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沉淪
“關於安德烈……”赤井秀一壓低了聲音,問:“為什麽沒有喊我們?”
赤井秀一已經知道琴酒和CIA那邊也有合作關係,他也並不介意,但身為一個FBI,他還是相當介意有任務不喊上他的。
“因為一些私人原因。”
赤井秀一剛剛才被諸伏高明警告了不準私下接觸琴酒,這會兒又聽到“私人原因”,思維頓時開始發散,難道是因為諸伏高明吃醋了所以才不帶FBI一起行動?
啊……
赤井秀一看著諸伏高明的眼神多了幾分怪異,這個人吃醋起來這樣不顧大局的嗎?
諸伏高明看出了赤井秀一的意思,但是他也並沒有去解釋,卡慕與安德烈的恩怨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則難保FBI不會利用這一點來搞事。
“那下次的話,可以喊上我嗎?”赤井秀一認真地拜托諸伏高明,同時保證:“除了工作的事情,我不會再聯係他了。”
赤井秀一終究還是以大局為重。
諸伏高明微微點頭,讓這個誤會逐漸加深。
赤井秀一鬆了口氣,本來還想借喝咖啡和諸伏高明聯絡聯絡感情,以後FBI在合作中占據多一點的分量,但現在前有波本,後有吃醋,他感覺自己還是越早離開越好,以免出現更糟糕的情況。
“那我就先走了。”
“喝完咖啡再走?”
赤井秀一端起咖啡,直接一飲而盡,然後大步走出了波洛咖啡廳。
看著赤井秀一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諸伏高明輕笑了一聲,他倒是並不趕時間,又在這裏悠然地喝了一會兒咖啡,直到琴酒打電話來說已經到了咖啡廳門外,這才結賬起身離開。
黑色的保時捷格外顯眼,諸伏高明緩緩走了過去,拉開車門上車。
也不知今天的任務有什麽不順利的地方,琴酒黑著一張臉,看著分外不爽。
“任務沒完成?”諸伏高明問,慢慢綁好了安全帶。
“完成了。”琴酒發動車子。
“為什麽不高興?”
琴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你猜我今天和誰一起做的任務?”
“伏特加?”
“不是。”
“格蘭威特?”
琴酒搖頭。
“小景?”
琴酒還是沒有點頭,陰沉著一張臉保持沉默。
諸伏高明猜不出來了,直接問:“別賣關子了,告訴我,是誰惹你生氣了?”
“今天我任務的搭檔是鬆田陣平。”
這一次,沉默的人變成了諸伏高明。
這也……他也融入的太好了吧!
鬆田陣平?和琴酒做任務?
琴酒手上的任務一般都是代號成員才有機會接觸的,就算不是代號成員也該是有望成為代號成員的新秀,怎麽就帶著鬆田陣平一起去做任務呢?
“伏特加今天有事請假了,貝爾摩德推薦了我鬆田陣平。”琴酒點上了一根煙,一邊開車一邊吸著,表情漸漸猙獰:“先生竟然同意了,組織裏的其他人也根本沒人反對,他們就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對嗎?”
以往諸伏高明見到琴酒抽煙是肯定會幫他掐滅的,但這會兒卻沒有動作,這個消息對於琴酒來說實在是一種重大打擊,他的確也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
“我沒有生氣……好吧,我的確是有點生氣,真搞不懂他們腦子裏都裝的什麽。”琴酒無語極了,組織裏全都是瞎子嗎?似乎就隻有他一個正常人。
“鬆田君的氣質很特殊,和組織相處的的確也比較融洽。”
“就算他再怎麽一副惡人的氣質,他們也該有所懷疑,那畢竟是個警察!”
“但有貝爾摩德作保……”
“嘁。”琴酒滿臉不屑,顯然找個理由並不足以打動他。
如果換了琴酒,管他有誰作保,至少也要將鬆田陣平的祖宗十八輩都查一遍再說,收買黑警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而且就算是黑警,也沒有人會領著跑去組織大本營的。
一個個全是廢物、蠢貨、二五仔,等他上位,全都清理掉!
琴酒在心中不平,又問高明:“和赤井秀一談得如何?”
“還好。”
“是因為安德烈的事情?”
“嗯,FBI當時並沒有收到消息,這讓赤井秀一感到了不滿。”
琴酒滿臉不屑,不滿就不滿,大不了不合作,他們也不是非FBI不可。
“水沢潤二的事你打算怎麽處理?”諸伏高明問。
琴酒冷笑一聲,說道:“我等他來殺我。”
“他什麽都不知情,這對他很不公平。”
“格蘭威特對他解釋過,但他不相信,他已經完全被朗姆的人騙住了。”琴酒並不在意水沢潤二的想法與安危,反而樂得看到之後的事情:“就讓他對我繼續憤怒下去好了,他越是痛恨我,價值就越是高,我倒是很想看看,當朗姆親自培養出來的人將刀子對準他的時候,他會有怎樣的想法。”
“阿陣……”
“別影響我,高明。”琴酒扭頭看著諸伏高明,眼神認真又強勢:“我隻會選擇對我有利對你也無害的事情,其他人都隻是棋子罷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是你告訴我的。”
“但是我沒有教過你罔顧人命。”
琴酒冷笑道:“水沢潤二的命是命,得其利的命就不是命了嗎?既然已經踏出了這一步,就不要回頭。”
諸伏高明一瞬手腳發涼,他微微垂眸,眼底的光芒似也黯淡了幾分。
琴酒這才恍惚發覺自己說的太過分了,連忙想找補:“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想說現在的情況對我們有利,一切都是局勢所逼,我明白你的難處。”
“我沒有難處。”諸伏高明搖了搖頭。
“高明……”
“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又談什麽難處。”諸伏高明苦笑道,是他沒有選擇將當年的阿陣送去警局,也是他選擇在分離三年後硬生生將他逼出來,是他選擇了辭掉警察的工作來到阿陣的身邊。
這一切都是他的選擇,如果感到為難,他早就該離開。
琴酒眼神擔憂地望著自己的戀人,還想說什麽,卻見諸伏高明朝他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不再是苦笑,就像是平日一般令人溫暖的笑意。
“別擔心,我能自己調整。”
琴酒於是不再多說,心裏邊卻別扭極了,是他將諸伏高明拉入泥潭來陪著他共沉淪的,可現在卻一點都不感到高興,他究竟想要什麽?
貝爾摩德的別墅中,鬆田陣平整個人癱在柔軟的沙發上完全不想動彈,就像是一個靠著女人生活什麽事情也不幹的渣男。
“跟著琴酒做任務感覺如何?”貝爾摩德削著一個蘋果。
“啊——”鬆田陣平張開嘴巴等著貝爾摩德喂給自己。
“我把刀塞你嘴裏信不信!”貝爾摩德秒變潑婦。
鬆田陣平“嘁”了聲,隨口說道:“沒什麽有意思的,就是將箱子交給一個人,然後從對方那裏拿走一個箱子,琴酒根本不讓我看裏麵都是什麽。”
“你和他不是關係很好嗎?”
“才沒有,我隻是和高明哥關係好罷了。”鬆田陣平坐了起來,拿過水果刀為自己削了個蘋果,他的手指足夠靈活,比貝爾摩德削得快多了,一直到最後皮都沒有斷開。
鬆田陣平才想咬一口,貝爾摩德便已經探頭在他的蘋果上麵咬了一口,口紅都沾到了鮮嫩的果肉上。
鬆田陣平:……
“克麗絲!”他猛地起身,抓住貝爾摩德就朝沙發上摁,以一己之力將貝爾摩德弄了個灰頭土臉,衣衫淩亂。
剛剛做完任務進門的卡爾瓦多斯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仿佛裂開了,然後他猛地衝了過去,一腳踹開鬆田陣平將貝爾摩德扶了起來。
鬆田陣平在地上一個鯉魚打挺起來,仍舊瘋狗一樣地盯著貝爾摩德,蘋果已經滾到了貝爾摩德的裙子上,在紅色的裙擺上留下一道汙痕。
貝爾摩德咬牙切齒,指著鬆田陣平怒罵:“你給我等著!”然後就上樓換衣服去了。
“你能不能別欺負她?”卡爾瓦多斯忍不住了,對著鬆田陣平怒道:“她為你做了那麽多事情,你就一點都不懂得感恩嗎?”
“為我做了什麽?”鬆田陣平整理了一下衣服,態度隨意。
“如果不是他,你早就被組織的其他人給弄死了!”
會嗎?鬆田陣平想了想,他和所有人都是好兄弟。
“先生專門找貝爾摩德問過你的事情,是她說你沒問題的!”
“好吧,這一點我謝謝她。”鬆田陣平隨口說道。
卡爾瓦多斯被他的態度給惹怒了,擺開架勢就要狠狠揍鬆田陣平一頓。
鬆田陣平當然不懼,同樣拉開了架勢準備和卡爾瓦多斯打上一架。
就在這時,貝爾摩德從樓上下來了,她似乎噴了香水,馥鬱的百合花香隨風飄入口鼻。
兩人都朝貝爾摩德望了過去,她真的很會穿搭,白色的紗裙配一件淺綠色的雪紡外搭,一股青春感便撲麵而來,配合花香更給人無法拒絕的**。
饒是鬆田陣平對貝爾摩德沒興趣,此刻也不由被她奪去了眼球,片刻後他幹咳了一聲移開視線,不再去看貝爾摩德。
“小帥哥怎麽不看我啊?該不會被我迷住了吧?”貝爾摩德隨口調侃。
卡爾瓦多斯頓時又對鬆田陣平怒目相向。
“能不能別再給我拉仇恨了,你身邊這位的眼神都快要吃人了。”鬆田陣平冷笑了一聲,朝卡爾瓦多斯說道:“你在對我不滿什麽?你看不出來她是故意換衣服給你看的嗎?我來的時候她可沒穿這麽清涼。”
清涼,的確很清涼。
白裙薄薄的一層紗,雖然並沒有大麵積的**,裏麵鮮活白皙的肉體卻若隱若現,惹人遐想,不像之前麵對鬆田陣平的時候,貝爾摩德隻是穿了一件普通的紅色長裙。
卡爾瓦多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臉頓時紅了,就連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嘖。”鬆田陣平在旁咂舌。
雖然貝爾摩德是故意穿給卡爾瓦多斯看的,可這也並不代表那女人就喜歡卡爾瓦多斯,鬆田陣平已經完全將貝爾摩德給看透了,這女人向來會發福利,為的卻是能更好地利用這些冤大頭罷了。
悲哀啊,鬆田陣平喂卡爾瓦多斯默哀,喜歡上貝爾摩德,這根本就是一場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