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大的元星曄並沒有發現氣氛的不尋常, 他看二人不說話,撇撇嘴開始吃飯。
班主任因為這事被校長狠批了一頓,而季家武更是忍痛割肉才讓丁藍消氣。
出門坐到車裏, 丁藍看著顧來保護元星曄的保鏢。
“我讓你看著星曄保護他的安全, 你是怎麽做的?要不是季家武給我打電話, 我還不知道我孫子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她把人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五大三粗板著臉格外凶狠的大塊頭被訓的垂下腦袋, 隻是那雙眼裏卻沒有任何的波瀾,冰冷一片。
他身體緊繃,丁藍以為他是緊張害怕,畢竟元家給的報酬非常豐厚。
“哼, 再有下次你就給我滾蛋。”她完全沒有在孫子麵前的溫聲細語, 反而擺著高高在上的姿態。
高大男人點頭。
元漓接下來都沒怎麽理元星曄,即使對方耐著性子找她搭話。
元星曄異常鬱悶,他完全不懂元漓為什麽又生自己氣了。
放學後, 元漓囑咐季宴辭,“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他點頭。
元星曄站在一旁,撇撇嘴,“你這麽擔心他幹什麽, 你為什麽不理我啊,元漓。”
他幽怨的望著二人。
“你也看到他爸爸的做法,當著老師同學的麵下手就這麽狠,回去關上門隻會把人往死裏打。”元漓到底還是拉上了元星曄, 走到沒人的地方說了事情的嚴重性。
元星曄蹙眉, “他爸爸這麽可怕嗎?”
“有些父親不配稱之為父親。”元漓握緊他的手,“等會兒回去我和奶奶會吵架。”
她受夠了在元家事事遇阻的日子, 所以打算說開一些事情。
“為什麽?”元星曄急了,如果兩人真的吵架, 他要幫誰呢?他很糾結。
“因為我和元家人的理念不同。”元漓道。
兩人出門上車,之後發現副駕駛坐著一位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
他長相普通,麵無表情的時候還挺可怕。
元漓從他身上感覺到了危險。
“這是夫人找的保鏢。”司機介紹。
聽到這話,元漓點點頭,沒有再去打量。
一路上她沒說什麽話,哪怕旁邊元星曄鬧騰不行。
到了元家,二人一起下車往大廳走。
丁藍果然等待多時,看到元漓冷哼一聲,眼裏帶上不滿。
顯然她很在意元漓胳膊肘往外拐的行為。
“我們談談。”元漓把書包遞給元星曄,“你幫我拿上去。”
以往看到這一幕,丁藍會覺得姐弟之間很友愛,現在卻哪哪都覺得不順眼。
“星曄又不是你的傭人,你怪會指使他的。”丁藍陰陽怪氣,對孫女沒有半點的溫和,“星曄把書包放下,你是我們家的少爺,是主子不是什麽下人。”
元星曄聽到這話,左右看看,皺起了眉頭。
元漓淺笑,“你聽不聽姐姐的話?”
“你倒是會擺譜。”丁藍冷嘲,“星曄別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元星曄陷入了兩難。
“星曄,你上去玩遊戲吧。”元漓又道。
這下不等丁藍說話,元星曄就拽著書包“噠噠噠”跑著上樓。
丁藍麵部一冷,“之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這麽會拿捏星曄。”
“我們是親姐弟,我讓他幫我做些事情就是拿捏了嗎?”元漓覺得好笑。
“嘖,誰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丁藍道:“以前是我看走了眼,你是個有心機的孩子。”
她完全是敵視的看著元漓。
“我想把弟弟教好,這是心機嗎?”元漓雙手環胸,氣勢一點也不輸混跡圈子多年的丁藍。
以往丁藍會驕傲,此時卻怎麽看怎麽不舒服。
這股強勢勁很有元漓母親的影子。
想到這裏,她微微眯著眼睛,“教弟弟?嗬嗬,向著一個外人和弟弟作對?你就是這麽當姐姐的嗎?”
“做錯事的是他,我如果無條件站在他身後,那才是害他。”元漓道。
丁藍卻是冷哼,顯然自動過濾這些大道理。
元漓揉著眉心,“你們元家幾人都是無法理喻,這麽下去你們會害死星曄的,希望你們到時候不要後悔。”
“你閉嘴!”丁藍拍著桌子,“你這是在詛咒星曄嗎?他可是你親弟弟!”
“你們以愛之名滋養他,灌輸的理念全部是錯誤的,難道這不是害他嗎?”元漓並不害怕她的動靜,直勾勾看著她,
“被過於溺愛的孩子,最後結果是什麽樣的,你上網搜搜就能知道,這麽淺顯的道理,真不知道受過高等教育的你們為什麽就是不懂。”
“你的意思是我對於星曄的愛是錯誤的?我不應該對他好?真是可笑。”丁藍冷嗬。
看到她歪曲自己的理念,元漓隻覺得心累,沒了繼續說話的興趣。
“希望你能一直繼續保持這個理念。”這人無法溝通,元漓起身離開。
丁藍的教育讓她罵不出什麽髒話,所以她連續摔了幾個瓷杯,以表示內心的憤怒。
這個元漓竟然敢這麽和自己叫板,真是要上天了,她可不能允許這人繼續待在星曄身邊。
元漓上樓回到房間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玩遊戲的元星曄。
男孩低著頭,鴉羽般的睫毛微微抖動,唇瓣揚起,似乎心情不錯。
元漓沒和他搭話,而是收拾自己的行李。
丁藍難以溝通,那麽剩下的人呢?她完全不抱希望。
“你這是幹什麽?”聽到動靜,元星曄抬頭很是不解。
“收拾行李。”元漓說:“剛剛和你奶奶吵了一架,她肯定不想讓我繼續待下去。”
“啊?可是她也是你的奶奶,不會這麽心狠吧。”元星曄眨巴著眼睛。
“我可不算她的孫女,特別是惹她不開心和她作對之後。”元漓語氣緩慢,沒任何的傷心。
“真的不能和好嗎?”元星曄抱著遊戲機沒了心情玩,“我去和奶奶說說。”
“別去。”元漓拉住他,又抱了抱他,“她隻會覺得我教唆你。”
說起這個,她眼裏露出諷刺。
元星曄抿著唇,內心有些不舒服,畢竟兩邊都是自己的親人。
晚飯時間,丁藍看元漓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她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喜,一桌子人都看出來了。
他們很是不解。
“借著這個時間,我有些話想和你們說。”等都放下碗筷,元漓才開口。
“你們覺得自己對星曄的無限包容溺愛是為他好嗎?”元漓問。
丁藍第一個點頭,“那是當然,他是我的孫子,我寵他天經地義。”
“那你知道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嗎?簡直被寵到無法無天。”元漓看著幾人。
元國耀皺眉,這是對孫女說教語氣的不滿,元時淵沒說話,臉上是毫不在意,而溫月低頭掩飾自己的笑意。
打起來打起來!
“元家是很能耐,但是能一手遮天嗎?”元漓望著在場眾人,“元星曄各種欺負別人,對方隻能受著不能反手,不然得到的就是你們的報複,你們要知道一個道理,兔子被逼急了就會咬人。”
“漓漓,我還不需要你的建議。”元國耀聲音嚴肅起來,“我元國耀在圈子裏混了這麽多年,可不是白混,還是有人樂意賣我一個麵子。”
“嗬嗬。”元漓心裏並不失望,畢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她伸手拍著手掌,“希望您能一直如此有恃無恐下去,希望您永遠都不會後悔。”
“漓漓,你這是幹什麽?”元時淵沒想到她說話字字帶刺,“別鬧了,聽話。”
“連正常小孩都懂的是非,結果你們這幾個大人卻怎麽都理解不了。”她起身,最後看著元星曄,“星曄,你要跟我走嗎?”
“我…”元星曄一直默默聽著,聽到元漓說他做的那些事情,還有些不高興,結果這時候又聽到她如此說,頓時愣住。
“你想帶走我孫子?”丁藍立馬慌了,“是蘇藝讓你這麽做的嗎?”
當初離婚蘇藝就想帶兩個孩子走,她有工作有收入來源能夠養育好孩子,但是元時淵不能在生育,元家怎麽可能放手。
但這場婚姻元時淵是出錯方,所以女方擁有優先選擇權。
元家為了留住唯二的兩個孩子,各種下作手段層出不窮。
比如工作上的打壓。
沒有經濟來源,她就無法給孩子更好的未來。
最後,蘇藝終於還是妥協了。
元家人根本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根本沒任何的底線,她隻是一個普通人,還有在乎的家人兄弟姐妹,怎麽可能因為自己去連累他們。
此時聽到元漓想帶走元星曄,他們立馬就覺得這全部是蘇藝教的,當初對方放手是迫不得已,所以現在又起了這種心理嗎?
這些年她也回國想看看元星曄,但是被丁藍盯的死死的,她不在乎孫女和親媽聯係,但是親孫子卻不行。
幾人皆敵視看著元漓,隻有溫月巴不得姐弟兩人趕緊走,那麽她就少了競爭對手,當然麵上不能表現出來。
“不是媽媽教的,是我自己的決定。”元漓看著丁藍,“我能通過人脈拿到價值千萬的香水,自然能給星曄一個明亮的未來,我的人脈手上的資金並不比你們的少,而且那些人不會賣小小元家的麵子,所以當初對付媽媽那套對我沒用。”
她掃視幾人,毫不客氣的說出當年元家做的齷齪事。
三人臉色陰沉可怖,沒想到元漓竟然知道的這麽清楚。
“就算如此,你一個未成年可沒法當星曄的監護人。”元時淵開口,咄咄逼人,“這在法律上是不允許的,所以元漓你別想帶走星曄。”
“星曄你是什麽想法?”元漓沒吭聲,隻是看著元星曄要一個態度。
元星曄再次陷入兩難,這件事對於七八歲的小孩來說太殘酷。
“元漓…”他不舍的看著元漓,“可是…”
他這句話沒說完,但是態度已經表明,畢竟元家他待了整整七年。
“我不怪你。”元漓伸手摸摸他的頭,“再見。”
說完,她自顧自上樓拎著行李箱,之後打電話給周仰。
後者什麽也沒問,“等著我去接你。”
元家三人看到她下來,皆是擺出勝利者的姿態。
丁藍更是和藹的抱著元星曄,“乖星曄,奶奶沒有白疼你。”
元星曄卻隆起眉頭,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一家人目送元漓離開,卻沒打算送的意思,就像她回來時,沒人去迎接。
元星曄準備動彈,卻被丁藍拉住,“你別去送她,她想帶你走,可不是什麽好人。”
元漓踏出大廳,沒兩步就看到新來的保鏢。
這人凶巴巴的樣子,沒想到這麽愛聽八卦。
她腳步一頓,之後衝對方點點頭,就要錯過他身邊。
“需要我送你嗎?”
元漓沒想到他會主動開口,微微一愣,“不用,有人接我。”
“你是個好孩子。”男人不由勾起唇,不過他笑起來依舊會嚇到小孩,但他眼裏的情緒卻很溫和。
“謝謝。”元漓曄衝他笑了笑,之後朝著門口走去。
沒等一會兒,周仰的車就駛來,他打開車門把行李放在後備箱,伸手揉揉元漓的頭,“這元家,我們還不稀罕待呢。”
元漓被他嫌棄的表情逗笑了,“周仰叔叔謝謝你來接我。”
“跟我客氣什麽?”周仰故作生氣,“不要這麽生疏。”
元漓“嗯”了聲,之後坐在副駕駛。
周仰帶著她去了自己的住處,“漓漓要出國嗎?”
“等過段時間再看看,我現在思緒很亂。”元漓癱在棕色沙發上,她揉著眉心,是真的疲倦,“你說人與人之間的溝通,有時候怎麽就這麽難?”
“過於自負自大的人往往活在自己的世界。”周仰圍上圍裙,“今天煲湯,給你補補。”
元漓立馬丟掉那些煩心事,跟著進廚房。
季家。
因為季宴辭的原因季家武丟失了一筆利益,雖然說不上多麽珍貴,但隻要想到是因為這個便宜小兒子,他就恨得牙癢癢。
所以當季宴辭回來時,他讓人跪在院子裏不許吃晚飯。
季白羽得意洋洋的看著跪在地上,狼狽如同一條狗的季宴辭,“哎呀,弟弟這臉是怎麽了?真是可憐啊。”
季宴辭本來不想理他,但是這人像蒼蠅一樣“嗡嗡嗡”亂叫,而且還提到了他的媽媽。
“你和你媽媽一樣可悲,永遠得不到爸爸的愛。”季白羽哈哈大笑。
稚嫩甚至悅耳的聲音,說的話是那麽惡毒可怕,路過的傭人都垂下頭加快腳步,隻當沒有聽到。
季宴辭抬起頭,冷冷盯著他,“這件事果然有你的手筆。”
“沒錯,就是我打的電話,爸爸可沒有懷疑過我哦。”他得意洋洋,“季宴辭你說你這麽惹人厭,還活著幹什麽?怎麽不去死呢?”
季宴辭目光無澤,幽暗扭曲如同冷滑的爬行動物,猛然看到他露出這個眼神,季白羽嚇了一跳,之後他抬腳把人踹倒在地,“在這麽看我,下次就把你眼睛挖了!”
“左腿。”季宴辭自顧自說了一句話,但是季白羽沒聽清。
他吐了一口唾沫,這才心情好了點,“你就繼續這麽跪下去吧,我要去吃爸爸專門找人給我做的大蝦。”
季宴辭沒說話,改變了原有的計劃,本不想這麽快朝著季家人下手,但是一次次的跳臉,真是讓人心煩。
他跪到將近十一點,季家安安靜靜所有人都睡了,才慢慢爬起來。
雙腿已經麻木,晚上沒有吃飯,臉頰火辣辣的疼,季宴辭彎腰揉揉雙腿,慶幸不是冬天,不然雙腿要凍傷。
上輩子他就被季白羽陷害,從而在飄著鵝毛大雪的冬天,跪了整整一個下午。他命大沒凍死,但是後來落下了病根,每當天氣冷一些,雙腿就會發疼。
活動四肢,季宴辭慢慢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可不配擁有豪華的房間,住的是後院裏甚至不如家裏傭人的屋子。
這是一種羞辱折磨,季宴辭已經習慣了。
他找到衣服洗漱之後,去廚房找到幾個冰涼的饅頭,就著熱水吞咽。
季宴辭回到房間後,從床底下的破箱子裏拿出自己買的電腦,這是二手的價格不算昂貴,買電腦的錢是他拿季白羽的。
畢竟整個季家的吃穿用行來源都是季宴辭媽媽的嫁妝,他用自己的錢天經地義。
他眼睛一眨不眨,手指在鍵盤上敲打,季宴辭需要一筆錢,這次打算從季家武銀行卡裏取。
季宴辭並沒有直接黑,而是通過轉進轉入好幾張卡後,才把錢入了自己的賬戶。
上輩子他也是靠著從季家武卡裏黑錢才有資本創業的。
這還要感謝他在網上認識的師父,他是一個黑客,雖然不是國際頂尖大神,卻也頗有名氣。
對於黑客的做法仁者見仁,季宴辭覺得師父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畢竟一個孤零零什麽都沒有的孩子,想改變命運想報仇談何容易?沒有師父就沒有以後的他。
所以重生之後,他再次聯係上了師父,二人如今又是師徒,哪怕他的黑客技術並不輸對方。
看著大筆大筆的錢從季家武卡裏流逝,他麵無表情轉而打給自己尋找的代理人。
在京都有一家剛剛成立的遊戲公司悄無聲息的上市,裏麵沒幾個人,規模不大,找的人都是大學生,甚至公司沒有什麽規劃。
但是季宴辭知道這家公司以後會帶給所有人震撼。
公司裏現在籍籍無名的那幫年輕人,可是後來遊戲界裏鼎鼎大名的大佬。
又交代公司代理人一些事情後,他利用黑客身份上網雇人。
季白羽的左腿,他收下了。
想到向來驕傲的私生子哥哥因為變成瘸子備受打擊,還有他爸爸和後媽的表情,到時候根本很難過吧。
季宴辭捂著臉,像是感覺不到臉頰的疼痛,神經質的大笑起來。
第二天他心情不錯的去上學,到了班級卻看到同桌在收拾書本。
“你這是幹什麽?”他愣了愣。
“我離開元家了,並且打算請假一段時間。”元漓說。
“啊?”季宴辭傻眼了,“你要出國嗎?”
“暫時不會,再看看。”元漓搖頭,“我這個月在京都剛好有一場演出。”
“哦哦。”季宴辭點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好心情瞬間沒有了怎麽辦。
元漓抱著書包去辦公室的路上,正好遇到來上學的元星曄,他今天遲到了,小西裝亂糟糟的,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
見到元漓,他欣喜的雙眸亮了起來,然後就看到元漓手中抱著書包。
“元漓,你不在這裏上學了嗎?”他聲音有些急切,“你是在怪我昨天丟下你嗎?”
“不是,我隻是暫時不來學習,在家裏學習。”元漓並沒有遷怒他,甚至揉了揉他的頭,“遊戲機送給你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學習。”
元星曄眼眸一紅,“元漓…”
他很是不舍。
元漓卻笑著揮手,“你去上課吧。”
對於班裏的元漓休課,眾人都是唏噓,畢竟元漓還請他們吃過零食,大家對她的印象都很不錯。
元星曄是反應最大的一個,幹什麽都心不在焉,時不時往元漓座位看,可惜女孩已經離開了。
今天依舊是周仰接的元漓,不巧他還和丁藍遇到。
元漓出來,兩人都看向她。
“漓漓走吧。”周仰接過她的書包。
“師姐回國了嗎?”元漓沒給丁藍一個眼神,表麵的客套她現在都懶得裝。
丁藍表情不是很好,特別看到周仰對她如此照顧,這其中可盤算的利益丟失讓她心痛。
“安悠很期待和你一起彈奏。”周仰說。
金安悠就是那位被譽為清冷美人的鋼琴家,她非常有名氣,和各種大佬都有過合作。
現在周仰說她期待和元漓合作,由此可見對小師妹的喜歡。
丁藍豎起耳朵聽,立馬知道他們討論的人是誰,想到那位認識的大人物們,心裏又是各種不舒服,她隱約生出一點後悔,不該就這麽撕破臉皮,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不會反悔自己的做法。
兩輛車背道而馳,車裏氣氛各不相同。
丁藍越是不想去計較,越是能第一時間判斷出自己的得失,從而愈發鬱悶。
前排的保鏢透過後視鏡,冷冷看著她,“夫人,大小姐都是為了小少爺好…”
他剛開口,正糾結的丁藍沉下臉,“你是在指責我做的事情是錯誤的嗎?你不要忘了你拿的是誰的錢,她一個孩子懂什麽?”
保鏢閉嘴垂眸,眼裏閃過一抹狠厲和決絕。
他已經給過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