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桑上寄生+飛廉
出乎兩人意料的事, 鍾大爺趕在她們倆之前結了婚。
這話雖然怎麽聽怎麽別扭,但事實就是如此。
事情就發生在她和周東陽去見完她爸和哥後不久。
回來就收到了老大爺帶的信,還是在竹簽上手寫的毛筆字, 蘇妍一聞墨香就知道, 用的估計還是她前幾天自己搗鼓出來的墨。
之前的造紙法實驗完成了一批, 但由於還沒有找到具體的廠家收購, 辦造紙廠申請也需要點時間才能批下來,那些東西留足樣品便分發給隊裏的學生們用了。
特別想著文房四寶紙研究出來了,筆製作簡單,那她再試試墨也行。
不然光有紙, 很多學生家裏舍不得買墨水, 依然用樹枝在地上畫。
這墨算是一個半成品,她便晾在衛生室的陽台上,不想就被他瞧見了。
但對方顯然沒有半點不好意思,開心地跟他們分享完自己的大喜事, 就走往下一家去了。
蘇妍和周東陽目光相接,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無奈, 果然論速度,他們還是比不上多活了幾十年的老爺子。
商店事情定在後天,屆時周東陽帶著他媽, 一起到國營飯店訂個包間。
對於他們突然提前訂婚日期, 家裏兩位自然是不同意, 蘇妍撒嬌賣萌全用上了, 結果收效甚微。
甚至他哥還懷疑, 她是不是在村裏被人欺負了, 嚷著自己現在腿好了, 可以和她換過來。
蘇妍直呼可饒了她吧, 她現在好不容易在這邊站穩腳跟,也是個遠近聞名的大夫了。
她培訓拿證後就拿的正規赤腳大夫的二十二塊工資,加上收購站共兩份收入,已經遠遠高於她哥了。
她要是回去了,家裏就她在工廠掙錢,經濟緊張不說,他哥下去還沒得安排好的崗位,作為青壯勞動力,多半要去幹重活。
可他的的腿看著是好了,但到底比不過人家沒受過傷的,萬一再傷著了,她也沒把握能治得了。
蘇妍知道他們的心思,不就是擔心她在農村受苦嘛!
於是道:“你們總覺得我在那裏也是麵朝黃土背朝天地刨土,又累又辛苦,可你們看我,是不是變白了很多。”
兩人一看一回憶,別說還真是。
見他們點頭,蘇妍繼續忽悠:“那不就說明我在那裏過得很好嘛!你們看哪個天天辛勤勞作的人,還有我這麽白嫩的皮膚。再有你們擔心環境不好,可你們也去過他家,不是很幹淨很衛生嗎?說起來其實不比咱家差,我回來還得跟老爹擠一屋,但在那裏卻有單獨的房間。”
她說的兩父子都無法辯駁,特別是那個廁所,當初她提出準備修整時,他們心裏還是覺得沒必要,可這段時間用下來也深深感受到了有這東西的便利。
這麽說起來,他家除了在城裏,其實好像是沒地方比得上那。
兩父子眼見著要被洗腦,蘇烈及時清醒過來。
“別以為說這些就能糊弄我們,城裏的好處是村裏能比的,你現在看著覺得舒服,等生病或者懷孕了來個醫院都麻煩,更別說有了小孩,城裏的學校不比鄉村的好上很多。”
這些自然也是問題,可到那時候,她們指不定已經去哪個地方了,但她現在也不能說高考這事。
隻能繼續苦口婆心:“你就放心吧,要真的懷孕來檢查,我還可以住家裏,至於孩子,等他長大讀書了之後,你覺得憑周東陽和我的能力,咱還不能在城裏有個地方住?”
其實就周東陽現在的積蓄,在縣城買房也是夠夠的,隻不過房子不好買,戶口介紹信不好弄,來了還沒有商品糧供應,實在沒多大必要。
兩人發愈覺著自家女兒妹妹越來越牙尖嘴利,他們已經說不過了,也懶得和她再費唇舌。
而且這姑娘倔得跟驢似的,他們知道自己也攔不住。
好在這毛腳女婿看起來還比較靠譜,雖然對著他橫挑鼻子豎挑眼,但心裏還是滿意的。
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至少她現在過得確實挺滋潤的。反正隻要他們在,也沒人能欺負自家寶貝女娃。
兩家人在一種詭異的和諧中,吃完了一頓飯,也把訂婚的日子定在了十月中。
九月還有暑熱,到了十一月又進入寒冬,蘇妍實在想有個好天氣,便在幾個吉日中選了這個。
據此還有不到兩個月,時間不算太緊,但也不長,好在周東陽之前就有意識地攢票,很多東西去現買就是了。
不比結婚以家用物品居多,訂婚更多是食物和給女方的個人物品,裏麵的規矩更少,準備什麽更多看男方心意,隻要是吉利東西都行。
當然這邊有個習俗,依照結婚時的四十八條腿,訂婚講究三十六大件。
以吃食為主,禮品為輔。
除了瓜子紅棗花生桂圓這些,還有不少當地特色美食。
蘇妍跟著也見識了不少。
或許是好事將近,她覺得最近幹起事情都有勁很多,也能從容應對很多人的調侃。
隻這日去衛生室,發現黃丹霞臉色明顯不對,看著她欲言又止,顯然很是糾結。
“你這是什麽情況,有事說?”
黃丹霞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妍妍,我想不幹這份工作了?”
蘇妍拿藥的手一頓,正欲問她原因,一個老大爺走了進來。
“娃兒,你之前檢查講我沒得事,但我這腰酸背痛的,你再幫我看一下嘛!”
聽這聲音就知道,這事村口的湖大爺,原名周江湖,年輕時當過兵真正上戰場殺過敵,那時也算是村裏名人。
隻是後來不知為什麽退伍了,回來就變得沉默寡言,人也變得神出鬼沒,大晚上隊裏人還在村口大樹下碰到他坐在那發呆。
可白天人除了話少些,也正常跟人交際,後來便有人問了,他隻說在**睡不著,就想在樹下散散步。
久而久之大家也習慣了,前幾年有人拐子過來的時候,還是在樹下睡覺的湖大爺最先發現,大家一起抓住了壞蛋。
蘇妍幫他看了一下,也不是什麽大問題,他涼的睡多了,多少有些影響。
蘇妍按開藥方給他抓藥,稱好最後的桑上寄生,又囑咐他道:“湖大爺,您還是盡量睡**吧,如果睡不著可以在室內種點花花草草,布置成你喜歡感到放鬆的樣子試一試。”
湖大爺若有所思點點頭,跟她道了謝就離開了。
黃丹霞冒出個腦袋來:“妍妍,你不怕呀?”
“怕啥?”
黃丹霞衝著湖大爺出去的方向努努嘴:“我小時候有次離家出走就是遇到他坐在那,陰著張臉一動不動的,可嚇壞了。”
蘇妍好笑地搖搖頭:“人家隻是生病了,睡不著所以找個舒服點的地方待著,你要長久睡不著,你臉色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黃丹霞想想也是,忽地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他喜歡睡樹下是因為得了怪……生病了?”
蘇妍點頭,如果她猜得不錯,這位大爺應該是得了某種創傷後應激障礙。
“那你怎麽不幫他治療呀?”她不明白,剛才蘇妍明明說的是他沒什麽大礙。
“這是精神方麵的病,我治不了。”她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初聽聞這位大爺的事,她也挺唏噓的,奈何現在並沒有什麽好的方法幫他。
首府的大醫院或許有那麽一兩個會看這方麵病的專家,但這種一般需要長期治療,來去路途遙遠,花費自然不少,一般家庭負擔不起。
大爺孤身一人至今,生活也簡樸貧乏,讓他去碰碰運氣治這病,顯然不現實。
黃丹霞瞪大了眼睛,顯然沒想到還有她治不了的病。
蘇妍好笑,這姑娘還真把她當萬金油了,但還是給她科普了一番心理和生理疾病的區別。
黃丹霞聽得入迷,末了還忍不住感歎一句:“生病都有這麽多道道,醫學還真稀奇,還能醫到別人想什麽去。”
蘇妍見她並不是不喜歡學醫,想起之前兩人討論的事,又繼續問她原因。
黃丹霞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華生大哥說不想我一個女孩子上班太辛苦,讓我嫁給他以後每天在家裏照顧一下老人孩子就好,他的工資夠養活我們。”
蘇妍看著她明顯掩藏不住的笑意,難得地陷入了沉思。
黃丹霞見她久不說話,還以為她是誤以為自己在炫耀,連忙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們家陽子一個月賺那麽多,肯定也是能養活你的。”
蘇妍道:“可他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
黃丹霞以為她是難過了,連忙解釋:“哎呀,陽子哥他死板了些,不會是好聽的話也正常,要不我幫你暗示一下。”
蘇妍看她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她相信,這姑娘是真覺得男人說這樣的話,是表示很愛她。
可她要不要提醒她一下呢?
而且這年代工作多難得,哪怕現在黃丹霞作學徒,一個月隻有十塊,也比辛苦下地一個月幹農活劃算呀!這男人為什麽要讓她辭職。
“他家有人需要人長期照顧?”蘇妍直接問道。
黃丹霞點頭:“他媽癱瘓在床,最好經常有人看護,不過她人特別好,慈眉善目的,而且也不怎麽管著華生的錢。”
蘇妍明白了,原來有個離不得人的病人,怪不得要黃丹霞辭工作。
“那你想過沒有,辭了工作每天除了照顧人,還能幹什麽?或者說孩子大了老人去了,你每天幹什麽?”
“我就在家給華生哥洗洗衣服做做飯就行了,沒事還可以找你嘮嘮嗑嘛!”
蘇妍見她還不明白她的意思,於是換種說法:“他一個月工資多少來著?”
“二十四,我算了一下,一個月一家人的開銷足夠的。”
“你之前說他家裏還有兒子小弟兩個小孩,還有個臥病在床的老人,加上你們倆娘,六口人平均下來一人四塊,但你現在十塊你和女兒每人每月有五塊。”
黃丹霞被她這一算給整懵了:“算是這麽算的,可是……可是一家人哪有算得這麽清楚的,那他們一家之前不還每人六塊嘛?”
“正是如此。”蘇妍打了個響指,“他們現在落到每人頭上有六塊,你過去了以後累死累活照顧一家子,但沒有看得見的收入和好處,久而久之而她們反而會覺得你沒有一點用反而害她們減少了將近一半的花用。”
她以前管過家,自然知道花用的減少意味著什麽,可是她這也是沒辦法呀!
“那我該什麽辦?華生哥的媽確實需要人照顧呀!”
蘇妍內心狂翻白眼,臉上還得不動聲色:“是,但以前你沒嫁進去前他工作他媽不也好好的,為什麽不能延續之前的做法呢?而且你捫心自問,你真的不喜歡這份工作嗎?學醫真的沒有讓你感受到自己是個被需要的有用的人嗎?沒讓你感受到這份工作的意義?”
黃丹霞都要被她說哭了,怎麽沒有?不然她怎麽會堅持下來這麽久,就是因為看到每一個人病情好轉的時候,她也能真心替他們感到高興。可以讓更多病痛中的人減少痛苦,她覺得自己做的這份工作很神聖。
可是華生哥說得也沒錯,他隻是心疼她工作辛苦,把掙錢養家的重任都擔在了自己身上,他也是因為心疼她呀!
“可是……可是我都答應華生哥了。”
“那你就去跟他說你還是舍不得這份工作,而且你們兩個賺錢,他還能輕鬆點,他媽那邊就按以前的方法來。”
“他要是不幹怎麽辦?”
“你堅持呀,隻要還沒有鬧到不可收拾,你倆都還可以商量嘛!我是喊你去溝通表達自己的看法,又不是要你吵架。”
黃丹霞是懂非懂地點點頭。
蘇妍不介意再給她加個碼:“而且有個事情,我得跟你醜話說在前頭,你也知道藥材收購站現在發展起來了,想進咱們這的隻會比以前更多,其中不乏有很多高中畢業生和有藥學基礎的,以前是你抓住了機會,但你要離開了,以後再想回來就基本不可能了。”
她這話並沒有急言令色,卻嚇得黃丹霞虎軀一震,她之所以這麽輕易說離開,未嚐沒有這種念頭在,覺得以後要是家裏堅持不下去了,還可以再回來,蘇妍的話卻像利劍一樣戳破了她的幻想。
別的不說,就今年要畢業的高中生她就知道,趙枝枝那就是村裏有名的好學生,據說學習成績不錯,擱以前那是考大學的。
她媽又和周東陽家媽玩得來,再加上她自己在村裏人緣也好,受長輩們喜愛,到時候難保不會進來接了她現在這個位置。
“你放心,我會好好和他商量的。”黃丹霞這個保證變得格外認真。
蘇妍見人聽進去了,也就點到為止,至於人家準夫妻怎麽商量,那是她們的事。
她和周東陽去了一趟縣裏,找她爸說訂婚當天的具體安排,兩人見天氣不錯,吃過早飯談完事情就去公園散步,好巧不巧還遇見了培訓時教她們課衛校老師。
那老師居然還記得她,跟她聊了聊近況,蘇妍發現他有點不對勁。
老先生這才說自己就是關節處有些發熱,他自己倒是知道怎麽治,隻是有味藥材還沒買到。
蘇妍問他,得知是飛廉,一個合掌:“這不巧了嗎?我前幾天剛得了些,我家就在前麵,要不您和我們過去拿?”
那老師果然喜出望外:“真的,這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瞧您說的,您也知道這不是什麽稀有藥材,能有什麽麻煩,你要覺得不好意思,照藥鋪價來就行。”
其實植株種在沃土裏,她總不能大庭廣眾大變活草,所以用家裏取做了托詞。
飛廉又名伏豬,雖屬菊科,卻半點沒有淡如菊的意味,除卻紫紅色絲狀花,渾身是刺,不可謂不凶悍。
她也是剛發現沃土功效時,把身邊有的東西都種了點,其中就有飛廉種子。
原本是拿了就走的事,但他爸見她帶人來,看清是誰後,麵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也不打招呼。
蘇妍覺得有些奇怪,他爸這臉色出奇的臭,還不是第一次見周東陽時的那種臭。
但她也怕人尷尬,所以很快進屋取了藥出來。
一行人拿了東西出來,那位老師按市價給了她錢,還給她透露了一個小道消息,剛準備告別,就見一個女人走了過來,一把把他拉到身後。
那老師比女人個子高些,但老師清瘦,那女子卻有些微胖,力氣也不小,直把他拉了一個趔趄。
蘇妍看著他那痛苦的表情,估摸著那一拉還被飛廉刺給刺到了,下意識感到皮膚痛。
女人卻直挺挺往她這邊過來,周東陽見勢不妙把人拉過來擋在身後。
女人看了他一眼,眼神鄙夷,居高臨下:“這有男人了還來跟我們家老朝獻殷勤,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蘇妍驚訝了,這胖女人,是在懷疑她勾搭人?朝老師這年紀都能做她爹了,她到底咋想的。
周東陽眉頭皺得死死的,他自然聽出了女人的話中之意,剛想說些什麽,身後一道聲音響起。
“某些人自己不要臉以為別人都不要,蒼翠芝你最好趕緊跟我女兒道歉,不然明天我就把你做的那些破事昭告全城。”
兩人臉色瞬間青白,女人還嘴硬道:“你在瞎說什麽,我做什麽了,不要血口噴人。”
她爸卻並不理會,直接開始陳述:“一九五零年中秋夜……”
“不要再說了,我道歉。”蘇慶華剛開了個頭,女人已經先服軟:“小妹妹對不起,我剛才亂說話了。”
道完歉拉著一臉愧疚的朝老師,非常狼狽地逃離現場。
蘇妍兩眼眨眨看向她爸,她爸以拳掩嘴咳了兩下,正色道:“以後離這對狗男女遠點。”
蘇妍更好奇了,她沒想到他爸居然認識這對夫妻,而且還有大仇的樣子,讓他那麽好脾氣一個人居然爆粗口。
而且她真的很想聽一九五零那個中秋的下文,可惜無論他怎麽撒嬌賣萌,他爸就是閉口不言。
最後還是她哥良心發現,跟她分享了這個故事。
她萬萬沒想到,這裏麵還涉及到她爸的一段情史。
剛才那個胖女人,是小三上位,年輕時朝老師是個青年才俊,家世良好,前途無量,自然很受人追捧。
誇讚多了,人難免飄飄然,對著家裏永遠一副溫吞模樣的妻子也沒了初初結婚時的新鮮感。
於是在他爸說的那個中秋夜,狗男人他出軌了,對象正是現在這個胖女人。
胖女人那時還不胖,剛從農村出來,營養不良,可以說是有些麵黃肌瘦,她是在衛校裏掃廁所時,發現了校園裏的青年才俊朝老師。
她膽子大,又會玩花樣,加上本身底子不錯,稍微一搗鼓也是清秀佳人,看上了就行動,於是兩人蠅營狗苟,最後讓朝老師原配知道了。
原配家裏條件不錯,但從小規矩較多,性子溫柔似水,發現了丈夫不忠,難受痛苦憋在心裏,最後難產去了。
而蘇烈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他爸和這位原配是同學,準確點說,原配是他爸的初戀女神。
而這些都記錄在他爸的日記裏。
上學時就喜歡人家,但因為自己家世不好,怕女神跟著自己吃苦,一直也沒敢表白,後來她結婚了,還默默關注了很長一段時間,發現對方丈夫不忠後,還想過如果女神離婚就向她表白。
結果並沒有,而且還堅持把孩子生下來,哪想最後一屍兩命。
蘇妍著實沒想到他爸年輕時還當過舔狗,哦這樣說不好,是tangle!
但有個問題她不得不說說:“你怎麽能看爸的日記呢?懂不懂尊重別人的隱私。”
蘇烈抱頭緩解來自親妹假模假式的攻擊,邊呦邊解釋:“我也不是故意的,爸開始也沒寫真名,我還以為是爸讀書時寫的小說呢?看故事有意思就接著看了嘍,哪知道結尾才有真名,才反應過來這是爸寫的日記。”
蘇妍:……他爸也是個人才!
兩人準備歇站,抬頭,就看見她們老爹一臉陰沉站著門口,周東陽尷尬地跟在他身後。
作者有話說:
中二時期寫的日記真的是千奇百怪,我曾有段時間的日記虛擬了一個人物,還給它取了個非主流的名字,用兩人對話的形式寫,屬於是現在偶爾翻看腳趾到能摳出三室一廳的程度。
【時珍曰:“此物寄寓他木而生,如鳥立於上故曰寄生、寓木、蔦木。俗呼為寄生草。寄生高者二、三尺,其葉圓而微尖,厚而柔,麵青而光澤,背淡紫而有茸。人言川蜀桑多,時有生者。”
——《本草綱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