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關係
目送方覺進去之後，晏雲離一直等到他發消息，說上車出發了，才開車回去。
一回到家，晏舒瑤就湊過來問他：“哥，方覺哥什麽時候再來我們家玩啊？”
晏雲離脫下外套，笑問道：“這麽喜歡你方覺哥？”
晏舒瑤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啊，方覺哥長得又好看，脾氣也好，誰能不喜歡啊。”
最重要的是和方覺待在一起的時候，她覺得他哥鮮活了很多。
她哥雖然也有幾個可以算得上是朋友的，但平時來往也比較少，那些人也和晏雲離之前的狀態一樣，喜歡獨行，一心撲在各種難題和研究上。
晏舒瑤合理懷疑，如果把他們聚在一起，他們可以天文地理聊到社會科學，反正就是不會出現有關休閑娛樂的東西。
他哥這種，就需要方覺這樣一個外放的朋友來感染他。
沒有邊界感的自來熟會讓人反感，但是在和方覺僅有的兩次見麵交談中，很明顯他的度把握的很好，既讓你感受到他的真誠，又不會讓你不舒服。
怪不得能拿下她哥呢，這換誰都迷糊。
晏雲離聽了她的話，也點點頭，語氣比平時多了幾分溫柔：“嗯，我也喜歡。”
晏舒瑤深表讚同。
她就知道他哥也犯迷糊，真誠永遠都是必殺技。
晏雲離上樓去了，晏舒瑤看他進了房間，才拿出手機偷偷和陸旭聊天。
【晏舒瑤：方覺哥來我們家玩了兩天，但是他剛好今天回去，我和他沒聊上幾句。】
【陸旭：方哥真是個好人，在咱哥麵前一直幫我說話，我哪天也要好好謝謝他，請他吃了個飯也行啊。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到他，我都還沒有他聯係方式呢。】
晏舒瑤看見他的消息，臉微微泛起了紅暈，又看了眼晏雲離的房間，確定房門關著，他一時不會出來，才低頭打字。
【晏舒瑤：那是我哥，誰給你咱哥了！發怒.jpg】
陸旭道歉道得很快。
【陸旭：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跪地求饒.jpg】
看著他道歉道得那麽麻利，晏舒瑤心裏反而又不舒服了，但也不能說什麽，隻能用回他上一句話的方式生氣。
【晏舒瑤：我都還沒有方覺哥的聯係方式呢，你怎麽可能比我先有！】
陸旭馬上又發來另一個道歉的表情包，和她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兩句之後，又發了個從晏舒瑤那偷來的可愛表情包發過去。
【陸旭：你不生氣了吧？】
晏舒瑤看得又好氣又好笑，嘴角已經勾起，但還是回他：
【晏舒瑤：怎麽不生氣了，我還很生氣！】
聊得太投入，她都沒有聽到晏雲離已經從樓上下來了，腳步聲越發靠近，等到她注意到的時候，晏雲離已經來到她身後了。
晏舒瑤餘光一掃到，理智還沒回籠，條件反射就手忙腳亂地把手機切換了頁麵，裝作在刷視頻的樣子。
晏雲離好像沒有發現一樣，隻是從她身邊走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晏舒瑤捧著手機，等了一會兒，見他確實沒有“逼問”自己的想法，才試探著問：“哥，說起來我還沒有加方覺哥的微信，你推給我一下唄？”
晏雲離慢悠悠地喝了口水，這才拿出手機：“我先給他說一聲，他現在還在路上，可能不會那麽快回複。”
等了一會兒，方覺才回複了一個OK的表情包過來。
晏雲離看著那張動圖表情包，笑了笑，把他的微信推給了晏舒瑤。
晏舒瑤馬上加了，方覺那邊也很快就通過了。
見晏雲離又低頭看著手機，嘴角一直掛著溫柔的弧度，晏舒瑤直覺他肯定是借這個機會，又和方覺聊起來了。
晏舒瑤腦袋裏莫名出現了一個詞——
見色忘妹！
她也不知道怎麽突然就想到這了，不應該是見友忘妹嗎。
見晏雲離靠在飲水機旁，專注地在手機上聊著天。她也切回了和陸旭的聊天界麵，和他吐槽她哥變臉真快，但是內裏也是在高興他和方覺的關係好。
那邊顯示了好一會兒的正在輸入中，發過來的卻是一句簡短的話。
【陸旭：那個……其實我上次就有點想問了……】
晏舒瑤不知道他怎麽突然這樣吞吞吐吐了，讓他想問就問。
那邊又是不短的正在輸入中，晏舒瑤都等得不耐煩了，正打算催他，底部終於蹦出來一條新消息。
【陸旭：就是……那個……你哥和方哥，他們是不是……是不是那種關係啊？】
晏舒瑤剛想懟他，都在說些什麽，但抬頭間，晏雲離放鬆慵懶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中。繼剛才的“見色忘妹”之後，她腦袋裏又蹦出了“甜蜜”這個詞。
她又想到了剛才，他哥說……說他也喜歡方覺哥？！
等下！臥槽啊！
難不成他哥說的喜歡，和她的喜歡不是一個意思，不是朋友層麵的？
不能夠吧不能夠吧！！！
晏舒瑤瞳孔地震，她覺得她突然發現了他哥的驚天大秘密。她哥這步子，怎麽邁得這麽大啊，你以為他交的是朋友，實際上他交的是男朋友？
陸旭見她久久不回複，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解釋。
晏舒瑤這時完全沒空理他了，帶上了解最後一道大題的嚴謹認真精神，觀察著晏雲離的一舉一動和微表情。
晏雲離可能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抬頭問道：“怎麽了？”
晏舒瑤盡量裝得和平時一樣，用閑聊的語氣問他：“誒哥，你之前說不想談戀愛，現在大學都過了一學期了，怎麽樣？想法有沒有改變。”
晏雲離微笑著看了她一眼，好像把她心裏的算盤都看得清清楚楚，讓晏舒瑤越發心虛。
在晏舒瑤已經打算打個哈哈混過去的時候，晏雲離開口了：“大學能談個戀愛的話，好像確實也不錯。”
他的聲音很輕，回答晏舒瑤的時候，又好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晏舒瑤眼睛瞬間瞪大了，趕緊接著問：“哥，你是談戀愛了嗎？！”
晏雲離手指摩擦著手機邊緣，否定了她的猜測：“暫時還沒有。”
手上拿著的手機，因為呆滯導致的泄力，掉到了沙發上發出一聲悶響。
見她沒有繼續問的意思，晏雲離便也收回了放在她身上的目光。
晏舒瑤低頭裝作看手機，但是陸旭發來的一堆消息，她是一個字沒看進腦子。
她雙眼無神地盯著屏幕，這還用問什麽，還用繼續問嗎？
這不就沒差直接給你說了，我打算和你方覺哥談戀愛，隻不過可能兩人還在曖昧期，還沒正式開始談。
太神奇了，真的太神奇了！
她半天沒緩過神，看到聊天欄上陸旭的名字，心情複雜。
發發發，還發呢！
你一句話讓我發現我哥馬上就要脫單了，在這之前晏雲離在她心裏可是可能會單身一輩子的啊！
晏舒瑤複雜的情緒全都堵在心口，狠狠地敲著手機回複。
【晏舒瑤：不是，現在還沒談！】
說完，又怕以陸旭那個神奇的腦回路拐不過彎，又補充了一句。
【晏舒瑤：你下次要是再見到方覺哥，表現得正常點，不然我哥不會給你好眼色看的。】
陸旭在手機那頭反應了半天，終於縷清晏舒瑤的意思。
【陸旭：我懂了，放心吧方哥人那麽好，肯定不會為難我。】
見他真明白自己暗示的意思了，晏舒瑤這才匆匆結束話題，讓他暫時別煩自己，她需要靜靜。
於是，在繼方覺受到巨大衝擊的第二天，晏舒瑤也重蹈覆轍。
這一切指向的罪魁禍首，此時還在和方覺你來我往地發著消息，完全沒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話帶給晏舒瑤的影響。
吃完晚飯，方覺也到站了。
在詢問過晏雲離是否方便之後，他直接播了一個視頻請求過去。
方覺一手拖行李，一手舉著手機給他看周圍：“嗨室友，看我一到就給你打視頻了！給你看看我們這邊，這天都黑了，我爸要來接我，出站之前我還能和你聊兩句。”
晏雲離應該是在書房，背後是書架。他把手機架在桌上，麵前還攤了一本書。
晏雲離笑道：“嗯，注意安全。”
方覺好奇地湊近了些：“室友，你在看什麽書？”
晏雲離把書立起來，給他看了看封麵：“之前看過一次，今天突然想再看一次。”
“我懂，二刷嘛！”鏡頭裏一陣翻轉，最後定格在地麵，方覺給他解釋，“我現在出站了，不太好拿手機。”
看著不斷移動的地麵，晏雲離本來該說讓他不方便的話就先掛了，但他剛才聽了方覺的話，有了點私心。
方覺出了站，方父已經等在外麵了。
他對方父揮揮手：“爸，我在這！”
在他出來的時候，方父就發現了了他，馬上向他走去。
方覺把手機拿起來，打算先把視頻掛了：“不說了，我看到我爸了，回去之後再給你聊啊。”
“等一下。”晏雲離突然開口阻止了他。
方覺已經放在掛斷上方的手指沒能按下去：“嗯？還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晏雲離笑笑，“就是想說，我要不要給叔叔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