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燒傷疤痕

“我有些暈船,你去幫我弄個香爐過來。”

殺手黑著臉,看著她麵上雖然蒼白,不過神色自然,哪裏像是暈船的樣子。

“船上沒有香爐。”

陸惜月揚唇笑道:“我不管,我就是要。”

殺手:“……”

門主為什麽要把這個臭丫頭留在船上,真想掐死她。

他橫了少女一眼,想到門主吩咐的話,克製住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最後萬分無奈的轉身出去,幫她尋了個香爐回來。

陸惜月還沒滿意,又大喇喇的吩咐:“我餓了,我要吃飯。”

“……廚房都歇息了。”

“你做啊。”

殺手悶聲握了握拳,去了廚房。

等人離開,陸惜月把殺手送來的香爐打開,將另外的熏香從窗戶口丟進江裏,最後把先前悄默著磨碎的藥材粉末混合了一下,倒進香爐裏。

做完這些,她口中含了一塊藥材,正要點燃香爐裏的藥材粉末,房門忽然被推開。

她手上動作微頓,抬眼看過去。

身著黑衣的蕭雲珩與謝之洲立刻將門關上,衝她“噓”了一聲。

“你們怎麽——”她詫異的看著兩人。

蕭雲珩快步上前,不自覺握住她雙肩,視線落在少女臉上的瞬間,心底驟然掀起一陣怒意。

“他們傷了你!”

少女左側臉頰裹著明顯的紗布,從紗布的長度來看,傷口足足有一指長。

他抬了抬手,眼裏閃過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心疼。

陸惜月摸了摸臉,看到熟悉的臉孔,一直緊繃的心思緩和了下來。

“沒事兒,已經包紮好了,倒是你們,怎麽進來的。”

“這件事說來話長,等出去再說。”蕭雲珩注意到她纏著紗布的手腕,唇瓣緊抿著。

他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先救她出去最重要。

謝之洲守在門口,壓低聲音道:“大哥,待會兒我把人引開,你們先走。”

“不用,你們先藏起來,我有法子。”

蕭雲珩與謝之洲四目相對,皆是疑惑。

陸惜月將藥材的碎片分給兩人,讓他們含在口中,隨後將兩人藏進櫃子裏。

不多時,殺手端著剛熱好的飯菜進來。

放下飯菜,他就準備出去。

“等等。”

陸惜月把人叫住。

殺手停住腳步,深吸口氣,最後咬牙問:“又有什麽事?”

陸惜月微微一笑:“麻煩你,把你們門主請過來。”

!!!

“請門主過來?”殺手怒氣騰騰的眸子被震驚之色取代。

深更半夜的,她想幹什麽?

櫃子裏,蕭雲珩與謝之洲同樣疑惑。

少女眉眼蘊著笑意,燭火晃過略微蒼白的臉,依舊好看的驚人。

殺手蹙起了眉,眼神充滿鄙夷。

陸惜月恍若未察,衝他揮手:“去啊,你們門主不是說了,要滿足我的所有要求嗎。”

“嗬——”

殺手冷笑,沒有阻止她這般作死的行為。

誰都知道,他們門主心裏最看中的便是丞相府的千金姚心語。

陸惜月的確是有幾分姿色,可他們門主卻不是見色忘義的人。

陸惜月點燃起熏香,不過半盞茶時間,殺手門門主披著滿身不耐煩走進來:“怎麽,是想通了,打算承認你說的都是假話。”

“你想多了。”她嗤笑,望著男人臉上的麵具,問:“有件事忘了問,門主帶我回京城,可想過後果。”

藥材粉末燃燒之後漂浮著淡淡的幽香,陸惜月刻意選了自帶清幽香氣的藥材。

除非殺手門門主懂得醫術,否則是聞不出其中的端倪。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拖延時間,讓他吸入藥香。

殺手門門主頗為意外的睨她一眼。

大半夜的將他從床榻上叫起來,就為了問這麽個問題?

身後跟著的殺手對上他落下的疑惑視線,當下點頭。

“你問這個做什麽?”

將她鎖在殺手門的地盤,會出現什麽後果。

陸惜月不加掩飾:“姚心語可是巴不得我與蕭雲珩死無葬身之地,你把我帶回去,她那邊又該如何?”

殺手門門主擰起眉頭,聲音冷了下來:“這不是你需要考慮的事情。”

他難道會傻到把陸惜月送到姚心語的身前供她泄憤,自然是不可能的。

看著有一搭沒一搭說話奇怪的少女,他往前進了兩步,環顧四周,似乎想從屋子裏尋出什麽端倪來。

見他疑心這麽重,陸惜月絲毫不慌。

她今日借口檢查藥材偷偷留下來的幾味藥材都是藥性極強的,混到一起製成的迷香效果不會差到哪裏去,哪怕是殺手門門主這樣身手好到極致的高手也是一樣。

“怎麽不用我考慮,畢竟我跟惜命,有活命的機會,我可不會放過。”

殺手門門主:“……”

“你到底想說什麽?”

和這個小丫頭接觸的時間不長,對方不是會說閑話的人。

她一定有什麽別的目的。

想到此處,他站立在原地的雙腳忽然有些虛浮,連眼前少女的身影都晃**起來,仿佛有了分身。

他甩了甩腦袋,定睛看過去,眼前的重影越來越多。

“你……你做了什麽?”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哪裏不對勁。

男人語帶怒意,伸手上前想要對付陸惜月,隻堪堪走出一步,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幹了一樣,他整個人軟了下去,猛然跌在地上。

好強的藥效!

他到底的瞬間,雙目正對著衣櫃,夾縫裏露出的那雙烏湛湛的眸子,恰巧與他驚愕的瞳孔對上。

這裏竟然還有別人!

可惜,他發現的太遲了。

而他身後的殺手,早在他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就一頭栽在了地上。

“出來吧。”

把兩個人叫出來,陸惜月蹲下身子,把人翻過來平躺在地上,伸手將殺手門門主臉上的麵具摘下。

那張墨綠色的麵具之下,男人一半的臉被嚇人的疤痕覆蓋,密密麻麻,從額頭到下顎,像無數條蜈蚣爬過纏繞在一起,哪怕男人閉著眼,都十分猙獰。

他臉上的傷顯然是燒傷,另一半的臉則完好無損,仍舊能看出他原本的容貌很是俊郎。

“這就是殺手門門主,瞧著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謝之洲踢了沒反應的男人一腳。

他還以為這人少說也要三四十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