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葉大嫂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你腦子才有病！”
這人怎麽說話呢。
醫生：“那你們沒病來這幹嘛？消遣我呢？”
他問了十分鍾了,什麽事沒有，這家長還一直往嚴重了說，弄得他都開始懷疑自己的醫術了。
葉大嫂偷偷的道：“反正你就往嚴重了的寫。”
醫生毛了：”沒病我怎麽寫？吃出事來怪誰？“
葉大嫂瞪眼：“我們又不拿藥,不會吃出事的,你寫寫又沒多大的事。”
醫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人，簡直就是不要臉,怎麽能夠這麽說話，當醫生是什麽了？
還隨便寫寫。
醫生拉開凳子站起來,到門口對母子兩人道：“慢走不送。”
說著，醫生的妻子是護士，也聽到了動靜,帶著小舅子過來,把人給趕走了。
葉大嫂沒法子，隻得被趕出去：“你怎麽這麽迂腐啊！”
一點都不懂變通,要是好好跟她商量，說不定她還會給點好處給他呢。
石頭擦擦眼淚：“媽，我們回去吧。”
太可怕了。
剛剛那上麵都是管子,還有細針嚇人的不行。
葉大嫂沒出息的拍了一下他的後背：“都是你剛剛弄得,你怎麽哪都不疼啊。”
氣死她了。
葉石頭摸著自己的頭：“我腦子疼啊。”
葉大嫂被他一噎，想說什麽,遠遠的就聽到了葉母在喊石頭。
把葉大嫂嚇得下意識就想跑，但很快冷靜了下來。
不行，她不能走,媽過來了更走不了了。
她蹲下來拍拍葉石頭的肚子，告訴他道：“等下你就說你肚子被葉楚楚那丫頭踹的疼哈,你就這麽說，看媽怎麽把你的金鐲子給拿回來。”
葉石頭懵懵的：“說肚子疼,就有金鐲子嗎？那我肚子真的疼。”
說著，他就捂著肚子蹲下來。
葉母已經著急忙慌的過來了：“喊你們怎麽不吭聲啊，石頭沒事吧？”
石頭仰著小臉道：“奶奶，我肚子疼。”
葉母：“肚子怎麽就疼了？來看什麽醫生啊，回家奶奶給你做點蛋羹，加點香油，吃了就沒事了，來這淨花錢。”
葉大嫂趁機道：“是葉楚楚那丫頭給石頭踹的，可嚴重了。”
說著，葉大嫂掃了一眼石頭，發現他屁股上又一個鞋印子：“媽，你看這鞋印子是不是楚楚的，就是楚丫頭踹的。”
身後緊跟著的舒為嘉翻了一個白眼，沒意思，她還以為葉楚楚那丫頭真把人給揍進醫院了呢，原來是這母子倆合夥坑人的啊。
葉母還沒反應過來，葉大嫂給她眨了眨眼，葉母抿了抿嘴。
“楚丫頭怎麽無緣無故踹人啊，等著，你弟妹他們就在身後，奶奶給石頭討個說法回來。”
葉母掐了一下葉大嫂，遮擋著瞪了她一眼，小聲的道：“誰踹屁股肚子疼啊，把這印子擦了，等下不許提。”
葉大嫂疼的齜牙咧嘴的，看葉母懂了她的意思也不介意自己被掐了，朝手心吐口唾沫就把石頭屁股上的鞋印給擦掉了。
“還有其他幾家人呢，那幾個小孩幫著楚楚揍石頭。”
說起來，葉大嫂就委屈。
葉母瞪眼：“你在旁邊吃幹飯呢，任由石頭被打。”
葉大嫂告狀不成，反而自己被一頓說，委屈的道：“他們跑的可快了，我還沒到地方人就跑了。”
就在他們還想問的時候，舒美雲到了，葉顧國也過來，一臉嚴肅的看著石頭。
石頭在家最怕的就是小叔了，因為他奶經常嚇他的一句話就是：“再xx信不信我等你小叔回來告訴他，他一槍崩了你。”
石頭：……
顧國沉聲道：“怎麽不進去？”
這是他大哥唯一的孩子，葉顧國私心上也不想讓他身體有什麽事。
石頭磕磕巴巴的道：“小叔，我，我已經進去了。”
“沒事吧？醫生怎麽說的？”
葉大嫂想說話，但是被葉顧國攔住了：“嫂子，我在跟石頭說話。”
葉大嫂一噎。
石頭都快被嚇哭了：“嗚嗚嗚醫生說我腦子有病，你別拿槍崩我，我都說。”
聲音帶著哭腔，仿佛在說一句眼淚就要下來了。
葉顧國：……
舒美雲差點笑死，這什麽破小孩，直接開始拆台了。
看葉母跟葉大嫂的站位，這倆人已經開始唱戲了。
葉母跟葉大嫂想說什麽，但是葉顧國已經把石頭抱起來了：“媽，嫂子，你們說，我帶他進去再看看，別真有什麽事。”
說著，就推門進去了。
葉母跟葉大嫂愣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眼睜睜的看著葉顧國繞過他們。
“等下……”
葉母出聲阻止，但人已經關門進去了。
葉母跟葉大嫂對視了一眼，舒美雲也不說話，葉楚楚在舒為民懷裏，身後還有跟著的其他孩子家長，齊刷刷的都瞅著屋子裏的人。
葉母跟葉大嫂：……
葉母自己不好開口，悄悄的用胳膊肘懟了一下葉大嫂。
葉大嫂被懟的身子一歪，一低頭就跟瞪她的葉母對上了眼，她咳了一聲：“這樣的弟妹，剛剛我帶石頭來你們家，在樓下碰到了楚楚，想跟他玩，結果一言不合，楚楚就帶著其他小孩把石頭給摁地上了。我剛過來，這群做了壞事心虛的小孩就烏泱泱的往樓子裏跑，石頭捂著肚子半天起不了，差點沒把嫂子給嚇死了。”
舒美雲配合的道：“哎呦，那石頭沒事吧？嚴不嚴重？要不要去大醫院看看？別出什麽事以後後悔。”
葉大嫂聽這話不是很開心，總感覺舒美雲在咒他們家小孩，連忙道：“小孩子抗造，但是你們家小孩這事得給個說法吧，我們石頭不能平白被欺負啊。”
舒美雲冷笑的勾了勾唇，看著葉大嫂：“大嫂想要什麽說法啊？”
舒為嘉在一旁補充道：“楚丫頭做的確實不對，一個小姑娘怎麽能把一個比她還大的小男孩打進醫院啊，以後傳出去也不好聽，而且這還是堂兄妹，怎麽能聯合外人欺負自己人，這不是吃裏扒外嗎？我是一個外人，依我看啊，美雲姐你就賠點醫藥費算了。”
舒為嘉雖然看不上葉母跟葉大嫂的做法，但是她更想看舒美雲吃虧。
看葉大嫂半天說不到點子上，她聽著都著急，而且都沒有理由要錢了，既然如此她就來張這個口吧。
舒為嘉一長串話說出來，帽子扣的一環接一環的，而且這麽多人看著，舒美雲總不好意思不賠錢吧。
其他家長總算聽到她說話了，立馬詢問道：“美雲，這個外人是誰啊？臉真大，人家自家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都是小孩子，小姑娘打小男孩怎麽了，誰家孩子不是打打鬧鬧長大的，我家那倆親兄弟還打的不行呢。”
“就是，這誰啊，管的真寬。”
舒為民臉已經黑了，他現在終於明白，舒為嘉在舒家一點都留不得。
這對他們家來說，就是一個隱患。
舒美雲沒有先接舒為嘉的話，對著其他人道：“這是我那抱錯的妹子，舒為嘉，這次來是去老舒家認親的。”
“啊？這就是老舒家那閨女啊？老舒家不是在家嗎？沒出來過嗎？”
“誰知道呢，這兩天都沒見，你們啥時候去啊？”
這一下子就問到眾人心坎上了，他們也想知道什麽時候去。
現在鎮上最大的熱鬧就是舒美雲被抱錯這事了。
現在看看，這倆人相處的也不咋樣，這假閨女好像跟美雲不對付。
也是，無論是誰知道自己是被抱錯的逗不開心吧，而且看她身上這衣服，比鎮上的都好，更別說耳朵上還帶了一副珍珠耳釘，都把耳垂給擋住了。
這身上的打扮都頂他們一年工資了。
這回來了，老舒家得高興壞了，有娶小兒媳婦的錢了。
就不知道這閨女願不願意回來。
但眾人覺得她肯定是不願意的，換成誰都不願意。
舒為嘉感覺自己就成了那動物園的猴子，被人圍觀，她被看的渾身難受。
舒為民不悅的道：“舒為嘉你給我過來，閉嘴呆著。”
舒為嘉磨蹭的湊到舒為民身邊，低頭對跟他懷裏的葉楚楚對上了，舒為嘉心疼的道：“楚楚，你惹的禍不下去看看？我哥的胳膊都酸了。”
葉楚楚瞪圓了眼睛連忙要從舒為民懷裏下來。
舒為民給她換了一個姿勢：“別聽她瞎說，一點都不累。”
有了楚楚，舒為民都有想結婚生孩子的想法了，他也想要一個香香軟軟的小閨女。
舒為嘉撇嘴，她之前還以為二哥也重男輕女呢，小時候她跟著都不讓，現在竟然抱著人家閨女不撒手。
舒為嘉覺得自己不能想了，越想越心梗。
葉大嫂沒想到舒為嘉會為自己說話，她連忙道：“對，我們石頭可不能白被揍，弟妹你看著給吧。”
其他人：……
這都快把想要訛錢的心思寫在臉上了，眾人又看葉母默不作聲的樣子，這是默認田大菊這麽做了啊。
真是的，一家子算計上舒美雲的錢了。
剛剛他們還看到舒美雲給了兩個禮盒讓葉大嫂拿回家了。
這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反而把他們的貪念都給引出來了，想要更多的東西。
舒美雲故意抬手腕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把金絲手鐲露了出來。
她原本打算帶紅血手鐲的，但那個畢竟是玉的，她怕不小心弄碎，而且還是舒奶奶的心意，所以就挑了一個金絲的，楚楚手上的也是她挑的。
沒想到這倒是惹出了禍端。
葉母跟葉大嫂眼睛都紅了，又是金的！
這看著比葉楚楚手腕上的那個重不少，也更加的精致。
葉母嫉妒的眼睛發紅，她這個當婆婆的都沒有帶上金手鐲呢，當媳婦的先帶上了，真是一點孝道都不講了。
舒美雲見葉母要發作，笑盈盈的開口：“我媽給你跟爸也準備了，在禮盒裏呢，媽你還沒回去，可能不知道。”
禮盒裏的東西她原本想說的，但是下車的時候葉母的態度給她惡心壞了。
誰知道這個時候用上了。
葉母臉上的表情都沒來得及管理，差點興奮的跳起來：“親家母給我也準備了？這是真的假的？”
“我媽準備的，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是一對金包銀的手鐲，給葉老頭的是一塊金手表。
都是舒家爸媽選的，給長輩的東西舒美雲就沒說什麽。
畢竟也是葉顧國的爸媽，這些東西就不信堵不住二老的嘴。
至於葉老大跟葉大嫂就不在舒長程跟舒母的考慮範圍內了。
葉母激動得不行：“哎呀呀，我就知道美雲是個孝順孩子，去了一趟京城還知道給爸媽買東西了，沒白疼你。”
說著，葉母還搽了搽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一副被感動的不行的樣子。
其他人也都誇美雲孝順，會做事。
葉大嫂在旁邊根本插不上話，那是給葉母的，那她跟石頭什麽都沒有啊。
葉大嫂厚著臉皮問：“有我的嗎？金手鐲？”
葉大嫂還握了握自己的手腕。
舒為嘉有點為難：“鐲子雖然有兩個，但那都是我媽給咱媽買的。”
葉母臉色一變，扭頭對葉大嫂道：“閉嘴，趕緊帶著石頭回家，丟人顯眼的東西。”
葉大嫂被劈頭蓋臉的一頓說，有些不服：“都是親戚，咋可能沒有我跟你大哥的？石頭跟楚楚也差不多，既然這樣了，那就把楚楚的手鐲給石頭一隻吧，他們倆差不多大，都能帶上。”
楚楚下意識的把手藏好，周圍的人咂舌。
這京城舒家真有錢啊，這手鐲都一對一對的給，還是金的。
得虧現在治安好了，他們鎮上的公安也算盡心盡力，周圍住的都還是熟悉的鄰居，要是擱之前吃不飽穿不暖的階段，得有不少人惦記著舒美雲他們家。
楚楚手腕上的手鐲也真好看，不少小孩也眼熱：“媽媽，我也想要。”
慧慧家也算有錢，最起碼吃喝不愁，穿得也幹幹淨淨的。
慧慧媽想了想：“行，到時候咱們去買。”
貴的買不起，便宜的還能買，而且金子也不會貶值，她嫁進來這麽多年，她家裏人愣是沒買過首飾。
慧慧爸在一旁沒說話。
不少人也動了心思，在工廠上班的，隻要踏實肯幹，手裏都有餘錢，金手鐲小點的也能買。
於是，在不久的將來，杏河鎮都流行起了買金手鐲的風氣。
舒美雲聽到葉大嫂這麽說，冷笑一聲：“那是楚楚姥姥給的，而且，楚楚姥姥也沒義務給石頭東西，讓他找他自己的姥姥要去。”
說起自己的娘家，葉大嫂就慫了。
他娘家這兩天還來打聽舒美雲工作的事，想占過來，這樣也不用到處打零工了。
“行行行，這次算我們吃虧。”
葉大嫂耷拉著臉，便宜沒占著就算了，還差點辦壞了事。
小醫館裏麵。
葉顧國又抱著石頭過來，醫生看到就生氣：“他沒病，媽媽過來一遍，爸爸又過來一遍，非要讓我說孩子有病是吧？”
這一家人是什麽毛病啊。
他們這個醫館是這兩年剛從鄉下來到鎮上開起來的，因此認人都認不全，以為葉顧國是石頭的爸爸。
石頭弱弱的道：“這是我小叔。”
“你小叔怎麽了？到底怎麽回事？你們想幹什麽？”醫生真的覺得，這是有人來搞自己了。
葉顧國道：“我侄子說我女兒踹的他肚子疼，沒事的話，就不打擾醫生了。”
醫生冷笑的道：“剛剛我看有一個小腳印在屁股上，照你這麽說應該是你女兒踹的，但踹屁股怎麽導致的肚子疼，這個恕我學藝不精，不能找到原因。”
石頭已經害怕了：“我哪裏都不疼，小叔咱們走吧。”
嗚嗚嗚，好可怕，小叔可怕，醫生也可怕。
葉顧國臉色已經變了，他大嫂這是在撒謊。
看來，他要找時間跟大哥好好聊一聊了。
葉顧國抱著石頭想走，這個時候醫生的妻子，那個護士過來，好奇的問道：“我剛剛聽到他們說那個穿白色衣服的就是鎮上抱錯的假閨女是嗎？”
“對，真的那個是我媳婦，這次我們帶她回來，讓她去老舒家認一認人的。”葉顧國道。
護士恍然：“哦，原來鎮上一直說的是你媳婦啊，我聽他們說什麽美雲美雲的。”
葉顧國笑道：“我媳婦叫美雲，舒美雲。”
護士臉色一變：“兩家都姓舒啊，你媳婦也叫舒美雲，那個老舒家的，我剛剛聽有人叫她舒為嘉是吧。”
“對。”
護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這兩天跟著當家的去隔壁鎮上學習交流了一下，都沒怎麽關注鎮上的事，謝謝你啊，送你兩包糖丸子吧，給孩子打打蟲。”
葉顧國想推脫，但石頭已經接了過來：“小叔，甜的。”
說完，見葉顧國盯著他，就弱弱的把其中一包給葉顧國：“這個給楚楚。”
葉顧國冷哼一聲，這還差不多。
“走，下次再撒謊，我真揍你了。”
石頭縮了縮腦袋：“哦，我不會了。”
葉顧國覺得這個小侄子還能救，這些年被慣得太狠了，家裏除了楚楚就他一個小孩，恐怕他爹都不舍得動手。
葉顧國帶著屁事沒有的石頭離開。
人走了之後，醫生見妻子的表情有些不對，開口道：“怎麽了？你認識他們？”
他們搬到鎮上，跟周圍的鄰居挺熟的，但是這舒美雲是真沒聽過。
護士眉頭緊皺：“我不知道，感覺有點奇怪。”
說著，她就繼續配藥去了。
留下一頭霧水的醫生。
醫生小聲的嘀咕：“你也挺奇怪的，這是咋了？”
外麵，葉顧國出來的時候，這一場鬧劇差不多要結束了。
葉母看著葉顧國帶著石頭出來，手裏都拿了一包東西嚇了一跳：“這不會真有什麽毛病吧？”
要真出事了，她鐲子不要了都不會放過葉楚楚的。
下手真黑啊。
葉顧國看他媽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有些無語：“打蟲藥，回去我要找大哥說說石頭被你們教著撒謊騙人的事。”
葉母回頭看了一眼葉大嫂，否認道：“我可沒教。”
葉大嫂已經慌死了：“我也沒教，我嚇壞了，胡說的。”
葉顧國不管：“行了，趕緊回家去吧。”
原本還想一起吃個飯呢，現在看也沒必要了，晚上他自己去葉家吃一頓好了，讓美雲跟楚楚他們去飯館吃。
免得又生氣，吃都吃不好。
葉母掛念著那兩個禮盒，拉著葉大嫂和石頭就往家走，邊走還邊教訓她：“以後沒事別來醫館，要是石頭真被你嚇病了小心我收拾你。”
葉大嫂不敢吭聲，她就怕葉老大生氣。
她可是把工作的事給他說了。
石頭怕葉顧國怕的要死，也不用人抱，走的飛快。
葉楚楚哼了一聲：“楚楚才沒有揍他。”
舒美雲過來捏她的小臉：“下次不許那麽莽撞。”
這橫衝直撞不管不顧的脾氣遲早要吃虧。
葉楚楚乖乖點頭：“我聽媽媽的話。”
其他人見沒事也就散開了。
黃麗這個時候悄悄的過來：“我剛剛看到趙翠芬了，在後麵偷摸摸的看著，看你們散了，撒丫子跑了，不知道什麽意思。”
黃麗可是知道趙翠芬是怎麽對舒美雲的，她媽之前也重男輕女，對她也不好，但最起碼拿她當個閨女看。
有了舒美雲當對比，黃麗覺得她媽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哪有把親閨女往鄉下賣的，還是一個打死老婆的鰥夫。
想想就嚇人。
舒美雲：“行，我知道了，謝謝你。”
舒為嘉也聽到了她們的話，她糾結的摳了摳手，走過來問道：“剛剛那人過來了？”
“對，你媽。”
舒為嘉沉默：“我可沒認。”
她在信上也是嬸子嬸子的叫，可沒有喊媽什麽的。
這是知道自己來了？
舒為嘉緊張的不行，她是真的害怕。
老舒家……
她有的時候都在想，要是她跟舒美雲沒有被抱錯會怎麽樣？
那些事會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最後舒為嘉覺得會，而且她可能還沒有舒美雲幸運，最起碼婚後過的很好。
舒為嘉深吸一口氣：“我還不稀罕呢，明天見完能不能當場走啊？”
舒為民不同意：“不行，還要去派出所一趟，看看他們調查的怎麽樣了？”
舒為嘉是不怕的，畢竟她當初隻是一個小嬰兒，無論誰做的，都怪不到她頭上。
她之前擔心公安是因為怕自己被趕出去，但現在已經被趕出去了，所以她直接擺爛了。
無所謂，公安愛查誰就查誰。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舒母怎麽麵對舒美雲。
這就是不要她的後果，以後舒母連個貼心的人說話的都找不到。
哼。
“你現在去嗎？”舒美雲問道，她想看老舒家是不是對閨女都是一樣的。
等等，舒美雲想到了什麽。
“你去的時候喊上我吧，正好我把彩禮錢要回來。”
舒美雲還記得當時200塊錢的仇。
那段時間發生的事差點毀了她的一生。
舒為嘉覺得自己耳朵出問題了，這舒美雲臉皮真厚啊。
“你好意思嗎？那彩禮錢就是給娘家的。”舒為嘉覺得舒美雲真是個奇葩。
舒美雲看好戲的道：“行，連家的彩禮錢你也給舒家，那我就不要這兩百塊錢。”
舒為嘉當然不樂意，她的彩禮錢是自己拿著的，舒家沒要。
舒為嘉憤憤的道：“你愛怎麽做怎麽做，我隻是提醒你一下，你不要這麽刻薄斤斤計較。”
舒美雲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她這不是斤斤計較，她是為了除掉自己的心魔。
舒為民支持舒美雲：“要回來就要回來，怎麽養的他們家清楚，這兩百塊錢雖然少，但也不能便宜他們。”
葉楚楚不懂，但附和道：“就是就是，他們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