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更)
(v01更)
真的是一秒, 顧寧安剛走到門口就感覺要遭。
葉歡也是真的氣。
要不是她知道在原著中,男人會在這次落難中,留下每到陰雨天氣都隱隱腿疼和頑固胃疼的毛病, 導致這些毛病在未來一直折磨著他, 她一定掉頭就走。
什麽玩意兒, 當紅影後不要麵子的嗎?
她抬腳就將男人踢開,還將擦腳帕直接踢在了男人臉上, 哼一聲直接走了。
她走到門口,看到顧母和顧寧安腳步都沒停頓,這是遷怒。
顧寧安真的是少有看他媽媽發這種發火的情況,他看看爸爸, 又看看媽媽的背影, 想了想, 還是從奶奶懷裏去看看他媽。
顧燁霖就在廚房裏,繼續收拾剩下的一地狼藉。
夜晚燈光不是特別亮,洗腳盆裏的的水灑落出來, 晚上要是歡歡或者孩子來廚房喝水,一踩到鞋子又得濕, 顧燁霖隻得去拿掃帚來仔細將水弄幹。
他還在忙, 手臂就被拉住了, 他一抬頭就瞧見是親媽:“媽, 你怎麽還睡?”
顧母搖搖頭, 她將兒子拉住,讓他在凳子上坐下, 才道:“兒子, 媽媽特意來找你說說話。”
“媽你說。”
顧母看著眼前的兒子,似回憶什麽一般, “兒子啊,打小你就倔,小時候你不滿意跟歡歡的婚約,就可勁兒地欺負她哭,還惹得媽媽經常用棍子抽你,可你被我從城東邊抽到城西邊,依然不改。”
“後來,你葉叔犧牲在戰場上了,你又一夜改了,跟跟用命一樣去護歡歡。”顧母歎口氣道:“打那時候我就知道,你是聰明,是能幹,但是這性子就犯倔,跟驢一樣倔。”
顧母說:“小時候你不聽話,我還說用棍子一直抽你,可你都這麽大了,平時做事情一向穩妥,媽現在也不能抽你了。”
她說了挺多,最後總結了一句話:“可你遲早會因為你這倔勁兒吃苦頭。”
顧母都不用想,她兒子真將歡歡惹火了,以後有夠他吃苦頭的。
她兒子倔,歡歡就不倔了?
看看歡歡身上那狠勁兒,她在婦聯上班的時候,都聽多少歡歡的事兒了。當初臨城廣播電台剛開始的時候多難呢,大家都放棄了,歡歡還能一手拉起來。
這次也是一樣,家裏都心疼她來南城吃苦頭,她連臨城這麽好的工作都丟了過來,沈縣長都親自登門了,都沒將人留住,可見歡歡決心。
她想了想,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兒子,能陪你吃苦的,你好好珍惜。要是歡歡真的待不下去了,她自己受不了了,你到時候可以再送她回去。”
顧燁霖心底一頓,沒吭聲。
顧母又自顧自說:“當時歡歡要過來,沈縣長那邊都不放人,我就是擔心,不知道她的工作會不會受牽連?”
緩了緩,顧母又問;“我以前聽你說南城搞廣播電台,搞了嗎?”
顧燁霖點頭。
顧燁霖:“這邊廣播電台剛成立到一半,後邊還需要完善工作,具體得看新來的領導們怎麽規劃?”
顧母還挺高興,“那就將歡歡的組織關係調動過來,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受影響?”
這個年代生活的人,還是對這些事情很敏感的,要是真的兒子牽連到歡歡,可想而知,歡歡帶著孩子在這邊要吃多少苦,她也就能理解兒子的決定。
其實全家都是支持將歡歡和龍鳳胎送走的,因為,未來局勢太不明朗。
顧燁霖搖頭。
這個事情他都沒底,不然何至於將歡歡送走,他想了想道:“媽,下放就意味著我要很久沒有工資,這邊天氣惡劣,又到處都缺吃的缺穿的,歡歡哪裏受得住?何況還有孩子。”
顧母也愁。
“錢的話,家裏給你們寄來。”想了想,顧母又想起歡歡特殊的地方來,她不確定地問:“燁霖,你有沒有想過歡歡特意待這邊,是有特殊的原因。”
見兒子忽然看她,顧母點頭:“當年你來南城也是,我們都想讓歡歡過來,結果她一直堅持在臨城。”
“後來,家裏發生這麽多事情,哪件不是因為有歡歡才避開的。”
她想了想又道:“再說,安安溫溫都快2歲了,結果爸爸還一直不在身邊,孩子長久缺失父親在身邊也不行,你下放歸下放,有空的時候,多陪陪孩子。”
顧母:“還有,你對她好一點,尊重一下歡歡的想法,能共富貴容易能同苦的太少,我知道你心疼歡歡,可她何嚐不心疼你?”
“如果今天易地而處,是你爸爸出現這樣的事情,媽媽也是要陪他一起的。”
顧燁霖一直沉默地聽他媽說話,這話倒是讓他修長的手指一動。
顧母說到這裏就起身準備離開,她想起什麽似的忽然轉身,“對了,我聽說你這受牽連的話,這房子都保不住,真不能改變嗎?”
顧燁霖想了下搖頭,“爸爸在這裏也會是一樣的做法。”
顧母拍他背,“這是你的理想,我們會支持。”
“如果戰火燒到家裏來,我們會自請調動到外地。”她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人活的是風骨,家人永遠與你同在,家人是你永遠可以停靠的港灣。”
顧燁霖聽的眼睛都紅了,掙紮著叫了一聲,“媽。”
顧母轉身朝他溫柔一笑,留下一句,“歡歡也有這樣的風骨”,才主動離開了。
*
這個房子,一共是2層樓,一樓有一間客房,一間儲物室,一間專門的待客間,算是茶房。
今晚顧母睡一樓的客房。
二樓三個房間,樓梯上來就在中間的房間,中間房間男人專門用來放收音機,播放機,磁帶,還有好幾個書架是專門用來放各種各樣的書,另外還有一個角落是專門放研究的新品等。
剩下一個主臥,一個次臥,主臥剛好可以給大人住一個房間。次臥的話,以後分房睡時,就給兩個孩子住。
說實話,第一眼看,葉歡還挺喜歡這個房子的。
就是奇怪的地方,二樓的主臥就跟沒人住多久一般,新床單到是男人全部重新換過,葉歡總感覺這房子沒什麽人氣兒。
她點了根熏香,又將客廳的留聲機打開,將磁帶放進去,等留聲機裏傳來她自己的聲音時,葉歡總算有點真實感了。
這盤磁帶還是葉歡第一次去省城錄歌時,單獨給男人錄來送給他的生日禮物,裏麵有兩首特別治愈的音樂。
這熟悉的音樂聲響起,小寧溫就跟回到媽媽肚子裏一般,跑到播放機前,將她的小腦袋貼著唱片機,興奮得不得了。
葉歡將她提過來好幾次,小閨女還貼著耳朵聽。
葉歡無法,隻得將唱片機的聲音關小一點,不管她了。
倒是今晚兒子特別黏她,她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
葉歡將兒子抱起來放在**,問:“寶貝兒,怎麽了,怎麽今晚這麽黏媽媽,是來這邊怕生嗎?”
顧寧安:?
顧寧安白他媽一眼,要不是看她氣太狠了,以為他想跟著她?
他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在媽媽身上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他媽媽麵上看起來還挺平和了,他也摸不準她還在生氣沒。
不過這個事兒,純粹是男人與女人的思維差異,他是覺得他爸媽都各有立場,這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他其實也想知道,他媽到底怎麽想的。
現在南城,真的對他們是相當不利的了,他也覺得父母一起生活,有爸爸陪伴,對他們尤其是妹妹成長應該是更好。
不過危險也是真危險。
隻是他們是小奶娃,家裏人根本不會聽他們的。
顧寧安覺得也跟
父母生活不了幾年,隻要等他大一點有生存能力了,他就帶妹妹去外邊生活了。
顧寧安本來不想管媽媽,隻是下意識的動作,等他回過神來時,他都跟媽媽轉了好幾圈了。
來都來了,他便朝她張開手臂,奶聲奶氣道:“媽,不氣。”
葉歡起初還沒聽懂,後邊見兒子這動作,她心底簡直笑的要命,她兒子怎麽這麽小就知道氣不氣啊?
她將兒子抱在懷裏,安撫他:“寶貝兒,媽媽氣爸爸不氣你們的,不過你們也別擔心,媽媽會養得起你們的。”
葉歡又陪兒子說了會兒話,見閨女沒聲音了,走到客廳一看,結果那丫頭自己貼著唱片機就睡著了。
她哭笑不得將閨女抱進去放在**。
又拿了《華夏曆代皇帝》給兒子講皇帝,這次講的皇帝是一代彎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成吉思汗是一個好戰擅戰的君王,聽說元朝的土地一直打到了亞歐大陸,是中國曆史上打到邊疆土地最廣闊的時候。[注1]
顧寧安眨了眨大眼睛,他不明白今晚他媽媽怎麽又跳到這個皇帝了,他記得前不久還在商朝呢。
媽媽卻沒回答他這個,皇帝講完後,顧寧安又聽媽媽對他說:“元朝的鐵騎在的時候,所過之處便是腳下的土地。
“所以,你強大,世界為你讓路。別看你爸爸這個事情很危險,我跟你說,隻要等過一段時間,大家回過神來,察覺離不開你爸爸和他前領導,這些人就會去將他們請回來。”
她說話時,又自自言自語,說要有什麽‘核心競爭力’,又說什麽他到三歲後就要將《華夏曆代皇帝》全都一一背誦下來。
最後針對這個故事,衍生到現實中的事情,對他分析道:“媽媽所在的廣播電台也一樣,你強有利用價值,才有談判的資格。”
頓了頓,顧寧安又聽他媽稍停頓後,再說了一句:“不過,因為你爸爸的事情,多半他們會折騰點幺蛾子出來,不過,這些都不著急。”
“所以……”
顧寧安:所以什麽?
顧寧安躺在**,想不明白他媽媽為啥總有這麽多精力,普通人處在她的處境,知道爸爸要下放,她自己的工作怕是都要受到牽連的話,不是應該寢食難安嗎?
顧寧安覺得他媽是真的有點傻的,傻的特別容易讓人卸掉心房,正常女人,大部分有選擇都是主動離婚跑路了,她到好,帶著他們來南城陪爸爸吃苦。
平時看上去不是挺聰明的嗎?這個時候犯傻。
顧寧安一會兒告誡自己別放鬆警惕,一會兒又覺得媽媽這種性格,太可怕了,殺傷力也太厲害了,他今天居然下意識給爸媽創造條件相處。
下次,下次他一定不要這麽容易心軟。誰知道她能堅持多久,未來還會不會將他們都賣了?
顧寧安還想聽媽媽後邊的‘所以’呢,可奈何有個幼兒身體的他,很快就抵抗不住睡神的召喚,不一會兒就打著哈欠,在媽媽嘮嘮叨叨的聲音中陷入了睡眠中。
本以為換一個到處有危險的地方,他應該是睡不著的,可有他媽媽熟悉的聲音,他竟然覺得還是一樣的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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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2更)
“寶貝兒?”
葉歡聽到兒子熟悉的鼾聲傳來,低頭親了親他額頭,將最後的一句話說了出來。
葉歡:“所以,寶貝兒,我們任何時候有不可替代的核心競爭力,你就可以永遠捏有話語權。比如爸爸,比如媽媽,再比如未來的你。”
葉歡對未來也沒底。
不過葉歡是親自遭遇過所有資本封殺的,可奈何她的戲是演一部紅一部,沒有資本會跟錢過不去是不是。
所有資本就開始反過來捧她啦。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隻要有利益,就沒有談不攏的事情。
她想的多一點,男人前領導這事兒吧,其實問題不出在南城這邊,應該說是出在他領導本家,南城隻是添頭。
既然如此的話,那南城這些人,就不會故意抓著不放。
反過來說,男人最後既然是一路高升成市長,男人領導所在的周家必定不是軟柿子,不會一直被動挨打,不然還談什麽家族底蘊呢?
如果周懷謹在這的話,就得驚歎,這丫頭跟他秘書一樣,都十足十的敏銳。
*
葉歡將兩個寶貝兒都放進去睡著,又重新翻開育兒規劃,再寫寫畫畫將以前的條例都調整一下。
後邊,她又翻開3歲那一欄,3歲開始,她要孩子們學遊泳,學武術,閨女的話得將芭蕾,倫巴恰恰都跟上來,她也是這個年紀開始學跳舞的,姑娘也可以跟上。
現在的問題是,如果他們不能在南城紮根下來,他們吃飯都吃不起,還學什麽跳舞,洗洗脖子睡吧。
葉歡剛將兩個孩子哄睡著,房間外響起一陣沉穩的腳步聲,不用想,是男人進來了。
“歡歡。”
葉歡自己寫自己的,不搭理他。
男人低頭,在她瞪眼中輕柔地吻過她眼睫,這一吻如蜻蜓點水一般很快就消失了。
男人起身拿了什麽東西出來遞給葉歡,“歡歡,別氣了,乖。”
一麵錦旗,一副書法,一張‘大學走讀申請協調申請’,外加兩個工作名額的獎勵,全都塞到葉歡懷裏。
葉歡抬頭看男人。
這什麽意思?
一個巴掌,一個甜棗啊,她又不是小孩子,憑什麽要她不生氣她就不生氣。
她如果不是憐惜他,早走了。
她還是看男人,那眼神看他,就是不回應他。以為她沒脾氣的嗎?
男人倒是不計較她這個,就跟知道她想問什麽一樣,還真回答了她:“這是領導家裏給你申請到的好處,兩個工作名額,你看你要賣或者是給你下鄉當知青的弟弟妹妹都行,另外大學走讀申請協調那個,是特意替你申請的。”
“另外書法,是跟大領導要的一副書法,你黃金捐贈的多,上麵領導還是挺重視的。”
葉歡一下就不說話了,這次男人領導都出事了,想來他領導家裏那段時間就在不安穩了吧,還記得將她要的獎勵先辦妥,這麽看的話,他領導家人是真不錯。
也難怪男人對他領導這麽死心塌地的。
顧燁霖緩了緩,又說起了這次過來,領導差點性命都丟了。
說領導出事前,還先將他的工作安頓好,然後什麽都沒告訴他。
顧燁霖:“先不說領導本身沒什麽錯,就算有,也不會有這種需要劃開界限的原則性錯誤,本身領導就無辜,如果再加上我的誣陷的話,他還能不能保住性命都說不清楚。”
“何況,我要是不下去待在領導他身邊,他可能就又會遭遇各種追殺而丟命。”
葉歡:?
“追殺?”她實在是沒忍住,到底還是接話問:“這麽嚴重的嗎?”
“恩。”
男人說著,又說他追上領導時,又是有人拿刀砍領導,還有槍聲。
葉歡嘴巴都張大了,怎麽會這麽猖狂?
“報警了嗎?”
男人點頭,“最後得出的一個結論是領導以前得罪的人買凶*殺人。”
抓到是去抓,可那些人早跑了。
葉歡:?
她問:“就這麽放那些人走嗎?”
顧燁霖搖頭又點頭,隻說現在領導這樣的,日子不好過就是了。肯定是上麵有人針對周家啊。
男人將她提到大腿上坐好,他將她雙手捧在手裏,道:“你是沒下去過,那些人連領導都推,何況是你剛過來呢,哥不敢想後邊的結果。”
他下巴抵在她頭頂,男人低低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依稀記得葉叔犧牲在戰場上的消息傳來,幾乎是全家大部分人都哭了,打那以後,家裏就將你當瓷娃娃一樣養著了。”
“你想,哥又怎麽舍得你來吃苦?”
他還有話沒說,他這段時間好像一直在做夢,夢裏,歡歡又跟剛結婚時一樣跪在他麵前,哭著求著求他成全她和心上人。
她那句:“哥,求你成全我好嗎,如果不能跟他一起我寧願去死。”
顧燁霖是生生被噩夢驚醒的。
葉歡不吭聲。
男人又說,他不會寫那個信,然後握緊她手問:“歡歡,我不寫劃開距離的信,以後多半會很難,你真的想好了嗎?”
“哥哥怕到時候護不及你和孩子。”
葉歡嗔他,“誰需要你保護,自己都自身難保。”
說完,她就從男人懷裏滑出去,直接鑽進了被子
裏。
誰知男人卻是直接將她連被子一起抱進懷裏,再將她腦袋從被子裏拉出來,就這麽隔著被子壓在她身上,然後低頭吸她的唇,最後唇都給她快吸腫了才在她額頭輕柔印下一吻:“睡吧。”
葉歡生氣用腳踢他,男人就將她腳握住,並將她腳放進他肚子上給她暖腳。
她用手打他,他就握住她手,輕柔的吻印在她手背。
她拿眼瞪他,他就親在她眼皮上。
她要是‘哼’一聲生氣,他就輕輕親在她脖子處,弄得她癢癢的。
最後等她發泄得差不多了,才一舉抓住時機,輕聲在她耳邊說:“哥哥同意你留下了,別氣了行不?”
葉歡心底一高興,剛想問出口,可一想,那她多沒麵子啊。
她哼一聲,拿背對著男人,男人就撓她癢癢。
葉歡完全是控製不住地笑了好久,眼淚都笑了出來,男人才徹底放過她了。
葉歡簡直歎為觀止,這男人花樣好多,她可真真是沒瞧出來啊。
不過她也是不敢繼續生氣了,她怕這人等下將她衣服脫了撓癢癢,那她還不得笑死。
哼。
心機政客。
這種男人太可怕了,她絕對不要理他。
男人最後那個時機把握得好不好呢,隻能說特別好,看吧,這一堆下來,葉歡嘴裏是在‘哼’,心底的氣早就散了。
*
一夜好夢,葉歡本來以為她要認床的,結果連夢都沒做一個。
更讓葉歡覺得舒服的地方,是她一晚上,連孩子的尿片褲子都沒換過,能不睡得好嗎?
她醒的時候,察覺閨女還在睡,葉歡伸手摸了摸閨女的小褲褲,都是幹的,所以是男人換好再出去的。
連兒子都起來了,葉歡重新換了裏麵的毛衣和貼身內衣,再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再穿上特意縫製的鴨絨服,葉歡就盯著換下來的衣服發呆。
冬天的衣服本來就厚,她的加上兩個孩子的,如果再加上男人的……
那得滿滿的一大盆,她要帶孩子,還要再洗衣服的話,她還有時間上班嗎?
葉歡心底立馬就冒出來兩個很關鍵的事情:一是要將保姆和保鏢調動過來,一是家裏需要個洗衣機。
七八十年的洗衣機,都是富貴人家才能用得上的奢侈品,那個時候要是誰家能有一台雙杠洗衣機的話,那是不少孩子都要跑去看稀罕的那種程度。[注2]
洗衣機這種玩意兒,就連在臨城顧家都沒有備,這東西真的是很奢侈。
以前結婚的時候,洗衣機曾經是三大件的一個,不過後來因為不方便等被淘汰了。但是葉歡還是覺得洗衣機挺需要的。
不過葉歡去縣城百貨商場看過,沒有,或者有也很少,需要各種證明,特別麻煩。
再麻煩,在南城這種常年冰天雪地的地方,如果沒有洗衣機來將孩子的衣服甩幹,然後再放在炭火上烤的話,那滴滴答答的水什麽時候能烤幹?
將這些心思壓下後,葉歡就將換洗的衣服拿下去放在盆裏先泡起來,她打算等下吃過早餐後再燒熱水來洗。
葉歡下去的時候,婆婆見她就笑:“歡歡餓了沒?我弄了豬肉白菜餃子,給你備在鍋裏,你去吃。”
婆婆說話時,就直接接過她手裏一大盆衣服,然後道:“給媽吧。”
葉歡:?
她剛說一句‘媽我自己來吧’。
顧母就笑她,“在家裏都有人給你洗,在這裏,媽還不能給你洗了?”
葉歡哭笑不得,她就多了一句嘴:“這邊比較冷。”
顧母嗔怪一聲笑:“你知道還過來,乖,去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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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3更)
顧母他們是今天下午的車,葉歡想著家裏缺的東西有點多,這首先就是冬天取暖用的火爐,給孩子烤衣服的竹筐,孩子的奶粉,冬天的衣服還得置辦兩套。
婆婆聽到她這話,就讓男人去弄竹子回來編竹筐,至於孩子衣服,顧母就道:“我看回去的時候,到時候找人打包給寄過來。”
“小孩其實長得快,今年買,明年就不能穿了,就是不知到時候你們主要在哪裏安頓。”
這房子是政府單位分配的房子,不在這裏上班,人家收回去也無可厚非。
除非葉歡到時候能去政府單位上班,才可能在政府大院分配房子。
就算能,葉歡的級別也比不上男人,這種獨門獨院的房子,可是太不容易了。
葉歡想也是,不過她說了另外一個問題:“媽,你這次回去問問爸和三叔,看看有沒有洗衣機票,熱水器票這種,南城這邊冷,我到時候想買洗衣機。”
此時兩人就在院子裏劈竹子編竹筐,男人一大早起來就被推去找竹子去了。
竹筐主要是顧母在忙。
葉歡被閨女拉住了,她爸爸給她編了竹蜻蜓,這丫頭就一早上都在搶哥哥的竹蜻蜓,要不就是問竹蜻蜓為什麽不飛。
葉歡隻得去找了繩子給綁在竹蜻蜓上,讓她用繩子牽著扔出去,能飛一小會兒。
小孩的問題,永遠有那麽多。
安撫好閨女,又讓兒子陪妹妹玩,她也拿了刀來幫忙將竹子劈開,結果才劈了兩根大圓竹,手就給磨紅了,指尖還隱隱有血跡。
她是真不擅長做這些。
“哎呀,你去邊上坐著看安安和溫溫就行了,這個等下你哥回來弄。”
葉歡也沒堅持,她就幫忙將婆婆弄好才竹條整理在一起。
院子裏的是嘩啦嘩啦整理竹子的聲音。
然後南城廣播電台的人,就是這個時候上門的。
上門的人一共三人,兩男一女,兩個主任一個暫定的播音主持。
顧母聽到是南城這邊的廣播電台的人,是真的高興,她親自將人迎到一樓房間的茶室,又去泡了茶水給幾人倒上,然後親自接過葉歡手裏的活,道:“歡歡你去看看,安安溫溫有我看著。”
顧燁霖跟謝其成從外邊各自搬了一大捆竹子回來。
顧燁霖左右看看都沒見到歡歡,還問了一句:“歡歡出門了?”
顧母笑,她指了指屋裏,“哪裏呢,是你們南城廣播電台的人來了,歡歡在裏麵跟他們談。”
‘廣播電台’
顧燁霖若有所思,這個廣播電台還沒完成,這時候來找歡歡?
“媽,我進去看看。”
顧母恩一聲就催他看看後出來編竹筐,最後還說要編幾個竹籃,背簍,最後涼席也編一些更好。
家裏要晾衣服,還得再在院子裏多加幾根竹竿才好掛衣服。
*
茶室裏
葉歡聽了幾人的話,她臉上一直維持著笑意,她還問了一句:“劉主任有什麽話就直說,我也是剛來這邊,對很多事情都不了解,還需要前輩多指導。”
葉歡嘴裏說著客氣的話,心底卻對對方的話隻信了個兩三分。
茶室裏,現在除了葉歡外,一共還有三個人,2男1女,分別是劉主任,劉主任的親戚劉麗麗和一個和事老鄭主任。
劉主任是個有點發福的中年男人,這個年代的人普遍都不會很胖,劉主任還有點胖,聽他自己的意思以前在革委會幹過,因為廣播電台新成立缺人才,所以劉主任就自己申請調動去廣播電台了。
從整體大局勢來說,明年活動結束,革委會的人就要淪為喪家之犬,以前被革委會欺負的人會發泄他們曾經被欺負的苦,革委會這些人,以前沒幹過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日子還好,真幹過去打砸人家家裏,甚至是糟
蹋女孩子這種人渣,後邊肯定是要被清算的。
身在局中,能在這個時候申請調離革委會,重點是他還成功了,說明這人並非善類,還十分擅長鑽營。
葉歡並不討厭會鑽營的人,重點是心術要正。
她垂下眸喝了口茶水,在思索著這個劉主任,到底又是屬於哪一類人呢?
劉主任個子不高,發福是發福,一口官腔打得溜溜順,說話時未語先三分笑,葉歡將他歸類為不好相處,不達目的不罷休那一類人。
至於幹不幹實事,現在還不清楚。
果然,劉主任喝了口茶後,先是說了一句‘還不錯’,接著又歎息,“到底還是顧秘書現在處境不太好了,劉某人就托個大,想著以後葉主播以後也是同事,就想著關照一二也成。”
葉歡:?
關照一二?
她沒說話,隻是笑著讓對方繼續說。
“隻是嘛,葉主播希望你理解,這上頭也有規矩,我們為人民服務的幹部,也是要遵紀守法,按照規矩行事才好。”他畫風一轉,又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等著葉歡問後邊的話。
平時的話,葉歡是不接這個話。
可誰讓她現在還需要廣播電台播音主持這個高薪,又算是她能輕易勝任的工作呢?
葉歡就問:“不知劉主任說的按照規矩行事,是指哪方麵呢?”
劉主任嗬嗬笑著,顯然是對她的反應很滿意。
他招呼劉麗麗上前,就在茶桌前讓她哼唱幾聲,又現場播講幾句,就問葉歡:“這是我侄女劉麗麗,她小時候就喜歡唱歌跳舞,對播音主持這個雖然沒有涉及過,可她天賦高,隻要鍛煉個一兩個月就能上手,不知道葉主播覺得怎麽樣?”
葉歡腦袋上緩緩打出幾個問號??
她覺得怎麽樣?
她覺得不怎麽樣。
劉麗麗長相就是個清麗的姑娘,不算很好看那種,到底是不醜,可收音機播音主持不看長相看聲線。
可劉麗麗有很嚴重的口音,普通話不標準,播講的話沒有情感隻有機械的閱讀。
甚至因為緊張,她播講的時候還卡殼了好幾次。
有個優點,勝在膽大敢開口,聲音偏中性,練一練的話以後可以去做天氣啊,環境啊之類的播音。
但是葉歡真的一點都不看好,這個劉麗麗差臨城廣播電台沈紅梅差多了。
沈紅梅是出生臨城文化團團花的聲線,去做播音主持,她帶對方的時候都帶了大半年對方才上手。
這個劉麗麗天生就有聲線短板,本身聲音就算不上多好聽,會的播音技巧和感情又為零,葉歡可不覺得自己有將庸才帶成天才的本領。
尤其,對方還一臉傲氣,可沒什麽謙虛想學的意思。
這姑娘大概也就二十幾歲的年紀,眼底有傲氣,看到她第一眼就閃過驚豔,後邊就不時地看她,然後就撇嘴,眼底有慶幸還有鄙夷。
葉歡也不知對方為啥會有這些情緒。
甚至她也不介意對方有這些不太禮貌的眼神動作,可跟這樣的人共事,她不喜歡!!
人在屋簷下嘛,不得不低頭,葉歡對南城廣播電台這邊的人事和領導一無所知,對方真要將這樣一個不太擅長做播音主持的後台安進去,那也不是她能決定的。
於是葉歡就不吭聲,隻意思下說了聲‘勉強吧’,她實在是不能違心說一聲好。
啪啪啪。
劉主任站起來,一邊拍手,一邊帶著笑誇她。
“好好好,葉主播作為全國收音機播音主持中的當紅主播,能得你一個‘勉強’,那說明在普通播音主持那都是很好的苗子了,這個葉主播啊,以後麗麗還得靠葉主播多多教導教導。”
葉歡:她不願意!!!
她還想問,她說‘勉強’,怎麽就在普通人那裏是很好了?
這還不算,葉歡還聽劉主任說,“這個剛剛說的按規矩啊,就是說還要辛苦葉主播像臨城廣播電台一樣,要將南城廣播電台帶紅一個收音機熱播節目,這樣南城廣播電台才好更好地為南城服務。”
劉主任:“領導這邊的意思呢,是說讓葉主播主持播講一個節目,不過呢,對外介紹開講的人呢就不介紹是葉主播了,葉主播你就在背後,提前將你的聲音錄播出來,到時候錄播的時候就讓給這個節目的實際播音主持就行了。”
“剛剛你也看到了麗麗的情況,有她在前麵給你頂著壓力呢,這個節目又能紅又能很好給你安排個工作,工資呢你還是拿這麽多,上邊是說你臨城廣播電台拿的58塊錢一個月,我們南城廣播電台還是給你這麽多。”
頓了頓,劉主任又轉了畫風,一臉‘和善’道:“我知道,這樣你可能心底不舒服,可我們做人嘛,要懂得向現實低頭,要抓眼前實際的利益在手裏才是對不對?”
“拿到工資才重要,至於是誰才是當紅播音主持這個名,就沒必要這麽在意了,你說是不是葉主播?”
葉歡當時一股血壓就飆升到了天靈蓋,她說是不是?
依著她在現代最開始的脾氣,今天這一壺茶她就想澆在對方頭頂。
葉歡在現代資本封殺她的時候,都沒人敢這麽欺負她,頂多是說她露臉,然後演員表裏不寫她的名字。
可也沒人說冒名頂替她出演的戲或者角色啊。
這個劉主任的意思,卻是說讓她來講,來當播音主持,可對外就要讓另外一個人來全頂替了她的聲音和節目。
葉歡忍住怒,還問了一句:“所以劉主任的意思,讓我跟劉麗麗合作咯?”
所以劉麗麗為什麽會有鄙夷,是因為對方覺得她再厲害,也是覺得她就是對方的替身是吧。
劉主任似對她的回答很滿意,便又勸說道:“葉主播,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同誌。”
“這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顧秘前領導下放,看顧秘書的意思多半也是不想跟他前領導劃開界限的意思,那你現在的身份就不太好對外說了。我們這樣給葉主播方便,廣播電台這邊也是綜合了顧秘書以前的功績才綜合考量的。”
劉主任:“葉主播,如果這個事情辦好了,劉某人托個大,也想辦法給你們奔走一下,想辦法將顧秘書和他前領導調動下放到研究院那邊,這樣你們夫妻既不會分開太遠,也算對他們一種保護。”
“南城冬天很不好過,周書記年紀大了,又哪裏受得住牛棚的冰寒呢?”頓了頓,對方又多說了一句:“葉主播也不妨去外邊問一下,現在有幾個敢跟革委會那邊對著幹的?”
“能幫忙的,不見得願意幫忙。願意幫忙的,對方又不見得敢惹革委會的人,葉主播你覺得如何呢?”
葉歡深吸一口氣,剛想將茶水潑過去,讓他們滾。她就被打斷了。
因為此時門口就傳來一個聲音,“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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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4更)
顧燁霖從外邊走進來,直接客氣請人出去,“劉主任,我家歡歡想去一個單位上班,隻能是她自己喜歡,還沒有誰能強迫她做什麽的。”
“別說你說的這些不平等要求了,就是正常要求,那歡歡想不想去,全看她高興。”頓了頓他又道:“如果說她要在這裏的話,我會掙錢。”
“至於研究院的名額,如果需要去,也用不上劉主任去幫忙。”顧燁霖說話還挺氣人的,他還反刺了一句:“那顧某人也說句托大的,不知劉主任在革委會有沒有這麽大影響力呢?”
“你……”
劉主任手指指著男人,氣得仿佛天靈蓋都在冒煙。
旁邊那個一直充當吉祥物的鄭主任終於發揮作用,朝她歉意一笑後就趕緊拉住想發飆的劉主任,嘴裏直勸說“別吵,別吵,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那劉主任還要再放幾句狠話,顧燁霖卻是沒了耐心,直接讓幾人滾。
這下那個劉主任卻是氣得七竅生煙了,他手指指著顧燁霖直顫抖,氣得大概是想過來打他,但是他整個身體被人死死地抱住往外走了。
等到門口的時候,劉主任還冷哼一聲:“都馬上要下放了,得意什麽。”
他走到外邊的時候,還放了一句狠話,“我等著你們來跪著求我的時候。”
砰。
說話時,他還砰一聲踢了一下門。
外頭顧寧溫一進屋來,就聽見有人罵爸爸媽媽,還踢他們的門,小丫頭當時就氣成了個河豚,她手裏拿著個竹蜻蜓,就往對方身上砸。
嘴裏還奶聲奶氣叫:“壞人,打你,不準,欺負媽媽。”
“寶貝兒。”
葉歡真的是魂都快
給這閨女嚇出來了,她這麽個小丫頭,對方要是一生生氣直接將小家夥踢出去,那還得了。
葉歡趕緊衝出去,未語先道歉:“對不住劉主任,我家姑娘應該是誤會了什麽,別踢啊。”
她衝出去就將小丫頭拉進懷裏,真的是瞬間秒變臉色,她聲音好聽,人還能屈能伸,劉主任腳沒踢出去,倒是惹得他旁邊的鄭主任連連看她好幾眼。
最後將劉主任推出去的時候,他還朝葉歡伸出手:“葉主播,我姓鄭,我覺得我們未來還有合作的機會,您也別生氣,我們有做的不妥當的地方給您道歉,希望未來合作愉快。”
葉歡懶得跟這種老狐狸說話。
葉歡抱著閨女就進去了,隻給了對方一個背影。
鄭主任好像也不生氣,他還跟男人道歉,又誇讚了一下葉歡的聲音,還有家裏兩個小孩長得好,家裏教的好等等的話才走了。
*
葉歡抱著閨女進屋的時候,還在想,家裏那兩條退役警犬應該帶來。
這丫頭膽子太大了,她真怕閨女傷到自己。
幾人在茶室坐了會兒,男人才跟她說廣播電台的情況,隻說以前是前領導周書記提議弄的,本來也做好了她的組織關係調動,可後來發生那個事情後就不知如何了。
顧燁霖給歡歡倒了杯茶水,才道:“這個廣播電台還沒有建完就中斷了,以前領導安排過去的人也被替換了下來,所以,你不用管他們什麽想法,不高興就不去。”
想了想,男人看了看她,到底多說了一句:“歡歡,哥下放了可能沒工資。”
見葉歡涼涼的一個視線掃過去,男人又補了後邊一句話:“可哥不會讓你跟孩子餓肚子的。”
葉歡:這還差不多。
別管他能不能掙錢,嘴巴別欠抽就好。
葉歡也歇了去廣播電台上班的心思,她打算多接幾部劇,大不了,她將組織關係調動到電影製片廠去好了。
就是這樣的話,拍劇就不自由了。
組織關係掛靠過去,就是拿工資拍劇,那單位要你接什麽就接什麽啊,都是工作,難不成還能你喜歡才做,不喜歡就不做啊。
二人又說了會兒話,外邊婆婆就叫男人去編竹筐。
葉歡抱著閨女在院子裏坐著看男人和謝其成忙,不一會兒,院子外就有人來叫葉歡:“哎,顧秘書在家啊?”
說完那嫂子又朝院子的方向看一眼,見到她眼底閃過意外,就對她道:“哎呀,這是顧秘書媳婦兒嗎?顧秘書,縣長辦公室說讓你媳婦兒去接電話。”
這誰打的電話?還打到了縣長辦公室?
……
葉歡去接電話的時候,閨女非要她抱,男人也怕她找不到路,親自送她去縣長辦公室接的電話。
縣長姓譚,跟男人還特熟,見他們抱著孩子也笑嗬嗬的,身上就沒什麽架子。
葉歡道過謝後就將電話撥過去,那邊沒多久就轉了人接。
得,是沈縣長打的電話。
她說怎麽電話打到縣長辦公室了?
“喂?是葉歡同誌嗎?”
“喂,領導好。”
葉歡對沈縣長印象還挺好的。
沈縣長就跟資深偵探一般,開口第一句話就問:“受委屈了?”
葉歡:?
她很難不相信對方沒他們南城全方位監控啊,不然怎麽這麽清楚?
葉歡沒吭聲。
那頭沈縣長聲音還和藹:“我說葉歡同誌啊,當初就跟你說,讓你在臨城多待待啊。”
“你在那邊要是受委屈的話,不想在那邊幹了,隨時給我打電話回來這邊。你不知道哦,你那個節目,你一走,熱度又往後掉不知多少了。”
葉歡都不知說什麽好,她又聽沈縣長說隨時歡迎她回去雲雲,最後道了謝才掛了電話。
顧燁霖本來是抱著孩子在門口等,譚縣長竟然將辦公室讓了出來跟顧燁霖說話。
譚縣長問顧燁霖:“那就是你愛人?”
顧燁霖點頭。
譚縣長一雙眼睛都差點沒掩飾住眼底的驚訝,深呼吸了口氣問:“就是那個將‘南城蘭花’‘南城人參’‘南城靈芝’帶紅的當紅播音主持葉歡?”
顧燁霖隨意點頭,當初政府為了挖當紅主播過來,周書記隻說他來想辦法,誰知道他掉落下去了,這個事情也不了了之。
廣播電台那邊也不是譚縣長管,他還是接到臨城沈縣長的電話,才知道臨城那邊那個當紅主播葉歡過來陪她愛人了。
而這個愛人,就是以前的書記秘書顧燁霖。
人家沈縣長還不想放人,還想將人叫回去呢。
顧燁霖就跟知道譚縣長什麽想法一樣,隨口道:“縣長,我家歡歡不會去廣播電台上班的,今天廣播電台的人說,讓我家歡歡去當個替身播音主持,她提前錄播好,讓別人頂了她的聲音和節目。”
譚縣長:??
“什麽?”譚縣長都有兩分沒聽懂,這是哪門子的事情。
顧燁霖是絲毫沒告狀的覺悟,等葉歡一出來就說讓財務扣電話費,就帶著人走了。
譚縣長點著眉心,頭一次覺得這個事情辦得不漂亮,重新坐回辦公室後,他將陳秘書叫進來,讓去查查廣播電台那邊到底怎麽回事。
*
顧母他們的車是在下午,這次謝其成要一同回去。
他們現在在南城還沒安定下來,葉歡打算讓謝其成當助理用,先給她辦一些事情,工資還是照開。
這首先比較重要的一個事情,就是南城這邊沒糧食,要是她和男人同時沒工作的話,大家會餓肚子。
她從她的存款裏掏了600塊錢給對方,然後對坐在茶室喝茶的謝其成道:“謝哥,你應該也看到了,這邊沒糧食,我想你這次回去看看,哪裏方便有糧食,能買一些回來。”
“我這邊應該過不了幾天,我就能穩定下來,到時候會去外邊找房子,到時你跟曾嫂一起過來,你看行不?”
謝其成倒是沒什麽意見,甚至說,現在的工作可能還比較自由,隻是他疑惑葉歡小姐現在需要保鏢麽?
葉歡點頭,“肯定需要的。”
緩了緩,葉歡繼續道:“你放心,你的工資我會照付著,我到時候要去拍戲,你跟曾嫂子一同去。”
她說完,又打量了下謝其成,她心底還是信任他的,便將後來的打算也一並說了,“還有謝哥,你這次回去後,你看能不能給我物色一個經紀人,就不局限於國內的經紀人,就是你看到電影製片廠相關的人也可以,到時候帶來我看看再說。”
其實她想說,就是香港那邊的經紀人也可以,不過現在香港和大陸還沒通關,不一定能碰到香港那邊的人。
她覺得國內的也成,隻是這樣的話,以後放開了,她想去香港拍電影的話,其實還是要差點的的。
可馬上活動就結束了,國內能拍的劇本多起來,她未來隻會越來越忙,如果有個經紀人替她打理一切的話,要方便很多。
葉歡又交代對方這次回去,看能不能將家裏的退役警犬一起帶過來。
她又聽謝其成說了一下南城這邊打探的消息,還問了她真的一定要在這邊嗎?
等葉歡點頭,說等時機到了,她到時候才會離開雲雲。
……
下午的時候,葉歡抱著安安和溫溫,跟男人一同去送婆婆他們坐車。
婆婆上車時,拉著她的手拍了拍,最後道:“歡歡,在這邊覺得太苦了,就給媽媽打電話來,到
時候媽來接你們回去。”
“就是家裏如果不行的話,到時候送你去表哥那邊,他那邊部隊總會能護住人的。”
葉歡聽得滿頭黑線。
果然,她婆婆跟男人都是一個想法。
*
下午的時候,葉歡看男人一下午都在編竹筐,編背簍,甚至還鞭了一個竹籃出來。
他將剩下的幾根粗竹子表皮刮細,重新在院子裏搭了兩個掛衣服的竹竿,他從回來就一直忙到快晚上天黑時還沒停。
明明是雪天,他額頭還出了不少的汗。
期間閨女又跑過去要竹蜻蜓,要水槍,他都耐心給孩子做了。期間姑娘的小辮子鬆了,他還會停下來細致給閨女梳辮子。
以前她聽說給閨女梳頭的男人特別帥,葉歡現在是這種感覺了。她看著看著,後來就將兩個孩子丟給他,她親自進了廚房做了一頓豐盛的燭光晚餐。
吃晚飯的時候,葉歡點了蠟燭,還摘了一把院子裏的梅花在花瓶裏,最後一家人過了一個愉快的燭光晚餐。
大概是為了助興,葉歡還拿了家裏的果酒,給男人和她都倒了兩杯,夜晚,在燈光下就越發顯得人有點朦朧。
都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加上今晚喝得有點微醺,她叫了一聲,“哥,等下你收碗行不?”
男人點頭,期間還親了下她額頭才起身收碗筷洗碗。
*
吃過晚飯後,葉歡有心想彌補一下男人,她來了就是讓對方安心的。
燭光晚餐後,她還特意穿了性感衣服在裏麵,外邊再穿的厚外套,她演過不少妖精戲,真想當一個能勾人的妖精的時候,演技絕對是合格的。
她也不想現在這麽對男人,可這男人總想著讓她走。
今晚外邊夜色很黑,但是外邊在下雨,能聽到外邊滴滴答答有節奏的雨水聲。
她放著自己的音樂,又將睡著的孩子抱去了另外一個房間睡。
男人進來的時候,葉歡就在**,外套就虛虛披在外邊,她在側身看書,準確說,她在看男人這幾年在南城研究的那些經濟作物書,上邊標注滿了密密麻麻的筆記。
還有些是土壤與地質學,還有不少是講經濟學,會計學,還有不少是講土壤結構以及山洪,泥石流,地震坍塌等事故災害預防與救急的書。
她提上來看過,大概有兩個桌腳這麽高,可見這男人下了多少功夫。
噠噠噠。
外邊的音樂停下來,她聽到外邊響起腳步聲,來人走到房間門口看到是點的蠟燭後還頓了頓。
男人叫了聲,“歡歡?”
葉歡就手撐著腦袋看男人,然後朝男人緩緩一笑。
她撐手起來的時候,虛虛蓋在身上的厚外套往下一掉,男人就走過來將衣服撿起來,剛叫了聲‘歡歡’,然後他身體就不動了。
再後來,
連葉歡都不知男人什麽時候將她被子掀開,將腦袋如何從她臉上一路向下親吻的。
她隻看到一個黑色的腦袋在她身前晃動,她整個人都被男人親的化成一團水在他懷裏。
她身上的溫度從高到的低又再次燒起來,二人都已經水到渠成到了最後一步的時候,男人忽然抱緊她親了又親。
就在葉歡都摸到了他最後的欲望的時候,男人忽然止住了身體,忽然抬頭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