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偏愛,打臉
一路回去的時候,幾人都相顧無言。
林月月幾次氣得吐血,可每次她若有若無想靠近葉歡就被顧小妹一屁股擠開了。
顧小妹不同葉歡是嬌寵長大的,她還會點武術,她真要一心阻止林月月靠近,就算林月月用盡力氣都沒靠到葉歡一個衣角。
葉歡這一路可以說相當輕鬆就到家了。
林月月幾乎是氣得牙根疼,忍了一路又不敢發飆,還得維持情緒,別提多憋屈了。
說來也巧,幾人回去時,顧家的午飯好了,顧母還奇怪幾人真都碰到一起了,就拉著葉歡的手去吃飯:“歡歡,怎麽這麽去這麽久,餓壞了吧,快洗把手吃飯了。”
說完,她還狐疑看了一眼葉歡手裏的藥包,到底看了一眼兒子,見他都沒有異議就放下詢問的心思了。
坐上桌吃飯的時候,顧家可熱鬧了。
顧家一家是住在一個大的四合院的,大家在一起的時候就一起吃飯。
顧老爺子一共三兒二女,兩個女兒是出嫁了,剩下的就是三個兒子沒分家,但是各家的收入是各自管理的,然後每房每個月會上交一部分錢作為整體籌劃。
這樣既能維持家族的熱鬧強盛,又不過分遏製每房的積極性,算是比較合理的了。
就比如顧家大房,顧父顧母都是幹部,顧燁霖更牛直接做成縣長秘書了。
相對來說二房和三房雖然也有不錯的單位,但是整體來說,大房就是每個月工資最多的。
顧父也是在政府單位上班的,不過他是一個部門主任,自然是比不上兒子的發展,可這樣也是分房的,平時大房一家是住在縣城中心的政府大院的,要辦事或者周末才回來。
大房顧燁霖職位升得最快,顧父也不錯,大房工資簡直讓人羨慕嫉妒恨,這其中嫉妒得最狠的是認為大房頓頓給葉歡泡麥乳精,各種肉罐頭吃的二嬸。
這點,二嬸就是覺得將自己腦袋打成包都想不通,為什麽顧家老爺子和大房一家都將對方當成眼珠子疼。
這還不算,二房她丈夫三房小叔子都將葉歡當親生的一樣。
這家人就像中邪了一樣,個個都覺得葉歡在桌上加餐再正常不過,甚至小孩子都不能去跟葉歡搶。
就算她生的兒子不可以,兒子結婚生的孩子也不可以,二嬸沒少被氣得一口血嘔出來。
三嬸對此能沒意見嗎?意見大了去,可三叔長得好,三嬸不敢惹大房,也想哄著丈夫和老爺子,所以就一直沒正麵杠過葉歡,可私底下就沒少讓二嬸這個棒槌去搞葉歡,還每次都搞不過碰一鼻子灰。
就比如此時,顧家一家人圍坐在長長的桌上,最上首的是顧老爺子和老太太,左邊坐大房,右邊坐二房,三房人少坐在老爺子對麵。
葉歡坐在左手邊最後一位,剛好跟坐在老爺子對麵的三嬸挨著的。
三嬸長了一張十分和善的臉,皮膚白白淨淨,甚至還長了一雙特別柔和的眼,她眼睛看著人的時候你都覺得她在盯著你,就有種被重視的感覺。
她此時看著葉歡,聲音柔得滴水,“哎呀,歡歡這嫁進我們家了,還越來越漂亮了,大嫂養的可真好。”
“都差不多的年齡,我看同齡中的女孩兒怕是有9成以上的比不上我們歡歡。”
她說話時,還用單獨的筷子給葉歡夾了一塊紅燒肉給她。這盤土豆紅燒肉剛好就在林月月那邊的,葉歡要夾還不好夾。
三嬸一邊夾菜,還笑著問:“歡歡你夾得到不,來,嬸嬸給你端過來,這樣你就不用站起來夾菜了。”
她說話時已經站了起來,直接當沒看到林月月剛好在夾土豆紅燒肉的手,愣是端到葉歡跟前。
她端的時候還笑著問:“月月一直都懂事,大嫂這盤土豆紅燒肉是特意給歡歡做的,嬸嬸就先給歡歡了。”
真的,林月月一雙筷子都
快擰斷了,牙根都咬得嘎吱響。
偏三嬸還要說:“哎呀,歡歡就是長得好啊,來多吃點,這樣歡歡就長得越來越漂亮了,也不妄自大嫂一番養姑娘的心。”
這個動作,在席間簡直正常得不得了,顧家就整個能做主的人都不覺得將葉歡喜歡的菜移過去有什麽不對。
甚至三叔這個棒槌還跟著笑,“歡歡,還有什麽喜歡吃的沒,三叔直接給你端來。”
三叔長得就是那種狐狸精的樣子,顧燁霖起碼有四分跟三叔像。
但是顧燁霖比三叔長得還要精致,眉眼更有棱角一些,甚至一雙桃花眼更具有風情。
也因為他還有幾分鋒利的眉像顧父,所以顧燁霖好看還有攻擊力,加上他常年不笑,身上的職業光環,敢靠近他的就更少了。
三叔不同,他長得好還愛笑,不知吸引多少小姑娘喜歡。
可他獨獨對葉歡好,連自己兒子都比不上。
他喜歡對葉歡偏愛,自己媳婦多偏愛葉歡他也不覺得有什麽不正常。
不過他做事靠譜一些,將自己麵前的一個臘肉炒蒜苔直接給葉歡端過去了。
好巧不巧,這蒜苔炒肉剛好二嬸給孫子夾的,這一被三叔端去葉歡那了,頓時顧壯壯哇一聲哭了出來:“哇,我要吃肉要吃肉……”
瞬間氛圍就是一凝,二嬸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一口血就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憋屈問:“歡歡跟前這麽多肉還不夠她吃啊?”
這話一說,二叔就瞪了她一眼。
這下好了,飯桌上徹底炸了,二嬸剛才看到侄女眼中忍的淚水就已經怒火中燒了,現在還來,忍不住就想摔筷子,可被丈夫和公公婆婆看了一眼就不敢發作,隻好將槍口對準葉歡:“這麽大個人了,還跟個孩子搶吃的,要不要臉?”
“夠了,你要吃就吃,不吃沒人勉強你。”
說著,二叔還將孫子招呼過去,問他蔬菜能不能吃,雞蛋能不能吃,小家夥在媽媽和奶奶跟前熊,在爺爺跟前愣是憋著淚水點點頭,最後就乖乖去吃了。
二叔還總結性發言:“歡歡嬸嬸小時候吃了很多苦,要保護歡歡嬸嬸知道不?”
小家夥幾乎是被氣成了河豚,最後在爺爺的視線下,還是嗯了一聲。
全家人都這麽無條件偏愛著葉歡,林月月一雙眼睛就更紅了,那眼淚要掉不掉的,這可將二嬸徹底惹炸了。
她不敢真的去葉歡跟前將蒜苔炒肉搶過去,隻得重新夾了肉哄孫子,還暗搓搓內涵葉歡:“來壯壯,咱們吃這個肉也行,全家都惹不起的人,看你們寵,再寵著就要做更多不要臉的事情來。”
“夠了……”
顧老爺子在上首嗬一聲,二嬸瞬間臉色漲成豬肝色再不敢作妖。
整個過程大房這邊一句話沒說,戰場就被擺平了。
葉歡也沒動,因為顧燁霖就坐她跟前,這位大佬今晚還特意給她夾了菜,然後將她跟前的菜默默地移到了三叔那邊,讓他將菜移到壯壯跟前。
他輕咳一聲,低聲問葉歡:“你今晚買的藥真的是調理身體好要孩子的,你要不想要的話,不用這麽急。”
葉歡被他連嗆了好幾口麥乳精。
這位大佬就若無其事給她拍背,以至於飯桌上整個戰場,她愣是沒有找到機會下場。
然後飯桌上就響起好幾聲關心她的聲音,讓她慢點喝。
葉歡:……?
顧家這些人偏愛原身,真的讓葉歡歎為觀止!
她真的驚呆了。
換位思考,她要是站在二房的角度上,真的能氣吐血,怕是早就撕票將她打一頓了。
偏偏此時大家都安靜得很。
這個時候,二嬸在那裏一口氣堵住鼻子似的,呼哧呼哧踹著粗氣嘀咕:“都是女孩子,憑什麽你們就寵著葉歡,對月月一點都不疼。”
她還有點委屈,真的眼底的眼淚都忍不住掉下來。
三嬸剛打算出來做和事佬,這個時候,顧母終於將眾人都照顧一圈,才反問一句:“二弟妹是覺得我們家對月月不好?”
二嬸根本不敢惹顧母,隻得低頭不說話。
顧母又一臉善意問林月月:“月月也覺得我們家對你不好?”
林月月這小百花,真遇上顧母這種直接來事兒的,幾乎是低垂著腦袋支吾半天,隻重複:“我我我……”
這似是而非的話,卻是坐實了大房欺負她似的。
顧母卻沒有耐心了,直接無視她,轉而將一張笑臉問葉歡:“歡歡夠不夠?”
“本來這個麥乳精應該飯前給你喝的,你出去耽擱久了,隻能這個時候喝,也不知道慢點,還喝嗆著了。”
顧小妹插話:“還不都是林月月拉著嫂子說話耽擱了,話說嫂子,你剛剛跟林月月到底聊什麽這麽久?總不會是說調理身體,好早點生個寶寶吧?”
咳咳咳。
被徹底震住的葉歡:……?
“不、不是。”她接過丈夫遞過來的帕子擦嘴,又看著一屋子看過來的視線,那張漂亮的小臉閃過一抹羞澀,“是、其實不是說這個,是月月姐問我要不要做好避孕措施,我說我拿不到避孕的藥,月月姐就說她幫我去拿避孕藥。”
滴答滴答,桌上有人盛湯的聲音掉落。
還有人甚至震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整個屋裏有一瞬間的安靜,繼而就響起一聲:“吃過飯後,就送月月先回去,一個未婚姑娘參合進人家夫妻事中幹什麽?”
林月月是直接驚得手裏的碗都掉了,她滿臉呆滯地看著葉歡,幾乎是氣到肺都炸開,手指指著葉歡:“歡、歡歡……你怎麽可以這樣?我都是為你好啊?”
她這話說完,就見一雙看不出情緒的眸子看過去,頓時後邊準備一肚子的話說不出去。
顧母卻是氣得臉色一變,看著林月月冷哼一聲:“倒是為歡歡好,好到替她下藥,替她拿什麽避孕藥,我倒是不知你一個未婚姑娘從哪裏知道這些醃漬物的?”
說完,她幾乎是壓了火氣又壓,重新換上笑容對葉歡哄:“歡歡,那些不三不四人就少接觸,別人送的東西就不要亂吃知道不,對身體有損。”
葉歡乖乖點頭說‘哦’。
顧母終於滿意了。
二嬸卻是被顧母連聲嗆得一頓臉紅,“還說我們不喜歡你們月月,看看月月對準你兒媳婦下藥,給她吃什麽壞身子的避孕藥試試?”
二嬸臉色羞得恨不得鑽地洞。
林月月縱然是臉皮厚,被這一番連聲懟,到底是吃不下去飯了,哇一聲哭著跑了。
最後還是顧父讓人去看一眼,這個事情才算解決。
葉歡整個過程就說了一句話,卻是徹底洗清她身上先前的各種奇葩行為了。
快晚上的時候,周愛軍跟顧燁霖一起出去見了臨城一些領導回來,他都還驚歎顧家一家人對葉歡的偏寵,以及感歎葉歡那小妮子根本就是看走眼了。
根本不是表麵上這麽無害。
周愛軍道:“都說你媳婦是耳根子軟的,立不起來,可中午吃飯時,你別說,她那是故意將那話放那會兒說的吧,你看,這林月月不就一下被勒令送回去了?”
他想想又搖頭,以前葉歡立不起來的性子,又總覺得是他想多了。真這麽聰明,怎會幹出新婚之夜給他下藥的蠢事?
他看法也跟顧燁霖一樣,咱真要成什麽事兒,那你不知道早點啊。
呸呸,他怎麽像詛咒自己一樣?
顧燁霖一雙大長腿停下,看著院子裏正在跟顧母一起洗胖胖白菜的葉歡,忽然道:“你記得去跟她好好談談,別忘了這事兒就成。”
周愛軍:??
*
這頭,葉歡也在跟顧母聊天。
不過,她是在聽顧母說娘家侄子,原身心上人周愛軍的事情。
她一直覺得有什麽重要劇情被她忘記了。
葉歡那雙青蔥水嫩的手指在水龍頭下洗著白菜,那手指比白菜白還白,比翠綠色的嫩葉還嫩。
顧母心疼她幾次勸她去一邊玩去,葉歡卻不習慣忽然這麽閑下來,索性就跟顧母隨意聊聊天。
葉歡奇怪問:“媽,月月姐以前是不是也喜歡表哥啊?”
顧母速度很快,她將幾個瓜,土豆,蘿卜這些全都洗幹淨放籮筐裏,基本不讓葉歡動手。
聞言她一頓,小心看了一眼歡歡,見她臉色無臉紅愛慕的痕跡,才想了一下這個事情:
“這個,從你二嬸的行為來看,的確是這樣。”
她還想繼續勸一下兒媳婦,卻見她眉頭凝起,一張殷紅如血的唇抿著,嘀咕道:“那就奇怪了。”
“什麽奇怪了?”
“姑姑,叫歡歡來一下。”
葉歡這頭走過去,本來還以為是原身大佬丈夫叫她呢。
誰知道那位大佬就立在院子那大合歡樹下,似在動手做什麽東西。
她卻是單獨被原身這位愛慕多年的心上人周營長叫到了院子外的柵欄下,對方人高馬大地立在跟前,梳著寸頭,一身皮膚嗮得黝黑,那鼓鼓的肌肉葉歡都害怕他揍人,就立在他三步遠的地方不動了。
周愛軍:?這是說愛慕他?
一個照麵,周愛軍就牙疼,這家人偏愛人也不是這麽讓他來配合的。
葉歡卻感覺眼前的人一股煞氣撲麵而來,她那雙如晶瑩水珠一般的眸子凝著眼前的人,忽然心髒就漏跳一拍,心底一股恍然大悟閃過心間。
她好像想起來劇情中一個重要的隱藏劇情了,原身這位心上人周營長,貌似未來會被打中心髒和砸斷腿,後來被救回來後人就殘疾了從此也鬱鬱寡歡。
而原因好像還是因為原身幹了什麽事情引發的誤會,最後還成了顧母和原身大佬丈夫一輩子的一個遺憾。
葉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