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白術+木瓜海棠

◎【二合一】情定◎

有了上次的經曆, 這次蘇妍自然還記得。

“放心吧,答案我已經想得差不多了,等我們去尚寨隊回來就告訴你!”

他那個前相看對象, 可不就是在這個大隊。

看她一臉狡黠, 周東陽隻覺得眼皮直跳, “現在說不好嗎?”

蘇妍搖頭, 想起什麽,突然湊進他:“你不會做什麽虧心事,害怕我知道吧?”

周東陽趕緊搖頭。

蘇妍笑了:“那你怕什麽?”

周東陽想,自己和那位女同誌確實沒什麽, 也不怕她知道。

她卻來了興趣:“你到底怎麽把人家吼哭了?”

周東陽不想提這事, 他自認做得沒錯,但那位同誌哭著跑出去,確實給自己和她都帶來不少風言風語。

可你要他反思,他覺得再次遇到這種事他還是得這麽做。

卻不想眼前的姑娘亮著一雙澄澈的眸子, 滿是探究地看著他,“到底怎麽了, 她說了你不能接受的話?”

蘇妍估摸著以他老古板的性格,可能女孩子說了點熱情大膽的表白話,在他看來都有些接受不了。

她們還是男女朋友, 她之前想嚐試一下親親的感覺, 人家都說沒訂婚不可以, 拒絕得很堅決。

更別提她前世掛在嘴邊的那些“愛死你了”“要親親抱抱舉高高”的話, 更是被他幾次說教, 讓她不要在外麵亂說這些話。

蘇妍覺得他多少有點口嫌體直, 也不急著糾正, 但現在還是很想看他對別的女人什麽樣。

蘇妍見人沒答, 以為他沒聽出她的委婉之意,便接著追問:“說喜歡你?摸你?親……”

“停”見人越說越不像話,他給了她一個暴栗,頗為不情願地解釋起來。

“她去的時候正準備放炮開石,她非要進封鎖區域,這不添亂嗎?我當時正準備喊人點火,聽到動靜過來她還一直不走,非說什麽給我送湯,那會兒大家都準備著,沒功夫理她,就說了幾句重話,她應該是受不了,就哭著跑走了。”

蘇妍真是歎為觀止:“她不知道當時那裏不能進去嗎?”

周東陽搖頭:“知道,但她說我都在裏麵,她也可以陪著我。”

蘇妍:……也是個人才。

“這麽感天動地的患難情,你就不感動?”

周東陽:“不敢。”

“哎你說”良久,蘇妍突然碰碰他肩膀,“要是沒有這事,你倆會不會已經在一起了?”

周東陽皺眉看她,隻見她目光幽遠,像隻是一句簡單的感歎和發問,倒沒有別的情緒。

說不上是放心還是失落,他認真解釋道:“不會,開始不知道我媽喊見人,見了一麵沒感覺。”

蘇妍聽人說,一般人說沒感覺,就表示沒覺得對方好看。

可聽說那人是隊裏一枝花哎,蘇妍好奇心更重了,知道從這男人口中問不出什麽來,也就不再多浪費時間,便跟她說起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曆。

無外乎是上課看書,可蘇妍向來喜歡發現平凡生活中的一些小細節和小樂趣。

聽著她說起衛校裏那隻喜歡曬太陽的小懶貓,說話總是向第一排同學彈出標點符號的老學究,前排暗生情愫的兩個小年輕……

明明是很些雜碎的事情,以往屬於他從來不會關注的部分,就這麽巧無聲息地融入他的生活,成為一點綴他簡單日子的一部分。

直到把自己說困了,才在他的半擁半抱下閉眼進了屋子,一躺**便睡去了,徹底失去意識前還不忘想了想明天要見的病人。

她和佟秋梅是在早上去的,她會騎自行車,載著佟秋梅,還算到得很快。

路過周東陽前相親對象門口,她還伸長脖子往裏看了看,可惜沒見著人,她已經被佟嬸拽著走了。

見到佟嬸這位老朋友,蘇妍倒是有些驚訝,因為這位看上去最多三十出頭,雖然沒佟嬸那麽漂亮,但皮膚狀態卻比她保養得好。

“這是尚珊,你可以叫尚姨,比我小三歲。”

蘇妍心裏默默算了一下,那就是三十五六歲,後世這種逆生長的蠻多,但現在還是農村,要保養那麽好,是真的挺少見。

尚珊雖然躺在**,但精氣神還不錯,甚至跟佟秋梅開起了玩笑:“這就是你那小兒媳吧!是個標誌人物兒,怪不得看不上我介紹的,原來是喜歡這款。”

佟秋梅唾她兩口:“你可消停些吧,這還沒定下呢,當小姑娘跟你似的臉皮厚?你可別把媳婦給我嚇跑了,到時候你可得賠我。”

話說出來,想到什麽,尷尬地略過這茬不提。

“小蘇這丫頭呀,現在是我們隊裏大夫,已經治了不少人了,前段時間又剛去衛校培訓拿了證,讓她來給你看看。”

說完便見對方看她眼神有了些變化:“原來還是大夫呀,年輕人可真是厲害。”

或許是出於信任佟秋梅,見她點頭,她也就把情況都說了。

蘇妍愣了愣,沒想到是這麽個情況,怪不得她們這裏明明裏公社更近,卻不去衛生院。

現在衛生院裏基本都是男醫生不說,公社裏太多熟人,要是醫生一個嘴上沒把門,說出去難免對她不好。

這方麵的病,即便是在後世都容易引來歧視,很容易聯想到患病者的個人作風問題,何況是現在。

仔細問了她幾個問題,雖然有些艱澀,但她還是認真回答了。

蘇妍覺得有些不對,提出了一個問題:“我能看看嗎?”

“這……”剩下兩人麵麵相覷。

一番心理鬥爭之後,她還是點了點頭,佟秋梅避了出去,蘇妍揭開被子,開始工作。

說實話這事她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可既然答應了人家,她也學過這方麵知識,沒道理突然撂挑子。

因而雖然有些難為情,她還是不斷說服自己是在工作,於是不斷自我催眠下,她也漸漸進入狀態。

半響,她終於抬起頭,“根據我初步斷定,您這應該不是那種病,隻是有些炎症,可能是平時或者行事後沒有清潔到位,以後注意一下就行了!我看這邊山薑也挺多,吃點這個對調理身體也有好處。”

聽到這話,對方顯然很少激動:“真的嗎?”

蘇妍點頭:“這隻是我的診斷,不過還是建議您去醫院做進一步檢查確認,也好放心。”

這顯然讓她很為難,蘇妍卻覺得很有必要,本來對於這塊檢查就需要借助很多醫療技術,她現在能得出結論還是用了上次沃土給她的掃描機會。

雖然係統掃描確認了她隻是炎症,但畢竟這次機會用完就沒有了,蘇妍也不知道自己下次要多久才能再等到這種技能。

萬一要她會斷這種病的名聲傳出去,都來找她看,她怎麽向外界交差。

知道她的顧忌,蘇妍建議道:“您可以去省外醫院,那兒認識您的人也不多。”

這倒是個方法,可是“他們得給我開介紹信啊!”

蘇妍想想也是,這年代的介紹信不僅去哪裏,要去哪個單位辦事都開得清清楚楚。

介紹信這麽一開,可不就什麽都暴露了。

可蘇妍覺得,就算去了醫院,別人也不知道她去什麽科看什麽病啊。

這時一直沉默的佟嬸開口了:“那老頭還沒死心呢?”

蘇妍一聽,喔豁,這裏頭還有故事。

尚珊一臉鄙夷:“正談著一個老太太呢?就是想膈應膈應我唄,也不想想他那樣,臉色的褶子都能盛水了,也不知道那還起得不,天天癡心妄想,老牛吃嫩草。”

佟秋梅點點頭表示同意:“這種找來確實沒必要,沒啥用。”

又看向她:“那現在這個什麽情況?”眼神也不善,要不是這個男的,能這樣?

蘇妍眼珠在兩人間轉來轉去,這信息量有點大啊!

知道自己不是那種病,尚珊提起他來倒是沒那麽咬牙切齒了:“去公社做衣服認識的,他爸媽都是工人,他是小兒子,接班又還沒成,哥姐都下鄉去了,可不就他閑得嘛!”

佟秋梅咬牙:“這種人你也招惹!”

有錢有閑二代,看兩人這反應,可能生活有點亂,蘇妍內心評價。

她路上聽了一嘴佟嬸對這位姐妹的介紹。

人是遠近聞名的裁縫,幾年前死了老公,自己帶著個兒子生活。

手藝傍身,因此日子過得還挺滋潤,但寡婦門前是非多,這位姐姐就是其中典型。

她也沒再婚,倒是前後談了好幾個對象,因此隊裏難免會又關於她不好的傳言。

蘇妍見了本人倒是覺得人不錯,有顏有錢有娃沒老公,不就是後世很多恐婚人的夢想生活嘛!

她還想吃瓜,佟秋梅見她這眼珠滴溜溜轉的模樣,擔心孩子被教壞了,忙把人趕了出去:“去看看你狗勝弟弟回來了沒。”

蘇妍:……人家擔心媽媽,早就守在旁邊小灶房了,您這借口簡直不要再爛了。

不過還是得乖乖退出去,倒是尚珊對她印象很不錯,直叫她沒事就可以來找自己玩。

蘇妍出去,看著不到五歲的尚誌傑乖乖洗菜,見她出來,還問她:“媽媽是不是快要死了?”

說著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下來,他爸死的時候人還不會走,不明白死亡的意義,但隊裏有的人開起玩笑來不會看場合,估計在孩子麵前說過什麽,被他給記住了。

蘇妍摸摸他腦袋:“沒有噢,媽媽隻是生病了,過段時間就會好起來噠。”

“真的嘛!”小孩眼睛一亮,破涕為笑,還吹出個鼻涕泡來。

蘇妍噗得一聲笑了出來。

小男孩臉一下就紅了,低頭偷偷擦了擦自己鼻子。

“諾,這個給你。”蘇妍向他伸出手。

兩顆大白兔躺在她不大的手掌心。

小孩看著糖,不自覺咽了咽口水,但還是搖搖頭:“媽媽說了,不可以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我是別人嗎?我可是你媽媽的朋友。而且是我送你的,不是你自己要的。”

男孩被她繞懵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門突然打開了,佟秋梅往她後腦勺輕拍了一下:“又在這糊弄小孩子。”

蘇妍冤枉,她哪裏糊弄過?

佟秋梅卻並沒有給她答案的意思,對著看過來的尚誌傑道:“狗勝,大姨走了,你要照顧好媽媽噢!”

尚誌傑點點頭。

“真乖!”佟秋梅在他頭頂摸兩下,拿過蘇妍手中的糖,問:“還有嗎?”

蘇妍一懵,反應過來連忙搖頭。

周東陽這貨把她當個小孩似的,買了些大白兔奶糖給他吃,又嚴格控製她的每天用量,她就沒哪天吃超過三塊過。

佟秋梅果然一臉恨鐵不成鋼:“叫你嘴饞。”把糖塞給小孩,然後囑咐著他一些事情。

蘇妍內心哀嚎,她也不想的呀,一開始他把一大包大白兔奶糖給她時,她隻顧著高興了。

對於這種童年回憶,她自然是沒什麽抵抗力,一不小心就吃多了,成功被膩到,晚飯就少吃了點。

哪想到這麽小一點不同就被周東陽發現了,然後開始克扣她每天的奶糖用量。

蘇妍內心抓狂,讓她好幾天不吃都沒問題,畢竟她也不是小孩子,想起來再吃幾顆。

可誰想到這貨開始每天定時定量給她發兩顆,如果她剩了,第二天不補,反正就是保證她手裏隻有兩顆糖。

她為此抗議了好幾次都無效,還成了佟秋梅看在眼裏的一大笑柄。

屬實是後世那表情包: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順利送出了兩顆糖,蘇妍和佟秋梅開始返程,這次倒是在路邊遇見了前相親對象。

瓜子臉柳葉眉,身材凸凹有致,別說,放後世稍微一倒騰就是熱辣美人。

她在打量美人的時候,美人似乎也在看著她,眼神有些怪異。

不過蘇妍也沒多想,她倆這種微妙關係,對方要是對她溫和笑出來才有問題。

隻是不免嘀咕,難得周東陽這人真的眼神有點問題,這樣的美人都沒感覺。

還是說因為那天美人堅持走進危險區域,讓他覺得美人有點容易犯蠢。要沒有她這番行徑,不會兩人已經在一起了,那不就沒她什麽事了。

周東陽聽見她這番疑問,看著她良久,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直覺告訴他,不管怎麽回對方都不一定會滿意。

所以他幹脆繞開不談:“你之前說的,回來就給我答案。”

蘇妍很光棍:“那不也是為了理清你這點前程舊事嘛,你不跟我說清楚,我怎麽知道我這個答案是不是最終答案呢”

周東陽繞不過她的詭辯,但知道她其實是在意這件事的,頭疼的同時又有點詭異的滿足感。

“我沒怎麽注意她怎麽樣,看起來和其他姑娘沒什麽差別。”

他說的也是實話,隻記得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他沒什麽感覺,也就無所謂好看與否。

“那我呢那我呢?”蘇妍指著自己,她是真好奇了,他到底是怎麽從她那張“臉”,發展出感情的。

“眼睛很漂亮!”周東陽陷入回憶,臉上染上笑意,“很可愛。”

蘇妍哼哼兩聲,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吧!

“你知道不知道,當覺得一個人不漂亮時就會誇可愛,你是不是覺得我除了眼睛其他的地方不漂亮嗎?”

周東陽:……他幾時有這個意思了?

“誰說的這種屁話!”一時粗話都憋出來了。

“我說的。”蘇妍雙手叉腰,一副幹架的氣勢。

周東陽拜服:“都漂亮!”

蘇妍徹底滿意了,很想再問一句:“怎麽個漂亮法?”但覺得這樣實在是太為難她們家小陽了,也就暫且放過他。

“你等我一會兒。”說完不等他反應,人已經溜進屋裏關上了門。

周東陽隻能呆坐著等她,心裏想著這次無論怎麽樣,他一定要把答案問到。

大約一刻鍾後,門開了,少女款款走了出來。

美眸微動,蓮步輕移,一時讓人看呆了眼。

蘇妍走到他麵前,歪頭問:“漂亮嗎?”

周東陽接過話頭:“漂亮。”

“那麽,把你那天說的話再認真說一遍吧,周先生。”她笑魘如花,語音嬌俏。

周東陽下意識把手往兩邊褲腿上擦一擦,末了反應過來,自己還穿著外出的那身衣服,甚至肩膀上還有些采石場落下的灰。

“你……你也等我一下。”說著重複剛才蘇妍的動作,還差點進錯了她的門。

幾分鍾後,他也換了一身衣服出來了,白襯衫黑褲子,不過看起來應該有些年頭了,穿在他身上已經有些小了,

他走起路來都有些緊繃。

褲腿下露出腳踝,衣料緊貼身體,把他身材勾勒得很是清晰,蘇妍忍不住往他身上看去。

周東陽察覺她的目光,也有些不自在,但仍硬著頭皮走上前,想到自己要的答案,很快人也認真了起來。

他說的話簡潔明了,但看著蘇妍的目光灼灼,格外認真。

蘇妍有些招架不住,點點頭:“我願意的。”

周東陽總算親耳聽到這個答案,心裏很是激動,但仍故作淡定地開始跟她商量日期。

蘇妍卻不想此刻就這麽幹巴巴說話,她剛才路上可看見個好東西,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怎麽能什麽都不留呢?

周東陽被催著換衣服,然後拉去挖了一顆樹移栽到院子裏,整個過程都是覺得飄飄然不曾落到實處的,聽她說這種植物叫木瓜海棠,古人有詩裏用來表達心意雲雲。

他隻知道,她的意思是這樹在古代是愛情的見證,今天見證他們的事,便讓他熱血沸騰,不用蘇妍再催,渾身都充滿了幹勁。

兩人一番折騰中,事情就這麽定下,佟秋梅很快得知兩人的事,開始給她們張羅起訂婚事宜。

對於這些具體的流程他並不清楚,但也不想全部假手於人,因此還是認真的請教了他媽。

蘇妍自然也沒閑著,這事還得和家裏說,不知道那兩位會有多大反應呢。

這晚睡覺時,許久沒聲響的沃土裏卻再起變化,種滿草藥土地的旁邊出現一塊木牌子。

上麵寫著“情定終身,祝白首不相離”顯然是句祝賀詞,她意念點了一下賀禮,然後出現一個全身掃描儀,內附使用說明。

有了之前那次,她已經習慣沃土冒出的盲盒了,早上醒來後,便開始思考怎麽用。

次日兩人還來不及動身,又有人找上門來了。

來的也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和周東陽一起外出送貨,遇到事情的周正他媽。

聽著她斷斷續續的描述,蘇妍來到了周正家。

小夥子躺在**,看見她們兩人抱以歉意一笑:“我都說了沒什麽大事,我媽她非擔心,又打擾你們了。”

蘇妍沒說話,給人看傷要緊。

看完整個人眉頭緊鎖,周媽一看她這表情就急了。

“小蘇大夫,我兒他,是不是?”

蘇妍安撫地拍了拍這位老母親,對著**的病人道:“你這傷口都感染了,要不是你媽及時發現喊了大夫來,拖下去隻會更嚴重,到時候小病都給你拖出大事了。”

又轉頭對周媽道:“嬸子您放心,幸虧您發現的早,他的問題不大,我待會稍微給他處理一下傷口,再重新包紮就好了。”

然後給周東陽使了個眼色,把周媽拉出去,邊準備藥材便給她說一下護理注意事項。

周媽也算聽明白了,醫生處理沒問題,但因為他們回家後沒養好,出現了感染,所以現在蘇妍說什麽,她都認真記,不明白的地方還主動問。

屋裏頭,氣氛則有些沉悶。

良久,他開口:“正子,你該知道,身體如果落下了毛病,在采石場幾乎沒有合適的工作了。”

他知道蘇妍的意思是讓他勸勸周正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但他更知道蘇妍不知道的,周正感染的主要原因。

采石場雖然利潤不錯,但每個崗位還是有差別的,他之所以每次出門帶著的人都不同,也有考察人的意思。

畢竟隨著藥材收購站的建立,加上桃子食品加工,隊裏再買一輛車也不是沒可能。

那誰會成為下一個司機,也就是他們這些被帶出去的人努力的目標。

因此誰都不想在這時候露了怯,特別是他這次又遇見了事,更想早日恢複身體,起碼還能表明自己是個抗造的,因此便有冒進不聽醫囑的地方。

周正低下了頭:“我錯了,陽子。”

他沒想到這樣一點小動作就能出問題,此番感染下來,他又得多耽誤好幾天功夫,他是真不敢再亂來了。

周東陽就他這樣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安慰道:“你也不用太心急,等咱們發展起來了,不僅是司機,還有會計、教師、計貨員等很多崗位都會增加。”

知道他的顧慮,又跟著解釋:“隊裏最近也準備辦個夜大,就請棚裏紀教授來給大家上課,教大家識字算賬。”

周正聽得兩眼發光:“真的嗎陽子,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自來身體不比別人強壯,雖然進了采石場工作,拿著和別人一樣的工分,就得幹差不多的活,可他的身板實在受不了,後來就漸漸走向邊緣,工分自然也就少了。

家裏又有母親體弱,父親還臥病在床,爺爺瘋瘋癲癲的,一大家子靠著他。

幸好有了機會跟陽子一起出去,他很想要能有個機會改變生活現狀,可是體力勞動他不行,知識上他認字又不多,更別提記清賬了。

如果能上學,他堅信自己可以學好到時候努力做個會計崗位,也算是實現了他的夢想。

周東陽點頭:“這個想法是蘇妍提出來的,你好好學。”言下之意,要謝就去謝她。

周正自然聽出了其中之意,看著自小一起長大,從來冷麵閻王一般的兄弟,這會兒一臉春心**漾的模樣,實在有些沒眼看。

低頭看看自己,又忍不住,有些羨慕。

他看向他:“那你代我跟未來弟妹說聲謝謝!”

周東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作者有話說:

【時珍曰∶木瓜可種可接,可以枝壓。其葉光而濃,其實如小瓜而有鼻,津潤味不木者,為木瓜;圓小於木瓜,味木而酢澀者,為木桃;似木瓜而無鼻,大於木桃,味澀者,為木李,亦曰木梨,即楂及和圓子也。鼻乃花脫處,非臍蒂也。木瓜性脆,可蜜漬之為果。去子蒸爛,搗泥入蜜與薑作煎,冬月飲尤佳。木桃、木李性堅,可蜜煎及作糕食之。——《本草綱目》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詩經·衛風·木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