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半夏+沙參

◎【二合一】合著我不是人◎

杜仲皮按四分一斤收。

她們每家現在差不多都還有兩到三棵杜仲樹, 而且因為知道這樹皮能換錢,之前她們拚死護著沒讓砍,所以現在留下來的基本都是畝產七八十斤的大樹。

這樣杜仲樹皮賺下來的錢, 也夠維持一般家庭小半年生計了。

聽說集體的那些杜仲皮, 也不再賣給收購的人, 而是直接藥材收購站一起賣, 到時候扣除成本,給大家分紅。

這才是大頭呀!雖然人多,但收歸集體的樹也不少,加上隻扣去成本價錢又比自家賣的高, 到時候兩頭加起來, 那他們大半年生計就不用愁了。

等又聽說這事還是小蘇大夫想出來的,眾人神情一時難免有些複雜。

那天雖然不是都在場,但事情多少都聽說了些。

很快有人站出來說話了,這丫頭雖然瘋傻了些, 但就像牛棚裏的鞏老師一樣,本意也是為大家好, 沒什麽壞心眼子。

眾人一想可不是,這不是都想著讓大家日子過好點,至於那天的話, 不合適點就不合適點吧, 反正他們當笑話聽聽就是了。

不過以後記得提醒小姑娘, 別那麽口無遮攔, 她們自己隊裏人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難保外麵人不會拿此做文章害她。

於是, 在切實的利益麵前, 大部分人對那天的事一笑置之, 也有人拿這事打趣她,蘇妍笑著打哈哈。

同樣的錯誤,她可不會犯兩次。

月底,蘇妍要回家去給他哥看腿,這次周東陽非要跟上,佟秋梅還把臘豬腿都裝上了。

但蘇妍覺得見個麵而已,又還不是什麽正常程序,應該不用這麽隆重,但到底強不過兩人。

他哥腿恢複倒是不錯,至於對她倆談對象,倒是沒有什麽好態度,他爸大抵也從她哥口中知曉,臉色自然也不算好看。

蘇妍也沒指望他們的看法一時就能改變,反正她現在也才十九歲,剛到這時候的婚齡不久呢,急什麽。

隻怕暗暗安慰一下周東陽。

對方倒是接受良好,起碼蘇妍父親和哥哥都是文明人,沒有直接抄起掃把趕人,他這待遇可比自己有個哥們好多了。

嘻嘻哈哈混過去,蘇妍反而關心起她哥的事,果然成果轉移她爸的戰火。

還意外得知,方秋梧竟然嫁給了他哥一個戰友,聽說老家是省西部農村的,非常貧苦。

而且對方不像他哥一樣有工作,現在也在老家待著種地。

蘇妍著實有些不理解,聽他爸對那地方的描述,她就算下鄉日子估計也比現在嫁的地方好。

但想到對方同樣的氣運之子,說不定是提前得知什麽先機,嫁給一個將來大富大貴之人呢!

不然實在無法解釋,她怎麽認識個這麽遠的地方的人,又執意要遠嫁去那種地方。

不管怎麽說,隻要她不在自己和家人麵前蹦躂使壞,蘇妍倒是也懶得管她嫁人嫁鬼。

日子就這樣忙忙碌碌中過去,轉眼已至立秋,舒裴的父母也找到了,對方好像還是臨省的一個大官,反正來頭不小。

跟著警察離開的那天,小姑娘著實抱著蘇妍哭了許久。

其實蘇妍也有些舍不得,這個乖巧的小女孩,總是跟在她身後,讓人忍不住心軟。

但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回到親人身邊,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歸宿。

佟秋梅自打冒出過那個想法,是又擔憂又愧疚,一麵時刻擔心,害怕蘇妍懵懵懂懂又犯什麽錯,另一麵看著姑娘對她一如往前,又有些為自己的小心思懺愧。

好在蘇妍比較心大,不曾發現異常,這段時間也平平靜靜一切都好。

大家要放水準備秋收了,第一件事自然是捉魚。

稻花魚也是他們這裏的一大特色,比起其他大隊,她們也多一次分肉的機會。

這次分肉基本上按人口數來,工分參考意義不大,對此大家都沒什麽意見,畢竟這就是一兩頓改善生活,大頭還是在年底分糧分肉上。

因而就連蘇妍這種從來沒有下過地的,也跟著分到幾兩魚肉,她們三人加起來,剛好分到一條兩斤的魚。

吃了香噴噴的酸湯魚,蘇妍覺得自己做起事來都格外有幹勁了些。

杜仲樹皮全部整完,他們自己稱重,收上來的自留樹三萬八千斤,集體樹皮五萬斤,共計八萬八千斤。

“這麽多樹皮,縣裏吃得下嗎?”

蘇妍也是大家剝集體的杜仲樹誇多年不剝,還是要厚實很多,才知道大家在得知藥材收購站要自己收購杜仲皮後這麽高興,就是因為以前的收購人不僅壓價,挑三揀四不說,每年收購的量還有限。

人家的說法也有道理:縣裏吃不下,他收到了買不出去也是虧在手裏,因而集體的樹皮也就好幾年沒剝過了。

“不賣縣裏。”周東陽一開始就沒想過往縣裏賣,一來人家有長期合作,他要談價不好談,二來縣裏確實吃不下這麽多量。

因而一開始蘇妍提到這個想法,他想到的便是往外賣。

他兩年前路上遇見一個送貨遭劫的人,搭了把手,對方剛好是幹這方麵的。

去公社打電話一問,果然對方非常開心,他們在晉省,缺口大。

他雖然不再從事采購口子,但現在負責人是他以前的人,所以給他拉線,一切好說話。

周東陽便明白,人家這是高升了,某種程度上,事情還更好辦了。

最後價格談到六分五,八萬八千斤全要。

而且準備擴大市場,讓她們有多少都送過來。

一趟下來,刨去成本,藥材收購站淨賺八百塊,而集體分紅的部分刨去成本還有二千出頭,差不多每戶平均可分十元。

當然這個分紅不是按戶平均分,有慣例在,大隊長自己會處理,她們也就不慘和。

雖然是賺錢了,但人也累得夠嗆,周東陽和村裏另外兩個青壯年,都沒能扛住,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回來算完賬就直接倒頭呼呼大睡,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可把家裏兩個女人心疼壞了。

周東陽自己倒是沒感覺,他出車在外,這樣的情況是常事。

吃了飯恢複了些精力,還有空和蘇妍說起事情。

蘇妍倒是難得見他主動說起這些事,以往都是問一句答一句的。

果不其然,是正事。

但這個消息的震驚程度,已經讓蘇妍忽視這些怨念了。

“六百斤?他哪來這麽多貨?”

“說是北方來的,自己大隊種的,那邊參多不值錢,所以想來南方試試運氣。”

蘇妍有些不信,再多能多到白菜價去。

“賣多少一斤?”

“十塊”這麽說蘇妍又覺得有些可信了,她每天看報紙的,知道北方參現在賣八塊的都有,這批貨要是品質中下,賣這個價也合適。

而且對方說是林下參,這邊的普遍價格十二塊左右,但也僅限於私人收購,他這個量和距離,完全等不了這麽久。

不過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她們收購站能做起來,弄得是集體企業,貨源都是自己的,倒騰的話,性質就不一樣了。

“萬一發現不對,他不會反咬我們倒賣吧?”

周東陽看著她好一會兒,然後笑道:“不會,他去問的藥廠,藥廠有人參供貨,不感興趣,我才以藥廠名義問的。”

蘇妍明白,這樣一來,她們也就合理合法,她也不用顧忌什麽了。

“我想和你們一起去看看。”

周東陽摸摸她頭:“我也正有此意,需要你把關。”

蘇妍聽出調侃意味,質問道:“你笑什麽?”

周東陽搖頭。

蘇妍不依,非要鬧他,周東陽怕人摔了,隻得解釋:“我們妍妍長大了!”

蘇妍滿意了,原來是想誇她,直接誇呀!她可喜歡聽了。

隻是他這老父親般的欣慰感是怎麽回事。

蘇妍不爽瞪他,對方卻仍是在笑。

算上其他藥材,總共到手一千三,付完賒購的兩百多,還省一千零八十。

夜裏大家開了個會,商量錢財的用途。

大隊長原意是想修個專門的收購站,再添幾間宿舍樓。

新一批年輕人又要來了,隊裏眼見就要住不下了。

但聽了周東陽說的生意後,也先把自己的規劃放一邊了,關心起收參的事來。

他們全部錢不夠,但人家同意賒賬,而周東陽也知道很多地方缺這東西,他不怕賣不出去。

這生意簡直太適合他們做了,大家都有些激動,但事情沒定下來,也都比較沉得住氣。

人家說運參還要十幾天,正好他們可以先開始秋收。

第二天正式開始收苞穀,蘇妍是負責後勤的,給大家煮金銀花**茶,然後外層用冰鎮。

大家知道她會弄冰,也是稀奇了一段時間,這會兒卻是都笑她為啥不直接給他們喝冰的,還整這麽麻煩。

蘇妍便解釋,大熱天直接幹活,身體酷熱,再吃冰,大冷大熱不利於養生。

大家已經習慣她這小老太太性格,對此倒是沒說什麽,畢竟這茶喝著口感也不錯。

再加上冰他們也學會製了,到時候回家,自己想弄多少弄多少。

這邊幹活熱火朝天,村裏的小計分員卻一臉焦急跑過來,喊著蘇妍。

她跟著過去,才知道,原來是新來的一個小知青熱昏了。

初來乍到的,對於這份勞動熱情似火,可惜高估了自己體力,可不就不堪重負昏倒了。

她讓人把人移到清涼通風的地方,自己則抓了些半夏,拿回煮茶的地方,洗了個空瓦罐,開始熬藥。

這時候就體現出中西藥在某些方麵的差別來。

中藥重溫補調養,雖有丸藥,但也不宜久放,或者說現在深加工藥品不多。

西藥在這方麵自然有其優勢,就如現在,如果有西藥解暑,直接開盒可食。

但另一方麵,中草藥生長山野,可謂遍地是寶,人不能窮盡空間帶上所以藥品,但大自然給人類的保障卻是無窮無盡的。

給人物理解暑後,小年輕很快醒過來,讓他先待著乘涼,蘇妍揮開腦中雜思,去看他的藥。

小年輕名叫方知許,雖然喊作小年輕,但實際年齡算不得小,說起來比蘇妍還大上幾個月。

據說家裏條件還不錯,本來他高中畢業家裏母親是準備退下了,讓他接替工作。

可人家自己覺得棉紡廠盡是女職工,不好意思進去,再加上有一顆迫切想要來建設農村的心,最終拗過父母下來了。

因為這種傻氣和熱情,還被選為這一批知青的班長。

到底年輕,恢複能力不錯,感覺自己好了就要準備繼續勞動,被大隊長按住了。

強令人今天休息,但那也不是個閑得住的性子,無聊時便和旁邊煮茶的蘇妍嘚吧嘚吧聊起了天來。

得知蘇妍家在縣城,還開始跟她聊起了城鄉差距,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農村雖然苦點累點,但是那叫一個自由。

雖然深切懷疑這孩子是在家裏被爸媽管束過了頭,激起了逆反心理。

不過說話挺幽默,看得出來是個健談的。

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人瞎聊著,時間倒過得快了不少。

和周東陽一起出去是在玉米已經收掉一大半的時候。

這次去的除了她還有一位老相識,周青鬆。

她聽佟嬸說過這個侄子的事,有一把好力氣,可惜性格太過憨厚,現在也就是在家種莊稼,可惜種植技術也一般。

所以周東陽也會帶著他點,多見見世麵同時也賺點外快,又不浪費他一身力氣。

這次出門也不隻是為了人參這一件事,鄉下各村之間彼此都有些關係,大夥兒知道藥廠還收杜仲皮,紛紛往自己的娘家親戚往來,問可不可以向其他村再收購。

周東陽聯係了一下,對方表示十萬斤以下都可以。

隊裏向其他隊收的價格依舊是三分,這樣賣給之前那個收購人的也不會太後悔。

但隊集體的那部分就是今年多出來的收入了。

因此雖然在包穀收割期,硬是擠出勞動力剝皮曬皮,最後弄齊了,一共九萬七千多斤。

這一趟轉手就能賺上近三千,加上原來的一千二,人參這邊如果能談下來也不愁本錢了。

“它們怎麽用得了這麽多杜仲皮?”

對方雖然是大藥廠,但輻射範圍有限,而且杜仲也不是高需藥材。

“說是準備研究裏麵的膠。”

這個蘇妍就懂了,她那個世界曆史上杜仲膠就是幾年後研製出來的。

“那怎麽不自己收購。”化工需求量大,一般都是走低價批發路線,她們運過來雖然方便了,但價格已經貴了一半上下。

隨即又想起來:“哦,還在研究呀!”

那不急!估摸著也就今年剛好認識了藥材這個負責收購的人,采購了一批,夠他們研究好幾年了。

周東陽也在想,今天是剛開始試用,但等到後麵需求量大了,難保不會自己下鄉收購,看來他們這生意也做不久。

不過他向來看得開,無論什麽點子,賺的多的也就是這頭一筆,人家也不是傻子,想不到還不會跟著弄。

旁邊的周青鬆聽到這生意可能做不久,情緒也低落下來,他家人多關係多,今年可是靠著這個掙了近五十塊,要是明年就沒了,他媽還不得肉疼很久。

蘇妍卻覺得這上麵她們可以放緩步伐了,隻是見兩人都情緒不高,不免安慰道:“其實這樣也好,年年大量刮皮,會影響樹的生長,咱也不能逮著一隻羊薅毛,再說還有這麽多構樹呢?不用都可惜了。”

“構樹?”周東陽好奇,這東西一直是大家眼裏的鬼見愁,長的快又影響其他作物生長,因此還是早幾年那時候隊裏離莊稼近的構樹基本被砍掉了。

現在多在山裏,但周圍有幾個村子構樹比他們還多,要的話可比杜仲樹來得容易。

蘇妍也就是為了寬慰人在直接脫口而出,實際上她的實驗還沒成功,但她還是挺有信心的。

因而也就講道:“我以前看書上說過構樹造紙,就想著試一試,不過目前還沒試成。”

一聽說造紙,兩人都分外驚訝。

到底是周東陽先穩住:“這事先別往外說。”

比起帶給人希望又破滅,一直什麽都不做反而更保險。

現在說出來,萬一不成,沒得落人嘲笑和埋怨。

蘇妍自然知道,嘀咕道:“我也就跟你說說嘛!”

周東陽知道她這是不拿自己當外人,臉色也染上些許笑意。

一旁的周青鬆:……合著我不是人!

不過看對視一眼就笑得格外怪異的兩人,他遲鈍的神經難得敏感了一下,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們?”

兩人見他這才反應過來,隨即雙雙翻了個白眼,繼續聊自己的天。

他們雖然沒高調宣揚,但一直也沒隱瞞關係,用得著這麽驚訝嗎?

周青鬆:……隻有他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以前他媽催他結婚還可以比著陽子,現在對方卻背著他偷偷談對象了。

他說怎麽最近在家裏越來越遭嫌棄了!

沒理會他的震驚,到了地方三人先去了藥廠。

都說上趕著的生意不值錢,蘇妍他們也沒急著去找賣人參的,杜仲皮卸了貨就先去找招待所住下了。

果然第二天,對方帶著人來了,打頭的人姓李,正是之前和周東陽接觸的人,名叫李光正,穿著白襯衫黑皮鞋,一副精英派頭。

見周東陽旁邊還帶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兩人舉止親昵,頓時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那種笑容說不出什麽感覺,但本能地讓蘇妍覺得挺不舒服。

他這次拿出了一小盒藥品,見周東陽接過直接遞給蘇妍,這才有些驚訝看向她。

“這位是?”

“這是我們的藥師,專門負責藥材鑒定的。”

對方小眼一眯,絲毫不尷尬,連忙伸手,“原來是藥師呀,失敬失敬,不知您怎麽稱呼?”

蘇妍還沒做出反應,周東陽先攔住他的手:“我們這位藥師隻喜歡看藥,咱們應酬這一套她不喜歡,您有事跟我談就行。”

對方見此也就放棄了和蘇妍說話,轉而嚴肅和周東陽談了起來。

過了幾分鍾,周東陽看過來,蘇妍衝他點點頭。

對方立馬露出大笑,連連表示自己的參怎麽好怎麽好。

不想蘇妍又說了一句:“我想看看其他參。”為了維持高冷形象,這句話後她就沒再說了,周東陽開始和對方交涉。

幾番推脫,眼見周東陽都要懷疑起來,對方隻得妥協。

到了一個小院子,李光正還不忘勸阻:“裏麵環境不怎麽樣,而且為了保證參的新鮮,很多參上還帶了泥,怕是會把您的裙子弄髒,要不就鍾主任和我們去看看?”

鍾主任,正是周東陽借的藥廠名頭。

周東陽看了眼她身上的白色連衣裙,是為了出來談生意專門穿的,平時甚至沒見她穿過,一時也有些猶豫。

“沒事,工作要緊。”

最後還是讓她去看了。

周東陽一邊關注蘇妍情況,餘光注意到李光正,覺得他表情有些奇怪。

末了蘇妍走了出來,對著周東陽點頭,然後說了一句:“就是有點貴。”說著偷偷捏了捏周東陽掌心。

李光正一看她裙子也不見半點髒汙,出來又是和周東陽這副黏黏糊糊的狀態,心下安定的同時不免有些鄙夷。

還以為是有什麽真才實學的,原來不過就是假清高,說得好聽點叫技術員,也不知道靠什麽技術上位的。

周東陽沒錯過他的輕蔑,有心發作,但手被人拉住。

手心微微發癢,他仔細感受一下,心裏明了。

李光正本以為這事能成,結果對方非要壓到五塊一斤,他怎麽可能同意,這不是平白遭人懷疑嘛!

偏那男人像是被迷昏了頭,女的說什麽就是什麽。

最後自然不歡而散,李光正隻覺晦氣。

另一邊,三人氣氛有些嚴肅。

“是有什麽問題嗎?”周東陽問。

蘇妍點頭:“裏麵隻有小半是人參,下麵大部分用沙參參雜假扮。”

“沙參?”周青鬆困惑。

於是蘇妍給他們講起兩者的區別。

“這不是害人嘛!”周青鬆激動得青筋暴起,以假亂真,若隻是被騙錢還好,但兩者藥性相佐,若用了,豈不是害人病情加重。

“這事我來處理!”周東陽道,然後對著蘇妍道:“今天表現不錯。”

周青鬆一臉鬱悶,他還在啊喂。

蘇妍也是一個白眼,這什麽男朋友,誇她跟領導似的。

說了周東陽明天去藥廠,蘇妍想去街上逛逛,周青鬆知道自己明天的任務是陪準嫂子,也就在堂哥的無情驅趕下回了哥倆的房間。

屋子裏隻剩下兩個人,蘇妍才覺得氣氛有些尷尬起來。

周東陽有些不自在清咳兩聲。

這次出門他也帶了些錢票,聽說蘇妍明天準備逛街,便除去自己明天的花用,把剩下的塞給她。

蘇妍自然不肯要,她上次雖然還回去了,但她老爹又偷偷給她塞了一百塊,還有好幾張票。

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要用他的錢,“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別還什麽都沒定下,就先矮人一頭,叫人看不起。

但周東陽態度也很堅決。

最後蘇妍不想再為這個爭辯,一路來大家都累了,明天還有事,她也想大家早點休息。

於是抽出五十塊,道:“算我先借你的,可以嗎?”

周東陽看她眼睛亮亮的,但也不掩疲憊,算是同意她的說法,於是又抽出五十,連同票一起。

“你先拿著備用。關好門,早點休息,有事叫我們。”錢票放在桌上便出去了。

作者有話說:

【時珍曰︰沙參白色,宜於沙地,故名。其根多白汁,俚人呼為羊婆奶。

時珍曰︰沙參處處山原有之。二月生苗,葉如初生小葵葉,而團扁不光。八、九月抽莖,高一、二尺。莖上之葉,則尖長如枸杞葉,而小有細齒。秋月葉間開小紫花,長二、三分,狀如鈴鐸,五出,白蕊,亦有白花者。並結實,大如冬青實,中有細子。霜後苗枯。其根生沙地者,長尺餘,大一虎口;黃土地者則短而小。根莖皆有白汁。八、九月采者,白而實;春月采者,微黃而虛。小人亦往往縶蒸壓實以亂人參,但體輕鬆,味淡而短耳。——《本草綱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