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以上犯下

家裏進賊了?

這是程意綿的第一反應。

然而幾秒鍾過後, 猜測被推翻。

她想起自己在門口上方安裝了攝像頭,於是躡手躡腳回到臥室,準備打開手機查看門外是不是韓知音。

按了兩遍屏幕沒有反應, 應該是睡著前忘記充電, 加上打語音電話時間太久, 耗到了關機。

程意綿先把手機的靜音鍵推上去, 不給外邊人聽到屋內聲音的機會,而後趕緊插上充電器,回客廳觀察情況。

這個時候門外很靜,耳朵貼著門沒有聽到腳步聲和呼吸聲, 她想打開貓眼看看,腦子裏卻突然閃現一段電影畫麵。

忘了曾經看過的哪部電影, 罪犯拿反貓眼窺鏡觀察屋內情況。

害怕眼下是這種情況,她先保持冷靜不動聲色,起碼等手機充電幾分鍾開機了再思考下一步行動。

果不其然, 門外傳來一道謾罵:“居然什麽都看不見,小賤人不會睡在聿北哥哥家裏了吧。”

韓知音從下午蹲到淩晨三點, 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頗高,便啐道:“垃圾小區,叫開鎖公司竟然要先跟物業報備,我呸!”氣不過一腳踹在門上,“咣當”聲在夜晚格外響亮。

害怕驚醒四周鄰居,她掏出塑料袋子裏的手搖噴漆,在雪白的牆麵和暗紅色門上勾勒汙言穢語。

程意綿該慶幸房東給自家裝的這道門較貴,非常手段不能撬開, 她折返臥室,手機充會兒電自動開機。

打開鏈接攝像頭的app, 門外的韓知音沉浸在作畫裏,除了難聽的“死全家”“狐狸精”,還有很多她念不出口的。

既然韓知音有備而來,那麽身上一定藏了凶器。

除了報警告她違反公民權利和社會公共秩序,她還有物業可以求助。

到陽台上給值班保安打電話,報上樓號和房號,說是五分鍾內趕到。為以絕後患,程意綿不畏強權,也不管韓知音家庭背景在滬城多麽硬,沒有絲毫猶豫報警。

搞定這一切後,返回手機上的監控設備,正好對上韓知音像幽靈般抬頭看鏡頭的畫麵。

簡直比恐怖片還要可怕。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怪她先前太過軟弱,才讓韓知音覺得她好欺負。

以暴製暴雖不可取,但若不親手解決麻煩,以後回憶起這段遭遇,她恐怕再也跨不過被創傷的坎兒。

而且,她向來不是一個縱容別人傷害自己,讓自己受委屈的人。

防身凶器,家裏又不是沒有!

程意綿目的明確走進廚房,抽出一把削肉如泥的菜刀,套上一層透明的隱形防護,穿了件外套藏在其中停在門口。

監控視頻中,韓知音正拿著刀在牆上刻字,表情凶狠。

比狠是吧!

扭開防護鎖,“噌”一聲拉開,在韓知音沒回神前拿刀對準她,破口大罵,氣勢占上風:“韓知音你有病是吧,淩晨三點來我家塗塗畫畫又砸門,信不信我告你謀殺。”

韓知音被她嚇掉半個魂,頭一次見這種陣仗,遇到不怕自己的人,連回答的話都變得磕磕絆絆:

“誰讓你不要臉,纏著我的聿北哥哥。”

“比不要臉誰能勝過你呀,”程意綿放聲大罵,最好是吵醒鄰居,那樣人多也安全,“陸聿北從來就不是你的,把病態愛當作強製愛,真以為自己是公主了,全世界都要圍著你轉。”

韓知音捏著刀,渾身發抖,“臭婊子給我閉嘴,今天先把你臉毀了,明天再讓我爸找群人強.奸你,毀了你!”

程意綿不慣她的臭毛病,鼓足勇氣先把危險係數排除,然而爭鬥間亂成一團。

手背一陣刺痛鮮血直流,在韓知音愣神之際握住她的手腕磕在牆上,直到把刀打掉才抬手反擊。

“啪!”

韓知音被打得耳朵嗡嗡響,跳起來發瘋,“我從小到大被所有人捧著,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打我?”

“啪!”又是一巴掌,這回用了點勁,後坐力震得手掌發麻,程意綿比她高半個頭,22年中現在是最冷靜沉穩的,“沒有父母管教,我今天就好好教你怎麽做人。”

“啊,你這個賤人!狗娘養的!”

已經上升到家庭了,這誰能忍?

程意綿咬牙忍痛不管傷口,改手抓住她的頭發,形象教養拋諸腦後,拖著她去坐電梯,順便打開手機錄音,“有什麽想罵的趕緊說,你現在的每句話,以後都可以作為汙蔑和傷害我人身安全的證據。”

“韓家在滬城認識的官員,比你家祖宗十八代加起來還要多。扳倒韓家你簡直癡心妄想,你敢現在放了我,我立馬給我爸打電話,先端了你老家。”

程意綿拽她進電梯,按了一樓按鍵,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更不敢放了你。”

隻要韓知音有掙紮的跡象,手上揪頭發的力道便加重三分。

開什麽玩笑,比自衛,程意綿就沒輸過誰!

一樓保安聚集,附近警察局派出的民警也趕到。

“誰報的案?”

程意綿不鬆手,說:“我。”

而這個畫麵,不應該被揪頭發的人是受害者?

在他們誤解前,程意綿保存錄音片段,調出監控畫麵給警察看。

“這個人今天淩晨三點蹲在我家門口,在牆上塗塗畫畫,又帶刀劃傷我,證據在樓上,”說罷展示手背上的傷口,一切存證對她有利,程意綿正式起訴,“我要告她故意傷害,嚴重威脅我的生命安全。”

韓知音放聲大喊:“我爸爸是韓連虎,一萍香茶葉的創始人,你們敢抓我?”

韓家名氣,滬城但凡一個愛喝茶的都知道。

至於其背後勢力,更不是他們這些角色惹得起的。

但是有人報案,正規流程還是得走走樣子。

民警站出來主持大局,“先跟我回警局錄口供,調查清楚了再定罪。”

韓知音獲得自由,昂頭挺胸走在前頭,順便撥通爸爸的電話。講完今天發生的經過,仍不覺有錯,“爸,你女兒要被鄉巴佬害死了,快來警察局救我。”

不就是搖人,誰不會呀。

撥通陸聿北的電話,20秒後對方接起來,聲音透著未醒的無力感,輕喚道:“崽崽,這麽晚你還沒睡啊?”

眼淚說來就來,程意綿泣不成聲,哽咽的可憐聲揪住電話那頭的心,“北貝,我現在去警局錄口供,可是我的手背劃傷了,好痛呀。”

陸聿北翻身驚醒,光著腳下床去開燈,“別急,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邊擦眼淚邊把今晚發生的一切告知他,末了裝了把自己最討厭的綠茶,“和韓家人撕破臉如果影響拓邦集團的發展和前景,我們現在就分手,絕不讓你為難。”

換衣服的動作止住,聽出她不是在開玩笑,陸聿北臉色驟變,心急如焚,“不準在我麵前提‘分手’兩個字,無論以後麵對什麽危險,我都能護你。”

“可是……”

“沒有可是!”陸聿北抓著車鑰匙衝到地下車庫,“有我給你撐腰,什麽都不要怕。”

程意綿悶聲回答:“嗯。”

掛斷電話,對麵給她錄口供的警察隻問了一個問題:

“門口的菜刀是誰拿的?”

程意綿:“我,我拿來……”

“行了,”不等她說完就打斷,在紙上簽完字遞到她麵前,語氣不善:“承認了就簽名。”

承認拿菜刀自衛嗎?

等程意綿低頭去看白紙黑字的內容,她對這個判決已經心知肚明。

“快點簽,大晚上還要陪你加班,真晦氣。”

有關係真是橫行霸道。

計算陸聿北開車到警察局的時間,程意綿把黑色圓珠筆丟在桌上,拒絕逼供。

聽著對麵兩人的洗腦,被威脅和傷害人身安全選擇報警如果是妨礙公務,她無話可講,並選擇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八分鍾後,陸聿北裹著一陣寒風衝進審問室,彎下腰將受驚嚇的女孩抱在懷裏安慰,又拉著她的手查看傷勢。

三厘米左右,深度未知,但手背腫得瘮人,這種情況下竟然把人扣在這裏錄口供而不是先處理傷口,他赤紅著眼,如同利刃般的眸光摻雜一股殺意:

“傷者為大,你們卻不管不顧?”

門外來了幾個人準備下手控住。

其中一位看上去身份較高的老警員,雙手叉腰問:“審訊室是你亂闖的?”

程意綿挽著他的胳膊,抬手輕拍撫平怒氣。

“別鬧大了,有話好說。”

陸聿北深吸幾口氣,掏出手機撥通號碼:

“爺爺,你孫媳婦被人誣陷了怎麽辦?”

沒見過家長就能當孫媳婦嗎?

程意綿用口型無聲解釋:“我還不是呢。”

陸聿北摟著她護在自己羽翼下,三兩句話概括來龍去脈,電話那頭的回答中氣十足:“你快帶綿綿去醫院,剩下的別管。”

“好。”

掛斷電話的兩分鍾,警局上層領導趕來訓斥下屬:

“集體出動扣住傷者,是上夜班太無聊不想幹了?”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麵前這位年輕人的身份惹不起,趕忙彎腰齊聲道歉:

“對不起,我們有眼無珠,我們錯了。”

陸聿北充耳不聞,帶人離開警局。

到醫院包紮傷口,又去打破傷風針,檢查身體狀況,陸聿北跟在身後保持一言不發的狀態,顯然在氣頭上,責怪她今晚遇到危險不先找他求救的行為。

“陸聿北。”

他淡淡回應:“嗯?”

程意綿舉著包紮好的右手,軟弱無力地哼哼,“手疼。”

三秒鍾後他敗下陣來,摟著她輕聲哄:

“乖,我帶你去打止疼針?”

“不要,”程意綿癱在他懷裏,驚嚇過後的委屈盡數湧上來,“你都不知道有多麽可怕,韓知音從下午蹲到淩晨,又撬鎖又砸門,還在牆上寫髒話,罵我……”

“那你為什麽不先通知我?”

程意綿吸吸鼻子,把眼淚蹭在他胸口的薄衫上,囔囔道:“我怕你不管,你不向著我。”

“怎麽會,”陸聿北捧著她的臉,擦眼淚的大拇指顫抖,時隔一個小時仍舊心有餘悸,“愛你所以才追求你,跟你在一起之後,如果保護不了女朋友,我可真是白活了。”

“你愛我嗎?”

“嗯,”陸聿北輕輕在她紅腫的眼皮上落下一吻,視如珍寶,“特別愛你。”

程意綿掰著指頭算:“我們才談了六天。”

“相識快四年,追你兩個月,這還不夠?”斤斤計較把所有交集全部算上,不想承認自己淪陷太快,更不想讓她知道確定關係後自己變戀愛腦,陸聿北一本正經地說:“有愛才能走到一起,所以不要懷疑。”

程意綿破涕而笑,“好。”

看一眼腕上的手表,陸聿北攙著她離開醫院,“今晚去我家住,你那個地方等我找人收拾幹淨了再說。”

“嗯。”想到在警局的那通電話,程意綿擔憂道:“爺爺他老人家知道我的存在?”

“當然,談女朋友這麽重要的事,不昭告全家怎麽行。”

“啊?難道我們確定關係的當天,你就跟家裏人說了?”

“對啊,”陸聿北垂眼,捕捉到她閃躲的樣子,捏著下巴強迫抬頭,質問的口氣像極了怨夫,“你難道沒跟自己爸媽提及我的存在?”

“額……北貝,你聽我解釋。”示弱手到擒來,程意綿笑嘻嘻圓說藏匿男朋友的目的,末了補充一句:“我是為了咱倆好。”

他家未來女主人心狠著呢,拿上次在葉市鬧矛盾舉例,他若不低頭,程意綿就跟沒事人似的,該吃吃該喝喝,沒心沒肺完全事不關己。

在她麵前,陸聿北也不敢生氣,否則再經曆一次冷戰,他會發瘋抓狂。

“對,女孩子是該考慮全麵些,更應該多給點時間考驗我,選老公是大事。”

坐上副駕駛位的程意綿揪住他的衣領,微微使力將人拽到眼前,在他唇上重重一吻,“你真的太好了,我越來越喜歡你啦。”

陸聿北藏不住笑意,滿足極了,“喜歡就好,十分鍾到家,你老實坐好。”

“遵命。”

睡到上午十點醒來,程意綿到衛生間刷牙,水龍頭剛打開,臥室門被人敲響。她關上水源去開門,站在外邊的是穿著家居服的陸聿北。

“睡醒了?”

“嗯。”

陸聿北轉身進衛生間,從櫃子裏掏出洗臉巾,招招手叫她:“來,我幫你洗臉。”

亮出完好無損又白皙的左手,程意綿覺得他有點小題大做,“單手能幹的事多了,別把我當成什麽都不會的小朋友好麽?”

陸聿北不聽,執意地將洗臉巾沾濕,“快點洗漱下樓吃飯。”

今天的飯菜正合她口味,為了壓驚,吃了兩大碗米飯方覺得飽,見他在客廳看報紙,一副淡定到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模樣,程意綿坐在他身邊,忍不住問:

“韓知音那邊要怎麽處理?”

她可不會寬恕犯法的人,今天自己僥幸逃過一命,以後呢。

留著隨時存在的危險,後患無窮。

“爺爺說,秉公處理,”陸聿北剝橙子給她,“韓家那邊不從,妄想找人擺平麻煩,接下來打官司的話需要你出麵。”

程意綿一口應允,“沒問題,我也存著證據的。”

“嗯,”陸聿北好奇道:“我竟看不出來,我女朋友智商這麽高,搬到出租房還在門口安裝攝像頭。”

“都是我媽,她不放心我的安全逼著我裝了一個,”程意綿咬一口橙子,味道甘美順手喂他一瓣,“功勞全在我媽那兒。”

“你把受傷的事告訴她了?”

程意綿搖頭:“我今天告訴他們,明天就開車載我回老家,你舍得我走麽?”

“不舍得!”

“所以呀,有男朋友為我保駕護航,當然不需要驚動我爸媽了。”

陸聿北抱她坐在腿上,輕輕托起她的右手,心揪在一起,“還疼嗎?”

“嗯,”程意綿故意裝柔弱索取他的關懷,“你親親就不疼了。”

陸聿北小心翼翼地吻著凝脂般的雪白纖細,“這樣親?”

“疼痛值減輕百分之十。”

“減的好少,”目光落在噙著壞笑的唇角,看懂她內心的小九九也不拆穿,低頭吻上紅唇,在她閉眼享受時適當撤離,又一臉真誠地發問:“那這樣呢?”

“再減輕百分之三十!”

程意綿嘟著嘴,自動送上門意思很明顯。

沉浸在忘我的世界裏,倒在沙發上將她壓得嚴絲合縫,陸聿北明白自己再也逃不掉,索性遵從內心的渴望。

食指勾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嫌礙事,他隨手丟掉。

唇轉落在脖頸,遊移到鎖骨,留下朵朵梅花,正當他勾起程意綿的衣擺時,桌上的電話鈴聲打斷進程。

來電是遠在F國的媽媽木妍熙,剛接通,一道震耳欲聾的嗓音便傳來:

“綿綿受傷了,傷得重不重,你帶她去醫院檢查了沒,韓知音那丫頭怎麽處理的?媽的,無法無天了連我兒媳婦都敢碰!”

程意綿:原來豪門貴婦也說髒話?

陸聿北捏捏眉心,無精打采地回複:“已經帶她去醫院包紮了傷口,身體檢查做了個遍,醫生說半個月內不能碰水。至於韓知音,爺爺說打官司告她,犯法者應當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那就好,”靜了兩秒鍾,木妍熙繼續拔高音調囑咐:“綿綿剛受到驚嚇,租的房子暫時別住了,你給她安排地方,或者住到咱們家。”

陸聿北轉頭看看程意綿,“已經安排好了,她就在我旁邊。”

此刻的F國是淩晨四點半,身為晚輩的程意綿率先開口打招呼:

“伯母好,麻煩你們費心幫我解決這件事,真的很感謝!”

“以後都是一家人,別說見外的話,”木妍熙幹笑兩聲,識趣地不打擾小情侶地膩膩歪歪,“北北,記得給她放幾天假歇著,我先上樓睡覺了。”

“好。”

“伯母,你們在F國注意身體,等回國了我來探望。”

木妍熙樂得合不攏嘴,“好,伯母我呀,就等綿綿這句話呢。”

因受傷和打官司的關係,程意綿得了一周的假期。

開庭在17號,陸聿北陪同,還有幾個關係要好的朋友到場,遺憾的是沒有見到傳聞中的老爺子。

一周的冷靜期過去,以為韓知音會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愧疚,知錯認罪並跟她道歉,不承想,卻是從頭到尾否決行凶和危害社會公共秩序的判決。

程意綿自己手上的證據,加上韓知音從前被壓下去的罪行,法官一錘落定,數罪並罰,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看著淚流滿麵憔悴不堪的韓連虎,唯一的女兒要坐十年牢又無能為力,離開法院後,程意綿心軟了。

“判十年是不是太狠了?”

陸聿北冷笑:“你今天在法院,有沒有看到韓知音的媽媽?”

仔細想想,她搖頭:“好像沒有。”

“怎麽回事,她媽媽不是親的?”

“是親的,”有錢人家多用手段和金錢解決問題和女人,韓連虎當然不例外,陸聿北開著車給她講述韓家難以宣之於口的醜聞。

聽完,程意綿整個震驚了。

“啊?你說韓知音的媽媽,是他爸爸用非常手段娶來的?”

不可能吧,女人其實蠻好哄的,有錢人追尋所愛,若是真心付出,很少不會被打動。

程意綿想不通,為什麽要做出不顧別人意願強娶的行為。

而且那個韓連虎雖然老了,不難看出年輕時候是個帥哥啊。

“韓知音的媽媽嶽萍,沒嫁進韓家前有過一段婚姻,韓連虎開拓市場,對她一見鍾情。不管人家願不願意,直接將人綁回家強娶,韓知音八歲之前,她媽媽都是被爸爸鎖在家,因為愛屋及烏,就把女兒寵壞了。”陸聿北推推眼鏡,繼續說:“我們隻是生意上的合作,對他們夫妻關係向來不感興趣,這是爺爺前兩天調查完告訴我的。”

“哦,”程意綿這才明白,“怪不得韓知音看上你,不管你喜不喜歡偏要硬追,還傷害其他追求你的人,原來是因為背後有個典型。父母本身的人品真是至關重要的教育。”

“對,這樁案子結束,接著被查的就是韓連虎,”停下等紅綠燈,陸聿北偏過頭,問:“你還心軟嗎?”

心軟又如何,到頭來韓知音不能醒悟,接下來又是故技重施的報複。

程意綿下定決心,搖頭:“因果循環都是報應,他們家自作自受,我不管了。”

“嗯,這才對,聖母瑪麗蘇都是狗血電視劇裏邊的設定,你可別受影響。”

程意綿放聲大笑:“不得了呀,工作狂居然知道聖母瑪麗蘇這個詞?”

陸聿北沒好氣地瞥她一眼,“我媽喜歡這種電視劇,連看三天哭三天。再說,我又不是跟社會脫節了。”

說到家長,程意綿想不明白一件事,“我好像沒有特別表現吧,你媽媽為什麽那麽認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