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貫眾+板藍
◎【二合一】◎
孟依依的話盤亙在蘇妍腦子, 讓她有些迷茫,開始正視起這個問題來,她確實有些弄不清自己的想法了。
躺在**想著想不清楚, 覺得得等周東陽來了問問他怎麽想的, 隻是不知何時卻挨不住困意睡過去了。
周東陽洗完澡回屋, 見人在床尾直接窩成一團睡著了, 有些哭笑不得。
把人抱進被窩,掖好被子,他輕手輕腳走到另一邊,看兩頁書再睡。
次日晨起, 蘇妍總覺得自己要說點什麽事, 但一時又沒想起來。
隨後幾天,真正過上吃了睡,睡了吃,偶爾去上班打卡的日子。
大家都講究忌諱, 偶爾有什麽病痛,也不喜歡過年看醫生, 所以她們實行輪班,她隔三天去一趟,一直到大年十五。
這幾天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累, 幾次周東陽想做些什麽, 她答應得挺好, 一轉頭又睡著了。
十五這天, 她突然想做一個蛋糕, 周東陽一聽, 立馬表示自己幫她打下手。
這種說法可謂很委婉了, 因為後來基本都是她在說, 他照著做。
倒也不算翻車,隻是味道屬實一般,佟秋梅回來後嚐了一點,擼起袖子親自動手。
蘇妍吃上了香濃軟糯的蛋糕,感動得都快哭了。
雖然沒有奶油,但蛋糕是前世記憶力的味道。
佟秋梅看著兒媳吃蛋糕的小饞貓模樣,也有些好笑,真跟個孩子似的。
這晚她也難得喝了些酒,這些年娘倆怎麽過來的,她心裏清楚。
陽子為了這個家,承擔了不少,好在現下日子越過越好,看著他成家立業,現在就差個孩子了。
她倒是有點想抱孫子的心思,可是看著兒媳婦這懵懵懂懂的樣子,覺得再成熟點再要孩子也行。
蘇妍可不知道自己在婆婆心裏這麽個形象,晚間也終於想起來,和周東陽談起這個話題。
孩子周東陽自然是想要的,他也要二十三了,隊裏和他一年生的有的孩子都有倆了。
可是這事也不是他說了算:“看你?”
蘇妍指著自己,再次確認,最後隻能敗下陣來,最後還得自己來決定。
“如果還想不清楚,咱們就先不考慮這個事。”
蘇妍覺得也是:“那就順其自然吧!”
“嗯,”周東陽懶懶應聲,手卻有些不規矩。
“你幹嘛呀?”她被弄得有些癢,尾音嬌媚。
“順其自然”
蘇妍:……
或許是放下這件事,蘇妍感覺輕鬆了不少,第二天上班也挺有精神的。
隻是愉快的心情沒持續多久,便被一陣吵鬧聲打斷。
隻見兩個中年婦女推推嚷嚷來到衛生院,見到她就嚎:“小蘇大夫,你可快幫我看看吧,我都要被她家狗咬死了。”
“莫翠花,你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真不小,我家小黑才兩個月,牙都沒長齊,你這皮糙肉厚的,我還沒說把我們小黑牙咯壞了。”
“你們聽聽,聽聽這是什麽話,狗咬人還怪人不好咬?”
另一個女人鄙夷地嘁聲:“少在那裝可憐,這裏沒男人,你裝給誰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後罵我白癩子呢?你不惹我家狗能咬你。”
“那是狗,畜牲能長眼?”
“它不長你長呀!爛*的,專長在別家男人身上,這麽空虛寂寞,也不怕你那死去的男人半夜爬起來找你。”
……
眼看兩位越吵越激烈,甚至又開始抓起頭發來,蘇妍隻得出聲阻止。
“兩位嬸子先別吵了,咱先看身體好不?”
兩人雖還有大幹三百回合的架勢,但也知道在衛生室門口吵久了不好,也聽了蘇妍的話。
她原本還擔憂真的被咬厲害了,一時半會沒有狂犬疫苗,可看來傷口,皮都沒破,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她話一出,兩人又吵上了,她隻得勸阻兩位,還有病要看就看,沒的話最好換個地方吵,不然等會兒鍾大爺就回來了。
兩人一聽倒是乖乖離開了,要說隊裏大家惹不起的第三人,可不就是這位脾氣古怪的周大鍾嘛!
在他手下領教過的都知道,但凡讓他看不順眼了,給你紮針都格外痛。
而且女的罵架說得出口,他比你更葷素不忌,真罵起來沒幾個人罵得贏他。
蘇妍以前都不知道,畢竟鍾大爺平時在她們麵前表現出來的形象,就是個有些戲精的怪老頭。
她也是發現很多來的病人,都隱隱有些怕鍾大爺,問了黃丹霞,才從他那大聽到這位大爺年輕時的戰績,那可以稱得上是罵遍隊裏無敵手了。
果然沒一會兒,人聞著味來了,對於自己沒能現場目睹兩人幹架,他還是有些遺憾的。
不過這遺憾持續不算久,剛才事件中心另一位當事人來了。
見到鍾大爺也在,下意識後退,轉而意識到什麽,又挺起腰杆,對蘇妍道:“小蘇大夫,我來找你看看病。”
蘇妍開始詢問病情,人絮絮叨叨說了一長串,蘇妍一邊聽著,一邊仔細看了看。
分開頭發,直接給她嚇得一個激靈。
隻見她頭上有部分是白禿沒長發,更多是頭瘡,估計她有時還會去抓,很多都是出血又結痂的模樣。
“嬸子,您這怎麽不早點來看呢?”
那女人揮揮手,混不在意道:“嗨,我尋思著不是一點小問題嘛,除了癢點,又死不了人,何必花那個錢。”
“隻是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罵我白癩子,我就要不癩給她看,還有屋頭那個死鬼,居然也嫌棄我,還跟這女人說我壞話,看我回去不收拾他。”
蘇妍:……要素過多了,她信息接受有些不及時。
好在她還知道自己本職,勸道:“嬸子,咱們小病都免費看了,藥也是收購站這邊來,都不貴,您這小病就得趕緊治,不然拖大了反而更花錢,人也受罪不是。”
“嘿,我這不尋思著吃藥也花錢嘛!這頭發遮著也不影響個啥,節約一點是一點。”
蘇妍剛開口準備說話,對方自己又接上了:“不過現在想想不值得,我拚死拚活省給一分兩分,還不落好,家裏那些狗東西還嫌我沒莫寡婦好看,丟他們臉,我要把為他們節約的錢用來打扮自己,還能比不上她。”
蘇妍對此沒發表什麽評論,但有件事她表示讚同:“嬸子您這麽想就對了,女人呀,一定要對自己好一點,你對別人好別人不一定領情,但你花在自己身上的精力,那是看得見回報的。”
蘇妍邊嘮嗑,邊稱完最後一味貫眾,將打包好的藥給她,囑咐她用法用量。
女人短短幾個來回,卻覺得蘇妍這孩子實誠,忒會說話,怪不得人家都說陽子那個臭脾氣,都把人寵得跟個嬌小姐似的。
她也說不上來人哪好,就是覺得這樣的人,香香軟軟的,她都喜歡和人待在一起,更別說那些臭男人。
說起來,這姑娘開始來的時候也沒這麽漂亮,還真是一天一個樣,現在出落得,十裏八鄉的村花都比不上。
看來她有空得多來,跟著人多學學,還怕比不過莫翠花那個騷狐狸。
蘇妍可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已經成了人學習的對象,還是在這方麵。
送走人轉頭就見鍾大爺一臉思索地看著她,蘇妍都想直接翻白眼了。
“你又有什麽事?”
大爺搖搖頭:“蘇丫頭呀!是不是大爺我老了沒魅力了,怎麽對別人就那麽溫聲細語,對我全靠吼。”
“您再這麽陰陽怪氣的,當心我告訴芬姨。”
鍾大爺立馬偃旗息鼓,隻是還忍不住嘀咕:“怎麽,說不贏還興告狀呢?”
這一天雖然事情不多,但蘇妍卻覺得格外累,吃完飯就躺**,絲毫不想動彈。
周東陽卻覺得不對勁,感覺這段時間他媳婦瞌睡太多了,而且總是懨懨的。
蘇妍好笑:“我自己就是大夫,能有什麽問題,放心吧,沒事!”
不僅是把脈沒異常,她之前還用了一次沃土的掃描儀,也沒有任何毛病。
但周東陽自從她痛經事件開始,就有些相信醫者不自醫的道理,暗下決心明天送她去上班,讓鍾大爺幫忙看看。
結果自然是一樣的,這讓蘇妍有些哭笑不得,人家都覺得她醫術不錯,就自己這老公,幾次懷疑她。
天氣漸暖,這日周東陽上山,扛回來一個不小的野葛。
蘇妍前世隻衝過葛根粉喝,新鮮野葛還是第一次吃。
做法也簡單,直接洗淨切細蒸上。
味帶點微微甜,有植物纖維的粗糲感和野生植物的清新味,吃在嘴裏的果然部分大體來說還是香糯的。
稱得上是衝饑好物,蘇妍吃了一塊就有些吃不下了,佟秋梅也沒吃多少,剩下大部分進了周東陽肚子裏。
因著這個原因,晚飯她也沒吃多少。
睡到半夜有些餓得受不住,悄悄把搭自己身上的手臂拉開,起身去廚房,準備找點東西吃。
可佟秋梅是幹廚師的,對食材新鮮程度很敏感,一般都不會留隔夜菜飯,因此裏麵除了兩個已經冷掉的葛根,沒有其他熟食。
蘇妍拿起來,輕輕咬了一口,口感自然說不上多好,更關鍵是冷得她一個激靈。
“你在幹什麽?”背後突然想起聲音,直接把蘇妍嚇得手抖,葛根落回了櫃子裏。
周東陽也想不到,自己半夜發現媳婦兒不在,慌忙起來找人,結果見到的卻是這副景象。
隻見他媳婦跟個受驚的偷吃小倉鼠似的,嘴裏還包著東西,瞪大眼睛回頭看他。
可能因為他出聲嚇到了,手裏的東西掉了,這會兒眼睛水汪汪的,帶著點委屈看著他。
走過去摸摸人的手,還好不涼,又問她:“餓了!”
蘇妍點點頭。
摸摸她頭,認命感歎一聲,讓她先回屋躺著。
蘇妍有些不放心地一步三回頭,眼巴巴的,看得周東陽直想笑。
幾分鍾後,一碗熱騰騰的蒸蛋端進了屋,蘇妍有些不好意思:“你吃嗎?”
周東陽搖頭,把她剛才咬了一口的葛根拿出來:“我吃這個。”
蘇妍嘟嘴:“冷的!”
“剛才熱過了”
“那我也吃!”於是兩人你一口我一口配合著吃了起來,時不時對視一眼,忍不住傻笑起來。
但半夜醒來畢竟是耗費精力的事,第二天人就有些困倦。
接下來幾天蘇妍胃口都不怎麽好,佟秋梅發現了異常,知道兩人半夜起來吃東西的事,有些哭笑不得。
而且她見著妍丫頭這樣,心裏有個猜想,還有待驗證。
說晚上給她做些吃的放著,蘇妍連忙搖頭,佟秋梅每天上工也不輕鬆,回來還要給一家子做飯,她已經覺得非常不好意思了。
見說不動,她連忙扯周東陽衣角,讓他勸。
“媽,不用這麽麻煩,也就偶爾一次,天天備著太費事。”
佟秋梅瞪他一眼,但看兩口子如出一撤看著她的目光,隻得作罷,讓兒子抽空去供銷社買點餅幹來備著。
蘇妍鬆了口氣,她真怕因為自己的事再折騰人了。
周東陽輕輕拍拍她的背,他家媳婦這點就很好,嬌氣歸嬌氣,但看得見別人的付出,也懂得體諒人。
佟秋梅覺得兩人這你儂我儂的樣子簡直沒眼看,吃完先走了,等他們自己收拾。
蘇妍這天去上班就發現鍾大爺盯著她看,一時有些莫名其妙,後來還非要給她把脈,說是自己有個新發現。
蘇妍都懶得揭穿他,估摸著又是在哪看到個說法,想在她身上實驗一下。
臨下班的時候,長河叔急急忙忙跑過來,說請她們去看一下。
初時蘇妍還以為是兩個老人有了什麽事,結果黃丹霞告訴她那兩位受不了鄉下日子,年前已經回了他們縣城小兒子家。
至於這會兒怎麽又到老家來,她也不是很清楚。
兩人跟著見到兩個老的,才了解了其中緣由,蘇妍也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小兒子周金蛋。
穿著考究,帶了一副眼鏡,看起來倒是斯斯文文的,除了話裏話外有些隱隱的高傲感,她暫時倒沒發現什麽不好之處。
說起來也巧,老兩口剛回縣城不久,便聽人說隔壁公社有個出了名的神醫,人家包治百病,他們不就趕著去了。
據老兩口描述,那個地方還挺大,青磚瓦房,每天還有很多人排隊等著那位醫生看病。
蘇妍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對著他家幾個兒子道:“你們也不勸這點,什麽包治百病一聽就不對呀!”
周長河連忙解釋:“那地方看起來挺像個正規醫院的,牆上還有證!而且去的人那麽多,大家都說神醫難等……”
“主要也是覺得可以試一試,”周金蛋打斷他的話,“左不過十塊錢的事,老人家想著病能根治,那讓他們試試,心裏也甘心。”
蘇妍:……她看人的感覺果然不對。
“這是治病,能隨便試嗎?現在隻是沒有效果,沒有愈發嚴重,已經是你們幸運了,以為是買衣服呢就圖個高興。”
周金蛋被她話一噎,一時臉色也算不上好。
蘇妍可不慣著他們,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不遵醫囑的人,上次給她們開了藥,不按要求吃,又嫌效果慢。
結果自己出去亂吃藥,現在又回來找她。
“給你們吃的那藥給我看看”她沒好氣道。
這會兒凶起來,長江長河最先知道小蘇大夫這是生氣了,沒敢再多說,去把藥拿了出來。
蘇妍仔細看了看,也放下心來,還好這位神醫僅是為了賺點錢,這藥沒什麽大的副作用。
裏麵主要成分是板藍根,有消炎抗毒作用,也怪不得兩位老人說那的人都說這是神醫的傳家秘術,一藥治百病,堪稱萬金油。
即便現在,兩人好像也不覺得自己被騙了,還不停跟幾個兒子說這位神醫如何出名,又治好了多少病人。
說什麽現在隻要再多加二十塊錢,神醫就能拿出他爺爺不讓他外傳的看家本領,把他們的病徹底根治。
蘇妍:……
“那你們還看嗎?”
不是她不想給人看,而是這兩位的難纏程度她領教過,嚴格來說現在也不是隊裏人,知道那神醫不至於害人,她也不想硬貼上去。
隻是有些話,雖然別人聽著不舒服,她還是得提醒:“各藥有各用,什麽一藥治百病,多半是騙子,你們可以仔細去查查,當然不信就當我沒說。”
長江長河卻是信她的:“哎呀呀小蘇大夫,我們怎麽能不信你呢?是老人家有些糊塗,你可一定要幫著看看。”
“她個小丫頭片子怎麽比得上朱神醫。”老頭子還在嘀咕。
這時周金蛋開口了:“爸媽,你們就聽大夫的,咱先治一個月看效果怎麽樣?”
“好吧!那咱聽兒子的!”老婆子拍拍老頭的手,好像就周金蛋是他們兒子一樣。
周金蛋又對蘇妍道:“老人家年紀大了,還請蘇大夫費心,醫藥費的事不用擔心。”
蘇妍總覺得這人說話怪怪的,但眼下還是幹活要緊,她也沒深想。
幫老爺子看完病開藥,看著旁邊因為風吹日曬皮膚黝黑粗糙的長江長河兩兄弟,此刻正愣愣等著她們的診斷情況。
再看因為繼承了父親工作崗位,沒經過日曬雨淋精心養護的周金蛋,一派成功人士的樣子,對兩個哥哥的無視不要太明顯。
蘇妍沒忍住道:“兩位老人這情況呢也不算麻煩慢慢將養就是了,這位同誌,我看著您也是不差這點醫藥費的,要不今天就一起結了?”
周金蛋:……
他肯陪父母來鄉下找這個醫生,不就圖她媽勸她的兩點,一是鄉下藥材便宜,不像去大醫院動不動就要上十塊,二就是讓兩個哥哥也知道,他養老漢這些年多不容易,以後老爺子要買藥什麽的,他們也該分擔些。
而不是以為隻要付了那點生活費,就可以當甩手掌櫃了。老爺子現在還隻是小病,但誰知道過兩年會不會大病癱了什麽的,沒道理全由他一個人來承擔吧!
他想了想也是這個理,所以聽了她媽的安排,麵上當然也盡量把話說得漂亮些,隻是沒想到遇到個這麽沒眼力見的大夫。
偏她的話還沒完:“我也聽說老大爺把工作都給了您,這些年一直跟著您過,估摸著老爺子這些年賺了多少錢您也知道,其實都不用幾個兒子出,也夠他養病了吧!說起來您幾位福氣還是挺好的,都沒什麽太重的負擔。”
這話明裏暗裏也就是說什麽藥錢要兄弟均攤的事情完全是扯淡,就老爺子以前的工資存下來的錢,別說是治這點病,就是動個大手術的錢都有。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幾人又對這事吵了起來,最後老家夥和周金蛋自然沒討著好,長江長河媳婦說什麽也隻願按之前的生活費給。
至於老人跟著後弟住,以後有什麽三病兩痛,他們也會去探望,也會給他們買點吃的。
幾人灰溜溜走了,長江長河有些激動看著蘇妍:“小蘇大夫,謝謝你說了句公道話。”
又對著隊裏圍觀群眾道謝:“謝謝大家幫我們說話。”
“嗨,都是小事”
“就是嘛,都欺負到門上來了,別說你們這個後弟後媽還真是,心眼子就差貼腦門上了!”
“可不是,真當我們梨花大隊沒人了”
……
蘇妍看著大家七嘴八舌啜那對母子,隻覺分外舒適。
想起那個拎不清變成後爹的親爹,隻覺得男人果然靠不住。
這個結論一直到見到周東陽,突然就想問問他。
“你說,要是以後我不在了,你會給咱們孩子找後媽嗎?”
周東陽眉頭緊皺,嗬斥道:“亂說什麽!”
佟秋梅剛放好背簍,也被自家兒子這聲音嚇一跳,拍他一下:“你這麽凶幹嘛!”
周東陽:……您沒聽見她剛剛說的什麽混賬話?
佟秋梅顯然聽見了,坐在蘇妍旁邊,有些期待看著她:“真懷上了?”
蘇妍被問懵了。
周東陽聽清她媽的話,也有些驚喜看著蘇妍,徒留她一個人還摸不著頭腦。
“什麽懷上了?”
“你鍾大爺今天沒給你把脈?”
蘇妍明了,原來今天那位大爺神神叨叨是這個意思,八成還是受她婆婆所托。
她也很是無語:“媽,我就是大夫,您有懷疑直接問我不就好了,我自己也可以摸脈的。”
說著把手搭上,心裏卻是有些不以為然的,她和周東陽決定順其自然也就不到十天,這期間也沒幾次,哪可能這麽快有了。
就算真有,也沒那麽快把出來吧,隻是試著試著,她有些困惑了。
而旁邊兩母子看著她,心裏越發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