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耍的團團轉

孩童何其無辜。

男人試圖用這句話來替姚心語辯解。

陸惜月聽了這話,不禁有些傻眼,看著眼前暴怒中的男人神色都複雜起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深情男配吧!

頸脖間冰冷的雙手緩緩鬆開,他雙唇閉閉合合:“就算是丞相府是仇人又如何,你們想利用我對付心語,想都不要想。”

兩次的救命之恩,總歸不會是假的。

丞相府,他自然是要清掃的,但絕不會是現在,他眼想一個萬全之策。

一個不會讓姚心語恨他的萬全之策。

陸惜月搖搖頭,歎道:“或許第一次的救命之恩是真心的,再往後,就不一定了。”

原主的記憶之中,年幼時的姚心語的確善良天真,可愛又討人喜歡。

丞相是什麽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野心勃勃想要把控朝廷大權,作為獨生女,她早就在丞相府的耳濡目染下將權利放在欲望中心。

她清楚的記得,姚心語最後一次利用完殺手門門主,為了不讓三皇子誤會,更是親手結束了他的性命。

再者,第二次的救命之恩,分明就是姚心語與還沒有成為丞相的姚父討好上峰做出的一個局。

隻是她們沒想到,他會活下來。

姚心語需要一個忠心的狗腿子,而他,就是最好的人選。

看著傻不愣登,被利用還不知覺的殺手門門主,陸惜月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隱瞞的好。

這樣,哪怕她死在這兒,他知道真相,也不會讓姚心語好過。

聽完她的話,屋子裏幽靜無聲,男人雙拳緊握,瞳孔中有輕微的癲狂之色。

“你在胡說什麽,心語怎麽會是這樣的人,她當時不過十幾歲,怎麽會設這麽完整的局,你在胡說對不對,對不對?”

看著越來越近的人,陸惜月忙道:“我沒有胡說,你不是想問我怎麽知道你和姚心語的事,好,我告訴你。”

男人停下腳步。

“我能占卜過去和未來。”

男人:“……”

“占卜過去未來?”他重複了一句,還沒等陸惜月回答,便嗤笑出聲。

真是大意了,差點兒上了這個小丫頭的當。

什麽占卜未來,江湖騙子如今都不時興這一說法了。

陸惜月就知道自己這麽說很難令人相信,她也不慌,輕聲開口:“你小時候曾經偷過慶伯爺的私房錢,後來被慶伯夫人抓到,父子兩一塊跪了搓衣板,我說的沒錯吧。”

男人笑吟吟的唇角頓住,看向陸惜月的眼神存了不可思議。

陸惜月揚起眉,她知道這件事還是因為有一次姚心語心情不好,與三皇子生了嫌隙,來找他訴苦時,他說給姚心語聽的笑話,就是為了逗她開心,

當然,還不止這一件事。

“你還偷看過你表妹洗澡,好像是五歲,與你家的堂弟一起,是吧。”

與上一件事不同,這件事隻有他和已經故去多年的堂弟知曉。

男人耳尖染上幾分緋意,惱羞成怒的喝止她的話:“夠了,胡說八道也得有個限度!”

話雖如此,他不自然的眼神已然出賣了他。

男人重新審視起臉上血痕駭人的少女。

占卜過去和未來,難不成是真的,世界上當真有這種手法?

“既然你會占卜,怎麽就算不到,今天會被我抓到。”他抓到了一處漏洞。

“占卜過去未來,這是窺透天機,會折壽的,我總不能天天算吧。”

這個解釋合理的多,許多能人異士多數都是這麽個說法。

男人默了默。

他當真是被利用的那一個,陸惜月說的話,是真是假?

倘若是真的,他這麽多年的感情與付出,豈不是一個笑話?

此時此刻,殺人無數,早就練就了鐵血心腸的男人內心無比惶恐。

他們慶伯府上下一百多口,盡數被冤枉死,小時候,他午夜夢回,總能夢到渾身是血的父母與親族圍著他,訴說他們的冤屈與恨意。

大仇得報多年,忽然告訴他,他殺死的仇人是聽命行事的,他幫助多年,愛慕多年的姑娘居然也是殺父仇人,還把自己當傻子一樣耍。

這讓他如何接受,如何敢去相信!

心中輾轉難安,男人深深看了陸惜月一眼:“你最好說的都是真的。”

否則,他一定會用這世界上最痛苦的法子來折磨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撂下這句話,他便推門離開。

錄陸惜月這才狠狠鬆了口氣,動了動嘴唇,下顎處的傷口還在滴血。

好在現在天氣不熱,感染的幾率很小。

殺手門門主一定是得到了丞相府當年陷害慶伯府的證據,有這麽一層在,就算是對方不相信他的話,也得有所顧慮。

索性,這人還沒有徹底被姚心語迷住心神,分的清是非道理。

她仔細觀察起周遭的環境。

這裏應該是一個空置的書房,擺設普普通通,看不出什麽特別的東西。

她昏迷許久,剛醒過來時身上綿軟無力,這種症狀應當是中了迷藥。

就是不知道是什麽藥,她昏迷了多久,如今還在不在瓊縣。

在瓊縣的話,蕭雲珩……會來救她嗎?

四下無人,殺手門門主親自出馬,隻怕不會留下什麽線索,她還是自救比較靠譜一些。

動了動手腕,粗糙的麻繩摩著細膩的皮膚,不過片刻就滲出血來。

可即便是這樣,繩子也沒有鬆動的跡象。

……

與此同時,人仰馬翻的趙府之中,燈火通明。

趙品謙正指著蕭雲珩發火:“你到底是怎麽照顧人的,這麽大一個人丟了都沒發現,你就是這麽做人家的相公的嗎?”

蕭雲珩站在院子中,聽著他的指責,任由他發泄怒火,始終一言不發。

“趙老板,眼下還是找人最重要吧。”謝之洲提醒一句。

“哼,我妹子要有什麽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他斥了蕭雲珩兩句,吩咐小廝備馬:“備上厚禮,隨我去縣令的府邸。”

深更半夜把人劫走了,又沒有留下什麽口信兒,不是勒索錢財,便是別有所圖。

他倒是希望對方是衝著勒索銀子來的,畢竟,他什麽都沒有就是銀子多。

希望縣令看在厚禮的份兒上,願意再下一份搜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