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次日, 莊藍被布穀鳥叫醒，布穀，布穀的清脆叫聲響徹山坳間。
陽光在窗簾的作用下，隱隱透了點光出來, 使房間更加柔和。
莊藍睜開眼看著陌生的一切, 照舊又迷茫了幾秒鍾。
“媽媽, 媽媽，你醒啦。”小潤潤睡在一旁睜著個明亮的大眼睛開心的看著她，臉上堆著笑。
對於小潤潤來說，沒有什麽比早上起來媽媽還在他身邊更讓他開心的了，這段時間媽媽對他很好很好, 沒有不理他, 也沒有打他，還耐心和他玩，給他做許多許多的好吃的, 他覺得簡直太幸福了。
“起床啦。”莊藍就地伸展了下四肢，從**起來。
昨晚睡得挺好, 早上精神百倍。
看著滿室昨天布置的細軟裝飾, 莊藍心情很好，她先把蚊帳掛到兩側，先給孩換上新衣服讓他去外麵後，關上臥室門, 換上昨天買的家居版寬鬆休閑服。
先在院子裏轉了轉，然後去院子外看了看滿目翠綠的遠景, 深深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然後活動活動下筋骨，做著簡易版的廣播體操。
這是理想中的鄉村度假生活啊~
“媽媽, 你在比劃什麽~”小潤潤好奇的問道，這段時間顧潤澤就是莊藍的小尾巴，她在那裏，他立即就會跟過來。
“廣播體操，來，跟我一起做。” 潤潤跟著莊藍的動作比劃著。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兩人興致勃勃的在院子外的那塊平地上練了半個小時，顧青山挑著水回來了。
山腳下的小溪邊上有口水井，平時村裏人都在那裏挑水吃，洗菜什麽的就在小溪邊上。
每天一早，顧青山固定的事情就是將家裏兩個水缸挑滿。
這條小溪是從他家山坡的後的山裏流下來的，再匯聚到兩山之間，這種條件下，完全可以用水管將水引流到住所，她記得21世紀的山區農村都是這樣引流用水的。
弄點自然水到家裏，做什麽都方便，莊藍準備把這事情給顧青山提議一下。
對於莊藍來說，穿到了這裏，就算是暫時的也要使自己的居住環境更加的舒適和便利。
顧青山挑著水回來，兩手輕扶著左右的水桶，他行走很穩很快，看著很輕鬆似的，實際滿頭大汗，綠色的軍背心都濕了一大片，露在外的肌肉集結，晶瑩的汗珠掛在小麥色的細膩皮膚上隨著行動間滾落。
莊藍臉有些微熱的收回視線，這健碩的身材一點不輸她在雜誌上看到的超級男模，而且更有力量感。
顧青山挑水進了院子，小潤潤跟著他蹦蹦跳跳的回了院子。
莊藍看了屋基旁長的綠油油的油麥菜，她掐了二棵再掐了點小蔥進屋，早上準備做雞蛋麵。
剛進屋就看見顧青山在生火做飯，而且大概率又是煮稀飯，想到這都吃了數十天的白稀飯，莊藍立即道：“早上我們吃雞蛋麵。 ”
顧青山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頭。
“潤潤，你去拿三顆難蛋過來。咱們一人一顆煎雞蛋。”
顧青山寵溺的看著她道：“雞蛋我不吃了，我不愛吃。”
好吃的東西那有人不愛吃的，莊藍知道他是想省下來，莊藍：“我現在能掙津貼了，家裏經濟壓力沒那麽大了，別省著。”
莊藍其實想說，我有錢了，以後跟我混，我養你，又怕傷了他的自尊，所以委婉的表示了下。反正，以後，她在吃的上頭就會虧待自己的國，他們和她住在一起，她一點不介意讓他們沾光的。
顧青山眼裏複雜：“你掙的錢，你留著，家裏的生活還是我管。”
莊藍在這個問題上沒和他糾結，反正東西沒了她買就是了，在這個物價低廉的年代，少買東西那就是虧，虧錢她可沒興趣。
莊藍接過小潤潤的雞蛋，打碎倒進碗裏，加點鹽攪拌調均。
這時，鍋底燒紅了，莊藍將豬油放進去，七分熱時放下雞蛋液，很快，雞蛋液在油鍋裏發著金色的泡，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媽媽，好香啊~”小潤潤像個小饞貓，嗅著鼻子圍著莊藍的褲角下打轉。
“潤潤，去把雞圈門打開，放它們出去，再給它們弄點吃食。”顧青山道。
潤潤聽話的跑去了。
莊藍將雞蛋鏟起來用新買的盤子裝好，將就這油鍋加入清水用木質的鍋蓋蓋起來。
抽空的時間，她去院子裏清洗剛剛辦回來的青菜和蔥，然後回廚房，在灶台上找了個搪瓷大盆開始放佐料，香油、醬油、醋、白芝麻、薑粒、蒜粒，豬油。
這時，水開了，她舀了一瓢水進大碗裏，瞬間把佐料的香味激發出來。
先放入青菜煮了約一分鍾，撈出放入大碗裏，加入幹麵條，待麵條煮軟了撈進搪瓷盆裏，將剛剛煎起來的金黃色的雞蛋倒入裏麵，最後加入蔥段。
碗裏紅色的湯汁，白白的麵條加上青翠葉子和金色的煎蛋，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走囉，吃麵了。”莊藍端著搪瓷盆去了堂屋。
顧青山在她身後拿了三個碗和筷子緊跟其後，小潤潤這會兒早就在堂屋的條凳上坐著了，滿眼的期盼。
莊藍和著麵，挑動間那濃鬱的香味散發出來，引得兩父子雙眼直勾勾的，還不自覺的咽著口水。
對顧青山來說以前做飯講的是煮熟能填飽肚子就行，以前的莊藍也不挑，他做什麽就吃什麽，總是悶不吭聲的，而她從不會主動做飯，即使偶爾做飯，那味道還趕不上顧青山做的。
那像現在這樣，色香味俱全，又很精致，感覺現在每次吃的飯不叫飯，叫大餐。
莊藍對待吃的向來很認真，她以前的生活除了工作之外，最大的樂趣就是做菜了，遺憾的是沒有吃眾。
現在多了兩名吃眾，吃得又快又香，特別是那小的還不吝嗇於表揚，這對她這個主廚來說是件很有成就的事。
怕小朋友不吃辣，所以她沒有放辣椒，她自己是吃辣的，於是挑了碗麵準備去加辣椒：對他們道：“我吃這碗就夠了，不要給我留。”
這幾天和顧青山相處下來，她知道有吃的顧青山會緊著她和孩子，這麵本來煮得很多，她不這樣說的話，顧青山肯定吃半飽還得給她留著。
對於莊藍做的飯，父子倆都很捧場，一大搪瓷盆麵連麵湯都喝幹淨了。
莊藍喜歡做菜，但不喜歡洗碗，所以洗碗的事幾乎是顧青山的，每次吃完飯他都主動去把碗洗幹淨。
小潤潤肚子吃得圓滾滾的，他跑來拉住莊藍的衣角：“媽媽，你煮的麵太好吃了，我想每天都吃這個麵。”
"這麵可不是最好吃的，咱們中午吃紅燒肉和燉排骨。”莊藍看著他滑滑的小嘴：“快去把嘴擦幹淨，我們去挖山藥。”
“山藥？”小潤潤臉皺麻了：“媽媽，山藥是不是很苦?\"小潤潤生病喝過幾次草草藥，很苦，對藥的感觀不太好。
“不苦，那個燉肉特別的香。”
“我去一下大伯那裏，一會兒就回。”顧青山對著莊藍道，昨天請了姐一家到家裏吃飯，他知道一會兒得回來一起準備飯菜。
顧青山這人，外表看起來很剛硬，其實是個心思很細膩的人。
顧青山來到他大伯家，家裏是雞飛娃跳鬧起了一片，顯然不是談話的地方。
“走，和我一起出去走走。”顧長青叫著侄兒。
兩人緩緩往後山走去，來到一處幹淨的石頭上坐下，這個位置略高，可鳥瞰著村裏的全貌，顧長青吸了口葉子煙，緩緩的道：“張強那事，你媳婦準備怎麽辦？”
顧青山眸色一沉，他並未表達，側目看著大伯：“大伯，你說說看你的想法？”
顧家大伯狠抽了一口煙吐了出來，煙霧中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的聲音低沉而渾厚：“張富貴昨天下午來找過我，”他停頓了下，看著顧青山的反應：“意思是大家鄉裏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得饒人處且饒人。”
顧青山給氣笑了：“張富貴還真夠無恥的，如果昨天陳國忠沒有翻案，在裏頭的是我，他們巴不得往死裏整我，巴不得我永遠在裏麵出不來，自然不會考慮到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問題！”
顧家大伯眼裏閃過一道淩厲的光，目光炯炯的看著侄兒，這侄兒是他們顧家的驕傲，本該有大好的前程，可惜毀在一個女人身上。
即使這樣，他們顧家的人也容不得別人來汙蔑和欺負，張家這次的去舉報顧家，也就是單方麵和顧家撕破了臉。
顧家大伯將手中的旱煙弄熄，正色的看著他：“這事，你打算怎麽辦？”
顧青山雙目如潭，眼裏閃過一絲嫉惡如仇的冰冷：“張強這種禍害不能放出來，最好能在裏麵呆一輩子。而張家也必須一鍋端，留張富貴在，不知什麽時候就會使絆子。張家這些年做的齷齪事可不少，我都暗中收集了材料，就差人證。”
顧家大伯將手中煙杆向地上一敲，站了起來：“張家姑息了這麽久，是時候該端了。”
得到顧家大伯的支持，顧青山目光堅定。
兩人再商量了一陣細節，一場肅清風暴慢慢在二塘村裏醞釀。
……
從大伯家出來，顧青山遠遠的看著莊藍笨拙的拿著鋤頭在不遠處的小竹林下挖東西。
他剛走近，小潤潤就興奮的跑向他，對著地上擺著的幾塊長條狀的植物根筋道道：“爸爸，爸爸，媽媽說這個能吃。”
這山藥是莊藍前幾天逛路的時候看到的，和小竹林的竹子纏長在一起，藤枝纏纏繞繞的幾乎把竹子給纏彎。
這一片有許多的野生山藥，成熟時不少村民會來挖來填肚子。
山藥的成熟期是8-10月份，現在才7月，現在開挖還早了點，挖出的根並不大。
“我來吧。”顧青山想接過鋤頭。
莊藍搓著手把鋤頭遞給他，就這麽一會兒，白嫩的手心都紅了，差點破皮，這地裏的莊稼活她確實幹不來。
“夠了，咱回吧。”
顧青山一手拿鋤頭，一手撿了幾根山藥，莊藍和小潤潤也分別拿了些。
回到家，顧青山就要去小溪溝清洗，山藥的泥土很多，得去小溪溝衝著洗，家裏的水洗不太幹淨。
莊藍道：“你有沒有考慮過把山裏的溪水引流到家裏來？這樣也不用挑水，洗東西也方便。”以你家這個位置，這溪水是可以引流進來的。”
顧青山沒想到她突然會說這個，然後認真的想了想，覺得她說的可行性很高：“這個想法不錯，我空了去後山看看，想想辦法。”
莊藍去了廚房。
用竹筍殼子點燃後放入灶孔裏，然後加了些易燃的幹竹子進去，很快火就燃了起來。
將顧青山一早就砍好的排骨焯水後，再放入煮鍋裏麵加入清水燉起來，再加些薑塊和幾顆花椒入內，放入少許鹽，加入少許昨天買的陳皮和草果，然後把泡發的幹木耳和幹蘑菇給放進去。
灶孔裏麵燒竹子的好處是，不用太去管他，任它燃燒就行，偶爾小潤潤會去把露在外麵的竹子往內推一下。
昨天買了十斤肉，顧青山大約切了三斤給顧大伯家，還剩7斤左右，莊藍準備全部給紅燒了，天氣太熱，沒有冰箱，煮熟了還能放久一點。
在顧青山回來時，肉已經全部切好了。
“你把炒鍋燒起來。”莊藍接著他手裏的山藥放到一旁。
顧青山開始燒火，待鍋燒辣紅後，她放入豬油，待油七分熱時，倒入白糖炒糖色，當糖色炒成黃色後，將肉全部倒入裏麵翻炒，加入醬油，待所有肉塊都上色後，她加入兌的白酒和桂皮、香葉和八角，最後加入清水剛好淹沒肉塊，然後將泡好的黃豆倒入裏麵，蓋上鍋蓋。
待大火燒開後再燒20分鍾，轉為小火燜煮，很快屬於肉的濃鬱香味從鍋裏揮發出來，一兩百米都能聞到。
聞得小潤潤饞得跳了起來：“媽媽，媽媽，好香好香。”
問到這味，莊藍也饞起來，她以前其實不怎麽吃肉的，可能這物資匱乏的年代，大家身體裏油水比較少，所以比較饞肉。
顧青山放了塊幹木頭進去，慢慢的小火燃著。
“山藥你放著我來，山藥不能碰，會手癢的。 ”顧青山叫住打算處理山藥的莊藍。
他拿起菜刀，將山藥的皮刮了出來，然後切成小塊小塊的，丟進燉的湯鍋裏。
莊藍正準備去歇歇，林俊就快步的跳了進來：“舅舅，舅媽，好香啊~”那鼻子都快伸到鍋裏去了。
“煮的肉肉嗎？”他雙眼放光，滿眼的渴望。
要知道，現在的人家要過年過節才能吃上一頓肉的。
“對，今天叫你吃個夠。”莊藍豪氣的道。
“太好了。”林俊開心得手舞足蹈，清秀的臉上那喜色很能感染人。
莊藍從一旁的櫃子裏抓了把大白兔奶糖給他和潤潤，兩人一起去院子裏玩去了。
就在這時，林浩和顧佳先後進了院子。
顧佳懷著孕，本不該這麽來回走路的，但想到如果把肉給林家，林家一大家子有近十口人，顧佳能吃到幾塊肉到嘴裏都是不錯了。
菜還沒有煮好，顧佳自然讓她去房間裏躺著，顧佳看著大變樣的房間，布置得清新溫馨，一看就出自女人之手，看來莊藍真是安心在這裏過日子了，想到此，她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林俊帶著小潤潤在院子裏玩，幾人臉上都掛著喜悅。
隨著一陣一陣濃鬱的肉香飄出，大家的心情愈發期待起來，那口水不自主的往下咽。
這香飄幾裏，好在顧青山家是單家獨戶，周圍也沒有人家，不然不知會引起多少人的饞蟲，勾得多少人眼紅。
終於，在大家的期盼下起鍋了。
顧青山用一個大搪瓷盆裝了滿滿的一盆，隻見色澤紅亮，肉薄皮嫩，黃豆也是顆顆飽滿，讓人垂涎欲滴。
同樣，顧青山用一個大搪瓷盆將了大碗排骨湯，湯汁清淡，芬芳四溢。
這些菜在21世紀是再普通不過的家常菜了，家家戶戶吃到都不想吃的東西，但到這裏卻是人人盼望的美味佳肴。
大家圍桌而坐，目光都被那一盆紅彤彤的紅燒肉吸引，動筷後幾乎都向著大塊的紅燒肉去的。
就連小潤潤也是迫不及待的吃著肉，那樣子像個搶食吃的小獸。
“好吃，好吃，真好吃。”
“又香又糯，酥而不碎，肥而不膩，濃而不鹹。”
莊藍也夾起一塊，果然味醇汁濃，香糯而不膩口，她吃了兩塊就轉攻排骨了。
相較於肥膩滿口油的食物，她喜歡又香又瘦的排骨。
排骨除了她之外，明顯受到幾人的冷落了，幾人隻是最後喝了幾口湯。
7斤的紅燒肉，經幾人吃下來，居然隻留下了點黃豆，而排骨還剩了大半鍋，幾個人的戰鬥力太強了。
大家吃得油光滿麵的，一臉的滿足，大讚起莊藍的手藝來，顧青山的手藝幾人都嚐過，自然不會認為是顧青山做的。
飯後顧青山去洗碗，林浩幫忙將屋內的骨頭等垃圾掃到外麵去，做完這一切後，他跺到顧青山身邊，一副欲言又止。
顧青山看他的樣子道：“有什麽你直說，咱們之間不用掩著藏著的。”
“張富貴找過我爹母。”
顧青山在他說了第一句話就知道他想說什麽了，他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知道了。”
“這張家在村裏勢力很大，也不要得罪太狠了。”林浩道。
“嗯~姐夫，這事你別管了，我心裏有數。”
……
吃完飯，再歇了一會兒，顧佳和林浩帶著孩子回了。
小潤潤午睡了。
莊藍坐在堂屋裏翻譯稿子，今天上午沒有做事，下午得加班趕趕 。
經過昨天的瘋狂大購物後，莊藍認識到錢的重要，她想花錢的地方還很多，比如弄張辦公桌和辦公椅，再添置在家具，最好才安排個書房。
還有，這地麵和牆麵得處理一下，不說貼瓷磚，但水泥地是可以考慮的。
顧青山坐到一旁，看著她專注的書寫，她落筆很快，不需要半點思考。
她背挺得筆直，她紮著高馬尾，白淨的臉上泛著睿智的光，顧青山看得有些失神。
莊藍放下筆：“你有事和我說嗎？”
顧青山回神：“對，想和你說張強的事，你覺得他會在裏麵呆多久。”
莊藍道：“他那種人渣，我當然希望他在裏麵越久越好。但就非法入侵罪而言，可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留15天。這得看公安怎麽判。”
“如果是多罪處罰的話，那就不止了，據我所知，被他禍害的人不少，對他恨之入骨的人也不少，趁他在裏麵，張家也顧不過來，把這部份人集結起來可能還有點作用。”
“但張強的問題重點在張家，張家就像根大樹，張強隻是上麵的枝杆，把枝杆去除了，大樹還在，枝杆遲早還會長出來。”莊藍道。
顧青山有些驚訝的看著莊藍，沒想到她一個看著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嶺之花分析事情還能一針見血。
“張強老婆周瓊可以拉攏一下，她深受張家所害，在張家這麽多年，肯定知道張家的很多內幕，另外，村口陳家老兒子陳井，她媳婦莫明死亡，據說非得不尋常。”莊藍根據書裏的情形給他提點一下。
這些事有人操心就再好不過，她可不願把心思弄到這上麵。
兩人話聲剛落，院子外就傳來叫聲：“莊藍在家嗎？”
兩人出門一看，來人正是那天將張強抓走的公關隊長關傑和另一個同事。
兩人將關傑等人請進院子。
關傑也沒客氣，直接開門見山的對莊藍道：“我今天來，是想請原告莊藍周誌和我們回局裏一趟，關於張強一案，需要你協助辦理。”
莊藍和顧青山相互看了一下，問道：“現在嗎？”
“是的，馬上和我們走一趟，我們今天來，就是專程來請你的。”
“張強的案子，不知你們公安局怎麽看。”莊藍問。
關傑苦笑：“目前來說，聲音很多，有些難辦？所以需要你回局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