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4更）
（v01更）
《婦女主任》的爆火是能直觀感受的。春節的時候大家都會走家串戶去拜年。
康書記等一眾領導因為南城發洪水今年沒放什麽假, 可他們的媳婦兒家人是放假的啊。
政府單位的親朋好友也不都全是在南城的，也有不少是在市裏或者鄰縣的，這也有家庭條件不錯的家裏會備電視的。
這個年代看電視都是一個大隊的人圍在電視機旁邊的, 這春節檔看什麽啊, 還不是電視裏放什麽看什麽, 可奇異的就是每家有電視的人家都跑去看《婦女主任》了。
一來是因為這題材貼近他們生活，另外是這劇真拍的好。
還有的觀眾則純粹是聽出了這女主角的聲音, 不就是收音機那爆紅節目‘臨城兒童故事會’、‘臨城音樂晚會’等幾個節目的播音主持嗎？
嘿。
‘這女娃子怎麽還跑去拍電視了，恩，就是演得好，有責任感, 不錯不錯。’
還有人則說, ‘我說呢, 怎麽收音機到處都找不到人，原來去拍電視了啊，好是好, 就是怎麽這麽短啊’
也有人說，‘這葉主播怎麽長這個樣子啊, 這女娃子長得可真俊, 她那收音機節目講得可真好, 沒想到還長這麽好看的。’
還有人心思動了, ‘這女娃子真的太會教小孩子啊, 我家那娃啊，每天守在收音機前聽她的節目, 她怎麽跑去拍啥電視劇啊, 她這收音機節目還播不播啊，家裏孩子聽到換人了都哭了。’
……
另外更離譜的說法就是, ‘哎，能不能讓她下鄉下去當老師教一下孩子啊，這樣的人才去拍什麽電視劇啊、’
‘哎，也不知結婚沒啊？能不能給她介紹個對象，然後讓她下鄉給大家放一下廣播講一下那啥子‘字寶寶’啊……’
這話一說，當然是被周圍人圍著打一圈，說人家葉主播好好的城裏人不當，然後下鄉，這是什麽神邏輯。
總之不管如何吧，《婦
女主任》就以這樣一種詭異的方式爆紅了，收視率一路攀升，最後幾乎是以全省41.1%，全國21.1%的爆發式成績一騎絕塵，遙遙領先各大電視台的同期電視劇。
這一年，《婦女主任》的收視率居然打敗了中央台從從港澳台買進的武俠劇‘小x仙’。
這個正麵效應的促進，則是全國的婦聯都引動了一場震動，上麵要求各鄉鎮婦女主任學會戰術，學會迂回，懂策略去解決家暴問題，引導‘男女平等’等的話題。
另外還讓婦女主任們定期舉行宣傳活動，禁止‘丟棄淹死女嬰，拐賣婦女兒童，包辦婚姻’等的陋習。
別管成果如何吧，至少下邊的人是這麽去努力了。
這個結果反饋過來時，康書記這天都請政府的工作人員好好多加了幾個白麵饅頭，就是肉食都加了豬血旺，籠罩在大家頭頂的陰雲都稍稍散開一些。
最重要的，則是同時期縣政府接到了顧秘書的電話，說他不單帶了第一波條件不錯的公社去買到了糧食，另外大喜的一個事，則是他還說動了好幾家國營製藥廠，國營中藥廠等廠子去南城收購一批常用的中藥材，並且，還是原價收購。
真的是天降喜訊呐，不對，這應該是天降餡餅。
陳秘書接的電話，電話掛完後他都在原地緩和好一會兒才去找縣長說的。
譚縣長一口茶水差點沒給噴出來，等緩和了後還道一聲：“不愧是顧秘書。”
他哈哈大笑，然後起身就道：“走，去找書記說去。”
書記辦公室裏，康書記還沉侵在最近廣播電台的收聽率慢慢上升的喜悅中。
這就聽了譚縣長說的，顧燁霖去解決了目前很重要的兩件大事，雖然沒徹底解決問題，至少給南城的局勢緩和個一兩個月沒問題。
他將眼鏡戴好，招呼譚縣長坐下慢慢說，還讓助理去泡壺茶水進來，慢慢討論南城後續問題的處理。
何秘書聽說能將南城人民的糧食再往推一個月了，他徹底蒙逼。
何秘書：這就是差距嗎？
所以顧秘書為什麽在南城這麽高的人氣，搞半天這人這麽能談判的？
其實一開始他還不理解呢，就葉主播這樣的人為什麽會放棄臨城這麽好的工作來南城呢，現在懂了，顧秘書是真牛啊。
他自己沒聯係過中藥廠嗎？
他真的是嘴皮子都磨破了，腳都跑了好多水泡，人家就是一個答複‘中藥材受損，能壓半價都不要’。
何秘書隱隱有個覺悟，跟這樣的人共事，這完全是被對方支配的恐懼，陳秘書怎麽還能跟對方相處這麽和諧的，所以說，陳秘書也不簡單？
嘖。
何秘書隱隱發覺自己被陳秘書坑了，這家夥全推他往前走，自己縮在背後的。
陳秘書本來還縮在譚縣長背後，他就感覺總有個涼颼颼的眼神在看他，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康書記是真高興，這幾乎算得上是自南城水患以來最讓人高興的事情之一了，這種喜悅與廣播電台收聽率慢慢上升，以及《婦女主任》大爆這種歡喜是一樣的。
他平時不笑出聲的，今天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先讓秘書去壓一下劉主任，大意是別讓對方亂說。
交代完後，他又笑嗬嗬感歎，“是真沒想到他還有這種本事。”
說完，康書記還打趣譚縣長，“所以你們以前都讓人家去幹，就因為對方能幹啊？”
譚縣長才不承認這種事，隻說，全是因為下邊人比較信任顧秘書，加上顧秘書又從外地來的嘛，去外邊買糧他更能將工作做好啊！
康書記哈哈笑，隻說是這個理。又交代秘書組織人開會，先統計一下目前最困難的村鎮公社名單，務必先將第一波難關過去。
*
縣招待所
省台一行人也準備要打道回府了。
現在是負責人楊建東跟林導去跟葉歡的經紀人溝通宣傳片的一些剪輯細節了，等最後細節敲定完，他們下午就可以回去了。
省台這邊也忙，這眼看都要到初十了，元宵節也就隻有幾天了，他們還得回去上班。
可這廣播電台的王主任特別會來事兒，省台下來拍宣傳片雖然是免費的，可耐不住王主任會鑽研啊，也不知他去黑市哪裏去弄了一台收音機，一台播放機，還去弄了一些盜版磁帶，就每天在招待所裏播放著小曲。
另外，他還去炒了不少瓜子，油炸的土豆條，紅薯條，或者是弄的一些特別開胃的香菜等，就是那種小吃，就一個目的，讓省台的人吃得停不下來。
但是你吃著就會不由自主想留下來，這個年代是好多地方吃飯都吃不飽的，有粗糧都不錯，誰會花這種心思啊去搞這種事情啊。
不但如此，他還專門去包的縣城招待所頂樓讓省台住的，這一天一個房間也才一塊錢，省台4個人下來也才4塊多錢。
單靠這個留不下來人，可耐不住這零嘴好聽，曲子和收音機好聽啊。
這不，林記者和趙陽兩人在招待所裏嘴巴都嗑出泡了還舍不得停嘴呢。
兩人一高興了吧，就開始琢磨這個宣傳片的事情，這宣傳片拍得多好啊，這形象多正麵啊，就這樣扔垃圾堆裏不播放出來多可惜啊。
偏偏南城政府沒錢，沒法花錢送去電視台播放，這兩人竟然搞的比南城人還要覺得可惜遺憾了。
所以說美食和經濟真的是推動一個地方文化很好的因素。
兩人嗑瓜子嗑著嗑著，林記者就問趙陽，“趙陽啊，你說這宣傳片送回省台的話，省台會不會願意播放啊？”
兩人就端著凳子坐在招待所的頂樓，一邊烤火，一邊聽曲，還一邊嗑瓜子，別說，這生活還真挺愜意的。
趙陽最近覺得他有點黴，他總覺得最近台裏夏台長總是一副想吞了他似的，所以這次他才被發配邊疆，直接被扔下來負責拍這個‘搶險救洪’宣傳片的。
聽林記者問嘛，他呸一聲吐出瓜子殼，心底感歎這南城聽說是貧困縣來著，可是這瓜子怎麽這麽香的，要不，他走的時候找王主任買點？哦也不對，現在私人不允許做生意，所以還沒法買。
他壓下遺憾，想了想道：“我們倒是想幫忙，就怕工作掉了。”
尤其他們做了這麽多年，總不能為了幫忙，將工作都丟掉吧。
兩人又看了看彼此一眼，異口同聲道：“南城人不錯，要不試試？”
……
試試就試試，兩人當即收了凳子和收音機，然後跑去郵局外打電話。
說來也巧，省台今年參加元宵節節目的兩個節目出問題了，一個舞蹈一個歌曲，這馬上要臨近元宵節了，現在鬧出這一波。
負責電視台采購部的主任正焦頭爛額呢，一下就接到了這個電話，他沉默了會兒道：“播放宣傳片是吧？多長時間？”
趙陽這個人有點慫，還有點老實本分的，偏他還一心想往上升一級，他也不奢侈什麽主任了，覺得能在後勤做個小組長也行。
平時他行事是膽小怕事的，生怕出了點什麽錯鐵飯碗丟了，因此從來不多管閑事，這頭一回管閑事吧，他心虛。
他還緊張。
他一緊張就將得有差不多半個小時的宣傳片，說成隻有15分鍾。
15分鍾是很短
的一個時間，隨便扔在一個比較冷的時間段播放就是。
大概是吸取了上次沒一次性說完話的教訓，他一次性解釋清楚了，他說：“主任，這個宣傳片拍得不錯，林導拍了都很滿意。這個叫葉歡的新人雖然是個新人，不過她拍的《婦女主任》也很好，所以我才問一問。”
這每個人關注點不一樣，采購部主任第一個念頭就想起了葉歡在春晚的‘嫦娥奔月’跳得不錯，當時電視台領導還讓聯係過對方，問一下對方願不願意參加省台的元宵節，這不沒聯係上人嘛。
現在好了，省台元宵節的節目出問題了。
潘主任想了想，倒是給了答複，“《婦女主任》那個葉歡吧，這部劇爆紅了，數據創了新高，在全國都是最熱的劇，你問她願不願意加個專訪。”
“另外，還有她願不願意在元宵節來跳個舞蹈。願意的話就我們台就單獨給她播放宣傳片。”想了想，潘主任還補充道。
潘主任想的是，要是專訪不行的話，有舞蹈也成。
可趙陽緊張啊，他得到這個話後，就興衝衝跑去問葉歡了。
——————
（v02更）
葉歡此時正跟沈一明一起，給林導和楊建東介紹南城廣播電台播的幾個節目，其中有一個節目是講‘南城的養生文化節’，一個是‘人物故事會’，說白了一個是傳播文化的，一個是為未來小說放開後，作為播講連載小說服務的。
而這個‘南城養生文化節’呢，則是為南城的中藥材服務的，她要將文化打出去，同時也是為了吸引外邊的國營廠子來跟南城的國營廠，和南城各鄉鎮公社合作收購藥材的。
要收購的話，首先藥材就要有價值嘛。
林導現在對她印象很好，覺得她這個理念好是好，但是弊端也很大，大家現在都吃不飽，最在意的還是吃飽穿暖的問題，誰沒事跑去聽文化啊，還要聽中藥故事文化的，這得是多閑的人才會有這種時間啊。
林導還笑她，說她不如想想怎麽傳播將各種糧食種好，就是弄成一個農作物的一個科普節目。
葉歡就笑，她沒辯解。
她又不是搞農業台的，這肯定不行的。
她的文化，當然不是隻有中藥材的文化，還有蘭花人參靈芝茶花等文化，她都會結合故事會來講。
別看這個題材不起眼，可涉及到各種文化傳承，真每個傳承特色的藥材和蘭花茶花等她都以講故事的方式來播，十分具有吸引力，現在收聽率在三個節目中排名第二，可真是一點不差的。
幾人還在欣賞她辦公室裏的蘭花。
還別說，她辦公室裏有二十幾種高雅的蘭花，什麽墨蘭，大唐鳳羽等等，作為文化來講，真的身臨其境時感覺又不同。
咚咚咚。
很快趙陽跟林記者就找來了，還將台裏潘主任的話說了出來。
就連林導都為這個結果高興，結果葉歡卻沉默了。
葉歡的確是在等機會，不過她等的機會是想問南省電視台能不能播一下宣傳片，因為這個本來就可以作為《婦女主任》花絮播放的，這樣就是一個雙贏的局麵。
到時，她就讓南省電視台給她打下廣告，就在宣傳片播放的時候提一句她現在去南城廣播電台播講啦。
這樣也算破局了。
她沒想到，南省電視台還沒回複她，哈省電視台先給了回應。
不過她的看法跟康書記一樣，其實都覺得宣傳片隻是作為一個情懷加持作用的，不能起決定作用。
決定作用還是在廣播電台。
葉歡看辦公室裏大家都在看她，她招呼幾人坐下，然後才笑眯眯道：“這個專訪可以單獨拍給省台播放，不過時間不會很久。另外元宵節的舞蹈就是我春晚的舞蹈可以嗎？”
趙陽當然說好，他本來就剪著板寸頭，人長得圓嘟嘟的，看起來有點憨憨的，但是他老實本分啊，一點沒有說多的，就將潘主任的原話帶到了。
葉歡就點點頭道：“這兩個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不過，宣傳片都可以不播，”
恩？
眾人都傻了，覺得葉歡是不是腦子發暈，得意過頭，要開始發昏招了？
葉歡也沒給眾人說話的時間，又補了一句，“就是說，能不能給我打一句廣告，就一行字：‘臨城音樂會葉主播現在去南城廣播電台播講‘南城音樂會’了。”
趙陽林記者：？？
兩人都懵逼，心底還想問一句‘你是不是傻啊？宣傳片這是單獨給一個牌麵不好嗎？’
不過趙陽想到潘主任那句‘務必請她來參加元宵節’，他沒說多的，就當場用葉歡辦公室的電話給省台回了電話過去。
潘主任那邊聽說葉歡願意去，也不用播放宣傳片，就隻需要在下麵打一行字的廣告，這有什麽啊？當即他答應了，說‘可以。’。
這個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
*
這頭，當天中午林導他們就對葉歡做一個專訪。
專訪最後，林記者還問：“請葉主播說一下，聽說當時你還將自己囤的糧食都捐贈了，你能說一下你現在有沒有什麽特別想要達成的願望呀？”
專訪就是在葉歡辦公室拍的，她背後就是掛著用蘆葦編成的窗簾，窗簾角落都擺放了南城的各種蘭花盆栽，看起來就有一種山水田園的感覺，加上她那張臉，鏡頭感特別好，林導就一直沒叫停。
葉歡想了想，她朝鏡頭笑笑後道：“大家都新年快樂，其實我也挺想對南城人民說聲‘新年快樂’，如果一定要問我什麽願望，我個人的願望是希望能繼續帶給大家喜歡的節目。
可當下來說，我最想要的願望：大概就是想讓更多人知道南城這個地方，想讓南城救援到位。也希望外邊有人來南城合作，大家相信我，南城有很多奇跡等著大家。南城不止有南城人參，南城蘭花和南城靈芝，南城還有一顆赤城的心，以期回饋給大家最好的各種藥材和各種花的文化。”
……
而這頭，出差的夏副台長就聽說了這個事情，聽到潘主任的說法後，差點沒氣死。
他在辦公室裏拿著報紙就往潘主任頭上扔，“為什麽讓你們去拍宣傳片啊，是因為我預測到《婦女主任》爆紅啊，所以就趁著這波東風將‘婦女主任在南城‘搶險救洪’的宣傳片播放出來，目的是為了引流過來為後邊的《郵遞員》鋪路啊，都是豬腦子啊。”
夏副台長覺得這些下屬真的是不動腦子，難怪買的劇不如別人，看看這差距。
人家南省電視台為什麽就知道買《婦女主任》獨播權啊，他將路都鋪好了，自己台裏的人還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夏副台長一邊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一邊又開始罵葉歡這個小狐狸，這下一下反過來將省台的軍。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人家《婦女主任》就是火啊，現在這個劇的熱度都快跑到全國第一了。
好吧，夏副台長最後就重新回複了一個答案過去，在電視下邊打一行字的廣告和播放宣傳片，這兩個要求都答應，並且還讓林導將專訪和宣傳片並在一起播放。
最後夏副台長還氣不過，還問葉歡下一個劇是哪一個，他們要準備買個。
葉歡回說是《紅樓夢》。
靠。
當場夏副台長就想死，《紅樓夢》這種大製作，哈省電視台就買不起獨播權。
他那叫一個氣啊，最後又打電話過去將劉陽等人罵了個狗血噴頭。
夏副台長：活該劉陽一輩子晉升不了，這看看將晉升的梯子都送過去了，他還能將梯子給扔掉了，蠢死他得了。
接到電話的趙陽林記者：原來小醜是我自己？
是誰傻啊？傻子是他們自己？
這下，不就是宣傳片能播放了，還能額外多得一個替南城廣播電台打廣告的機會？
誰高明啊？
反正不是他們。
*
五天後，葉歡去省台的元宵節跳了‘嫦娥奔月’。
省台當時為了表達誠意，南城‘搶險救洪
’的宣傳片是在元宵節頭一天播放的，跟著一起的還有那一句廣告語
[‘臨城音樂會’的播音主持葉歡去南城廣播電台播講‘南城音樂會’了。]
這真的是很普通的一句廣告語，起初大家都還沒注意這句廣告語，因為太類似了。
快靠近元宵節了，大家都還在回味春節的爆火劇《婦女主任》，以及期待各個電視台的元宵節晚會有什麽好的節目呢。
這個年代的廣告語很樸實，它就在電視最下邊一行顯示一排字幕，就是將那一句廣告語掛在最下麵。
最變態的是什麽呢，就是你不管放什麽節目，那句廣告語都會在最下邊滾動出那一句廣告語。
起初大家看的時候還奇怪，怎麽有單位這麽蠢的，打廣告都不知道好好寫廣告語，還都‘臨城音樂會’主播去播講‘臨城音樂會’了，這用得著說嗎？
咦。
不對。
有電視的家裏很快就發現不同了，這說的是以前收音機特別火的一個播音主持換廣播電台了，現在換地點了。
哦。還是同樣的節目同樣的人，家裏有不知道這個節目的，就問：“這個臨城音樂會火過嗎？這個葉歡好像有點耳熟呢，哪裏聽過呢？”
這就是家裏沒怎麽聽音樂那一撥人。
當初‘臨城音樂會’主要是做胎教和治愈音樂的，主要針對的是家庭婦女，還有懷孕和低年齡孩子這種聽眾的。
一般工作強度不大的中年男人，青年男人就很少聽這個節目。
可是女人聽得不少。
哦。這葉主播跑了這麽久，終於出來了，還去南城廣播電台了？
南城廣播電台是個什麽台來著啊？怎麽聽都沒聽過啊。
反正別管，趕緊去將收音機抱出來，調整一下收音機的頻道，先調到南城廣播電台的頻道，這時還剛好是夜晚的時候，這熟悉又帶著安靜輕緩音樂響起的時候，當場這些人覺都不睡了。
家裏別的人都蒙逼了。
這？
還是他們媽媽/媳婦兒嗎？
等這話一說完，這些女人就瞪了家裏人一眼，然後說“不聽‘臨城音樂會’，‘臨城兒童故事會’記得吧，教字寶寶和動物故事會那個。”
嗷。
這下不用說了，家裏的收音機馬上就被小孩們霸占了，都巴巴等著聽故事會呢。
不過南城廣播電台說他們有個‘開獎啦’的人物故事會，是專門講各種好玩人物的。
他們就巴巴等著聽了。
同時間段，‘婦女主任’的‘搶險救洪’宣傳片就是在晚上的時候播放的，大家還在爭收音機的頻道，卻沒想到看到了葉主播的宣傳片，尤其是最後的那段采訪。
據後來的統計說哈，當場將整個南城的人都看哭了。
這一年大家在過年，大家都在慶祝春節，隻有他們籠罩在饑荒和洪水的恐慌中，現在有人為他們發聲，這個事情引起的連鎖反應是巨大的，據說第二天南城就有不少人偷偷去葉歡的家屬院偷偷塞蘿卜白菜給她吃，說要保護她，謝謝她替大家發聲雲雲。
而葉歡就以這樣一種方式，居然在整個南城和哈省紅了。
導致元宵節這天的節目，大家知道葉歡去跳舞了，好多人都早早蹲守在哈省電視台前。
以至於這晚哈省元宵節的收視率居然一下爆了，成了全省幾十個電視台元宵節收聽率排名前五的電視台了。
夏副台長差點沒高興得下巴都驚掉了，第二天送葉歡回南城的時候，還親自派人送她回去又暫且不提。
因為夏副台長太會把握時機了，他太不要臉了，居然趁著這波熱度，直接將四五月份的《女郵遞員》提前播放了，就這樣靠著這波熱度，最後《女郵遞員》播放出來的時候，收視率都還可以？
——————
（v03更）
葉歡聽到這波騷操作的時候都驚呆。
不過，更讓她歡喜的是，在元宵節頭天播放宣傳片時，中央台的人也看到了。
中央台的負責人覺得南城這個事情應該要傳播一下，所以中央台在元宵節這天就跟哈省電視台要了南城的宣傳片過去，說要親自在中央台播放一下，這樣能正麵宣傳一下這種精神。
宣傳片在中央台什麽時候播放的呢？
在葉歡剛剛回到南城的時候，中央台就將她的宣傳片和專訪都播放了，她這一下才算是在整個國內紅的一塌糊塗。
原因嘛，當然是因為她《婦女主任》的熱度高居不下，沒想到她在現實中還真的是個這樣一個正麵形象，這下，全國人民都開始關注南城的這次洪水情況了。
眾人拾柴火焰高嘛。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首先，手裏有糧食的，居然都以公社或者單位的名義要給南城人民捐糧。
不過大家都沒什麽糧，葉歡則在南城廣播電台裏單獨說了一句不需要捐糧，而是說南城國營廠子有不少滯銷的中藥材，還有南城的蘭花，靈芝人參等，有這個需求的，歡迎大家來南城合作。
同時間段，葉歡在臨城帶的幾個收音機節目都正麵回應，幫她打了廣告，說以前的播音主持葉歡去南城廣播電台播音了，幾個大紅的收音機節目，最終徹底將南城廣播電台帶火了。
葉歡收到臨城沈縣長，臨城廣播電台，還有南省電視台王主任幾人電話時，她在辦公室裏發了好半晌的呆。
她一直的理念都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終’，當初康書記讓她借助臨城廣播電台時，她拒絕了這個提議。
現在她曾經帶火的幾個節目全都回饋她了，她摸了摸心髒，一時間覺得有一股溫熱感淌過，這種感覺還不賴，本來這個天挺冷的，她卻覺得好像南城的天氣還能適應。
葉歡如今真的用半個月多一點的時間，一下就將南城廣播電台帶紅了，這用奇跡來形容都不為過。
沈一明就坐在她對麵，見她盯著手裏的茶杯發了會兒呆，他伸手在跟前擺擺手，“怎麽，傻了？”
葉歡抬頭起來，就見經紀人白她一眼，“你這次廣播電台的爆紅具有偶然性，這剛好是你春節檔有劇在上映，還剛好這劇火了，不要驕傲。”
嘴裏這麽說，沈一明心底挺自豪的。
這感覺，估計跟這幾天整天都在傻笑的廣播電台王主任，夏台長有的一拚。
最近南城瘋的人有點多，南城廣播電台的人在瘋，就連南城縣政府的何秘書這種級別的人都喜歡走在路上傻笑。
葉歡才不慣他，反問，“那劇不是我演的？”
沈一明嗬嗬一笑，他那張臉意味不明看她一眼，然後輕笑，“行了，不逗你了，是你演的。不過我這次要先走了。”
葉歡：？
“去哪？”
沈一明說：“喏，拜你這次節目和宣傳片爆紅所賜，這次鄭導直接給了《民國風雲》《地道戰》女主的試鏡邀請，我去給你拿劇本和合同過來，你是不是還要將你的中藥材銷出去？”
“《紅樓夢》定在4月份以後進組，你能搞定不？”
試鏡也就走個過場了，鄭導都是老熟人了，讓她去試鏡，不過是因為《婦女主任》是電視劇，《地道戰》和《民國風雲》都是電影，電影就是現在大家去電影院，或者下鄉到公社播放的那種電影，這個需要扛票房的。
鄭導其實沒底，但是他這人有點豪賭的性
格，他也見過葉歡的演技，就想讓她先拿劇本回來看看，行的話就讓她去試鏡了。
《地道戰》可是要扮醜的，就葉歡那張臉，真的是她的拖累。
葉歡馬上將自己的牛肉幹又遞給經紀人，笑眯眯道：“絕對沒問題，你去拿回來我看看先。”
她那笑哦，真的整張臉都在放光。
沈一明看著她，輕聲呢喃聲：‘這麽喜歡拍戲啊’。
人長得漂亮，演技又絕對在線，還這麽喜歡拍戲，他甚至是在想，她這個年紀就懂這麽多嗎？
*
南城廣播電台一下爆火了，真的是在半個月內就將廣播電台帶火了，居然真的是一分錢沒投給電視台那邊的，這事兒就跟見鬼一樣邪門。
劉主任最近簡直生在水深火熱中，當初他在紅旗公社說的話，說‘能在半個月將廣播電台帶火那是神不是人’這些話，全被何秘書和陳秘書幾人給懟回來了。
甚至南城廣播電台的幾個人都對他陰陽怪氣的，特別那個王主任更是對他好一頓冷嘲熱諷，劉主任嘴裏罵著‘死胖子’，心底卻憋屈死了。
劉主任：不就將一個廣播電台帶紅嗎？有什麽了不起。
其實還真挺了不起的。
畢竟他就做不到啊。
尤其見自己侄女都快叛變了，他心底更是不服氣。
不過，他還沒輸，不就廣播電台火而已嘛，南城的根本問題還沒解決，南城這次遭遇洪水，大家糧食都被水泡了，雖然說顧秘書還真有點本事將糧食買回來了，還帶來了幾家國營製藥廠來將南城常用的中藥材收購了。
可大頭的人參，靈芝，雪蓮花，還有蟲草，還有鐵皮石斛等這種貴重藥材沒動呢。
國營製藥廠再願意來南城合作，還是以平價的價格收購，普通中藥材也能用得上，隻要真沒被水泡過的話，其實是可以達到合作雙贏的。
可是一般的國營製藥廠，國營中藥廠為什麽要去做這個事情呢？選擇一個近一點的，沒被水泡過的地方去收購中藥材它不香嗎？
所以顧燁霖去說動了製藥廠和中藥廠願意來南城收購，本身就很變態了。
結果葉歡這個人更變態，直接將南城廣播電台帶紅了，這夫妻兩人都是挺邪門的。
……
第二天，劉主任又開始發癲了，不過這次他出發點不同，就是說康書記不公平，他管理廣播電台的時候，康書記就一毛不拔。
現在換葉歡上了，她就有500的經費，說康書記不公平。
此時，大家都在辦公室裏開會，劉主任這一跳出來吧，眾人就覺得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葉歡最近招了幾個人，一個是曾柔，一個是秦莉莉，還有一個鄭紅梅。至於王佳佳，她讓對方好好在文化團待著。
這個曾柔，葉歡也是後來才聽說對方家庭條件不好，家裏重男輕女，不過她上初中的時候成績好，長得漂亮，來縣城上學的時候主動出擊撩了現在的老公，兩人感情很好，她是未婚先孕靠子上的位。
她現在老公家庭都是雙職工家庭，家裏還有叔叔伯伯是幹部，所以才將她安排到了文化團上班。
但是因為上位得不光彩，一直不得婆家重視，這次南城廣播電台成立後，她就拚死一搏想要進廣播電台，所以當初下跪求葉歡，就是想做點事業出來打臉婆家。
葉歡是看她聲音不錯，又出生文化團歌唱團，就讓她進來了。
當初葉歡考察她，需要她展示能力才會要她，這姑娘第二天就招到助理進來了，這個助理姓秦，叫秦莉莉，是女公安秦怡的堂妹，是個風風火火的性格。
秦莉莉是個火爆的性格，她一聽劉主任的話就氣得想拍桌子，懟道：“劉主任也不害羞，縣政府撥的款是買的樂器，還不夠買樂器，就付得訂金，你好意思說政府撥款讓葉台長將廣播電台帶火的？”
她就坐在葉歡後邊一個位置，此時抱著雙手十分的欠抽，說完那句話，她還要輕嗤一聲，“哦，再說了，那為啥廣播電台在劉主任手裏時，卻弄的整個南城天怒人怨的，那得不到政府支持，是不是你做人不成功啊？”
“再退一萬步說，就算康書記撥500塊錢給你，你靠什麽帶火廣播電台，靠你侄女劉麗麗嗎？”
當即辦公室裏就有人想痛苦捂耳朵，年前他們被強迫聽收音機的噩夢還曆曆在目，眾人看劉主任的眼神那就一個精彩。
劉主任的臉色更是精彩，他臉色青白交替，幾乎是氣得天靈蓋都快冒煙了，他手指指著秦莉莉，他似咬著牙用氣得快吐血的語氣道：“你你……，簡直牙尖嘴利。”
劉主任家裏有不少革委會的人，可秦莉莉家裏也有不少是公安係統的，人家平時也拽的很，要不是被葉歡出的收音機節目收服，她也不會來廣播電台啊。
這人本來還打算去考公安的，結果最後直接跑來追星了，這聽到劉主任懟葉歡，她還能忍？
“怎麽樣？”
秦莉莉就差沒朝對方扮鬼臉了，那幾乎是劉主任怎麽氣她特意說什麽。
最後劉主任忍無可忍，幾乎是憋著一團火，他就將戰火燒到了葉歡頭上，“總之，葉主播，這次康書記不公平，你也沒完成任務，你隻是讓大家知道南城廣播電台而已，現在也沒有讓廣播電台的節目爆火，南城人手裏的人參靈芝還沒賣出去呢，還不算贏。”
秦莉莉還想說話，葉歡阻止了她。
葉歡看著會議桌最遠的劉主任，朝他抬下巴，“恩，是啊，還沒算贏，可是你想怎麽樣呢？”
她當然可以不管劉主任，不過她覺得有點意思的是劉主任這個人，他說話很損，也喜歡搞事情，還特別喜歡發昏招。
不過這人有個特點，他發昏招的時候，不單能讓南城一眾政府單位的人活在水深火熱中，對他幾乎是氣得恨不得咬死他。
可下邊群眾來圍住廣播電台的時候，葉歡來了過後，就不允許他這個保安隊長去報警，要他自己搞定。
這人還硬是撐下來了，也不知他哪裏有這麽多陰損的招，比如去找蜜蜂來，嗡嗡嗡的蜜蜂在廣播電台一頓亂飛，這些群眾氣得沒法就將他抓過去扔在蜂窩下一起被蜜蜂蟄的滿頭包才走。
後邊這種騷操作搞多了，葉歡覺得這人還有可取之處，她也就默認讓劉主任留下了，這人雖然喜歡發昏招，不過他還挺重承諾的，所以嘛，就聽聽他想講什麽喏。
劉主任氣，他將縮在一邊當鵪鶉的侄女揪出來，道：“葉台長，既然康書記不公平，多給了你幫助。那也要給我侄女一個機會才是，你讓我侄女去主持一個節目，她要是能帶紅節目將中藥材賣出去，你就將台長位置給她坐。”
他這話一說，劉麗麗眼露驚恐，身體不斷往後退，嘴裏顫著聲低聲說‘她不行的’。
劉主任恨鐵不成鋼，辦公室卻響起了哄堂大笑聲。
——————
（v04更）
劉麗麗一張圓臉瞬間爆紅成煮熟的小龍蝦一般，真是恨不得鑽進桌子下麵去。
葉歡一下就聽懂了劉主任的意思，她笑，“要是你輸了呢？”
果然，劉主任臉皮厚得很，他道：“要是我輸了，我就去應付別的革委會，市裏的，縣裏的，以後革委會的人都不對研究院的人為難。”
這話一說，辦公室就安靜下來了。
都知道顧秘書和前書記就在研究院，這個承諾就是不去搞事情了。
縣革委會有鄭家棟在，真有什麽事情，葉歡不怕。
要是市裏的下來，她還真不清楚。
今年都已經76年了，馬上活動就結束了，不過，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做最後的反撲。
她也算看懂了，這個劉主任是想給侄女謀一個未來。
劉麗麗的確是口吃，還有口音太重了，要比是肯定比不過的，她就道：“如果她輸了，她就現在的播音主持都不能做了，她得去後勤。”
劉麗麗急哭了，她不願意去賭啊，她趕緊認錯，“葉台長，我真的不想比賽，我不行的。”
她話都沒說完，就被劉主任給打斷了。
他要求在半個月內達成效果，如果半個月都沒有分出勝負，就算葉歡輸。
秦莉莉氣慘了，“你這算什麽比賽，分明是找麻煩。”
葉歡還答應了，“行，你看廣播電台有流量了，我給她公平的機會。但是不能讓流量浪費在她身上，我給她一個早上6點的機會，你可以去找人幫忙，你們能將中藥材賣出去都算你們贏。”
劉主任沒想到葉歡真經不起激，就想著拖個半個月，等時間一過她就輸了，這樣他又能
掌權了。
不是劉主任看不起葉歡，而是人參，靈芝，雪蓮花，蟲草等這些都是保養品，非常得貴，這好的野山參得賣到兩三百塊錢一支，要是上了年份的野山參，得七八百上千塊錢一支，這誰買得起啊。
就算買得起，也是家庭條件特別殷實的家庭才買得起。
這次，別說半個月，
就是給半年，她葉歡也別想外邊的國營廠子來南城買剩下的保健藥材。
……
而結果嘛，
半月後，南城廣播電台‘南城音樂會’，‘南城養生文化節’，‘南城人物故事會’三個節目一路爆火，居然呈現爆發式的姿態，一路擠進哈省廣播電台收音機前三最火爆的節目。
同時‘南城音樂會’再次以一匹黑馬的姿態，成了全國收音機節目前三的節目，就是‘南城養生文化故事會’，‘南城人物故事會’都排進全國前20名的熱度。
而葉歡將南城人民手裏的中藥材，包括人生，靈芝，還有蟲草，雪蓮花，蘭花等重新以小故事的形式播講出來。
這一下，南城人民手裏首先出圈的居然是鐵皮石斛和蟲草。
這種以‘養生+中藥材小故事’模式，一下就將中藥材帶火了，而葉歡也再次以帶貨小達人的名聲而爆紅。
也因為她這波操作，直接就將南城滯銷的中藥材帶火了，讓原本無人問津的滯銷中藥材一下成了緊俏貨。
這下，都不用葉歡再做什麽了，
甚至都不用南城政府的人主動去外邊買糧食了，這次是外邊的單位自己帶著糧食來南城交換了。
一時間，南城因為各種滯銷中藥材的爆火，南城一下熱鬧起來，不少國營單位拉著各種糧食來找南城政府合作，懸在南城人民頭頂的危機直接解除了。
……
三月，南城廣播電台直接給葉歡配了吉普車，配了助理，外加還專門組建了保鏢團隊專門保護她的出行安全。
葉歡再一次成了南城政府的寶貝。
這一段時間，中央台的記者，哈省的記者，都輪流來采訪她，可算是將她忙壞了。
因為她廣播電台節目的爆紅，來找葉歡合作的導演也多了起來。
這其中，居然有香港的電影公司來找葉歡去拍武打片，這個武打片就是大俠《霍元甲》的劇本，對方邀請葉歡去香港試鏡，可時間跟《紅樓夢》的時間衝突，葉歡就先拒絕了。
2月下旬的時候，她還回過一次南省電影製片廠試鏡《地道戰》，《民國風雲》女主的試鏡，最終的結果都定下來了，拍攝時間大概在今年八*九月份以後了。
葉歡答應了。
因為那個時候，活動很快要結束了。
現在葉歡就等到四月份崽崽的生日過後她就去首都進《紅樓夢》的劇組了。
這段時間，大概是跟她帶火中藥材的原因有關，最近男人回來後就特別忙了，等葉歡閑下來後，才察覺她竟然好幾天沒見到男人了。
不過有個大的變化，就是葉歡跟周書記的愛人宋姨交流多了起來，一來而去，兩家人倒是越來越熟了。
葉歡也是才知道周書熠一直不愛開口說話，在家裏幾乎不怎麽跟陌生人玩，葉歡就讓家裏兩個崽崽多帶哥哥玩一下。
鑒於幾個月前自家孩子打不贏人家還硬是要送上門去挨揍的行為，葉歡在晚上給孩子的睡前故事中，除了《華夏曆代皇帝》要讓兩人孩子背誦外，她還加了《孫子兵法》，《論厚黑學是如何養成的》全部都要孩子背了。
她就一個要求，對打不贏的情況，就要學會用腦子嘛。
這不單要理解，還要背誦，顧寧安最近差點被他媽媽折騰瘋了。
妹妹現在還啥都不懂，但是看他媽媽的意思，他們現在還小就聽就行，等他們3歲以後在，就要他們倒背如流。
顧寧安：？
他媽媽忙廣播電台的事情忙成這個樣子，為什麽還有這麽多精力折騰他們啊？
*
家屬院南院
最近，顧寧安現在對打贏周書熠已經不抱希望了，這狼崽子平時就不愛說話，但是打架超級厲害。
好在這個家夥是個小傻子，他才懶得跟小傻子計較。
今天是周五，顧寧安顧寧溫和周書熠在院子裏玩，準確說，都是在看小寧溫玩。
顧寧安對玩泥巴彈彈珠都不怎麽感興趣。
周書熠是對外邊的反應都很淡，除了一開始他們打過十幾架外，後邊他都很安靜，很少動手了。
就比如現在，顧寧安看妹妹用珠子扔對方都不感興趣了。
“書熠哥，書熠哥，來玩啊。”小寧溫奶聲奶氣叫兩個哥哥去玩，結果都沒叫動，她正噘著嘴巴不高興呢。
顧寧安哄了會兒妹妹後就倒回去看他，周書熠就跟前世的他好像，對什麽都沒反應。
他想起來爸爸媽媽說的對方爸媽都不在了，想必應該是很難過吧，他就一隻手牽著妹妹，一隻手拉著對方去看曹大壯。
他們去的時候，曹大壯正在跟院子裏的狗搶東西吃。
他妹妹趕緊跑過去將手裏的大白兔奶糖遞給曹大壯，還奶聲奶氣道：“大壯哥，狗咬人，不要搶。”
她告訴曹大壯，狗會咬傷他，讓他不要跟狗狗搶東西吃。
曹大壯看到他們來，搶完狗糧就跑了。
顧寧溫追了一會兒沒追上，她就又倒回去旁邊撿到了好幾顆彈珠，她高興得整個院子都是她哈哈的笑聲。
那個玻璃珠子，是曹大壯去外邊贏來的，然後特意丟下給顧寧溫的。
顧寧溫是個特別愛漂亮東西的性格，所以這些透明的珠子，幾乎都是她最喜歡的東西了。
家裏人都怕她會將珠子吞了，所以禁止她玩，偏偏家裏越禁止，她就越喜歡珠子，這會兒得到幾顆珠子都跟撿到寶貝兒一樣，弄的整個院子裏都是她的笑聲。
顧寧安都沒眼看。
不過他看到周書熠在看著妹妹發呆，這次難得顧寧安沒有妹控發作，他看著周書熠，然後就這麽坐在他旁邊，忽然道：“沒關係的，有時候人死了，還比活著要好。”
他是說真的，像他前世的親媽，他一直在想，親媽死了比活著要好，死了他至少還對親媽有個念想，活著，就永遠連為對方找個借口都沒法。
顧寧安其實也挺迷茫的，他剛重生回來的時候，一心想長大將妹妹帶著離開，想報仇，想讓前世的媽媽受到教訓。
可是他現在才察覺，這世的媽媽可能跟前世的媽媽不是同一個人，他居然一時間都不知道去報複誰。
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選擇像周淑書熠一樣，媽媽即便死了，那是永遠愛著他的。
他這話一說，就見周書熠回頭看了他一眼。
好多天沒開口說話的周書熠忽然問，“溫溫，就是你妹妹，她永遠都這麽開心嗎？”
顧寧安小手臂枕著頭，就躺在花園邊上看著天空的白雲，回道：“恩，這輩子，這麽開心。”
顧寧安：上輩子她比誰都不如的，比誰都要不快樂。
想了想，他又補了一句：“我想她，一直這麽，開心。”
顧寧安：“一家人，開開心心。”
“恩，我也希望他們一輩子這麽開心，希望姐姐能好，父母能好。”頓了頓，他才道：“可是，我沒有爸爸媽媽媽了。”
他聲音帶著一點哭音。
顧寧安一愣。
這個時候，顧寧溫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她將她軟乎乎的小手塞進周書熠那雙稍大一點的手裏，奶聲奶氣道“要不，我把爸媽，借給你用一下。”
“就用一下哦，不過，要還的。”她一張小臉都是嚴肅認真告訴他，不可以不還。
說完，她糾結一會兒，還塞給周書熠一顆糖。
顧寧溫：“很好吃的，你不要哭哦，我每次吃糖，就不哭了。”
顧寧安那顆還感傷的心哦，立馬就拔涼拔涼的了，我的妹妹耶，你可記得你還沒給過哥一顆糖哦。
周書熠愣愣地看著她，他伸手握緊了這顆糖，愣愣地點頭，“好。”
他那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爸媽還可以借過去用一下的嗎？
*
傍晚的時候，南城下起了雨。
顧寧安帶著妹妹，周書熠回去吃完飯的時候，顧寧安就察覺媽媽偷偷摸摸去了好幾次房間，最後跑了好幾次廁所，出來的時候，他總覺得媽媽好像有點不舒服。
他也不知道媽媽什麽不舒服，他就跑去給爸爸打電話了。
顧寧安：“爸爸，你回來嗎？我今天看到媽媽好像臉色白白的，一直在捂住肚子，跑了好幾趟洗手間。”
顧燁霖剛從山上的基地回來村裏，一下就接到兒子的電話，他仔細問：“媽媽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他聽兒子說‘媽媽好像去拿了什麽東西去廁所，然後還感覺媽媽在捂肚子。”
顧燁霖一聽，沉默了會兒就道：“你讓曾姨給媽媽煮一點紅糖水，爸爸馬上回來。”
顧寧安看了看外邊電閃雷鳴的天氣，今晚怕是要下大雨，“爸爸，下雨了。你，”你還回來嗎？
爸爸好像沒說太多，隻說晚上記得讓曾嫂給他留門。
不過顧寧安沒讓曾嫂留門，他是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多的時候，爸爸就在外麵一直滴滴答答的大暴雨中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