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城裏富N代x山裏貧困生
陳明夏和廖傑、周小紅的來往不算少, 村裏就這麽幾十戶人家,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什麽事也都相互幫襯著。
而且他家有驢, 大家需要搬運什麽東西的時候會找他家借驢, 同樣的,他在外讀書的時候, 大家也會幫襯一下他的弟弟妹妹們。
不過廖傑不是一直住在村裏, 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了新樂縣, 輟學當木工, 估計掙了些錢,前年他在新樂縣修了一套房, 算是定居在那裏了, 但他父母還守著梨山村的地和羊, 所以每年忙起來的時候他還是得回來幫忙。
至於周小紅,就是村裏的常住人口了, 她從外村嫁過來,老公在外務工,一年到頭也就過年回來幾天, 她帶著一雙兒女和公婆一起住。
七八月份正是割麥的時候,廖傑早在上個月就推掉手裏的活兒回來幫忙了。
陳明夏回想廖傑和周小紅平日裏的相處, 完全是很正常的親戚關係,看不出一點異樣。
不知怎的, 今晚的風特別大,周圍的麥穗又開始搖晃起來。
當然搖晃的不隻有麥穗。
廖傑和周小紅的動作很快,可能是迫不及待, 也可能是想早點收工,他們跳過了前戲步驟, 相互扒完衣服後,墊著衣服往麥子裏一躺,粗重的喘息聲和尖細的悶哼聲在風裏交纏,風聲和麥穗搖晃的聲音蓋都蓋不住。
陳明夏和雲予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他們都聽出了那兩個人在做什麽,一時間氣氛變得怪異。
雲予趴在陳明夏身上,動也不敢動一下。
隔著薄薄的衣服,他們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快得驚人。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那邊的聲音不小反大,那兩個人仿佛進入忘我的狀態,儼然忘了自己還在別人家的麥田裏。
雲予扭了下頭,嘴巴貼在陳明夏耳邊,小聲開口:“是你們村裏的人嗎?”
“嗯。”陳明夏為了讓雲予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小聲補充一句,“我們村裏的廖傑和他的表嫂周小紅。”
“表嫂?!”雲予險些沒控製住聲量,他詫異地瞪了瞪眼。
陳明夏倒很冷靜,他從小到大聽說了不少這種事,有梨花村的、有外村的、也有新樂縣的。
大城市裏生活成本高,很多夫妻為了節約錢會把孩子留在家裏,如果家裏孩子多或者女人又懷孕了,男人會把女人一起留在家裏,讓女人在家裏帶孩子、幹農活、照顧公婆,各種辛苦又瑣碎的事像烏雲一樣遮蓋了女人的生活,女人看不到陽光,然後不自覺地被驀然闖入自己生活的其他男人吸引,為了一時之快,兩人相擁著越陷越深。
當然這種事的結局都很慘烈。
陳明夏既沒有結婚也沒有談過戀愛,不好評價感情這種事,但他第一次親身撞見這種事,並且還是沾親帶故的兩個人。
“雲老板。”陳明夏說,“我們最好不要插手別人家的事,今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以後在村裏撞見他們,你盡量別露出破綻。”
雲予開口:“可是……”
說到一半,話被那邊驟然激烈的聲音打斷。
雲予猛地愣住。
刹那間,臉上火燒般的溫度蔓延到了脖子和耳根,一股名為尷尬的情緒從他心底爬了上來。
他閉了閉嘴,訥訥說了聲好。
他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在這之前,他甚至沒看過黃片、也沒怎麽自我疏解過,雖然他和陳明春談過戀愛,但是陳明春對他根本沒有那方麵的意思,即便他後麵想和陳明春更進一步,想的也是擁抱和親吻,從未想過快進到**上麵。
他在這方麵的經驗像是一張白紙。
此時此刻,白紙上被人用力畫了一道橫線,擦也擦不掉了。
雲予呼吸沉重,用手捂住自己的一邊耳朵,可那邊的聲音壓不住,斷斷續續地從指縫間鑽進他的耳朵裏。
他難受極了,尤其還趴在陳明夏身上。
陳明夏隻穿了一件短袖,薄得可憐的衣服擋不住胸前腹部的輪廓,他另一隻手正好撐在陳明夏的半邊胸膛上,五指微微一收,就能感受到整塊肌肉的幅度以及柔軟的手感。
雲予整隻手都麻了,仿佛有電流竄過。
他從未與人這麽近地相貼。
“我……”他嚐試著想動,“我想下去……”
可剛扭一下,陳明夏的手就扶在了他的腰間:“等會兒。”
雲予再次僵住。
“在麥子上很容易發出聲音,會被他們察覺。”陳明夏說,“應該快結束了,再堅持一下。”
“……”
“結束”二字幾乎讓雲予心口的那簇火燒起來,他為了躲避現實的尷尬,思維散發到那兩個人身上。
可鼻尖縈繞著陳明夏身上的氣味,汗味已被夜風吹散,意外的有一股香皂味。
他這才想起,他聽陳簡雲說過陳明夏每天會洗2~3次的澡,最近幾天陪他下山輸液,便隻在早晚洗澡。
陳明夏身上的香皂味很淡,隻有湊得極近才聞得到。
除了香皂味外,還有一股隻屬於陳明夏的氣味,像是麥子、竹子等混合了一些草木的味道,本來說不上難聞或者好聞,可能他在陳明夏的脖頸裏趴久了,竟然覺得聞著還行。
涼颼颼的夜風沒吹走雲予心裏的燥熱,當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變化時,陳明夏也愣住了。
本來陳明夏的手扶在他的腰間,頓時猶如被火燙著一般,一下子縮了回去。
“雲老板,你……”陳明夏沒能維持住他的冷靜,幾近震驚地說。
這一刻,雲予渾身都變得滾燙起來,是臊的、也是羞的,他恨不得自己也化成一陣風吹走。
“抱歉……”雲予幾乎擠不出聲音來,他活了快三十年,也從未經曆過這麽丟人的事,可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有些東西不是想阻止就能阻止。
他心急伴隨著難受,有那麽一瞬,眼睛酸得想要落淚。
還好陳明夏沒再說什麽,但一個東西抵在他們中間,誰都感受得到,哪怕陳明夏平時穩重慣了,也做不到忽略那個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那邊的動靜慢慢平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廖傑和周小紅的說話聲又響了起來。
“屁股這麽大,要是給我生個孩子就好了。”
“我才不生,縣上那麽多女人,你想生找她們生去。”
“我要是找她們了,那你怎麽辦?”
“能怎麽辦?喝你喜酒唄。”
“瞧你絕情的,褲子一提就不認人了是吧?”廖傑揪著周小紅一陣打,“看我怎麽收拾你。”
周小紅哎喲哎喲地叫。
“唉,打你屁股而已,叫什麽叫。”廖傑說,“別叫了,來摸摸我這兒,又立起來了,你得負責讓它下去。”
雲予:“……”
如果可以,他想用麥子封住自己的耳朵,他這輩子就沒聽過這麽葷的話。
不知道陳明夏是什麽反應,他不敢扭頭去看。
那兩個人說了很久的葷話才各自散去。
兩人一走,雲予立即手腳並用地從陳明夏身上爬起來。
陳明夏也站了起來,沒關掉燈光的手機被他壓在下麵,有麥子墊著,手機完好。
經曆了剛才的事,兩人都又狼狽又尷尬,雲予顧不上拍身上的麥碎,抖著聲音說:“剛才冒犯到你了,抱歉。”
“沒事。”陳明夏遲疑了下,眼睛沒敢往雲予下麵瞟,他說,“你要不要先解決一下?”
然而這話刺激到了雲予。
“不用,先回去吧。”雲予說完,轉身沿著田邊往前走,他的腳扭到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但速度極快,像是著急逃離這裏。
陳明夏等了一會兒,才不急不緩地跟在後麵。
走到路口時,雲予還是停下了,他不知道回去的路。
於是兩人換了位置,陳明夏走在前麵,雲予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
回到家裏,其他人都睡了,桌上用罩子蓋了一盤涼拌菜和幾個饅頭包子,陳簡雲給他留的。
陳明夏把涼菜和饅頭包子放進櫃子裏,關上櫃子,隨即拎了個桶去灶房的水缸裏打水。
他家安了水管,隻有灶房才有,但水流較小,要接很久才能接滿一桶水,因此兄妹四人多是用水缸裏的水,井口就在屋後,提水還算方便。
陳明夏燒了一鍋水,又提了一桶冷水去廁所後麵衝涼,以往十分鍾的衝涼時間被他壓縮到了五分鍾,順帶洗了個頭,他把髒了的衣服褲子泡在放了洗衣液的盆裏,把盆子放在院子裏的洗衣台上,等明天再洗。
頂著一頭濕發回到灶房,鍋裏的水也燒開了。
陳明夏猶豫過後,還是過去敲響了雲予的屋門。
屋裏的燈開著,從門縫裏透出一條黃光,卻不知道雲予在做什麽,等了很久才應聲。
“雲老板。”陳明夏隔著屋門說,“熱水已經燒好了,需要給你倒進壺裏嗎?”
雲予似乎已經冷靜了,語氣很淡:“不用,我等會兒去洗。”
“好。”陳明夏說,“跌打損傷的膏藥給你放在鍋旁邊的灶台上,你記得拿。”
“麻煩你了。”
陳明夏回到屋裏,落了門栓後躺在**,他雙手枕在腦後,腦子裏回想起不久前的事,一時陷入沉思。
他想的不是雲予在他身上硬起來的事,畢竟都是男人,他太清楚這種事發生的原因,不會自戀到以為雲予對他有什麽想法。
他在想廖傑和周小紅的事。
他一直覺得紙包不住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果哪天廖傑和周小紅的事暴露了,恐怕村裏又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想著想著,他意識一沉,就這麽睡了過去。
另一頭,雲予也在想事,不過他想的不是廖傑和周小紅的事,畢竟他連那兩個人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他在想自己和陳明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