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月光溫柔, 透著股詭異窈窕的美。

柔軟的月色籠罩下來,連空氣中都帶上了幾分稀薄的儀式感。

陸瓷站在那裏,盯著呼吸急促的蘇橋, 他緩慢抬手,解開了自己脖子上的項圈。

妖冶而糜爛的信息素味道撲鼻而來, 就像是馬上要熟爛的果子散發出來的柔然香氣, 帶著罌粟的誘人,邀請著麵前的人一道墮入地獄歡愉之中。

蘇橋霍然睜大眼,她捂著口鼻後退一步, 後背抵到牆邊。

陸瓷抬腳上前,步步緊跟。

蘇橋順著牆壁繼續往旁邊退,一直退到牆根。

陸瓷站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身上的信息素味道籠罩過來。

那是屬於優質omega對頂級alpha的開放邀請。

不遠處傳來人聲, 蘇橋混沌的腦子陡然清醒。

這裏到處都是alpha, 陸瓷這樣做有多危險, 難道他不知道嗎?

被人發現是omega還算是小事, 如果他引起了alpha的**期, 那麽多alpha一攻而上, 她一個人哪裏應付的了,到時候可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蘇橋一把攥住陸瓷的手腕, 帶著他往偏僻的地方躲。

前麵不遠處有一座花園。

因為大家都在宴會裏玩,所以花園內空無一人, 就算是鳥獸在此時都已經睡了。

花園裏有一座連綿的假山,他們擠在假山下麵狹小的山洞裏。

山洞實在是太小了, 兩個人進去之後, 連轉個身都困難。

正是夏日,細密的樹葉藤蔓垂落下來, 遮蓋住外頭清冷的月色。

蘇橋細聽著外麵的聲音,聽到沒有人追上來後,這才輕輕鬆了一口氣。

直到她感受到一點熟悉的氣息貼著她的脖頸,輕輕刮過她的腺體。

陸瓷身上的信息素味道越發糜爛,這大概是他第一次這樣釋放信息素,沒有規劃,沒有克製,像一頭瘋狂的野獸般,利用自己omega的本能,想要捕獲麵前的alpha獵物。

蘇橋的信息素一向穩定,也並沒有像別人一般發生過無法控製的**期。她隻要好好利用抑製劑,就能像正常beta一般生活。

可前提是,沒有omega像現在的陸瓷一般,瘋狂**她。

蘇橋在原著中一直都能看到四大渣男對主角受的癡迷。

他們癡迷於他的信息素,那讓人能墮入地獄又即刻升上天堂的信息素,完美的展示了omega與alpha之間天生的吸引力。

蘇橋從未體驗過這種失控感。

她抓著陸瓷的脖子,毫無章法的啃咬他的唇。

男人靠在那裏,任由蘇橋動作,眼眸沉暗,呼吸緩慢加重。

女人不得其法,手指按在男人的後頸處,指腹擦過腺體,男人悶哼一聲,“學姐,你弄疼我了。”

蘇橋神色迷惘的抬頭,像是根本就聽不懂陸瓷在說什麽。

她的腦子裏一片混沌,就剩下那股令人欲罷不能的甜膩香氣。

身下的人似乎想要反抗。

蘇橋伸手一把扼住他的脖頸,猶如野獸咬住獵物的喉管。

陸瓷的後腦磕在身後的石壁上,他頓了頓,柔順的沒有掙紮。

蘇橋發現,隻要一咬他的脖子,這個散發著好聞味道的東西就會發出好聽的聲音。

因此,蘇橋像隻勤懇的老牛一般,在陸瓷的脖子上作妖。

男人也放任她胡鬧,當然,可能是根本掙紮不過選擇放棄,也可能是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掙紮。

女人沒有下一步動作,雖然衝動,但就好像懵懂的幼獸一般,毫無章法。

陸瓷的手撫過蘇橋的後頸,撥開她的頭發,露出貼著阻隔貼的腺體。

他伸出手,緩慢撕開一角,指尖順著那縫隙輕輕按壓。

蘇橋下意識攥緊陸瓷的衣物,半個身體都貼上去,像隻被勉強安撫下來的,焦躁的野獸。

卻又因為細淺的撩撥,所以無法得到想要的東西而焦慮。

“學姐,我是誰?”男人的聲音貼著蘇橋的耳朵,指尖徹底撕開她後頸處的阻隔貼。

蘇橋神色迷茫,無法回答。

“學姐,想要標記我嗎?”

蘇橋似乎抓住了什麽關鍵詞,她皺著眉,搖了搖頭。

陸瓷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極度的安靜下,他突然俯身,咬住了蘇橋的腺體。

蘇橋搭在陸瓷肩膀上的手霍然收緊,她脖子上仰,壓製著陸瓷,不止是身體,更是獨屬於alpha的信息素天然壓製。

分明是她更強的感覺,可自己的腺體卻在被人侵,犯。

信息素無法注入,隻能留下一點淺淡的牙印。

真可惜,omega沒有辦法標記。

陸瓷下嘴更狠。

蘇橋已經被兩人交纏的信息素攪亂,這點疼痛都化作了細密的催化劑。

她憑借著本能,摸索到男人頸項後麵的腺體,那裏的味道最香。

蘇橋的手撫上陸瓷身後堅硬的山洞石壁,石壁上有水滑落,冰冷的,沁涼的水。

假山石上麵流通下來的山泉水順著石壁流淌下來。

蘇橋的意識在那麽一瞬間回籠。

她眨了眨眼,看著自己現在跟陸瓷的狀態。

男人被她壓在那裏,項圈掉落,衣衫半解,脖頸上都是被她咬出來的痕跡。

蘇橋瞬間清醒,就跟被當頭棒喝了一般。

“不行……你戴回去……”她粗喘一口氣,身體往後一撤,努力說話,“這種事情應該跟喜歡的人做,人類不應該成為信息素的奴隸,也不應該變成被它控製的野獸。”

信息素什麽的,被信息素控製的alpha和omega與野獸沒有任何區別。

-

蘇橋連滾帶爬的從假山石洞裏出來,外麵的風都帶著屬於陸瓷信息素的味道。

她捂住口鼻,左右環顧,最後一頭紮進了旁邊的清泉池子裏。

“小橋姐姐?”一道聲音在蘇橋身後響起。

蘇橋從清泉池子裏冒出頭,黑發滴著水,臉上的緋色還未完全褪去,她偏頭,看到了喝多了酒,一個人出來吹風的朱甜甜。

蘇橋:……

“小橋姐姐?”朱甜甜酒氣上湧,有些認不出來麵前的人是誰,“你,你怎麽……在遊泳啊……”

蘇橋低頭看一眼自己身上解開的軍裝,露出的白色襯衫上麵沾著濡濕的水漬。

那是沁涼的山泉水。

“天氣太熱了,我著急散熱。”蘇橋睜眼說瞎話。

幸好,朱甜甜因為喝醉了酒,所以神誌不清,再加上她對蘇橋的崇拜,因此對她的話毫無懷疑。

“這麽熱啊……”朱甜甜嘟囔了一句,視線突然越過蘇橋落到她身後的陸瓷身上。

“你也是散熱嗎?”

蘇橋神色一凜,紅著臉轉頭看向身後。

新兵們並沒有被分發皇家的軍裝,因此,陸瓷現在穿著那套迷彩服,就是新兵們來參加宴會時候的統一穿著了。

都是一樣的迷彩服,穿在陸瓷身上就顯得格外腰細腿長,削肩窄腰的好看。

現在,迷彩服的領口被扯開,露出男人纖細白皙的鎖骨,他脖子上的項圈已經重新戴上,男人站在那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低著頭,半個身體隱藏在陰暗之中,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橋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按理來說,陸瓷的信息素是沒有辦法收得如此迅速且快捷的。

就算是平日裏的alpha,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根本就別說是正在**期的omega了。

朱甜甜滿身酒氣,腆著臉指了指陸瓷,然後打了一個酒嗝,轉頭看向蘇橋,“小橋姐姐,你怎麽受傷了……”

朱甜甜的手指向蘇橋的脖子。

蘇橋下意識伸手捂住,然後一把拉過身後的陸瓷,“我們有事,先走了。”

朱甜甜站在原地,神色懵懂地歪了歪頭,然後抬腳,跨進了泉水池子裏。

“一起……玩啊……嗝……”

-

蘇橋將陸瓷帶到了醫務樓。

因為今天有宴會,所以醫務樓內隻剩下幾個值班的人。

蘇橋帶著陸瓷避開他們,然後輕車熟路的找到付滄瀾的辦公室,在上次找到抑製劑的地方再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盒子。

盒子上麵還有付滄瀾小天使留下的字條。

【抑製劑,請需要的取用。】

字體清秀明朗,跟那些看不懂的草書完全不一樣。

付滄瀾上次察覺到自己的抑製劑缺失之後,便又多放了一盒並貼了字條。

他猜測或許別人有什麽特殊情況。

抑製劑可不似那些迷失人類心智的壞藥,它是控製人心,防止人類被信息素控製變成野獸的好藥。

蘇橋隨手取過一支抑製劑,先給自己打上了,才終於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她隨手將另外一支抑製劑拋給陸瓷。

“快打。”

這間診療室內有一盞感應小燈。

雖然光線不足,但已經能夠讓蘇橋看清楚陸瓷身上的痕跡。

因為男人的肌膚很白,而且很容易留下印子,所以那些痕跡看起來就有些可怕了。

深深淺淺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陸瓷是被她虐待了。

尤其是他脖子上的掐痕,甚至還能看到她自己的手指印。

她到底是有多粗暴?

其實蘇橋是大概能回憶起來的,那種無法遏製的,屬於alpha的獸型侵襲著她的理智,她想將麵前的omega占為己有,完全變成自己的獵物。

蘇橋的臉上露出些許心虛之色,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脖子比陸瓷好不了多少。

剛才他們兩個就如同互相啃噬的野獸一般,誰也不願意放過誰。

陸瓷捏著抑製劑沒有動作,像木偶一樣站在那裏。

蘇橋走到他麵前,卻還是保持著距離,因為抑製劑的作用剛剛起效。

“陸瓷,你的**期太不穩定了,剛才應該是被我誘導**了。”

到現在,蘇橋還認為是剛才自己不小心被二樓諸多處於**期的omega影響,導致了**,然後影響到了陸瓷,才會讓陸瓷做出那樣的舉動。

可此刻的陸瓷卻萬分清醒。

他的眸中印出蘇橋淩亂的領口衣物,說話的時候嘴唇腫痛,是被咬破皮了。

“學姐,有喜歡的人了嗎?”

後頸處的腺體隱隱作痛,那是強製抵抗二次分化帶來的後果。

陸瓷並不知道自己如果二次分化會變成什麽,可蘇橋是alpha,他現在是omega,如果丟失了omega的這個身份,他還要如何獲得她的憐愛,堂堂正正地站在她身邊呢?

從前的陸瓷有多厭惡自己omega的身份,現在的陸瓷就有多慶幸自己omega的身份。

因為如果他不是omega的話,蘇橋不可能這樣對他。

就因為他是omega,所以才會對身為alpha的她產生天然的吸引力。

喜歡的人?

如果是穿書前的蘇橋或許還能說上一兩個自己喜歡的顏值明星,可現在的蘇橋每天除了殺人就是防止被人殺,真的沒有時間去搞什麽戀愛不戀愛,喜歡不喜歡。

唯一會讓她有一點這種思想的時候,也就是蘇橋被信息素折磨的時候。

在這種時候,她就會瘋狂的想,如果她有一個伴侶,能撫慰她度過難熬的**期,應該會很不錯吧?

不過這種想法就跟排卵期對男人的渴望一樣,過去了以後,她就又變成了那個清心寡欲的女超人。

最關鍵的是,蘇橋完全不想被信息素控製,她依舊堅持認為,愛情應該從心出發,而不是從信息素出發。

在帝國內,對於abo信息素的爭論一直就沒有下去過。

甚至還有反對信息素聯盟。

他們是一群癲狂的人類,專門挖掉了自己的腺體,成為無腺體人群,聲稱人類的情感不應該被信息素左右,人類的等級也不應該被信息素劃分。

蘇橋雖然沒有那麽極端的想要挖掉腺體的瘋狂想法,但她倒是很讚同這些人的觀點。

人類的情感應該由自己的心決定,而不應該被信息素所控製。

就像她自己剛剛**的狀態,隻要是個omega估計都能發生關係。

這就是為什麽ao之間關係混亂,全靠信息素維持。

連她這麽潔身自好的人都差點犯錯誤。

“沒有。”蘇橋不好意思的微微紅了臉。

陸瓷攥著抑製劑的手下意識鬆開。

“我認為喜歡的人這種事,不應該由信息素決定,而應該由自己的心來決定。”

“陸瓷,如果有一天,你有喜歡的人了,希望你能跟著心走,而不是被信息素擺布。”

跟著心走。

陸瓷呢喃一句,想到自己剛才的瘋狂舉動。

他是被信息素影響了,還是……被心影響了。

-

宴會還在繼續,聽說會持續到明天早上。

蘇橋將陸瓷帶到了自己的單人宿舍裏。

陸瓷現在狀態不穩定,不能待在他自己那裏。

雖然她這裏也不算安全,但起碼自己還能保護他。

“喝點水。”蘇橋遞給陸瓷一杯水,然後拿著被子打開門,“我睡外麵。”說完,蘇橋關上了門。

宿舍的樓道內安靜極了,隻有一點攝像頭閃著紅色的光。

蘇橋低頭看了一眼貼在牆上的屏蔽器,這才安心閉眼。

夏日的天,完全不冷。

不過因為宿舍樓內開著很大的空調,所以蘇橋還是往自己身上裹了一層被子。

她靠在牆邊,就著對麵的玻璃窗,稍稍偏了偏頭。

自己白皙的脖頸上都是陸瓷留下的咬痕。

最嚴重的要屬自己後麵的腺體。

雖然看不到,但能觸摸到那裏突起的牙印痕跡,碰上去的時候除了刺痛,還有一點別的感覺。

“學姐。”門內傳來陸瓷的聲音。

蘇橋精神一凜,“怎麽了?”

“沒事。”

這道聲音過後,裏麵便陷入了安靜。

蘇橋仔細側耳聽了聽,見真的沒有動靜,才安心下來。

四周太安靜了,蘇橋體內的燥熱還未完全褪去,她睜著眼,盯著窗戶口印出來的圓月,想這今天陸瓷剛剛說的話。

雖然現在的環境情況對於她來說,想這些有點不合時宜,但如果她真的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會是什麽樣子的呢?

摒棄了信息素的互相吸引,蘇橋更希望她跟他的喜歡是純粹的精神吸引。

而不是被信息素牽引著的,屬於肉,體的吸引。

-

陸瓷躺在蘇橋的床鋪上,這裏到處都是她的味道。

男人埋首在她的被子裏,閉上眼,回想著剛才在假山石洞下麵的那一幕。

瘋狂的媚色染上女人的眉梢眼角,侵蝕了那張清冷淡薄的臉。

他從未想過,她的臉上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不,或許他想過,隻是想象終歸隻是想象,當真看到那副表情的蘇橋時,陸瓷的心髒不可抑製的跳動起來,後頸處漲疼難忍,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刺破自己的腺體,從裏麵蔓延攀升。

強烈的占有欲,蓬勃的毀滅感,讓他想要將她禁錮在身邊。

陸瓷的手觸到自己脖子上的皮質項圈,他手指微曲,勾住那一點空隙,輕輕拉扯。

項圈接觸到傷口,散發出細細密密的疼痛感。

陸瓷低低的呼吸聲,隔著被子傳出來。

“學姐……”男人情不自禁喚了一聲。

外麵立刻傳來蘇橋的聲音。

“怎麽了?”

陸瓷咽下喉嚨裏的聲音,他翻了個身,回答,“沒事。”

-

夜色已深,閉上眼,陸瓷久久無法入睡。

直到晨曦初顯。

他恍惚間夢到在皇家軍事學院,他與蘇橋第一次見麵時的場景。

他突然陷入**期。

昏暗的廁所裏,散發著高檔熏香的味道。

少女穿著黑色的軍靴,踩在光潔的地磚上,隔著隔間的門,朝他拋進來一支抑製劑。

原本模糊的畫麵在此刻不知為何陡然清晰了起來。

陸瓷甚至能看到隔間外麵,少女的臉。

比現在青澀一些,眉宇間帶著淡漠的清冷,垂眸之時又能從裏麵發現一點人性的柔軟。

陸瓷下意識站起來,然後場景一轉,少女進來了。

又是熟悉的場麵,她將他壓製住,咬住他的腺體,給他注入信息素。

可不知道為什麽,不管她注入多少信息素,都無法壓製住他體內的燥熱。

陸瓷開始感覺不安,他輕輕動了動。

原本如鋼鐵一般鉗製住他身體的少女被他輕鬆掙脫開。

少女愣在那裏,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議。

陸瓷歪頭,順從自己的心,伸手撫上少女的麵頰。

在陸瓷的視線中,少女的臉緩慢成長,身型也越發纖瘦窈窕。

她身上的衣物變成更加高檔的白色軍裝,頭發變短,從馬尾變成齊肩的中長發。

心裏的渴望愈發壓製不住。

場景隨著女人的容貌繼續幻化,從皇家軍事學院的廁所到了皇家軍事基地的假山石洞裏,然後又轉換到了宿舍樓的床鋪上。

她正看著他。

濕漉的黑發掃過他的麵頰,留下濡濕痕跡。

處於**期的蘇橋,雪白的肌膚上泛出柔軟如花瓣色的緋紅,與被月光青睞的花束一般,散發著好聞的味道。

那是冬日裏,人類站在雪山之巔,嗅到的屬於大自然的,淨化心靈一般的神聖氣息。

絲絲縷縷,帶著涼意,撫慰燥熱的經脈,帶走所有的焦慮與不安。

與別的alpha強製而蠻橫的信息素不同,這股信息素雖然很冷,但卻意外的帶著安撫的柔和。

他們正在進行,在山洞內沒有完成的事。

陸瓷抬頭,將頭擱在女人柔軟修長的脖頸間,看到她跳動的腺體。

蓬勃而出的信息素如同傾瀉的花海被倒入海洋。

磅礴無邊際的藍色海洋,被糜爛的紅色花瓣全部覆蓋。

掀起的巨浪上都附著無法拋棄的紅色花瓣。

陸瓷猛地一下驚醒過來。

房間裏屬於他的信息素像泄洪一般。

腺體處被撕開一道口子,有血色從裏麵流淌出來。

陸瓷伸手死死按住自己的腺體,然後從暗袋裏取出一支藍色的抑製劑,直接紮入腺體之中。

劇烈的疼痛感襲來,陸瓷咬牙忍著。

十分鍾後,疼痛緩慢褪去,陸瓷收斂心神,看到蘇橋放在桌上的除味劑。

他顫抖著起身,對著空氣噴了半瓶,然後打開窗戶。

明媚的陽光從外麵照入,落在他蒼白的麵頰上。

有鮮血順著脖頸往下流,沾濕了衣襟。

-

陸瓷推開門,陽光從巨大的玻璃窗外傾瀉進來,帶著屬於夏日的燥熱感。

頭頂的中央空調安靜的運作著,女人蜷縮著裹著被子躺在門口,睡得酣熟。

男人腳步微頓,轉身進入屋子,給蘇橋又抱了一條被子出來蓋在身上。

昨夜折騰的太過,再加上抑製劑的效果,蘇橋睡得很熟。

陸瓷蹲在女人身邊,看到她歪著的脖頸上那些痕跡。

經過一夜,居然更明顯了。

深深淺淺的。

陸瓷的臉上顯出一點癡色,他盯著蘇橋的臉,仔細的看。

柔軟的肌膚,高挺的鼻梁,嫣紅的唇。

下一刻,男人突然俯身,湊到蘇橋唇邊,顫抖著,親了一口。

真的很輕,稍觸即逝。

如同羽毛刮過,除了帶來一點瘙癢之外,隻剩下相貼之時,感受到的一點氣息。

可即使隻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也讓陸瓷感受到了無比的緊張。

就像是……他在褻瀆他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