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這次接人也是黃秋雲一起來的, 看得出來餘靜冉對莊藍的重視。
通往市裏的路，除了存在市政部門攔路收費的情況，其它路況都是一路暢通無阻，幾乎沒有堵車的情況發生, 車子到了市裏的時候不到六點。
車子開到了出版社, 黃秋雲首先下車, 司機李奇還幫莊藍開起了車門。
莊藍剛下車，餘靜冉聽到聲音就迎了出來，一臉的笑意：“藍藍，終於等到你了。”
慶藍也笑道：“餘姐。”
餘靜冉主動挽著她的手：“走，我們先進去辦公室聊聊, 再去吃飯。”
“好。”
兩人親熱的挽著手走向了餘靜冉辦公室, 辦公桌上擺著好幾份文件全是別人要用到的。
餘靜冉把最後一版的合同遞給莊藍：“藍藍你看看，還有什麽問題？”
莊藍接過認真看起來，幾乎都是按那天的意思來弄的, “我覺得差不多了。”
餘靜冉收了合同就給莊藍介紹了一下明天的情況，明天德方有四個人和一名翻譯參加, 出版社這邊有餘靜冉、業務部主任戴欣、黃秋雲、莊藍參加。我方除了餘靜冉和莊藍能聽懂德語之外, 其它人都不懂。
“藍藍，你德語口語怎麽樣？”餘靜冉問道。
莊藍笑著看著她：“餘姐，你希望我謙虛一點還是自負一點。”
餘靜冉喜出望外，莊藍能這麽說那就表示她的口語完全沒問題, “藍藍，我希望明天你能主辯。”
莊藍點頭：“沒問題。”
餘靜冉豪無保留給莊藍講了下和德國那邊合作的核心內容, 雙方的商務條件, 明天有可能出現的情況以及德國那邊有可能產生的反應。
這合同雙方都經過修改，但一直是處於德方改的我方不太認可, 我方改的德方不太認可，為了加快合作的進程，雙方才決定麵對麵針對合同的細節現場提出疑問和解決辦法。
餘靜冉拿了幾份勾劃的合同遞給莊藍：“這是德方提出的意見不同的幾個版本。明天，他們有可能會堅持 這幾個點。”
莊藍快速看過：“德方提出的這幾條有很大的法律漏洞，我們不能同意。我們按我們最後改的這個版本一步不能退讓的談。”
餘靜冉麵有苦色：“就怕對方應該不會同意。”
莊藍道：“德國不止一家德國公司，不行咱就換一家。”
餘靜冉：“這家公司是商務部找的，而且上麵任務要求很重。”
莊藍無奈的笑了笑：“明天先談吧，不能讓他們這麽有底氣。不知餘姐有沒有國外的朋友？不如請二個做個臨時演員？”
“你的意思是……”
莊藍悄悄和她耳語，餘靜冉不停的點頭。
兵不厭詐，有競爭才有危機感，才會有主導地位才會有話語權。
餘靜冉聽完就打了幾個電話，全程的德語，交談完後就給了她一個OK的手勢。
餘靜冉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愉悅的對莊藍道：\"走，我們去吃飯。”
*
市國營飯店蘭亭包房。
見他們推門進來，兩人看著她。
桌上坐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她前不久還見過。
馬庭華一臉和煦的看著莊藍微笑：“小莊同誌，咱又見麵了。”
莊藍笑著回：“馬老有心了。”
上次馬庭華說餘靜冉是他的學生，還真是。
馬庭華在見過莊藍後，回市後的第一時間就給餘靜冉打了電話，在她那裏了解莊藍的情況，並對莊藍作出了高度評價。
餘靜冉就說了下周莊藍要到市城幫忙，馬庭華一聽就要求餘靜冉攢了這樣一個局。
“藍藍，來，給我介紹一下，這個是我愛人，施琪。”
施琪一身幹部服裝，身形修長挺拔，梳著背頭，戴著眼鏡，沉穩內斂，有幾分靳東的氣質。
施琪向莊藍伸出手：“歡迎。”
莊藍大方的回握：“謝謝。”
“來，坐下聊。”餘靜冉招呼著大家。
莊藍坐在馬老和餘靜冉的中間，黃秋雲坐在施琪和馬老的中間。
黃秋雲和馬老和施琪有說有笑一點也不拘謹，莊藍以前就想過黃秋雲的身份應該和餘靜冉有關係，沒想到關係還有些深厚。
“馬老，您的學生馬濤昨天把藥給我送來了，沒想到你們速度這麽快，謝謝啊~”莊藍對著馬老道。
“小莊同誌，你和我說謝那就是見外了，比起你的貢獻，這些實驗用的藥算啥，除了送你的藥外，我們還在市醫院小範圍的臨床用了藥，效果非常好。”馬庭華是讚不絕口。
莊藍微笑點頭。
“這藥就是沒有辦法大量生產和上市，原材料蛔蒿太少了，就算現在發起農民大範圍的種植的話也要明年才能上市，那些急病患者又要等到明年了。”馬庭華有些遺憾。
莊藍當初找蛔蒿做原材是因為沒有醫藥研發提取設備，蛔蒿裏馬道年提取方法相對簡單，如果她一早有個隨身空間實驗室的話，她估計不會選擇用蛔蒿來製藥這麽麻煩。
蛔蒿做的藥是第一代蛔蟲藥。
莊藍看著馬老憂國憂民的樣子，低聲在他身邊耳語：“馬老，我這兒還有更先進的蛔蟲藥製作法，不需要蛔蒿做原材料。”
馬老狂喜的看著莊藍：“真的？”
莊藍笑著點頭。
馬老突然站了起來，然後又坐下，那副喜不自禁的樣子比撿到寶還開心。
“藍藍，你給我老師說了什麽？讓我老師開心得找不到邊了。”餘靜冉笑盈盈的問道。
“哈哈，哈哈。”馬老終於鎮定的坐了下來，他對莊藍道：“小莊同誌，這次出版社的事辦會後，我誠心邀請你到醫科院的實驗室來參觀參觀。”
馬庭華回來後就調查過莊藍的背景，曾是京師醫學院校大一學生，因父母的事受牽連，去了學籍發配下鄉，嫁給退伍軍人後並未辦理結婚手續，戶口也沒落到農村，這種情況使使勁還是比較好調動。
之前他就起過愛才之心，經剛剛聊過後，他加深將她調到院所的心，他手上剛好有個醫藥科課題項目缺人手，他準備等她去醫科院參觀過後，再給她說這事。
莊藍笑道：“恭敬不如從命了，我聽馬老安排。”
馬庭華高興的笑道：“好，好好。”
“吃，邊吃邊聊。”餘靜冉道。
餘靜冉給馬老夾了塊紅燒肉：“老師，別光顧著說話，肚子還要是填飽的。”
餘靜冉再給莊藍夾了一塊菜，再招呼大家吃飯。
施琪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莊藍，這段時間一愛人直在說她，愛人那顆愛才欣賞之心就差點向全世界公布了。
今天見到，年輕漂亮，大方從容，神態閑定，即使麵對馬老這種人物也是應對得體，不卑不亢，馬老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稀世珍寶，是有些不凡之處……
莊藍的性格並不外向，甚至說有些內斂，不善於餐桌上的應酬，好在這裏都沒什麽外人。
餐後，餘靜冉平想邀請她去家裏住，但被莊藍婉拒了，一是不想打擾人家正常生活，二是覺得住招待所自在一些。
為了讓莊藍居住環境好些 ，餘靜冉通過地委辦公室副主任吳敏的關係，把莊藍安排進了政府接待招待所。
莊藍入住後，標準的單人間還帶廁所，雖然和現代的星級酒店不能比，但也是各種設施齊全了。
莊藍感受到餘靜冉對她的用心，心裏對她挺感激的。
莊藍洗漱後換上了家居服，坐在窗前看雨，看著大顆大顆的雨點打在深綠的樹枝上，再落到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二塘村那邊不知有沒有下雨，顧青現在不知在幹啥？
莊藍被自己這想法嚇到了，她居然開始牽掛起顧青山？
她到這裏二個月多，做了很多事情，認識很多朋友，但從來沒對誰牽掛過。
難道是這兩月一直是和顧青山朝夕相處，從來沒有分開過，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所以才會不經意的想到他？
另一端，顧青山坐在堂屋茶台前莊藍常坐的位置上，他的麵前擺著一本數學書，旁邊沏著一壺茶。
微涼的風吹了進來，翻動那半小時沒有翻的頁。
顧青山看著書出神了。
他在想，莊藍在幹什麽？住哪裏？和那些人在一起？明天能回來嗎？
茶桌上的小米竹微微搖擺著葉子，窗簾隨著微風輕動，房子的各位一眼望出，滿目的別致和溫馨，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家還可以這麽布置的。
莊藍來的這兩個月，顧青山家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顧青山看著家裏的一景一物，每次回家心裏都充滿了柔軟。
臥室做了改裝，新建了房屋，堂屋改成接待廳，廚房和餐廳合並，新修了幹淨衛生的廁所，打了水泥地坪，吃上了自來水，還養上雞……
鬥垮了村霸張富貴一家，還提前告知他天池會有山洪的事情，幫助村裏養殖，現在在準備高考複習。
正因為她的到來，改變了原本夢裏頭的命運，這一世他沒有被張強推進水裏衝走，沒有高位癱瘓，顧潤澤沒有被水淹死，大伯一家也完完整整的，山洪沒有將村莊淹沒，糧食沒有被衝走，原本該殞落在洪水中的十幾條人命還在，第二年村裏人不會因為沒有糧食被餓死，現在還在發展起集體養雞……
顧青山深呼了口氣，眼神變得熱烈，這個莊藍是他的福星!
*
第一次，莊藍有些失眠。
她輾轉反側半夜才漸漸睡去，但仍睡不踏實，這是她穿書以來第一次這樣。
她歸咎於不熟悉的環境和地方，在現代的時候她也是經常的出差，從未像現在這樣失眠過。
第二天她還是起了一大早，她知道外企對商務談判著裝的要求比較正式，她特地換上了小西裝加半裙。
她把頭發梳了低馬尾，再用橡皮筋挽了個髻。
她看著鏡子裏的人，有著職業女性的精明和幹練，隻是眼下隱見青黑，莊藍拿出上次購買的化妝品，護膚後精心描繪起來。
不一會兒，一個美麗精致又元氣十足的大美女出現在鏡子裏。
這時敲門聲響起。
莊藍打開門，黃秋雲的笑容就露了出來，她看莊藍看直了眼。
“天呐，藍姐，你太美了。”她快速的圍著莊藍轉一圈：“又美又颯，還氣場大開，藍姐，我覺得我都要愛上你了。”
被人這麽浮誇的讚著，莊藍也挺受用，她看著黃秋雲，今天穿著淡藍色西裝套裙，顯得青春俏麗：“秋雲，你今天也很美美噠~”
“藍姐，你今天一定會大殺四方的。”黃秋雲道。
大殺四方？麻將？嗯嗯。
兩人一同離開了招待所，黃秋雲時不時的打量一下莊藍，太美了，眉目如畫，唇紅齒白，皮膚白皙，晶瑩剔透，連她這個女人都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還有那妝容，自然服貼，五官點綴得豔麗明媚。
當莊藍出現在眾人眼前時，大家都有著驚豔，特別是男人，那眼光若有若無就往莊藍身上瞟。
餘靜冉拉住莊藍的手，淺笑道：“沒想到不喜約束的你，還有這麽職業的一麵。”
莊藍笑道：“這身裝扮及格嗎？”
餘靜冉：“滿分。”
餘靜冉看了看時間，他們還有兩分鍾就到，我們在出版社門口迎迎他們。
“好。”
不一會兒，一輛京牌的小汽車停在了出版社大門前，車上下來五個人，其中四個外國人，一名中國人。
德國人是三男一女，都有著褐色頭發，眼窩較深，鼻梁高挺、男人身材高大魁梧，女人披著卷發，身材適中。
餘靜冉向莊藍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同上前。
餘靜冉說了一串德語：歡迎到訪
那幾人可能沒想到餘靜冉說一口地道的德語，眼神中微微有些詫異，很快就恢複了神態。
“你好，你好。”為首的德國人用著蹩腳的中國問候，目光驚豔的看著莊藍。
中國翻譯叫沈津，他立即來到兩夥人中間開始翻譯起來。
“咱們會議室聊。”餘靜冉道。
一行人來到出版社早就準備好的會議室，德方四人加個翻譯，出版社方四人，雙方各坐一排。
每人麵前都擺得有一支筆和一份合同。
中國人的習慣在談判前會寒暄一陣子再進入正題，而歪國人喜歡一上桌就進入正題。
為首的Adam對對麵坐的四人禮貌點頭微笑，然後開始看桌上的合同，紛紛拿起筆勾畫起來。
其它幾個人也是這樣。
不一會兒，為首的Adam將文件直接往中間一推，態度強硬的道：“以上這幾點為我們不接受修改。”
一上來就給下馬威，以為會把眾人的心理預期給打低。
翻譯沈津正準備翻譯，被莊藍抬手製止了，她看了眼餘靜冉，開口就是純正流利的德語：“各位，我們有一個小時的敲定合同條款，我們的主編餘靜冉女士還有其它接待的安排。”
莊藍開口驚到了兩邊的人，除了餘靜冉之外。
德派這邊沒想到美得像幅畫的大美人會德語，作為歪國人的優越感就是對方有求於他們但又溝通障礙。
德派這邊更沒想到出版社這邊居然不重視他們，隻給一個小時的時間敲定合同。
莊藍拿過中間德派勾畫的合同，莊藍看了下：“你們提出來的這幾條問題，我們是站在甲乙雙方公平公正為基礎上修改的，你們覺得不能修改的理由是什麽？請提出來?”
Adam看著眼前的美人，把視線掃向餘靜冉，強硬道：“我們是帶著誠意來和你們合作的。”
莊藍笑道：“合作的最基本原則是公平公正，互惠互利，在這個合同上，你我雙方的合作基礎是有的，中國地大物博，刊物的發行單冊不低於10萬份起，光版稅收益這一項就不可小覷，而且咱們之間合作的不隻是一本書的發行，是1+N的發行。這個量是龐大的，這個收益是源源不斷的……”
Adam心中暗驚了下，眼前這個女人非常的精明，非常清楚自方的重量和籌碼。
莊藍停頓一下，雙目炯炯的看向Adam：“在餘主任的通訊錄裏，不隻有你們一家外企想和我們合作，我們對合作夥伴的唯一要求是公平公正，權責等同。”
Adam表麵繃住，但內心仍是失了節奏，他們經過很多商務談判，對方往往在他這種氣勢下就已經妥協。
Adam開始提出了那幾條合同的意見，被莊藍流利的用法語一一反駁。
一時雙方之間有種劍拔弩張的氛圍，黃秋雲和另一個同事雖然聽不懂什麽，但看對方的表情就知道雙方之間有些僵。
而餘靜冉，穩定釣-魚-台，不說話，不表態。
莊藍一個舌戰四人，在絲豪不輸場，就閑在一旁的翻譯都對莊藍暗暗稱歎，莊藍德語不止流利而且詞匯量很大，用全德語和對方溝通起來全無尿點。
突然，餘靜冉拍了拍手。
“休息十分鍾。” 餘靜冉向德方點頭示意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出版社的人離開，留著德國人在會議室，那四人立即對剛才的情況展開了討論，意見都不統一。
他們看好這塊蛋糕，也知道利潤很大，但不想承擔風險，想將風險轉嫁給出版社方，最開始他們認為對方沒看出合同問題，沒想到對方不隻看出來了，還增加了補充條款，補棄得滴水不漏。
就在這時，Adam的助手Bach去廁所，黃秋雲帶起去的。
刻意帶她到餘靜冉辦公室轉了一圈，她辦公室門開著，裏麵有二名德國人，正在詢問著合作的事兒。
Bach上廁所出來的時候也碰到一名歪國人，兩人還淺聊了下，歪國人告訴Bach他們是來和出版社談合作的。
聽到此話的Bach立即回了會議室，將剛剛見到的聽到的都給Adam等人說了，幾人直接破防。
這中間源源不斷的利潤大家都知道，並不想因為合同上那幾點僵持而失去一片市場。
當餘靜冉帶著莊藍和黃秋雲等人回來的時候。
Adam立即表示，他們剛剛做了商量，覺得那幾點可以接受，最好今天就把合同定下來。
餘靜冉忍住心裏的喜悅，但表麵仍然維持著高冷和淡定：”如果你們沒問題，就開始簽約。”
莊藍把最新的合同再度遞給他，Adam看後落下簽名，遞給餘靜冉簽字後，雙方當眾蓋章，合同交換，完成。
餘靜冉站起來向Adam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Adam向莊藍伸出手“你很美麗，很優秀，很睿智，能不能和你交個朋友？”
莊藍手尖在他掌心輕碰了下，迅速收回手，“你很有眼光。”
Adam感情邀請：“希望你有機會到德國玩。”
莊藍聳肩：“不大有興趣。”莊藍也沒考慮過要給對方麵子。
Adam看樣子對莊藍極有興趣：“你很坦誠，美麗的中國女孩。”
莊藍不喜歡這麽油膩的歪國人。
接下來就是接風宴，這時間也快到中午了。
餘靜冉拿到合同後就失陪了一下，去把辦公室請來的幾名歪國友人先送走，以免兩波人碰到一起。
黃秋雲陪著Adam一行人先去午宴，莊藍和餘靜冉回了辦公室。
“藍藍，今天這事給你記頭功！”餘靜冉道。
莊藍笑道：“沒什麽，小事情。午宴我就不參加了，我下午去一趟馬老的醫科院後就準備回了。”
“藍藍，你這次是幫出版社大忙了，Adam是出了名的難纏，沒想到在你麵前一點便宜沒占著。藍藍，你是天生談判高手。\"還詭計多端，餘靜冉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看著這麽優秀的人才，餘靜冉實在想把她薅到身邊，她身邊太缺這樣全能的人才了。
莊藍想到個事：“餘姐，我倒有個事想麻煩你。”
餘靜冉道：“藍藍快說，什麽事？”
“借車。”
在這年頭車子貴重物資，一個出版社才得一輛車，剛說出口莊藍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借車？”
“是的，這幾天我準備去看一下我的爸媽，他們在隔壁省的山區，坐車需要轉很多次車，所以想借車。”莊藍補充道。
“好，我答應了。”餘靜冉答應得很是爽快。
“需要多長時間？”
“先送我們去，然後再來接我回家。”莊藍直接開口，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
“你具體什麽時候出發？”
“我確定了時間給你打電話。”
“好。”
“你中午真不想一起吃飯？”
莊藍搖頭，她本人並不喜歡應酬。
“那我給老師打電話，我讓李奇送你過去。”
“去完馬老那裏，晚點我想回家了。”
餘靜冉：“就這麽舍不得青山同誌？”
莊藍臉紅有些微紅:\"陌生的環境我睡不好。\"
“明白明白，解釋就是掩飾。”餘靜冉捂嘴笑。
馬庭華那邊接到電話就心情不錯，謀劃著怎麽打動莊藍到醫科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