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v4更）
（v01更）
葉歡額頭還一抽抽疼的, 可此時兒子奶聲奶氣的聲音，讓葉歡心底有點驚呆，她將兒子小心抱到身上來。
小家夥也被擦傷了, 一隻胳膊脫臼了, 醫生已經將骨頭給重新接了回去, 此時看起來跟正常的孩子差不多，可她還是心疼。
可兒子怎麽忽然說家裏有金子？
這個年代, 就特別敏感，對破四舊打擊封建文化打得特別狠，就像小黃魚這種寶貝兒，是有人家藏起來應急。
甚至前幾年活動剛開始那會兒, 有的人選擇直接出國避難, 家裏有家底的人家就會帶小黃魚和一些珍貴的古董玉器等出國。
畢竟不論什麽年代, 黃金永遠是硬通貨嘛。
可是，顧家，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不對, 是顧家怎麽可以有這種東西？
顧家從顧老爺子開始就是三代紅軍走過來的，顧家三房還包括兩個姑姑都是幹部家庭, 每個月工資是固定的。
要是真的有金子的話, 那, 如果剛好有人舉報顧家……
後果不敢想, 葉歡打住思緒。
她抱著兒子, 愣愣地看著他，一時間覺得舌頭麻麻的。
她低下頭親親他額頭, 聲音柔和得仿若春天的微風一般：清涼, 溫潤。
葉歡：“安安，告訴麻麻, 是誰說我們顧家有金子，還是說，你看到過金子？”
“你怎麽忽然想跟媽媽說金子？”
她低頭用臉頰貼著兒子細嫩的臉蛋兒，柔軟的觸感傳來，她再低聲叮囑了一句：“寶貝兒，不管你從哪裏聽來，都不要在別人跟前說這個好嗎？”
顧寧安想翻白眼。
他這提示都挺明顯了，這女人關注的方向變了好嗎？
他想了想，努力讓自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夠天真：“不知，他們說，家，金子，字畫。”
葉歡：？
葉歡驚得差點將兒子推開了，絲綢，字畫，金子？
足夠將顧家打入穀底，現在什麽年代啊？破四舊啊，真要搜出來，一個封建迷信，一個受賄罪的確能讓顧家倒黴。
她將兒子重新抱了回來，她還想問清楚一點，結果兒子就哇哇大哭起來。
葉歡：？
葉歡：罷了，小孩哪裏能懂什麽金子，這麽小的年紀，能知道哪個糖更好吃，哪個玩具更好玩，就已經是很聰明的了。
多半是不知誰在他跟前說過這話，讓他聽到了就來跟她說了。
葉歡將寶貝兒放下，用紙巾溫柔給他擦幹淨眼淚，然後用臉頰蹭蹭兒子的臉頰才道：“寶貝兒，別哭，是媽媽不好，媽媽剛剛太激動了，媽媽跟你道歉好不好。”
“等媽媽好一點就跟你騎馬馬，捉迷藏哦，乖。”說完，她還伸出手指朝兒子道：“不過寶貝兒，我們這話不能對外說，不能說我們家有金子什麽的，不然，以後就會有壞人來我們家打鬧，這樣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就會消失了哦。”
“這樣以後安安就沒有爺爺奶奶，也沒有爸爸媽媽，說不準我們住的地方也沒有了。到時候你跟妹妹就不能天天待在一起了。”
“你不是說你是哥哥，要保護妹妹嗎？我們要是亂聽別人說我們家有這些東西的話，妹妹到時候也會被人欺負了。”
葉歡也不知兒子能聽懂多少，小孩是最純真的孩子，他們天生不會說謊，葉歡隻好用他比較在意的東西跟他說。
這也是打好預防針，不然到時候一堆孩子聚在一起玩，安安突然來一句‘我們家有金子，有字畫’，那不是讓革委會直接來搞顧家嗎？
她耐心地伸出手指，用哥哥喜歡的東西**他，又用他在意的事情讓他不對外亂說。
末了，她還伸手指跟他做約定，“來，隻要安安乖乖的不亂說，以後你要什麽媽媽都答應你哦。”
顧寧安看著媽媽跟妹妹玩的幼稚‘拉鉤’遊戲，嘴角一瞥，真的是不想再看她一眼。
她那些哄人的幼稚話，她當哄小嬰兒啊？
呃，也不對，他現在就是個小嬰兒？
女人白皙的手指，根根跟蔥白似的，顧寧安移開頭，不想搭理她。
可是他看著她眼底的希冀，還有小心翼翼，那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就好像不答應她都是什麽罪過似的。
顧寧安移到後背的左手不由自主朝前移了一下，後邊察覺他自己做了什麽，顧寧安隻覺天雷轟頂，他幹嘛
要管她失望不失望。
可能是動作太大了，一下就動到了另外一直脫臼受傷的手臂，這下，他本來不哭的，這會兒他那雙大眼睛中的眼淚完全不受控製滾落了。
葉歡一時間僵住了。
“對不起寶貝兒。”
她趕緊握住兒子的手，見他一雙大眼睛中都是淚，她趕緊放他在病**，剛想出去叫醫生，又聽兒子叫了一聲：“媽，不走。”
葉歡下床的動作一頓，她怕兒子受驚，她趕緊低頭哄他：“那讓媽媽看看你身上的傷好不好？”
她說完，見兒子不動後她才小心搖了下兒子的手臂，問他疼不疼。
見兒子都安靜，麵上也沒痛苦表情時，她才狠狠鬆口氣。
“媽媽也不問你別的了，你們都還是個孩子，就算你們聽到什麽話，也什麽都不懂。”
小家夥本來在她麵前是很少哭的，這次又是人販子，又是被刀嚇，最後還被人販子一腳踢出去……
葉歡不問了，她趕緊將兒子放在病**解開他衣服扣子。
兒子胸前沒發現什麽，隻是等她一打開後邊的衣服一看，頓時葉歡的眼淚就掉了出來。
小孩白皙的後背皮膚上，一大塊青紫映入眼簾，葉歡伸出指尖去摸，就傳來兒子一聲‘嗚’的聲音，她趕緊放開手，眼淚一顆顆滾落下去，就打落在那小小的後背上。
“寶貝兒疼不疼？”
顧寧安：……
他察覺這女人真有自顧自說話的本事，他還想著要如何才能讓她相信呢，她卻自己已經緩和過來了。
後背處一顆顆溫熱的淚水滴落下來，最後又變得冰涼再從他後背兩邊滾落，顧寧安都一愣，這女人真的是水做的嗎？
顧寧安前世愛慕他的女孩子很多，就說他那個從小就將他當玩具兒玩的豪門小姐未婚妻，從容貌性格來說，沒有哪一個有他媽的性子這麽奇特。
那性格既柔又剛，眼睛也跟水做的一般，他已經被她眼淚淹沒了好多次了。
可也奇怪，他身體一接觸到她的眼淚，他那早就塵封的心髒，竟然完全不受控地跳快了一瞬。
怎麽會有人喜歡別人的眼淚呢？
他明明是最討厭女人哭的啊？
顧寧安不解，直到一個柔軟的觸感傳來，他聽到女人愧疚道了一聲：“對不起寶貝兒，是媽媽沒保護好你。”
“寶貝兒，你當時怎麽會衝出去啊，是不是傻的啊，現在這傷口是不是很疼啊？”
“媽媽給你呼呼就不疼了，讓寶寶受苦了。”
“還有啊，下次那種危險情況，千萬不要這樣衝出去了，媽媽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想失去你。”
女人嘮嘮叨叨，甚至從頭到尾自言自語，她就跟他是一個大人一樣跟他說話。
她真以為，他們這種‘小嬰兒’能聽得懂多少她的話嗎？
顧寧安一會兒覺得他親媽特別吵，一會兒又覺得她這聲音太過溫柔蠱惑。
漸漸的，顧寧安在這種聲音中隻覺眼皮越來越重，隻覺全身都回到一開始在媽媽肚子裏的感覺，在這種暖意中，顧寧安漸漸睡了過去。
睡過去前，顧寧安還在後悔：一個小嬰兒怎麽會知道這些？
那如果馬腳露多了，那未來別人會不會知道他是重生的？
可聽到那些嘮叨和多嘴，又覺得好像沒什麽不行，就算他說了金子又如何，反正他們也不一定能找到。
他都不知道在哪，他媽媽知道嗎？
隻是，看著親媽一直在為顧家的事情忙，還被那個什麽革委會主任騙去國營飯店吃飯，那他要再不說的話，那個女人會不會傻乎乎的又被騙去幹啥呢？
……
“小寶寶，睡覺覺，吃好睡好長高高……”
“寶寶睡呀睡，媽媽的愛永相隨……”
大概察覺他快睡著了，他又聽到熟悉的歌聲響起，他隻覺得全身都躺在暖洋洋的陽光中，這一次，顧寧安頭一次察覺他的夢中不總是被追打了，頭一次，他的夢中出現了太陽，將他整個烤的暖呼呼的。
*
再醒來的時候，顧寧安還是在一串串咯咯笑聲中醒來的。
他睡在病**，旁邊是妹妹銀鈴一般的笑聲，屋裏還有顧家眾人談話的聲音。
他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親媽在喂妹妹喝奶粉。
妹妹一開始不肯配合，媽媽就做著張開嘴巴要搶她的奶粉喝，妹妹就急得哇一聲哭了出來。
嘴巴一張，一個奶嘴就塞進了她嘴巴裏，小姑娘眨巴著眼睛，立馬咕咚咕咚開始喝了起來。
房間裏都是小姑姑崇拜的聲音，“哇，還是嫂子有辦法，剛剛我們哄了好半天她都不配合，急死了。”
“媽媽還說，我們小時候那個年代吃的都沒有，剛好鬧饑荒，要吃的都沒有，哪裏還有奶粉這麽精貴的東西哦，要是不吃就先餓一餓。爺爺醒來了心疼曾孫女，跟奶奶一起說要趕緊喂好，當時在病房裏都吵好一會兒了。”
他又聽媽媽問：“爺爺醒來了？”
“真的醒來了，爺爺就是氣急攻心，當時……“小姑姑似住了嘴巴，頓了頓才道；“爺爺是因為聽說安安和溫溫不見了，又見了血，以為他兩出事了才暈過去的。”
“嫂子啊，真的好謝謝你，我聽謝哥說，當時是你讓他無論什麽情況要去保住爺爺的命，這才讓爺爺這次躲過一劫。”
小姑姑會點武術，他聽她邊嘩嘩比試幾下，又‘汪汪’兩聲說著家裏兩條退役警犬起到的關鍵作用。
隻聽她繪聲繪色道：“隻見當時十幾個混混都要圍過來了，爺爺左手一拳，右手一鉤捏住了幾個混混，誰知，他前後左右又砍過去十幾把刀，當時爺爺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呢。”
“誰知道，關鍵時刻，謝哥回來了。又加上林大林二左右夾擊，威猛無比……”
她說完，收回刷刷比劃的手，一下抱住了他媽媽的手臂，搖晃幾下撒嬌道：“嫂子，我的親嫂子耶，你就是我們全家的最愛。”
“我這輩子就隻認你這一個嫂子，要是以後我哥敢不要你……，我就隻認嫂子不認哥啦！”
顧寧安：？
——————
（v02更）
顧寧安本來還十分高興太爺爺還活著，接著他就想起前世太爺爺的結局——以保護他和妹妹，還有前世那個媽媽而死。
這世還活著，真好。
誰知這個‘真好’念頭剛落下，就聽他姑姑這話，還‘隻認嫂子不認哥’啦，他其實還想問一下小姑姑，你知道不知道顧家下一個慘的就是你啊？
當時，前世還是他親媽說了幾句刺激她的話才下鄉的，最後弄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現在還無憂無慮的。
顧寧安稍歎息，所有的童真要保存下來都不容易的。
不過，這個時候的小姑姑還是容易開心的，隻見她跟他媽媽撒了會兒嬌後，又拿起了旁邊的橘子，她手指快速剝了好幾個出來，要換著給他親媽吃。
看那殷勤樣，誰能想到這兩人是姑嫂呢？
“橘子，要吃，全是，我的。”
忽然一聲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顧寧安就看到剛剛才喝完奶粉打飽嗝的妹妹忽然從**爬起來，吵著要吃橘子。
顧寧安心想：剛剛才喝奶粉，又吃橘子？他妹妹那小胃能承受得住嗎？
他一急就想起來阻止，誰知道他妹妹已經跟個小圓球一般一滾就滾下去了。
最後，橘子自然全到了妹妹手裏。
他聽媽媽樂嗬的聲音響起：“寶貝兒，吃太多怕肚子不舒服哦，還有，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東西要學會分享。”
“要分給媽媽一瓣，給姑姑一瓣，還有哥哥……”
“哇哇哇，我的……”
妹妹哭的可傷心了，不過還是將她手裏的橘子分開，不情不願說：“媽，姑，哥……”
她聲音奶聲奶氣的，雖然不情不願，最後到底還是分出去了。
病房裏又響起好一陣笑聲。
顧寧安則愣愣地看著妹妹塞進他手裏的橘子……
*
顧寧安握著橘子發了會兒呆
，他真的就發了會兒呆，然後問題又來了。
妹妹大概是吃太多了，此時哼哼卿卿說肚子不舒服。
“哈哈，讓你別吃這麽多還吃，小豬。”
他聽媽媽這麽說了一聲後，就刮了下妹妹的小鼻子，然後將妹妹抱起來放在**，然後伸手細細給妹妹揉起了肚子……
妹妹則是小手小腳都在動，她甚至小嘴巴高興得撅了起來，一會兒叫著‘媽媽’，一會兒又舒服得露出小肚皮，不一會兒竟然就舒服得睡過去了。
顧寧安：？
小豬。
這麽快就被媽媽揉睡著了。
……
“咦，嫂子，安安好像醒了，怎麽睜眼了都不說話。”
小姑姑將他抱起來，說要喂他奶粉。
顧寧安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小姑姑，最後自己伸手說：“我，自己，喝。”
他當時忽然有個念頭：其實像妹妹一樣當個小嬰兒，好像也可以。
因為他有個詭異的念頭：他居然覺得被媽媽逗著喂奶粉也好像沒什麽不好。
這個念頭一劃過，顧寧安心底就警鈴大響，他什麽時候變這麽幼稚了？
偏偏，一聲溫柔的聲音響起：“來，我喂他吧。”
“嫂子你行不行啊？”
“行，抱過來吧。”
然後，顧寧安一個愣神的時候，他媽媽就真的將他抱過去哄了：“來，寶貝兒，張嘴哦，不然媽媽給你都搶了，到時候你就一口都沒啦。”
他看著媽媽一口口奶粉喂著他，聽著媽媽一聲聲溫柔聲音哼唱起來：“寶寶喝奶奶，長高高，長壯壯。”
“媽媽最愛的寶貝兒，隻願你平安，隻願你喜樂，隻願你未來一帆風順。”
顧寧安愣愣的看著她，忽然，眼眶中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滾落，直砸在了她手背上。
*
滴答。
滴答。
一顆接一顆的淚珠子砸在她手背上，溫熱的觸感傳來，葉歡直接傻了，“怎麽哭了？”
“可能有點疼吧，這次被嚇著了。”
顧小妹也伸頭過來，幫忙將侄子眼淚擦幹，又哄了一會兒，才察覺侄子又睡著了。
“這奶粉怎麽辦？”
還沒喝完呢。
“先放著吧。”
葉歡是真覺得兒子女兒這次都被嚇著了，可兒子今天忽然說了‘金子’的事情，還是讓葉歡忽然想起了原著中的劇情。
原著中顧家的確是要倒黴的，如果黃金過多，一個‘受賄罪’？
需不需要將四合院上交呢？
還有顧家下放呢？
這是要犯大錯才這樣吧，葉歡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想明白，如果僅僅是私藏黃金，以受賄來說的話，她婆婆她們怎麽也牽連進去呢？
算了，她還是要早點出院，要組織顧家人去找一下，看看顧家是不是真藏得有黃金？
別人不知道黃金的位置，可葉歡看過劇本，她隱隱是猜到幾個地方的。
不過，那樣的話就太勞師動眾了，她還得先跟男人商量一下怎麽做，畢竟是顧家的事情，男人比她要清楚多了。
如果顧家有地方藏黃金的話，是應該藏在哪裏的？
葉歡也鬆口氣。
她隻知道顧家會倒黴，然後四合院被收，顧家全家被撤職下放，還是後來才平反還還四合院，顧家眾人恢複原職。
可她沒在劇本裏看到這個具體細節，她還真不知道顧家是因為什麽倒黴的，畢竟主要細節，前期都是小男主如何被他未婚妻虐的，對顧家如何倒下是沒有寫的。
……
“嫂子。”
病房裏，兩個寶貝兒都睡著了，顧小妹猶豫半天還是問了一句：“嫂子，你說夢裏楊哥真的對我很差嗎？”
葉歡哭笑不得，這還不死心呢。
她便摸了摸她頭：“小妹，嫂子也不能幹涉你的事情，不過你要是實在痛苦，可以去嚐試一下，不過你要記得哦，不要輕易跟他發生關係。”
“還有領證不要那麽快，最好，要媽他們都同意才行。”
“嫂子真好。”
顧小妹搖著葉歡的手臂，她是真不願相信這個事情，不過嫂子說的話總不會害她，到底是將嫂子的話記在心裏了。
顧小妹又說了一下公安局那邊調查的情況，又說嫂子這次受傷，怕是要驚動杜家沈家那些人來了。
她見嫂子太疲倦了，又哄了好一會兒，讓嫂子先睡了。
*
臨城公園居然公然有人砍人，出事的還是顧家人，這影響挺大的。
廣播電台眾人收到消息，當天就親自派人去看了。
這其中當屬楊助理最意外，他是真沒想到顧家這樣的，居然還受傷了，那顧家真的有大家說的這麽厲害嗎？
……
縣政府外，
沈縣長這頭剛從外邊開完會回來，就聽林秘書說：“領導，今天東街公園那邊出了點事情。”
“什麽？”
林秘書從車窗外低下頭道：“領導，是廣播電台葉歡被砍傷了。”
“啥？”
沈縣長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是先聽到說廣播電台有人出事了，後一句才聽到關鍵：受傷的人是葉歡？
葉歡？
怎麽能是葉歡？
怎麽可以是葉歡？
沈縣長真的是車都沒下，他揉著眉心歎口氣，問：“傷得如何了？”
林秘書搖頭，隻說送去醫院了。
“領導，您看這個？”
沈縣長招呼他上車。
林秘書一開始都沒明白領導的意思，直到領導讓司機開車，說‘親自去醫院看看’時才懂，領導終究是沒這麽平靜的。
過去時，林秘書還聽領導平靜道：“大白天當街砍人，這治安是有待改進啊。”
“你回頭親自去公安局了解一下什麽情況，我們這些人，還是要多注意一下縣城的治安安全問題的。”
林秘書一邊點頭應‘是’，心底則在感歎，領導這是生氣了啊。
問題是誰不生氣啊，就葉歡那張臉也砍得下去。
沒見葉歡同誌現在對他們臨城多重要嗎？自從他們臨城廣播電台成立開始，這都給臨城國營廠子拉了多少業績了。
領導此時的心情，怕是恨不得將背後的人拉出來抽一頓。看看領導剛剛那番話，這是讓他去督促公安局那邊快點破案。
其實要他說，顧家在臨城什麽情況啊，那邊還不更急死。
*
醫院裏，這次去看望葉歡的人是真多。
除了廣播電台的人外，葉歡從小吃百家飯長大的那幾家人都來了。
因為擔心她將小命玩完了，大家都請假來了，這也導致她病房人就特別多。
楊助理起初來的時候其實還不太情願，可他來醫院後，就察覺葉台長麵子還真大。
他們廣播電台的宋主任親自來就不說了，怎麽還有臨城高中的校長都來了。
等人都陸續離開後，楊助理還奇怪問顧小妹：“我怎麽瞧見今天好多人來看葉副台長，是這個事情鬧的很大嗎？”
他其實也沒看到人，隻是覺得這陣仗有點大。
顧小妹剛在裏麵專門替嫂子接收水果禮物都忙過來，知道是自己心上人來了，她還專門抽時間出來見他。
聽他這麽說，顧小妹隨意道：“都是我嫂子的親人，她幼年的時候，在我們家，杜家，沈家趙家都待過的。”
楊助理看向病房的方向若有所思，隨口感歎一句：“你嫂子還真是厲害。”
兩人還在外邊說話，很快就有人說‘沈縣長來了’。
楊助理愕然，他幾步走向走廊看，果然見一身中山裝的沈縣長來了，他此時身上一點領導派頭都沒有，就跟個普通中年男人一般來看望下屬。
他看著一行人路過他們身邊，還十分客氣問：“葉歡同誌是在這個病房嗎？”
顧小妹見領導親自來了，她也有點懵。
她主動伸手過去問好：“沈縣長，林秘書，你們怎麽親自來了？”
沈縣長也沒什麽架子，他跟顧小妹握手後還指著她，像想起來什麽似的，“哦，你是，顧記者。”
顧小妹不好意思，她點點頭後很快就將人親自請進病房了，一進
病房她就朝病房裏嫂子道：“嫂子，領導來看你了。”
屋裏其實還真熱鬧，杜母，沈母和林母幾人都在，聽到縣領導來看歡歡了，這才稍微讓了下位置放開審問歡歡了。
也是葉歡情況還算穩定，不然醫生早就將人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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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3更）
沈縣長和林秘書一進病房，看到葉歡人還好好的，真的是長長鬆口氣。
隻是她也不輕鬆，腦袋用紗布包著，臉上好幾道血紅的口子，此時塗抹了藥水，褐色的藥水讓她半邊臉都沒法看了。
另外還有一個肩膀應該是受了傷的，從病號服裏露出來的一角還綁著白色繃帶。
林秘書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他先遞上看望的水果，這才主動說領導今天順路過來看她。
“小葉同誌啊，你傷得重不重啊？”
葉歡也意外沈縣長會過來，她讓領導站吧又不方便，她隻好讓顧小妹推凳子過來讓領導坐。
“謝謝領導關心，有幾處傷，應該養些時候就好了。”
沈縣長呼口氣，先是對葉歡的遭遇表示同情，接著又親自道歉，說是他們沒管理好臨城的治安才讓她受傷。
領導嘛，就沒有一個是心思簡單的，他這一番表態出來，整個病房都特別安靜。
病房裏就好幾人說這事兒怎麽能怪領導呢？
這壞人要犯法，難不成還能先通知領導一聲不成。
葉歡也哭笑不得，“領導，這事不怪您，還麻煩領導親自來看我。”
“應該的，小葉同誌啊，你的工作做的非常好，你有事情，來看你是應該的。”
頓了頓，他才話鋒一轉問：“小葉同誌這傷，不影響你播講節目吧？”
葉歡要現在還不知道領導來的意思她就白活了。
原來是怕她罷工不幹活啊？
“領導，我剛剛跟宋主任請假幾天，等傷養好就回去。”
沈縣長覺得來一趟還是值得的，又問葉歡需不需要給她請保鏢，專門保護她上下班。
葉歡都搖頭拒絕了。
不過跟領導打交道就是累，最後還是顧父來才親自將沈縣長和林秘書送走的。
林秘書離開前還讓她有什麽困難提，這但凡是能解決的，領導們都會替她想辦法解決。
葉歡：？
葉歡：“謝謝林秘書。”
*
等領導和宋主任等人都走了，杜母才拉著她手道：“歡歡啊，你下次可是要注意些，你說你膽子怎麽這麽大，你說你頭上那傷口再下來一點，你這臉還要不要了？”
剩下的林母沈母周母幾人也點頭應是，還說有什麽困難都記得找他們。
葉歡這會兒才感歎，原身吃百家飯長大，可關心她的人真不少。
葉歡道謝完，又跟杜母周母幾人做了保證，說以後一定注意後幾人才離開。
離開前幾人還給安安和溫溫塞了紅包，最後還跟她保證，一定會去公安局督促，務必讓這個案子早日破了。
尤其杜母還拉著她手問，問她過的開心不，錢夠用不？
還讓她保證多回家看看，等葉歡都一一點頭答應，幾人才離開的醫院。
顧小妹一波波去送人，回來喝口水還感歎：“嫂子，你這一受次傷，可真是將眾人都引炸了。”
葉歡：？
她也若有所思，原主這麽多靠山，怎麽在原著中還走到將一雙兒女賣了私奔的地步？
這個答案是無解的。
……
晚上的時候，顧家眾人都來醫院了，畢竟這次顧家好幾個傷員。
等三叔來病房的時候，葉歡就表示想出院回家。
顧母本來還在病房裏給安安和溫溫泡奶粉，聞言眉頭一皺：“你在腦袋好身上都是傷口，怎麽回家？”
三叔也皺眉看她：“什麽事情這麽急著出院？”
“三叔，是比較重要的事情，醫院裏不好說，我這傷口到時候來願意拆線就成。”
三叔一張妖孽臉都頓了一下，緩了下才問：“很重要？”
葉歡點頭。
對方就說等她明天看看情況再說，他蹲在床前逗圍著病床轉圈圈的小寧溫，壓低聲音問：“是有關顧家的？”
見歡歡沒否認，他又說：“這是單間病房，三叔將顧家的人叫到這裏來說行不？”
葉歡哪裏敢在外邊說這種事情，這萬一被人聽到呢？
醫院又不是什麽保密單位？
她當然知道是三叔擔心她。
她將懷裏一直安靜聽她講話的兒子先放在**，就下床打算走幾步讓三叔看看，她這傷其實還是沒有那麽嚴重。
疼是肯定疼的，這是夏天，這傷口以後長新肉就會癢，那個時候才是難受的時候。
可顧家如果真有黃金在哪裏藏著，這才是真的大事。
葉歡本來想讓三叔先跟顧家眾人在顧家找一下，後一想這個事情不宜鬧大，還是等她明天回去跟男人打個電話商量一下。
葉歡隻好道：“三叔，這個事情不適合在外麵說。”
“好吧，明天三叔來接歡歡寶貝兒。”
葉歡：……
她想說她真不是小孩了。
*
顧母見兩人談完後，剛好奶粉也兌好了，她剛將其中一個奶瓶給歡歡，就被小叔子接過去了。
“我來喂小溫溫。”
小溫溫特別喜歡這個三爺爺，聽到三爺爺要喂她，小家夥可配合了。
幾乎是奶瓶一到她手裏，她就咕咚咕咚幾口喝完，然後雙手朝他一伸：“要架高高。”
三叔也沒脾氣，他還十分細心地將小丫頭嘴巴，白乎乎的小手手都擦幹淨，然後才駕著小丫頭在病房裏轉。
葉歡捂臉，小閨女太丟臉了。
偏偏小丫頭根本沒意識到親媽的尷尬，她胖乎乎的小手還抓著三叔的長碎發，讓他快點。
三叔就真的快點，還駕著她去門口走了幾圈，整個門口都是小丫頭的笑聲。
葉歡：……
葉歡：這丫頭，你還記得你丟在大明河畔的親爹不？
葉歡見兒子一直盯著門口的方向，還問：“安安是不是想架高高？”
顧寧安：？
他看她一眼，又專心喝奶粉去了。
他是在想，他親媽剛跟三爺爺說的，難不成她還真打算讓全家去找黃金嗎？
要真這麽容易找到，顧家在前世就不會這麽容易就倒下了。
葉歡也不介意兒子的態度，她吃了半個橘子，奇怪問：“媽，怎麽今天一直是你們來照顧我，家裏保姆呢？”
顧母喂奶粉的手一頓，她小心看了眼歡歡，才斟酌道：“有一個保姆帶去問話了，後來回來就在家裏的，她說怕你責怪，不敢來醫院。”
葉歡：？
責怪什麽，責怪他們沒保護好孩子嗎？
葉歡搖頭，“那種情況，人販子如果是早就計劃好的，這是防不勝防。”
頓了頓，葉歡又問：“那另外一個呢？”
“另外一個，受傷了，還沒清醒。”看歡歡一急就坐起來，她趕緊安慰道：“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醫生讓暫時不要打擾。”
“醫生說隻要她今天能醒來，就能脫離危險。”
葉歡手一頓，她聽到自己帶著疑惑的聲音：“媽，當時還出了什麽事情，其實我還奇怪呢，我到的時候，怎麽隻有安安和溫溫在，兩個保姆都不在？”
其實也很好理解，人販子如果早就盯上人的話，這個是很難防的。
她不理解的是保姆的行為，什麽叫怕她責怪就不敢來醫院了？這種關鍵時候，難道不是主動來這裏說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嗎？
顧母道：“聽小謝說：當時他將安安和溫溫藏好後才離開的，後來等就你爺爺救下來後兩人就去找孩子。然後就碰上了趙嫂。”
“趙嫂說當時下雨了，她見曾嫂回來就讓她一起抱孩子去躲雨，後來，她就覺得後脖頸被人打了一下就暈過去了，醒來就見安安，溫溫和曾嫂子一起消失了。”
葉歡歡越聽眉頭越皺：“那曾嫂呢？”
曾嫂是她親自救下來的人，她真不願相信對方會對孩子有什麽不好的地方？
老實話，曾嫂一直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平時對她很恭敬，早上她的早餐都是對方準備的。曾嫂還做的一手好飯菜，她都習慣曾嫂照顧了。
顧母張了張口：“後來，你爺爺他們找過去，就在當時藏安安那個地方附近發現了曾嫂。”
“當時找到她的時候，她的手臂和身體都被拖動過，
身上還被砍了幾刀被丟到了河岸旁邊的。”
葉歡蹭得下站了起來，大概動到傷口了，又‘斯’一聲叫了起來，“媽你怎麽不早說啊？”
“慢點歡歡。”
她生怕歡歡從**摔下來，無奈道：“還不是怕你擔心嘛，你那個時候腦袋肩上都是傷，別說你奶奶了，連媽當時都嚇住了。”
“是曾嫂子吧？”
她坐不住了，非要去看看曾嫂。
她是不喜歡自己救過的人背叛她，可她也不希望對方因此丟了性命，她家裏還有個備受欺負的女兒。
“可你傷口……”
葉歡急衝衝要去看人，顧母隻好抱著安安跟上。
門口背著小寧溫的三叔，也一同跟去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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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4更）
葉歡昨晚去看了曾嫂子，人還沒有清醒。
全身都裹滿了白色繃帶，身上被砍了好幾刀，身上大失血才會昏迷過去。
這其中有一刀還差點砍到了心髒，撿回一條命是命大。
這一次顧家眾人的傷員中，居然要數這位保姆是最嚴重的。
葉歡心底澀澀的，隻讓醫生用最好的藥救她，務必要將人救過來。
大概是因為曾嫂這一衝擊，葉歡第二天也沒出到院，主要是她傷口裂開了，肩膀上的傷口有滲出血來，顧家眾人自然是不可能讓她出院。
加上曾嫂子還沒醒來，她也不放心離開。
另外她也是想等曾嫂子醒來問問，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曾嫂為什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其實後來保鏢和三叔都跟她分析過，保姆當時應該是察覺孩子被抱走了，所以她應該是抓住人販子的腿被拖行過一段路程的。
人販子也沒有要她命的意思，是她耽誤了時間，索性直接將她弄死了。
隻是具體結果還沒出來，因為公安局那邊杜霖他們還在抓在逃的人，所有的調查結果要等人都抓到，然後再將所有嫌疑犯的口供全部錄完後才有結果。
好在結果是喜人的，曾嫂子第二天下午醒來了，一看到她還挺意外：“歡歡小姐，我還活著？”
她一醒來就想起來。
葉歡：？
她趕緊上前想按住她別，一動才察覺她肩膀也疼，隻得讓小妹按住她，讓她糖著別動。
“曾嫂，當初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怎麽會傷這麽重？”
曾嫂全身都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全身上下就剩下一雙眼睛和一個嘴巴在外邊，剩下的都包紮成粽子了。
她此時很激動，尤其是張口就道歉：“歡歡小姐，對不起，我當時沒拉住他們，讓他們將小少爺小小姐搶走了。”
這話一說，別說葉歡愣住，就是硬是忽悠著三爺爺抱他來的顧寧安都愣住了。
顧寧安暗道：當時他們暈過去了，這個保姆還想著救過他們？
葉歡也道：“那種情況，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同誌，哪裏是他們對手。”
“可是小少爺他們……”
等葉歡說安安和溫溫救下來了，她才狠狠鬆口氣，嘴裏一直在說：“那就好。”
葉歡又問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果然跟他們分析得差不多，曾嫂當時並沒完全昏迷過去。
曾嫂道：“說來那天也奇怪，我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去方便，後來到公園後就更是如此。”
“後來我就去方便去了，等回來路過假山巨石處時就被趙嫂拉住了，她讓我一起去抱小少爺小小姐他們離開，後來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大概是那天我一直在拉肚子，去抱小小姐的時候怕出問題就格外小心些，所以那個帕子捂過來的時候我沒完全暈。”
“再後來，……”曾嫂子緩了一下，才說她沒什麽力氣，抓住對方時，對方踢了她幾腳，見她沒鬆手後就拿刀砍了過來。
她到底是個普通人，所以一下就失去了意識。
葉歡是真心朝曾嫂道謝，那種情況那麽危險，對方能有心保孩子就真的不錯。
換個人，她也可以裝暈倒，別人也不能說什麽。
“你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後，公安同誌應該會來找你錄口供。”頓了頓，葉歡才道：“不管需要什麽，我們都一定會給你治好身體的。”
曾嫂子自然萬分感謝，看了看她，想再說什麽，最後到底是累暈過去了。
……
出了病房門，謝其成忽然在葉歡耳邊問：“歡歡小姐對保姆不放心嗎？”
葉歡腳步一頓。
的確，在那種情況下，她無法對兩個保姆保持信任，哪怕是她救過的曾嫂子。
不過曾嫂子命都快丟了，不管什麽情況，那一刻保護孩子的心是真的。
謝其成道：“歡歡小姐，你是懷疑人販子是怎麽發現小安安他們藏身之處的吧？”
葉歡的確是懷疑的。
可是她不願意懷疑曾嫂子，那是她在顧家為數不多相信的人。
葉歡現在是被搞怕了，孩子就出個門都能遇上一場謀殺加人販子來明搶人的？
謝其成道：“杜警官是你兄長，他你應該能信得過，公安那邊查來的消息，你是可以相信的。”
葉歡一想也是。
*
第二天下午，葉歡剛好要準備出院，就碰上周愛軍和帶著公安局消息來的杜霖。
杜霖簡單將情況說一下，“整體來說，當時圍剿顧爺爺的都是混混。”
“這些逃跑的人中我們抓到一個姓張的，按照他的交代，是說有人給錢給他們，讓他們來教訓一下人。”
因為錢來殺人？
這個年代？
葉歡問是誰？
杜霖說了一個大家特別意外的人：“你記得你跟顧秘結婚的時候，有個二流子嗎？那個混混承認了，就是看顧家不順眼，所以要將顧家弄倒。”
二流子姓趙，叫趙二狗。
趙二狗的意思是顧家狗眼看人低，又說他當時沒得逞就被弄進去關了兩年才放出來，所以對顧家懷恨在心，勢必要報複回來。
至於人販子的事他也承認了，說就是想讓歡歡痛苦。
對方還罵了很多難聽的，杜霖隻選擇性說了一些。
葉歡一張嘴張大，難以置信問：“所以就是說，這一切都是那個趙二狗策劃的？”
騙鬼呢。
一個二流子有這麽多錢還當什麽二流子啊？
葉歡問：“杜哥，這些所有罪名判下來，要怎麽判？”
她覺得還是罪名不夠多，所以才覺得坐牢沒什麽關係是吧？
杜霖沉默了會兒，才說了出來：“其中罪名之一是：犯罪嫌疑人被指控謀殺未遂，謀殺罪是可以判決死刑或者無期，但是因為外力等原因最後是謀殺未遂，頂格判也就是十年左右。”
“另外還有買*凶*殺人，這也是買*凶*殺人未遂，往重了罰也是十年左右。”
“再加拐賣婦女兒童未遂，這個看情節嚴重與否，根據事情的惡劣影響程度來判，大概5-10年，還有一些擾亂公共治安罪等，數罪並罰下來就是40年或者無期，這得整體看情況來判。”[注1]
葉歡心下了然，對方這就是篤定了判決不會要命，所以坦然赴死？
可這個年代要是碰上嚴打的話，有的是直接判死刑的，一個混混身上不可能就這些事情。
她緩了緩說：“杜哥，能不能按照嚴打這邊的方向看看，加上趙二狗一個人想要頂的這些罪，是可能判死刑的，自然該交代的也許就交代了。”
杜霖點頭，這也是一個思路。
葉歡又問那些混混的情況，不可能真的是混混吧，一個混混真敢來惹顧家？
“的確不全是臨城人，不過當時圍殺顧爺爺的混混身上都沒什麽證件，他們開的介紹信是空白介紹信，所以就不好具體定他們的身份。”
杜霖緩了緩道：“現在還有一些跑了的混混沒抓到，等都抓回來，我們會認真審，有消息了會通知你們。”
“那人販子呢？”
按照鄭家棟的說法，人販子是特意盯上她家哥哥和妹妹的。
杜霖這次也皺眉了
，“至於人販子，這些人販子都有個共同特點，就是家裏都負債，這些人販子就一個口徑，他們就是想搶孩子，動刀最後是被逼的。”
“不過人販子還抓了別的小孩，我們順著這些人販子提供的資料，果然發現這些人販子還抓了別的孩子，我們還救了不少孩子回來。”
葉歡點頭。
杜霖還說了個消息：“我們根據你提供的口供，讓鄭家棟去公安局錄了口供，他說他截到的消息是何衛東那裏得來的，至於這次謀殺和人販子他是不知情，知道人販子盯上你家孩子，隻是他查到的消息。”
杜霖又解釋了一些別的情況，說等後邊全部將人抓獲後，具體怎麽判，凶手具體是誰，會再給他們說。
等這些都說完了，杜霖才看著一病房的顧家人問：“歡歡這次受傷這麽重，你們通知顧秘書了嗎？他心思縝密，也許會有突破也不一定。”
顧家眾人都沒來得及去打電話，顧母聞言：“等下回去給他打。”
杜霖點頭，最後離開時隻說‘有什麽證據及時聯係’才走的。
而這頭，葉歡擔心家裏的黃金問題，也在下午的時候提前出院了。
*
與此同時，南城
就在昨天與媳婦兒兒子出事的同一時間，顧燁霖昨天是調休的假，他便私下送生病的老首長去看病，隻在中午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心髒一陣心悸。
在最後他察覺危險來臨之前，他將老首長推了出去，自己卻從忽然滑坡的泥土中摔下去，自行車滾落幾個梯田最後直接砸在腳上。
顧燁霖腳受傷了，傷的還不輕，最後硬是忍住疼將老首長送去看了病，再將老首長安頓好，再將自己的腳簡單處理下回去後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誰知道他剛一到辦公室加班，辦公室裏電話就響了起來。
電話一接起來就響起親媽的聲音：“燁霖啊，昨天你爺爺和孩子都差點出事，還是歡歡提前做的準備，還有提前跑回去救的人，讓你爺爺撿回了一條命。”
轟一聲。
顧燁霖電話都掉了下去。
“媽，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