？”尤傲嵐狐疑，她上輩子怎麽不知道？
“武俠，我想要回到最開始武打電影中快意江湖拳拳到肉的那種感覺，演員我隻找有實力的，不挑長相，長得好看的我還不要。電影裏有愛情，但不會是主線。”
項斯年說出來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這樣的電影，聽起來就是會賠本的買賣，他居然還妄想讓小嵐投資。
這張老臉都要丟死了。
“您是說，這部電影還想找不晚繼續合作？”尤傲嵐抓住了重點。
“對。”
項斯年點頭，鄭重承諾。
“她會是我新電影的女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