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眼瞅著話題就要往“到底有沒有人會借著規則束縛的理由做壞事”的方向狂奔而去,白鬱趕緊咳嗽了兩聲,將話題拽回了原來的位置。
“楚隊,不是這樣的。暗夜魔鴉原本是想帶我回家參加過年,但是我覺得他家人應該不會同意,所以他才想帶我去街上逛一逛,體驗一下過年的氛圍。”
這一番話說下來,林墨頓時感動不已,他又一把抓住了白鬱的手:“小白,居然隻有你站在我這一邊,維護了我的清白,我沒白結交你,不像某個人。”
說完,林墨還揚起下巴看了看楚澤淮,補充了一句:“哥,這回你無話可說了吧。”
楚澤淮壓根就沒有管自家弟弟,他定定地看了白鬱幾秒,低聲道:“我沒有不同意。”
白鬱緩緩打出來一個問號。
“我其實也想.....嗯,我是說,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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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裏糊塗的白鬱就這樣被拉上去楚家老宅的車。
他至今都沒想明白事情到底是怎麽發生成這個樣子,他隻是沒有態度強硬地拒絕,就被對方抓住了那一絲空隙,直接帶上了車。
白鬱靠在柔軟的毛皮靠椅上,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你爺爺不會生氣嗎?”
“不會,他其實是一個很喜歡熱鬧的和善老人家,巴不得我多帶人回來。”
原本家裏麵是有很多人的,但現在死的死逃的逃,隻剩下四個,瞬間冷清了很多。
他們三個在調查局還能經常碰麵,楚爺爺的話,也就隻能一個人呆在空****的老宅裏,種種菜釣釣魚,盼望著他們什麽時候有空回來一趟。
“這樣啊,話說我帶的禮物是不是有些輕?”
白鬱回憶了曾經看過的一本東洲風俗習慣的書上,第一次去別人家裏做客需要帶上門禮物,時間緊迫之下,他幹脆就帶上了調查局發下來的過年大禮包。
過年大禮包也很豐盛,裏麵含有一些貝類和各種堅果,但相比於另外兩人帶的美酒人參,確實顯得很寒酸。
“沒有,你和我爺爺又沒有血緣關係,隨便帶一點就可以了,不用帶也行,他老人家不在乎這種東西。”
白鬱和楚澤淮坐在後麵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正在開車的林墨從後視鏡上看到,心裏麵莫名有一種複雜的情緒。
明明是他先邀請小白來的,結果小白和他哥聊得火熱。
林墨歎了口氣,知道自己現在插話也隻會得到他哥一句“好好開車”,幹脆眼不見心不煩,直接把自己的目光從後視鏡上移開,專心看眼前的景色。
隨著周圍的行人越發稀少、道路越來越窄、樹林越來越多、娛樂性的建築越來越罕見,楚家老宅便逐漸顯露出來。
刺——
刹車聲猛地響起,黑色的越野車一個漂移,就停在了門口的老人前方。
猝不及防的白鬱直接被慣性甩到了楚澤淮身上,牙在對方脖頸上磕出來一個小小的紅痕,點點血跡彌漫開來,甜甜的滋味順著牙尖到了舌尖,還沒反應過來的他條件反射下舔了一口。
本來想扶起他的楚澤淮動作僵硬了一瞬。
“那個....不好意思。”
反應過來的白鬱眨了眨眼,他揉著腦袋坐起來。
“沒事。”
楚澤淮抿唇,他移開盯著對方唇的目光,金橙色的眼睛向前方投射了死亡視線。
隻不過林墨現在已經沒空理他哥,一開車門就跳了下去:“姥爺!我回來了!你這是特意等我嗎?”
瘦小的老頭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你怎麽知道我剛剛釣了一條二十斤的大魚?”
林墨:........
後座的楚澤淮也打開車門,先是伸手給了自家弟弟一個爆粟,隨後把禮品拿下來:“爺爺,給,這是送你的。”
楚爺爺眯了眯眼:“是小淮啊,你怎麽知道我今天早上釣了一條二十斤重的魚?”
楚澤淮:.......
白鬱跟在後麵下車,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便也把東西送過去。
楚爺爺眼睛一亮:“哎呀,這麽多年了,總算學會帶人回來了,難怪我今天早上釣了一條二十斤重的魚,這就是好兆頭啊!”
白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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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甚至連楚家的大門都沒有進,就直接被楚爺爺一人塞了一個釣魚竿,強行被對方要求一起去湖中冰釣。
鑽冰機冰麵上鑽了四個井蓋大小的洞,帶著餌料的魚鉤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拋物線,‘撲通’一聲,便投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岸邊,四個人搬著小凳子,排排坐在一起。
林墨一臉無聊,整隻鳥羽毛都耷拉下來,在冬日暖陽的照耀下,他的頭一點一點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入睡。
楚澤淮表麵上認認真真陪爺爺釣魚,實際上悄悄地往白鬱方向看了好幾眼。
話說回來,他和對方也相處了不短的時間,但好像都是因為工作和任務上的事,這還是第一次沒有工作雜事、安靜平和地待在一起。
楚爺爺分了六分心思在釣魚上,分了四分心思在楚澤淮和他帶回來的好友身上。
曆經了七十多年風雨的老遊隼眼睛依舊尖,很快就發現了自家孫子那暗戳戳的小動作,他搬著凳子默默離遠了一點,給旁邊兩個年輕人騰出足夠大的空間。
在這四人中,隻有白鬱是在全心全意地釣魚。
【我還是第一次體驗這種方式,人類的各種活動真是又新奇又有意思,我有時間的話,想全都體驗一遍。】
如果隻是為了吃魚的話,大可直接用網,釣魚花費的時間又長,效果又不好。
但偏偏就是這小小的一杆一鉤一魚餌,就像是有什麽神奇的魔力,足夠讓人在岸邊坐上一整天。
【還有更新奇的活動呢,我最近在看季悅送過來的那些書籍,讓我整個統大開眼界,隻恨自己為什麽沒長根藤蔓。你有時間也看看,不要浪費你的那麽多靈活的藤蔓,我覺得這些書對你未來的活動很有幫助和啟發。】
係統在白鬱腦海裏模仿出‘書頁’翻動嘩啦啦的聲音,隨後還在白鬱腦海裏閃過不少插圖。
各種性別、各種姿勢、各種場景、各種道具.....隻有他們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
【這種一個植也做不成吧,怎麽也得再來一個。】
白鬱匆匆看了一下,就沒看見單人的圖片。
【你完全可以先學習後實踐嘛。】
係統見白鬱不感興趣,幹脆換了個話題,
【除了這些,我最近還在泡人類的圖書館,看見了不少插花技藝的書,順便就幫你下載了。】
【插花技藝?就是把不同的花朵直接插進泥土裏嗎?】
白鬱挑眉,他對其他種類的花朵一點興趣也沒有,不直接碾碎它們就已經算是他友好和善。
【不是的,就算是同一種花,挑選好插花的位置和插花用的容器,也可以出現很驚豔的效果。】
係統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看到的內容,向白鬱解釋道。
像白鬱這種植物,開的花分為兩大類。
一種是擁有各種作用的花朵,包括不限於催眠、放毒、致幻、吞食等功能,這些花朵都是用能量催出來的,是一種重要的攻擊手段。
另一種是在開花期時綻放的花朵,這種花朵源自於繁衍的本能,擁有著催.情和授粉的功能。
但對於白鬱來說,後一種花基本沒啥用處,純粹就是開花期躁動的時候,隨便開幾朵舒緩一下,這麽多年,它們倒也沒發揮出真正作用,用於插花活動倒也正好。
不過這些都要等到了五月份再說。
【插花的事情之後再說,怎麽也要等我在開花期時挑選個上好的容器。】
白鬱隨便應付了兩句,就把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己的魚竿上,
【係統,幫忙找幾個關於釣魚的資料,我現在就要用。】
【好,我剛剛找到了一些釣魚佬發的精華帖,這就全都發給你。】
在學習了大量的釣魚技巧後,白鬱自信滿滿地繼續釣魚......然後就一條也沒有釣上來。
“這不合理!”
某植物震驚地看著其他三個人接二連三地釣上魚來——哪怕隻是一些小魚。
楚爺爺能把魚釣上來也就算了,畢竟老人家釣了10多年的魚,對這裏也肯定更熟悉,但就連無聊到快要睡著的林墨和心思壓根不在這上麵的楚澤淮都釣上來兩條小魚。
【係統,我嚴重懷疑你給的釣魚資料有問題。】
白鬱神色滄桑地看著他釣上來的鞋子、塑料、樹葉、飲料瓶子等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在釣魚佬的經驗加持下,他什麽都釣了上來,除了魚。
【要不實在不是.....咱就作弊吧。】
係統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它搜集的資料起了反作用的情況,沉思錄一會兒道。
白鬱點點頭表示明白,他以“凳子坐得有些不舒服為由”,直接坐在了岸邊,一隻手拿著釣魚竿,另一隻手撐在了地麵上。
在這樣的姿勢下,撐著地麵的手掌悄無聲息地探出了好幾根藤蔓,這些藤蔓鑽入土地中,又從土地中鑽進冰冷的湖水裏。
嘶,這水確實有點涼。
從地下遊入湖水中的藤蔓被凍得一激靈,但也顧不上那麽多,飛快地抓了一條十多斤重的鯉魚後,直接強行把人家掛在了白鬱的魚鉤上。
鯉魚還沒來得疑惑今天的湖中水草怎麽怎麽奇怪,就被銀鉤大力吊出湖麵,銀色的魚鉤在陽光下折射出閃耀的光芒,一連串的水珠劈啪啪打在冰麵上。
“看!我釣了一條好大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