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以上犯下
陸聿北下意識揉鼻子逃避的小動作, 逃不過程意綿的火眼金睛。
“說,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崽崽,你要先跟我保證不生氣。”
程意綿後退緊貼著車門, 一種不好的預感籠罩在心頭, “我答應不生氣, 但你不可以有任何隱瞞。”
“好。”
程意綿加重語氣, 警告:“連標點符號也不可以!”
陸聿北點頭,娓娓道來:“我們一起去F國被我媽媽撞見,第二天她就找私家偵探調查了你,”害怕她生氣, 趕忙解釋媽媽的用意,“我媽擔心你是下一個韓知音, 或者是一些心術不正的女孩子,任我在電話裏如何解釋,她聽不進去一個字非要調查。而且她也說了, 你們家境好壞無所謂,人品沒問題就行。”
程意綿可以理解, 畢竟是身價過億的人物,縱然兒子再怎麽喜歡,也不能什麽人都娶回家。
換作以後她當了媽媽,有自己的孩子,想必也會如此。
“我明白的,不用解釋啦。”
陸聿北鬆口氣,“那就好。”
“所以伯母調查完對我很滿意,才那麽關心我咯?”
陸聿北有些尷尬, 講述另外一則驚人的消息,“不到一個星期調查完, 她一天催我三遍趕緊追。”
“啊?”
原來有媽媽在旁助攻,榆木腦袋仍舊維持現狀不開竅呀。
程意綿調侃道:“看來你們家的情商全在伯母身上,隻是碰巧你沒遺傳到。”
“好巧,這句話媽媽也說過,所以她到現在都在後悔,為什麽不趁年輕時候多生一個女孩兒,反而為了家族事業奔波勞累。”
“沒關係呀,孫女一樣可以滿足年輕時候的遺憾。”
陸聿北投過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附和她的話,“也對,希望到時候染色體自己學乖一點。”
“……”
程意綿閉緊嘴巴,瞅一眼旁邊人得意洋洋的神色,他不會以為這個‘孫女’指的是他們未來的?
人常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和陸聿北談戀愛的這段日子,兩個人都快樂才是最重要的,在此之前,她從未幻想過結婚生子。
經過韓知音的風波後,她好像……開始期待兩個人的新生活了。
下午回到蘭尚庭,去二樓臥室收拾行李,拉著小皮箱一轉身,看到站在門口雙手抱胸,臉色凝重透著心事的陸聿北。
程意綿上前抱著他的胳膊晃:“等下先把我的行李送回家,然後我們去上班。”
“你住的地方重新粉刷,大門也換了,散味道至少半個月吧,要不然對身體不好。”
程意綿眯著眼看他,一副‘你覺得我很好騙’的明智樣子,盯得人不自在。
似乎怕被看透心思,陸聿北躲閃著進屋,把行李箱重新拉開將衣服和日用品放回原位。
跟在他身後,程意綿隨口問了句:
“你還能買到劣質乳膠漆?”
“嗯,”陸聿北收拾屋子沒有回頭,語氣散漫道:“人傻錢多,被無良商家給騙了唄。”
某個人為了留住她,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程意綿不拆穿,配合他的話,“所以你又讓工匠重新粉刷了一遍?”
“對啊,不然怎麽辦。”
掛完衣服,他盯著纏紗布的手看了會兒,不放心:“你再休息一周,等徹底好了再去上班。”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程意綿張開手掌活動,證明自己的話,“工作都是跟打字有關,不需要手寫,真的不用把我當成什麽易碎的玻璃,我又不嬌氣。”
陸聿北伸手張開懷抱,無聲示意她過來,等把人抱住感受到懷裏溫軟的氣息,下巴枕在她肩膀上,聲線低沉帶著乖:“是哄著供著的小祖宗,嬌一點是應該的。”
“你當初可吐槽過我兩次嬌氣,”程意綿捏著他的嘴角,直到臉頰的梨渦顯現才滿意,“怎麽,時代變遷了,開始助紂為虐了?”
“助紂為虐不是這麽用的,”陸聿北輕吻著下巴,“你在家歇著,無聊的話看看電影。”
“我已經看了一周,躺了一周,這種不用上班還有錢花的生活雖然夢寐以求,但人不能閑著,否則身體會出毛病的。”
拗不過她,陸聿北隻好答應:“行,”看一眼腕表,距上班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便拉她起來,“趕緊換衣服,我去樓下等你。”
“好。”
衣櫃裏一半的夏裝,從她住進這裏的那天起陸陸續續掛進來,是陸聿北為她安排的,每件都是不容女孩子拒絕的款式。
手指停在一件無袖牛仔長裙,後背半鏤空款式,她當時愛極了,為了不被滬城7月份的烈日灼傷,又在裏邊搭了件白色短袖。
下午回公司上班,總裁辦的員工趁工作結束到她辦公室噓寒問暖。
幾番交涉下,簡直比整理資料寫報告和日常工作安排還要累人。
唐清姿拎著下午茶叩響大門,順便把上周整理的資料跟她對接,“陸總說你受傷請假,我快擔心死了,工作兩頭忙沒抽出時間去看你,特意前來賠罪。”
“一點小傷不礙事。”
“我看看,”光看紗布包紮的範圍,唐清姿咂舌:“女孩子在手背上留疤不好看,正好,我有一款國產膏藥,本人親測超級有用!”
翻到背麵看完成分和使用說明,程意綿不由笑了,“你妝化得漂亮,又懂這麽多東西,就算哪天不在拓邦集團幹了,當個美妝博主什麽的絕對吃得開。”
聽到這兒,唐清姿臉上的笑容凝固,心事重重,瞥一眼關緊的辦公室大門,歎口氣跟她嘮家常,“我們準備結婚了,最近在商量訂婚日子。”
“這是大喜事啊,恭喜啦,到時候我給你包個大紅包,”程意綿從資料上抬頭,見她無精打采,瞬間明白了她的顧慮,“你別跟我說,為了結婚你要辭職吧?”
唐清姿:“不然呢,讓楊韜離職?”
“我上次的提議不行麽,你們可以在公司繼續當同事,隻要不告訴大家沒人會知道,而且……”程意綿坐在她身邊,壓低聲音透露道:“或許要不了多久,公司上下就不用擔心辦公室戀情了。”
“為什麽,陸總談戀愛了?對象還是你?”
程意綿被她一句話戳中,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她的時候,唐清姿率先否決:
“拉倒吧,你和陸總的相處方式像仇人,公司會議上還因為資料的問題鬧翻臉,你們能談戀愛,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的確是這樣。
自確認關係並要求陸聿北待她像從前那樣開始,他們隻要在公司碰見,總會因為一點小事發生爭執,尤其是她出事前的周五。
開完會,程意綿抱著整理好的資料照常匯報,大門剛關上,也不知道陸聿北什麽時候停在她身後,一把將她按在門板上,捏著下巴狠狠吻住。
這次的吻帶著懲罰意味,舌尖卷進口中,吞噬著她的氣息,耳邊是他手腕上機械表的走針聲,偶爾帶著一道唇齒間的交纏。
滿室漣漪,她從推搡變為迎合,交融愈發濃烈。
唇上的口紅被他吞進肚子裏,雖然是天然成分,但免不了擔心。睜開眼想要暫停這場永不休止的戰爭,餘光卻捕捉到窗外忙碌的人影。
咬了他一口獲得自由,程意綿把自己藏在他懷裏,顫抖著嘀咕:
“有人看見了。”
辦公室大門就在眼前,隔音,鎖著,陸聿北以為她在害羞,揉揉後脖頸,問:
“哪有人?”
“你身後。”
窗戶外果然有一個人,不過是帶著安全裝置清洗拓邦集團大廈的工作人員,陸聿北笑了,“玻璃幕牆是雙層,他看不到裏邊。”
“那也好奇怪,我總覺得自己是關在籠子裏的展覽品,供人觀摩似的。”
陸聿北捧著她的臉,目光落在唇上,“行,下班了再懲罰你。”
“我又沒做錯事。”
“這麽快就忘了?”陸聿北挑眉,順便提醒,“十分鍾前的公司會議上,是誰站出來說我為了拿下一個項目,不動腦子隻會砸錢?”
程意綿瞪大雙眼,否認他的控訴,“我原話是,我們要分析市場和項目前景再做決策,不能盲目投資。”
“哦。”
“哦什麽,”程意綿捶他一拳,推了兩下不得自由,隻好無奈道:“我在你辦公室待太久會引起大家的懷疑。”
“談戀愛偷偷摸摸的感覺很不好。”
程意綿算著日子:“還有二十五天。”
“這麽久!”陸聿北示弱求她收回成命:“把時間提前吧,要不然我總覺得自己是個渣男,明明有女朋友,不能官宣,更不能告訴所有人,若是被撞破戀情,會影響風評的。”
幫他整理淩亂的襯衫領,順手重新係領帶,“所以你現在更應該放開我了。”從他漆黑的瞳孔裏看到自己的模樣,程意綿摸摸嘴唇,指腹沒沾上顏色,心急道:“我還要補唇妝。”
陸聿北依依不舍地放開,答應得很勉強,“好吧。”
兩人剛分開幾秒鍾,辦公室大門被人推開。
為了不讓同事們發現異樣,程意綿看一眼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委屈巴巴地蹲下去撿,頭也不抬,用自己的長發遮住臉頰,小聲抽泣的同時保持在旁人能聽到的音量,“對不起陸總,我不該在會議上頂撞你,我知道錯了。”
陸聿北:“???”
用手背胡亂抹臉頰的動作,掩蓋嘴唇失色的真正原因。趁辦公室大門開著,外邊同事能聽到,程意綿抱著資料,鞠躬致歉:
“身為下屬不該頂撞您,請您再給一次機會,我以後不會再犯了。”
陸聿北轉頭看看愣在原地不敢出聲的股東兼采購部經理洪偉,調整情緒進入演戲狀態,語氣帶著煩躁,“知道自己錯了就好,出去吧。”
回憶結束轉到現實,程意綿露出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在唐清姿耳邊說:
“是真的,我和陸聿北在秘密戀愛。”
表情如此真誠,不像開玩笑。
唐清姿遲鈍三秒鍾,回神:“啊!”
“噓,小聲點。”
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唐清姿抓著她的胳膊,生怕放手後這一切都是假象,“你和陸總,真的在談戀愛?”
“對。”
“那為什麽不公開,難道,”根據自己多年間的鑒渣能力,唐清姿驚呼,“莫非陸總覺得你身份配不上,或者他隻是圖新鮮,所以才……”
在她胡思亂想前,程意綿覺得有必要交代一切:
“都不是,是我啦。畢竟剛確認關係,感情不穩定,也不知道兩個人談戀愛後性格三觀能不能合得來,我就說至少用一個月的地下戀情做考驗。”
陸聿北是什麽人,拓邦集團董事長最器重的兒子!
物流業務遍布全國和國外,其他項目多見拓邦集團參與的影子,是滬城人盡皆知的豪門,無論身高、長相、財產,三樣湊在一起,簡直就是理想男人的優秀模板。
這麽矜持高貴,舉手投足都是教養的男人,甘心地下戀?
還是跟自己的秘書程意綿?
唐清姿搖頭,一百個不信,“陸總居然能答應,你是不是拿刀架到他脖子上了?”
“沒有,哎呀你別亂想好吧。”
程意綿把大學到工作,還有前段時間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講給她聽。
唐清姿:“其實你來公司上班的第一天,我就懷疑陸總對你有非分之想,所以不管你沒畢業零經驗,執意招你為私人秘書。後來你們兩個的相處方式又推翻了我的猜測。沒想到過去兩個半月,你倆竟成真的了!”
太戲劇化,太意外,真是普天同慶,拓邦集團所有員工的福音呀!
“千萬不能告訴其他同事,連你男朋友也不可以。”
唐清姿在嘴上做一個噤聲的姿勢,“放心,我不是大嘴巴的人。”
“知道了這些,你還要離職嗎?”
“我傻了才離職,去別的公司很難拿到同樣的薪資。而且我和楊韜準備買房了,他爸媽出首付,隻寫我的名字,婚後一起還房貸,”陰霾一掃而空,唐清姿驕傲道:“要不是他爸媽對我好,我才不會考慮離職呢。”
“那我就放心了,記得到時候請我喝喜酒呀。”
“如果解除了不許辦公室戀情這個條規,我的婚禮一定請你當伴娘!”
“哇,當伴娘有大紅包,姿姿果然是偏愛我的。”
幫拓邦集團保住一位能幹的老員工,程意綿暗暗竊喜,並準備下班後找頂頭上司邀功。
今晚依舊是補血燉湯,摸摸自己多了點肉肉的小肚子,一想到穿不上修身的漂亮裙子,程意綿不敢胡吃海喝了。
陸聿北見她早早放下筷子,夾菜的動作止住,“胃口不好麽?”
“不是,吃太多身材會走形的。”
用手丈量她胳膊的粗細程度,抱怨道:“養了這麽久一點沒胖,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虧待你了。”
“真的胖了,”程意綿愁眉苦臉,拉著他的手放在肚子上,“你捏捏。”
陸聿北滿意出聲:“嗯,手感不錯。”
“什麽呀,人家想擁有馬甲線,魔鬼身材,不想要小肚腩。”程意綿害怕自己變胖變不漂亮,她並不是要美給男朋友看,而是本身愛美追求好身材,“我之前收藏了一個推薦減肥藥的帖子,先買一個療程看看吧。”
“吃藥減肥不如運動,從明天開始,你跟著我晨跑,我幫你練馬甲線。”
“最快多久能減掉這塊肉?”
陸聿北繼續給她碗裏夾菜,都是她點名愛吃的,“這個說不準,因人的體質而異,大概三個月。”
“三個月!”
“好飯不怕晚,吃得苦中苦才能擁有想要的東西。”
這個世界上為什麽沒有一分鍾搞定肥肉的科技呢。
程意綿突然靈光乍現,精神回春:
“對了,我上次在姑姑開的美容院裏見過做腹肌的。”
陸聿北皺眉,不懂,“腹肌還能做?”
“抽脂就可以呀!我當時看到跟你的反應一模一樣。”衝動占據頂峰,她興致滿滿:“要不我去抽個脂?”
“針紮在肚子上,你隻要不怕疼,我沒意見。”
程意綿想到那個抽完脂從病房出來,肚子上貼了好幾個白色創可貼,走姿僵硬的男人。
的確是要換好幾個部位抽,況且脂肪不是血……
“算了,我還是咬牙練三個月吧。”
“嗯,這才對。”
他們晚上在電影房待著,結束已經是晚上十點。
陸聿北下樓拿藥箱,擔任拆紗布和檢查傷口的工作。
程意綿穿著睡衣,盤腿坐在**,窗外懸掛枝頭的圓月皎潔如銀,房間開著空調,溫度適中,整個屋子都是她身上的沐浴露香氣。
踏進臥室的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愣著幹什麽,不是要拆紗布?”
“啊,嗯。”
去衛生間洗手消毒,為了讓自己清醒些,捧把涼水拍在臉上試圖降溫,然而等他回到床邊時,熱度再次席卷全身。
因此,調低了空調度數,冷得程意綿拉過薄被蓋在身上。
從外到內,一層一層揭開,手背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夏天不用再捂著。
程意綿炫耀自己的愈合能力,“我就說不需要繼續休假吧,看,我好了。”
“明天我去醫院拿祛疤藥。”
“不用,姿姿今天給我了,”程意綿指指掛在旁邊的斜挎包,“在包裏。而且,我跟她攤牌了我們談戀愛的事。”
正在收拾藥箱的陸聿北轉過頭來,一臉詫異地看著她,“你這是想提前結束地下戀情?”
“是她準備訂婚了,但是怕戀情被人抓到,考慮辭職來著,”程意綿翻身趴著,雙手捧著臉頰,亮晶晶的眼睛足以跟天上的圓月對比,“她不會亂傳出去的。我幫公司留住了能幹的員工,是不是該有獎勵呢。”
“獎勵就是老板的吻,要不要?”陸聿北開玩笑。
“要!”
坐在床邊,低頭捕捉她的唇。
彎腰的姿勢使得脖頸酸疼,陸聿北伸手托住她的後背,將人抱在懷裏,似在品嚐一塊醇香絲滑的糕點,帶著滿滿的寵溺,吻得認真,又侵略在熟悉的唇齒間,難以脫身。
嗅著她身上的獨特香氣,那種如夏日清泉般的甘美,讓他忍不住想把她揉進骨子裏,享受來自靈魂深處的歡愉與甜蜜。
唇轉落在鎖骨上,或許是吻了太久缺氧所致,他聲音沙啞,每個音節都撞進兩人的心底。
“洗過澡了?”
程意綿半夢半醒,回答:“嗯。”
“我去拿藥箱的時候洗的?”
“嗯。”
留在鎖骨下方那顆痣上的梅花仿佛自己盛開般,嬌豔動人。
盯著天花板上氤氳的燈光,程意綿醉了,醉到眼前出現大片蝴蝶,翩翩起舞擾人清夢。
胸口的痛喚回意識,十指鑽進發裏,輕輕扯著:
“陸聿北,我疼。”
一手掌控改為輕柔,他笑聲蠱人,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看不出來,我的崽崽身材這麽好。”
程意綿講話磕磕絆絆,在這種氣氛下仍不忘說幾句話嗆他,“我每天穿那麽漂亮,同事們都誇我身材好,你不會以為我墊了吧。”
“怎麽會,”陸聿北給出的回答非常正直,“我又不是視線亂飄的人,不親自感受當然不知道。”
程意綿拽著睡衣往上拉,並翻身躲開身上的重量,“我困了,你不要打擾我。”
床板的“咯吱”聲還有側邊凹陷回彈,都提醒著她,陸聿北聽她的話,說不打擾就一定會辦到。
臥室燈光暗下,心裏的那團火無聲熄滅。
剛才都那樣了,難道形狀不好,或者手感差,在他麵前沒有魅力?
心一點點往下沉的時候,陸聿北翻身上床躺在她背後,攬住她的腰拉向自己,“崽崽,我今晚跟你睡,好麽?”
在黑暗中的程意綿彎彎唇角,放肆宣泄喜悅,“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萬一我吃虧了呢。”
“不會的,”陸聿北蹭著她的耳朵,唇落在臉頰上,“起碼要等未來的爸媽認可我,在此之前,我絕對守規矩。”
“是麽?”
“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抓住他不老實的手,用指甲掐出月牙痕跡,程意綿猜準了他會耍賴,“你就是這麽守規矩的?”
炙熱貼住沒有睡衣遮擋的腰間,他渾身緊繃,音調全亂了,“在愛人麵前如果沒有衝動,除非我不行,是行屍走肉,是取向有問題。”
“陸聿北,你跟誰學的舉一反三?”
他在黑暗中精準吻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勾亂一池秋水。兩顆心再次碰撞,本就不牢固的防線漸漸坍塌。
從未有過這種感受,也不知道表達愛的方式會有這麽多。
黑暗中,微弱的聲音夾著欲交織在一起,滿足地誇讚道:
“崽崽,你連這兒都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