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個鏤空金玫瑰花紋的裝飾,我還隻在視頻上看見過,據說是西洲區域失傳已久的工藝,現在一看,名不虛傳,這就是人類智慧的結晶嗎?果然還是會被這種藝術所震撼......”
白鬱仔細地摸著昂貴木門上麵的花紋裝飾,讚歎道。
【牆在流血啊!白鬱,你清醒一點!】
“這個好像就是世界著名荒誕派作家的《宴請群羊》,隻不過明顯是複製品,上麵的顏色不對.....”
白鬱站在牆上掛著的一副畫作麵前仔細端詳,完全無視了牆上滲出來的鮮血。
【我聽見牆裏麵有人在說話,還不止一個人!】
“這個床單摸上去是如此地順滑,上麵居然還有一個羊絨小毯子,手感還真不錯,係統,幫我搜一搜網上有沒有同款的。”
白鬱愛不釋手地摸起了豪華大**麵放著的羊絨小毯子,這種羊毛出自一種西洲特有的羊。
【喂喂喂,你能不把目光放在這些零碎的東西上麵嗎?我們現在都在一個異空間內,而且處境看上去相當不妙。】
係統看著牆上麵滲出來的血流在了地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泊。
【我當然知道這已經不是我們原來的空間,畢竟一個舊建築改造的臨時宿舍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白鬱輕巧地躲過了地上緩緩流淌的血,而後坐在了那個柔軟的豪華大**麵,單手托腮道。
隻不過他第一次見到書上麵說的實體裝飾紋路,沒忍住多看了兩眼罷了。
【係統,我記得我在一本介紹西洲的曆史書上見過這種風格的裝飾,據說在一百多年前的西洲區域相當流行,你幫忙查查確定一下。】
白鬱一邊戳了戳係統,一邊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看看能不能聯係到林墨他們。
不行,沒有信號。
消息發不出去的圈圈一直在不停地旋轉,仿佛在無聲預示著什麽。
係統的聲音也恰到好處地響起:【不行,連不上外麵的網絡,在這個異空間裏,所有的信號都斷開了。】
白鬱“嘖”了一聲,有點懷念自己還能操控副本的時候,要是能量足夠,直接召喚副本降臨。
現在就隻能靠自己和係統了。
於是他開始觀察這個裝飾豪華的小房間。
略過那些過分華麗的裝飾,白鬱把目光放在了一些多出來的、明顯本身不屬於這個房間的東西。
是一個棕色的牛皮旅行箱。
再結合周圍這些裝飾,這裏應該是一個古老的旅館中的豪華客間。
白鬱拉開了行李箱,將其平攤,裏麵的各種東西一覽無餘。
一堆有著精致包裝的化妝品,瓶子還是純銀的,一看就價格不菲,上麵的牌子是西洲一個著名的曆史悠久的化妝品牌子。
白鬱打開聞了聞,確定裏麵的香味沒有自己開的花香後,就把化妝品放了回去。
除了化妝品外,還有一個日記本,雖然內頁有些泛黃,但從完整平滑的封麵來看,它的主人應該很愛惜它。
白鬱翻開了這本跨越了一百多年的日記。
[今天是我來巴布市的第一天,這個城市果然就和傳聞中的一樣,危險但又富有魅力,不愧是傳說中用奢華與鮮血澆灌而成的城市。]
[今天傍晚在商場逛的時候,聽到遠處傳來槍聲,寶麗商店的服務員小姐淡定地告訴我那是黑道在血拚,不要靠近,晚上的時候不要出門。]
[旅館裏帥氣的服務生也叮囑我晚上千萬不要出門,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出去,我有點害怕,我有點後悔自己一個人來了。]
[今天是我來巴布市的第二天,我去找因羅斯,他曾承諾讓我嫁給他,這也是我孤身一人瞞著父母跑來見他的原因,想到他,我身上又充滿了勇氣。]
不知道什麽時候,牆壁悄然裂開,一隻帶血的芊芊玉手從裂開的縫裏伸出來,指尖緩緩碰上了白鬱的肩膀。
“我還沒有看完呢。”
白鬱“啪”一下打斷了那隻手,繼續往下看。
[我被騙了,他壓根沒有打算娶我,他居然敢騙一個貴族的女兒!我現在對這個城市充滿了失望,不過溫柔的服務員小哥一直在安慰我,又一次叮囑我不要在晚上出門.....]
[我聽到牆壁裏好像有什麽聲音.....]
“啊....居然是個這麽傷心的結局,我以為會和小說中一樣大團圓呢,這也太現實向了。”
白鬱看了看被他打後就一直不動彈的手,歎了一口氣,
“難怪你剛才不讓我看,這種被騙的黑曆史,如果是我,我肯定也不想讓人看。”
手臂似乎無語了片刻。
幾秒鍾後,它重新動起來,不過這一次,帶血的指尖並沒有碰到白鬱,而是碰到了那張泛黃的紙。
在“溫柔的服務員小哥”幾個字下,指尖晃晃悠悠寫了一個西洲區域的文字。
跑
白鬱眨了眨眼,跑到哪裏去?
“篤、篤、篤......”
有節奏的敲門聲突然響起,手臂立馬藏了回去,牆上的裂縫猛地消失不見,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出現。
“小姐,您點的早餐已經到了,請開一下門。”
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從聲音就能猜出來人估計是個很紳士的男人。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
門口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大量的鮮血順著門縫從外麵傳來。
吞咽口水的聲音響起。
白鬱挑了下眉,決定先藏起來再說。
他的目光看向了牆邊的雕花木質衣櫃,衣櫃很大,藏下一個他綽綽有餘。
但是按照電視劇裏麵的套路,藏在櫃子裏的人最後肯定會被發現。
於是白鬱看向了豪華大床......的床底。
超級大的床單垂下,完美地遮掩住了底下的縫,裏麵的空間應該能夠藏下一個成年男人。
白鬱掀開了床單。
哢噠。
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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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是在和我玩捉迷藏嗎?”
穿著服務員打扮的男人走進來,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手裏麵卻沒有拿著他自己說的早飯,而是一把不斷往下滴血的分骨刀。
他笑盈盈地在不大的房間裏走著,每一個腳步故意走得很重,濺起點點鮮血,最後停在了那個雕花木質衣櫃前麵。
“小姐?”
他一把拉開了衣櫃的木門,在看見裏麵除了毛巾床單之外啥也沒有時,不由歪了歪腦袋,
“看來不在這裏呢。”
沒有在衣櫃上找到人,服務員也不氣餒,而是走到窗簾邊上,一把掀開了窗簾。
“也沒有呢~”
他開始尋找這個屋子能藏人的任何地方。
在尋找的過程中,他的身體也在不停地變化。
胳膊不斷變長,腿也不斷變長,脖子也不斷變長,上麵的皮膚有黑有白有老有嫩。
像是無數人的胳膊、無數人的腿、無數人的脖子拚接在了一起。
它的頭顱開始變大,上麵長出了很多不同的嘴巴和眼睛,看上去也像是不同人的臉融合在了一起。
隻可惜這些身體部位融合得不是很徹底,拚接的接縫線很明顯,甚至還在不停往外滲血,把它染成了一個血紅色的人影。
血紅色人影找了一圈,最後站在了床邊,看著落在地麵上的床單有一角朝裏麵折去,頭顱上幾十張嘴同時露出來詭異的笑容。
“小姐,找到你了呢。”
帶著血的刀刃劈下,木質豪華大床整個裂開。
血色怪物愣住了,幾十隻眼睛中帶著迷惑。
裂開的床底下空空****,落著灰塵的地板仿佛在無聲嘲笑著什麽。
整個房間都搜尋過了,那麽大一個人總不能憑空消失吧。
“咕咚”
吞咽口水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望著地板迷惑的怪物突然全身僵硬,毛發同時立了起來,背後一片冷汗。
它感覺有什麽東西一直在用貪婪的注視著它,脖子上像是有著千斤重一樣,讓它無法也不敢仰頭,本能在瘋狂地預警。
本能在告訴它,不要抬頭,快逃——
是天花板!有東西趴在了天花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