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他的病隻有我能治
同行之間競爭是無法避免的事,使用卑劣的手段,就顯得有些不厚道了。
清品坊的掌櫃也是一位年輕的婦人,能說會道不說,招攬客人也很有一手,晚間賣的最差的點心,與其他賣的好的捆綁在一起,買兩塊送一塊,效果十分顯著。
盯著清品坊幾天,陸惜月發現一件事,對麵前一天賣不完的東西第二天還會充當現做的點心接著賣。
七品香齋幾天生意慘淡,終於在上新新品的這一天有了好轉的跡象。
陸惜月用土豆製成的薯條,一紙包一份,一份六文錢,另外可以加一文錢放柿子醬,蘸醬料吃,味道更好。
用土豆做薯條還是很簡單的,難的是玉米澱粉的提取,好在附近有玉米田,她收了不少新鮮玉米,剝成粒,浸泡三天左右,最後用石磨磨攪碎弄成玉米漿。
玉米漿放入細紗布沉澱兩個時辰後,再將濕的澱粉烤幹,保存即可。
工序都很簡單,她一次性做了四個大瓦罐,足夠用半年了。
點心或許能偷個大概,薯條沒了玉米澱粉,炸的再熟也不脆,吃著沒有口感,客人便不會買賬,這次她倒要看看,她們用什麽法子複製。
果然,薯條才擺出去不過三天,對麵清品坊如法炮製,做出了外形相差無幾的薯餅,價格還是和之前的一樣比他們低一文錢。
和陸惜月猜測的不錯,清品坊的人壓根不知道她在薯條上麵裹的一層粉是什麽,隻當是普通的麵粉,炸出來的顏色明顯比他們鋪子裏的要暗一些,吃起來也不如七品香齋的脆。
可以這麽說,出鍋大概半盞茶時間,清品坊的薯餅就從脆薯條變成了軟餅,一塊塊壓到一起口感軟綿綿的,沾了醬味道也不好吃。
陸惜月趁熱打鐵,很快又出了自製舒芙蕾,軟軟綿密的麵包入口即化,蛋清的香味在唇齒間彌留,好吃到令人咂舌。
兩相比較,高下立見,清品坊的生意一落千丈,當然,這僅僅是開始。
陸惜月從早忙到天黑,累的不行,實在有些招架不過來,打算招人幫忙。
招人自然也不在這裏招,不知根不知地,萬一是哪個同行派來的臥底,她豈不是白白幫人家培訓點心師傅。
她回到大山村,第一個找的是王大娘,王大娘廚藝不錯,有一身的力氣使不完,完全是揉麵的一把好手。
除卻王大娘,還有周嬸子。
聽說她的鋪子招人,潘大郎的媳婦兒韓氏提著兩條魚上門來了。
也是巧,陸惜月正要走,被她迎麵撞見。
“陸娘子,這是要去市集啊。”韓氏腳步加快,麵上一副殷切的笑。
“是啊。”陸惜月應一句。
沒了下文,韓氏也不覺尷尬,走上前把魚遞給她:“那也是巧了,我家老潘剛在東邊湖裏釣了兩條新鮮的刀魚,陸娘子拿去嚐嚐。”
她手中的兩條魚又大又肥,身子還能跳。
從之前開果飲鋪子的事,陸惜月就對這兩口子沒什麽好感。,俗話說得好,無事不登三寶殿,想來是有求於她。
陸惜月想到鋪子裏招人的事。
“這怎麽好意思呢,大嫂子還是自己留著吃吧。”她笑著拒絕。
換做別人,她或許還會考慮考慮,至於韓氏,上回果飲鋪子開張,生意慘淡,他們幸災樂禍不說,還指著王大娘那些人好一頓嘲諷。
後來生意見好,又想橫插一腳。
韓氏似是沒察覺她話中的疏離冷然,去捉她的手:“什麽好意思不好意思的,鄉裏鄉親的,兩條魚罷了。”
“大嫂子,真不用,我鋪子裏還有事,這會兒得走了。”陸惜月不動聲色躲了過去,轉身就跑。
韓氏手裏拎著魚,還想追,少女衝著她招手:“大嫂子把魚拿回去吧,我先走了,你自便。”
眼看著人走遠,韓氏麵上的笑容瞬間沉了下去,眯著眸子,臉色難看。
家裏大門緊閉的,她能自便個什麽。
臭丫頭真是不知好歹,也不曉得開門讓她進去坐坐,這就走了。
韓氏目的沒能達到,拎著魚氣衝衝離開院子。
回到街上,蕭雲珩與謝之洲查到一則消息。
清品坊的女掌櫃是紀家的人,與紀家的大公子還是遠親,除此之外,他們還查到,這位女掌櫃是十天前開投奔紀大公子的。
既是投奔,身上怎麽會有開鋪子的銀兩,也就是說,鋪子就是紀家開設的。
陸惜月唇角輕揚,笑容冷冽:“我倒是快把這件事忘了,也不知道紀家大公子有沒有將少夫人追回來。”
蕭雲珩淡定接話:“我向紀家的下人打聽了,兩家已經再商談和離的事宜,隻是紀家一直沒同意。”
謝之洲不明白二人說的紀家又是什麽個情況,看樣子又是與陸惜月有關。
不過歇這一回,他坐在旁邊安靜聽著,沒有插嘴的意思。
“這麽說來,紀家是記恨上我,要報複我了。”
蕭雲珩眸色冷冷頷首:“他們這麽做,無非是想要打壓七品香齋。”
隻要生意不好,一天天虧損下去,這鋪子遲早要關門,不僅如此,他們還能得不少點心配方,一石二鳥。
陸惜月捧著茶輕啜一口,想到當日紀家大郎挽留方瑩的場景,輕哼道:“他自己做事不厚道,還不允許旁人說不成,幸虧方瑩頭腦清楚,沒想著與他和好。”
和這樣執著算計的人過一輩子,沒什麽好的,不如一個人。
“也不知道這紀家怎麽想的,塵埃未定,就想著報複我,也不想想,他那病隻有我能治。”
難不成,還想著用鋪子威脅她替紀家大郎看病不成。
然而,她這般想法卻是歪打正著。
紀家正廳,老夫人撚著佛珠,聽著幾位族老為紀家大郎的事爭論不休,頭疼不已。
紀家大郎坐在右邊,眉心緊鎖,浮著滿滿愁緒的臉上胡子拉碴。
“好了,讓你們來是請你們想辦法的,不是在這裏爭論對錯的。”老夫人忍無可忍開口。
廳堂中安靜下來,幾個族老麵麵相覷,其中一人開口道:“這件事怎麽說都是大郎的錯,我們紀家唯有低頭做小,去請求人家的原諒。”